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电影“挤泡沫”，日本电影大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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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韩,王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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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V% w( t- o9 x5 v1 x      2006年7月1日起，韩国电影院开始执行新的电影银幕配额制度，每年必须放映国产电影的天数从146天减少到73天。新配额制度下的韩国电影在2007年暴露出很多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相比而言，日本电影则在相隔21年之后的2006年重新实现本土电影票房超越海外电影的奇迹，并将这种良好的势头一直延续到了2007年。

6 ?; |& R& g, \7 C4 E　　去年年末，我去买了一次碟。摊位上摆满了日本电影，从在日本国内得到了几乎所有大奖的《即使这样也不是我做的》，到一些即便日本网站上也很少有人写观后感的“小片”，非常齐全。相对而言，韩国电影就少了很多。我想自己过去一年里没看几部韩片，正好趁着年底集中突击一下，打电话咨询了一个熟悉韩国电影的朋友，他想了半天，只推荐出3部，可我找了三四个摊位，都没找到碟。
　　这个片段也许能大致从作品层面说明去年日韩电影的态势。在中国，日本电影曾一度是电影爱好者的重点关注对象，随着韩国电影工业的崛起，风头逐渐转移到以金基德为首的韩国导演头上。近两年来，由于电影配额制度的缩减，韩国电影工业出现了不小的问题，反观日本电影，却一直沿着之前10年的路线坚定不移地前进，使得如今日本电影再次压过了韩国电影。这一点，当然不光体现在我们的碟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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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f8 |4 L* ^, A! F9 y' A# [2007年盈利的韩国电影只有5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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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国三星经济研究所在一份名为“韩国电影所面临的危机和课题”的研究报告中指出，韩国电影长达10年的黄金成长期已经结束，今后韩国电影产业将从过去10年间平均13.2%年成长率的高速成长期，进入年增长率3.6%的低成长期。同期，在2007年11月举行的第一届韩国电影发展讨论会上，韩国电影振兴委员会公开的一组调查数据显示，2007年韩国电影的收益率比往年大幅降低，当年上映的81部本土电影中，居然只有5部能够盈利。
　　韩国电影市场正处于平均观众数不断下降，制作成本却一直上涨的两难局面。一部影片从制作到上映平均要花费的金额，从2006年的50.19亿韩元上升到了2007年的64.75亿韩元，平均票房却从2006年的38.6亿韩元跌落到了2007年的24.5亿韩元，亏损规模达到了制作费用的一半以上。2007年的韩国电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萧条期。
' O: J( P4 C  V/ @+ X9 y　　在韩国，电影观众出现了强烈的两极化趋势。《龙之战争》（842万）、《变形金刚》（737万）、《华丽的休假》（730万）等几部巨制的观影人次都超过了500万，而一些口碑尚可的韩片诸如《不好的家》（32万）、《秀》（22万）等，票房成绩惨不忍睹。截至2007年11月，在韩国上映的384部作品中，排名前20位的作品占据了总票房的50%。其中，又只有《龙之战争》、《华丽的休假》、《食客》和《那家伙的声音》4部作品的票房超过300万。电影配额制度缩减以后，好莱坞大片动辄在六七百块银幕上放映，《变形金刚》甚至在全国800多块银幕上放映，在此压力下，韩片，尤其是艺术片的票房十分狼狈。在市场方面失去了配额制度的保护后，韩国的电影人也许应该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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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电影反弹明显
$ ~1 k8 {; M( y! G8 l# j　　与韩国电影大相径庭的是，日本电影从2006年开始了自己的复兴之路。那一年，在日本上映的417部本土电影共取得2025亿日元票房，超过了海外电影的总票房，这种情况已经21年没有出现过了。2007年，在没有宫崎骏动画上映的情况下，本土电影仍然取得了很好的票房成绩。票房冠军《律政英雄》是同名电视剧在大银幕上的延续，没有CG也没有夸张的特技，仅凭木村拓哉一个人的号召力，获得了近80亿日元的票房。票房榜上还有《恋空》（排名第8，30亿日元）和《东京塔》（排名第14，19亿日元）等小制作电影。风格各异的大小制作都能找到各自的观众群，日本电影一派上扬之势。
& \0 L2 N! W* |2 ^9 s, N; [　　韩国明星曾经在日本掀起过猛烈的“韩流”，不过这两年这股潮流似乎已经不复风光，占有韩国电影海外市场相当大份额的日本电影院线，对韩国影片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热情。韩国影片在日本市场上辉煌的过去与惨淡的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2007年出口到日本的韩国影片，票房成绩最好的一部是《丑女大翻身》，在日本票房榜上位居第12名。票房的惨淡直接导致了其他韩国影片出口价格的下跌。以往韩国影片出口到日本的平均价格在300万美元左右，2007年就算是由宋承宪、权相宇主演的《宿命》，出口价也只是勉强维持在200万美元，其他影片则很少能突破100万美元。与此相反，日本文化在韩国的影响力日趋扩大。2007年上映的韩片中，票房不俗的《丑女大翻身》、《黑色之家》等作品多是根据日本漫画或者小说改编。此外，今年又有众多日本影片出口到韩国，并受到了韩国观众，特别是年轻观众的喜爱，其中包括木村拓哉的《律政英雄》、小田切让的《东京塔》等。“日流”大有替代“韩流”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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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B% w! z3 o5 [& {3 a- h& [市场和创作的双重问题
  m% _" k$ D2 ?7 B, i5 s. I　　2007年韩国电影产量骤减，高质量作品减少，原因是什么？它对韩国电影业发展是否有影响？笔者曾就这个问题采访了韩国电影振兴协会、釜山电影节主席金东虎以及韩国演员协会会长安圣基。他们给出的回答几乎如出一辙：首先是电影产量太高，有许多影片都是跨年度拍摄和上映，档期过于拥挤导致很多电影的上映时间被缩短；其次，由于电影配额制的缩减，许多投资商都持观望态度，为降低风险减少了投资；最后，现在的韩国电影业需要停下脚步，喘口气，充充电，换一种思路来重新考虑它的未来。依据笔者手头的资料，更为客观的说法则是：韩国电影在过去10年间的年平均增长率为13.2%，而在2006年间，韩国人均观影次数为3.13次，已经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准，目前韩国电影已经进入了成熟期，因此从结构上面临“成长钝化”；而在2007年因为以上市为目标的盲目制作、投资过剩等原因，引发了供求失衡，更是导致了整个电影行业损失超过1000亿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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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韩国影坛的争议人物是导演金基德，2007年则轮到了电影《龙之战争》的导演沈炯来。用300亿韩元砸出来的怪兽片《龙之战争》在韩国创造了观影奇迹，观影人次高达842万，不仅成为2007年的票房冠军，还一跃成为韩国影史十大卖座片之一。但是这部“完美CG+苍白剧情”的作品上映后，不断受到炮轰，并引发了从互联网到电视节目有关“爱国与卖国”、“主流对非主流”的激烈争论。此外，在创作方面，韩国电影也出现了不少问题。韩国导演和影片在去年的重要影展中一无所获，就是最好的证明。业内人士也承认，去年的韩国电影不光面临着市场方面的问题，创作力方面的匮乏也非常严重。韩国电影产业在过去一年内出现的种种问题，与电影配额制度的调整当然有关，但追根溯源，其实都是过去10年的快速发展过程中所累积起来的问题。目前所需的，是一套完整的“去泡沫工程”。而日本电影的复兴，也可以简单归结为过去10年甚至20年中，在不景气的电影工业下成长起来的中生代和新生代导演的日渐成熟。凭借他们的创造力带来的新电影，将本来很少甚至根本不愿意看本土电影的观众，重新拉进了电影院。
　　去年刚满31岁的山下敦弘也许是如今日本最受关注的新生代导演，他执导的《天然子结构》和《松根乱射事件》都入选了《电影旬报》评选的年度十大佳片。此外，以一部令人惊艳的《海鸥食堂》而为人熟知的导演荻上直子也于去年推出新作《眼镜》，在多元化的电影市场环境下，这位只拍过4部长片的女导演也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从创作方式上说，又有一大批日本优秀文学作品在2007年相继被搬上银幕。《爱之流刑地》改编自《失乐园》作者渡边淳一的同名小说，《魂萌》来自著名女作家桐野夏生，《东京塔》、《阿根廷婆婆》、《眉山》等小说也在今年电影化，票房和评价都很不错。这种简易并很能保证电影质量的操作手法，也许韩国和中国电影人都可以借鉴一下。

韩国电影人在努力
9 k4 E6 j& y2 z% H1 L0 v　　韩国电影产业在过去10年间一直保持着快速发展的势头，但在发展过程中产生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重视和解决，以至于积累到2007年一触即发。如今，韩国电影人正在摸索着进行他们的“去泡沫工程”。具体措施包括寻求政策扶持、减少制作费用、缩减销售费用、抑制银幕竞争白日化现象、努力开辟海外市场等。
3 M* Y2 q- y, I7 W% x: m# k　　在韩国电影市场持续不景气的情况下，韩国各大电影公司为了改变现状开始全新的尝试，比如仿效康佑硕和张镇两位导演自组的K&J娱乐公司的做法，让出演影片的演员们拿到的酬劳和影片票房挂钩，在高片酬明星演出烂片时，这种措施可以降低成本，减少损失。目前，过多的影片数量是韩国电影最大的问题之一—毕竟本土片现在已经失去了上映时间的政策保护。据测算，一年70部左右新作被认为是目前韩国电影市场的最佳盈利分界点，行业内部需要进行一定的“宏观调控”。此外，将目前集中在电影院的电影流通体系拓展到互联网、电视台等其他传媒，也是韩国电影脱离目前困境的尝试。在削减后的配额制度下，主流影院已经不能为中小制作留足档期，因而出现了不少新的特色影院。有的影院长期放映独立制作影片，有的影院则专门放映老片和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作品，非好莱坞电影和中小制作本土影片都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不过电影人和观众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空间还有待观察。最后，2007年已经有15部独立制作电影在韩国公映，这些新生力量通过各种渠道浮上水面，也许能为创作力匮乏的韩国电影界带来一些新东西。
　　但是这个目前还未真正成型的方案并不能包治百病，韩国还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比如，韩国现在一年共有40多个大大小小的电影节，这些“电影泡沫时代”的产物，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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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y, _1 x  x8 s2007年最具影响力的韩国电影
% V) v! b, p  {& J《密阳》 、《千年鹤》、《华丽的休假》、《D-War》、 《不好的家》 、《呼吸》、《奇谈》、《优雅的世界》、《M》、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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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电影旬报》评出的十佳日本电影
《即使这样也不是我做的》、《天然子结构》、《喋喋不休》、《悲伤假期》、《河童之夏》、《挎斗摩托车里的狗》、《松根乱射事件》、《魂萌》、《夕岚之街樱之国》、《悲伤爱情》
$ z: D' s" |# b' @2008-01-31 总第 270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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