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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15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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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也是美丽的日子后续--战场第六章下
第六章 两个人的故乡(下)
2 H' v( ~9 Y- i2 [ I9 f 想像,并不是民智想的那么容易。尤其,是对自己不甚了了的音乐。7 J# N+ k& A) S! Z4 {: t9 r
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阵后,民智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江郎才尽了。她碰碰善宰:“你就不能想像吗?一个人想像好无聊哦!”
+ U, v: i4 X- B 善宰笑了:“你累不累,民智?我跟你说个故事好不好?你只要听着就好了。”/ | Q/ w* I, f) H
民智的确累了,她顺从地点点头。; P9 U% ~8 v$ H1 s1 ^
“我说故事的手法可能不好,这个故事也有点短。有一个人,跑了将近半个地球,去追回自己发出的一封信……”' C% q/ C& R( p. U! o
“这个故事实在不好,你说故事的手法也太差了。跑了半个地球,追回了吧?这样的故事可信度太低了。”民智懒洋洋地打断善宰的话。
% s( q, w3 f, W: o7 ~4 m “民智,不如我们打个赌,你是要追回还是要没有追回?”善宰有些赌气地说。6 i% y) L( L* A2 p/ q q
“那当然是没有追回。”民智肯定地答,“可是要怎么验证答案?”
7 k; |) k7 z, v" H, o) y “这你不用管,你确定是要没有追回吗?”善宰一本正经地问。
* u" i9 Z" K% y6 `5 m; c 民智再懒懒地点头。 m9 Y4 g2 y$ c0 l* r
“那赌注是什么?”善宰问。
& f; u3 @/ r8 h3 l1 t. c3 h: t 民智听到赌注,一下来了精神。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得意地笑了。7 c( i0 ? ]4 L9 A2 }: V$ q7 m
“赌一件事吧,输了的那个人,不管赢的人怎么吩咐他,都必须要为他做一件事,不可以拒绝哦!”$ ^% Q' b D m3 ^
善宰更得意地笑了:“那,从现在起,李民智就欠着李善宰一件事了。”7 k/ E, Y$ W, H& `" A
民智不解地看着善宰。
* Y7 o. `# N0 J0 }% } 善宰拉开旅行箱,从里面拿出一封信:“给你的,答案。”! T& u6 ^ t! U, O; o5 x
民智拿眼撇撇善宰,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封。) g6 I0 v9 v$ S& F3 p
“李民智?”再看邮戳,“奥地利,维也纳,美国,波特兰?”民智的声音小了下去。
; v, ?5 O! [; P+ x# o+ u 良久,她抬起头来,泪眼迷离:“这就是你跑了将近半个地球追回来的信吗?你还真是不一般的傻呃!我可以看吗?看了不会后悔吗?没有跟我绝交什么的吧?”泪水还挂在脸上,笑容却出来了。: W# k. M# e+ @, N' r: J$ B
“傻不傻你不用管,反正现在有人欠我一件事,我又没有吃亏,”善宰故意地说着,“快打开看看吧!”; q G2 R: I" A0 h
“你这是在求我吗?这就是求我做的那件事吗?”民智慧黠地笑。& u' n6 L4 ~& U2 L' |2 S7 _% M! k% g
善宰一下子收起笑容,眼睛朝向别处。+ N+ {0 ]/ M% D7 L* Q9 {% c9 U
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头来,民智还拿着那信封发呆,唇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 F* {# F8 ]% d2 S, Y3 u# J; S
“爱音乐的人,我不要看这封信。它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我这一辈子都不要看也可以。至于为什么,你想要知道吗?――你最好还是不要想知道,不然就浪费我欠你的那件事了。”' g- P" l( b! s) Z- V t9 n. A0 b. U, @
善宰哭笑不得,民智,她总是这样出人意料吗?
0 ?+ ]1 a) T! R3 r9 q# g7 r) ^ “还好没有票听歌剧,不然,我可能会在里面睡大觉丢大脸了,我真的好困哦!”民智打了呵欠,懒懒地说。- [: C8 I" M- ]) Y6 f0 G+ l: a
善宰一把揽过民智:“这个时候,如果是哥,他会让你这样安安静静地睡一小会儿吧?那我也可以啊!”- K! Y/ J+ q& M3 X6 \
民智想要挣扎,可是她实在是太累了,――他的怀抱还真的跟哥一样温暖,她想着,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4 v3 |: {" M1 l0 m 善宰看着熟睡的民智,心中的温柔渐渐升起来:“说我傻,有你那么傻吗?我起码是知道你住的地方才跑过去的啊,你呢,两眼一抹黑就来了,找不到我又怎么办?失望地回去,永远不跟任何人提起吗?民智,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因为妈妈,因为欠着我吗?不需要的,傻民智,我很好,过得很好,自从――”善宰努力回忆着,是从哪天开始过得很好呢? 9 N: W6 d. ~4 y* I
寒风袭来,民智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善宰更紧地搂住她。
! h4 M2 C) d1 d4 G/ M4 F 终于散场了,民智却依然熟睡。1 H+ A! F( ~$ T
善宰不忍叫醒她,一个人静静看着人潮散去。
5 p+ r; v V$ n7 V7 | “真的是很有意思,”善宰笑了,每张脸看上去都如此生动地留着歌剧的影子,艺术的感染力竟是这般不可捉摸!
$ }! r; C# Y3 e/ e7 b% I& c 当所有人都散去,善宰低头看着仍然熟睡的民智,心中的怜惜油然而生:“就让她这样睡着好了。”
4 K0 d" G2 {. v! Y6 A, w" o 清晨,民智从熟睡中醒来:“这,我这是在哪里?爱音乐的人呢?”
: Q; h0 N. O; q- S ^ 恍惚中还记得舞台外的那出戏,那个人,已经走了吗?把她丢在这样的酒店就走了吗?8 r; U: Q Y. Z8 X+ U$ @5 y. b" x
沮丧占满了民智的心。/ k: U# J$ ?! s! H2 ]9 n% S1 l
梳洗妥当,无精打采地,跟姑姑通了电话,准备回美国去。
( o# i8 p" l1 Z6 n0 b3 o, I: V 门打开,一个人倒了进来。. r. E9 i2 Y+ B: }( {; \
爱音乐的人?
: d7 }. \- `! i( L: m ? `% E 善宰揉揉眼,带着睡意看着民智:“睡好了吗?我想你半夜醒来不知道状况可能会害怕,我在这里守着比较放心。呵!好困,你先看看电视,我回房再睡一会儿,之后再说行程。”说完自顾自的就要走,民智说话了:“我,已经跟姑姑说过今天回去了。――维也纳的回忆,如果不够完整的话也只好下次再补齐了。”2 e7 n1 n. }* ~! y
善宰再揉揉眼:“你是说你要现在一个人回去波特兰吗?”
3 N$ ^& S4 O2 C( o 民智点点头,眼里却有不舍。
* ~) n! g9 D' ~ “那我也只好――”善宰想了想,“那我也只好送送你了。”( N% h4 B2 d( ^( }- S: |/ ?
机场,善宰的心情不像是要送走朋友,他愉快的哼着小曲儿,民智的心隐隐难过起来。
4 n1 Y+ ?$ n. H$ Z/ @ 办好手续,善宰陪着民智坐在明亮的大厅里,他一直注视着民智,她的脸有些忧郁,还有些苍白,她这样一直不说话,是在想什么呢?* w( F8 z- C$ B
民智开口了:“我,一直觉得爱音乐的那个人,也是我的亲人。不管曾经怎样尴尬怎样难堪,都把他当成我的亲人。”
! d; a5 G0 t( {0 r% ]9 P 民智的目光看起来那么遥远,善宰的心突然有些疼痛。
4 ]2 t& X1 O1 Z* I/ | 她停了下来,唇边竟然有了笑意,只是,善宰看着那朵微笑,心里却没来由地更痛了。
! C& w/ U4 i5 b# W( J0 N “可是,那个人,好象并不喜欢做我的亲人。”
% `4 z9 j: z5 z* r& Q8 c0 v& N 善宰心里一跳,不是的,民智,他却没有说出口。
) N' v) H) W! s3 B R( r 民智接着幽幽地说:“他啊,明明知道我的梦,可是却不成全我。”9 l% m% U3 J, J/ ^# K
善宰又是吓了一跳:“民智,我有吗?”
7 m, \6 u7 {: X# t8 v1 k& g5 g6 m 民智回过头来,考量地看着善宰,想了一会儿,说:“你有。”脸上却已是调皮的笑了。
Y2 k4 y3 F9 u" J) x6 r “你早就知道我这么轻浮地跑去美国会碰一鼻子灰,你却没有提醒我。自己一个人参透了艺术的道理,跑到了音乐圣地维也纳,却根本没有想起来要告诉我,我也应该先到什么地方去丰富我的视野净化我的灵魂。”民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埋怨,善宰却笑了,心里的痛与不安奇怪地消失了。/ H- D& _: I1 G0 h
“可是,我才不要变成你那么自私的人。”民智明媚地笑着,有些娇嗔地说。
7 V3 ?+ _) j+ B, G; G9 E “那你要怎样?”善宰愉快地问。9 F* I' w3 k! B1 {# i7 L
“我,”民智的笑容消失了,眼光朝向前面,“我的感受,不想要瞒着爱音乐的人。”. {" l- |) y/ Y
“现在的我,脑子里充满着那些画,那些艺术作品,每一件都那么深刻地留在我的脑海里。”
) q" ~6 l& t% @% s5 C A. w: q 民智的右手捂着心口的地方,声音轻柔而迷茫:“可是,在这里,却已经掏空了一样。欧洲把我这里,似乎掏空了一样。我,还能画什么呢?拿起笔来,都似乎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我,还能画什么呢?”
: c' E* @) m0 M. B. r | 善宰震惊了。) ^ u6 h) Y3 `2 d
这,不也是他的感受吗?3 I" I! U0 | \' b
来到维也纳,这半年的光阴,他的感受不也就是这些吗?
8 C9 i5 m" x) v. N3 l+ d% a 他看着民智,一种崭新的情绪升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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