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夏霖——在豪的心情笔记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0:43

我,姜在豪-27歲, 自從12歲父親過世, 母親也在不預警的情況下拋棄我和妹妹在英離家出走以來, 我一直努力過日子. 雖然有阿姨照顧, 但是經營酒店生意的她總有糾纏不清的感情問題, 不是常常和她所謂的男朋友整天在一起不顧我和在瑛的起居, 就是失戀了喝得醉醺醺不醒人事, 我早就習以為常了. 為了生活, 我從十多歲就靠自己苦力謀生, 剛開始到處做粗工, 後來發現賣螃蟹可以賺不少錢. 於是我拼了命去取得海鮮仲介的資格和拿到賣螃蟹的商權, 終於生活才有了改善. 也才好不容易買了自己的房子,脫離了長期遷徙的生活. 為了早日出人頭第脫離貧窮的苦日子, 我奮發向上考入大學, 對於沒有背景又沒有父母的我, 似乎只有繼續唸書才有出路.
對於愛情我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媽媽當初拋棄我和在英時還說愛我, 可是她為了脫離貧窮還不是轉頭就走. 阿姨總是說她愛了哪個叔叔伯伯的, 結果一段時間後, 他們不是也銷聲匿跡不見蹤影. 我看到的只是愛傻了的阿姨又喝的不醒人事, 難道這都是愛嗎? 如果這就是愛, 不要也罷! 我不想因為所謂的"愛"而讓自己變傻, 讓自己傷心. 我只想要飛黃騰達, 早日脫離這種為錢奔波的貧窮, 至於"愛情", 誰想要, 全世界的愛就給他吧! 我姜在豪可不會為這種不切實際的事傷神呢! 我在乎的只有我視如女兒般的妹妹在英, 我希望她能過幸福的日子, 輕輕鬆鬆永遠不需為錢操心.
為了畢業後容易找工作, 我選擇了經濟系. 憑著自己的一點小聰明, 應付學校的功課並不成問題. 但是為了早日脫離貧窮, 找個富家女結婚似乎是最快的方式了. 於是我用拼命賺錢買來的二手車改裝成氣派的跑車開車上學, 帶著仿冒的假錶, 穿著體面的衣服上學, 我告訴自己: 在學校我是有錢人家的姜在豪, 父親是大學教授. 所以我總能吸引不少羨慕的眼光. 曾經有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友婷被我吸引, 和我交往了一小段時間, 誰知道她爸爸的公司倒閉, 我只好告訴她我的身分才得全身而退. 這學期聽說從紐西蘭轉來一位富家女叫趙妶秀, 她的父親是紐西蘭輪船公司未來董事長, 事業做的非常大. 正巧她居然也修心理學這門課, 這麼好的機會我怎能輕易放過. 但是又該如何讓她注意到我呢? 就在這時, 新來的教授拿錯了教材, 我當然主動的表現了一下自己的小聰明, 在同學面前我永遠要顯得自己優秀才行, 同時也想吸引趙妶秀的目光. 但除了這樣還不夠, 於是我施了點小計謀. 我技巧性的用腳輕輕勾到她的腳再順勢將咖啡倒在她名貴的毛衣上, 為了表示歉意建議她趕快換上我已經準備好的襯衫, 如此就可製造再見面的機會. 果然, 她在第二天還我衣服, 我藉此邀她喝咖啡. 雖然她的態度有點傲慢, 但是這種大小姐的脾氣我多少有點了解, 剛開始只要她不討厭我就能繼續下去了. 果然, 她在樓下等計程車時, 居然透過鏡子看我. 嗯! 今天這樣就夠了. 等到我也下樓, 我們互看了對方一下. 她還不上車, 大概是以為我會載她. 不過, 既然她是我想釣的肥魚, 我可不能太早放餌, 非得等到魚真的餓了, 才能真正上鉤. 所以我可不能急, 於是我故意在她面前停車讓她以為我要載她, 等她一走近我再開車揚長而去, 非得先吊吊她的胃口才行.
至於那個新來的教授李馨瑛, 年紀也不過才大我3歲, 居然說我上課態度散漫. 應付這種剛來教書的菜鳥對我而言真是太容易了. 想要我認真上課, 你得上課豐富點才行, 我不想聽你上課結結巴巴, 所以在我面前你最好小心一點!

youngyoung · 发表于 2002-10-31 01:21

以前就看到了这篇笔记，作者以在豪的口吻记述了我剧的剧情，读字如重看一遍我剧。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3:52

对啊，这几天又把我剧相关的文字重翻出来细读了一遍，这次看心情与以往又有了不同，对玄秀对馨瑛的妈有了更深的理解。不过对在英和石丘的印象依然如故，即使后几集他们有着迥然不同的表现。
在接龙里我一定要让在豪有自己的孩子。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0:44

一大早我的客戶金老闆就氣沖沖得向我抱怨我賣給他的螃蟹不新鮮, 看到被丟棄在地上不新鮮的螃蟹, 我心裡已有了底, 八成是石丘捅得婁子. 石丘- 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 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因為沒有父母之故, 從小除了石丘外, 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 所以我很珍惜和他之間的友誼. 只是他這個人眼光短淺, 總只能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 也正因如此, 常常因此被人利用吃了虧而不自知. 果然, 這次他又被張高這狡猾的狐狸利誘而掉包我原本批發的好螃蟹. 生活是現實的, 現實的生活總免不了競爭. 我早就習慣了這套生存模式, 我並不怪石丘, 因為他跟我一樣是在為生活和現實低頭的人, 因為他是我的朋友, 因為我們一起有過太多更同的過往, 所以這件事我並不會太在意. 我了解石丘, 即使他是眼光短淺的人, 但是我相信他和我一樣很看重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 他是不會為了一點小利益就出賣我的人, 至少我是這麼深信著.
中午在學校餐廳, 我又看到了趙妶秀. 我自信滿滿的拿著午餐坐在她的旁邊, 本來想趁機會和她說話拉近距離, 沒想到她一句對我沒興趣, 轉頭就和一個男孩子離開了. 我刻意堆滿笑容的臉頓時像被打了一記悶棍. 之後在咖啡販賣機前又看到她, 我及時表示要請她喝咖啡, 雖然她似乎不太願意, 但我們還是坐在校園的長椅上有了第三次的交談. 她有著富有千金的霸道, 她告訴我她並不喜歡我影響她的情緒, 但我感覺的到她其實已經有點在意我了, 否則我怎麼能影響她的情緒? 她又怎麼會知道我上課刻意的注意著她呢? 所以, 我挑名向她表示想和她交往, 告訴她如果她有空的話就告訴我. 果然, 心理學一下課, 她居然找我一起喝茶, 但我拒絕了. 一來, 我也想吊一下她的胃口, 二來我有一些資料需要影印, 正巧李馨瑛教授也需要學生幫她. 雖然她曾指責我上課散漫, 但對一個新手教授而言, 如果大家都無法幫她, 我不如就順手幫她吧!
我一進李教授的辦公室, 就看到她盯著影印機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看來她真的需要幫忙. 幫她修好機器, 她請我喝咖啡等影印的資料. 她問我喜歡什麼? 有什麼嗜好?
我告訴她我什麼都不喜歡. 對於每天奔波於學校工作間的我, 從沒想過"嗜好"這件事, 因為那是有空閒時間和心情才有的奢侈. 結果她居然說她覺得每件事都很有趣, 而且很困惑問我沒有喜歡任何事情活得不是很無趣嗎? 是很無趣, 因為自從母親離去後, 我從來不曾感覺過幸福, 但這怎麼會是李教授你這種外人所能了解的呢? 看著和我不同世界的你, 我不禁輕笑著: 我覺得我們很不一樣, 活的很有意思的女人根一個活的很無趣的男人, 兩個人一起在有夕陽的地方喝咖啡, 很有趣. 離開辦公室開車經過門口, 看到李教授手捧著那一堆如山的講義招不到計程車, 心裡覺得有趣, 於是我打趣的告訴她: 「請我吃飯好嗎?」那我就送你回家. 她楞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0:45

點了西餐, 眼見都快吃完了還說不出一句話, 為了緩和有點僵的氣氛, 我便打趣的說: 人跟人見面, 總要說些無聊的話, 問些身家背景之類很表面的話題. 結果她真的問了, 我當然的搬出那公式化的台詞: 爸爸是教授, 媽媽很仁慈, 家境富裕, 我的前途似錦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 結果她居然一臉嚴肅, 想以長輩的口吻勸告我, 在學校不要太招搖, 因為有很多不富有的學生是如何的努力生活. 她還說我太虛榮, 看著像我這樣的學生, 她覺得這世界太不公平了. 我心想著: 是, 是太不公平了, 但是, 你真的懂這個社會嗎? 你真的能了解那種每天為生活掙扎只為了活下去的現實無奈嗎? 也許是酒精的催化, 也許是她的那番話觸痛了我心中不願被人所知的苦, 我一股腦的說了一堆, 這才發現我失言了. 我幹嘛跟她說這些? 關於人生, 沒有人可以教我, 一個也沒有.
帶著些許酒意, 我走路有點踉蹌, 突然她居然拉住我的手. 原來她怕我開車危險,居然還要我把手放在腦後, 到處在我的口袋找鑰匙. 看來她真的有點不高興了, 今天我好像真的有點喝多了, 既然如此, 就依她吧! 看她這麼認真的模樣, 很想知道她會怎麼應付我這個喝醉的人. 於是上了車我閉上眼假寐, 假裝聽不見她的詢問. 沒想到她真的好心的要幫我繫安全帶, 我本能的接手, 畢竟這是我自己能做的, 想不到竟意外的碰觸到她的手.
一路上, 我想著剛剛不禁脫口說出的現實生活種種, 大概酒精發揮了作用, 我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她叫我時, 車子居然已經開到她的家門口. 她真的這麼做了. 「真有你的」- 我不禁這麼說. 下車後, 意外的看見趙妶秀往這邊走來. 原來他們的父親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現在趙妶秀暫住在李教授家, 這世界的事真是太奇妙了! 李教授真是個善良的人, 她居然擔心我的酒意未醒不能開車, 看她認真的樣子, 我不禁開玩笑的向她吹了一口氣, 要她確認是不是還有酒味. 這個舉動果然激起了趙妶秀的忌妒心, 她主動要求開車送我回家, 結果車才開離開房子視線, 她就迫不及待地下車想知道李教授和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故意告訴她, 我覺得李教授很漂亮, 我對她有興趣, 果然挑起了她的忌妒心, 她告訴我我配不上李教授, 所以我順口的說: 「那我應該和誰配? 是不是和你比較相配? 我也這麼覺得.」她並沒有否認. 看來這無心插柳的巧遇來的正是時候.
車開回家的巷口, 居然看到石丘和在英一起, 我氣炸了, 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我挑明的告訴石丘, 我不希望在英跟他見面. 結果石丘也對我大發脾氣, 他抱怨為什麼和他是哥兒們, 卻如此反對他們在一起. 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在英是我最在乎的人, 我這麼努力工作, 無非是希望讓她多讀點書將來可以嫁個好人家, 以後再也不需要為錢奔波. 也許我的要求很自私, 但是我真的不想在英一直受困於貧窮, 最後走上媽媽那條路. 但是在英你真的能了解做哥哥的這番苦心嗎? 你真的知道哥哥是因為太愛你才捨不得你吃苦嗎? 和你並坐一起看著天空美麗的星星, 在英 - 你知道哥哥有多愛你嗎?
這天下午課結束, 在男廁所門前居然遇見趙妶秀. 虧她想得出來用這種方式和我見面, 她塞了張字條到我的口袋, 原來她主動找我吃飯, 看來她真的已經對我產生了興趣.
在走廊上走著, 碰巧遇到李馨瑛教授. 她怎麼有時有點迷糊啊! 自己的肩上貼著東西也不自知, 我順手為她取下.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想請我幫她印資料, 其實我也想幫忙, 但是和妶秀半個小時後有約會, 我只好拒絕了.
趙妶秀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問我為什麼對她有興趣, 我理所當然的告訴她我喜歡她有錢漂亮又聰明. 我也明白的告訴她, 我不認為愛情是需要負責的, 不論是我或是她, 因為我只相信現在, 不相信永遠.
送她回家在車上, 我再次試探性的確認她的心意. 結果她質問我是不是曾經愛過不確定的人, 而且讓她傷透了我的心呢? 她不認為我會談這種愚蠢的戀愛. 未曾真正談過戀愛的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我告訴她: 「你把我想的太聰明了, 也許偶爾我也會變笨.」但是誰知道呢?
車子一駛離, 我撥了通電話到李教授家, 想告訴她很抱歉下午不能幫她的忙. 但不知怎的我竟然告訴她: 「不是因為妶秀的關係, 但是跟你在一起, 我發現我的心都變軟弱了.」
我一掛掉電話, 內心不禁一怔: 姜在豪你到底在幹什麼?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0:45

開車回家一路上心裡又不禁響起: 「我要擁有全世界的一切, 直到滿足為止.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罵我卑鄙、下流、無恥、奸詐都無所謂, 只要能擁有我想要的, 這一切都無所謂.」
車子開著開著, 居然看到阿姨和一個中年男子在一起, 我真是受夠了. 我要求阿姨上車, 結果她說他正在和客人一起不願上車, 我真是憤怒極了. 我再度要求她上車, 那個男人應該也感覺到我的強力不悅, 他便自己搭計程車離開了. 結果阿姨反而斥責我說我不懂禮貌, 說她並不是隨便的女人. 但是, 「阿姨, 你已經嚇過我好幾次了, 我怎麼能不小心呢? 你跟男人這樣又不是一次兩次, 一開始都說沒什麼關係, 難道你又想被別人騙?」阿姨一聽完我這番話,竟然氣的賞我一個耳光, 我也很生氣氣的重重地敲車子的引擎蓋發洩.
本來我想既然大家都在氣頭上就算了, 沒想到阿姨的氣仍未消, 她跑來責怪我的無理, 我也被她激得說了重話: 「從以前你就是這樣, 不顧我和在英的感受. 這次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下次又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這一次, 下一次. 好了, 你去吧! 你去就是了.」
被我這麼一說, 阿姨更是生氣. 她說她從來不想管我, 儘管在外人面前我總是假裝不認識她, 謊稱自己是富家的貴公子. 她這麼說我無力反駁, 但她接著又說: 「你要知道, 就算你媽想回來, 她也會因為怕你, 而不敢回來.」她….怎麼可以又提及我最深的傷痛?
我簡直是氣炸了, 我怒吼的告訴她: 「收回你剛才的話, 我跟你說過不要提起我媽, 不要講我媽拋棄我的事, 我說過我不要聽.」
她也怒氣沖沖的回我: 「如果你那麼討厭你媽的話, 為什麼跟我住? 如果你恨我, 為什麼要回來? 因為你沒地方住嗎?」這時仁淑阿姨和信子奶奶過來圓場.
所以, 我只告訴她: 「你再說一次媽媽的事, 我保證出去以後再也不回來.」
回到房裡, 我也知道剛剛自己的話太重了, 但是阿姨你怎麼能那麼說? 我好不容易將思念媽媽的心深深埋在內心深處, 告訴自己不再想起. 阿姨, 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努力想出人頭地嗎? 不只是為了我自己, 而是我真的不想再讓你和在英過苦日子了, 你跟在英是我最親近也是最在乎的人, 你不知道嗎? 所以儘管大家認為我是騙子也無所謂, 只要能脫離貧窮, 一切就都值得了.
今天上心理學李馨瑛教授的課, 她宣佈不需要考試只要交報告評分數就行了, 全班同學都好興奮, 我看著這位新來的教授, 她真的很不一樣. 同學起鬨邀請李教授參加今天的謝師宴, 她說: 「我要是沒有伴就不會去」, 我不加思索就舉手說: 「我當你的伴可不可以?」結果她愣住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做?
晚上大家在VIAGRA跳舞, 我的舞蹈細胞並不發達, 但是隨著音樂擺動也很有意思. 輕快的音樂結束後, 我坐了下來點了根煙. 輕柔的音樂緩緩響起, 只見趙妶秀拉著李教授的手走向舞池, 他們倆個就像情侶一般, 隨著音樂翩然起舞. 看到他們開心的笑容, 我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愉悅. 但很快的我又回到了現實 - 那就是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 再度挑起妶秀的忌妒心. 所以,我走到李教授面前告訴她: 「李教授, 跟我喝杯咖啡好嗎? 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 我在對面的咖啡廳等你.」我知道趙妶秀已經看到了這一幕, 這就是我的目的.
坐在吧台前我喝著啤酒, 李教授喝著她的咖啡, 我們不發一語. 終於她說: 「時間不早了, 有話快說吧!」其實本來我也不知要說什麼,不過既然要找人說話自然得說點什麼才行. 於是我說: 「你不知道我是個多麼荒唐的騙子吧? 如果你保證不告訴別人, 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同意. 我接著說:「我曾告訴你, 我父親是個教授, 我母親是個溫柔的家庭主婦, 對吧? 我父親是個教授, 這是對的. 但是我的母親, 她….已經死了. 當我看著你, 我就會想起我媽年輕的時候, 我媽幸福的時候, 哭的樣子.」在這傾刻, 彷彿我腦海裡真的看到了媽媽, 深藏在記憶最深處的媽媽.
走出咖啡廳, 我又走路踉蹌, 她有點擔心的說: 「怎麼辦? 沒有計程車,你走我才能走.」看她心急的樣子覺得有趣, 於是我故意一個站不穩, 結果她及時讓我靠在她的身上. 才這麼一做, 她警覺的立刻推開我. 我笑了笑, 她…..真的很有意思. 這時計程車也來了, 她讓我坐上車. 上車後我不禁回頭看她 .
我打了通電話到李教授家, 是趙妶秀接的. 我問她: 「李教授是不是到家了? 因為我沒有送她回去. 那麼, 明天見了.」我一掛上電話我就知道今天的策略成功了, 因為趙妶秀很在意. 只是…..,為什麼李教授會讓我想起媽媽呢?
這天, 我在學校圖書館看書, 突然有人拍我的背, 原來是趙妶秀. 她約我到一個藝廊看畫展, 看著看著她居然一直看著我. 她說: 「有一個很倒楣的男孩, 他根本沒什麼, 卻自以為了不起. 看著條件追女孩子, 他非常了解女人, 他想怎麼玩弄女人就怎麼玩. 評價也不是很好, 大家說他不老實, 所以叫我一定要小心一點.」
我看著她說: 「所以呢?」
她繼續說:「所以…. 沒有所以,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 你說哪裡奇怪呢? 我明知道他是那種人, 我很清楚, 可是我並不討厭他. 這到底是什麼心態?」她看著我, 又說:「這種感情是騙人的,對不對? 現在我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的心騙了. 走吧!」
離開了藝廊, 我不想載她, 我告訴她: 「坐計程車回去吧! 我要到學校交報告給李教授.」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0:46

一路上我回想著剛剛妶秀說的話,我告訴自己:「騙人的! 好, 騙人就騙人! 如果這是騙人的, 那我會騙到你喜歡我為止, 騙到你忌妒我為止, 騙到你愛上我為止. 我就是要騙你, 雖然我沒把握愛上你, 但是我絕對有把握讓你愛上我, 等著瞧吧!」
車子開到了學校, 正巧遇見李教授正要下班. 她一臉疑惑, 我拿出早已寫好的學期報告, 告訴他我提早一個禮拜交報告, 應該可以拿到高一點的分數吧? 我自信滿滿, 因為那份報告是我大部分參考92年學長的碩士報告寫出來的. 民哲說這份92年碩士報告尚未在電腦建檔的資料內, 所以….. 應該不會有問題.
今天一大早石丘就來向我要錢, 因為他的媽媽住院需要500萬. 但是這個月我要繳自己及在英的學費, 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給他. 我請他等到下個月, 結果石丘以為我不願幫他而怒氣沖沖的離開. 我實在不想為了錢和他翻臉, 但是我真的有難處…
這天在市場工作手機響了, 原來是李教授打來的. 她約我明天中午12點到辦公室
找她. 我還狹蹙地說:「怎麼? 該不會是太想我了所以想見我了.」結果她馬上掛上電話. 怎麼回事? 她生氣了嗎?
中午12點我依約到她的辦公室並坐下, 她的表情很嚴肅, 不像平常的樣子. 她說:「你說, 你想提早畢業. 很抱歉, 可能不行了. 你這次的報告是零分. 」我滿臉訝異!
她又說 : 「商量心理學、語言心理學、產業心理學, 我本來想全部給你零分的, 結果其他教授不同意, 因為其他的科目我沒辦法作主. 」
我不能理解的問她: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她語氣生氣的說: 「為什麼? 你不知道嗎? 你交出來的報告…全部都是抄來的, 不是嗎? 你太狡猾了, 差一點連我也給騙了. 這又不是第一次, 連續三年你騙了其他的教授.」
突然被她這麼一說, 我只有低頭不語.
她更生氣的說：「你看不起教授嗎? 你看不起我嗎? 你以為我是隨便就被你戲弄的那種人嗎? 分數多給一點! 寫這種報告, 你敢說這種話.」她氣得在我面前撕了那份報告.
對這突如其來的詢問,我無從應對. 我的確抄襲了報告, 因為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寫報告. 常常晚上工作到凌晨, 有時候白天也得工作. 但是為了省錢, 我一定要提早畢業. 所以一直以來, 我寫報告的確是用了投機的方式, 但是我又不能告訴她真正的原因. 在學校大家都以為我是富家公子….
所以我只好說: 「我一定要提早畢業, 我知道我錯了, 但是不止我一個, 我不會找藉口. 我是拜託妳, 我爸叫我唸政治系, 結果我唸經濟學系, 所以我爸生我的氣. 我很想和解, 他叫我要好好唸, 別人唸四年, 所以我一定要唸三年半就畢業, 我想照我爸的話去做, 我想孝順他.」「這一次不能畢業的話, 我就沒有下學期的學費了, 我家裡很有錢, 但是家裡想改變我的習慣, 所以就不給我學費了, 我知道很對不起教授, 請妳原諒我, 讓我過關吧?」
這時李教授看著我說: 「我可以理解! 一定是因為你像個小流氓, 所以你爸才會這麼生氣. 難道不給你學費, 你就不能繼續唸了嗎?」「可是你還是要畢業, 我看這樣好了, 賣掉你的車子, 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賣掉至少可以繳學費的.」
那車子…..是二手車改裝的,根本不值錢. 可是我怎麼告訴她呢?
她又說: 「你聽我把話講完! 如果你不是小流氓, 而是因為貧窮, 一定要靠你自己的力量養活家人, 所以必須要提早畢業的話, 我就可以理解. 但是…你為了討好有錢的爸爸, 才想提早畢業, 這樣是行不通的!」
我搖搖頭, 看來……只好告訴她實話了: 「好，我乾脆告訴你實話. 其實…我是孤兒. 而且…我家裡很窮, 我想出人頭地, 但是沒有學位, 所以很晚才考大學, 就是為了學位.」
她別過頭去說: 「你現在叫我相信你說的話? 你是我的學生, 為了你好, 我才告訴你, 你不要過這種人生.」
看她那麼生氣, 我想也許暫時離開會有所幫助. 畢竟辦公室內的氣氛已經太凝重了. 走出辦公室, 我往她的窗戶望去, 告訴自己:「李教授! 不, 李馨瑛小姐, 妳喜歡我. 零分? 不, 妳會給我九十五分, 我相信, 一定會的, 我相信妳…」至少我的心是這麼奢望著的.
這天我懷著忐忑的心到學校拿成績單, 赫然發現成績單上: 生理心理學—3.0個學分--成績F. 她…真的….給我零分! 我氣的將成績單揉在手中, 怒氣沖沖的往她辦公室走去. 不行! 絕對不行! 說什麼也一定不能是這種成績!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0:47

到了李教授的辦公室, 我緩緩的說: 「我說我很窮, 有家人要養, 所以需要提早畢業, 會給我好成績吧? 我再告訴你一次, 我是孤兒, 我非常窮, 學費讓我負擔很重. 能不能…..改個成績?」
她有點不悅的說: 「你要說到什麼時候! 我看起來很笨吧? 所以, 你一直想騙我不是嗎? 你根本就不是孤兒! 你爸爸是MIT教授, 而且聽說你阿姨有個非常大的事業, 而且你一點也不貧窮. 你戴的手錶我連看都沒看過. 不對, 我是有看過. 我在Boston留學時曾經看過這隻手錶在展列台擺著, 非常漂亮.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至少要1,200美金. 我真的不討厭你.」
聽她的這番話, 我無奈的搖搖頭. 她放緩了她的語氣又說: 「沒錯, 我不討厭你這個學生. 不過, 我希望我可以看到你最起碼的真實. 你為了討好你的父親, 想跟他要錢, 所以想提早畢業, 居然會編這種謊言! 雖然目的很重要, 但是你也不該這麼說.」
我無奈的輕笑著說: 「我看, 我騙你騙的太完美了! 真是….太完美了! 對吧?」她一臉茫然看著我, 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離開辦公室我回到車上, 回想這一切. 我無奈的嘲笑我自己說: 「騙的太完美了, 太完美了! 一開始, 我應該對這個女人說實話才對. 我…是一個孤兒, 因為我媽拋棄我離開我, 所以很想趕快出人頭地. 妹妹的學費, 我的學費, 讓我負擔非常重. 所以我希望可以提早畢業. 這樣, 她一定會給我分數的! 95分, 沒錯! 95分」講到這裡, 我真是氣我自己.
撥了通電話給妶秀, 找她出來兜風. 晚風徐徐, 我看她搓搓手臂, 不禁問她: 「冷嗎?」「有一點」於是, 我從後車廂拿出一條乾淨的披風幫她披上.
看著眼前美麗的夜景,我不禁心有感觸的說: 「我喜歡江, 喜歡天空, 喜歡這座橋, 我都喜歡. 但是……討厭自己. 我討厭我自己, 你也討厭我吧?」
她轉過頭來看著我說: 「因為學分嗎? 馨瑛姐, 不, 你不要怪李教授. 李教授的方法是對的. 你的個性不喜歡學校生活, 那就算提早半年畢業, 對人生也不會有很大的幫助. 傷心也得忍著, 沒有按照你的計劃, 所以你生氣了?」
聽到她這番安慰我的話, 我看著她, 她是個好女孩. 我不禁低下頭來吻她. 些許她輕輕將我推開. 我告訴她: 「我愛你」
她略帶著憂傷的眼睛看著我說: 「我不相信, 但是……我想…我可能會愛上你吧?」
我回到家聽到手機留言: 「姜在豪, 我是李馨瑛. 如果不忙的話, 跟我見個面好嗎? 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會打開呼叫器. 你跟我……」一聽到這, 我掛掉手機不想再聽下去.
晚上在拍賣場見到石丘, 我交給他我向地下錢莊借來的200萬. 我告訴他請他的母親先住院, 剩下的錢等她出院時我會準備好. 為了和他和好, 我找他喝一杯. 我們聊到過去經歷的種種, 他說他總是以我這個朋友為榮. 當初我考上大學時, 他是多麼的替我高興, 還買手錶送我, 雖然是假的. 說著說著, 他說要玩以前我們常玩的遊戲 - 那就是比誰尿的久, 輸的人請喝酒. 我們之間的情誼彷彿又回到昔日那般的無邪. 我們一起喝著酒, 石丘告訴我他不會再和在英在一起了, 因為他發現在英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現在他喜歡高美善. 我知道他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 謝謝你石丘,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對於李教授的電話留言, 我對她現在實在無話可說. 所以我留言在她的呼叫器: 「我不想接電話, 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所以留了話. 開學再見了!」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1:04

這天我找達建哥加入我和石丘的行列，因為我知道他日前因和人發生衝突而失去了車行的工作，我請他負責載貨。我告訴他以後我只負責拿貨，石丘負責把貨賣掉。達建哥答應了。雖然他是新手，但我很放心把商權的事就交給他和石丘處理，畢竟一個是我的兄弟；一個是我的遠房親戚。
下午，我在圖書館專心的在看李教授推薦的書，挺有意思的！當我正看的入神，發現妶秀走過來並在我的旁邊坐下。她說她坐在角落看我唸書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我居然一點也沒察覺。圖書館並不適合約會聊天，所以我們便離開了。
我知道有一齣喜劇的舞台劇正在上演，我便建議去看。她很驚訝我居然也是有文化生活的人！果然她看的很開心，我順勢摟她的肩。畢竟現在我們是情侶，不是嗎？
之後，我們到遊樂園去玩。我建議去坐海盜船，看她害怕的模樣，我決定戲弄她一下。我假裝要上洗手間，當我一離開位子，就偷偷地告訴負責人員啟動開關。眼見那海盜船越盪越高，尖叫聲此起彼落。我在旁邊看的好開心，幸好我不用坐在那兒活受罪。
後來我們坐下來吃冰淇淋，妶秀用質問的語氣問我：
「你為什麼不坐？」
「我會怕！」
「你不是說怕的話閉上眼睛嗎？」
「閉上眼睛也會怕，好像掉到懸崖下的感覺！」
「你知道閉上眼睛掉到懸崖下是什麼感覺嗎？」
「嗯」
「姜在豪！」我一看她，她便用湯匙把冰淇淋彈到我的臉上。
「如果下次再讓我一個人坐，不要說一口冰淇淋，整筒冰淇淋都會在你的臉上。」
我用手將臉上的冰淇淋抹下來吃，笑著說：「我喜歡冰淇淋」
看我這樣，她也笑了。
隨著天色漸暗，氣溫也變得有點涼。我關心的問她：「冷嗎？」
「我不冷，你呢？」
儘管有點打囉唆我還是逞強的說：「我是男人不怕冷」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於是她要我先到車上等她。
後來她告訴我她有點事，不需要我送她回去了。
晚點我終於接到她的電話。「我已經到家了」
但…..是她的聲音有點怪怪的。我不禁問她：「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
「沒有，可能是玩的太累頭有點痛。在豪，我跟我爸提到你。我說你爸爸是個教授，阿姨開了一個好大的公司，你在學校也是個優秀的學生，他好開心！想跟你見面。」
「他什麼時候會來漢城？」
「不知道」
聽她這麼說，看來她真的愛上我了，不然她怎麼會告訴她爸爸我的事呢？
「提到你爸爸我突然好緊張！妶秀……我愛你！」
「我不想聽，我說過我不相信。你不要那麼輕易說我愛你好不好？」「晚安了！」
「晚安！」
早上到學校見到我以前的女朋友崔友婷，她告訴我昨晚妶秀打電話給她約她見面。
友婷面帶有點怒氣的問我說：「就像你騙了我一樣，你也騙了她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妳了？我從來就沒有騙過妳們。我沒有說過我爸爸是教授，你們問我是不是教授，我沒回答而已。」
「但是你說你阿姨做的事業很大！」
「酒店也是一種事業！」
「我想把全部的事告訴趙妶秀」
「隨你便吧！」若真如此，再說吧！我只能這麼想了。
進了學校，遇見李教授，她表示有話要跟我說：
「你沒聽到……….我的留言嗎？」
「我聽到了」
「你不想理我？」
「現在不想！」
「那麼…….想理我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聽她失望的語氣，看來我好像有點過分了，所以我回過身叫住她：
「明天可以見面嗎？下午以後我都有時間！」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1:05

下午我依約到和李教授見面的咖啡廳前等她。不一會兒看她急急忙忙的要進去，我叫住了她：「李教授！」她楞了一下，我又問：「不上車？」
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要去哪裡？」
我說：「咖啡廳有點悶，人也很多。我們去一個地方，天黑以前應該可以趕回來。上車吧！」
車子一路開離漢城，到郊外一個很幽靜的地方－那是我很喜歡的一個秘密場所。
下了車她四處一望，狐疑的問：「這是哪裡？」
我打趣的說：「這是我家。下車吧！」
我熟練的在屋內的爐子裡升火，煮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遞了一杯給她：「不知道妳喜不喜歡這種咖啡？」
她環顧四週，又是一臉疑惑的問我：「這裡沒有老闆？」
我笑了笑：「老闆可能太忙了？」「沒有老闆的時候，客人喝咖啡要自己動手，喝完了付錢就走。」「想到外頭去嗎？」
屋子的外頭有不少石頭雕塑品，老闆是個很有雅致的藝術家。除了外頭陳列不少作品外，她也有自己展示間存放畫作及小型雕塑品，供來這裡客人欣賞，令人賞心悅目。
我們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前面幾棟老房子，我心有所感的說：「我說這裡是我家。你看到老房子了沒有？跟小時候我住的房子很像！」
我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以前我家裡很窮，現在……也很窮。上次我說我爸爸是教授，還說我家非常富有，那都是騙人的。」
「我知道」，一聽到她這麼說，我不禁懷疑的轉過頭來看著她。
她繼續說：「我去過你工作的地方」「那是因為聯絡不到你，可是你個人的資料電話寫那裡，所以………，請你不要生氣！」
原來她已經知道了！我不禁問她：「妶秀她……知道嗎？」
她搖搖頭：「她不知道！」
我看著她，不禁又問：「妳為什麼沒有告訴她？」
她緩緩的說：「我想，我沒必要告訴她吧？你們的事我來插手……有一點好笑！妶秀她自己……，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騙我？你可以不回答我！」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釋然不少。既然她什麼都知道了，我想我應該沒什麼好顧忌的。
所以我說：「如果我自己不賺錢養我自己的話，根本沒有人會幫我打理生活。不過，我記得我好像沒跟你說過謊。」
「沒錯！你是沒有跟我說過謊，是我聽錯了。我因自己的想法判斷了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讓你們重考！不是因為你，而是被系主任罵了。我也不是因為被罵，而是想再給你一次機會。不只是你，其他同學也一樣。這一次不是報告，你要用功讀書。如果這次作弊的話，還是一樣不及格。」
聽了這番話，我不禁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她。她……真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她望著前方說著：「那邊過去就是海嗎？」
我轉過頭來望著前方，告訴自己也告訴她：「我……我愛妶秀」
「喔！」她輕聲回應著。
我繼續說：「愛情……它不是條件，妳相信吧？我不是為了條件而愛妶秀。所以……你不要阻止我跟妶秀見面！」
「你希望我怎麼做？」
「除非我自己跟妶秀說，不然你不要告訴她！」
她轉過頭來看著我說：「好！」
聽到她這麼善體人意的回答，我不禁將手伸過去放在她的手上，表示我內心的感謝：「謝謝妳！」。
她怔了一下說：「好冷！進去吧！」
她一離開，我不禁看著握她的手。為什麼…我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和妶秀接觸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我不禁有點茫然了？
回到車子欲回漢城，結果車子居然無法發動。我打開引擎蓋檢視所有的零件，卻不知道哪裡出問了問題。
她擔心的問：「有問題嗎？不能發動了是不是？」
我很無奈的說：「不能發動了，電瓶也沒問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中古車就是這樣，也沒辦法！我花了300萬改裝的。」
我比著我手上戴的錶說：「你說1,200美金！我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在批發商那裡花了三萬塊買給我的。我……看起來很有錢吧？」她有點無奈的笑了笑。
我說：「今天可能回不去了？」
雖然這麼說，我還是到處打電話給附近的修車廠。但是因為11點時間已經太晚了，早就沒有巴士回漢城，而這些修車廠也早就關門休息。
她看到我對修車廠的人發脾氣，便把我的電話拿過去說：「算了吧！已經打了三個地方了。我想打電話回家，可以嗎？」「好！」
她撥通了電話說：「學長…」學長？是宋教授嗎？她不是要打電話回家嗎？怎麼會…
由於今晚回不了漢城我便和老闆商量，請她借個房間以供休息。由於是熟客，她很慷慨的就答應了。我滿心感謝：「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你了？」
「怎麼會呢？我們小姐到漢城去，這麼大的房子，我一個人住也怪冷清的。好久沒有客人來這邊住了，所以我很歡迎你們！房裡會暖和些，你們快進去吧！」
我稍作欠身向她致謝：「謝謝妳！」
之後我便到展示間找李教授，她正在那裡欣賞作品。我問她：「你不睡嗎？」
她說：「我要在這裡多待一會」
我說：「這裡沒有暖氣啊！」她不回答，眼睛盯著牆上的畫。
大概有點尷尬吧？所以我說：「如果冷的話就進來，我先進去了！」
我一個人在房裡看書。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說：「我可以進來嗎？」
我一看手錶不禁說：「已經兩點了，妳在外頭待那麼久！進來坐吧！」
她在我旁邊坐下，我說：「其實我想把整個位子讓給妳，不過那邊太冷了，暖和嗎？」
看她環抱著腿搓著手，應該冷著了吧？我不禁說：「妳在發抖ㄟ！」
我毫不考慮地把她的手握在我的手中，一面搓揉她的手使她溫暖，一面對著她冰冷的手哈氣。等她的手有點恢復溫度了，我說：「我幫你倒杯熱茶，等我一下！」
我將水壺的水加熱，泡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她驅寒。
過了些許，她緩緩的問我說：「你媽媽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其實，我媽沒死。我媽不是死了，而是拋棄了我們。」
我繼續說：「我爸死了以後我家非常窮，媽媽沒有工作能力，而且每天以淚洗臉。葬禮結束以後，她整整哭了一個月。有一天她開心的笑著，跟我和妹妹說要帶我們去遊樂園，我跟妹妹都好開心，因為可以出去玩，因為…媽媽終於笑了。我還記得到公園坐了木馬，當時真的好開心！我們想著自己騎了好遠，從漢城到釜山。到了釜山以後，我和妹妹下了木馬，結果媽媽不見了。我們等了七個小時，結果警衛叔叔叫我們回去。我安慰著妹妹，我也很小，才12歲。在英不要哭！媽媽在家等著我們，不要哭！從華陽街到邱路街，一路上跑著回去，結果媽媽不在……」彷彿當時的情景一一浮現在眼前，當時的失落，當時的無助，這些曾經深埋在內心最深處的傷痛，現在又被這麼赤裸的打開著，我不禁失神了……
「喝水吧！水都冷掉了！」她說
我喝著已經冷掉的水，內心的傷痛卻仍是滾燙的！
「你想念………媽媽嗎？」她緩緩的問著
「我……我不會想念拋棄我們的媽媽。以後也不會。」
沒錯，我不會想念她！但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呢？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1:06

聊著聊著，我不知不覺的闔上了眼。隱約中，我知道李教授幫我拿下眼鏡並蓋上毯子。些許，我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她走了！我微微推開門看著她漸離的背影，想著昨晚我和她說的那份心裡話，內心的感覺很複雜。
回頭看見李教授留的字條：「在豪，聽說五點有第一班車，我想坐那班。我不會跟妶秀說的，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她吧！不過…你真的愛妶秀嗎？我希望你們有好結果！」
看著她留下的字條，我點燃了一根煙。
思緒回到了我12歲媽媽離開的那一天……我背著妹妹從遊樂場一路跑回家，我不斷安慰在英，告訴她媽媽一定會在家等我們回來。一到家門口看到媽媽的鞋，我滿心歡喜，以為媽媽真的在家！結果一打開門，卻不見媽媽的任何蹤影，只看見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在豪、在英，對不起……媽媽留」旁邊是已經摺疊整齊的衣服和襪子。
想到這裡，我看著李教授留的字條，還有她幫我洗好擺整齊的襪子，我的心情變得很沉重。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是妶秀，妳跟馨瑛姐在一起嗎？」
我回答：「我起來她就不見了，可能走了吧？妶秀…..」
未等我說完話，她就掛上了電話。她是不是介意我和李教授在一起的這件事，生氣了？
還是有其他的事令她不高興了？
修好了車子，我趕到批發市場搬螃蟹。之後，和石丘一起清洗車子。我一邊想著妶秀的事，一邊習慣性的告訴石丘怎麼清洗，結果石丘發脾氣的對我抱怨，說我總是命令他這做那。看來，他真的生氣了！
後來我們到澡堂洗澡，我看他氣未消，就打趣的說：「生氣了？」
「沒有！」
「明明有！」
「我說沒有！」
我笑了笑又說：「沒有就沒有，我以為你生氣了。石丘，我交了一個女朋友，她家很有錢，我想和她結婚，」
他理所當然的說著：「結婚就結婚啊！」
「但是，她以為我家跟她一樣有錢，她根本不知道我一天為了賺這五萬塊錢，一大早來這裡搬這些發出腥味的螃蟹箱子，也不知道我沒有父母。」
「那麼，她對你了解多少？」
「不了解！」
「這樣是不行的啦！人一定要始終如一才行！一次就等於永遠，愛上了誰就要愛到底。你怎麼可以欺騙別人呢？」
我緩緩的又說：「我以為騙的過她，結果失敗了。我以前的女朋友友婷，記得嗎？她跟友婷見過面了，我看友婷一定會告訴她我是什麼樣的人！」
「所以……，你很不爽友婷，對不對？友婷有沒有跟她說其實一點都不重要。老實說，就算友婷不說；天會說，地也會說，總有一天一定會真相大白的！」
聽到石丘說這番話，我不禁轉過頭來看他。
他繼續說：「你到底缺了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去騙對方？又不像我這個石頭。你很會唸書，體格也不會輸給我，長的又那麼帥。如果我是你，根本就不會羨慕別人。我不會躲避，甚至會到處炫耀，說我沒有父母還長的這麼好，妹妹也被我養的很好。而且我是一個俊男！」
聽到石丘居然也會這樣安慰我，我不禁無奈一笑。
他看到我笑便說：「幹嘛！你嘲笑我？」
「沒有，但是其他人可不像你一樣。有錢的人希望跟有錢的人在一起，像我這種人…根本遇不到有錢的女人。石丘，我……討厭貧窮，我很想成功。你知道這一路我怎麼走過來的。我不想…再過苦日子！如果我說想利用女人出人頭地的話，大家一定會罵我。我明知道這一點…但我還是想這麼做。為什麼？因為我一路走來實在太辛苦了！」
「那就緊緊抓住她啊！」
他繼續說：「你要有信心！你長的很帥！你就跟那個女人這樣說嘛！你們很有錢，對不對？我想應該有一百億吧？我會把它變成兩百億，我將在豪有足夠的能力做得到！」
我無奈的笑了笑，我真希望自己真的有石丘說的那份自信！我疑惑的說：「我真的可以做得到嗎？」
「當然了！如果你不成功的話，還有誰會成功？你那麼看不起我，為什麼我還要一直跟著你？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成功！」
聽到石丘這番鼓勵的話，我不禁轉過頭來問他：「真的？」
「真的！出去了，好熱！」
聽了石丘這番為我打氣的話，我決定和妶秀見面，告訴她這一切。
我撥了電話給她：「我是在豪」
「有什麼事嗎？」，她的口氣好像有點不耐煩？
「電話裡講不清楚，見個面吧？」
久久未聽見她的回應，我不禁又問：「怎麼不說話？」
她還是語氣有點遲疑的說：「今天不行，明天吧！」
明天？今天她說話的語氣真的是有點怪怪的，以前她都會很高興和我見面。但是為什麼她今天這麼冷淡？難道她真的知道了我的真實身分了嗎？
我越想越不安，決定晚上到她的家門口等她。等了許久，她終於回來了。只是是禎佑送她回來的。我叫住了她，並約她在附近的咖啡廳談一談。
我們在咖啡廳坐了一個小時，她卻不發一語。
我只好開口來打破僵局便說：「怎麼不說話？已經一個小時沒開口了？說說話！」
她面無表情的說：「我沒話說！」
我堆著笑臉又說：「你說沒時間見我，原來跑去跟禎佑見面了！」
她一臉嚴肅的說：「你還笑得出來？現在我眼前所看到的你，到底什麼才是真的？你現在的眼神是真的嗎？」
一聽到她這麼說，我內心不禁一征地問她：「妳是說………」
她還是冷著臉說：「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這麼聰明……… 我為什麼會這樣，你不知道嗎？我見過友婷了，她說了件很有趣的事。原來你爸爸不是個教授。報告也作弊，你的生活環境也是假的，你為什麼要這樣？」
「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很重要嗎？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了我家的財產……」
「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下午」
「那麼……為什麼現在才說？今天早上我們通過電話吧？下午也通過電話。而且到這家咖啡廳已經一個小時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妳知道呢？我以為妳根本不知道？我還不要臉的待在這，還想討好你，傻笑著。我看著妳的眼神，隨著妳的小動作緊張，這很有趣嗎？」
經我這麼一說，她原本冷淡的臉已稍緩和：「一點也不有趣！你解釋啊！我會聽的！為什麼你要騙我？到底有什麼理由？你解釋！」
我啜了一口咖啡，拿起身邊的公事包，站起來打算離開並跟她說：「我不想解釋！像你這種女孩，不見面也罷！」話一說完，我轉身離去。
沒錯！既然她是這種態度，那我又何苦再多作解釋讓自己更不堪呢？
離開咖啡廳，我的心情很糟，便走到一個路邊攤，點了燒酒和甜不辣湯。
內心不斷衝擊著：殘酷的事實又再度發生了！我看著條件追求感情，果然還是行不通的！我看上她們條件，她們也以為我和她們一樣富有。一旦發現我只是個窮小子而且還是個孤兒，就巴不得離我遠遠的！崔友婷是如此，趙妶秀亦是如此！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一輩子只能如此？想到這裡，我無奈的又啜飲一杯。
想了一天，心情還是很糟！我決定打電話給李教授，我想她應該會聽我訴苦吧？
我找她在路邊攤喝燒酒，喝完了一瓶，我又繼續喝著。心情煩悶喝著酒更覺苦澀！看著注滿燒酒的杯子，我略帶揶揄的口氣說：「好極了！怎麼樣，不錯吧！」我順勢把酒杯拿起並說：「簡直像把刀！」
她很擔心的問我：「你要把它全部喝完啊？」
「當然囉！」話一說完我就一口氣將一大杯酒飲盡。
看到我又喝完一杯，她無奈的說：「你已經喝了三杯了！」
「才三杯而已！至少要喝十杯！老闆娘，再給我一瓶燒酒！」
她無奈的走出路邊攤棚子，我跟著出來並自嘲的說：「今天好玩嗎？好開心喔！」
也許是酒精的催化吧？我的心情居然變得好輕鬆！
我拉著她的手一直跑：「我帶妳去看很好看的東西！」
「你先放手，我的手好痛！」
「不行！」
一路跑到了快進去家裡的巷口才停。我說：「差不多快到了！」
「哪裡？」
我告訴她：「我被妶秀甩了！我一無所有，所以她不要我了。我們是朋友吧？雖然是師生，但也可以做朋友，不是嗎？」
她點點頭說：「沒錯！」
我繼續說：「做朋友的話，不管家裡有沒有錢都不重要了，對不對！」
我手指著前方說：「你看！那房子就是我住的地方。我最討厭進這棟房子裡頭！妶秀的家比我家大上十幾倍吧？財產也比我家多一百倍，是不是？她家根本不是這樣的房子！牆很高又很長，大門也非常大！」
說到這裡，我無奈的笑著說：「我呀……本來想進妶秀家看看」
她看到我這樣，只好說：「回去吧！時間已經很晚了！」一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
看著她欲離的身影，我不禁叫住她：「李教授！」
她轉過身看著我，我緩緩走向她，將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肩上，小心翼翼的問她：「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1:07

隨後我們到附近的公園坐下。我抽著煙，想著也許剛剛那句話給她負擔了，所以我說：「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讓你不開心？」
「不是，我只是不喜歡煙味。」
聽她這麼一說，我熄掉手上的香煙順手丟在地上。
她把煙蒂檢起來說：「煙蒂不能亂丟！」隨後她從公事包拿出一張紙，將煙蒂包好並收進她的公事包內。看到她這個舉動，我不禁微笑。
她疑惑的問：「你笑什麼？」
我看著她說：「你跟我媽真的好像！」
聽我這麼一說，她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繼續說：「在我小的時候，我媽就定下很多規矩。放學一定要先回家才行；一回家就要先洗手；要先做好功課；出去跟朋友玩遊戲之前，必須要先陪妹妹。每次吃完東西以後要刷牙；睡覺之前一定要寫日記；垃圾也是不能亂丟的。」回想起這些話以前覺得媽媽管好多，但現在居然好懷念媽媽的這些叮嚀。
我不禁心有感觸的繼續說：「其實過度約束別人，不一定是件好事！我媽一直在我身邊管著我，有一天她突然離家出走了。當時的我只有12歲，帶著5歲的妹妹，我們必須要自己處理事情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用手比著又說：「這麼小的孩子帶著這麼小的妹妹，真難想像我跟妹妹是怎麼走過來的？」
聽我這番話，她緩緩的說著：「但是…你們還是長的這麼好！」
她溫柔的話，讓我覺得很窩心，不禁讓我望著她！
她輕輕的用手撫著我額頭上的頭髮。
不一會兒，她驚覺得收回了手說：「我們該走了」
走到公車站牌，因為天色已晚。所以我說：「坐計程車吧！」
她笑笑著說：「只要一班公車就可以到家了啊！姜在豪先生，我沒有賺多少錢耶！如果每天坐計程車的話，薪水用不到兩三天就會不夠的！」
聽她這麼說，我也不禁微笑。
這時，她緩緩的說：「在豪，你該不會……是因為妶秀有錢，而喜歡她的吧？」
我思索著她的話，並沒有回答。
這時公車已經到了。我說：「公車來了！」
她上了車和我揮手道別！
之後，我一個人慢慢地走著。腦海中出現的是剛剛李教授溫柔的撫觸，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彷彿傾刻間所有原本傷痛的記憶都已變的美好。但是，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這天我到圖書館找資料，我看著手上的書，一不小心撞到了人。猛一抬頭，是妶秀！我直覺地冷冷對她說：「對不起！」說完轉身就走。
中午，我在學校餐廳一面看書一面吃午餐。當我不經意抬頭時，我又看到了妶
秀。她正盯著我，而她的身邊坐著楨佑和她一起吃飯。看到這番景像，我並不想再待在那裡，於是我收拾好餐盤離開。
走到門口的咖啡販賣機，我伸手到口袋找零錢想買杯咖啡，可是怎麼也找不到。
正打算離開時，我的身後出現了楨佑不屑的聲音：「要零錢嗎？」
「不需要！」我並不想多說，轉頭要離開。
「給你你就拿，幹嘛自尊心那麼強！」
本來我並不想理他，但是聽他這番侮辱人的話，我忍不住走到妶秀面前跟她說：「你說不喜歡我，原來喜歡的是這種人。滿腦子豆腐，塞錢進大學的人！妳爸爸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高興！一定會很高興！」
話一說完，我轉身離開。
不久妶秀叫我，但我並不想理她，繼續往前走。
這時她拉住我的手臂說：「姜在豪，我有話要跟你說！」
「不用了！」
她又過來拉住我的手臂，我甩開她的手說：「妳放手！我沒話跟你說！」
我轉身離開，這時她激動的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呢？你要我家的財產嗎？想利用我出人頭地嗎？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從我轉學到這裡開始的嗎？是嗎？那是八個月前的事了。你努力了八個月，打算就這樣放棄了嗎？你這麼沒有野心嗎？」
聽她這番話，我轉過身看著她。
她已經淚水盈框，她說：「我對你的付出，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多，你知道嗎？除非……
你已經先放棄了，不然你知道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而且我什麼都會聽你的。很悲哀嗎？被我發現你說謊，所以傷心嗎？那麼我呢？昨天等了你一整天的電話，我想今天也許會看到你，所以故意到圖書館去。不要說你不知道！我故意在你身邊排徊，你感覺到了嗎？」
看她的眼淚如雨滴般潸潸滑落她的臉頰，我想也許我真的對她太冷酷了。於是我緩緩走過去，將她摟在我的懷裡，希望能安撫她的傷心！
今天吃早飯的時候，阿姨從店裡接到電話。原來是這酒店的所有者和他的太太來店裡，吵著要阿姨要不是歸還這家店，否則就是要付他們長期租約金五千萬。一直以來阿姨向這店主租這店營業，雖然店主因舊識而給予方便，但是阿姨每個月照例支付店主租金，從沒少過。但是今天他突然帶著他的太太來要回這家店，而且說了很多難堪的話。坐在一旁的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忍不住說：「不要吵了！這家店我們會讓出來的。所以請你們不要再來找麻煩！」
他們離去後，阿姨非常生氣斥責我說：「誰要你講這種話的？我為什麼要讓出店？臭小子！誰說會讓出這家店的？誰要你管我的事的？只有你在努力活下去嗎？雖然這是個賣笑賣酒的地方，但是我已經經營了十幾年了，你有什麼資格講這種話！臭小子！」
我無奈的說：「好吧！是我錯了。但是，我真得不喜歡你受到這種待遇！我也知道你在這裡花了多少功夫。從裝潢到現在，我知道你花了很多心血。因為深夜營業警察警告的時候，你會向警察局長跪著求情。如果警察不買帳必須關門一陣子，就算沒有營業你也會到店裡來。再怎麼難過你在這裡，開心也在這裡。這些我不是不知道！」
「知道還說這種話？」
「就因為我知道這家店是你的分身。但誰又會知道呢？就連愛過你的金老闆，他也不知道。他們只會把這裡當作是一個普通的酒店。我氣的就是這個！妳知道嗎？」
這時，站在一旁的信子奶奶過來緩和我和阿姨火爆的氣氛，她請我先回去。我只好無奈的離開。
我回到學校，一個人獨自坐在椅子上，面對著眼前平靜的湖水凝望，我原本激動的心才終於逐漸平緩。
我習慣地走到圖書館想看點書。當我一坐下來時，我看見桌上放的公事包、書、和眼鏡。這….好熟悉！是李教授的，不是嗎？
我放眼一望，沒看到她的蹤跡。於是我走到裡面的藏書區看看她是不是在裡面。
找著找著，我看到李教授正專心的盯著書架找書，她取了一本想找的書。
我想跟她開個玩笑，於是我走過去拿起她手上的這本書說：「這是我想要的書耶！」
她抬頭看著我，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說：「是嗎？那給你看！」
話一說完，她便離開。
對她這種冷淡的反應，我楞了一下！
回到座位，我便把這本書放在她的面前，笑笑的對她說：「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妳生氣了？」
她把書退回給我。看她表情冷淡，我只好收起笑臉。拿出書本和筆，準備看書。
這時，她將東西收拾好，一語不說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怎麼她的態度會突然變得這麼冷淡？我急忙的追出去叫她，但是她沒有理會！
這天是心理學考試，李教授發下考卷後便駐足窗前。我看著她，想著她在圖書館冷淡的態度，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題目寫著寫著，我聽到了李教授的筆正巧掉在我的旁邊，我直覺得伸手去撿，正巧她也蹲下來。結果她冷冷的對我說：「專心考試！」我轉頭看她離去的背影，心裡不斷盤旋著疑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到交考卷的時候，我笑著臉想和其他同學一般把考卷交給她。結果她一直看著手上的考卷，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只好把考卷放在桌上。
考完試，妶秀找我和她以及李教授、宋教授四個人出去玩。因為心裡有些事，我並不想去，也不想告訴她任何事。
雖然她很失望，不過還是笑著跟我說：「想說的時候告訴我，我應該不會很煩吧！」
妶秀一離開，我迫不及待到教室找李教授。我實在無法理解她態度的轉變。
一進到教室，她正在準備要離開。我叫她：「李教授！」
她還是很冷淡的說：「怎麼還沒回去？」
我忐忑的說著：「我……做錯了什麼事嗎？」
她沒有回答。我只好繼續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妳好像不是那麼想看到我的樣子。我想問妳為什麼會這樣？」
她語氣略帶不悅的說：「姜在豪，你覺得我很好笑嗎？你勾引女人的時候都會說像你的媽媽。妳真的好像我媽！你都是這麼說的嗎？這樣的話，女人比較會被誘惑嗎？」
聽她這番話我一頭霧水不解的問她：「妳在說什麼？」
她繼續說：「從開始到現在，你跟我說什麼，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相信你！」
「結果呢？」
「結果呢？現在不會了！」
我著急的問：「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
她看著我說：「你提起你媽的事，我替你心痛！你說我像你媽的時候，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但是我真的好心痛！覺得你很可憐！好想對你好一點！昨天妶秀告訴我，馨瑛姐，在豪說我的手像他媽。你是不是在衡量我和妶秀？姜在豪……你有這麼了不起嗎？」
原來她誤會了！我急忙解釋說：「我講的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想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喜歡妶秀，那就喜歡她啊！喜歡她就是了。有誰會阻止你？我看妶秀…她一點也不討厭你，這樣就好了。你們兩個人不要把我扯進來，我不會笨到讓你們利用我的，你知道嗎？」
話一說完，她一臉怒氣的關上門逕行離開。
我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她這麼生氣是以為我跟她說的這些心裡話，只是為了要利用她、玩弄她而已！難怪她的態度變的這麼冷淡！但是，我告訴她這些心裡的話是真的發自我內心的感受，我並沒有一點要玩弄或利用她的意思。被她這麼誤解，我的心真的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1:09

一大早我到儲存海鮮的倉庫，準備送貨給金老闆時，居然發現我批發來的50箱價值約500萬的螃蟹不見蹤影。我著急的問石丘是不是他把螃蟹藏起來了，他居然告訴我他把50箱的螃蟹全部丟棄，因為它們都爛掉了。我一聽到整個人都傻了，這怎麼可能？好好放在冷凍庫裡的螃蟹怎麼可能全爛掉了呢？我生氣的責怪石丘，而且叫他一定要把藏起來的螃蟹補回來。結果他居然怪我為了50箱螃蟹不相信他的話，不顧朋友之間友情義氣。我實在是氣炸了！難道他不知道損失50箱螃蟹，不只是金錢的損失、也對我商權客戶的信任有所減損？為什麼他這麼不懂事呢？得不到石丘的答覆，我只好生氣的先行離去，而且要他無論如何也得把貨補齊才行！
由於今天無法如期送貨給金老闆，我只好到金老闆那裡堆著笑臉跟他賠不是。結果他居然告訴我，他以後再也不要跟我訂貨了。原本我以為他是在生氣這次的耽誤，結果他告訴我之前石丘曾叫他跟張高買螃蟹，應該是石丘早就背著我收了張高的錢。
我一聽這番話，像是狠狠的被挨了一記悶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石丘真的不顧我跟他這麼多年的交情，私底下和張高勾結嗎？石丘以前曾經背著我，偷偷的把我的好螃蟹拿去和張高的次級螃蟹替換。為了那件事，他還答應我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我才放心的把運送螃蟹的事全權交由他和姨丈負責。難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想到這，我的心情真是遭透了！想找個人訴苦，腦海浮現的居然是李教授！但是我一想到她最近冷淡的態度，我心裡更是難受！我終於耐不住內心萬叢思緒的交錯，我撥了通電話給她。
電話一頭傳來的果然是她的聲音：「請問找哪位？」
我遲疑了一會兒，終於緩緩的說：「妳好嗎？」
「你是不是找妶秀？」
「請問你現在有時間跟我說話嗎？因為……我覺得很悶！」
「說吧！」
「妳叫我說，我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李教授我…….我覺得很奇怪，妳跟我之間好像有些疙瘩，這讓我很不好受！」
她語氣不悅的說：「你很不好受！我讓你很不好受是不是？所以你很討厭我嗎？難道你不會想是你讓我不好受又討厭嗎？」
聽她這麼生氣於是我說：「見面再說吧！」
「見面幹什麼？又不好受又討厭，見面幹什麼呢？」
「妳為什麼這麼生氣？」
她停頓了一下說：「好像妶秀來了，你等一下！」
結果電話一頭傳來了妶秀的聲音：「打電話來怎麼不說話呢？」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說：「我們什麼時候見面？」
「在學校會見面」
「對，在學校會見面。好，那就學校見！妳讓李教授聽電話！」
她略帶詢問的口氣問：「我可以問你是什麼事嗎？」
我只好說：「今天成績會出來不是嗎？所以我想問她一些事！」
她鬆了語氣說：「原來是這樣啊！你等一下！」
話筒一接到李教授手中，我便說：「我會在學校的湖邊等妳來！」
她依舊冰冷的說：「你為什麼要等我？」
我只好說：「我會等到一點半，就這樣！」我掛上了電話，深怕聽到她拒絕的聲音。但是內心又不禁揣測著：她會來嗎？
我坐在湖邊等李教授，卻一直不見她的出現。時間已經過了兩點了，我一個人抽著煙對著湖水發呆，這時一個聲音喚醒了我 - 是民哲！我在學校的同學。他問我我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發呆？他找我一起去看上回心理學重考的成績，這攸關著我是否能提早半年畢業，也關係著我是否能因此省下一學期500萬的學費支出。我忐忑不安的找尋著自己的成績，結果一看到： 90 分！我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鬆了一大口氣。
之後，我和民哲在咖啡販賣機前喝咖啡。
民哲戲謔的說：「我看，李馨瑛教授好像真的喜歡你！」
我也開玩笑的說：「你不相信？她是愛我的！」
民哲驚訝的說：「愛你？」
我裝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時突然撇見宋吉真教授正巧站在旁邊，臉色凝重的看著我。我想他應該是聽到了我那一番無心的玩笑話了，我的心裡有點安！
由於今天一直等不到李教授，我決定到她辦公室外面的走廊等她。等了好一會兒，我看見她和宋教授一起迎面走來。
她看了我一眼便對宋教授說：「我們走吧！」
我急著叫住她：「李教授，我是專城來謝謝妳的！」
她冷冷的說：「謝什麼？」
我緩緩的說：「學分！託妳的福，我可以提早畢業了！」
「那就好！」話一說完，她轉頭對宋教授說：「我們快走吧！」
眼見他們的離去，我的內心很複雜：李教授還是在生我的氣嗎？她和宋教授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
就在這時，妶秀的聲音叫住了我。她也是來看成績的，當她知道我可以提早畢業，便說要一起到餐廳吃飯喝酒慶祝。
她滿臉歡喜的對我說：「恭喜你提早畢業！」
「我還要唸半年呢！」
「雖然還有半年的時間，但是人家要唸四年，你只唸了三年半，當然要恭喜囉！」
「提早畢業有什麼用？找工作才是問題！」
「我爸要在韓國設立分公司。你對木造房屋有興趣嗎？」
聽她這麼說，我不禁看著她，心想：她應該真的是喜歡我！
她舉起了酒杯說：「喝酒吧！」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我並沒有慶祝的心情。於是我說：「我今天不想喝，我送妳回去好了。」
「那我可以喝個痛快嗎？」
「可以」我一說完，她舉杯一飲而盡！
我看著錶的時間，若有所思……..
終於，妶秀願意離開了。我到櫃檯付錢，結果這頓飯居然花了23萬，我無奈的拿出信用卡支付。
我準備開車送妶秀回去，結果她對我說她不想現在回去，她想要再玩不肯上車。
我告訴她：「我晚上有事！」
「什麼事？」，我沒有回答！
「你還是不想說是不是？你到底在做什麼？打工嗎？我想知道關於你的事！」
我現在思緒混亂，真的不想告訴她任何事。
只說：「上車！」我幫她開了車門，要求她上車。
最後，她終於同意上車。
一路上她質詢的問我：「你家在哪裡？」
「我不想告訴妳！」
她還是不放棄接著問：「你爸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妹妹叫什麼名字？你有幾個親戚？」
我不耐的說：「我不想說！」
她也不悅的回我：「那麼你想跟我說什麼呢？」
「我在開車妳不要一直說話！」
沉默了許久，我開口說：「妳跟李教授睡同一個房間嗎？李教授的父親是做什麼的？李教授……是獨生女嗎？」
她生氣的瞪著我說：「姜在豪！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要提到別人！」
車子終於開到她家的門口，她語氣不悅的說：「幫我開門！」
看來她真的生氣了！我只好開玩笑的說：「除非妳親我一下！」
她更生氣的說：「對你的感情誠實一點！你真的想要我親你嗎？不是呀！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老是繃著一張臉，問什麼也不回答一直講別的！」
「對不起！」
聽到我的道歉，她的態度緩和了下來，問著：「為什麼這樣？」
「因為發生了不愉快的事！」
「是嗎？好，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不過…..我現在不想親你，我自己開門。」
她下了車還不忘叮囑我：「開車小心！」
車子駛離門口轉過巷口，我便把車停下來。
我撥了通電話，在李教授的呼叫器裡留言：「李教授，我是姜在豪，我在妳家門口，我想跟你見面！我不希望妶秀知道，我會等妳。」
掛上了電話，我一直坐在車子裡等李教授出來。但是等了兩個半小時，看著手錶已經 11: 10，卻仍不見她的蹤影。也許她真的不願出來見我！看來我只好先回去了。
我啟動車子離開，車才開了五秒鐘，我撇然在往李教授家的路上看見她緩緩的走著，我急忙的下車跑過去叫住了她：「李教授！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留言？」
她依舊冷淡的說：「聽到了」
「我在這裡等了兩個半小時了」
「所以呢？」
她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我心一急脫口說出：「我很想妳！」
她停住了腳步，緩緩轉身對我說：「你很想我？對不起，我不想看到你！」
她一說完又繼續走，我迅速的上了車，將車子停下擋住她的去路。
我下了車走到她的旁邊，很難過的問她：「妳可以告訴我嗎？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看著我，冷冷的說：「我沒有誤會你」
我內心焚急的又問：「那為什麼不跟我說話？為什麼要躲著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們怎麼會是朋友呢？我對你有沒有誤會已經不重要了！」
「李教授！」我急忙的叫住她，怕她又轉身離去。
「姜在豪，你不要太在乎我。你跟我見面的事，妶秀知道嗎？怕她知道嗎？我看你是害怕，我們不要再見了。」
聽到她這番話，我的整個心像被推落了谷底。我只好無奈的開車離去！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1:09

回程的路上，我想到今天早上金老闆的那番話，我決定打電話給他。我客客氣氣的笑著跟他說，請他今天先用張高的貨，下次我在補貨給他。而且等會兒會過去幫他的忙。他一聽立刻推辭，而且他說張高馬上就會到了，他不希望看到火爆的場面。
『張高要去！』那更好！我正想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我車開到金老闆門口，果然看到他正在和張高說話。我走向前去，表示要和張高談一談。結果張高告訴我，以後金老闆的貨都由他負責，因為石丘已經把金老闆的商權賣給他了。不僅如此，石丘還把另外九個商權也賣給他了，而且石丘已經收了他五百萬。我簡直無法相信我耳朵所聽見的！他還告訴我石丘因為媽媽住院急需用錢，之前我向地下錢莊借的兩百萬根本不夠，所以石丘才會去求張高。我簡直氣炸了！怒氣沖沖的到仲介所找石丘問清楚，一看到他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我狠狠的揍了他幾下。
我的心真的很寒對他說：「你是我朋友嗎？我不認識你，我不是為了五百萬才這樣！我在這一帶為了商權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既然知道，你怎麼可以把它賣掉呢？每天被那些流氓一打再打，打了再站起來，站起來以後又被他們打倒。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商權，當打我的人累得不能再打我的時候才拿到的。　如果沒有這一帶的商權，我可能不能唸大學，在英也唸不了大學。　　從19歲開始到現在，我一個人努力工作養活了我和在英，這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
石丘哀求的說：「在豪，對不起！」
我抑制不了內心的激動繼續說：「你以為說聲對不起就會沒事了嗎？對你來說生活就是這麼簡單！　　你給我記住！　生活不是這麼容易，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一切！」
我想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對於這已經發生無力挽回的事，我已不想再多說什麼。　　
於是我轉頭要離開，這時石丘抱住我的腿說：「在豪，你要去哪裡？」
我冷冷的對他說：「走開！　你已經不是我的朋友！」話一說完，我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在開車回家一路上，我回想著過去和石丘共同經歷的點點滴滴。一直以來，我總是當他是我最要好的兄弟。雖然偶爾他會出點小差錯，但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他。　　
因為我一直深信他也是把我當成好兄弟一樣看待。但是今天這件事對我的打擊真得太大了！他明知道那些商權對我來說是何等的重要！他怎麼可以因為私心就出賣了我！　越想心越痛！
這天，我和阿姨及信子奶奶一起吃麵。這時在英怒氣沖沖的進來，問我為什麼不幫石丘，還有心情吃東西？　其實我也是今天早上被通知說石丘昨晚到張高的倉庫放火，現在被警察局依縱火罪監禁在牢裡。阿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她只聽到在英求我想辦法讓石丘出來但是被我拒絕，我並不想告訴他們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因為我真的不想再提，於是我只說我不想去是因為石丘吞了我兩百萬。結果阿姨罵我不夠義氣，不但賞了我耳光，還把我要吃的麵全倒在桌上。
後來我們還是到警察局去，負責的警員說因為石丘這是縱火罪，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放出來。後來我在警局門口遇見張高，他說負責的警員是他的表弟，如果我答應他的條件，他可以幫忙。　但是他的條件居然是要我讓出剩下的商權！我當然不答應，失去了十個商權已經損失夠大了，我怎麼可能會再做出讓出商權的傻事呢？
晚上，在英來我的房間。　她繼續求我去把石丘保出來，我很生氣！一直以來，我不斷告訴她石丘並不適合她，要她去認識家庭環境好一點的男孩子。結果她居然告訴我她很喜歡石丘，而且絕不會和石丘分手。她說她不喜歡說謊，在石丘的面前她總是很舒服，因為她不需要用謊言來堆砌家裡不堪的背景。她甚至說她的人生不是我可以決定的。聽到她為了維護石丘不惜說出會令我傷心的話，我真的很難過！因為一直以來，我總認為自己是對在英最重要的人，就如同我對她的疼愛一般。結果事實並非如此！　我決定到外面透透氣。
臨走前在英對我說：「如果你不幫石丘哥，我就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像是被刀子劃過一般！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了解我對你們的心呢？　石丘如此，阿姨如此，現在連在英也是如此！　難道你們看不到我是多麼的看重這些感情嗎？　想到這些，我整個人像被掏空似的。　
我無力的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學校。我朝階梯走去，擦身而過的竟是李教授！
我轉身叫住她：「李教授，請我喝杯茶好嗎？」
她冷冷的說：「太晚了，回去吧！」
我殷切的希望和她說話，所以我又說了一次：「可是，我想喝杯茶！」
「你要是想喝杯茶的話…….」她邊說邊轉過身來，看到我企盼的眼神，她終於放緩原本冰冷的語氣說：「你……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到她的辦公室，她泡了兩杯熱茶。
她有點擔心的問我：「你今天為什麼沒來學校？」
「我不想來！」
她溫柔的問著：「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是不是？你是不是來找我的？」
「算是吧！」
想著這一兩天發生的這麼多的事，我不禁想告訴她所有的事：「我……很壞嗎？跟我認識了二十年的好朋友，他居然……背叛了我！　　他以為我是為了兩百萬才跟他翻臉。不是，我要工作才能活下去！結果他奪走了我的工作。我非常恨他，我一定要他去坐牢！我阿姨…我比愛我媽還要愛她，但是她不能了解。　　我的妹妹…」
講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眼框的淚水，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抹去眼淚繼續說：「她跟我差七歲，但是…像我的女兒一樣，我不能沒有她。　我呀！從小就不想走正路，以為當流氓可以賺很多錢。　　沒錯！我想過要當流氓，因為活的太痛苦了，所以想活的隨便一點。　但是…我沒那麼做，因為……在英的關係。　　沒有人知道我的內心深處，沒有………」
「你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根本就聽不懂！」
我輕笑著：「不懂也無所謂！　像我這種人，不懂也無所謂！」
她略帶疑問的語氣說：「姜在豪，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
我停頓了一會兒，緩緩的說：「我只想跟妳說！」
「為什麼？」
我抬起頭，望著她溫柔的眼神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她看著我，輕輕的、緩緩的用她溫暖的手，抹拭我臉頰的淚水。

叶萱 · 发表于 2002-10-31 01:10

她語氣略帶沉重的說：「在豪，我…不是不喜歡聽你的故事。只是……怎麼說呢？我在想你跟我說的這些話，你應該跟妶秀說的。其實我……」
聽到她有點為難的語氣。我說：「你不喜歡聽？」
她的聲音已含些許的哽咽說：「我覺得有點負擔！我認識的妶秀很美，妶秀她…深愛著你。我一直以為她對感情是提的起放的下。但這次好像不同，你要對她好一點！我先走了，把門關好！」
聽她這番沉重的話，我的思緒一片混亂。離開李教授的辦公室，我看見李教授蹲在路邊掩面流淚。我想……我真的給她太大的負擔了！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她這麼難過！但是我現在只能走開，因為我不能再給她更大的壓力了！
一大早，我在院子洗臉的時候，仁淑阿姨氣沖沖的跑來質詢我。她怪我為什麼對姨丈的事袖手旁觀！她甚至罵我說當初我媽會離開我，是因為我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聽她這番無理的指責，我不想多加反駁，因為我知道仁淑阿姨只是太擔心姨丈的關係！
只是我有什麼辦法呢？除了和張高妥協外，我無他法！但是，那是要以出讓我所有的商權為代價呀！而這商權關係著家裡的生計，我怎能輕易的讓出呢？這時信子奶奶和阿姨替我說話，緩和仁淑阿姨憤怒的情緒。
我到房間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學校。這時，在英又進來要求我去救石丘。她說：「如果你不管石丘哥，我就不要再見到你了！」
聽她又這麼說，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氣的賞她一個耳光，對她說：「妳為什麼都不了解我？石丘他背叛了我！他可以背叛我，他也可以背叛妳。沒有學歷、沒有背景，連義氣都沒有！我怎麼可以把你交給他？」
她也怒氣沖沖的回我話：「我又不是你的！我的事你不要管！我喜歡石丘哥也是我自己願意的。你供我吃、買衣服給我穿，所以我就是你的嗎？你知道我在外面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什麼叫做認識大學生？什麼跟有能力的人交往？你以為他們會要我嗎？交往是講求背景條件的，我愛的是石丘哥！」
「妳可以找到比石丘更好的男人，妳可以過著不需要受苦的日子，不過貧窮的日子。可是為什麼是石丘？為什麼偏偏是他？我拜託妳找別的男人好不好？」
「難道要我像你一樣？你為什麼每天戴假錶？每天打扮成很有錢的樣子？你哪有錢開那種車？你這是在騙人！明明很窮還裝闊去勾引有錢人家的女兒！我覺得你很丟臉！你也覺得我很丟臉，對不對？我不會唸書，長的不漂亮，所以丟臉！」
她這一番話簡直像錐子一樣狠狠的刺入我的心，我很憤怒地對她說：「妳出去！要不然我再給你一巴掌！」
她也狠狠的回我話：「我會出去的！我不是怕被你打，而是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果我晚上回來看不到石丘哥，我也會離家出走！」說完她頭也不回便轉身離去。
我真是…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經過百般思索，我還是決定到警局去探望石丘。結果在門口就遇到了在英，她又對我說了一次，如果她看不到石丘，她就會離開這個家。她一說完便又轉身離去。
這時張高出現了，他告訴我明天石丘和姨丈就會被移送監牢。根據他從檢察官那兒聽來的消息，石丘他們很可能會坐五年牢。被他這麼一激，看來我已經沒有後路了。
於是我對他說：「你想要的商權都給你，可以了吧？」
晚上，我和張高約好見面。他拿出準備好的切結書要我蓋章。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得來的信吉街所有商權都將全數讓出，我只好一口氣飲盡一杯酒，狠下心蓋了章。張高還拿了一筆慰問金給我，雖然數目不多，但我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下。
終究我還是向現實低頭了！
一天下來，我的心情真是低落到極點，卻又無人可以訴說。我不自覺的走到李教授的家門口，望著她房間燈亮的窗口，我不禁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在她的呼叫器中留言：「我是在豪，我很想妳，所以到妳家門口。但是我沒有勇氣按門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妳？」
掛上了電話，我無力的離開。走著走著，這時有人叫住了我，原來是宋吉真教授。
他請我到他的公寓小坐。原來他住的地方和李教授的家非常近。他說因為他想李教授，所以選擇她家附近的公寓住。
他從冰箱拿出兩罐啤酒，遞了一罐給我後，緩緩的說：「李教授很不錯吧！」
「是啊！」我回答著
「講這種話有點奇怪，你喜歡李教授嗎？如果不談老師與學生的關係。」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
我想了一下又說：「其實，我喜歡妶秀…，我是喜歡妶秀的。看見李教授會覺得很舒服，感覺什麼話都可以說，她知道我說什麼。在妶秀面前感覺自己渺小，什麼感覺都沒有，所以會畏縮，李教授就不會了。」
他說：「馨瑛就是有這種優點，可以讓對方感到舒服！但是我卻不會。」
我略帶疑問的望著他。
宋教授繼續說：「我並不覺得舒服，在她的面前我就很緊張。我很怕她不懂我的心，怕我會造成她的負擔。我……很緊張！姜在豪，馨瑛已經動搖了！我想讓她過幸福的日子，你幫我好嗎？」
聽完宋教授這番赤裸裸的告白，我的心萬般複雜。宋教授那麼愛李教授，而且想給她幸福。而我呢？雖然我不斷告訴自己是愛妶秀的，也告訴自己只有妶秀才是適合自己的。但是，為什麼我常常會想念李教授？而且總覺得想告訴她我內心所有的思緒。我到底該怎麼辦？
經過一夜不斷思索著宋教授的那番話，我決定打電話給妶秀。這幾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她不斷在我的手機留言，她甚至告訴我她曾到過家裡找我未果。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想還是聯絡她一下免的她掛心。
原本我只想通電就好，結果她不斷要求見面，所以我們便約在一家西餐廳見面。
點了咖啡坐下，我先開口問她：「妳去過那裡了？」
「你沒聽到留言嗎？我去你家讓你不高興是不是？」
「沒錯！」
「你還曾經帶著馨瑛姐去過你家，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看到？因為你很窮嗎？這我已經知道了，那有什麼好傷自尊心的！你說過你愛我，既然愛我的話，為什麼要隱瞞呢？」
她有點咄咄逼人的語氣，讓我覺得不想多做解釋。
於是我說：「但是我不想這樣！」
她又繼續追問著：「聽說你在上班，我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公司？」
「我不想跟你說！」
沒聽到滿意的答案，她又繼續詢問：「你為什麼一直拒我於門外呢？我只想看到你原來的樣子，我很想了解你。為什麼你不給我機會？」
我低著頭不願回答。
她略帶不耐煩的語氣問：「為什麼愛我？」
「愛妳還需要理由嗎？」
「你需要我吧？」
我不解的抬起頭望著她。
她接著說：「你很貪心的！你要滿足你的野心就需要擁有我的條件！」
她的這番話像針一樣犀利的刺傷著我僅存的自尊心，所以我也不太客氣的對她說：「妳到底想要說什麼？妳要我在妳的面前抬不起頭來，是嗎？」
聽我這麼說，她終於放緩了原本咄咄逼人的語氣。緩緩的說：「在豪，我還是很感激你！不管怎麼樣，你選擇了我，我很感激！」
她的眼框已經紅了，接著說：「為了慾望也無所謂，不要離開我！」
我點了根煙以緩和一下情緒。
這時她說：「馨瑛姐和吉真哥也會來」
我楞了一下。她接著說：「笑一下嘛！我又沒說我討厭你，我還跟你說謝謝你選擇了我！你還不開心？」
我並不想讓自己覺得不自在，所以我說：「我要走了，我不想見到他們！」
當我起身準備要離開時，正巧宋教授和李教授迎面走過來。我只好坐下，和他們一起用餐。
四個人都不發一語，氣氛有點凝重。我想起了宋教授昨天那番對李教授心儀的告白，我便打破僵局的說：「宋教授，你覺不覺得我和妶秀很配？其實我覺得我們比李教授跟宋教授你們這對還要配！」
宋教授笑著說：「那就要等著瞧了！」
我看著李教授說：「李教授呢？」
她抬起頭，緩緩的說：「你們很相配！」
我繼續故意的說：「羨慕吧？而且我們很年輕，二十幾和三十幾是不一樣的！」
她也緩緩的接著說：「對，你們年輕，我們老了。」
我順勢舉起水杯對妶秀說：「我們來乾杯吧！就來個以茶代酒，開心一點吧！」
我把舉杯的手勾過妶秀的手說：「乾杯喔！」
我一面喝一面看著李教授的臉，我想知道她對這舉動有什麼反應？只見她低著頭不發一語。看她這樣，我的心並不舒坦。我納悶著：到底她和宋教授是不是一對呢？
離開餐廳，我和宋教授分別載妶秀和李教授回家。一路上我思索著剛剛在餐廳的一切，並不想多說話。
不過妶秀倒是心情很好，說個不停。她要我每天一定得打2-3次電話給她，手機也一定開著，聽到她的留言也一定要打電話給她。
我應付性的答應她，但是眼睛卻不自主的瞄著照後鏡，因為宋教授的車在我之後。
送妶秀進去後，我並沒有離開。我把車停在路口等李教授。好不容易，我看到她緩緩走過來，我用車燈照亮她。
她看了一眼又繼續往前走去，我急忙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說：「李教授」
她掙開我的手說：「你回家吧！」
我急著說：「我有話要問你！」
「那你問完快回去！」
「你跟宋教授是什麼關係？」
「我們蠻喜歡對方的」
「將來你們會結婚？」
「可能會吧？」
「那也有可能不會了。」
「這件是跟你沒關係！」
我語氣肯定的說：「有關係！」
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望著她，慢慢地說：「我……好像喜歡上妳了」
她一臉錯愕的說：「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時，我更是鼓足了勇氣說：「我再說一次！」
她搖著頭說：「我不想聽！我真的不想聽！在豪…」
話一說完，她轉身離去。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大聲說：「我喜歡妳！」
這時，她轉過身對我說：「你要對妶秀好一點！」說完她便又逕行離去。
我終於向她表白了我的心意，只是……她對我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喜歡呢？
早上我整理好東西準備要去學校時，在英來我的房間。她問我是否知道昨天石丘又闖禍了，所以現在人仍在警局不能回來。其實昨天我在仲介所遇見姨丈卻不見石丘時，姨丈就告訴我了。原來石丘又和警員發生衝突，所以不能被放出來。
在英希望我能再出面救石丘出來。
對她這份要求，我感到無奈的對她說：「我不幫石丘，你就不想見我了，是這樣嗎？」
對於我的這番質詢，她低著頭表示默認。
所以我只好說：「我再試試看！但並不允許妳跟石丘交往。如果妳再跟石丘見面的話，我也不想見妳了。」
一離開家我打電話給張高，只好再給他一筆錢讓他把石丘弄出來。
等到事情擺平了，我氣沖沖的警局把石丘硬揪出來。他對我為了要讓他出來所花的代價，他並不喜歡我為他做這麼多。所以他故意說一些讓我生氣的話來激我，說他搬螃蟹總是偷懶等等的話。我知道他之所以這麼說，是不希望我為他犧牲太多，他覺得他並不值得我為他做這麼多。
所以為了平撫他內心的愧疚，我也故意的說：「你不用謝我！你沒有對不起我，這些是你不跟在英見面的代價！你以後沒有工作了，我也只能做仲介的工作。你去幫張高吧！」
我從口袋拿一點錢給他：「吃點東西再回去！」說完我便離去。
上課時，我看著李教授正在寫黑板的背影，我思索著自己對她的感覺。
下了課，妶秀挽著我要我送她回家，我告訴她今天我並沒有開車來。
她好奇的問：「你今天為什麼沒開車？」
我說：「因為我想喝酒」
她接著問：「那你為什麼沒喝」
「那是因為……進去吧！」我並不想多說什麼。
「你只能跟我說這種話嗎？我不想聽的時候你說你愛我，說的那麼容易，現在我想聽那句話，你卻不跟我說。好，那我也不勉強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那妳為什麼不說？」
「我才不要那麼隨便！」
「妳沒跟任何人說'愛'這個字嗎？」
「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沒有，我也有純情的一面啊！走吧！」
我離開後，走著走著，看見路邊棚子想進去喝杯酒。
不料，看見李教授自己一個人正在喝酒。
我便坐下來說：「我也來一杯！」
她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說：「想喝酒自己買！」
我笑笑的對她說：「這種口氣可不像妳，那是妶秀的口氣！」
她冷冷的回我：「如果可以像她的話，我想學她！」說完，她喝光手上的那杯酒。
我一邊倒著酒一邊問她：「為什麼？」
她接著說：「想像她有自信的說」
我疑惑的問她：「要說什麼？」
她抬起頭，用冷冷的眼光盯著我說：「我恨你！請你在我面前消失！」
我略帶難過的問她：「為什麼躲著我？」
她還是冷冷的說：「不然，你要我怎麼辦？明明知道你會選擇妶秀，我還要讓你到我的心裡來嗎？就算我是個沒有什麼看頭的女人，你也不能這樣！你也不希望這樣！原來你比我還要膽小，現在什麼話也不敢說！」
她的眼框含著淚水瞪著我，之後她付了錢便起身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思索之後，決定鼓起勇氣在她的呼叫器留言：
「李教授，你說我是膽小鬼！沒錯，我也以為我是！但我不是。我可以放棄妶秀，只要你能到我的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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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夏霖——在豪的心情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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