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饮食女女《301 302》--怪异的女性主义

阿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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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_. J3 e. @  C' N% e=朴哲秀作品=
春史电影艺术奖：优秀女主演奖（方银珍）特殊打扮奖
% x. V9 ?; a& ?荣获黄金摄影奖：新人拍摄奖
# K" C3 e* z% ?# t. X  s! `# ^荣获青龙电影奖：剧本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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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银灯聊斋
作者：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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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5 s# s0 N賦 格 曾 經 寫 過 關 于 這 部 電 影 的 文 章 ， 題 目 叫 《 飲 食 女 女 》 ， 實 在 大 妙 ， 一 石 兩 鳥 ， 既 點 了 本 片 的 題 ， 又 開 了 飲 食 男 女 的 玩 笑 ， 所 以 被 我 拿 來 在 這 里 用 了 。

　 　 雖 然 一 樣 有 烹 飪 場 面 多 多 ， 展 示 食 貫 韓 洋 的 美 味 ， 看 《 ３ ０ １ ／ ３ ０ ２ 》 你 可 最 好 提 前 吃 飯 ， 因 為 看 完 以 后 你 可 能 胃 口 盡 失 ！ 同 樣 以 食 寫 女 女 ， 《 油 炸 綠 番 茄 》 寫 的 全 是 正 面 溫 馨 ， 《 ３ ０ １ ／ ３ ０ ２ 》 則 寫 的 是 扭 曲 病 態 。 《 油 炸 綠 番 茄 》 是 正 宗 好 萊 塢 ， 《 ３ ０ １ ／ ３ ０ ２ 》 是 韓 國 后 現 代 。 最 有 意 思 的 是 ， 這 兩 部 電 影 還 都 是 懸 念 片 ， 有 犯 罪 情 節 。 《 油 炸 綠 番 茄 》 里 女 人 合 作 殺 男 人 而 勝 利 告 終 ， 是 典 型 的 女 性 主 義 大 團 圓 ， 而 《 ３ ０ １ ／ ３ ０ ２ 》 可 就 沒 那 么 簡 單 ， 沒 了 男 人 ， 女 女 世 界 可 沒 少 麻 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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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 片 開 篇 就 直 點 食 與 女 性 主 題 ： 畫 面 小 女 孩 直 對 鏡 頭 ， 畫 外 音 ： 我 的 冰 箱 里 裝 滿 了 食 物 ， 但 是 我 從 不 吃 涼 的 ， 等 媽 媽 回 家 ， 我 就 會 吃 上 熱 飯 ， 可 是 媽 媽 從 來 很 忙 … …

　 　 等 看 下 去 ， 我 們 才 會 明 白 這 段 話 的 意 味 ─ ─ 等 不 到 媽 媽 的 飯 其 實 預 示 著 母 愛 的 匱 乏 ， 這 使 小 女 孩 長 大 后 對 食 與 性 都 永 遠 胃 口 添 不 滿 ， 心 理 學 的 解 釋 是 她 童 年 沒 有 得 到 足 夠 的 愛 。

　 　 影 片 畫 面 色 彩 鮮 艷 ， 食 品 琳 琅 滿 目 ， 可 是 你 可 別 以 為 講 的 是 輕 輕 松 松 的 吃 喝 玩 樂 。 這 故 事 看 到 最 后 要 反 胃 。 那 小 女 孩 就 是 后 來 住 ３ ０ １ 的 離 婚 女 子 ， 成 年 了 的 她 一 心 想 的 就 是 食 與 性 ， 一 心 一 意 為 其 夫 燒 飯 ， 希 望 得 其 贊 美 與 情 愛 ， 可 是 他 的 丈 夫 厭 其 煩 而 跟 她 離 了 婚 ， 從 此 她 更 把 新 居 變 做 大 廚 房 。 而 在 她 的 對 門 ３ ０ ２ ， 則 有 個 跟 她 鏡 像 般 相 反 的 女 人 ， 厭 吃 厭 喝 厭 男 厭 性 ， 經 后 來 情 節 介 紹 ， 原 來 也 是 因 為 她 少 年 時 代 的 悲 慘 經 歷 造 成 心 理 創 傷 。 諷 刺 的 是 ， 她 的 工 作 卻 是 為 女 性 雜 志 寫 性 事 文 章 。 ３ ０ １ 下 定 決 心 以 “ 溫 柔 的 食 物 ” 改 變 ３ ０ ２ 對 食 物 的 態 度 ， 不 厭 其 煩 向 ３ ０ ２ 輸 送 美 食 ， 可 是 引 起 的 只 是 ３ ０ ２ 的 嘔 吐 ， 美 食 都 被 倒 進 了 垃 圾 筒 。

　 　 又 是 食 與 色 話 題 ， 不 過 這 里 的 戲 劇 在 兩 個 女 人 之 間 而 不 是 男 女 之 間 展 開 。 兩 個 女 人 代 表 了 兩 種 對 食 與 欲 的 極 端 ， 最 后 她 們 是 如 何 收 場 ？ 男 女 難 溝 通 ， 女 女 就 真 如 女 性 主 義 理 想 所 想 象 的 那 樣 能 情 同 姐 妹 戰 友 同 志 嗎 ？ 所 發 生 的 是 真 的 還 是 夢 ？ ３ ０ ２ 是 不 是 只 是 ３ ０ １ 的 想 象 ， 或 者 倒 過 來 ？

　 　 《 ３ ０ １ ／ ３ ０ ２ 》 是 部 影 像 與 情 節 都 非 常 西 化 的 電 影 ， 影 片 探 討 的 女 性 、 身 體 、 食 物 的 話 題 ， 都 是 現 代 女 性 易 染 的 “ 通 病 ” 。 這 樣 的 電 影 在 韓 國 出 現 ， 也 算 當 下 韓 國 文 化 新 潮 性 的 一 種 體 現 吧 ， 而 且 它 帶 領 韓 國 電 影 進 入 美 國 藝 朮 片 市 場 。 如 果 說 ３ ０ １ 是 傳 統 女 性 的 代 表 ， ３ ０ ２ 就 是 女 權 主 義 者 的 化 身 。 可 是 情 節 到 最 后 ， ３ ０ ２ 消 失 了 （ 可 不 是 一 般 的 消 失 ， 別 忘 了 這 是 跟 吃 有 關 的 電 影 ） ， 是 上 了 ３ ０ １ 的 刀 俎 ， 還 是 本 來 她 就 存 在 于 ３ ０ １ 的 想 象 之 中 ， 是 ３ ０ 否 的 另 一 自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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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3 J1 Z* C$ }3 s　 　 其 實 ， ３ ０ １ 、 ３ ０ ２ 也 可 以 并 不 是 具 體 的 女 人 ， 而 是 現 代 女 人 欲 念 的 兩 個 化 身 。 享 受 ， 自 由 ， 減 肥 ， 瘦 身 ， 現 代 女 性 經 常 被 這 些 極 端 相 反 的 概 念 搞 得 不 知 如 何 是 好 ， 就 象 片 中 的 兩 個 女 人 ， 大 快 朵 頤 有 之 ， 不 吃 不 喝 亦 有 之 。 貪 食 症 女 子 更 是 絕 對 的 ３ ０ １ ／ ３ ０ ２ 同 體 ─ ─ 先 暴 飲 暴 食 ， 然 后 跑 到 廁 所 去 狂 嘔 狂 吐 。 另 一 方 面 ， 女 性 主 義 向 男 權 挑 戰 ， 男 女 性 關 系 緊 張 ， 現 代 女 性 與 男 性 的 關 系 也 發 展 出 兩 種 極 端 ： 濫 情 ， 或 者 徹 底 拒 絕 男 性 的 女 同 志 。 《 油 炸 綠 番 茄 》 是 女 性 主 義 的 理 想 寫 照 ， 而 《 ３ ０ １ ／ ３ ０ ２ 》 卻 象 是 女 性 主 義 的 一 場 惡 夢 。 這 場 惡 夢 做 在 素 以 大 男 子 主 義 著 稱 的 韓 國 ， 也 算 是 理 有 必 至 ？ ３ ０ １ ／ ３ ０ ２ 或 者 根 本 就 是 男 人 對 現 代 女 人 的 一 次 惡 作 劇 想 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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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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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也有爱电影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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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某栋现代化高层公寓。这里的房客多半是单身女人。一天，有个侦探敲开了３０１的房门，向女主人调查对门３０２女人的情况——３０２已经神秘地失踪多时，３０１很可能是她失踪前的最后一位目击者，而据信３０２并没有离开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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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登门时３０１正在厨房忙碌，显然她对饮食有着非同一般的爱好。事实上她的全部生活就是买菜、做饭、吃喝，她的住处简直像个大厨房。要说她还有一点精神生活的话，充其量只是读写每日食谱。

9 z# I; b3 M9 e% p7 @$ t在３０１的回忆中，３０２恰好是３０１的对立面：苗条、虚弱、内向、冷漠，最突出的特点是不食人间烟火。与食欲异常发达的３０１截然相反，３０２几乎彻底丧失了吃的需求和功能，只能靠喝无色无味的淡水充饥。可以说，贪吃的３０１和厌食的３０２患有同样的食物紊乱症，但她们的症状表现为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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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l- I; h* Y6 p出于邻里情谊外加好奇心，３０１为３０２送去几碟子丰盛的饭菜。３０２闻之反胃，直奔抽水马桶，呕吐不止，饭菜被倒进了垃圾桶。３０１先是十分恼火，然后立下雄心壮志，说什么也要让３０２开口吃饭，甚至不惜使用强迫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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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 X! m: [7 v1 w# @３０１和３０２的这种近乎“食物虐待与被虐待”的奇特关系在艰难地发展着，几番交往之后，３０２对各种美味佳肴的持续抵触反应证实３０１的努力全然是白费劲。３０１在失望之余向３０２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你大概……不好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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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切中了要害。食物紊乱症的病根原来是两性关系失调。深具讽刺性的事实是，清心寡欲的３０２的本职工作是给女性杂志撰写性事指南一类的专栏。同病相怜的３０１和３０２似乎是同一个人，一个由于性爱的失落与扭曲而被迫活在自虐中的女人。完成了话题的食→色过渡后，影片终于亮出了女性主义的内核。

如果只是控诉、揭露式的女性主义，电影谈不上具有多少新意。在角色之间的冲突化解之后，编导不得不为她们的关系寻找一条出路。既然食物已经无法继续充当女女关系的维系物，那么她们只得求助于肉体（符合食→色的转变模式），一种暧昧的同性爱关系于是产生了（男权／女权的争端永远和异性爱／同性爱的对立纠缠不清）。

, x% x8 |' n4 o3 A4 b电影的最惊人之举（也可能是最令人作呕的一招）在于女女关系的再度扭转，而这次是由色→食！“食物虐待与被虐待”的女女情爱方式非但没有终止，反而被发挥到了极致，即性虐待与被虐待的极端形式。这是唯一能够同时成全食尽人间烟火的３０１和不食人间烟火的３０２的性爱方式，也是真正的食色交融，一虚一实的两个女人完完全全合二为一了。黑衣的３０１在进餐时，白衣的３０２像鬼魅一样飘摇而至，与３０１无言对坐，在空气里温柔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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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在这里无意探讨影片中这种怪异的“女性主义”。电影本身是以一个问题结尾的：“这是两个单身女人的终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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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6 r0 M+ a$ R# e7 i值得一提的是，《３０１，３０２》的视觉形象设计很有特色。例如，电影的美术设计一律采用简洁明快、高饱和度的颜色，具有漫画式的幽默；另一方面，这样的颜色组合极度强调居住环境的现代感，把它渲染到了几乎能够催发幽闭恐惧症的地步——公寓住宅本来就是现代人压抑、孤立、疏离的生存象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