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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跑步的時候我在想，怎麼人生事，有時比虛擬的小說5 `* P( B* Y! \5 W$ ?5 h
更奇妙？
' U8 P5 f% s. {9 I7 P在我們每一次相遇，都見你在做一些不尋常的事情。
& m- {7 Y' H& G$ x7 g第一次，我看到一個沒有人會像你這樣投訴的憤怒客人；, I& ]7 B, f+ o; M" e* O0 d7 k
然後，看著你把頭撞向升降機；再然後是沙漠，有幾多或9 `. e7 p5 k- \7 W+ [% _* o
然率會在美國的沙漠中遇到一個穿著破裙子的韓國女郎？ L+ x* k7 q) Z9 U
昨夜更奇怪，一個酒店的經理深夜在客人的門前練習見面
4 j# i& n" n3 \6 J: y! q# a的開場白。0 E% a H9 J: ?$ o
我嘗試為我的問題尋找答案，但我愈是看見你，心中的問0 Z2 E7 {) L0 G- `& Y* [3 l4 E6 i8 K
題似乎愈多，愈是不明白，也許我可以在午餐的時候問問9 n M6 i! ~4 [- u1 U& B- T
你；也許──我只不過為想見你而尋找藉口……
+ n! b/ B; S2 c' l. S5 [我在酒店的大堂留下口訊，然後就在藍寶石等待你出現。7 [' b. z$ q6 E1 A$ X* w, C2 s- m
你來了，站在門前，只看著李奧，竟沒有察覺我就在你的- O( p \2 t, _ N
背後，就像昨夜，我輕輕地咳了一下，盡量希望沒有嚇著+ D, T2 _3 h; ~! c* K% ]
你，可是不成功，你仍然被嚇一跳。, A B" J9 e8 O& J5 Y
「你又遲到了。」食物也許都冷了，我對我和你在時間上
! n- F5 C, \, D3 I9 u: z4 s. H/ w的誤差有些失望。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午餐，「我不知道
; M3 d5 q6 b, j. f你喜歡甚麼食物，所以我只是點了法國菜。」
1 y% f0 U1 t5 Q- ?8 C z看著檯上的食物，你對我的邀請好像有點躊躇，最後，你
+ X, v7 ]7 v- s! E) o: |帶著歉意地說，「在工作期間，我不能與客人一起吃" c" {" d0 c2 X H/ C0 L7 N
飯。」
" |# e, p3 P: [5 e8 i客人？工作？
( _& ]( Q! K5 s5 l$ |' t- L你來見我是因為我是客人？你來見我是因為你的工作？我3 v2 Q" C9 {) M2 ~: w
不喜歡這些你來見我的「原因」。5 {( Y2 h! ?& d0 _6 P- Z
無論如何，我已把你帶到我的「領土」範圍，還怎會放你
. q/ L0 M; r) r0 a6 ^0 F. n/ s( S) G走？
/ E: j V7 J7 Q2 D在午飯時間，你必須吃午飯，假如你不能和我在藍寶石內
3 O1 ` z: A6 j+ S3 V吃飯，那麼我跟你出去你選擇的地方。這樣，你找不到拒
, U1 L0 Z2 N( h8 q5 Y- F' M3 x絕我的理由。' E1 z8 D6 ^1 x: g
而你選擇的地方，卻是一家麵店。
+ n9 S5 ?) E) {: i% \1 N那是一家擁擠的麵店，很多人來買外賣，我們還要和一些4 K, `& Y6 u# c0 T2 y5 M% T/ z
不相識的人共用一張檯，這不是我想要的午餐。麵店的主
- O* B+ R9 [5 O! k. `人彎著腰，在檯與檯之間忙碌地傳遞食物與碗碟。如果不. R9 p R" i+ z( P- X6 g
小心的話，那些熱湯很容易就倒在我的頭上。而且，這裡
) }7 e4 R' S9 o' o+ K. ^也很嘈雜，我開始懷念300朵玫瑰……
9 D& _7 A! b; N( q3 r$ Q; F我看著那些食物：用金屬碗盛載的湯麵，這些可以稱之為
! v5 K$ z5 M j7 V; {6 M食物嗎？當你吃得津津有味時，使我相信這是真的可以吃8 X: M" J! O# s: S
的「食物」，但，我要怎樣吃這些湯麵？我甚至不知道應
+ Q0 n0 ?( J& T, U該怎樣開始，我只有向周遭看，看看人家是怎樣吃。
, X% ~3 p b+ N) J$ L* ~當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時你也停止了，我不想破壞你愉快的2 I& X5 ~, J' U1 M5 P
心情，我拿了起筷子……看得出我手足無措，你拿起我的
: K3 n2 D5 C/ _; T" E+ x5 p湯匙，在碟上搯起一些醬料，放在我的碗內攪拌了一輪，) L4 H) Q5 m& B0 g7 o. q
然後堅定的說：「意大利粉不能媲美。」我禁不住微笑。' S, d% v5 c! {/ h" I, m
你笑了，我也笑了，你的世界竟是如此的簡單。你怎能這
7 @0 E$ j! u# y0 w- `2 D' W麼肯定呢？你試過真正的意大利菜嗎？這就你動人之處，, r/ u* T; e7 |5 k. H
還有你的價值觀……
, E9 W) r2 I5 E' {我開心的笑竟然為你帶來煩惱，你拿起了小鏡子，很認真+ Z! i8 C. T0 T( P8 P0 l0 s
的看看是否有甚麼在你的臉上和牙齒上……
- r/ e: P+ ], b3 c# Q9 d看著你，看著你吃東西，看著你照鏡子，突然間，我有活' V, D; Q0 c, s3 u$ q9 j1 z: {
著的感覺，這種我已經遺忘了的感覺。
) Y9 d( m" C; r" i2 K也許，人生不需要太複雜，又也許在簡單中可以生活得很
; F5 H, e" D. h) w愉快，天堂與地獄的分別，只在你與誰人在一起。當你可3 D' b) m6 J+ u3 g& b8 J
以和你想和他一起的人在一起時，簡單的湯麵也可以是天4 U# T' Z7 g7 q0 P9 N
下第一美味。申東賢今天上了新的一課。+ K9 n. u3 f1 M. ?7 A* c6 H7 b
午餐之後，你和我一起散步回藍寶石，我問你的工作和你# ] t; p6 d/ d* b+ Z1 Y. P C4 \1 ~
的價值觀。
3 s: v1 g. @9 @; t* f6 s' n$ V你說你的生活就是一個酒店職員，一間酒店房的日租幾乎
2 R5 \* {" N6 r比你的月薪更多，無論如何無理取鬧的客人，都要全心全0 P4 w- ], o3 P3 t1 a
意微笑對待。但最後換來的，卻是投訴的多，感謝的少。
/ ?9 b' |+ F h當我聽到這些事我感到非常不公平，你付出太多，回報太; ^% L, U7 v$ X
少，這公平嗎？
1 N- ^5 u5 G% k, y; U! i5 l這些我認為不公平的事卻不影響你。7 x+ G9 e6 I: |4 ~% f
你滿足地說：「每個人有他們不同的路，而且，無論他們
- ^' }# A" B' B/ Z$ h5 \* S多富有……」你回過頭，看著我，對我說：「……他們也5 Z9 D9 ]$ m) v$ |
不能買我所擁有的快樂。」
4 w& k% Z" |! I你所擁有的快樂？我甚至不知甚麼是快樂？我怎能回答你
' |; w" k4 i+ G+ U7 a# L- q8 x, Q的問題？
: ~4 O& u8 Z# Q9 U9 q) U我停步，看著你，嘗試尋找答案，但，每一次我看著你，/ k+ b- `9 d5 U; j2 s( Y. }' Q1 H
我只想微笑。而每一次我看著你，你總是有點不自然，我
, T9 w# i* j; p& c不知是否應把目光移開，唯一我可以肯定──是我不想與1 [8 E6 u. \4 E; X) n
你分離。
* ]9 G' Y: Z& m; U; c你好像很想從我視線下逃開，你以非常酒店職員的口吻對
' V. v! \5 e6 {4 d我說：「你會對我們酒店的觀光介紹有興趣嗎？」我點點; u! e# F9 h2 A# [+ L2 h9 m4 I
頭，當你拿這些資料給我的時候，我就可以再見你了。+ X$ a- v/ f7 ]2 x7 p
可能你真的想離開，又或是你真的已經遲了，你急急忙忙* m D3 ]- R' Q5 ]* s% P( R8 O+ l
的走下小路。+ l8 [+ S r; l' {
看著你的腳步，唏，我還未與你說再見呢…… V- d& e! P5 T2 b( D
也許你聽到我的心，回過頭對我說，多謝我請你吃麵。1 Q4 B$ C' s0 ^3 N4 [
我就站在那裡看著你離去，直至你的身影消失在我眼裡。
' J. \% e/ q) [我走向藍寶石，又轉頭看，只想證明你是不是真的離去! m- R3 u, g" O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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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u' }; E; K6 T z* q黃昏的時候，我坐在露台，想著你今天的說話，愈是想愈- z) o' w7 o1 g9 |' V
是迷惑，世上真有快樂是金錢買不來的嗎？
1 D, j; O, U8 A [/ d% M( `李奧給我一杯威士忌，我問他，甚麼是快樂？
$ E1 Q% ~1 B4 V「金髮……36，24，36……富有，吃得好住得好，有社會1 P6 ~3 M, @; Z. C
地位……」這是他的答案。+ s7 n* x/ _2 h5 m
我不能怪李奧不能為我解釋快樂。
; Y _6 A' }0 U2 g* W. }. z- P1 [我們都是獵人，在我們的世界裡，成功與金錢就等同快 v3 S1 |, |. B0 a# T! u) n
樂。5 Z. w7 x8 v; r& c+ Z3 x% F0 p
過去十年，我辛勤工作，賺了名譽，賺得足夠可以買我想
# V3 {' D. ]. N; {9 d得到的東西……我以為這就是快樂，但是，我是否真正快7 o' X" x+ T* d i' |. M0 B' |
樂過？現在，我不太能夠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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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24 06: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