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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力死了。古力是在公园做晨运时被刺死的。凶手捅了他十三刀，他趴在地上，血流了
9 e* x! B% G1 w* \8 H一地。凶手的残忍激怒了警察，他们很快锁定了头号嫌疑人，古力的侄女贞慧。因为据古力
+ J" a" B7 S8 N) r6 t$ Q8 Z家的佣人说，古力死的那天早晨有一个年轻女人来找过他，佣人告知她古力在公园晨运，佣1 J% j: m# n; k% w% w, g+ b
人还询问了年轻女人与古力的关系，年轻女人说是他的侄女。于是警察开始调查贞慧。但是4 c+ W+ C, A# `* C% u
很快警察发现贞慧并没有作案时间，邮局的同事和邮局里的监控录像和电信公司的电话记录
3 m+ K1 Q9 _5 ^) L. o- |& x都证明那天贞慧从七点五十分开始到中午十二点都在邮局里工作，而公园里有多个目击者称
5 l+ g* C8 ?8 G& ~. K他们在八点钟还看见古力在活蹦乱跳。警察经过详细的核实，搞清了贞慧在那天上午的活动! G7 h! F; Y/ d" B- A2 F* q
情况：七点三十分的时候询问古家佣人，七点三十五分接到邮局的电话，说是有同事生病，( _% ^/ m$ p/ Z- ^9 d' |8 L
要她取消休假，七点三十七分坐上公共汽车，七点五十分到达邮局，然后一直到下班，期间 h# D4 N6 x5 S0 j; j
没有离开过工作岗位。虽然没有作案时间，但也不能排除指使他人下手的可能。于是警察又6 o- y1 r8 {4 |9 l1 k
调查贞慧的社会关系。结果发现，贞慧的社会关系极其简单，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一向都是
. q; }5 z& k" k6 P; e0 p& \/ z) r独来独往，到了假日整天呆在家里，很少出去活动。比较了解贞慧情况的人都反映，贞慧是
1 Z. h& a# H, V( u! ^) |一个与世无争的人，虽然性格有点古怪，但从来没有与同事红过脸，凡事都是忍让在先。这
% h- V5 h; n$ _) s( m' x N8 L样一来，警察的眼光就要放长远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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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_7 ^, _( _. u1 O* l- F8 u警察走后，邮局里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要知道，被警察问话总是有一点紧张的。随; Z/ ]$ |% @- ~* \ r% t4 M1 w \' U C
着时间流逝，很快大家也就把这件事忘了。只有贞慧好像还陷在这件事里，她经常眼睛盯着1 s& S8 ~ h& `. x& w
某一个地方出神，有时候还喃喃自语，十三刀，血，她眼前好像经常出现一个人倒在血泊里
7 R: a( F' u( s" ~- E痉挛的景象。这也难怪，她的父亲早亡，母亲因为工作的关系长年不在家，她小时候寄养在' s, E7 ~6 U: y: `, H
叔父家里，两人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现在叔父被人捅死了，而且是这么惨的死法，换了别8 u/ S# u5 r, H2 u2 ]
人也一样会心神不定。只是让领导不满意的是，贞慧这种精神状态影响了业务，有一次一个& V2 \+ c5 S4 C3 U) h
办理快件的顾客连叫了三声“小姐”也没有把贞慧从另一个世界叫回来，幸亏她的同事媛唱
2 Y. _7 o8 z! q9 W, x, O& `3 Q/ j8 v拍她的背才把她叫醒。/ B4 X& U$ G; Q0 z(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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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媛唱早就注意到了贞慧，从贞慧刚刚来这个邮局工作的时候，媛唱就发现了' r, k; p l+ J+ v
贞慧身上内敛的性感，有时候趁周围没人注意，媛唱就把焦点放在贞慧娇艳欲滴的红唇上，7 B: Z/ j F5 c; h3 j$ ~; l8 k
并由此生出许多想像，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就把自己的食指和拇指当成是贞慧的上下唇放在
0 h) z% d' U* I0 m/ \2 F# D胸脯上，然后轻轻呻吟……虽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媛唱一直不敢表白，因为她和贞慧
) b: c: Y" P3 k0 n# O) I0 \7 c( e一样也是女的，而且贞慧好像并不懂得自己的暗示，如果轻易表白可能会惹出不愉快的事来/ W" `7 n3 |+ w2 m2 g; J( B$ O
。所以媛唱按捺着自己内心的涌动，悄悄等待着机会。……现在出了这种事会不会是一个机
0 X2 m F2 R3 I/ V2 J" z3 g遇呢？媛唱暗想。听说贞慧小时候是住在叔父家里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家人闹得很不% I) ~% Q* }# q; w A
愉快，于是贞慧被母亲接回来，从此不太来往。……贞慧叔父被杀会是什么原因呢？财杀是9 J( J+ Z6 p$ K
不可能的，没人晨运会带很多钱。情杀呢？也不可能，她叔父是公认的正人君子，除了妻子
" O# x; d) B5 i6 ~" m外明地里暗地里都没有女人。仇杀呢？不会吧，贞慧叔父是出名的好好先生，没招谁没惹谁
0 Z! _) z* {4 } Y- s: \3 e，所谓出手不打笑面人，有谁会去杀他？那，那会不会和贞慧有关，有一次看到贞慧拿着一
2 m! S0 V G& [ H3 A! [把信纸刀恶狠狠地戳一份文件，后来把那份文件拿来一看，文件上有“古力”两个字被戳得
' M! `+ u: E8 t7 S6 s; I7 ?3 V不成样子，看来……如果我手里握有她的把柄，那她是不是会委身于我，应该会吧，她是一) H( Y- n) ^$ @( [6 c* I
个性格柔弱的人……这样的话……媛唱越想越激动，突然站起来又突然坐下去，好不容易才
+ Z, k3 H6 l! k- S4 U3 ]- V- N控制住自己，等待，等待，请一定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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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媛唱更加关心贞慧，有时候有顾客在叫贞慧贞慧还在发呆的时候，媛唱就亲自替贞
! W; T, C% j; r% `* @2 K慧办理。在休息时间媛唱还经常开导贞慧，给贞慧讲笑话听。贞慧则对媛唱的关心报以友好. N$ O/ Q* | s2 x/ e/ ?
的微笑，并不拒绝媛唱的好意。过了一段时间后媛唱更进一步，搬到了贞慧公寓的对面楼里
4 k F7 y) w o( T8 P: n" b，并且花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架高倍望眼镜，近距离地观察贞慧的生活，有时候晚上还到贞
; D7 w) c; p, T慧家串门，与贞慧谈人生谈命运。唉，你说，是什么让我困在原地，无法开展未来生活？媛
, }) W3 K% t8 x2 ~, }. {: p4 k9 j唱一边喝着茶，一边幽幽地说。是什么呢？贞慧睁着大眼睛看着媛唱。媛唱正把茶杯放在桌
- k5 B- d/ j. C- `) M上，是“过去”啊，你想，受精卵还没开始分裂，DNA就已经排列完成，你的性格也因此设: t5 U: t' F2 t' I
计好了，性格快定命运，你看，你还没有出生，即将要发生的“过去”就已经被人生导演构
6 H7 y5 I7 l9 \' P9 E8 s1 u( E3 l$ y思好了，你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排练好的一出戏而已。媛唱说完，看见贞慧惊奇地盯着自+ |! \( ~$ p+ }- k2 Q" @9 L3 [' l {. T: |
己。呵呵，进入状态了，现在我要把铺垫做足。媛唱暗想。不过嘛，媛唱继续说，“困在原! x3 Z r. k, W R4 d6 s
地”和“开展未来生活”是站在主流上的人说的，他们希望我们早点结婚生子，好成为和他/ I& Z7 g0 Z+ o6 ~# \ N: l4 E
们一样的人，可是我偏不，我要说，“我爱干嘛就干嘛，你们管不着。”是啊，难道多数就
+ H# P7 A# m B9 Q i# D) U* q1 o是正常，少数就是不正常。贞慧看来很赞同。呵呵，精神病学却是这样定义精神病的，和大
1 n: V( s: t5 m' R6 J) ^3 H多数不一样的就是不正常，小时候，我们在官方课本上看到要通过学习、劳动、体育锻炼、6 h C- n& O6 _/ `3 W" M' X
文娱活动等等来分散自然欲望，可是人生经历告诉我们，对自然欲望摆出鄙夷、嘲笑、视而
: |2 J0 G0 F& t( g! }; @3 ~不见的态度是愚蠢的，当你无处可躲、无路可逃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时候你需要的既不6 s! g! ?, S3 ^% ?
是书本哑铃，也不是种花养猫，而是一个赤身裸体的伴侣。说完这段话，媛唱觉得突然从精 I- }2 f* }8 r7 \+ n
神病的定义转到性的话题跳得也太快了，但没办法，我总要往这方面引啊。是啊，什么也代
- U& \% E+ A6 `* ]* Q替不了性。贞慧喃喃地说。所以说，我们都被性困扰，你也一样。媛唱趁热打铁。有时候在
" ]" s$ I( v; b+ T3 P- Q+ @孤独寂寞的时候，你会一个人出去散步，在经过电影院时，你看到巡回艳舞团在门口搔首弄
2 a3 T( t7 u4 P" r3 s, L s姿，不由心生厌恶，于是你加紧脚步向文化广场走去。这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四周罩上了 G: B) ], F& c# @0 F$ X
浓浓的暮色。你发现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在广场对面徘徊。正是晚饭时分，广场上很少人
# J& ^% M% A2 f" |* Y。这时候这个男人也看到了你，于是他故意东逛西逛，但脚步却朝你走了过来。你也装作没& K& K1 a' y5 c8 ]1 A+ H" J+ W( J* y
看见，其实这种场景你已经想过很多遍，你走到你的面前，微笑着问你，到棕纸路怎么走。2 R/ s& \+ M$ Y
于是你告诉他具体走法。但是他还不满足，要求你带他走。你故作冷漠地答应了，冷漠其实7 t9 C) i+ B7 B* c! b
是你的伪装和你的保护，你心里正想带着他走。这时候他突然问你，看你的样子很忧郁，是
1 v( z# _+ l2 K: H- ?有什么人让你不快乐吗？你看了看他的眼睛，他也看了看你的眼睛。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 {( Z8 h( m% r& m0 v) @
解决。他把手伸进怀里一摸，一把寒光闪闪的刀露了出来，只半秒钟不到的时间又放了回去
; o+ o( n+ t7 d4 G D。于是你问他，多少。他伸出三根指头。三晚？你问。那人点了点头。不过今天要预付一晚
# E1 p7 M- R" C& z0 k，那人说。好吧。你答应了。然后你带他回到家，也就是这里，度过了第一晚。第二天早晨
; v1 @# H- T/ ~7 r6 S0 B- b, u，你到你叔父家打听到了你叔父的行踪，然后告诉了那个男人，然后去上了班，等到下午你
/ V8 Y& j& f6 A. y+ O/ O才得知那个男人刺了你叔父十三刀。于是你按照协议，在公园的长椅上支付了第二晚和第三7 [! _& r4 t* n( s6 v0 J& d
晚。说到这里，媛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观察贞慧的表情。贞慧听媛唱说完，不由心怦怦乱
' ]+ E; r0 E" t0 ]跳，怎么说得一模一样，连细节都是惊人的相似。这个情节的确是在心里想过无数遍，但是, [3 g& `- O6 J0 N& g w
怎么被她知道的。wai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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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6 17:06
发表于 2005-7-9 0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