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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0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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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写第三章。) U* x1 [8 Y: C$ |)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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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变成真的,拍手,恭喜自己。8 W O) M) W X( d: \
3 N3 @ \2 Z8 Z% H% l& {, h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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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F4 }+ x7 O+ x- ]5 Z 申彩静一个人在操场上溜达。球场上男生们练篮板吆喝得正欢,拉拉队的女生们嘻嘻哈哈地评论着这个帅那个难看,跑道那边有三三两两追追打打的同学,看着这校园里最平常最熟悉的画面,申彩静突然觉得那些喧闹离自己好遥远,刚刚那些学弟学妹哄吵出来的太子妃效应,仿佛被坪中恣意的风卷走了,兴奋过后,留下的只有零星的回声。; j1 O8 e' g: z$ q3 M
彩静的思绪随着视线呆呆地静止。不管如何努力,心里还是空空的发虚,李信斜视她的余光在脑海中忽明忽暗地来回闪,她轻易就读出了他对她彻头彻尾的轻视,照她的脾气,就算是披着太子身份长着绣花的脸,她也要跳着脚回敬给李信才畅快,谁希罕他这种人喜欢?但…..现在,为了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这种受辱的感觉,她却要硬生生地吞下,委屈立刻涌上了心头,结婚……竟然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 E$ Z+ _' I, g) [" P) b
李信,你别得意,彩静擦了擦眼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郁闷中。3 c( B" Z3 B8 Q, x5 K$ E, \, p9 r
“彩静小心!”好象是强贤和顺英她们在远处大叫的声音。2 S0 t4 G# ~4 X1 o7 x
申彩静回头,一个不明飞行物呼啸着向她头顶飞过来。眼看就要被篮球砸中脑袋,申彩静忽然被人大力拉了一把,她躲过了篮球的袭击,扑进了一个怀抱。
& e. r, {! o! X% |* B: T$ ?7 T 温暖又温柔的怀抱,带着体温的胸口散发着似曾相识的体香,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麻醉了她的意识,尚未反应过来的申彩静闭着眼安然享受着这个怀抱,象被催眠似的不知不觉回抱过去,似乎没有醒过来的打算。
/ y9 a+ T. Z; C- z 但,彩静在天堂混不到三秒立刻被推回人间,她被人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
, o6 \( p: L6 j: r/ o$ b5 X9 N- i* t 谁这么过分?睁开眼,拉她的是李信,推她的也是李信。8 b0 Z# K0 `0 Q; d% M
他站在那里,压着恼怒,还有几分尴尬。是他。除了家人,第一个抱她的男孩子,是李信。申彩静脸红到耳根,条件反射,逃跑,这未来的夫婿不见为妙。) l5 s( }6 b g( d- }+ `
“喂,站住,”李信不得不叫住她,“跟我聊两句。”
) p% N( M+ K1 ^9 b: U% Q0 C 彩静硬着头皮走近他,聊什么聊?无聊。1 N' G$ L$ j5 N7 A" ^: g
6 }* U+ P% |: w" m0 d 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她了,李信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申彩静的脸。平心而论,申彩静…….算是个美人。杏眼桃腮,瑶鼻樱唇,刚才伏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象只温驯可人的小猫,鬼使神差的一刹那,他不想松开他环住她的双手。怎么了?李信摇摇头,那些浅薄无知幼稚愚蠢的申彩静不是一直充斥着他的脑海吗?想起她招摇作秀的Flash种种,看着此刻申彩静嘟嘟哝哝冒着傻气的反应,他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失神而略微尴尬,李信的心又硬了起来,冷冷地说:“就你长的这副德行,想不到还知道要摆Pose上镜头?”
& t$ Y4 e+ p2 v, S" A “德行?”彩静被李信哽得说不出话,原本萌生的一点点害羞和欢喜被冻成干冰打碎在地上,这家伙刻薄真不是一般的水平,刚刚那让人陶醉的怀抱是不是长错了地方?- q# j: h8 b3 z
“入宫准备做得怎么样了?”李信问道。. a0 G, Y3 T; q) _, V
“入宫准备?准备什么?”她确实显得有点白痴。" X6 i' j2 g, D
“你不知道吗?为了亲迎礼的皇太子妃教育,宫内庭明天会派人去接你,”李信退开半步,上下看了一眼申彩静,冷笑道,“也不知道你做不做得来?”8 ^% i$ u! T* V, `, A' R
申彩静看他一副挑肥拣瘦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做不来又怎样?做得来也要给你做砸了。她撇撇嘴别开头,横了李信一眼。$ V" T4 d( Z+ p) f
“你那是什么表情??”李信斥道,“一边伸手要钱一边答应婚事……”话越说越重,这种势利丫头还敢在他面前玩拽,“说开了也好,你不用紧张,你是这种小人我无所谓,也不在乎。但你给我听好了,亲迎礼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好好准备,别把我也变成市井笑话。”
, D: V3 u& V5 g# j% I. R 小人申彩静的忍耐快要被点着了,“喂,那个信君……”
2 `) F. F: o! S$ t& m. R" W( b “什么?信君?”李信威胁地看了看彩静,四周看热闹的同学已经越来越多,这丫头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
6 |+ ?: q! \. e, |9 f “没错,信君。”彩静理直气壮地答道,“问你件事?”
/ P! @6 A1 Q9 G) Q# { 李信停转身听她的后话。
+ { s3 U: p2 ]/ ?# t; k! J, J* j 申彩静昂起头问道:“和我耍帅耍酷,少来。这算什么?伟大的太子殿下,你直接和喜欢的人结婚不就好了吗?”
: @: ]+ [3 c9 N; Z “什么?”彩静的直白气得李信一窒。
* Z |' h; z1 G6 d S M 申彩静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她才不管会烫死他还是淹死他,稍稍放低了声音算是给他留点面子:“你不是有个求婚未遂而且喜欢的女生吗?既然如此,你再去求她不就得了,干嘛答应长辈们和我结婚什么意思?”她瞅着李信气窒的表情,心想你这家伙现在又来罗哩叭嗦的会不会太迟了?我偏要绑着和你结婚。! Q: y6 h3 q3 j9 i
死丫头还真跟他斗上了!李信不气反笑,好,太子今天就陪你玩玩,他想了想,好整以暇地将双手插进裤袋,慢慢地走上两步,慢慢地俯身相就,慢慢地贴近了彩静,慢慢倾身45度放大镜一样审视她,一秒、两秒……她粉嫩嫩的小脸开始濛濛泛红,水汪汪的双眼开始犹疑失措,她的慌乱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李信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还真逗呢,果然是从来不带大脑出门的二百伍啊,你就那么没想法?难道我疯了不成,把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辈子都锁在深宫里做金丝雀吗?”3 M; a' p1 m3 ^* f3 X5 j, t0 O2 K
“那我算什么?”这句话,彩静真的很受伤。! a, @" k6 N8 R: S: h0 @( K( ^
“你呀,”李信挑眉一笑,“我不是说过吗,你和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所以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无所谓的,也就因为这样我才会答应和你结婚。”
5 o. X0 E4 {/ d7 K9 c" f) m/ _4 h “什么?”彩静听着他冷酷无情的话语,难以置信。7 {5 K! w& Y* ]% B
“现在,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没有任何异议就接受了你呢?”: K j4 d6 n; l7 K5 x
“噢?你的意思是,我代替了你那个什么所谓喜欢又追不到的女人守在宫里当鸟类,还得对殿下你感激涕零?”彩静逮着一句是一句,只要能反击,旗鼓相当的两人都发挥了高水平。
+ q8 c ^7 i7 s3 W 李信直起腰,居高临下提高了声调:“反正,你别忘了,无论如何你将成为太子妃是事实。想要成为我的妻子,不提高点个人素质,就你目前那个水准只怕会很困难,懂吗?作为太子妃你的品质规格也太次了,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他一脸蔑视地说道,“我可不想因为庸俗的太子妃同学而被人看成庸俗的皇太子。”
' f7 k: _4 S( C 太子在发表新闻演说吗?去你的太子妃品质,申彩静差点开口骂出鸟语当场庸俗给他看,手上有个榔头她会一锤子把太子夯进塑胶跑道里面去,快点滚蛋,她看着他的背影,深呼吸,深呼吸,使劲咽下火气,这家伙真是欠扁,别再激她,她快要忍不住动手了。
) r. J# B, o: }. a7 @$ F* L 李信走出两步仍不罢休,又回过头来指着彩静已经蠢蠢欲动做着跆拳道热身的双腿,“还有,马上给我把那条邋里邋遢的运动裤脱下来,实在不行,我现在就找人来给你教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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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u2 @! W; m, Y, n3 X% n) {8 m “混蛋,你丫自个去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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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v: w: o: _; W 申彩静同学终于爆发了,说时迟,那里快,她一记玄门正宗前踢腿,踢向太子李信的面门。
. Y% f& B; h, X" c$ ~# L “啪!!!”6 g. P5 s. b) X: ^6 C/ E K. @/ O
倒下的不是太子李信,是申彩静。自选动作难度系数太大,申彩静出现了重大失误,臀部先着地,零分。8 [ Y6 `$ I# V% P3 l
申彩静在众人“哇”的惊呼中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右脚兀自在空中金鸡独立,太子发自内心的微笑在彩静翘脚的上空与她遥遥相会,他笑得春花秋月美色无边,面目可憎的无赖!# d# j% j3 c- O U2 E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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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输得太惨了。申彩静捧着摔成了无数瓣的屁股狼狈败下阵来。痛死了。她恨恨地望着李信得胜收兵的方向,“我呸,我就是不脱怎么样,我要把李信和申彩静的大名贴在运动裤的屁股兜上,一边一个,从早到晚穿着,从东宫晃到西宫,从中殿晃到前殿,我把它拍成彩信发到你手机上去,咝,好疼,信你个混球,下次我一定踢中你的尾椎骨让你趴上半年。看来上周跆拳道的课真不该开小差的,前踢腿的动作怎么不到位呢?回去苦练三年再来报仇………”0 Y4 c9 r% C; v4 N1 P
+ m) `7 N- c% K+ p4 q …………….
) e" c( `! A- M6 v7 b% N/ Z 闵孝琳站在围观的同学当中,面前人影恍惚。李信和申彩静对话的声音在她耳边摩擦,那么地不真实,有如她混沌的心,直到此刻,她还不能相信李信将要和申彩静结婚的事实。她已经听够了,那些或大或小、或人前或人后的非议。都是因为他,面前这个她无意中错过的一个男生,她想不通,她只是拒绝他的婚姻,并没有拒绝他初恋的感情,也许她伤到了他的心,也许在那一瞬间她忽略了他的感受,但这,都不能成为李信背叛她的理由。& Q, H6 X+ H- R/ W$ b3 B
闵孝琳盯着李信的一举一动,他对申彩静的鄙夷,他对申彩静的教训,这一刻在她看来都那么虚假和难堪。孝琳苦笑,心中的刺痛一阵阵痉挛翻滚,难受,但不能在他面前现出软弱来。闵孝琳,不是比谁都坚强吗,不是要完成梦想吗?她强行鼓励自己,她的芭蕾,她的舞台,那才是她的人生,明天就要去泰国比赛,满脑子长杂草怎么行?既然李信和她已经擦身而过,那她和他就这样将错就错吧。
/ ^6 b% S4 u' {- U+ ~ 孝琳默默走过李信的身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在回避她的眼神,逃兵。
2 n( e+ T0 s$ A4 z 离开首尔前的这天,孝琳在练功房练到很晚。大提琴徘徊低吟,黑天鹅在孤独中梳理着受伤的羽翅,跳跃,旋转,跳跃,旋转,一直到筋疲力尽,她摔在地板上再也无力撑住自己,一圈圈缠在小腿上的舞鞋丝带,解开,再解开,终于,忍不住埋头伏在膝弯弯里,哭了,孝琳。这是她长大以后第一次哭。为李信,为自己,为她轻率的决定,为他轻易的放弃,为她和他刚刚萌芽就夭折的爱情。快到明天吧,离开,即使短暂,她也想离开这他无处不在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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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的夜,他和她同是沐着月色未眠的人。朦朦的月光洒在冷清的东宫殿前,也照着彩静家拥挤的小院。信想着孝琳,彩静想着信,不是思念,是糊里糊涂地心疼,十九岁的悸动,带着青春薄薄的愁绪,剪不断,理还乱,无端地乱了心意。 G# C8 g. r) ]- m2 v
李信拨弄着手中的小熊,他们俩一起平静地坐在寂寞里。庭中花香馥郁,抬头星空朗朗。夜风低着头飞行,伴着他独自放任的心。反复按下孝琳的号码,但最终没有拨出去。想到孝琳的时候,李信说不上有多少忧伤。他总能理智地处理和孝琳的交际。他们互相了解对方的需要,勿用多言,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就象影子,顺贴,可以没有张力地重合在一起。爱得到或者得不到对信来说很淡然。五岁入宫,八岁受封,十一年来一直一个人守在这空旷的东宫里,他的渴望早就被太子的尊位磨蚀成宫墙上的壁画,是艺术,有价值,但仅供观赏。再过几天这里就要新添个画画的人了,那个申某人彩静。他突然露出一丝微笑,想起那个笨熊重重的朝天一跤,但……李信皱皱眉,为什么……还会想起她的那个莽里莽撞的拥抱?那一瞬间的柔软体会……在心里总是挥之不去,真是个讨厌的丫头,这么晚了还来搅他的局,不想了,进屋去睡觉。6 o6 T0 `! E$ J$ c
申家彩静房里已经熄了灯。在爸妈房里撒娇蘑菇了好久,彩静这才躺在自己床上看着衣架上挂衬的传统韩服。锦缎在月色下含蓄地折射着幽幽的华丽,是李信家为她做的嫁衣。明天就要穿上它离家了。明天就要去陌生的地方了。好舍不得。舍不得爸妈彩俊,舍不得三水洞的这方小院子。而且,要面对的是那个拔扈成性的太子李信。李信在干什么呢?月华如水,似乎洗褪了白天的种种不快,李信冷酷的俊脸在彩静朦胧的想象中沉静温和了许多,她已经不那么生气了。答应了妈妈,也答应了皇后娘娘,她要好好的努力,那么,看在他救她一抱的份上,太子同学,原谅你吧。申彩静,Aja !Aja ! Fighting!
! a! Z; g3 m9 M+ ~4 \$ Y: q/ s! B. ` 东宫洋馆,李信翻了个身,呼吸渐匀,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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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孝琳飞往泰国比赛。
2 D) S! b. a1 q& @( P 同一天,彩静在万众关注中住进了云岘宫。* s; O O5 R& z4 f R
: b0 |; F- @, a1 L3 Q+ {0 h( r- H 太子妃的亲迎礼教育由皇后一手安排。受训地点选在云岘宫。已有百多年历史的云岘宫,原本是朝鲜末期王亲---大院君李是应的私宅,也是高宗皇帝的出生地,高宗登基后便将这里进行大幅改建、新建,并升格为宫。 1866年高宗和明成皇后(1851-1895)在此成家礼,明成皇后接受王妃宫廷教育正是在这里。
; W9 F: P( w6 c) N- n 闵皇后选址有其深意。彩静不单单是在此受训,太子和太子妃的嘉礼也将在此完成。太子妃的教导由皇后最信任的崔尚宫担任,另外,皇后还分拨了两个内人照顾太子妃的起居,她们也是太子妃后来的至密尚宫。+ G$ N! j' G# u, t3 O. B" y0 p, E
崔尚宫容颜清丽秀雅,性格却俨然是皇后的翻版,刻板严厉,对彩静的要求从不因为彩静是太子妃而放松半分。而且这位尚宫姐姐秀外慧中,相处不久便知彩静心软不忍连累两个内人姐姐,每每彩静出错,她便故意重罚内人,善良的太子妃无奈,嘴巴噘得再高也只能抱着半人高的各种礼仪规范本本K了又K,一摞摞的古文汉字读得她头重脚轻眼冒金星,学习成绩不算太好的彩静这次算苦头吃尽,想起李信从小就被这些象爬虫一样的文字折磨,她直吐舌头,佩服,佩服,按彩静的逻辑,李信性格不好大概就是线装书背得太多了,读那么多古书阴气太重,哪象她这样充满新世纪的阳光,在尚宫姐姐面前考试她也敢作弊,她灵光一闪大笔一挥,手提羊毫笑眯眯地给未婚夫画了幅卡通肖像,李信头戴皇冠吹胡子瞪眼,身子却是个大酱缸,旁注:“文桓武庄敦仁诚敬世子信,字古董,号闷罐居士。”然后她把肖像画夹在《朝鲜历代国王王妃封号》里,一个人拍着桌子笑得直打跌。" E9 y* ]3 `7 [
不安分的彩静给古老的云岘宫添了许多鲜活明媚的淘气。习惯了低头碎步言语轻声的宫女和内侍们,渐渐也喜欢上彩静纯天然的笑声和举止,她的笑容,花一样开在庭院的每个角落,健康的身影,让古色古香的门廊里都跳跃着活泼和朝气。倘若进宫的生活就象在云岘宫里一样,那也还算苦中有乐,除了有点想家、想妈妈。彩静坐在门坎上拉起韩服裙撂着脚晒太阳,雪白的长布袜直接踩在石阶上,妈妈看见了会骂她不?真想妈妈来看她,就是凶她两句她也喜欢的,唉,还是不结婚的好。4 E9 i2 Q8 h: x0 J E2 A
* b% ~4 t5 ~, B3 I0 X. A 没有了孝琳和彩静的艺高,李信上学时的心情无意中轻松了很多,他还多了一个伴---因为信的缘故,刚归国的李律也选择就读艺高美术科。兄弟两个偶尔会聚一聚,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比如信即将迎娶的平民未婚妻。- N" }7 K7 x! S0 {% P2 F
“真的要结婚了吗?我以为你会反对这种逼婚的。”律问。, x/ M9 a# W3 t& d
“当然不会是免费,”信拿过来一扎报纸递给律,“放心,我不会太亏自己的。既然是要服从长辈的安排,能拿到手的东西,我会照单全收。”的确,婚不能白结,他给母后提了不少附加条件。( t- I* e1 g7 y& Q; ]
律研究着满版太子妃报道的报纸,“蛮可爱的。”报纸上揉着睡眼的彩静好象在哪见过。* L5 c& z0 t1 s, |
“开什么玩笑?这也叫可爱?”信很奇怪律的眼光,“我是因为她又呆又俗才答应婚事的。为了带个笨蛋进宫让大人们头疼烦心。你要和她打过交道才知道她有多俗气。”; R" {, F+ x" v, Y, D
律不置可否,信的挑剔他很清楚,他倒是喜欢明朗简单的女孩子,照片里对着镜头搞怪的申彩静看上去也还将就顺眼。
( i' T' [) s( H" `& k7 Z6 ^ “你没见过吗?她也是美术科的,说不定你们同班,你刚刚说你是哪个班的?”信翘着二郞腿问道。
# }9 N/ F: W% I" Z& k8 V- o% I 律心里一动,仔细再认认照片,是有点眼熟,谁呢?看得出李信对她十二万分的不中意,照片上的她一派天真,全然不知太子妃将来的难堪处境,律颇有些不忍心,如果是他,他不会这样对待无辜的她,既然守诺成婚,起码的尊重和关心应该做到。就象富裕的孩子随手会将珍玩弃若蔽蓰,因为拥有太多而体会不出珍惜,信这样随心所欲,奢侈而不自知,律突然有些不快。“如果是他的话……….”律默默地重复着。
# k$ Y# A" q) ?4 j9 U; J3 D 李律仍然在等待。等待自己的心情平复,等待母亲不再被恩怨纠缠的一天。但是,一切好象在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在英国的时候,因为远,律可以忽略那些不平、嫉妒和失落。但回到韩国,回到宫中,太子和大君的差别在每个细节上都泾渭分明,所有的对比都强烈地向他的内心施压,律的天平正在一点点地失衡。难道非要跟着母亲的路走才能解脱?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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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看见律进宫问安,皇后总觉得芒刺在背。但李信对母后的提点忠告很抵触。
) I% T1 ?1 `2 ]9 S f 信孤傲,律压抑。也许是注定,只因生为皇族的兄弟,他们无法完全敞开心扉,两人对各自的心事就算有所知也佯作不知。在宫廷中长大的皇子,信不是没有戒心,也不是没有防备,但他不愿意把律当成心机重重的皇弟。即使律有那个心思,他甚至肯定律有,李信也无所谓。信从不认为只有自己才是真命天子。母后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皇位,律如果喜欢,只要律值得托付,给律。本来,那也是从律手中接过来的太子之尊,信骨子里高傲自清,委实不愿意接受这半路杀出来的天命,更何况,皇位他本也不放在眼里,他在乎的,是他的心,最高莫过于心的天命。" k6 k# T+ S3 k! W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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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婚的好日子眼看就要到了,举国上下都在一种兴奋的喜庆状态中准备着。太子和太子妃的巨幅彩喷在首尔市上空迎风飘扬,大厦灯箱广告牌都加盖上了皇室国禧的吉祥标志,地铁电子显示屏滚动闪烁着恭祝国婚的贺词,不论是皇室还是百姓,官方还是民间,人们都因为年轻的太子夫妇而由衷地幸福着。内阁宣布国婚期间全国放假三天,除了国内媒体全程直播国婚嘉礼的实况,还邀请和允许部分国外媒体参加记者招待会和现场采访。太子国婚吸引了大批国内外观光客,首尔的酒店客房几乎全部爆满,国婚相关甚至只要与皇家挨上边的产品开发得如火如荼。太子国婚带动了韩国旅游及各相关产业的发展,甚至拉动内需刺激了一度疲软的韩国经济,皇室和内阁对此颇感喜慰,除了当年韩日世界杯,民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狂热地关注同一件事情,说皇室是民众的精神寄托实不为过。. i0 E- o3 k5 L% b
7 k9 i% g' o9 w9 R 当事人李信还算平静。第二天就要结婚的准新郎,还有闲情和律下了两盘围棋。律在英国很少弈棋,信连赢两局便没了兴致。壁上电视荧屏里台台都是太子和新太子妃的VCR。有几天没看见那个申彩静,他有点心不在蔫,一本书拿在手上始终翻开在第一页,一句话反复理解也没明白是什么涵义。不知道申某女受训得怎样了,连母后都说申彩静学得很辛苦,他很想去看一看。李信对自己开明地解释为,慰问未婚妻是礼节,绝非关心。' \1 s- P/ s' P, q
李信合上书,起身收拾。
6 l, k% x( V, Z0 Z" `, z “去哪?”律问。6 C2 e% l0 m5 |. P0 E' m9 R
“云岘宫。”李信伸个懒腰,顺口邀请律,“一起去吧,去慰问一下。有花美男登门探访她会高兴得晕菜。”
$ F3 E+ r1 z1 i. w* L “不了,你一个人去吧,”律想了想说,“一个人在那里受训应该会很累的,买些朱古力和糖果零食去,她一定会很开心。”
% f7 [ j! o, G) S' J' H! I4 X 比自己想得细致,李信心道这主意还不错,脸上却装做不在意:“还要买那些玩意儿?本宫亲自探望已经给足她面子了。”
3 C& U* i$ t* H7 f “你是去慰问嘛,空手去好象不太……..而且小女生都喜欢那些小东东的。”
' G& v1 s- b- U( a) t; n; M" P 信抓抓后脑勺,“还真是麻烦。” f C% i5 U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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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玻璃糖纸中,李信亲自挑了一支棒棒糖。因为太子不嗜甜,东宫里一时半会并没有备用的,信的内侍总管孔内官命人从中殿烧厨房(御膳房)送来一箱五颜六色的零食供太子甄选。李信想着申彩静滴溜溜圆的眼睛,主观地认为她咬棒棒糖的样子可能勉强会让他看得惯。临出门,他又拿了个迷你熊玩具,申彩静不就是只浣熊吗?让它们物以类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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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0 N% v" h/ O, S. Z& X7 ? 秋高气爽的时节,云岘宫里树犹滴翠,灵石清癯,葱郁之中的古宅别有一番清幽宁静。老乐堂西厢的和室里,彩静盘坐在案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个颀长的身影落在她的影子旁边,侧头一看,李信含笑站在帘后,玄色丝绒外套里穿着纯白樽领毛衣和白色长裤,海兰色绢丝围巾衬得脸上的笑意更加温文。阳光下微笑的信俊逸出尘,让彩静一阵目眩,她喃喃地问:“怎么会是你?不是…….谁都不让进来吗?”" K# J: N) _3 ^! i) [
“我是那些个谁吗?结婚之前总要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才对吧?”李信笑着在坎外坐了下来,心里竟有些淡淡的欢喜。身着华贵韩服的彩静异常明艳娇媚,信转开头有点不好意思多看。于是将糖果袋平推过去给彩静。4 d2 K2 ~; z/ c- d" Y) t) E
花花绿绿的糖果玩具果然让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傻丫头,可不要以为他在对她示好,看到彩静疑惑不解的眼光,李信立刻解释:“是小律硬塞给我拿来的,小律,认识吗,就是你们班新转来的同学,他说你们女孩子一定喜欢这些,非要我带给你。”9 @# w8 \. B3 F7 z Y- F
“小律?谁呀?”彩静想不出。' _4 n4 X( X0 l4 P" \9 `9 ^
对这讨厌的小女生体贴,信其实有点难为情,换个话题替自己解围:“不会在这儿想妈妈想得哭鼻子吧?”他笑着问,回头却发现她刚刚喜笑颜开的神色全收了,被说中了心事的彩静黯然低头,信问道:“怎么了?” + i0 N _- ?2 I( X& G2 B: c0 k( x
“没有,没什么。”彩静掩饰道。
0 S1 n7 w# r' n a 她的忧郁和她平时的张扬不搭调,信不习惯。他贵为太子放低姿态主动来慰问她,得到是却是泫然欲滴的怨妇表情,一个要钱的女生跟他摆什么亲情,似乎嫁他嫁得很不情愿似的,信有点不高兴,他并没有耽误她的打算,那就说白好了,“其实同意和你结婚我是附了条件的,就是把东宫搬到昌德宫或者昌庆宫去,那样离中殿远些,你和我就可以少受些大人的干涉,所以说不定我会睁只眼闭只眼,隔三岔五让你溜回家一次。还有,让我看看这清单,这个,可以邀请朋友来聚会,还有……”李信自顾自说着,交易结婚就是他给她的答案,彩静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不是她想要的话,李信是故意想怄她。但今天彩静很没有心情去蛰李信。& R5 D5 {6 c9 i5 j+ L
“够了。”她郁郁地低声说道,“别再说了,你这也叫慰劳吗?”
2 v! n4 V8 h. N# w" y 李信瞟她一眼,闷闷地叹口气,“也是,都是些没有用的。”他眯着眼看着斜阳余晖,心情也因为彩静的寡言而变得有点糟,其实她不用担心,他会给她自由的,“我所能承诺的,就是离婚。”
& d+ @! Z; D- z' d- C “什么?”还没开张就已经做好结束的打算了,这样没有责任的李信真让彩静心寒。/ k1 t# d" J! k% n5 G
“再过几年,再过几年等我可以自己作主不被旁人左右的时候,如果你那时还不能适应宫的生活,我会同意离婚的,因为我也受不了一个成天哭鼻子找妈妈的老婆。”信说着不自禁悲观起来,他还可以放彩静走,谁放他走呢?明明说着一些违背心意的话语,却还要装做大方和随意,明明知道这些刺伤对方的心,却还只能用更无情的事实来打击:“但不要忘了,我毕竟是皇太子,就算少不更事也很清楚离婚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你啊,再受不了,也给我忍到要死才能说。也许,那个时候……我会放你走。”他不再看她,也不说话,静静地靠着梁柱出神。
8 n9 Q0 P/ b% |: ?8 O& M 夕阳在信的侧影中揉进了孤寂的颜色,彩静又看见他眼中说不出口的叹息,她沉默了,不知道是该为自己难过还是为他难过,这样的信,她只想陪他坐一会。彩静伸手摸出棒棒糖,轻轻舔了一下。又拿出一颗朱古力豆,身子一挪一挪移过去塞在李信的手上,“好吃。”她对李信晃了晃手中的棒棒糖,乖巧的,小声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榴梿口味的?”
$ E5 Z- c: F# H4 a% O4 v “因为你长得象个榴梿哪,而且臭哄哄的。”李信看看手中的朱古力豆,一本正经的说。0 k2 c+ m, Y8 |. q) v. P
0 f1 t, E [1 O+ k[ 本帖最后由 明瑞 于 2006-4-12 13:4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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