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灵魂,是只有你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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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时候,偶然和一个学霸聊天。好吧,那个时候还没有“学霸”这个词儿。无意之中发现,那些优秀得让我望尘莫及的人也有自己在意的事。同学有些神秘又有点儿懊恼,她说,总有一些人不用费劲儿读书,功课就一级棒。是的,即使是从小就被灌输“天道酬勤”的人,成长到一定的年龄,也不得不承认,任何专业的某些领域都有仅靠勤奋永远无法触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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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善载给自己起了“我是天才”的网名,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能说他不努力,他下载打印的乐谱堆积如山,即使有着病痛也疯狂练琴。但,他绝对是个异数。前任房客留下的旧钢琴成为他幼时的玩具,贫寒的家境让他无法找名师指点,从网上视频学习钢琴听起来就像野路子。所有的不足凑在一起,倒让他另辟蹊径,习得绝佳琴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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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李善载只是一个平凡的快递员。某日的一份工作,让他走进即将开始演奏会的音乐厅。那里的气氛陌生又熟悉,他被钢琴声吸引,溜到后台小心地窥视着舞台。桔黄色的温和灯光、名贵的钢琴、和他年龄相差无几的钢琴演奏家、冷静清澈的琴声,这一切是另一个世界。如果说他听着琴声,那么他看着一个穿着黑裙围着白纱的端庄女人伫立在钢琴之前。她和自己佩戴的珍珠耳环一样,圆润、闪亮、优雅。试弹终了,本来矜持的年轻琴手因为她的一句夸赞就喜上眉梢。这,似乎微妙地刺激了李善载。 ; ?0 y+ D3 y' [) t
他避开了所有人,走上准备就绪的舞台,凭着听到的记忆,临摹了刚才的演奏,不过,方才是二人合奏,而他用独奏以假乱真。当人们发觉,他飞快地逃开,一时的冲动带来的麻烦可不小。有人认出了他,用小小的条件牵制他,又帮助他逃跑。 6 X) A9 x r0 u' [* U2 t
拿人手短,李善载不得不上姜俊亨教授家弹钢琴。他有些懵懂,不知其中的玄机。但是,听他弹琴的人只有一个,正是昨日舞台上的女人…… 3 z* c/ D# k" j" y
忐忑变成拘谨,李善载静坐在钢琴前,吴惠媛静站在他的身后。等待似乎是浪费时间,吴惠媛打算转身离开时,琴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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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惠媛说得很对,钢琴弹得好的人多着呢。好和好之间,却可能隔着不同的世界。某些人的琴声是葡萄美酒,某些人的琴声是鲜榨橙汁。你当然可以夸赞后者酸甜爽口,但是,微醺的人、迷醉的人,自然知道酒的神奇。 & V" I o3 r) l
李善载变换了曲目,一首接一首弹下去。吴惠媛在李善载的琴声中也让自己的情绪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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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时候,人是不需要说话的。 ( `( L- H* y- W, Y* Y5 C
一个生来骄傲的人突然觉得自尊无用,跪倒在地,手足都紧贴泥土。他心仪的女子却轻巧地后退一步,石榴裙的裙裾在他的脸上瞬间划过。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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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海上乘船远行,他听见飘渺海雾那边传来的曼妙歌声,心醉神迷。同船的人告诉他那是蛊惑人心的海妖,他不信;同船的人要缚住他的手脚,堵上他的双耳,他只是想挣脱所有的阻碍,纵身跃入海中,游到唱歌的人儿身边,虽千万人吾往矣。这种时候,又该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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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曲,吴惠媛和李善载共同演奏。这两个人,本来默契,毫无芥蒂。年龄、身份的差别,与他们的演奏无关。而有关的那些事,让他们觉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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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惠媛果断地离开琴房,她需要独处。在她既往的人生中,她觉得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当她觉得自己像可能崩溃的堤坝,她要冷静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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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载却在深夜的街头狂奔。他自己最私密的世界里,本来只有他和钢琴。现在,那小小世界突然豁然开朗,不但有他自己,也有了吴惠媛,钢琴虽然还是重要,也只成为他们的纽带。甚至于,他不需要实体的钢琴,晨曦中的桥栏,也能让他沉浸在思绪中和吴惠媛共奏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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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载成为了姜俊亨的‘学生’,或者说,这枚棋子,被正式选中。这其中的奥秘,李善载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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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要亲口和吴惠媛说,因为她,他的灵魂重生了。 7 F5 Y, J/ R$ D8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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