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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味道： 《薄荷糖》
7 i5 K9 y6 R, U7 A3 f' B8 k+ q原载：《当代电影》第114期 作者：胡玉香（北京电影学院社科部 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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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5 u- O- f/ W4 m% d" V
1999年春，一座铁桥下的河滩边，20年前的工厂同事重聚于此举行郊游会。早与大家失去联系的金永和突然闯进来，他举止异常，一会儿扯着嗓子唱歌，一会儿又冲进河水里撕声怒喊，最后他走上了高高的铁路桥，迎着飞速而来的火车，大喊着“我要回去”，画面定格在一张痛苦绝望的脸上——- Q6 Q. n% k4 o7 `1 T( i/ ]: K; F2 Z
5 x1 t( k; O6 Z( X. s3 } 沿着倒退的轨道，时间回到金永和出事的前三天，此时他身无分文，妻女也离他而去，最初的恋人已成为植物人；然后时间又分别回到“1994年夏，人生是美丽的”、“1987年春，坦白“、“1984年秋，祈祷”、“1980年5月，会面”等这样一些片段，其中包括了他在光州惨案中怎样误杀了一个女学生，怎样变成了一个残暴的警察，怎样拒绝了最初的恋人，娶了后来的妻子又发现了她的偷情等等。最后时间一直回到1979年的那次郊游会，那时的金永和第一次尝到了心仪的女孩送给他的薄荷糖的味道。他躺在地上，仰望着晴朗的天空，闻着身边无名小花的味道，眼里流出了幸福的热泪，画面定格在这张年轻的脸上，影片结束。4 [2 n# |7 R7 G7 K3 _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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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赏析：
) b9 M' d O6 X. K, M “人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
! K2 |4 C5 f* Z. t3 w6 M' m; _子了。”这本是哲学家维科的一句名言，曾被哈耶克引以证
: o* i* k, o2 p. P/ @5 X+ l" f; k% M' ^明政治的某种混乱，但在看完《薄荷糖》之后，我发现把它 9 X9 v' b3 c4 m$ `4 ?
放在这里不但更贴切更深刻，而且还带着切肤之痛，直抵我们
% l# @( Y. m# Q( G9 O N5 ?# h内心深处。借助主人公金永和的一生，我们看到了自己生命的 * A% s7 l1 p+ d( h. y+ @% T7 n
历史，那些无法挽回的过去和无力改变的现在，以及它们在时 : _) a7 E# z/ P7 h7 ]; X
间的流逝中究竟是怎样发生和到来的。《薄荷糖》其实是一部 1 T' `. j' z* @9 r. v& S/ {/ b; W
关于时间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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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想法的艺术家似乎都是些爱琢磨“时间”的人 ，也许 * C$ Y/ Y& f8 i6 S) v3 N" V
时间的不可逆转更容易让他们感受到它的存在以及由此带来的% `! F1 Q4 ~( G; `
不安，从而思考时间对于人的意义或者伤害。李沧东在接受采
3 C+ P$ D1 d, `* u访中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我的初衷就是要给20岁的观众做8 q: H0 _! r4 y4 w) W+ F
生活的 背景，是给他们拍的，我想提醒他们思考，‘时间意味: P2 D/ @* `: f/ I- l
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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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看完全片后我们终于痛苦的明白，
) I6 ]7 n# |& [4 t9 w时间不意味别的，它就意味着不断的失去和远离，失去生命中原( R& N/ R2 J! c0 q2 R3 F! k) v
有的美好和希望，远离生活最初的理想和方向。影片最后一个段9 | I: k" E" _' ? ~' o3 l7 m
落和第一个段落的衔接和对照，尤其让我们强烈的体悟到了时间/ O9 {1 O' J. l& r& T* k1 L
的这种苦涩而苍凉的味道。当20年前的金永和眼光热烈动情地停2 a7 {* W) Q+ _
留在山下无名开放的小花时，他哪里想到自己的人生最后竟然会& ?: d1 u! _) Y1 o
和它一样，在时间的长河里寂寞的自开自落、自生自灭。而最后
8 t* i2 P6 ?. U- B1 t( }一句“真像梦一样”的话又道出了此时像目睹了自己一生的观众, S) ]1 c, I: ~7 F
心中多少失去后的眷恋和哀伤，远离后的痛楚与无奈！ 0 }) V- ^- e4 R V7 k' L( y, V
2 M+ s6 ?, e$ Z$ d! k! X 回头望去，这种失去和远离其实是在生命的过程中一步又. E' T8 q6 ]# K) E7 `' v
一步发生的，“只是当时已惘然”。人生恰如一局棋，一步走错
0 |+ e0 @" n9 w0 H1 x# F就会导致整个局面的无法收拾。金永和最后的人生岂不就是破碎
F# M$ X% s. F. o) M- r u得不可收拾？即使是回头拾起所有的碎片，又岂能恢复最初的完
4 Z" y/ p- o9 L0 N整？它只能让你清晰而又痛苦的看到那导致最终失去的远离始于
0 l) X# Y* S0 Z3 {7 g' C) a何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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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永和最终的人生悲剧是从“光州惨案”中那撒落了一地
7 Y/ @+ Z' f, {/ u8 u) S5 d; `的薄荷糖开始的，它把金永和的人生引向了另一个起点，直接' y6 p$ \ Y) g. q+ ?) {- T7 _7 T+ A
通向他20年后的处境。薄荷糖之于金永和，就像那种名叫玛德
4 C- P/ j0 u% A( u4 m莱那的小点心之于普鲁斯特一样，引发了整个人生中最关键和最
* v# x- Z* F% R; Y* }美好的记忆。薄荷糖在金永和的生命中第一次出现，是心仪的女4 Z: [5 o# C0 S7 c) }
孩——中知仁给的，它不仅是爱情的信物，还凝聚了年轻的金永
# b9 l# K6 V- e5 j" q' m) v和对于生活的全部热爱和憧憬，象征着他生命的全部信念。所以
9 ^* @4 ?( ? P3 I他唱着“太阳刚上来，又红又闪光，白天的过热只是锻炼而已”( k; Q- y, U4 j
这样的歌。此时对于他是美好的，像是他初次品尝到的薄荷糖的
7 r" i: ?6 S9 C, l( L# E$ X" _4 D. e味道，清新、清甜，让人感动和跃跃欲试。然后一切都没有来得 + C9 {, x, A' Z% P* E
及开始，时间和历史就把他推入了另一个人生的岔道。片中有一 j* Y2 R1 A- H+ v
句暗示性的话“不是这边，是那边”，而一旦进入“那边”，人
2 [' s* ]/ _2 q& {- V生已是面目全非的另一片天地。当金永和细心保存的薄荷糖撒了" O( e8 |8 X; `5 _
一地，被众多的脚践踏而过，当去军队探视不遇的中知仁在金永" y: ] I- x& ]# K: v, Y+ v
和的视线里渐渐消失的时候，金永和的人生已在时间的捉弄之中3 U+ v0 L# I2 N& y! Y" [$ U0 S
悄悄偏离了最初的方向。而当他在紧张之中误杀了女学生，抱住
0 G- j6 v9 i' C$ e# P9 z她的尸体像个无助的孩子惊恐的哭泣时，金永和的人生已经无可7 ~6 ]4 [! `* l2 T7 n( i
挽回的彻底远离了，再也无法回到生活的原点，因为在内心深处，$ O' K1 R9 p8 `9 F" l! C
这种恐惧感和罪恶感已经把他和纯洁美好的过去一并埋葬了，哭
1 C7 y& b* u7 w% O; b; R泣不过是向过去的痛苦告别。 % q+ r1 O6 Y& F; K"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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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退伍后的金永和在警署里与中知仁的见面注定是个分
2 \/ G" T! N! r5 a手的结局。女友带来的相机和对他那双手的赞美不过使他更痛/ N: w7 _1 y, c; ~' c( r
苦、清楚的看到了自己与过去的远离。此后金永和的生活已经' |3 F4 E7 K t6 y. Y
完全背离了原来的理想和方向。当他疯狂的打人并让人回答“人
$ ^% a; {* _, C生是美好”的、漠然地对待临产的妻子、以及与秘书偷情时，" K0 y' j* N# \2 s6 j7 o
金永和已经与过去判若两人，只有在内心深处还留有一些残存& m* z0 e d# C& r. y+ ]1 X
的善良和美好的记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可能像大多数人
5 h! p- @: O# d/ f那样混下去了。但突然而至的因素，朋友的携款离去、妻女的
6 k+ ^" f1 X" q3 v x7 v( M1 d8 x抛弃，尤其是初恋女友昏迷中仍然保存着对薄荷糖的记忆，唤3 l% X1 e6 F) N* V/ X
醒了他心中埋藏的所有失去和远离的伤痛，促使他掉转头去，
, v; ?: _" H& o对自己的人生来了一次彻底而痛苦的追寻和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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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这样，面对已经失去和远离的，还是忍不住要追
8 s( U5 [8 q) t7 f寻，忍不住要回望。于是迎着飞速而来的火车，金永和痛苦的: q, Z+ g! b; Q M0 \6 o- u
喊出了“我要回去”的话。倒退的轨道其实也就是倒退的时间，! S5 h5 n; L. I a
将我们的人生缓慢的回放。时间究竟要回到和驻足在哪里，我
0 M4 F0 a2 K" r们才可以看到最初的身影和原本应该拥有的人生？当然是回到! @6 a6 ]2 z( {
所有的美好和纯洁都不曾被伤害的时候，驻足在我们人生中那: {6 @2 A0 {0 w" u# x4 E2 l s
些柔软和善良的瞬间时。然而回望只能是回望，除了片刻的抚
$ @; G" T+ \1 Y( ^" p慰外，根本无力改变什么，它只能让我们以更沉重的心情向自
/ h0 h ]4 C! K$ b; s" u己证实，它真的是无可挽回的失去了，然后无情的让我们恍然. P' i- {- y7 E `3 v4 K
明白了时间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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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Z& I e2 j- ~ 影片采用了全新的层层递退、彻底倒叙的叙述方式，将一; l, f/ m! L2 L/ v! M) ]9 s- a
个故事从结局讲起，每个段落之间则以倒退的铁轨完成时空和; b& W7 _2 }- a o1 s; ]. `' ^
事件的转换。我想这样的结构应该同样来源于对过去时间的体
+ k* v1 c! S/ S+ v8 s1 U' z3 A/ k悟。人们面对过去总是比面对未来时清晰，因为未来充满了神* B. o/ c- g O1 f! p) s
秘的冒险和未知，只有当这些成为过去时，我们才能在回望中9 x& I$ F8 }; v8 v
将它们看得清晰。作为电影，使用倒叙并不少见，但从头至尾、 O& M" \1 I3 X8 l. d j, d
层层递退的完全倒叙，却是大胆而罕见的，这是优秀小说家出2 X4 ?- f7 S- A: A4 H, ]$ S* f9 h
身的李沧东对电影叙事的一次创新和尝试，同时也显示了一个) m8 Z8 S. f7 G+ V
作家和导演的根本的创作态度，即对人的探究和关注。这种完/ h" \2 A7 o) O* S3 g
全倒叙的方式一开始可能让我们觉得有点破碎和慌乱，但它却
$ k- {; D8 X0 R5 D h6 l6 @" ?也正好折射出金永和此时已经破碎得不可收拾的生活。随着递9 o# _# r) n! U; x% W
退的层层延伸，叙述变得平稳、清晰、有力，逼迫我们仔细地; K* H% }3 Q0 x/ T/ [3 W
去审视和反思金永和人生中的每个细节。但越往后延伸，我们
! R" z, y$ ~/ Q* b" o" ~$ }越伤感，时间带给人的苦涩味道也越来越浓。但影片最后定格; `- f/ k# I. P
在金永和当年轻的笑和幸福的泪时，我们心中已经是阵阵作痛) G8 L7 i5 N! ~( M D; J/ P
了：时间究竟是结构还是解构了我们的人生？此时影片的情感
+ ^- B- a* Z5 m冲击力也达到了最强值，这是一般的正叙和倒叙不可能达到的
: X9 }( I) e" j2 c: R1 U效果。法国影坛巨匠贝特朗.塔维尼埃因此赞叹说：“《薄荷糖》
+ @/ n# b5 ^; i, x( S, z是从第一个镜头就迷住观众的影片。”. P- [5 O0 W. `+ P! y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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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然要追问究竟是什么使得金永和的人生变成了现在
; ~. ?9 P# x5 ]/ J. M7 _( z% n这个样子？性格吗？韩国历史的黑暗吗？也许都有，但我们更" H7 X% I0 u( q8 _
清楚自身的境遇，难道不是吗？就像一个伟大的哲学家能用一* T, m! I( @8 t1 p% a6 q
个思想概括全部思想一样，一个优秀的导演也能通过一个人的+ H/ H8 k- ~+ ~; L8 H4 }/ H2 w
一生和一些普通的事物，使所有人的一生涌现在他的影片中，
; z0 _* N) w0 n# l% y; ], B9 e虽然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历史中遭遇的事件和时代各有不同。0 y+ u5 Y0 Z0 b0 d [
我想《薄荷糖》最终抵达的是这个层次，因此我更愿意将《薄
- b3 m% w8 x [$ y1 q( S荷糖》理解成一个带有普遍意义的个人文本，即人面对时间的! |+ ]0 w/ j& K8 z. ^: Y7 I
无能为力和时间对人的腐蚀与伤害。正如罗大佑的歌中所唱的，0 p5 F3 r9 l& A5 m4 f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每个人”。我想这样的+ Q7 H U( k) u8 b
理解才更对得起《薄荷糖》在那么多的观众心里所引起的感伤* u# C* V: P+ h T
与感动，也才能更让人体会到李沧东上述那番话的初衷与意味3 P. ^5 F# ?) k3 i3 C
深长。! g4 _% i5 g. U% G2 A9 W6 k$ d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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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我们的成长经历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是20年前1 H2 L+ z& [7 A0 L
的金永和（我想这也是李沧东之所以说此片是拍给二十岁的人9 q! m$ w& W3 S, A u8 p+ T
的原因），隶属于一个时代，有一个羞涩却深信不疑的理想，
: d5 i& H( |- H, }! N唱着那个时代里激情洋溢或缠绵伤感的歌。我们之所以没有像* W! n5 u2 z m& Y4 l
金永和那样以放弃生命的方式去追寻生命中的那些美好和诗意，; b$ T2 E% Z* O0 q5 W) N/ g
并不是我们性格坚强或者说金永和懦弱，也不是我们比他更成
! d3 }# |2 S. `/ n4 Z1 F+ M功，只不过是我们更善于在时间的流逝中向时间不断妥协，虽
; n0 }2 U t) i }# ~4 H然也在失去和远离，却没有能力和勇气去审视和反观自己，于
/ E4 x7 d! W' Q& Q是我们最后都活成了贾樟柯《站台》里崔明亮的样子：疲惫慵
0 r5 U C+ q" e2 r懒、无动于衷地一屁股坐进现实主义的椅子里，昏昏欲睡，让
5 R, [$ H4 E; j- i. H$ O; b曾经拥有的那些理想、激情和美好被电视机和妻儿的喧闹声无; B }- |% U. i& H; g
声无息的淹没。但金永和却在时间的流逝和生活的腐蚀中醒悟
+ v' o7 K+ A9 H0 X了，他想重新拥有生命中那些失去的美好和远离的理想，当他3 x) ]4 A! s3 d5 H( S3 M; b
发现已经别无他途时，他用自己唯一剩下的东西——生命去再, z: E9 X) i N4 ]& j% D
次接近他它。从这一点看，金永和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诗
" h6 E' c* U& a: F/ x) o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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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j% f& D+ B 我们成不了诗人，我们只能在时间的流逝中最终沦落为尘- s: d' }2 J. y) Q5 P4 f/ A" O
世的泥土，生命和青春、理想和记忆就此归于沉寂。但，幸好，8 ]' Q7 s9 z3 P9 ^* W8 z9 N- Q# `
套用台湾导演蔡明亮作品中的一句话，那就是幸好这路上还有+ k1 Y. e5 _1 ?% U* w: C
《薄荷糖》这样的影片陪着我们。借助它们，我们的青春和梦
! b8 o! b( q1 y想得以诗意地保存，我们不断失去和远离的人生才得以温柔的, w! B9 d O( Z6 K" q0 }. t# @
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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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背景：6 D* d( R- i% {8 Y( T- e
《薄荷糖》是一部没有宣传没有获奖却在民间引起广泛轰动和获得好评的影片，仅在四千万人口的韩国本土就吸引了50万人进电影院观看。但人们对该片的导演李沧东却知之甚少。在他的《绿洲》获威尼斯最佳导演的颁奖典礼上，有记者问他的韩国翻译李沧东在韩国是否很有名，该翻译居然连连摇头说：“也许从现在开始吧。”/ R. D+ Y3 H# C
所以我想有必要在这里介绍一下李沧东。他原本是韩国非常优秀的小说家。他的作品曾分别荣获过《韩国日报》的文学奖。喜爱电影的李沧东在他39岁的时候由作家改做导演，1997年执导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绿鱼》；1999年这部《薄荷糖》是他的第二部作品，被选为当年釜山国际电影节的开幕电影；2000年他拍出了自己的第三部电影《绿洲》，该片终获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和最佳女主角奖，并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单元，令喜爱他的观众如愿以偿，李沧东也因此跻身国际知名导演的行列。3 P0 ?. z$ u, J' L1 j' q' N
! f2 o; w. Z+ G0 v* @+ \[ Last edited by 阿韩 on 2004-5-7 at 05:52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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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15 21:40
发表于 2003-12-20 17: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