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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爱情曾经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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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4 X" d; ^( X; O1 N' t3 W5 c" k 作者：梦想夏天的海 提交日期：2004-4-11 1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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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Z; u. {+ T: p* X) z+ |( D1 D??他一定是爱过她的，证据是一本精美的《赵氏丑闻录》。6 J( |9 P- c; e7 M0 g
她也一定是爱过他的，证据却是一次次的利用与威胁。
7 n4 j( C; W) h0 v2 i6 e n 他们可能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一对恋人，是不是？6 y4 k0 T) P. `
故事从她丈夫即将迎娶姬妾的那一天说起：6 c8 s& Q: S- E- G
不是不妒忌的。那光洁的额头，如春天的风一本柔软和温暖的肌肤，还有那无垢的眼神……一切的一切，曾经她也有过的，在同样的二八年华。如果，她那时可以选择；如果，赵元那时肯带她走，那么，他们会不会有不同？
$ U; n0 [& _' t9 C* `/ T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8 @# q) W6 V. ~$ N$ J% K/ {4 p9 i
那小女孩在学习那些教导贞节的篇章。她唇边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可惜一切都不能回头，她早就不是那个生活在春天里的少女了！从什么时候起的呢？她将那些篇章踩在脚下，封在了关于春天的回忆里。既然不能得到一份爱，她就要得到很多人的膜拜。
! I: P1 M: D% Y' k$ e; L$ ] 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娶妻？他说，男人的心里从来只容得下一个人。她听到了，心里不是不欢喜的。他还在那里，一直都在，他抛不下她的，对不对？% h0 ? d/ r, N& T
他说他要去找那位贵妇，这又是另一场游戏的开始吗？心中却没来由的一紧，难受了，为什么？
E& u. t+ R; p0 j3 P" V5 h 赵元，要不要打个赌？她不要成为他游戏的旁观者，从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是他生命的参与者，唯一的参与者，别人只是路过而已。她释然，微微一笑，是了，只有她才是参与者。
6 T: D7 }5 `; ] 她是见过那位夫人的。姿容端庄，想极了经典的道德诗篇，呆板，平淡而内敛。那妇人仿佛也想把自己融入到那诗里，谨言慎行，四平八稳，对仗工整。也罢，随他去罢，只要他喜欢。反正因为那个赌，就算他得到了那位妇人，那也只是，为了她。2 T" j# _& a" F, C4 g- E
可是，他去了那么久，久到让她起疑。她早已不是那个豆蔻年华的她了，而他却正值盛年。身边很多人都已渐渐淡去，丈夫不也取了姬妾吗?这不是她的年代了。“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曾经多像是在写她，而现在，要再想吸引墙外行人，那小女孩只需要佳人一笑，而她却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行了。
Q0 h9 n ~3 a& i% q3 x 叫她如何不起疑？
3 O' o% H" s: U- k- C7 x 他为那妇人读诗；他费尽心机制造与那妇人的“巧遇”；他深夜潜入妇人的房间，只为说几句情话又君子人似的悄然离去……他让那妇人哭笑不得、战战兢兢、左右为难、进退失倨。她知道那妇人会输，就像多年前她会输一样。她只是不知道：那妇人凭什么值得他用出这些招数？这些动人的招数他许久不用的了，她还以为，他会和她一样，把它们看成是他们最初的回忆，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k7 a$ T3 a- l$ t+ p9 h& t
她想他是去得太久了！ F# F1 T8 I9 J. m- _
最后，他回来，告诉她：他们要去北京。他的眼神平静而纯净，平静得仿佛一个陌生人，纯净得好像天地初开，孩童一般。他怎么能这么平静？他从来无法这么平静地与她说话。那个对她爱慕却又怨怒得始终无法放开的赵元到哪里去了？
1 J+ k1 h |' o' M( t" P 她心悸，无法言喻的难过，无法辨明的激动与失态。
2 R4 {2 z: n( t0 {+ c$ D; \" v5 q/ E$ G 不是只有她，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参与者吗？她与他早互为血肉，他们已经抵死纠缠、奋战、抗争了那么多年？不是只有她吗？那妇人算什么？她从记事起生命里就有他，那个女人在哪里？$ P4 T# C" @, o
他说他们会去北京，他们会去北京！他从来没有提过要带她去北京。如果那个时候，他肯带她走……& ?) C2 S3 C8 y
她不放他，她不许他走，她不让！7 z+ P) g/ D+ ? L M6 f
谁知，在她，越是努力，越接近真相，便越发现爱。
! j% G- p, y" W 而在他，却越是努力，却接近真相，便越远离爱。
. o5 j' q2 p0 J# z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居然这般地渐行渐远。
" {; W" K+ ]- Y8 { 终于，他死了。
~: q8 c8 s0 x. v# ]% z) f+ M7 ^ 她终于可以为他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惊天动地，旁若无人。
: t# P* W+ o( B! K/ B 《赵氏丑闻录》流传开来。这是她爱过他的唯一证据。她抚摸着它，无助而凄凉，泪中带笑：也好，也好，世人于是皆知她与赵元曾经爱过。而她，那位如道德诗篇般的贵妇，做得到么？/ u7 [' `3 j; u6 m& ]. G% @
那个家，是呆不下去了。她形容憔悴，神情却异常的平静，就像赵元那天说要带那贵妇走时的样子。他们这样算扯平了吗？她曾偷走了他的爱情，最终还给了他。不，不只有爱情，她从他那里拿来的东西太多了。她的快乐是从他那里拿来的，从她记事的那天起，她就不知道如果没有他，快乐是怎样的。现在，她把快乐还给他。她还从他那里拿到了美貌，没有他，她也不再需要那个。还有他那天送她的花，从没告诉过他，她其实一直留着呢，也还给他，也许他现在更想拿它送给别人……7 ]1 u5 K" G: B0 k% U; V
是的，她从没怨过他。因为她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真切地意识到了：爱情，曾经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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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29 10: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