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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8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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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話: K1 \6 I$ p9 o0 p" v
在那暗黃燈光的角落處, 女孩用平和淡然的語調訴說着她這15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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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2 q) Y+ J. B$ a# Q80年秋, 隨着母親和姊姊來到了松江. 相信住上海的都了解, 當時的松江不过是一片農田的鄉下. 外婆家條件也不怎樣, 和務農的大舅一家5口就住那丁点地方, 再如何也塞不下她們3个了吧.
! I2 R: T( M4 b" x; d母親用那筆救助金先安置了一處小房子住下來, 再幫姊妹倆找了間中學入讀. 日子是平淡清苦的, 靠着母親在村裡福利社工作拿到的微薄工資, 她們一家省吃簡用才得以糊口.4 H& ~7 a$ @) }2 h; [
女孩高一時, 姊姊高中一畢业就逃离了她所謂的這个鬼地方, 姊認為窩在松江永遠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 姊的人生目標就是認識一个有條件的男人或者嫁給个有外国護照的, 好快快遠离這厭煩的日子.
5 N/ A& x! Q; j. U' H姊走後女孩的生活擔子突而加重了, 每天下課後要先去外婆農舍幫忙, 5點前又匆匆的趕回家準備晚餐., 晚上要洗衣做工課, 如此忙碌的日子, 這女孩又怎能和其它16歲的孩子一般的玩耍. 說什么情竅初開花樣年华, 她連看男生的時問也沒有, 更別論談情说愛了." o% z2 Q2 O8 V. v
. }3 H# T' ~+ n7 ~8 V' S% m% S) U18歲, 高中畢業後, 她考慮了自己的出路, 如果留在松冮她將如此平凡無甚目標的度過這一生. 不行! 她得离開, 她也有夢想啊, 希望賺多些錢給母親住好吃好, 買个电視或卡机的可以讓母親來解解悶. 終於有一天她鼓足勇氣把自己的意愿告訴了母親, 母親為了所愛的女兒當然是同意. 可是女孩的心其实真的是十萬个不依, 不捨, 就如此丟下母親孤苦伶仃一个人, 她的心真是無比痛苦啊…1 l# e) J6 X; E: G' z+ L& N' P
同年11月, 她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車. 在車站上, 她答应母親一定会在1年內和姊存好錢把她給接來一起住, 兩人便淚眼汪汪的話別了.! _' t# B1 ?* a) a. i+ ?/ A, D
工作並不好找呀, 雖然她户口在上海, 可沒背景後台的, 又不想給派去个什么小工厰來終此一生, 就這樣在姊家磨磳了三个月還是亳無动靜.
9 o4 g0 W& }, B/ |* x& ~+ E正當她想趁着新年回松江的決定刚下没多久, 居然給她姊在机緣下認識了个日本人, 把她靠关係打进了當時一家日資酒店做服務員. 這可是个能大開眼界的工作呀, 整整一星期她都活在興奮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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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c$ M# z! c3 d6 k! F- l1 p在公司中她一直受着背後的閒言閒語, 說什么她靠的是後台, 她姊是拜金主義者, 纏着个日本經理老男人在那大搖大擺的. 她才不管那么多, 因為這確是事实哪. 她決定要好好努力工作, 發奮念書 (她報了个外語及商管課程), 她是沒學曆家世, 可有着一顆上進和充滿自信的心, 她決对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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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E9 Y; [2 l& W# s. \3 u5 B20歲, 姊姊跟着那男人回去了日本. 她其实不太喜欢那日本人, 總覺得他矮矮胖胖得有些腲瑣. 不過姊認為她已達到目標了, 女孩只有祝她幸福快樂. 那年, 她把母親接來了上海, 生活還算不錯. 女孩那么的漂亮, 當然有人追求, 可她想再等等, 先把書念好工作做好再看吧.
8 K5 V) P8 Z6 d$ J' \- |! d23歲年底, 接到從日本打來的一通急电, 說她姊住院了. 也没告訴原由, 只着她快派人去看看. 女孩真是焦急死了, 她速速辦理了有关文件和護照, 趕上了去日本的飛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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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6 [7 a8 Q k% [1 d我们暫此跳過先說下B小姐, 至於她姊到底住院所為何事, 她從23到26歲的日子又是怎過,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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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G( K2 g: n' T3 t: v% p) Q% ^男女孩面談後的第三天, B瞒着他踏入了上海這塊土地. B是第一次來, 93年的上海看起來还是不錯的. B滿意的上了計程車, 朝着他住的酒店的方向開去. 下了車B向柜枱走去, 对着那看來还滿漂亮的女接待報上了姓名: “我是XXX, 來找XXX, 請問他住幾号房?”
( a& o5 E. ]( ?( \5 Y# z; X女接待打了个突, 說: “XXX先生此刻不在房間, 您要不留下联略資料, 我着他回來後找您.” “不了, 快6點了, 我在此等他吧.”B回答說.
! _! r! {; r N* Q# _; b想必此次便是女孩和B的第一次見面. 奇跡般的命運正在展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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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話:
6 X) k8 ~3 f5 p. B8 y下午, 他坐在辦公桌前, 面前放着文件可心思卻飛到老遠. 他想着那晚女孩對他說的事, 他知道在那短短的一小時談話中, 雖然她用很平淡溫和的語調來叙述她的过去, 没有抱怨也沒有憤慨. 但她可以用平常心來熬过那些困苦的日子, 想必她真的是個非常勇敢的女孩.* y* `# _6 ?: D+ ?7 T! |7 b s& R
不知道她姊現在怎樣了, 自日本事件發生後至今也三年了, 应該没事了吧, 明天再向她打聽一下, 真应該幫幫她的.3 N1 \2 `5 |/ a- d3 n& @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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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女孩在日本機場出口處把人家行李給撞倒. 由於她一心想盡快趕去医院看姊姊, 匆忙之間就不小心拌倒了, 連聲道歉後她便跳上計程車. 到達医院後, 瞎搭八搭的弄到了房間号便一股勁兒的沖上楼. 2 \/ e! y1 ]& V# y
打開房門後的情景真没把她給嚇倒, 只見姊她滿身綑着紗布躺在病床上, 左手还給吊在支架上. “怎么? 出意外了嗎姊? 為何弄成這樣”她大声的叫道. 姊姊看到妹妹來了就唏哩哗拉的哭了起來, 也不給個回應. 她急得甚么似的正想再大喊一次, 突然看到床邊是站着個女人, 手中還抱了个小孩.
8 H3 J; \0 I ~$ Z+ t1 k c“妳好, 你是XXX的妹子吧; 我姓李, 你叫我李大姐就好. 我和你姊住同一個屋邨, 是我把她送進医院的, 電話也是我打的.”2 p% `1 L$ A* W% p+ E! K
“李大姐您好. 請問我老姊她是怎么了, 為甚么弄成這個樣?”
; X/ `+ {8 c8 T/ B$ O”妳姊她是被打的, 妳那姊夫簡直不是人, 把她打成這副得性.”
6 I3 b% F5 u. q. ~; Q“被打的? 到底怎么回事? 姊, 他為甚么打你, 你到說下.” 姊姊還是沒回應只管在那哭着.( w% D( m" T$ x. Q3 y' k
”小妹你別逼她, 她精神狀况不穩定, 先坐下來, 我來告訴你.”她們便去走廊外坐了下來.$ U4 s. M7 w; K: G6 X4 _
“你姊夫他是個个暴夫, 你姊刚來時我便和她走近了, 大家都是中国人好有个照應. 那男人初時对她还可以, 但大半年後就常借故賞她耳光, 說甚么工作壓力又受氣的. 妳姊她在此無親無故, 有時只好跑來我處訴下苦, 後來那男的看她不作聲就變本加利,拳打脚踢的. 前年你姊懷孕後呀他还去玩女人, 你姊她稍為嘀咕一下就給他打, 因為有身孕不能給打重的他就性侵犯她, 要她做些不想做的. 你姊因為面子和怕事, 也不敢說給我聽. 等兒子出生後稍微是好了一陣子, 可近月又故態復發了, 不管孩子不得只还虐待老婆, 真不是人的. 前陣子我看你姊精神有問題就拉着她去看医生, 医生說她得了憂郁症和疑心症, 總之是精神病甚么的, 着她要好些休息靜養. 我真是看不过眼了, 再此下去會瘋掉的, 所以我勸她逃出來我處再作打算. 怎知那天當我去接她時就看到你姊躺在地上滿身是血, 孩子在房內又大哭着, 我看是讓你姊夫給抓着後狠狠打了一頓, 然後我就把她送來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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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女孩提問了姊夫的去向, 得知他打人後怕被抓而逃之夭夭了. 和李姐處理了一些医院所需文件後, 女孩着她先帶着小姪子回家休息, 今晚再共商事議. 進了病房她等姊姊情緒穩定後問了下前因後果, 證实了李姐的話後她就在心裡下定了決心, 必須把姊和姪子帶回上海, 她在這裏無親無故加上那極具危險的男人又会隨時出現, 無論如何都要把姊速速帶离日本.
1 i9 a1 g/ H+ p u4 ^: J4 h6 _當晚她便去找李姐向她表明意向 ”李姐, 先謝您救了我大姊和姪子. 我決定把他們帶回上海, 不过因為姊还住院加上我也没帶够錢. 這樣吧我後天先回去把錢湊足後滙給你, 煩請先照料姪子还有等姊出院後馬上替她買機票回來, 萬分感謝您的大恩大德.”1 L" [$ _" ^5 t7 N A
就這樣把事情定下後她又回到上海, 第一時間向母親交待好原由再來便跑去向朋友們抽調下急款, 不够的又向公司貸了工資. 終於完滿安排好金額及房間就等姊回來.( G9 c5 X3 e# `' U!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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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2星期, 姊和姪子總算平安回到上海, 母親是一看到他們就憐惜的傷心着. 姊因為患有輕微精神病,並不能上班而且还要定期就医, 姪子也要照顧着. 就只過了短短的3年平靜日子, 她又得拖着沉重的包袱.
: r9 b& d( Y6 A' E. ]5 B( }+ U# Z1991-1992年是最辛苦的, 母亲為照顧病患的姊还有幼小的姪子提早退休, 家裡全靠她工作維持. 她拼命努力毫不享樂的苦幹着.
& b+ N8 |% E# v2 J9 o! I4 S2 [去年中, 居然在酒店被她再次碰到了那臭姊夫, 那男人居然在上海. 她怒氣中燒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沖上前給他來了个響亮的巴掌, 再後就向他破口大駡又拉扯着. 事情驚动了經理, 由於那臭男人認識那日本經理, 叫他把女孩借故辭退了. 本來女孩想把姊夫告上法庭卻由於母親和姊的制止而和解了, 條件是那日本人要與大姊离婚, 後再付上膽養費讓姪子生活及大姊医病. 就為了面子还有怕事情弄大再刺激逐漸变好的大姊的病况, 事件就此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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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女孩再次於這南京路的美資酒店找到了接待工作, 一待便直到今天. 其間是有個男生追求她而在一起, 但没多久當知道她家中境况後便分手了. 女孩想反正家中負擔重, 对愛情這奢侈品是既不強求也不抗拒, 一切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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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e/ |) Q# V+ X1 Z+ h(往事到此結束, 後看今天)' l! a, L% ~1 o: ^3 {5 r
) [5 z9 Y+ @& D' X$ _5 s% b男孩案头電話正玲玲大響, 拿起聽筒那头便傳來一把熟悉的女聲: “喂, 是我呀! Surprise! 我現在你酒店大堂, 你还有事做嗎? 不然快回來吧, 等了你大半個小時快把我累死餓死了, 速速回來! 哈哈, see you.” 拍, 電訪掛齗. 男孩先是一陣錯愕, 反應过後就匆匆拿起大衣向門外走去.
% I1 g1 K3 m4 u& V) {6 s: b& L( M突如其來的事情沒帶來多少驚喜反倒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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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入大堂就看見B坐在沙發上, 看到他進來B熱情的迎上前, 先來了个大大的擁抱而後說: “是不是嚇到了, 哈我是想你才來的, 你呢, 想我嗎? 我大約在這待5天, 可以陪陪你又可以遊玩一下. 啊, 先別講了, 去幫我開個房間放下行李, 再來就是去吃好吃的上海菜. 要不讓我們住一間, 呵呵. 放心, * 你哋同事都係到, 我会識做嘅拉* “ 他倆已邊說邊走向接待處…6 [& {$ J8 Z: Z
“小姐, 我要個房間, 能和他同層就最好了.” 女孩看了看B再看了看他, 笑着低头去查核.5 B$ W0 ]7 a( z9 B; n! `5 K
“同層的已滿, 要不給小姐安排楼上一層的可好?”
' c1 {* H% s# D# ~( z“没有了嗎? 妳再查一下吧.”; G8 ^" ^2 X5 M/ ~# L5 ]
“XXX, 妳別理她, 她就愛煩人, 楼上的可以了, 就拿一間向大馬路的有嗎?”: ?1 o' N( v1 R
“好的, 我查一下.”笑笑.
8 g: m- H ?$ Q. `0 Q3 M“噫, 你倆認識, 什么关係呀? XXX小姐你好, 再介紹一次, 我叫BXX, 是他女朋友.”
9 ?9 w4 V6 S3 c; }“你好B小姐, 我們是以前的小學同學兼鄰居, 在這偶然碰到才認出的.”
3 t" G6 R% S; s* Q, p“是嗎, 好巧, 太奇遇了, 是緣份哪, 你說是不?” B笑笑地向着他問.
, T9 v! y I' ]) g5 y他問“下班了沒, 要不一起去吃晚飯?” B咐合着 ”是呀, 一起去吧, 反正我們也沒朋友在這, 大家熱鬧點.”7 ~, g1 N- l" S& ^
她回應到 ”快下了, 要不你們再等我半小時, 我帶你們去个好地方吃.” B: “嗯嗯, 我們先上楼放行李, 等下大堂等, see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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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8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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