[转帖]永遠的情人

youngyoung · 发表于 2002-9-30 19:31

作者：Jennifer 来源：[Jennifer文摘]

這篇文章是延續前面的hotelier特輯而來，特輯寫到第七篇停了下來，總覺得尚未劃下句點，對自己難以交代。這兩天休假，腦筋還算清醒，坐在電腦前面，努力敲起鍵盤來。

東賢和甄茵甜蜜溫馨的畫面，一幕幕清晰的映入眼裡來。懷念，更喜歡這種銘心寯永的感覺……

※ ※ ※

甄茵怡然自得捲縮在沙發的一角，夜晚的涼風從敞開的落地窗吹了進來，輕拂過髮絲，緩緩迴旋蕩漾於室內的每個角落，帶進了絲絲暮色的涼意，似乎也帶來了淡淡的秋意。

呼吸著充滿了樹葉揉合著泥土香味氣息的涼風，甄茵半闔著眼，讓自己鬆懈沐浴在夜風的溫柔裡。
遠離華克山莊，遠離飯店，遠離工作，遠離家園，飄洋過海跟隨東賢來到一個遙遠的城市，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東賢的第二個故鄉紐約。
落地之後，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許多情侶夢寐以求，浪漫甜蜜的時光。
陶然於紐約人心中的夢土~中央公園~如夢似幻的景致；驚艷布魯克林橋絢麗神奇的落日；擁抱了夜晚曼哈頓燈火輝映的天幕。

然後共進燭光晚餐，溫柔地共舞。
伴隨著東賢貼心巧思的導遊，雖然身處緊張繁忙的大都會裡，甄茵反而有種真正渡假的愉悅和鬆懈，真是不可思議。
東賢就是東賢，無論走到哪裡身處何地，總是那麼優遊不迫，氣定神閒。不經意流露自他身上堅毅自信的因子，隨時隨地安撫著甄茵不安浮動的心緒。
已經習慣了東賢的深情，習慣了他的善解人意，身旁如果缺了他的溫柔，少了他的呵護，甄茵無法想像，自己的生命將會成為什麼模樣？
茫茫人海中尋獲一份真愛多麼不易，差點和幸福擦肩而過的她，對於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有份特別的感恩和喜悅。
「我說甄茵啊！這次妳可要好好把握著，像三百朵玫瑰這樣的好男人，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腦筋放清楚些，別再糊里糊塗的…」
李淳晴那些嘮嘮叨叨的好意，言猶在耳。
似乎全飯店的人張大了眼睛都等著看場好戲，等著”欣賞”自己和東賢重聚的後續。
簡直就像個透明人似的，藏不得丁點的隱私和秘密……

「想什麼？想得出了神？」
不知何時，東賢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東賢…」
甄茵收回遙遠的思緒，循聲抬眼望著他。剛剛沐浴完畢的東賢，微濕的頭髮，健康紅潤的膚色，渾身散發著難以描繪的性感和迷人。
東賢挨著甄茵身旁坐了下來，好喜歡他身上清清爽爽的氣息，甄茵有些陶然的醺醉，更有份怦然的心動。
「習慣這裡嗎？」
東賢凝眸深視著她，甄茵心不在焉點著頭。望著深情的他，一直盤旋在心的疑問又浮了上來。
「東賢…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沒頭沒腦的，遭甄茵突來一問，東賢微微一楞。望著甄茵嬌俏柔美的表情，東賢不語，只是泛起一抹隱約的笑意。
「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
望著微笑不語的東賢，甄茵不死心又追問一句。
「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任何理由。」
甄茵嘟起了嘴，東賢唇角的笑意擴大了。
「不滿意答案？」
就光會笑，你最近的笑容倒是挺多，挺迷人的，甄茵心裡嘀咕著。
「你也知道。」
明知故問，甄茵越發好奇。
「為什麼…那麼在意理由？」
東賢的眼神有份頑皮的溫柔。
「嗯…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的小孩問起，爸爸為什麼會喜歡媽媽？我要如何回答他們？」
甄茵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率真單純的模樣真是逗人。
「我們的小孩？」
東賢強忍著笑，誇張又開心地回逗著甄茵。
「是啊！我們的小孩……天啊！我說到哪裡去了…」
甄茵尷尬摀著嘴，嬌憨傻氣的模樣惹得東賢暢笑了開來。
從未見過斯文的東賢如此開心暢懷的模樣，甄茵瞪大眼睛驚訝的望著他，全然忘記自己的失言。
「甄茵…妳…該不會是…」
東賢收起笑容，狐疑的眼光順勢瞄到甄茵平坦的腹部。
「東賢…你想到哪裡去了？」
望著東賢曖昧的眼光，一抹嫣紅霎時飛上了臉龐，甄茵窘到快不行了，這才責怪起自己不經大腦的快言快語。
「說的也是！再快…也不可能…」
東賢壞壞地得寸進尺。
「討厭！你取笑我…」
甄茵一嬌羞動手捶著他，東賢抓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來。
「我不是取笑妳…我也不年輕了，要是真的能當上爸爸…」
東賢的聲音驀然黯淡了，湧進了感懷無限，甄茵微微一楞，一回眸，似乎瞥見一絲絲複雜困惑的神色，悄悄掠過他的眉宇眼底，迅速、不易察覺地。
「東賢…」
那種困惑的神色讓甄茵極為不捨。根深蒂固的心結，層層心靈的枷鎖，終究不是那麼容易解開，容易放下吧？

「妳還記得…去年我們同遊故宮，我曾經向妳談及，小孩子和父母的事情？」
東賢幽幽的口氣透著無奈幾許。
「記得…當然記得。那天本來一路上都高高興興的，不知道為什麼，一說到小孩，你的臉色馬上大變，轉身就走。我還以為…我說錯了什麼，引起了你的不悅。」
甄茵緩緩回憶起兩人同遊故宮的過程，一路上一直開開心心的，東賢也一直展現他的博學多才，活潑健談。
直到談起了小孩，說著說著，東賢霍然激動的神情，不悅的語氣，讓氣氛瞬間尷尬凝重到了極點。那種說翻臉就翻臉的速度，讓甄茵一直耿耿於懷。
很久以後，甄茵才慢慢領悟了，原來深藏於東賢背後那段坎坷不幸的身世和童年，在他的心裡根深地固烙下揮之不去的瘡疤和陰影。
那些陰影無時不刻蠢蠢欲動，影響他的人格和個性。
直到重新找回爸爸和潔霓，同時才找回東賢失落完整的自己。
整整二十餘年孤獨慘澹的歲月，踽踽獨行蕭索的身影，甄茵想了都心疼。

「那天…嚇壞了妳？我還以為…妳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
很快的趕走了陰影，東賢的語氣又恢復了爽朗，淘氣逗起甄茵。
「我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連泰俊也拿我沒輒。可是，我就只怕…只怕一個人…」
盯著東賢，甄茵欲言又止。
「真的是我？」
看著懷裡的甄茵，東賢的眼裡湧起一絲興味。
「嗯…」
甄茵嬌羞輕點著頭。
「能告訴我，為什麼？」
東賢略緊了緊擁住甄茵肩上的臂膀。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喜歡我？」
甄茵靈光一閃心血來潮先把話題又轉回，東賢朗笑了開來，輕擰著她的粉頰。
「甄茵…妳想和我談條件？」
輕觸著她細緻光滑的臉龐，心裡洋溢著如夢似幻的幸福。
「如果…有一個人徹底改變妳的人生，幫妳找回失去的一切，讓妳重新擁抱幸福，妳…也會愛上他吧！」
東賢的眼神是虔誠，真摯，溫柔的。
「東賢…」
甄茵默默回味咀嚼，東賢那片真心誠意的濃郁，心裡有份踏實的甜蜜。
「當然…聽起來似乎有些現實。其實，就像剛剛我所言，喜歡一個人真的不需要任何理由，喜歡上了就喜歡上了，那是一種很抽象的心情。」
「簡單的說，和你在一起，隨時都很快樂。這個答案…甄茵小姐您還滿意嗎？」
停駐於甄茵臉龐的眼光更加細膩，更加溫柔，帶著滿滿的感動，甄茵不自覺點著頭。

「現在，該妳了！告訴我。為什麼怕我？」
東賢興味盯著身旁的她，好整以暇。
「因為…因為你很高深莫測，因為你很嚴肅不常笑，因為…老是猜不透你在想些什麼？」
甄茵不假思索快速數落著，瞄了眼東賢，只見他依然氣定神閒。
「還有呢？」
東賢似乎還在等著下文。
「這樣就夠可怕了，你還嫌不夠啊？」
甄茵率真的盯著他。
「經過這段日子朝夕不離的相處，我…還是給妳這種感覺？」
東賢深思的眼神語氣顯得有些耐人尋味。
「嗯…說實話，已經改善很多。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想讓我看清楚你，了解你。我承認你也做到了，現在…我漸漸能夠懂得你的心思，了解你的想法。」
迎視著東賢深視的眼光，甄茵說出了真實的感覺。

「還怕我嗎？」
東賢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還是…有一些些…」
甄茵吐了吐舌，靦腆的望著他，就像做錯事被逮著的小孩。
「算了…我知道…是我的努力還不夠，再給我一些時間，甄茵。」
東賢鬆了口氣，溺寵的輕撫她的秀髮。
「東賢…其實你已經很好了，真的！而且，我們多的是時間，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足夠我們慢慢了解彼此，適應彼此…」
多麼美好動聽的一句話，是啊！我們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來愛彼此，了解彼此…東賢在心底默默重複著。
相信愛情經過歲月醞釀之後，一定會更加醇美甘甜。
有緣和甄茵一起守候往後的人生，東賢相信自己是個幸福的男人。

「累了嗎？」
看了眼時間，夜已經深了，依偎在身上的甄茵兩眼惺忪滿臉倦容。
「先睡了！明天…也許後天，我計劃帶妳去看婚紗。」
東賢欣然說出了想法。
「看婚紗？！」
三個字一出口，猶如一記響雷，甄茵一驚醒，睡意全趕跑了。
「是啊！妳不是都提到了小孩…要生小孩，當然得先結婚，難不成妳想…」
東賢不禁揚起揶揄的笑容。
「不是…可是…」
甄茵一慌張有些語無倫次的。
「什麼不是…可是…」
東賢模仿甄茵的語氣，逗得甄茵更是著急。
「東賢…我…我的意思是…我們真要那麼快…結婚嗎？而且…而且你不是不喜歡小孩？」
最後一句疑問，甄茵只能低聲怯怯的咕噥著。驀然想到，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如何再去照顧另外一個人？尤其那個人正是自己的最愛。
況且，東賢的那些心結和桎梏解開了嗎？他準備釋懷的接受了一切嗎？
「甄茵…妳在擔心什麼？」
東賢的眼光充滿了深思，甄茵的那些擔憂，那些顧慮，又哪能逃出他的明察秋毫，逃出他的細膩？
「好吧！先不提結婚。不過結婚禮服還是可以先看看，不看保證妳會後悔，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禮服就在這裡。」
東賢智慧的施起緩兵之計，反正他們有的時間，一輩子！

※ ※ ※

一躺上了床，不消片刻，已經累得東倒西歪的甄茵，立刻膩著東賢酣然沉睡了。隨著均勻有致的呼吸，一陣陣溫暖的氣息輕拂過東賢的耳畔臉龐，緩緩迴游於頸際胸膛。
伴著甄茵身上淡淡襲人的幽香，一種幸福愉悅的繾綣緩緩孕育發酵而來。
東賢乾脆橫過手臂，小心翼翼將甄茵攬至懷中，貼近彼此的身軀，彷彿也貼近彼此的心房。
東賢心滿意足闔上雙眼，享受貼心的甜蜜，更蘊蓄銘心的溫暖。伴著甄茵胸口規律的心跳，漸次揚昇的睡意終於緩緩席捲而來……
甄茵沉睡的臉龐露出甜美的表情，唇邊似乎有抹隱約的微揚，稍微挪了下姿勢，舒服安逸膩在東賢懷裡，繼續享受繾綣美夢的溫暖。
夢裡頭，滿眼盡是燦爛爍閃的陽光，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耀眼的，火焰的，熱情的。
抬眼仰望，開闊亮麗的藍天似乎找不到天際，就這樣延伸無限，連綿不絕罩著沙漠的光閃。
花燦燦的艷陽，灑了甄茵一身滿臉的熱情。遊蕩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裡，無拘無束，愜意無比。
遙遠地平面的朦朧處，風沙流光裡，駛來了輛白色的禮車在身旁緩緩停了下來。往裡頭一探，只見身著禮服的東賢，展開瀟灑迷人的微笑望過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甄茵才發現，原來身上穿的竟是~~~新娘的白紗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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