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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9-1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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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新篇(8、9、10)
8.凝視8 x; x1 t9 A! P: P* ~5 W
by 不是偶然6 A8 `" R! j* M) S5 }
就在車頭快要撞上安全島的那一瞬間,有真感到身体猛地前傾,車停了下來。9 K' J) u9 `# D1 \9 {8 ^. k. U
一切都只是在一瞬間,自己的迷失,李民亨的失神,因為剎車而來的清醒,又陷入到另一种莫名的情緒中,靜止的車里,好象時間也暫停。
7 i0 d; [8 g: @ “我說過……”他的聲音有點冰冷,可是他停下了,又是一陣寂靜,他轉過頭來看著她,表情已經柔和,“我說過我希望你快樂一點。可是你看,”他有點對著小孩的嘲笑,“你那种表情又出來啦。”
1 @- j( T) D3 S- T; U; V. e! u 她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怎么去回應這樣的話。熟悉卻又是陌生的人,關心卻又是責怪的話,抗拒卻又在掙扎的心情……5 T& ~) \- Q, T# u: R2 B
“那個人,是很重要的人吧。看見了卻以為在做夢,對他說著話的時候,好象委屈著自己,因為他所以隨時也會流眼淚。有真小姐的心埋得很深,不愿意被別人看見。在公司的時候,和朋友一起笑,可是卻會在他面前說出每天都在祈禱。雖然埋得很深,可還是被人看見了,因為有真小姐,自己一直都在想著。”
4 j$ a* y& Q& D4 m" q! S% ? 有真听他說完那番話,已經呆住了,她怔怔地回答:“請不要……隨便猜測別人的內心,那天的事,是我認錯人,我失態了,所以,很抱歉……”4 m% H* q/ P. X3 I) L5 i
“也許應該道歉的人是我吧,”他打斷她的話,“我很像他嗎?”
3 }% l& B3 \1 Z8 @% A6 Z/ | 他說完,并不等有真的回答,將車繼續往滑雪場的方向開去。
- |; L& N( |3 r6 N s. j 滑雪場的辦公室中,有真整理著白天拍下的照片。
, B5 U* P% n5 Y 民亨在遠遠的地方看到了辦公室的燈光,踏著雪慢慢向這邊走來。
! X; F8 U% |* c& p 為照片排著序的有真拿著兩張照片,卻想不起到底哪張是照的是從滑雪道照下去的樹林的遠景,于是她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窗帘──, z9 ~/ q- M( t* A0 B+ t
空曠的雪地,原來從這邊也看不到滑雪道。有真失望地正准備离開窗戶,卻看見了雪地上一個緩緩移動著的身影,他的身后,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腳印,沉默,卻清晰。有真看著那串腳印,一個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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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痕跡,慢慢地增多,最后變成不能被遺忘……有真想著,遇見他之后,心里好象比以前更加敏感,也許她根本不該做這個case,也許她該在第一次看見他時就不要上前,知道他是同事的時候就該走得遠遠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在那樣的他的面前,最后要變成什么樣子。她咬咬牙,正要轉身,卻看見了那個人抬起頭,往這邊看來──他!
# G; Z8 J4 b! Q9 | 有真簡直要失笑了,可是笑容卻化成淚水。他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就靜靜地站在雪地中,看著窗前的她,看不到對方的眼神,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是一個身影,好象都是刻在心里很多很多年……
# r/ s7 N3 P4 b" S7 @, ^1 b" t$ k 過了不知道多久,有真的手机響了起來,是他:“有真小姐,現在休息吧。即使不這樣也知道很認真了。”1 B! a4 S* L4 u# B, k
有真看著雪地中的他,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s) d# l: _; j- I4 }
“怎么?公司是不是應該給你加薪了?我們請到了這么勤力的設計師。”) L0 Q/ W. C' L& }
有真還是一句話也接不上。
3 g }) q( Y+ g: I2 p “我在餐廳,有真小姐也過來喝一杯吧?”
& u m9 V6 h( G v+ Z/ `$ U 有真終于開口了:“對不起,我不會喝酒。”7 t3 j8 c" Z* v+ \- r3 C* O
“這樣,”他的聲音有點笑意,“那怎么辦呢?這樣吧,我請你喝可樂。”$ [6 m/ L! A$ {% t3 k
“不用了,”她立刻說出了這樣的話,“我今天……想把照片的事弄好。” D7 G6 E7 v' I& V
她說完,也不再等他的話,關上手机,离開了窗戶。# k/ z L, K4 W" g5 q
坐在燈下,面對的,滿滿一桌的,還是雪地,用照相机,一种更簡捷更忠實的方式留下來的雪地的記憶,純白的,沉靜著默默的憂傷的,洁淨地优美著。有真定了定心神,繼續為照排著序,分開夾在文件夾中。* `6 j. F" y, z0 u
門被推開了,有真抬起頭。
0 _& G j9 S- U) \ 是民亨。
6 s2 I2 X, S* ~ 他走過來,拿起桌上的照片,快速地分著類:“滑雪道的,咖啡廳前面的小路,宿區前面的樹林,滑雪道前面的樹林,餐廳的草坪……”$ p9 H# f# }" U% f- B
有真站了起來:“如果理事不滿意我的工作……”# j, r/ Y) t1 p4 ]" E, x
他笑道:“是不是可以叫你別做呢?有真小姐,我只是身為上司,在下屬繼續工作的時候卻只想到去喝酒,很慚愧。現在做,應該還可以在你心里留下好的印象吧?不會覺得我是個只會叫下屬賣命的人。”6 z* K, e& q% g/ q P
有真的話被擋了下去,她看著民亨把最后一張照片也放進文件夾,接著便迎到了他抬起來的目光,“工作完了有真小姐一般會做什么呢?”
6 e! V" E ]/ B* _) c “回家。”有真這樣答道。
$ A% y- Z8 W7 m3 f( t “今天不行了,已經很晚了。今天有真小姐很辛苦啊。”民亨笑笑,“應該和同事一起放松一下。”
$ M+ A' d3 `* S6 F) E 兩個人從辦公室樓里出來。
; x5 c; z, S# x; v4 E3 h8 O* ` 民亨走在前面,和有真說著一些話,好象是關于滑雪場的,但是有真一句也沒听清楚,她的目光封住一般停在前面一個一個出來的腳印上,她的腳不自覺地去踩著那些腳印,她的心里想著自己十年前說出來的話,踩著他的腳印,所以就永遠地記住了他,他不會再寂寞。可是現在,她想著自己好象錯了,踩著他的腳印,他的腳印就變成了自己的,他的寂寞也變成自己的,他的孤獨,他的無法彌補的心痛,全部變成了自己的,而現在的他,可能還是在那個她触不到的地方,還是抱著那些鎖眉的痛楚。
* E5 s& E0 @5 U3 Q [2 C7 s' [ 民亨突然回過頭來,“有真小姐,有在听我說嗎?”
i' r0 x9 E2 w; T2 f$ _ 有真愣了一下,很快地收回邁出一半的步伐,“對不起。”
: N2 f* Q) H# h* d6 x* P 民亨笑了一下,繼續往前面走著,“有真小姐是個喜歡走神的人啊。這樣好象不太好。”
) h$ n z* C. O7 g5 [5 ~& x$ { 民亨也不說話了,天地都好象突然靜下來,有真的思緒不知道為什么,反而沒有再飛走。她看著民亨的背影,找話題般地說:“理事在家里,是獨子嗎?”
% c4 k0 c( ?$ \ “恩?”民亨回頭來看了一下,也許是意外她主動問了問題吧,“有個妹妹……怎么?我還以為你是全公司對我最不感興趣的一個呢。”
8 x9 K: e7 `$ p! a7 N: U4 {3 Y, d “哦,”有真也笑了,“只是這樣嗎?有哥哥嗎?或者弟弟?”
+ T% Q( f" l2 k- g “沒有……”民亨停下來,轉頭看著她,“有真小姐,其實我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有不滿的地方嗎?”
# _- \2 m& |+ z I+ P' V0 z! }3 W 有真這次笑得比較真實,但是笑過后卻有著連民亨也沒有察覺的懊悔。$ @: r3 p6 X0 J- k
有真在房間門口向送他回來的民亨道了晚安。5 `6 n" _5 B* s; N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有真沒有再迷失,她在心中那樣清楚地想著,這位理事,不是俊尚。可是,他卻有著和俊尚一樣的溫暖。雖然說的話,做的事不是一樣,也不是像俊尚讓她那樣地笑,,可是卻很溫暖,和俊尚走了之后再回想時的溫暖,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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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n6 Y1 q5 i+ e 9.“亂”- l4 T- ~2 {+ O) U v& Q. G
by Deirdre5 w9 o _5 l' ?2 _
望著民亨逐漸變小的身影,有真的嘴角很自然地微微牽動了一下。冰冷已久的內心突然感受到一絲暖意。有真打開手包正要拿出錢包里面的門卡,當她打開錢包,她跟相赫的合照就迎目入帘。有真內心一震,一股內疚之情油然而生,也把她的拉回了現實。相赫,她的未婚夫,怎么剛剛跟李理事在一起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想起過他?俊尚,相赫,李理事~~突然她心里很慌張,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慌張,只是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掉在一個网里,千絲万縷的很想掙扎。有真甩了一下頭~~輕輕的吐了一口气,抽出了門卡,打開了房門走進了房間。$ S8 i( Z; C4 N2 F
有真剛剛從浴室出來,就听到手机的鈴響。赶快放下手中乳液,接起了電話。電話是相赫打來的~~
% h# _8 v% p+ h6 s. p1 O“有真,你有沒有想我?”相赫第一句就這樣問。% d$ f8 M R8 T0 B
有真愣了愣,心里飄過一陣的謙意,回答到:“當然有”。
; Y; j+ _1 Y4 v, X& Z隨即立即轉另外的話題,問到:“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 _6 j6 g1 L8 G9 N3 a“想你,所以想听你的聲音”相赫柔情的說著。4 N$ v5 B" w% C% G- E F
有真朗聲的笑了笑,沒有接下去。
, H3 w4 ?5 u5 H J, e“好了,現在听到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要想我喔~~最好能夠夢到我, 晚安。”
9 b! f* P) z0 R! X4 p“傻瓜~~晚安”有真輕輕的挂上了電話。心里想,相赫一定會是個好丈夫的,我應該會幸福的。收拾好心情,有真重新拿起了乳液,開始她的睡前保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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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Z; t3 E0 b l2 C+ N' _ 10. 難解的情節 / s, [" o& y7 U ~$ r7 J" \
by 花花9 l) T2 h& }' n2 |5 F
初冬的早上,陽光羞澀地照射著大地,白雪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點點的銀光。
, f$ F( T9 ^0 l- v3 F( D 有真睡得不太好,十年來已塵封的心,開始變得有點惴惴不安,她不知將要發生什么。
, s1 q4 E* J# W; K 陽光穿過紗帘,留進昏暗的房間,有真的心情也隨著這亮光慢慢恢复平靜。她沉了沉气,走進盥洗室,整理了一番匆匆走向工地。# _6 V, X, }" i
“監理,你早!”有真看到民亨已經和工地的負責人開始工作了,不好意思的和他打招呼。3 V9 x4 g( C; |9 b
“你早,有真小姐!你已經睡醒了?我們今天的任務很重呀,會干得晚一點呢!所以早上沒有叫醒你,怎么樣,還好吧!”, x! [7 J( k2 l+ y. w1 f# S( }5 q
有真心頭一動,被這細小的關心感動了,但她來不及多想,也不敢多想,就急忙投入了工作。畢竟,忘我的工作對現在的她,才是治療心中那不能解開的情節的最好良藥啊!
6 ~, p. D7 w9 V; r 工地上,工作人員的身影時隱時現,大家對工作都十分的投入。傍晚就在這樣的忙碌中悄悄來臨。% Q- K' U+ z) _
“監理再見,有真小姐再見!”工作人員陸續离開了現場。! A! g5 x4 s/ E* A
“有真小姐,你也先回去休息吧!那邊塔樓的咖啡廳,我覺得設計上似乎還有點問題,我再去看一看!”民亨禮貌的對有真說,言語之中透出一股精明和睿智。: o$ {9 j, C4 A: u
“啊,監理,還是我跟您一起去吧!我也參加了那個設計呢!”看著有真執意的樣子,民亨也不知為什么,就答應了她!( B# O' A$ I7 q% Q
前面的路似乎變得昏暗,山頂的風也大了起來,絲絲攘攘的,慢慢地又夾雜著雪。由于塔樓的結构比較复雜,又是整個工地比較高的建筑,所以顯得有些零亂,樓梯也還沒有護欄。民亨小心的走在前面,還時刻囑咐著要有真小心,有真亦小心地隨在其后。* N5 U6 Q4 P- r9 d* L8 N1 w
“啪!”有真不小心踩到一個還沒有釘好地木架,木頭斷了一根,眼看著有真站個不穩,就要摔倒,民亨听到響聲猛地扭頭,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退了一步,抓住有真,大喊一聲:“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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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6 @& E8 z3 y: u) M ?2 G 有真就覺得一只大手把她推到了水泥樓梯上,還沒站穩,就听到稀里嘩啦地響聲,民亨順著那個不穩地木架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9 j" G1 G. ^ ?+ r8 d( r 有真慌忙跑下去,“監理,監理!”有真扶起躺在地上的民亨。民亨感到右胳膊陣陣疼痛,原來划破了一大塊皮。看著有真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民亨笑笑說:“還好,沒有上到筋骨,只是擦破點皮而已,回到房間擦點藥就好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怎么樣?就算是為了救你得到的補償吧!”# o4 f! [% ~" z2 n. _
有真急忙點頭,扶著民亨,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房間。
7 v9 \' H( q, _2 q8 I 酒店房間的燈光,明亮而柔和,乳白色的沙發上,有真正為民亨小心地上著藥。此時的有真沒有了白天工作的嚴肅,白皙的臉上透著溫柔,民亨也脫去了白天的精干,穿著一件灰白色的休閑毛衣,臉上顯得安靜而自然。他默默的注視著面前這個似乎跟自己很有緣分的女孩,干淨白皙的皮膚,留著時髦女孩都不留的娃娃頭,穿著雖然朴素,但看起來大方、平淡。這是民亨第一次這么近距离看有真的臉,他覺得這個女孩子是個与眾不同的人。
) F! A' t% v4 b: u, ^+ o 有真也若有所思地低著頭,一邊擦藥,纏繃帶,一邊不由自主地將眼前這個人和俊相聯系起來,卻又不得不時刻提醒自己要清醒一點。 F0 y$ h. x+ f9 B0 ]/ E, `
有真繼續纏著繃帶,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碰著民亨的胳膊,民亨仿佛感到了從有真手指間傳來了陣陣的溫柔,他的心跳有些加速,臉也變得有點紅了,他不禁輕輕喊了一聲:“有真!”
; r% B8 z: {) F' K2 \, | B; R “有真!”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啊!有真猛地抬起了頭,四目相對──人卻無語!: X& @, H6 ~/ U; ^
有真的眼睛含著淚,淚水在燈光心下泛著光。她的心再一次迷惑了,一摸一樣的眼神,一樣的鼻子,嘴巴,甚至眉毛!
, j# f6 J* p, l. W* O# Y0 N. k( x “俊相!”眼淚滑了下來!( k \) u/ H: X9 B
民亨的心頭一顫,伸出左手,輕輕地拭了一下有真臉上的淚。此時,兩個人的身体都輕輕的震顫了一下!* p' Q: y+ Y* K+ `
“我……,不是俊相!”民亨輕輕地說,眼睛里有些心疼,心里卻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7 y5 F, B4 l# N( F% P 有真臉上地淚似乎凝固了一樣,她傻傻地看著民亨,突然一下子清醒過來,拭了一把淚,說了句:“對不起,監理!”就匆忙起身,跑走了!
: M2 }' }0 R" M8 Y0 l: |$ L/ o 民亨看著有真的背影,什么也沒說,也沒起身追她,只是默默的看著有真离去,民亨有點開始沉思了,他開始有點不習慣自己了。
, A0 q- y2 O8 A “和我這么相象嗎?是以前的戀人嗎?為什么這樣悲傷呢?”民亨一直都是快樂地,他在美國一直堅信,短暫地人生一定要快快樂樂地過每一天!/ q3 s' i$ a, x3 }& ]
“可是對現在地戀人是怎樣的呢?現在的戀人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什么呢?”民亨突然轉念想到這,心沉了下去…… % L, t* [+ |( \9 y
待續...... back 5 u1 q d, w9 k' b9 l) p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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