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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台北之家
) _- } W' h! m$ D作者:S.M. 0 w8 D! z u"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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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把李在容的《情事》當成色情片,沒看劇情簡介的直接租回家時,它還只是一部叫什麼『漢城晚孃』的情色片,但當我幾乎不眨眼的看完後,就認定它絕對會是我今年最喜愛的一部電影,而且竟還是六年前的作品。 * F6 _( g, o% O# [
李在容電影的角色通常都是陷於渾噩/嚴謹,堅貞/放縱的兩面自身處境下,渾沌而安穩的生活方式,通常都只有軀殼而無神,於是不倫戀或者是不預期中的情感糾葛,就會是他用來點明言志,突破中產階級無味生活的命脈主題。他的鏡頭一律都是冷靜而不帶一絲批評,有時甚至達到冰冷的清明緩視,但也唯有戡破那種人跡罕至的心底絕境,才能挖掘出角色宿命中無法逃避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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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談到最被誤讀的李在容和最他被忽略的傑作《情事》之前,先回過頭來看他的創作歷程,目前只完成三部作品的李在容,因為御用男主角李政宰太年輕而緩拍了《醜聞》,中間完成了一部純情又詭異的作品《純愛譜》,李政宰傳神至極的在該片中演活了一位渾噩呆板、每晚看色情網站、偷看女生上廁所的27歲無聊公務員,他把網路的紅鞋AV女孩投射成為他公司暗戀的對象,最後卻發現她是女同志,傷心之餘只好繼續找尋網路中的紅鞋女孩。同樣是中產階級愛情故事,李在容的影像卻充斥著更多愛的冷淡跟疏離,彷彿一切與鏡頭後的他無關,但他是洞察到而且包容的。也因為這種距離,才看得出更多的淡漠、心碎,以及生命中種種的困境。他編導的第三部作品《醜聞》,在裴勇俊的明星光芒下,幾乎讓人忽略了這同樣是一部以不倫為主題而且精采細緻的愛情電影,雖然裴勇俊無法取代李政宰冷酷與脆弱並存的李式影像氣質,但是《醜聞》裡探討的情愛遊戲觀,劇本改編之巧妙,以及李美淑飾演的趙夫人一角,結局前竟讓影片在瞬間閃爍出愛的憐憫和脆弱,由此即可預見李在容的大師氣質與氣勢。& O9 f& k" _5 Z# W; I% l+ c
2 G! I& m4 F6 ^' J7 Y% B& G 回到他一鳴驚人的處女作《情事》,它是一部冷靜清明但又悲哀深厚的中產階級電影,它有著種種的通俗劇的軌跡,你看見一位優雅節制的婦人,有個安穩乾淨的家庭,她處理瑣事,陪先生應酬,載兒子上學,一切規律而安靜,但就是少了點什麼。李在容相當巧妙的運用電影內外的氛圍,細緻而且生動的表達出女主角的處境,既像水族箱裡的魚兒,又像鬆綁的囚犯,無力垂坐牆角。& `5 \$ j- P0 j1 }( r9 ]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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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她愛上妹妹的未婚夫之後,她的生活逐漸掀起狂瀾,陷入一種兩難的局面,韓國女性壓抑的世界,遇到了洋派作風的男主角,電影才逐步的活潑起來。6 h. v- ?9 M9 ~9 P3 K
, x7 U' T+ w. _0 |% P- ?! J: a 只是不倫戀終究是傷人的,在李在容逼近冷視的鏡頭下,女主角在病床旁向昏迷的父親哭訴,其實也可視為向道德倫理的束縛告解,也正因為李在容冷酷靜觀的拍攝這段情事,完全不予評論,所以讓劇中人物的情感亦發顯得脆弱如玻璃,演員一稍有不同的面部表情,會極自然的讓你感同身受,這種反通俗劇的表演模式,竟更襯托出一種冷靜與簡潔的心痛。% n- {: j# q' W: [1 w
6 |* S" w. W( i+ c! W 教室的那場分手戲拍得尤其完美,李在容藉著流淚的男主角說出了另一段電影始終隱含的殘酷-無法流淚跟無能愛人並無差異,人類的本能若因為束縛及牽絆而喪失抒發的可能,會是更深沈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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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 ^7 e. P 男主角希望擺脫父親的控制,女主角希望擺脫家庭的束縛,李在容的人物永遠背著一個倫理上的枷鎖,但因為他的包容、宏觀、簡潔、世故,讓一切彷彿塗抹了一層保護色,因而更顯得溫情,讓一切都寬容起來,因為動了真情而偷情,因為追求自我而不顧倫常。電影的最後,李在容相當精心讓女主角最後一次接送兒子下課的鏡頭中,全然沒有兒子的任何身影,導演清楚的用鏡頭暗示,風暴背後的留下的殘酷與傷害,縱然看不見,但永遠存在著。當我擔心結尾會流於扁平時,李在容卻睿智的不讓它流俗,《情事》的男女主角都希望去一個沒有憂愁的國度(找尋愛的原鄉嗎?),但他們卻彼此都已心力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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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男主角在年輕空姐的照料下疲憊的睡去,而女主角卻惶恐的直視窗外,最後電影的那道白光,扎實清楚的展現了李在容有著如同安東尼奧尼《蝕》片尾清明街燈般的可怕深度。看似安靜祥和的開放式收尾,神傷的男主角只能睡去,但自覺更多、傷痕更多的女主角,即將正視她未來命運,她究竟是看得見/透還是看不見/透?是刺眼還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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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格說:人跡罕至處,那就是命運。李在容在其電影中,洞悉而且包容做下痛苦抉擇的主角,更以一種冷淡殘酷的方式關注著主角的困獸之鬥,也因如此,使得這部電影猶如明鏡一般,深沉的照映出人類苦境的抉擇與心理掙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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