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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信息时报
N5 l$ f' f- n$ u' H& X b% R% g) j作者:徐江(诗人、批评家,著有诗集《杂事与花火》、《我斜视》,随笔集《爱钱的请举手》等)) B$ C) M( F' {) |$ D, f( D
) x7 P* q7 _; j( N( s5 p 这两年看碟多了一层了解:原来与诗歌的情形一样,传媒对当代世界电影的认识,也
+ Y( ?; q( V4 P; r是很隔阂的。追星族半追星族出家的记者们,眼里除了盯着那几个票房明星或半生不熟的实验片怪物,鉴赏力着实差劲。能偶尔盯一下柏林、戛纳、威尼斯外加圣丹尼斯,就算很有档次了。虽然关注完之后,娱记和娱评家们照例不知道,他们复述的陌生人名到底是谁,居于一个什么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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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1 Q( }% |; R( X& Y1 q a! {5 z 韩国导演金基德就是上述名字中的一个。以前看国内碟友对他作品的评论多是关于《漂流浴室》的,和导演本人名字挨得并不很近,大都是议论那个片子所反映的虐恋。曾在一个韩国电影的碟片中看过《漂流浴室》的广告片花,觉得构图颇美。不过虐恋在我的看片视野里,和同性恋题材一样,都是受排斥的,所以也就作罢。“金基德”这三个字真的映入脑海,还是因为这两年频频在关于各大影展的报道读到它们。至于作品,迄今为止只看了四部——《撒玛利亚城的女孩》、《春去冬来》、《收件人不详》、《野兽之都》。但感觉这个人迟早会在以后的亚洲影史上坐上头把交椅,取代黑泽明或阿巴斯的显赫位置。( n# L/ [$ x% z; E
7 h' j' [) p: M* ]) G9 O 金基德的每部片子间,题材差异都很大。《撒玛利亚城的女孩》的关注点,是自我救赎中的雏妓;《春去冬来》,是一生修行中迭遇心中困扰的和尚;《收件人不详》,是内战以及美国驻军背景下韩国百姓的被扭曲心态;《野兽之都》,是挣扎在巴黎底层的韩国和朝鲜移民……几部片子都有一个共同点:有史诗抱负,且细节上没有失真感。这两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死。像《春去冬来》,这种以“俗人”眼光重新阐释修行的故事,是极容易被拍空的,想想当年陈凯歌的《边走边唱》,就知道它对导演想象力的考验到底有多大。可金基德游走于寓言与现世之间,灵动、唯美外加残忍,自在得不得了。. Q M$ O6 c L-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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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件人不详》这种片子,本来华语片里也有侯孝贤这样的大师坯子有能力做,可比较之下,侯的节奏还在电影刚发明的世纪。至于《撒玛利亚城的女孩》、《野兽之都》,那不都是第六代们做梦想玩出来的玩意吗?可是我们的导演一拍,不是一不留神沦入寒碜、混乱,就是看着很假。而这些,对金基德来说,却都不构成什么考验。! p }1 s1 |+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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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查到一份资料,说金基德是1960年出生。曾是小镇青年,当过兵,退伍后得了眼病跑到教堂画过两年画,30岁那年还跑到法国当了两年文艺民工……敢情老哥拍的每部戏里,都有自己的经历和体验。那就更难得了!因为这些体验,他表达得一点都不狭隘,还都跟时代大背景搭上了线。这样的人还得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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