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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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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
! y, L( L0 v" k$ H% M8 U6 E 翔是一个有些奇特的孤儿,胆比天大。他是第一个不害怕敬,不把他当作怪物的人类,一个冲动的,长不大的热血青年。
4 p* n/ U& l8 P 翔遇到敬时是一个颇为戏剧化的场景――阴暗的废墟中,十来岁的小孩儿跟虚弱的吸血鬼相互对峙,流浪的小孩儿盯得是吸血鬼手上的金表跟戒指,饥饿的吸血鬼盯得是小孩儿脖子上跳动的大动脉。如果不是阳光及时的照了过来,或许,这就会是一场单纯的抢劫或谋杀了,但是阳光照了过来,落在敬的手上,升起了青烟,翔吃惊地睁大了眼晴,也不知是好奇还是胆比天大,居然就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救回了家。( h7 ]; e* }% y! S# P0 @! T
翔在这一天找回了他生命中缺失的东西,他不知不觉的依靠起敬,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父亲、兄长和朋友。他从那一天起停止了长大,所有沉重的东西都由敬接了过去,他永远都可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任性。在每次的行动中耍酷、出糗,像游戏一样漫不经心,他从来不必计较后果,因为再烂的残局,只要有敬在,就不必担心,他只需要挥霍着他飞扬的青春,像在游乐场一样,玩得尽兴就好。
# o9 d+ L( Q/ ]$ d# ^ 后来,他遇到了怡洁;后来,他爱上了怡洁;后来,彦死了;后来,孙加入了义心会反目成仇;后来,他娶了怡洁;后来,他发展起了自己的势力,可是在内心深处,他依然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用冲动来应对这个复杂的世界。
' c7 W8 i; G% d' @. B1 r 当他的兄弟死于非命,当他的势力受到打击,当怡洁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时,他终于失去所有力气,只惶然地打电话给敬,向他哭诉他的失败。在他心底的深处,依然将敬当做他唯一的依靠,依然相信,敬可以解决一切难题。
* s4 v( ^& z. y' c8 t 敬回来了,穿着一模一样的暗红外衣,蹲在那里陪着怡洁的女儿游戏,仿佛一切只是做了一场梦,再睁开眼,还是昨日的美好时光,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逝去的时光永不复返。
, G, M9 p" T* Q( L# u6 y0 {7 z9 F. @ 敬的归来并不能带来多大的改变,他拒绝了翔要他将怡洁变成吸血鬼以挽留她生命的要求。翔感到了绝望,所有他生命中珍视的东西全都一样接着一样的离开了他的身边,如彦,如大哥,如怡洁,甚至还有这个不说一句话,就离开了九年的敬。他感到了厌倦,于是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来结束这一切――! O* f) p# u" J* F: z
复仇,或结束自己的生命。' x4 T' J9 I- r( h; T& s
翔跟敬再次并肩杀入了义心会,再次与孙狭路相逢,就像是时光倒流回从前,一切再重新上演一般,只可惜,这一次,他们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W& C: A L% c8 N
翔做了一个决定,要与孙一对一的对决,他要将他的生命交给上天来做决定。所以,他用阳光将敬逼在屋角,将这个可以阻挡天意的人隔绝在他的命运之外。, v; P* D" K. o) k
然而他的命运终究还是被敬改变,他终于变成了跟敬一模一样的吸血鬼,带着被诅咒的生命,无休无止的活下去,他无可逃避地真真正正的长大了,再也不能任性地用孩子执拗的单纯来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那一声长长的叹息终于带着苍凉从他的心底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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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
I' H) R/ c2 K5 ^ 为了什么会被敬吸引?# c7 A; R, X8 u3 m' \( m
或许,便是他眉稍眼角的那一份落落的孤独。0 @' T$ N* G3 F5 U1 U
人,生来就孤独的,而不老不死的生命,则将这份孤独十倍百倍的变得更加深刻。6 T2 U$ o' Q. Z7 _
敬是一只拥有不死生命的吸血鬼,可是,却并没有生存的欲望,独自流浪在世间,生或死,不过是一件无谓的事情。) H4 ^6 P5 d& n0 F2 E
遇见翔,也许是命运,也许不过是巧合。这个奇异的小孩子居然不曾被自己吸血时的狰狞所吓到,居然还肯对自己微笑,敬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拥有朋友。Mallepa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敬跟翔用他们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杀人或者被杀,活着就好,没有人去考虑道德或法律这种东西,只有敬,偶尔会厌倦地想,他是为了食物而杀人,可是人呢,人却又是为了什么?是权力还是欲望?所以,他会带着困倦的姿势看着眼前的厮杀,于横飞的子弹中,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感慨生命的荒谬。/ S' Q: y. U/ d: _3 F9 A) F
他时时会觉得痛苦,他的生命是以牺牲别人为代价而延续的,这是要受到诅咒的生命,他常常会在梦中惊醒,常常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具体化了的魔鬼。甚至在跟朋友在一起时,他也会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只不过一转眼,他们会老,他们会死,而只有自己还得无休无止的活下去,这种想法令他痛苦,令他觉得讨厌自己,他甚至拒绝再喝人血,宁可饿着,宁可就这样结束自己。
# a4 A0 y9 Y; p5 a9 {9 C 可是彦死了,他的朋友彦死了,为了要保护虚弱的他,死在了义心会的枪下。小心维护的东西终于还是碎了,他与人类,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魔鬼?敬发了狂,他像疯了一样在孙与怡洁的面前吸食着凶手的鲜血,眼神绝望而迷茫,只觉得,永远失去了这些朋友。+ w" N! ^9 S% Q( d
敬在朋友们的眼前消失了,他独自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杀人、吸血,然后被抓。他的生命再也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他唯一的要求只是让把他放在太阳底下,静静的死去。
( s8 K1 O, W* U5 @/ v3 }; Z 是翔的哭诉与怡洁垂危的消息让他改变了主意,他终于再一次回到了Mallepa。
; f' X5 s, P4 z1 i. k: x 病房里的怡洁静静地躺着,闭着眼晴,面色苍白。敬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慢慢地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手――他曾经爱过的女孩。
: ~7 x4 u" O. m: h 他曾经在公园里看着她画画。
. H! L( ^5 T) @4 A: I0 y 他曾经在屋角里温柔注视着她。
" K, S9 |! y7 D4 s) M) f 他曾经在沙滩上教她开心时要学会微笑。- }3 i6 X& _% ^
他曾经因为她而厌恶自己。
, t# ~8 i" a' t7 n! j( n) p 可是,他却一句也不曾对她说过。
: n/ h9 U7 t5 K 因为她会老。7 G/ t( E1 v; m4 c# W' t+ d( n$ H* ~
因为她会死。
; T; b3 q5 |, S, Z' v, M# Z 因为她该有自己的人生,该有跟她一样轨迹的人陪她到老。
) j: ]9 n3 [4 m( O) [7 _, W4 e6 g 可谁知,却是这样……! M) v$ F) n K. h- V) Y# F
若早知她来不及老。
6 i! |! S# i' b4 x0 d7 i& B8 W 若早知她会走得匆忙。6 O% n# g" Q9 M" T! G+ l
或许当初便不该那样一句也不讲。8 W W( n1 U; Y4 U
执子之手,却永不能与子携老,现在才握她的手,已经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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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就那样静静地从怡洁的病房中退出,他拒绝了翔要把怡洁变成吸血鬼的要求,那样美丽的生命,不该承受诅咒。他连自己的未来都感到困惑,如何再将它强加给另一个人?
; x6 g% U! c0 ~- c 可是命运却始终喜欢开玩笑,那样激烈拒绝改变怡洁的敬,最终却不得不选择了将翔变成与自己一样痛苦的吸血鬼,只为有一份责任他尚未完成,只为他害怕这孤伶伶的世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所以,他宁可翔恨他,也给了翔不死的生命。
" W, L3 n& x$ p) O" t 怡洁的女儿终于长大了,像妈妈一样有着绘画的天份,敬的责任终于完成了。他终于可以去做很久以前他就想要做的事了。
! ~% r# q$ F! S! l' g “我们去看海吧。”他对翔说。$ R+ V: D/ ~6 h" i9 x
他将五个人曾经的照片放在车窗前,跟翔一起,静静地等待日出。3 g. w* _$ E7 L/ D" R7 |! ` O
天是蓝的,草是绿的,海浪是雪白的。# y! j( K# ^- N$ s' G+ s) w
橙色的太阳一点一点的从海中升起,慢慢点亮照片中的笑容,而车座上,已空无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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