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处女的心经——看《处女心经》

阿韩

来源：清韵论坛
作者：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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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一半，素希接到男人乙打来的电话，我在想，影片可能在采取一种有限的回旋方式。像《低俗小说》那样，因为变换视角，从而组成一个故事的链条，并在最后接上，成为一个故事的甜麦圈。如果观众长着不止两只眼睛，而且可以用时用好几个脑袋进行思考，我想导演是想拍出好几组镜头，不剪了，同时播放，这样给人的感受更复杂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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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n- `; \8 ^. E( E1 {　　但《处女心经》并不复杂，它只是采用了两个视角，秋勋和素希（如果说是一种全知视角有选择地分拆更准确，只有所偏重），犹如从两者的记忆出发，将同一个故事讲了两遍，并在区别之处相互补充，最后再把它们重合，一直到素希交付了自己的贞操。最后一小节的片名为《有情人终成眷属？》，问号表白了讥讽的态度。

　　先是秋勋的故事，他遇到了自己的朋友永顺，和永顺的助手素希，他们在拍一个独立制作的电影。（关于这个电影的内容从未提及，只有一句台词值得关注：只有独立制作的电影才是好电影。《处女心经》本身是否独立制作已无关紧要，但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独立电影。）秋勋喜欢素希，很想得到她的肉体（他看起来是郑重其事的，因为他对素希说他“甚至在考虑结婚”），但屡遭她的拒绝，因为她还是一个处女，她对于贞操犹自珍重。她喜欢接吻和抚摸，第一次去秋勋家的时候，他以为可以成事，先去了洗澡，而她趁此机会将胸罩除下塞在包里，只是为了他可以方便。他们在公园和餐馆以及旅馆中亲呢，但她始终未放弃最后的防线，她在他的烦恼已经快要到达顶点时，告诉他也许可以在一个美丽的地方，“菊乃岛”对素希来说，是爱情的象征，而对秋勋来说，它仅是一个色情意味的地名，但却成为两个人共同的期待。

: P  V1 D7 A0 K0 t1 ?　　在故事的结尾，他们并没有去什么“菊乃岛”，因为对秋勋来说，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菊乃岛”。他并不想告诉别人他在与素希交往，他希望这成为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他在遇到小小的挫折后，借着酒意在烤箱前与别的女人接吻，从而当他与素希亲热时叫出了别的女人的名字。他洗去了她的处女之血，却疑问“难道你不介意吗？你不觉得这太迷信了吗？”他只是想得到她的肉体，但却借着爱情之名。

! h2 o9 v; R$ v8 b1 d% X　　影片演到一半的时候，故事开始回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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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b6 V6 T1 T* x: d; Q　　相同的场景一再出现，只是一些记忆出现了偏差，台词也有稍许不同，人物的情绪变得清晰，上一次故事中若干费解之处开始得到澄清。观众得以了解，早在秋勋出现之前，素希与永顺已经有所暖昧，而永顺也察觉得到她与秋勋之间的事，故此在朋友家的生日晚宴上，永顺和秋勋发生了争执，而且他还告诉秋勋，他将借来的相机“搞丢了”。永顺一直保持着落魄艺术家的形象，但在后一故事中，他更加猥琐、胆怯、无能甚至无耻。素希对他初始的好感也终于成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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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经有过努力想得到她，甚至想告诉他一件“有趣的事”，将她诱到一处强行，只在最后的瞬间因为她的反抗而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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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W- E& g3 Y" n　　“我应该将你的底裤除掉再停下来。”永顺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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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去解除她的武装，任由她半裸着躺在自己伸手可及之处。他半拥着她，手在她的私处游移，残留的情欲还在体内活跃着，像行将熄灭的木柴闪出最后的火苗。但她总能擒住他的手，令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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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4 D/ \: }1 A9 r7 j/ f4 K$ @　　“我曾经可能得到你，但是我放弃了。”永顺在素希的极力反抗中无力地倒在她身边，但他还在为自己辩解。

' U% C8 a+ _4 R) W' C5 V+ z  \. |$ W5 H　　“你刚才差点儿强奸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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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T; I  X: ?7 Q4 u7 B　　“强奸？真是胡说。”

) b: j6 |! P6 [" w+ [, b　　穿着厚重外套的永顺，抱着只着内裤的素希，过了一会儿，头埋在枕头上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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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I1 A( Y( R4 G$ Q! X: G6 Q　　这一场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像最后处女失去贞操的一刻一样，它们以一种异常真切的面目呈现，电影不再是生活的比喻，而是它本身，焕发出令人炫目的光彩，纵是黑白双色的胶片也难以阻挡。它是如此黑白分明，但并不是真理，而是生活的底片。

: W) D. y1 A" }4 p4 }4 U9 D　　《处女心经》并不只讲了一个姑娘在富家公子和落魄艺术家之间的犹豫，以及她对贞操的自我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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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g1 Z$ T1 N* s$ `0 ?1 r' \  K　　素希曾对永顺说过，自己和一个朋友试过做爱，但两次都没有成功，因为一种负罪感，觉得这是“不应该做的事”。这一情节很容易被淡忘，如果不是在后一个故事中，还有一个观众完全陌生的人物出现。素希在永顺提到那个所谓朋友时，说他已经不知所踪，再未见过，但这并不是实情。

　　在后一个故事中，曾有这样两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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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 L+ R' f: P　　1、素希在自己间不容足的卧室中睡着，抱着一只狗熊，一个没有面目的男人走进来，爬上她的床，从后面抱住她。她劝他克制，早点儿休息，但他被情欲之火灸烤着欲罢不能。不胜其烦的素希不得不起身为他手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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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素希回到家里，看到哥哥在桌上作画，她因为不慎伤到他的自尊心，哥哥命令她出去。素希的哥哥原来也是喜欢拍电影的，但是他买不起新的摄影机了，柯达店里不再冲老式的8毫米胶片，他开始转行画画儿，但这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他没有工作，靠妹妹养着。

　　这两个场景几乎是完全独立的，它看起来与其它的故事毫无关联，但却使全部的场景合为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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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s  d- E! T5 i/ A! f　　素希有一个贫穷的家境，还有一个在身心两方面都依赖着她的哥哥。她将对哥哥的爱转移到相似的永顺身上，但同时鄙视着他。她珍视着自己的贞操，因为它的意义不仅在于观念，还将是自己改变现状的筹码。秋勋的出现是她问题的答案，但这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