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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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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局：
# V5 T- M7 J- _4 c% W Q学有所长请别浪费 拯救自己造福他人5 E5 ~2 h& x8 @! z; b*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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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听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这句话反过来说，偶尔不成立——比如对于阿鬼这样的人而言，害惨高尼却找不出一点脱罪的理由；偶尔却会成立——比如对于《老千》中的英民而言，他的可怜与可恶，完全呈现了互为因果并互相促进的关系。; e" d0 w: X9 x/ \/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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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英民相比，兰淑算是幸运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被拉进赌博业的原因，不是被人从水里救上来，而是拉她出水的那个人正是推她入水的元凶，她从入行第一天起，就可以不必感激，不必感恩，不必低声下气地寄人篱下。9 A+ h& J: Y" H3 b6 U*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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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民的第一个可怜之处，便在于他至今不了解自己入行的真正原因，如果阿鬼没有出千，没有动用警察的关系，没有打温情牌为他的奶奶开灵堂办丧事，没有用做他靠山的说词来鼓动他，这一切本不该发生，他可以选择留在原地过平凡生活，而不是一步步走到背负两条人命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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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英民相比，高尼甚至也是幸运的。在感情领域，他至少与兰淑曾真心相爱，曾不离不弃，也在警车前真真切切地经历了一回痛彻心扉的离别。尽管分离使他们开始对这段关系变得迷茫与犹豫，却总好过从未得到过爱情的英民。2 p+ G* v2 k% I7 o0 q1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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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民的第二个可怜之处，便是他的真心无所寄托。他爱的那个女人沦落赌场的原因，正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毁掉了她的哥哥，他早已失去爱的资格；他不爱的女人，因为彼此的利益需要，他又不得不违心地进行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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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9 B; D/ q2 u% ` 对应着第一个可怜之处的可恶，是入行后的英民，因为自己与老板欲望的扩张，失去了判别基本是非的能力。杀人越货，栽赃朋友，那个犹豫着要不要把高尼拖进为奶奶筹钱的赌局的英民，如他所言，真的早死了。13局中，英民对待铡刀大叔的态度，已经完全是阿鬼的分身一般，做阿鬼的手替他上桌打牌，当阿鬼的嘴替他催促铡刀，看到出千之后立即锁住铡刀的手，让阿鬼翻开来看个仔细。这场赌局是3年前阿鬼与铡刀之间赌局的翻版，只是此时廉颇老矣的铡刀，并不是眼前这个年富力强的阿鬼分身的对手。$ }2 c- w: [3 A8 {( h
5 O! ?) Q: D' j8 i- H8 W& c 对应第二个可怜之处的可恶，是明知自己没有爱的资格的英民，仍坚持把兰淑作为“喜欢的东西”留在身边，以为这也能称作爱情。郑女士要拿兰淑作交易，英民起初不肯，但亲耳听说兰淑与逃跑的高尼在一起后，他的自私病再度发作。尽管对郑女士没有感觉，他仍然乖巧又虚荣地戴上她送的袖扣。或许英民觉得它的确很有品位，衬得起他现在的地位，戴了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还能顺便讨郑女士的欢心，保留她最后的利用价值——陪他喝酒，给他男女关系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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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换了新的（坐着时光穿梭机从2008年买回去的新捷豹...），赌场重新开张。英民的欲望已远无止境，本局出现的“安世云篡位行动”，直觉会成为英民野心继续膨胀乃至吞掉阿鬼的新契机。阿鬼移交给英民的工作，如今越来越多，阿鬼的心思，似乎更多地放在享受生活方面，在接洽美军赌场新将军的重要PARTY上，阿鬼最大的兴趣，在我看来是那只黄灿灿的香蕉（这段戏反派阿鬼暂时改演谐星）。+ u& T2 V+ ]4 g(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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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到的技术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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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c7 C8 A, X0 ~& ? 学到的技术不能烂在肚子里！原来这是一句能让身处逆境中的人振作的咒语。可能是冥冥中的注定，让无助的兰淑与落魄的高尼重新出发的动力，凑巧都是这同一句话。" M" r/ S5 D; n5 _ c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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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就成功变被动为主动的兰淑，对着陷害她的仇敌，说出这句讥讽味十足的话。兰淑的言下之意，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仗着年轻漂亮英语流利的优势，硬是将过气的郑女士踩在了脚下。那种语气和表情，在郑女士身上也似乎强烈地存在过。如今，这股傲视群芳视男人为玩物的设局部者气质，却正在向兰淑的身上转移。兰淑的美艳妖娆是一方面，明显丢给英民的距离感则是另一方面。几个月前，高尼出事后急切到英民恳求帮助的兰淑不见了，礼貌的微笑，委婉的推辞，这些背后的冷漠与提防，只顾着与兰淑相处的英民还没那么快发现。" V& h7 k( r8 Q;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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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8 e" k$ O0 Q 进了牢房还是不通人情事故的高尼，则是从狱友“画匠”口中听到这句灵咒，还被加上“能源浪费”不环保这样无厘头的注解。上帝让他在这里碰上与他曾有相似遭遇的人——输掉了母亲给的钱，“猛男”的赌博败家故事使高尼最受冲击，加上12年的漫长刑期和整晚头顶地的痛苦睡眠，终于让这个始终不懂变通的糨糊脑袋在铁窗中开了窍，不仅“环保”地不浪费自己的才能，帮助房主老大出千赢钱，向大家传授千术，而且“环保”地不浪费同室狱友的才华，同时进修格斗拳术造假诈骗四门课程，从一个农田中学成的老千，向着铁窗中文武双全的全才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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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花牌为人生的高尼，在人生的最低谷开始之初，厌恶花牌逃避花牌，可是花牌不会远离他。尽管抽着香烟泪如雨下，深深地感到被花牌俘虏的人生是如此荒唐与不堪，但这依旧是他的人生。消极妥协忍耐从来就不是高尼的牌，如同当年找到平京长之后释然躺在床上与光烈聊天一样，此时的高尼，向狱友说完自己的故事，第一次不是用头着地、平稳地躺在监狱的地板上，他的眼中充盈的是许久未见的光芒：一定要从这里出去，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0 P" i# m# c7 g: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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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d: ?8 a8 ^( |2 B4 k' k0 K楞小子终于开窍了6 E" }. B) F0 n" \/ A! ]+ ~
# p* Q _" d7 }' j6 d 这出剧情阴暗、狗血不断的戏追到现在，我可能与很多人一样出现了变态症状，或者说是编剧自己根本已经成了变态，把本来阴沉沮丧的狱中的磨难戏，写得笑点不断闪光连连。就算看的时候提醒自己这是高尼的苦难，我仍然不断被剧情惹出一阵阵傻笑。& R2 A2 J5 C7 f0 R, Q4 ?: u" w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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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便期待过张赫能接演黑色幽默式的喜剧，感觉越是会耍酷的人，搞笑起来越是穿透力十足。13集的监狱戏码让我确信了这一点，——高尼落魄成那个样子，还能频繁扮出极品的无辜表情，在完全黑暗的剧情上打开一扇透光的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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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a! n$ W& _% p! o 高尼入住的这个“狗毛房”的房主与房客，自然也是营造轻松气氛不可或缺的元素。特别是这位房主，乍看有稳健严肃的领导之风，但是好赌，赌起来常常丧失理性，豁出去的结果就是输光回来，不忘拿同伙出气。他讲话的语气，我怎么听都是法师布道那样有板有眼，吃饭前往往会作点发言，赢牌后先抑后扬故意吊大家胃口。高强的武艺是他制住新人的办法，本想以此从高尼身上榨些赌本，却意外地找到“第三条道路”，让“狗毛房”迎来了餐餐有肉的“春天”，瞬间加冕晋级“虎毛房”之列。至于房客们的作用，我相信不止是眼下开授各类课程而已，特别是那位来自孤儿院的斯文男士，或许会成为某些环节的关键性人物。0 d J# a3 S/ ~4 C- R/ M* ^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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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尼在这座“监狱大学”中学到的，除了以上提到的另类课程，个人觉得更重要的还在于他的心态。房主下马威，让他明白到了新山头，就要老实拜见新老大的道理。几个月的皮肉之苦和朝夕相处，终于让这只一直难以被驯服的野马学乖。赌桌上，自己作低调状，小输一笔，胜利与光荣留给老大，给他面子，让他得意；牢房里，他变得少说多做，对前辈们倾囊相授千术，听从指导努力学习，形成良好的互助氛围；放风时，积极参加集体生活，与狱友闲谈聊天（谈到女人还是动了一下拳头，至少听话地收了手）……回想这家伙之前对火熊的态度，话不投机半句嫌多，老大请酒断然拒绝，如今面对这群“乌合之众”，高尼改变了我此前对他的论断，他已不是那个不会看人眼色的楞小子，他也在监狱的“组织生活”里，学会了与不同类型的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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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尼的铁窗之行，始终让我联想到那部经典电影《肖什克的救赎》，同样是蒙冤入狱的“技术型”角色的自我解救过程。正如这部电影表达的那样，漫长的监狱生活，会让犯人不起眼的小爱好变得非同寻常，甚至成为脱身奇迹。最终帮助高尼脱离牢狱之灾的，绝对是他的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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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耍着各种花牌技巧的高尼，在狱友们的眼中俨然是一位神气的魔术师。% t0 x2 ^$ U,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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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京长曾说，顶级的千术就是看穿人心。光凭赌桌上的较量，高尼的“人心课”其实远远修不够学分。被阿鬼一闷棍打进悬崖，在监狱的狼窝里走一遭，之后高尼要做的，或许将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出千，用花牌的魔法，把自己变出监狱，变回清白之身，变得像阿鬼一样狡猾和强大，足以让阿鬼手中的牌一次输得精光永远无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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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局·完·11-02-2008） : M( h5 ?; n0 I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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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漫画版第2话扉页：& _6 Y# X: Y- `. `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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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第十三集的我有多寂寞啊..7 w$ I4 }7 H7 m6 m+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