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2-10-23 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也是美丽的日子后续--战场第十六章下
第十六章 危情(下), s5 V( U) ~& f' R6 q; c; l8 h
这样沉默地对峙着,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
" _) a: |. C9 `0 D% m* W$ \ 韩奇坐在石阶上,脸上挂了无所谓的表情,远远地注视着善宰。2 \) B( a; @% @" S- [
善宰靠着石阶前的树,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那件抽象画毛衣并没有削减他脸上的凝重。
$ b( N) m# o8 k, R 终于,他说话了:“韩奇,说吧!” m6 s, X0 I. \& j4 _
“说什么,”韩奇一怔,“不是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 I J8 I; E3 ~* g “我要跟你说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善宰突然吼了起来,“说吧,你带她到什么地方了?她一脸憔悴,她还哭过了,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a; p g, K. T% x6 t
“我把她怎么了?”韩奇莫名其妙,他走到善宰面前:“嗬!我还能把她怎么了?一个晚上……”
' {% C D( C% m# u0 s7 a 话还没说完,下巴上已是重重地挨了一拳。韩奇完全不曾防备,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 K( p5 B( @3 P# R! g7 C+ U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来,”善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最好给我听清楚,民智她不是你以前交往的那些美国女孩子,她纯洁美好,我不准你这样对她!”% c6 Q6 ~9 I" q; G9 w( z O
“是吗?你不准?”韩奇站了起来:“你是说你不准吗?那民智的意思呢?你有没有问过民智的意思?她喜欢什么样的,你有问过吗?你怎么能确定她不要跟我这样出去?”. j/ Z( t5 U6 |% m& c! Z; D
话音刚落,善宰又是一记重拳挥了过来。“你不要激我,搞不好我会杀了你。”善宰咬牙切齿,眼里却有痛心:“就算她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随便地对她。”) E& d E( G2 {( {
韩奇再站起来,心中也憋着火:“这么说,你是要我为昨天晚上负责了?是要我娶了她还是怎么的?你直说好了。”
3 L1 D5 O0 V5 z- D 善宰不说话。, a0 \: L0 L3 }) z- _; C( _. I8 E% N
韩奇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告诉你,我要是跟人出去这样过一夜就要为她负责就要娶她的话,十七岁到现在我大概可以结一百次婚了。”
9 N( N9 A9 L+ r9 M% ~, h# s. o( x5 c 善宰咬牙看看韩奇,别过头长叹一声,转身挥手又是一拳。
$ O3 T/ {& g- M( o: f: d d9 u. P9 ] 这一回,韩奇的怒火也冒了出来。
# W; M& t6 |" L$ F: w6 p: N 他抬手抹抹唇边的血,站起身来:“你不要以为我一直不还手就是理亏。”他也一拳挥过去。
. U: p* i `9 }. G1 A) S 善宰倒退几步,靠在树旁。$ t- W7 \) f0 e# j2 C
“我从来没有学过什么见鬼的跆拳道,不过我一直都很会打架,你不要想着在拳头上教训我,想都别想。”韩奇走上前来:“刚刚那一拳是还你的,现在这一拳,是为了民智。”说完,又重重地挥了过来。
" U% |. j1 e6 h; S: z( w+ W x 韩奇看着摔倒在石阶前的善宰:“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了吗?”6 H) \3 i7 v+ `/ x) @0 g6 J$ R
说完自顾自地坐在树下。
) [% n; n( f5 C) d4 v% e “我承认,我也曾经为民智动心过。”韩奇的声音好象比平时成熟了很多:“第一次在车上看见她睡着了的那个笑容,我就想要喜欢她。她送我名字,安慰我爷爷,让我更想要喜欢她。”4 m) Z/ D! U+ ^" b2 K% b9 I
善宰看着韩奇这样冷静地说着喜欢民智,心里的痛蔓延着。) x" Z4 _: K5 K
“你回国的时候,我带着她四处游玩,”韩奇回忆着:“她很善变,说好晚上看篮球赛又取消,改成下午的棒球赛,我喜欢她,都依着她。”2 k4 b+ f9 Z9 R& [$ t4 [7 s( i4 X
韩奇看看善宰,善宰面无表情。他又接着说:“她总是三更半夜打电话跟我说,韩奇,你打个电话给我好不好,我不知道我的电话是不是坏了。――李善宰,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0 A9 I$ l: V; s3 p 善宰木然。, ?& o6 s, t/ R: t8 Q; b
“她不看篮球赛,她一到晚上就再不出门,她守着破电话等着远在韩国的木头。她跟我笑,却是虚伪又勉强。”韩奇再看善宰,善宰的脸上什么也看不见。“生日那天,我唱的那首歌,是真心唱的,民智她拒绝我,也是真心的。那个时候我就放弃了。我想,做民智永远的朋友就可以了。”
/ \, E2 ~! o! T. i0 Z( z- ^ 善宰看着韩奇,不知他还要说什么。韩奇朝他苦笑:“民智,她不知道自己被丘比特射中了。她看不见靠在你肩上睡着的自己笑得有多美,她看不见夕阳下等着你的自己有多忧伤,她什么也看不见。”
" d) d" X, g: S) J- \ 善宰的心里更痛了,是为了民智吗?8 H" R$ S& {4 {6 w( q- m! e; h% Z
“放完假,她到教授那里交了画,回头却对我哭了。她说知道把心放在什么地方了,问我拿不回来了怎么办。”韩奇叹息:“我说只要把心里话说给那个人听就好了。她却一直不停地哭,说他的心也没有了,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说她永远都不要想跟那个人抢你,说那个人温柔无私她永远都比不上。是这样吗?哥,是这样吗?”
X5 h; R9 s) N$ R1 N6 V 善宰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看着远处。2 B$ o# l8 E5 E8 h1 P5 H
“昨天晚上,我们一直都跟着你。你不要怪她,她一直想要冲到你面前去,是我不让。”善宰听到这里,茫然地看着韩奇。“我们做了一个游戏,就是先猜你的去向再跟着你验证结果,民智她,好象很了解你,你每走一步她都那么清楚。”. e+ {1 a9 U0 m4 U
“你们一直跟着我?”善宰的声音空空的。
& r( t+ u$ `0 A8 h, o2 V “是。对不起,哥,让你担心了。”韩奇的脸很诚恳:“民智一直哭,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2 w f( w% E/ n 善宰还是一脸茫然。% D( y3 `2 l U2 x& P
“她说战场,”韩奇说着也有些心痛了:“她用了好奇怪的比喻。她说有两个爱你的她在激战,一个她,要你全部的爱,一个她,只要这样守着就可以了。――我那个时候才知道,民智的爱有多深多辛苦。”
, R2 Y, N* f: x* a! c 沉默。
# I" f5 D) C4 p6 s) _! _ 韩奇站起身来:“哥,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家吧,单单穿着毛衣会着凉的。”
( a9 I+ z, V4 m& D& q1 z/ J3 @; [ 善宰没有吭声,他低垂着双眼,韩奇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韩奇还是转身走了。走了一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哥,民智现在说不定还没睡下,她看你出去这么久,可能会担心。你还是回去吧!”
* H( ~! \* k; \9 f; T0 u& `7 R2 M 善宰听到韩奇说“民智”,眼睛抬起来:“哦好,你回去吧!”说完又静默了。& j9 I" }' k) E/ u* r5 z( A
冬天,风止,树静。' F5 }) s. ?& k
善宰坐在石阶上,心里却狂躁不安。他想要理出一个头绪来,不想却越来越乱。, V( t- X: F8 x; H/ K' F* U
他低下头,又一眼看见身上的毛衣,黑与黄的主色调刺激着他的目光,他突然想起了民智,站起身来朝家奔去。! j- F( C! g- @7 O) K; |' V/ f, t
轻轻推开民智的房门,善宰吁了一口气,民智,看上去好象已经睡着了。
( \8 b, v- I6 o" Y ~' G+ n 她陷在被窝里,脸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苍白,只是――她很冷吗?为什么踡着身子?
% X; P+ f9 c6 t9 b% s+ n 善宰走过去,拿起床尾榻上的薄毯,轻轻盖在被子上。正想要离开,忽然又觉得民智的脸红润得不正常,他又走回去,把手搭在她额头上。8 R4 `, y, c( i9 K$ B
这一摸,善宰吓了一大跳。
; h* G; p& h0 k) Y" q% x+ B “民智,民智,”他着急地喊着:“民智,你听到我应我一声。民智,能听到我吗?”6 |9 d0 B: ^$ ^
民智没有答应。
* }$ z, F- O2 U" u3 P! S 善宰飞快地跑到楼下,姑姑正从外面买菜回来。“姑姑,上次请的医生,拜托你打电话再让他来,民智发高烧了,我需要他。”8 X. a4 V% M' O
医生走了,善宰在民智床前坐下,他好象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3 |5 s: ?& K8 ^ 姑姑走了进来:“孩子,她已经打过针了,没事的。我看,你还是先去洗洗,民智醒来看着你脸上挂着彩,她会吓一跳的。你去洗,我守着她就可以了。”$ Y, o) v8 X1 C/ Q
善宰看着民智,眼里居然也有无助:“姑姑,民智,她从来都不会让人操心的,是吗?她那么好,不忍心给任何人负担,她……” X2 Q+ C% J2 e+ }8 R- \
善宰说不下去了,他默默地退了出来。( z! B* m y/ }! T1 J$ D
入夜,民智醒了。- y% z6 c" E- O$ M) j' z3 E+ Y% U
头痛欲裂,她只想起来喝点水。
6 C& T5 M/ s: i+ y/ v- [- ^6 L) H. c 勉强着抬起身子,床边睡着的那个人却跳了起来。
) }$ F" l: {0 M/ \ “民智,你醒了吗?”善宰着急着:“要什么?喝水吗?”眼里已经有了宽慰的笑。4 Q- ?# a. G8 g5 T
民智微微地点头,也回报善宰一个虚弱的笑。* I% X3 p1 l. k1 r9 `% P0 f
善宰看着那抹笑,心疼得要掉下泪来:“你等等,马上来。”
% Y; {5 ^# P; S; ]) z2 s4 d- G “哥,”民智叫住了他:“哥,以后不会了,真的,永远都不会了。”- x5 W7 j' J' b
这一来善宰的心更疼了,他坐到床边,捋着民智柔软的头发,轻轻地说:“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你放心。”) E f: \4 p7 J# R9 ]
民智却看见了他脸上的伤,她伸出手来:“哥,怎么了?是韩奇吗?他……”
+ f6 z9 s) v; Q, d' X g) ?% s* M 善宰抓住民智轻抚的手,微微一笑:“没事,明天你看看他,他脸上比我更惨。我去给你倒水,你乖乖把手放进去。嗯?”
: s- W' E* g3 w% U% O3 i 清晨,韩奇走出家门,一眼就看到沉思的善宰。
) f+ W. j, k+ ^ J “哥?”韩奇有些奇怪:“哥,你是找我吗?”
( ]. F6 h8 Q1 X+ V* P5 o( |! E “韩奇,”善宰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要回韩国一趟,可能明天就走。那边,有一场很重要的音乐会。我要先去准备……”
+ z% @) E+ K/ N6 S8 ~ “你是要跟我托付民智吗?”韩奇对善宰很失望。
# H# X7 ~2 x M2 ~+ j t4 U “是,――也不全是。民智这边,可能要12月20日后才能放假,我是希望,到时你能陪她回国吗?她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善宰诚心诚意地说。: y, I9 s" s% p# K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韩奇不解。
9 p& P* {7 X: G* n “韩奇,我想了很久,”善宰好象要去面临很大的难题:“我必须要走这一趟。你也希望我不要委屈了民智,不是吗?所以,我必须要走这一趟。到时,你能陪她回韩国吗?”5 `' U: w2 x. }3 k+ H# v9 P: p
韩奇想了想:“可以是可以,反正爷爷现在也解禁了。可是,为什么……”9 V/ U& L! W. i3 ]6 v; Z% L) ~
“你先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再忽略民智的心不会再辜负她就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善宰语气坚决,韩奇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G/ G: m+ r8 ]* n
“好抱歉,这次又不是第一个告诉你。”善宰不安地看着民智。从听他说要回韩国起,她就不发一言,善宰忍不住有些心慌。“我只是觉得必须要先确定韩奇是不是可以陪你回去,如果不行,我可能只好再飞回来接你了……” k, I0 e1 g" t( |9 z5 K x
“你很有钱吗?”民智的笑还是有些虚弱:“就算很有钱,也不用辛苦地飞来飞去呀!”她坐正身子:“我没事了。偶尔生生小病的人才不会有大意外啊!你放心,我一放假就跟韩奇一起回国,他比我还要想去韩国呢!”
: I+ i3 a% X b. {3 Q" c: [/ B 善宰伸出手去,爱怜地揉揉民智的头发:“民智,我保证,这是一个很好的音乐会。看了你的画,他们会想听我的音乐,听完我的音乐后,他们会想再看你的画。真的,我保证。”他的手轻轻地用力,把她的头靠在他胸前:“你什么都不要多想也不要担心,到时跟韩奇一起回来就好了,而且,我还有别的礼物要给你。”! A5 o: x1 H% g y
民智抬起头来:“礼物?”
! i) ^) \1 m' k “对,”善宰笑:“我送你的链子呢?不在了吗?”: F7 X# P+ a( V$ E7 L$ M( x/ G8 k
民智从睡衣里亮出那银链:“好好的呢!冬天就放在里面啊!”
* R- |/ x$ A9 D “我本来是要跟你说这个链子的故事的,现在我又不要说了,”善宰学民智皱皱鼻子, “回家我送你那个礼物的时候一起说,好吗?”
' @# z" F& N1 ^. Q$ L$ t 民智想了想,璨然笑了:“这么说,回国会有很多好处了?我好盼望哦!”
, _0 k: S$ }9 B% } 看着民智那个笑,善宰又开始觉得温暖起来。回国后要面临的那些阴霾,也会被这个笑容溶化吗?
+ H- h9 W: d, K0 B5 Z# ` 他的心似乎已不容松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