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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8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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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后窗看电影
" H/ n% M0 T* V' S) [作者：舒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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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雨的夜晚，三三两两的行人，雨雾里的灯光像是随时都要消失的样子。2 r, v$ e5 R5 g' G: {* Y8 m, ]
巴士缓缓进站，男人从巴士里下来，没有带伞，好在雨势不大，他只停留了几秒钟就向远处走去，消失在街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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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是一所夜校的老师，对工作和生活都没有太大的热情和太高的要求，得过且过。, t1 z2 p) Z% H" Q4 \
屋子里很暗，男人只开了一盏小台灯，他看着电脑里刚刚写下的一大段文字，毫不犹豫的删掉了，像大多数写到一半却无计可施的人一样，点上一支烟，在黑暗里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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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k \8 q* A有一天，男人在巴士上看见路边走过的一个女孩，长而直的头发，白色衬衫，深色及膝短裙，白色运动鞋，双肩背的书包，脸上有这种年龄的女孩子特有的冷漠。1 g5 u% W3 i) Z0 |% a
当天，夜校里来了一位新同学，就是男人早上看见的那个女孩。班上的同学拿新来的女孩开玩笑，男人早已习惯这种情况，轻松的帮她解围。男人用长者的口气跟学生讲着大道理，女孩的脸上有一些鄙视和难以察觉的微笑。& u% n: }' @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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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B9 q. V4 x# k男人从来不跟同事一起聚餐，偶尔却要莫名其妙的平摊费用。
4 ~7 S: \( ~, P$ w3 h, }朋友与他联系的唯一方式便是他的呼机，然而他也只是去听那些留言，从来不回电话。从朋友的留言中他知道某某已经出了书，某某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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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z" ?1 o( }% N( z% w- H% Z. \" W在一个妓女的家里，女人为男人清洗身体。
* N" p+ i4 g; u. A8 S! \$ V" f男人问她叫什么，女人说怎么了，男人说没什么，只是想知道。. e q2 s: Z. J, `
女人说为什么不说点别的，男人说朴奇英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女人只是笑了笑。女人开始穿衣服，男人坐在她的床上说了很多话，埋怨生活的一成不变，他说他总是希望可以与别人交换生活方式，然而交换是双方的事情，他愿意去过别人的生活，别人却不一定愿意过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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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E, C @! |& E _7 V" ^7 ?旧情人要结婚了，男人为了去参加婚前聚会特地到商店买了一条牛仔裤，但只是穿上在镜子里照了一照，最后还是穿上平常上班穿的衣服。在成群的朋友中间，他依然沉默寡言。* z4 f" `/ |$ \
和朋友分手后，他又到妓女的家里，他对她说：“你是我唯一一个可以倾心交谈的对象。”0 ]6 L" d2 q% x& [- g
女人问他：“你叫什么？”
5 ?. }/ T. Z+ F0 {& R男人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 l) A/ c( S2 u
女人停顿了几秒钟说：“那么我就一直叫你亲爱的。”1 ?& M5 S, X6 n4 F0 e' j!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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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C$ t& c/ G+ o; I男人在地铁站遇到那个新来的女学生，交谈之后才发现两个人竟然住在同一个街区，但是以前却从未与见过。在女孩的坚持下，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他叫Jae-seub，她叫So-hee。
/ c& \( } d2 \+ `3 s4 s8 G3 U男人在过街天桥上看见女孩与一个中年男人很严肃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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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M% p& e. k& C5 ?% }女孩看见男人在巴士站等车，她在远处停下来看着他，一直等到他上车。$ T' {! U2 a1 i/ 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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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酒吧里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喝酒，他一遍又一遍对女孩说我爱你，并且给他们之间的交易关系找出的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说辞，女孩他的可笑和虚伪及其反感，于是独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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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之后，So-hee在地铁站遇见了正在等车的Jae-seub。一路上，那个中年男人一直跟着他们，跟他们一起上了地铁，看着他们交谈，看着女孩把写有自己电话的卡片交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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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5 q/ y6 i, e6 [1 D* G在天桥旁边，中年男人问女孩那个男人是谁，女孩说，是我的心上人。而此刻的Jae-seub正从天桥上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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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4 l( o5 z3 ?女孩到办公室找Jae-seub，把自己写的一篇文章拿给他看，一位老师打趣说你对老师由感觉吗？女孩很认真地回答说：“我有的不只是感觉。”男人一阵尴尬，什么都没说。. l! L+ H% p' n Q
晚上，在巴士站，男人把文章还给女孩。女孩问他觉得怎么样，男人很随意地说很不错，并且作了些修改，当然如果她对这些修改不喜欢可以不加理会。女孩说，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吗，对别人的看法毫不在意？
3 G& [% H4 J( n他们上了同一辆公交车，却没有坐在一起，只是偷偷的彼此注视。
# U) G+ x0 h0 v, E; d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下雨，两个人都没有带伞，男人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一把伞，提出送女孩回家，女孩说送我回家之前不如先给我买瓶啤酒吧，威士忌也行。
H& K* J# c- m3 K- I$ S* z女孩在酒吧里换掉淋湿的衣服，男人问她：“你总是随身携带替换的衣服吗？”) l0 q* y& X# R1 d
女孩说：“你看过《重庆森林》吗？林青霞有一句对白：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出太阳，每一次我穿雨衣的时候总是带着太阳眼镜。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想干什么，你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 g8 Q1 @4 E7 u2 R1 q男人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 H' a2 j7 \0 I% y. P; K男人问女孩有时间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女孩说喜欢开车兜风，她问男人有没有车，他说她没有，甚至连驾照也没有。, V, f5 @ }7 x& [
之后，男人为了有足够的钱养一部车，开始承担更多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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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对男人说：“你应该胖一点，你太瘦了，瘦弱的人看起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压在他们的肩膀上，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 O; t- H5 Q- F+ f# q) X. V N男人说：“那么你呢，你为什么活着？”: t1 e, ?: d) m5 \
女孩说：“为了有趣的事情发生，只要等待，有意思的事总会发生。”
8 y$ S4 i+ T8 H5 x9 Y2 K那一晚，女孩对男人说：“我认为你对夜校的女生太好了，我不喜欢。”* ?. j5 d v/ h, q q9 O6 p5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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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终于穿上新买的牛仔裤，并且开始学开车，这一切像是一个好的开始。! L. U. g0 F7 D9 R% g: R7 ?" v
晚上，女孩没有去上课，而是一直在巴士站等男人。她问他可不可以去他的家。
# t) K$ {$ b D3 \/ Q" u% O( X在男人家里，女孩说想要完一个说谎游戏，游戏的规则时所说的话中只有一句是真话。" F' Q+ G( V) X* i+ h: R
女孩说起自己表面和睦却支离破碎的家庭，说起当天早晨为了减肥跳楼自杀的朋友，说起自己曾经出卖肉体换取金钱。, `. g g7 r% i2 x3 q0 S
男人说起前不久结婚的旧情人，她叫朴奇英，她曾经怀过他的孩子，但在为她庆祝结婚那天，他们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说起那个唯一可以交谈的妓女，他用同样的名字称呼他，他说他不喜欢成年的男人或者女人，没有原因，只是不喜欢。他停下来看着女孩，发现她已经在书桌旁睡着了，他说：“某一天，我意识到，你可能是我生命中特别的人。我喜欢你。”1 t; ?" P0 c. _1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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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z+ f0 F! E1 Z8 r女孩又没有去上课，男人的心里有些忐忑。
( Y" }0 U" I4 E' u/ [6 m下班后，男人在路上遇见去聚餐的同事，他决定和他们一起去。在饭桌上，大家一直抱怨校长的吝啬，抱怨他不给老师们饭费补助。男人对这些话题漠不关心，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u6 W$ O1 H4 T4 s; v6 u& v
接连几天女孩都没有来上课，男人有些魂不守舍。
+ R( Q# O& ~. a% R9 Y" Z4 w3 @; o晚上，他去曾经和女孩一起吃肉串的地方找她，果然在那里看见她。女孩告诉她，她怀孕了。
, U3 D: E6 x$ a0 m% d男人并没有问孩子的爸爸是谁，他甚至没有责怪她。男人陪她去医院，他想拉她的手，或许像要抱抱她，但最后只是动了动手指，什么都没做。
/ ^( S( H/ ~7 x- D) }, {& A2 l9 Y在男人的家里，女孩说：“我情愿你骂我，那样也许我会好过些。”# w+ o+ A( p7 b y, g9 k4 H) p
男人说：“我并不认为我有权利骂你。”
0 ~0 x" `8 X! D( ?, s5 X- K女孩说：“你又，至少你一直对我很好。”
" [, F0 {+ Q' F女孩贴着墙壁坐着，放声大哭。
* [9 `1 @) f' k男人背对着女孩，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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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4 \9 H, k" g男人参加了驾照考试，辞掉了夜校的工作。4 z; E( m/ ?$ r; J: z
男人在出租车里看见坐在巴士站的女孩。& x! ?3 a" e-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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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是5分钟的结尾，我不写了，我可以告诉你，是个还算温暖的结尾，只是男人眼神里的那种恍惚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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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0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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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8 2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