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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原创]Hotelier---追 響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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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2-11-9 19:03 |阅读模式
◆ 時光回了頭…
飯店外庭,舒展著蓬勃的綠意,夏天新來初到。
淳晴深吸口氣,感覺陽光和青草的氣息…一切是那麼宜人。
而最宜人的…應屬那離她幾步遠的身影。
淳晴眼裏的仰慕,追逐著十來步遠的他。
他正背對著她,和一對老夫妻親切的寒喧著。
寬厚的背,親切的笑容,溫暖的眼神。
他是塊磁鐵,他的磁場…無所不在的輻射她。
他的存在,讓她的四周開起了朵朵粉紅色的花。
鎖著目標,她不自覺的揚起癡迷的笑。
「妳看,她又來了!」
金順朝仁順努努嘴,邊揮著掃帚,邊瞄向淳晴。
展開垃圾袋的仁順微微竊笑,她小聲的說,「這…也難怪她,像韓經理這樣的男人,咱們飯店的崇拜者,可不只李經理一個人。」
「這倒也是…只是…韓經理身邊已有個人…」
「這個啊!還沒結婚,什麼都不算,至少對李經理來講是這樣。」
金順咧嘴笑了笑。「妳看李經理那個樣子,擺明是昭告別人,她迷死韓經理了。」
仁順瞥視淳晴也同意的笑了起來。「是啊!」
淳晴聽見嘀嘀咕咕,轉過頭看向他們。「你們…在笑什麼?」
「不…沒什麼。」兩人倏然止住笑,專注於他們的工作。
淳晴狐疑的盯著他們。「怪里怪氣的。」
她回頭看泰俊,見他別了那對夫婦朝這兒來,她忙堆起笑容來。
但見他的腳步,一晃便從眼前經過,她愕然,她這麼大個人杵在這裏,怎麼會沒瞧見?
淳晴張開嘴正想出聲招呼,一排濃密的灌木邊卻閃出個程咬金。
笑容可掬的臻茵,出聲取代了淳晴的招呼。「泰俊~」
泰俊停住了腳步,回身看她,揚起一抹笑,等待著她。
待臻茵走近,兩人相偕而行,不時交換著低聲的交談。
兩人的交情,毋須贅言,那是飯店上下,都瞧得一明二白的。
淳晴楞看著兩人,不甘的扯扯嘴角,又是徐臻茵…
陽光、空氣、風…她片刻前感覺的美好,瞬間遭徐臻茵破壞了。
她抬頭上望,陽光…刺眼起來…
她揉揉眼,調過目光,卻見金順和仁順猛盯著她瞧。
淳晴沒好氣的問,「幹嘛?我頭上長角啊?」
金順和仁順忍住笑,交換某種目光。
「幹什麼?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淳晴插起腰瞪著他們。沒好氣的說,「這麼一點地方,居然整理了那麼久?再給你們十分鐘,還做不好,就等著瞧。」她抬高下巴,重重的踩著高跟鞋而去。
金順和仁順只能無辜的自嘆倒楣,還好今天只是地雷。
近來,他們和其他員工深受威脅…那引子無他…
徐臻茵+韓經理=淳晴地雷或炸彈。

臻茵推開化妝間的門,正瞧見杵在洗手台鏡前,撲粉補妝的李淳晴。她走近洗手抬,扭開水龍頭,就著嘩啦啦的水洗了手。
臻茵抬頭望進大片鏡面,微仰起臉檢視自己,一撮頭髮掙脫了梳理好好的制式髮型,她順手理了理,用一只小髮夾讓它歸位。
從眼角餘光,她注意到鏡裏的側目,她斜過視線,與淳晴的目光在鏡裏互峙。「怎麼了?」
「真不曉得妳究竟哪裏好?」
「什麼?」
「我說…韓經理的眼睛該用消毒水好好的洗一洗了。」
臻茵不悅的盯著她。「妳這是什麼意思?」
「妳想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囉。」淳晴懶懶的別過視線,繼而拿出口紅,咧開嘴唇塗抹。
臻茵著惱的看她。哼!好張血盆大口。
這個女人總是對她很不客氣,三不五時賞她些排頭,是家常便飯。
她大概知道為什麼,李淳晴對韓泰俊的愛慕,她不只一次的從茶餘飯後的閒話裏聽過,她甚至懷疑,是不是故意說給她聽?
淳晴塗好了嘴唇,抿了抿。她自戀的看著自己。「這麼美好的女人…男人的眼睛難道都藏在口袋裏了。」
她打理好自己,偏頭再打量起臻茵。她沉沉的嘆了口氣。「唉~」
終於走了開去。
臻茵氣悶著,什麼意思 …妳的眼睛才藏在口袋裏呢!
她照照鏡子,掀眉又挑嘴的,挺美,不是嗎?魔鏡。

臻茵的錶,嗶嗶的發了聲響,整點報時,凌晨一點。
她的肚子也配合的咕噥了起來。
值夜班,最討厭的…就屬睡意和飢餓來襲了。
她走進停工休息的廚房,亮了小燈,給自己沖了碗泡麵,坐了下來等候。當她揭開香氣四溢的碗蓋,不由衷心感激起泡麵的創造者。
她滿足的撈起麵條,才吃了幾口…驀然,天花板上居中的一排燈大放光明,她確知有個人跨進了廚房。
被發現可不得了…她急忙抓起麵碗,伏低身子,躲到桌腳下。她嘀咕著,(真是的…三更半夜不睡覺,幹嘛晃到廚房來?)
她蹲低身體,用一種怪異的姿勢,帶著她的泡麵小心移動著,打算偷偷的繞出去。
就在門口終於舉目在望時,一雙黑亮的皮鞋赫然擋住了她的去向。
「妳這是幹什麼?」
臻茵不安的抬眼上移,從鞋子、西裝褲、淡色襯衫、抱胸的雙臂…到盯著她的有趣神情。
臻茵吁了口氣。「噢…泰俊,差點被你嚇死!」她安心的起了身。
泰俊見她猶死抓那碗泡麵不放,不禁失笑。
她手中的麵,喚起他到這裡來的目的,他止住笑,盯著臻茵手上的麵問,「還有嗎?我也想吃。」
臻茵撇撇嘴笑了。「原來你也是覓食來的,我記得還有,我拿給你。」
「我要味噌口味的。」當臻茵翻箱倒櫃時,泰俊突然說。
「沒有~」臻茵斬釘截鐵的。
「那…泡菜或牛肉口味也行。」
臻茵難以置信回頭瞪他。「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挑嘴?」
「既然妳在找了,順便看看有沒有,又沒什麼損失。」
臻茵翻翻眼,回頭繼續找。片刻之後,她丟了包麵給泰俊。
「只有這個。」
泰俊接過一看“綜合蔬菜”…其實就是素食麵。「我不喜歡這種麵,我跟妳換。」
「才不要…我也不喜歡這種麵。」臻茵再不理他,逕自坐到一旁繼續填肚子。
泰俊無奈,找個湯碗沖了麵,坐到她身邊,看著她津津有味的吃相。
「妳那是什麼麵?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臻茵不知含含糊糊的說了什麼。
「妳說什麼?」
臻茵吞下麵,心虛的說,「味噌麵。」見泰俊瞪眼看她。「只是剛好拿到。」臻茵辯說。
「妳真是不體貼。」好半晌,泰俊埋怨的說。他拿開兩個碗口對封的碗,拌著他不怎麼對味的麵。
臻茵討好的遞過辣椒、胡椒罐。「這些給你加。」她看著泰俊無言接過各加了些入味。「要不要醋或醬油什麼的,我去拿。」
「不用了…妳以為什麼都加進去胡攪一通,味道就會變好?」
臻茵一時無語,邊吃著麵邊瞧他。
她有些歉意,這種時候,身為她的角色,似乎是該體貼些…
泰俊一向喜歡口味重點的東西,酸甜苦辣不拒,只要非淡而無味。
「真的不好吃嗎?下次我請你吃好點的東西,這樣…行了吧!」
泰俊抬眼看她,彎起一弧笑。「是妳說的,我記著。即使妳忘了,我還是會記得。」
臻茵噘了噘嘴,拉長音說了聲。「是~」
寂靜的夜,兩人吃著泡麵,這樣不費工夫的簡單美味。
她突然覺得,有個人這樣陪著一起吃東西,也是種簡單的…幸福方式。
她與泰俊的感情,漸進式的。
投入飯店的過程裏,她逐步適應的,非僅飯店,還包括泰俊這個人。他是個敦厚善良的好人,他性格裏的明亮面,她看得分明。
也因此,她的感情逐步朝他綻放。
其實兩人的個性,有某方面的相像,尤其是逞強、嘴硬這部分。
有時鬥起氣來,像在較量,誰的脾氣比較硬似的。只要泰俊覺得自己沒有錯,說什麼都不會輕易認輸…她有時也會埋怨,他就不能有點風度哄哄她?但日久,她也慣了,也許…這就是他們之間愛的方式。他不是個會甜言蜜語的人,也未曾明白的承諾些什麼,但她相信彼此心中對感情的共識和默契。

最前側一排長燈,突又倏亮。
兩人一驚,手同時捧在碗邊,正想進行下一步動作時…
「不用躲了。」
主廚走了過來,無所謂的瞄了他們一眼。「你們吃你們的,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他踱到側邊的事務桌上,拉開抽屜摸出把鑰匙。
他經過他們。「記得收拾。」
臻茵看著他離去,聽說這個主廚個性挺怪的,好像真有些不同。
見主廚一付見怪不怪的模樣,不禁懷疑…說不定,這個地方的深夜…還可能是個人來人往的地方。
她看向泰俊,他嘴邊掛著微小的笑,繼續撈起麵來。
她一時懷疑,「你和主廚先生熟嗎?」
「還好啦!偶而喝喝酒,釣釣魚…」
臻茵瞪他,「這樣怎麼算還好?」
泰俊不置可否,繼續埋頭吃他的麵。
「你是不是經常三更半夜跑到這裏來找東西吃啊?對了,你和主廚熟,說不定他還會留點東西給你吃…下次也請他多留點嘛…」
泰俊喝完了最後一口湯,見臻茵卻猶兀自喋喋。「徐臻茵…妳說夠了沒?不用工作了?」他站起身,將碗收拾到水槽下。
臻茵無趣的閉嘴,把剩下幾口的麵塞進嘴裏,也將空了的碗拿到流理臺的水槽裏。她見泰俊挽起袖子,她推開他。「我來洗吧!」
泰俊看了她一會,也不堅持。「那妳洗吧!整理好了,快點回去工作,我先走了。」
臻茵楞看著他離開視線。
「真不曉得不懂體貼的人是誰!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兩人一起收拾嗎?居然說…整理好了,快點回去工作…什麼嘛…我有那麼偷懶嗎?」她帶著嘀嘀咕咕,奮力刷洗著兩人的碗筷。

那天…只是一個尋常的日子,那個女人,卻踏進了飯店。
「那是金議員和他的太太。」兩名女招待員,在一旁閒話著。
臻茵看向大廳那對中年夫婦,金議員是個普通的男人,雖然從政,長相氣勢,並沒特別突出的地方。倒是他的夫人,令人印象深刻。一臉的濃妝,搭著一身的時髦昂貴。官夫人嘛!這樣的打扮毫不過分,只不過…她豐腴的肢體和眉眼間流露的輕挑,徹底壞了她打造出的官夫人的形象。
泰俊熱誠的伸出手和金議員交握。「歡迎。」
放開了金議員的手,他轉向議員夫人。「歡迎。」宋女士伸出手握住了他,帶著一臉不該出現的媚態。泰俊微怔,欲收回手,卻覺對方的緊抓不放。「呃…夫人?」
「老婆…」金議員忍不住叱喝。他老婆的毛病又犯了…
宋女士終於鬆手,但目光仍纏著泰俊不放。
泰俊雖不喜她毫不掩飾的眼光,但礙於禮貌也只能回以微笑。
他看向金議員,金議員無奈的搖頭,對她老婆的行逕,似是拿她沒輒。泰俊論斷,宋女士這樣明目張膽的對其他男人表現得感興趣,絕非初犯。泰俊領著兩人,「兩位請跟我來,董事長正等候二位的大駕光臨。」
臻茵愕然的目光一路尾隨泰俊他們一行人,直到隱沒在轉角。
「聽說這位宋女士的風評很不好。」
臻茵轉頭看向一旁的女孩,她噘著嘴,一臉的不屑。
剛才的情景臻茵也盡收眼底了,她也揚起和女孩相同的嫌棄表情,
忍不住的說,「金議員的忍耐力真是驚人!」
所幸,這個女人待的時間並不長。
金議員夫婦來此,似乎只是為了和董事長見面,商研一些事,並沒有留宿的打算。是以他們待在飯店的時間,只有三個小時。
臻茵正待在櫃臺前,他們的來去,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準備離去時,還勞董事長親自出來送行,逐見他們的重要性。
但此刻,臻茵半分也不明白他們和飯店的關聯性。
「那是什麼人?韓經理不夠…還勞動董事長出來?」
臻茵看向說話的人,淳晴一臉納悶的看著大廳正前的一行人。
「那是金議員夫婦。」這回是臻茵做了說明。
「喔…」淳晴應了聲,看著董事長和韓經理送別之舉。
臻茵猜測,當淳晴發現宋女士對泰俊的態度時,不知會做何反應?
過了會,淳晴果然喳呼了起來。「這個…這個女人…」
董事長熱誠的邀約議員夫婦下次的蒞臨。
金議員還不及說什麼,宋女士便笑著回答,「那是一定的。這回行程很趕,沒能留下來,下回有機會一定會再來,好好體會華克山莊的服務。」
金議員點點頭。「是的,下回有機會一定來。」
他的老婆,縱有落人話柄的地方,但是應酬、應對的場合,自有一套,他因此倒也得了不少助力。
董事長對議員夫婦頷首,朝泰俊說,「韓經理,你再送送他們。」
泰俊應了聲是。陪同議員夫婦走出了大廳。
臻茵沒忽略宋女士眼底散發的熱情,淳晴也是。
她看著泰俊和議員夫婦走入正熾的天光,日光刺眼的讓人一時瞧不清…日光捲走了他們,將他們隱沒了…她用力眨眨眼,一切如常了,那影像又明晰起來,大白天的,我卻像在演鬼故事,她自嘲起來。
(下回會再來…)她驀然想起那女人說的。一想到那女人的再度大駕,臻茵不禁脫口。「最好不要再來。」
她一出口,便發覺自己的聲音和一旁的重疊。
她驚訝的看向身邊的淳晴,淳晴也回以一臉的驚訝。
臻茵又開口。「像這種女人…」
又是不約而同的同聲相疊。兩個女人互看對方的目光,更驚奇起來。想不到兩人在這種地方,倒有默契起來。
臻茵真想去抱抱淳晴,那種同仇敵愾的情緒,似乎點燃了某種特別的友誼。淳晴也一臉激動的看著她。
大廳裏的一些聲音驚動了他們,他們望向前,是容齊。
他才晃盪了進來,便被沒還走遠的董事長活逮,不用說,自是一頓斥責加身。
臻茵想起幾天前,她和泰俊在外頭看見了容齊和一群年輕人飆車
橫過街頭的情景。泰俊一認出他馬上出聲喊他,容齊一回頭看見泰俊和她,更是二話不說,朝同伴做個手勢,隨即呼嘯而去。
容齊看見了臻茵,忙使眼色示意不要說。
不一會兒,泰俊回身進來,容齊看見了他,一臉懊惱的,又頻向泰俊使起眼色。
泰俊不理他的懇求的目光。「董事長…前幾天我在…」
容齊忙插嘴。「泰俊哥,我什麼都聽你的…真的…」
董事長一臉納悶的。「怎麼回事?容齊又做了什麼?」
「沒什麼…」泰俊看向容齊。「容齊只是想跟我學點東西。」
「那很好,容齊,好好的跟泰俊學,別老混著過日子。」
「是。」容齊吁了口氣,要是給老爸知道,他有得罪受了。
董事長對這唯一的獨子,實在有極大的挫折和無力感。他看著容齊一身鬆垮垮的襯衫,叱道,「衣服穿好點,跟我來,泰俊你也來。」
容齊塞好漏在外頭的衣擺,乖乖的跟著父親後頭走。
泰俊側過目光看見了臻茵,向她擠擠眉、眨眨眼。
臻茵則回報他同樣的表情,看著他從眼前走過。
「徐臻茵,妳發什麼呆?還不做事去。」
冷不妨,耳邊的轟炸響起。
淳晴大嗓門轟得她耳朵發麻,她捂住耳朵,生氣的回敬。
「幹嘛這麼大聲?」
淳晴斜睨著她。「不大聲…妳魂收的回來嗎?」她又揚起她慣有的姿態和神情,彷彿方才那剎那間的投契不曾存在過。
臻茵生氣的瞪她,這女人為什麼老是這樣?
經理…經理有什麼了不起?我也能當經理…對,我也可以。
她突然找到個新方向。
她也昂起頭,睨了她一眼,走過她身邊時還故意擦撞她。
「什麼嘛!剛剛和韓經理眉來眼去不夠,現在…還用這種態度!」
淳晴氣呼呼的盯著臻茵的背,如果目光真能盯出一個洞就好了。
臻茵走了幾步,回頭再給她,一個齜牙咧嘴。滿意的看著淳晴的嘴張成更大的O字型,她回轉過頭嘀咕。「哼!誰要跟妳擁抱,下輩子吧!」
身後,淳晴氣悶的尖叫終於傳來。
原本行動著的飯店人員,突然間,都因這聲而高分貝凍住了,目光一致的瞄向李淳晴的方向。
吳享萬也在這一群驚愕之中,他恢復了過來,權威的對大家喊話,
「發什麼呆?還不做事去。」完全和淳晴對臻茵說的一樣。
淳晴看向吳享萬,看著他朝她走來。
「李經理,妳怎麼了?」他關心的問。
淳晴懷疑的看他,(這傢伙不知安什麼心?) 她推開他。「不關你的事!」她逕朝臻茵離去的反方向走。
被推的退了幾步的吳享萬,劉組長阻住他的去勢,他逢迎的說,「這女人真是過分,難得吳經理關心她,居然拿這種態度對你。」
「沒關係…」吳享萬說。
劉組長詫異的看著吳享萬,難得他展現寬弘大量的美德。
吳享萬看著淳晴圓潤的背影,這個女人還真有意思!
所有的員工對他總是唯唯諾諾,生怕他生一點氣,也只有她敢這樣不買他的帳,嘿…有趣的女人。
◆許久之後,議員夫婦一言九鼎的,再度來訪。
    對於泰俊,那是怎樣的一場風暴!徹底的翻覆了他…
    也許每個人之間都有一條無形的鏈,在互相牽引著,一個人
    的細微變動,其實是連鎖的牽動了一串的人,只是不自覺…
   

「叩~叩~」門上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泰俊邊支著話筒,眼睛邊飄向辦公室的門,他喊了聲,「請進。」
門被打開一點距離,臻茵的一張笑臉先探了進來。「午安。」
泰俊招手示意她進來,遮住了話筒對她說,「妳等一下。」
臻茵點點頭,走了進來,坐進一旁的會客沙發裏。
面前的茶几上擺了本雜誌,臻茵看了看雜誌名稱及類別,無意去
碰觸它。她聽著泰俊和對方的通話,似是有關那方面計劃的諮詢。
泰俊最近似乎和董事長計劃些什麼擴建計劃,詳細情形她還不是很清楚,她不想過於干涉公事,若有正式的計劃,相信董事長會找時機和大家公佈。
她飄向窗外的明亮陽光,窗邊的枝葉頻頻搖曳著一身綠。
她入神的凝視窗外,這是個很夏天的午后。
「找我有什麼事?」
臻茵移過視線看向泰俊,他已結束了電話,正看著她。
「你這麼忙,午餐肯定還沒吃吧!」
泰俊看看時間。「原來…都這個時候了。」
「居然連時間都忘了!我就是來邀你吃午餐的。」
「該不會是泡麵吧!」
「怎麼可能…我都說過,要請你吃好點的東西了。」
泰俊笑了笑,離開座位走向門,他旋開了門把。
臻茵見他要走,不悅的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又想去哪?」
「說要請人吃飯的人,還坐在那裡幹嘛?」
臻茵噘噘嘴,站了起來,快步跟向泰俊。
兩人離了飯店,迎入陽光的高度熱情裏。閒歇的蟬鳴,更讓四周顯得慵懶懶的…驀然,好大一陣風湧來,帶起沙塵落葉,飛襲而來。
臻茵頭一偏,躲在泰俊肩後避風。
泰俊也低下頭,待風勢消退。不過有了這樣的涼意,晌午的熾烈倒抵消了幾分。他看向臻茵,她正回過臉來,他順手摘掉她肩上,風裏來的殘葉。
臻茵笑看他,伸手勾進他的臂彎。
泰俊也含笑看她,眼裏流露些許溫柔。
臻茵的心裏有波暖流,泰俊縱使有些不解風情,那件事…也還未給她答案,但她珍惜著,這樣相依的日子。
那件事是…她跟他求過婚。想來有些後悔,真是被沖昏頭了…
今年情人節,臻茵在燈光美、氣氛佳的河濱公園長椅,偎著泰俊
,半開玩笑的對他說,「你想不想跟我結婚啊?」
當時泰俊瞪大眼睛盯著她,彷彿她說的是外星話。
隔好半晌,他居然說,「妳是不是想結婚想瘋了?」
臻茵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他怎麼能在這樣的氣氛下,說出這樣煞
風景的話?
泰俊再塞了顆心型的巧克力入口,續道,「結婚是大事…總要考慮清楚。」他膝上枕著她送的禮盒,吃著她的濃情巧克力,但說出來的話卻半分也不甜膩。
臻茵當時真想搶過他膝上的巧克力盒,用力敲醒他的腦袋。
她都親自開了口,他老兄居然一付勉為其難的樣子?
不過…總算泰俊察覺她的不滿,安撫的親吻了她噘的半天高的嘴唇,她驚愕之餘,看著他湧現的溫暖笑容,嘴便不聽話的跟著上揚了起來。女人就是這樣,只要“親愛的”稍微灌溉一點養分,就怎麼也強硬不來。
「我真的會認真考慮。」泰俊又補了這句,這回,眼裏認真的。
她怔看著他,輕點了頭。當時,她以為泰俊很快會給她答案。

她始終沒等到回答。
隨著時日不斷過去…即使再愛,她也不至於不顧面子再提。
之後之後,宋女士事件便發生了…
泰俊給她的驚嚇,一波接著一波,先是她為他吊著的心,再是他
突然遞了辭呈,然後更可怕的…他上演了失蹤記。
泰俊出走了,一聲不吭的。
在他離去的時間裏,她時常帶著思念和埋怨胡思亂想著。
或許她自以為的感情默契根本只是自己的過度膨脹。
她失了信心的想。(或許…我根本不夠瞭解他。)
後來,臻茵發覺泰俊的離去,最奇蹟的,該屬李淳晴這人。
泰俊無聲無息後,她大概能猜到同事們抱持何種心態看她,畢竟
她和泰俊一向被劃上等號,而此時,她卻一問三不知?
有回李淳晴“感性”的握著她的手,對著驚楞的她說,「我瞭解…我非常瞭解妳的心情,我們是同病相憐,都被丟下了…」她哭喪起臉來。「我們以後…好好相處。」
同病相憐?臻茵真是哭笑不得…不過,李淳晴倒奇蹟的改善她的態度了,雖是本性難移,起碼臻茵感覺兩人在逐步搭起友誼的橋樑。
雖然這橋,還是偶會不穩的搖來晃去…。
原來兩人建立友誼的基準為,沒有泰俊從中作梗。

泰俊的事逐漸被淹沒在時間和飯店的常態運行中,提起的人漸少,提及的間隔也愈拉愈長…
臻茵不相信大家能忘了泰俊,不提起一點也不能代表什麼。
正如她,嘴上不說,可是…韓泰俊這名字卻常在她心頭翻來覆去。
(回到這個明媚的午后)

泰俊的辦公室內,飽含日光投射的明亮。
窗外,呼嘯的風,間斷的飛旋在午后的艷陽下。
一陣大風,忽越窗而入,迴進了室內,掀動了攤放在桌上的雜誌。
張張書頁一時啪啪~啪啪翻飛…直到風的影響趨靜。
停止了飛動的書頁,攤開了四、五分,右側頁面,一張四分之一彩照,倏然而出。
加深的標題提著:
「嶄露頭角的新銳-- M&A企業併購家--申東賢。」
照片上的男子,年輕冷峻。
堅定和自信飛揚在他穎秀的五官。

地球另一頭…
黑夜深籠著 L.V.,這是個愈夜愈美麗的城市。
十幾層樓高的天臺,半高的護欄邊臨個男子的身影,深色的服色
融著周圍的夜色,陣風不息,鼓動他的衣襬,流過他的黑髮。
從飯店離開,他和李奧分道揚鑣,各自淹沒在這炫爛的城市裏。
他心血來潮,上了他到訪的酒吧頂上天臺,這樓層分被五花八門的行業佔據,各式餐廳、酒館、球館、PUB…各路人馬本就來來往往,是以不論想更上幾層樓,都不會有人在乎你。
東賢凝眸望著遠方的迷離燈火…低下目光,繁華在樓底下流過。
往下俯瞰,右首有家餐廳,進進出出的人不少,而且最常出現的,是男女雙人組。大概是家適合約會的餐廳…
他安靜的目光流連於夜色,一如平時的沉靜。
只是心底層並非那麼和表面如一,某種東西,沉在那裡很久了,
他只是忽視。
不知時間流失了多久,懷中的電話震動了起來。
「老闆,到不到我這裏來,這裡很有趣,到賭城來,也該到處看看…要工作也要懂得享受…」
是李奧,他怎麼仍不死心?他低低的回了聲。「不了。」
「還是你想去哪裏?要不吃點東西的,我這附近有幾家不錯的餐廳,你今天好像吃得不多…」
「不用了,你好好的玩。別太晚。」
李奧無奈的收了電話。他本就不抱什麼希望…
他的老闆,總不似同年紀的人,無可捉摸他的思緒和想法。
他心裏的傷,不輕易讓人碰觸,他只能一旁無用的擔心。
他真的很想看到…他眼裏的冷漠煥發出光芒的時候。

東賢仰望天空,是彎上弦月,淺淺淡淡的。
不是很搭這城市的繁華,卻很適合自己。
他燃起根煙,火光一閃之際,似乎瞥見他的腳邊有個東西。
他彎身拾起,不由笑自己,是朵半凋的紅玫瑰,繫條粉紅緞帶,這裡大概也是個約會場所吧!被丟棄在這裡的玫瑰?他幾乎可以在腦裏想出幾套不同的故事版本…
這朵花陪了他半隻煙的時間,他捻熄煙,閉眼感覺風的吹拂。
這風…已捎來夏天的味道了。
天臺依然被黑夜包圍,只是已空,再無人影。
有只低頭的紅玫瑰,被繫在天台的護欄邊上,迎風微顫。
東賢走下樓,迎著來時的路線回走,漸隱入街頭的熙來攘往。
他身後幾步遠有家餐廳,他俯瞰的那家。
餐廳窗口流洩出柔和的燈光、人影和細微的笑語…
穿著制服的服務生,在門口鞠躬歡迎入內和離去的客人。
餐廳入口上方,幾個精緻的字母排列飛舞成…
                                      『三百朵玫瑰餐廳』

他的玫瑰猶含苞,靜候…遠方徘徊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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