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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15 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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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之器》:重生或毁灭的挽歌
“I tried so hard 4 Z* s, p% }7 i+ C4 \# A( p! b
And got so far 9 ^; H" P) ^ [' `- y. L
But in the end 2 K1 U+ |( z/ e5 b* m7 G
It doesn't even matter 3 Y+ }8 w. S. n. d&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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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lose it all , W5 F. M8 V! a%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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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F# V3 {" ]3 P, X4 B 这是LINKIN PARK的《IN THE END》,歌词里散发出的无奈苍凉的宿命感,象极了日剧《砂之器》,和贺英良颤抖着用苍白的脸无助的紧贴着那只破旧的小口风琴时,浓得化不开的哀伤象潮水般向他袭来,不见微光的生命,永渡不到对岸的河流,他紧闭着双眼,在宿命的浪涛中拼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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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5 M* s" d) F 一个承载着太多人性,重生,毁灭,宿命,黑暗,沉沦,无奈,叹息的故事,最初的伤痛和最终的泯灭都源自那个与三木相见的夜晚,当和贺英良那双因为过分惊恐而无尽放大的黑色瞳孔出现在屏幕上时,似乎已经为本片奠定了最沉重的灰色基调。看着他操着石头向着三木的脸狠命的砸下去,一下又一下,砸向这个善良的恩人,直到血肉模糊,脸部肌肉痉挛几近疯狂的边缘,我的心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沉入了海底,我知道,悲惨的结局已经无可避免。 6 p, N) w& L3 Z$ j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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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贺英良,一个备受瞩目的年轻音乐家,有着谈婚论嫁的女友以及声名显赫的议员岳丈,是什么促使这样一位前途似锦的年轻人走向了罪恶的深渊,在看的过程中,这个疑问一直都困扰着我,与通常的推理侦探剧不同,凶手早已在首集中昭然若揭了,因此猜测元凶不再是牵引视线的焦点,杀人背后隐藏的不为人知的故事,成为最后需要解答的谜团,如果这样的布局会让人担心因缺少悬念而使故事陷入索然乏味的窘境,那么对于由松本清张和龙居由佳里这样的强强组合来说,无疑是多虑了,事实证明了故事大体脉络是一回事,如何通过细节事件去解析构造又是另外一回事,见过猪跑和确实的吃过猪肉,味道绝对是截然不同的。案情的进展从最初的缈无头绪,到曙光咋现,再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直到最终的水落石出,其过程不仅流畅自如,且具有诸多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小桥段,充满了戏剧趣味性。 9 w0 j$ S& \8 H H) P/ _2 p
* |% ?5 j% E% J% E7 q. y# ? 随着命案的发生,两个重要人物卷入了和贺的生活,今西探长和过气舞台剧演员成濑麻美,前者的一举一动都推动着案件走向真相大白的一天,但是如果你已经彻底的被和贺英良那满脸的破碎和苦楚所打动,你会发现这样的过程是极度矛盾和难耐的,明知不可能,我仍然希望着水落石出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在今西探长的身上,除了表现出一般刑警的干练,敏锐和全力以赴的以外,在故事的后期,也更多的体现出了其人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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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演员成濑麻美,她的身份是多重的,在凶案当晚,现场附近,撞见和贺英良,是时间证人;与和贺曾经有过一夜激情,算情人;虽然因命案两人才相识,但无疑她是爱他的,是爱人;故事的过程中,曾经千方百计的帮和贺隐瞒真相,又是共犯。对于两人的关系,我不愿意用单纯的爱情来简单的解读,最初和贺对成濑心存杀意,却最终在她准备轻身那千钧一发之际伸出了援手,那是因为在成濑的身上和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同镜中的另一个自己,他和她之间有着微妙的心灵共通,疏离却也热烈。 . K' S1 a% k# t+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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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贺英良犯下罪行的当天,他开始着手写宿命交响曲,并把完成之日,作为结婚的日期。我猜想他是想以此作为重生的明证和起点,影片中,导演给予了和贺大量的独处和特写的空间,在沉默中,胶片让他的每一次皱眉,每一个眼神的流转,都飘散出无尽伤痛的味道,在他的身后,宿命交响曲象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他的面部纠集着窒息前的恐惧痛苦与企盼,音乐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激烈,砰的一声,和贺上半身无力的摊倒在琴盘上,看过这样的镜头,也许会一度让人误以为这将是一部演员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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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y$ _2 o: K, d 但砂之器绝对不仅仅是一部演员戏,当片头那如梦如幻般的沙化镜头出现时,我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全片几乎拥有近乎完美的镜头调度和摄影构图;大量的古典音乐的使用,将宿命的凄凉感烘托到了最高点,故事情节铺陈有条不紊而又赋有张力,冷峻的叙事笔调中穿插了恰如其分的柔和情绪,有关和贺英良的众多画面,都如大理石般深刻沉重冰冷僵硬,但与此同时,我们却又能欣赏到诗化般的唯美画面,在今西探长辗转于各地办案的同时,当地的怡人风光尽收眼底,也许导演正是唯恐观众在美轮美奂的画面中迷失,因此对于警探的行踪都给予了明确的文字说明,不仅增加了办案过程的纪实性,也于梦幻中拉近了与现实的距离。诚实的说,整出戏剧编剧和导演天衣无缝的配合,让演员的出色表演退到了次要的位置,尽管三位主要演员,中居正广,渡边谦,松雪泰子,他们的演出都无愧于这样的经典,他们的名字也将因次戏而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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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发展接近尾声时,当和贺英良再一次回过头来检视自己走过的路,设过的局,耗费过的种种心思,做出的苦苦挣扎,与宿命的争锋相对时,他才猛然发现,那个梦魇般缠绕着自己的过去,始终如影随形的构筑着自己的内心和现实世界,像是中了一个上天诅咒永不可化解的蛊,他所坚持和信仰的重生其实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宿命的车轮滚滚的从他身上无情的轧过,回到故土,俯地痛哭。。 & b# R7 R3 V) V$ W0 P
' u; u* I% T8 C* }+ k 在随后的影片中,我看到了将近30分钟的没有几乎对白的静谧画面,看到了一个家庭的破碎,和贺英良父子二人遭受的歧视和不平等的待遇,看着父亲的出离愤怒,看着儿子的孤苦无助,跟随着父子两人重新经历了那场血染的浩劫,看着他们衣衫褴褛的过着野狗似的逃亡生活,足迹遍布荒山雪原,大漠孤海,一大一小,一深一浅,看着。。。宿命的交响曲在他们身后呜咽着,时而高亢,时而激昂,更多的时候悲炝,充满了无尽的控诉。当看到小和贺英良初次面对三木警官时眼里的戒备,敌意,抗拒和仇视时,我这才醒悟童年往事对于他所造成的是怎样一个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而最后生命的幻灭又是怎样的无奈。作为写实派推理剧的一代宗师,松本清张老先生,其企图心并不仅限于讲好一个推理故事,作品中反映出来的对现实社会黑暗弊端的揭露和批判,混沌不安的人性挣扎,善与恶的对峙,比起通常的推理侦破小说而言,表现出了难能可贵的超越和拓展,使他的作品赋予更广泛的社会价值和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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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片的宿命感是悄无声息,却又无处不在的。说起宿命,就如同郁郁苍苍的身世感一样,即便普通的讲出来,也有些自怜和自伤的味道。对于宿命,也许是人类最无法掌握的事物之一,你只能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而无法去考证它的存在性。通常在快乐幸福的时候人们不会想起宿命,痛苦悲伤时却总觉得宿命的噩梦常伴左右。我是相信宿命的人,人类自从降临在世间的那一刻开始,以后的种种都已经成为了定数,即使自认与宿命所做的抗争,其实那也还是宿命的一部分。我不敢说宿命的存在对于个人来说是否有益,但也许生命有时需要用一种宿命的眼光去看待,如此我们才能保持安然和淡定,然而淡定安然和消沉不振却又是邻居,只有一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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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结尾,和贺父子二人隔着铁栏,失声痛哭,凄厉悲鸣的音乐又再一次响起,久久不散。字幕从荧幕的最底部缓缓升起,所谓宿命,就是降临到世上并且坚强的活下去。我不清楚这样的文字是否能够冲淡全片挥之不去的沉重哀伤的气息,也不知道对于那些仍然沦陷于宿命的漩涡而不能自拔的人们是否能真正的带来些许的希望和勇气,但它们却结实的真实。也许在以后的道路上,仍不可避免的遇到荆棘坎坷,也许伤痛的沉重依然会以生命不能承受的面貌出现,但我们还是要继续的活下去,即便是苟延残喘,甚或苟且偷生,因为这就是生为人的宿命,生命的真相也许本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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