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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副刊 2004-04-17
4 }1 C% P9 z& K1 b! x文：李亦筠) [ }6 `8 _/ W' p6 e$ C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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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演员愿意为只出镜20分钟而落发，身为基督徒的韩国名导金基德，唯有自己饰演今年新加坡国际电影节开幕片《春、夏、秋、冬……春》中的中年和尚。' [( D+ `. \& R6 Y" ?) 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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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本地出席电影节的金基德昨早受访时坦承，自己是少上教堂的基督徒，不过基督的教诲一直活在脑海中。《春》透过一个小和尚从童年到中年的成长，包括他童年贪玩的杀生，青年的初尝性爱，成年的杀人、坐牢，中年回归寺院收留孤儿，谈禅道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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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金导演认为观众不应把《春》视为一部宗教电影，他说：“佛教的历史比基督教久远，佛教在亚洲不是宗教，而是亚洲人生活中的一部分。”2 ~3 j* E* n$ R( D' i S) W7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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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中发出底层人物的哀嚎' S9 p6 a" h; R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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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所有宗教不应是被供奉的偶像，而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不过他相当感慨现在的一些宗教已沦为权利的武器：“胡申不就拿宗教当武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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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誉国际的金基德在《春》之前的作品包括《漂流欲室》、《打回头的情书》、《海岸线》、《烂泥情人》和《雏妓》等等，是多么的情色、大胆、暴力、血腥、另类、惊人、边缘、残酷、悲剧等。他借主人公之口不停在作品中发出底层人物的嘶吼哀嚎。他的不群使得观众观点不一，一方大赞这才是真正的艺术电影，另一方大呼“病态”、“恶心”。这当中不乏女权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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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3 H& h& M$ R; _- v. H, G 男人女人就像太阳和月亮2 y* B0 u" V/ e% C+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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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自己也不是要刻意去批评女性，他说这是生活的一部分，男人与女人，就像是太阳和月亮，缺一都不行，没有了女人，男人就无法存在了。他的新作《肉海慈航》（Samaritan Girl）是讲述少女与老头子的性爱，他说：“以男性角度来说，它也许充满罪恶，不过以年轻女孩的角度，这是她们与人沟通的一种方式。”: T# [: i E% y0 m# I1 V8 F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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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韩国出生的金基德今天与主流审美无法调和的矛盾多少与他的成长经历、知识结构密切相关。他的从影经历颇为传奇，从观念、立意、手法上不但与传统电影天差地别，更与《绿洲》的李沧东和《猪坠井的那一天》的洪尚秀等学者型导演大为不同。 `/ B8 x4 ]4 x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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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德1990年买了张机票身无分文到巴黎深造美术，他坦承欧洲艺术气氛渐渐改变了自己的艺术观念。他笑称，也许是这样，韩国以外的观众对他电影的接纳度反而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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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抛开旧作的狂暴与偏激，导演认为旧作的题材很个别，角色都放大来处理和突出。《春》虽也触及人性的幽暗面，不过精神上是乐观激励，处理手法更是雅俗共赏。他说自己不会从此延续这个雅俗共赏的风格，说不定下一部作品又有不同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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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电影予人强烈的形式美感，《鳄鱼》中幽蓝的水下密室，《春》那山水间构造奇特的寺庙，以及《漂》中水墨画般的摄影风格，金基德绝对不输给“优美影像”的岩井俊二。不过较岩少不同的是，他的作品往往在恬静中却是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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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几乎把金导演的所有作品都看过，不难发现他不采用传统叙事手法，而以无师自通的纯正语言清晰表达，他电影中的人物极少对白，例如《烂泥情人》中的亨吉、《漂流欲室》中的鱼塘女主人，以及《春》中金基德扮演的僧人，一切用镜头说话。5 g( ]) ["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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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德坦承因自己电影的观众主要是韩国以外的人，他顾虑翻译无法准确表达他的对白，所以索性以镜头让人物讲话。金基德昨晚已飞回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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