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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柳小不
4 ?8 O1 ]6 m9 f- _7 X1 a网易娱乐 2004年06月03日$ _5 _2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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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9 l* E4 Q1 o这并非一部拍给大部分人看的电影。有人中途退场，有人击节叫绝，评委会主席昆汀·塔伦蒂诺则爱死了这部片子：“睡不着并流下了好几次眼泪”。 ; S4 |' E) }) p% M+ e* C( s
+ t9 j- ?1 v. l5 u9 d崔岷植扮演的吴大修在街头被莫名劫持，关在一间小屋子里，每天吃的只有煎饺，镇静剂使他连自杀也做不到，通过房间里的电视得知妻子已被人杀害，于是开始锻炼身体，决心复仇……吴大修又怎会想到，这长达15年的监禁却是为了给后来更大的悲痛创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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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亲手把深爱着的姐姐送上了不归路；一个男人竟与自己的亲生女儿上了床——这是一场关于“乱伦”的道德演示，也许你很想知道它的谜底，却并不想知道原来是这样一个故事。血肉粘连的伤口被层层扯开——不管你是否准备接受这样一个结局，只能让残酷再次回到面目全非的现实。真相大白后的心情却愈发沉重，就像当头吃了一闷棍，呆坐在那里喃喃自语：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5 d- R" G7 a% u"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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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虽然自始至终只开了两枪，但在冷兵器的杀戮现场，却布满了残酷的视觉“凌迟”：活吞章鱼、背插尖刀与人砍杀、铁锤拧牙、剪刀刺耳膜以及剪断舌头等极为cult血腥的自虐场面，步步紧逼的挑战观众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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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通过外科手术般精致与粗砺的剪裁，酣畅跳跃的叙事逻辑，大块朵颐的表达快感，使其有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流畅。电影语言呈现出的多元风格，则赋予了更多革新的意义。崔岷植在监管所走廊与几十个的小混混们砍杀的那场为人称道的戏里面：“摄影机沿着走廊平行地来回移动跟拍，以一个5分钟有余的长镜头一气呵成。光线色彩和构图始终完美稳定，复杂人物动作与场面调度，用“漂亮”来形容都觉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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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L6 N$ E- @7 j“复仇成了我的性格”，吴大修对美桃说。《老男孩》作为导演朴赞旭的“复仇三部曲”的一部分，再次把人性最脆弱与残酷的一面血淋淋的拎出来，这种深刻的清醒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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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真爱他的姐姐，但因为当年吴大修的一句多嘴，他们成了阴阳相隔的陌路人。李佑真向吴大修道出了游戏本质：并不是“谁”要监禁，而是“为什么监禁”！吴大修知晓了谜底，剪掉了自己的舌头，跪下来象“狗”一样狂吠，求李佑真不要把真相告诉桃，因为“即使连畜生也不如，却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y0 F9 U9 d g0 y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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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的色调充斥着银幕，这使得1979年阳光下女孩背后高耸的石桥更为触目惊心，一个由远迅速拉近的特写镜头，我们看到噙着泪的男孩正无助的紧紧抓着女孩的悬空的手臂。她对他说：“松开手好吗，我不感到后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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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4 c* a弟弟绝望的看着姐姐微笑着坠向了波涛汹涌的河水，也许此刻弟弟想给姐姐说的也是吴大修的这句“即使连畜生也不如，却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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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A" D7 t+ J+ d# B$ ?5 s女孩楚楚动人的声音久久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阳光下的青春生命怎会如此决绝的转瞬即逝？！或许在心底我们已经暗暗原谅了他们曾经的过失——可是，爱，如何没有记忆？！ 6 I) w; w2 V5 Q& Q( Q: W9 n6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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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大修说出要活下去，李佑真已经完成了向世俗观念，还有，向姐姐的双重“复仇”——这或许是打开迷宫的钥匙：面对世俗的道德谴责，吴大修没有选择去“死”，而是要与自己“乱伦”的女儿一起活下去，李佑真苦心经营的父女畸恋已经实现，这是他想要看到的，也是要向姐姐证明的。苟活的动力已经失去，李佑真满意的把枪顶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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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s/ n& P% o那么，即使没有吴大修的一句多嘴，世俗的道德会不会视李佑真的“姐弟恋”而不见？李佑真的姐姐还会不会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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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J% N& Q( s5 ?; y. j在电影深处，我们发现了李佑真阴险而流血的内心：他不想面对姐姐自杀这个现实，承认自己有罪，而是把过错安在了多嘴的吴大修身上，为姐姐的死找到了心安理得的借口。所以复仇在这里已并非单纯意义上的复仇行为，而成了一种“负罪心理的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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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b' B- I' |吴大修无力摆脱爱和孤独，借助催眠来忘记过去，最终和自己的女儿相爱。这样惊世骇俗的叙事也许只能通过非一般的手法来完成，朴赞旭完全置身到故事的演进中去，所有的技艺都要为叙事让路，极端的残酷成为表达的必需，或许只有通过这种出位的残忍，道德上的“罪孽感” 才会稍稍释放。; I1 D+ n. i5 u3 t6 u1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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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影片主要讲述的是人类的道德问题。悔过的灵魂是我所要真正表现的，他们因一时冲动而蒙蔽了良心，其实这是可以原谅的，这是人类本性使然，我影片中的角色根本上讲都是好人，不幸成了悲剧人物”。不知道朴赞旭这样的慰籍会不会多少安抚现代人孤苦压抑的内心，若没有得到“得以原谅”的拯救，吴大修永远也成不了一个悲剧英雄，一时的过失通向的也只能是冰冷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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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电影终归是电影，现实中又有几人能忍受15年的监禁去通过催眠的指引，获得“重生”？朴赞旭通过吴大修最终熬过死亡的考验来凸现这部影片逆境抗争的灰暗主线，启迪人们去认真思索人生的定义——在那些放肆的镜头背后竟伏着这样向上的现实意义。昆汀·塔伦蒂诺终于在午夜流下动情的眼泪，相惜之情，是惟有达到这种无畏的执着与通过冰澈透骨之痛的考验才可体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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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著名影评人出身的朴赞旭自称是为韩国电影写字最多的人，因其独特凌厉的艺术风格而被人称为“世界上最危险的导演”。他说韩国至今也没出现象黑泽明、小津安二郎这样的电影大师，也没有像中国第五代那样的电影领军人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0 T/ e6 e- H# K$ A N/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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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把这看作以朴赞旭为代表的正在迅速崛起的韩国电影导演群的谦虚之词，却恰恰也暴露了朴赞旭们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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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赞旭身后屹立着的韩国电影业通过本次戛纳国际电影节再次向世界传递了亚洲电影的最强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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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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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7 0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