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深秋之愛別離苦

youngyoung · 发表于 2002-8-6 17:47

美麗的深秋之愛別離苦(1)

作者：華翎

成春含淚來到明子的墓前。儘管明子已去世許久，成春還是難忘往日的點點滴滴。畢竟，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長達十五年。
「老婆。」只喊了一聲，成春變泣不成聲。只能藉著酒精的催化，來化解心中的哀愁。
明子是他的初戀情人，在一次的聚會中跟善宰的父親相識後，隨即閃電結婚。那段日子讓成春在眾人眼中成為笑柄，更讓他跌入深淵。
他不明白，為什麼摯愛的人會琵葩別抱；他想不透，為什麼親如手足的好友會奪他所愛。
第一次見到明子時，他就深深的愛上她。她的眼、她的眉，總讓成春掛意在心頭。縱然恨她嫁給善宰的生父，他對她濃烈的情感不因時間消逝而改變。為了表示自己的風度，人前他祝福他們，人後卻暗自神傷。為了僅存的尊嚴，他隨即與民哲的母親結婚。

在誤殺了善宰的生父之後，正懷著身孕、不知所措的明子，終於願意接受他的安排。讓已有妻子的他來照顧他們母子。他因明子而疏忽了民晢的母親，也許是因為愧疚。但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對明子的愛。他寧願對不起髮妻，也不願捨下明子。
「老婆，我真的很想念你。」不知不覺，成春已老淚縱橫。「民哲現在事業發展的不錯，善宰也已經是個有名的音樂人。」他停頓了一下。「民智也考上大學，一家人都好。只可惜，你已不在了。」成春止不住內心的激動，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成春仰望著明子的遺照，忍不住痛哭起來。一瞬間，他想起當年的明子，那楚楚可人的模樣。淚，更加迷離了。
愛情不只是年輕人的權利。在記憶裡深存的情感，不能白首的的苦痛，讓成春在未來的歲月中，僅能依賴回憶而活著了。

********

「大哥，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張豐大已經跟蹤了成春好幾天了。
「誰是你大哥，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成春祭拜完明子後，在往回家的路上，竟然遇見他。
以前，成春和他一起將善宰生父的遺體，製造成為假車禍來瞞過所有的人。這一瞞，就是近二十年。
「你別這麼說，好歹我也跟著你這麼多年。幫你做作了那麼多事，你居然一腳就想踢開我。」張豐大一付恨啞啞的樣子。
「哼！」成春臉色十分難看。

「你還真是好命喔！你現在跟李組長一家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完全忘了我這個人。」
「我給你的已經夠多了。」春成開始激動起來。「你是怎樣的對我的？你把事情抖了出來，毀了我和我的公司。差一點也毀了善宰。」
「我毀了善宰？」張豐大忍不住大聲起來。「殺了善宰的父親的人是你、騙了善宰的人也是你。」張豐大一步步的逼近成春。「還有，害死善宰他媽媽的人也是你。」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害明子，她是我的老婆。」成春覺得心一陣陣的刺痛，一提起明子，成春就無法克制的顫抖。

「你騙了善宰，也騙了善宰的媽媽。」張豐大的臉孔越來越猙獰，他像是個催命的陰魂。「她一直以為你是她們母子的恩人。結果，你騙了她這麼多年。」
「這..這不關你的事。」成春開始覺得頭暈。
「一想到善宰居然叫殺父仇人爸爸，她一定受不了心裡的煎熬，才會自殺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張豐大的臉更陰沉了。
「別提明子的事。你，你想怎樣。」成春顫抖更加厲害，頭也暈的厲害。
「我想怎樣，你應該知道。」張豐大一陣冷笑。「我要錢。」

「我沒有錢給你。就算我有錢我也不會給你。」
「你沒錢，你的兒子有錢。」張豐大的眼神透著一股邪惡。「如果你不想我傷害李組長的話。」
「你，你真的太過分了。我今天就跟你拼了。」成春一個勁的往張豐大的方向衝去。
「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呼風喚雨的李成春！」他一把推開這個老人。「我告訴你，我反正已經走投無路了，我也不怕你會殺了我。你是個殺人兇手，你永遠都是殺人兇手。」
「你…」成春努力的要站起來，一個琅滄又跌下去。

他的頭暈的厲害，眼前這個傢伙在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漸漸地，他開始逐漸失去知覺。臨一刻，他見到明子含笑的臉，彷彿就在眼前。

********美麗的深秋之愛別離苦(2)

成春被一陣陣的呼喊聲而拉回現實活中，他吃力的睜開眼。
「爸，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民智的臉上充滿焦急。這些年，她對父親的恨意早已消逝。她現在才發現成春蒼老的如此快速。
「爸，你先不要急。醫生說你需要休息。」蓮秀看成春急的想挪動身體，急忙阻止他。
成春望著眼前的人影，雖然模糊，他清楚的知道是民智和蓮秀。
「我….我…..」成春口語不清的想表達話語，怎知越是焦急卻是說不出口，急的他斗大的汗從額頭滴了下來。

「爸，你真的不要急，有話慢慢地說。」蓮秀體貼的為他擦拭臉上的汗。
「爸，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民智急的快哭出來。
「我們都不要吵爸了。」蓮秀拍拍民智的肩。「讓他多休息，有什麼話晚一點再說。」
「可是..」民智欲言又止。
「讓爸爸多休息吧！剛才醫生說爸爸現在已經沒有生命的危險，我們可以放心了。」蓮秀安慰民智。

「我們要不要通知哥。」民智拭了一下淚水。
「醫生說爸爸已經沒事了，而且過2天組長就回來了，我想還是不要告訴他，免的他擔心。」蓮秀望著床上的成春。成春因疲累的睡著了。「我先回去整理一些東西帶過來，你先在這裡陪爸爸。」
「你自己也要多小心。」
「我知道。」蓮秀點點頭。「民智，組長現在不在家，我希望我們能一起努力好好照顧爸爸。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顧你自己。既然爸爸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要太擔心。」蓮秀輕撫民智的髮絲。「我一會兒就過來。」

「好。」民智目送著蓮秀消失在醫院長廊上。
她回身望著床上的成春，心裡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血緣！一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即使以前是這樣的恨他，現在卻這樣的擔心會失去他。剛接道消息時，她難過的幾乎無法自己，幸好蓮秀在身邊，否則她一個人真的無法承受。
「明子，明子。」成春一聲聲的夢囈，呼喚著善宰逝去的母親。
民智想到小時候，媽媽倚著門一整夜，卻等不到父親回家。她想到媽媽哭著求父親不要拋棄她。她想到小時候，媽媽無助的眼神。她是那麼的恨他這樣傷害自己的母親。那時候的民智，認為爸爸是世界上最無情的人。

如今，看著他呼喚明子時淒苦的臉，民哲終於知道。原來她認為世上最無情的人，竟是如此深情、執著的愛著最初相愛的那個人。
民智終於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是不容易的；思念一個人、是痛楚的。因愛而別離，是苦澀的。

********美麗的深秋之愛別離苦(3)

接到蓮秀的電話時，他的心情由焦急轉成矛盾。要不要去醫院探視成春？善宰的心裡十分掙扎。
「善宰哥。」敲門的是世娜。她的工作雖然告一段落，為了讓精益求精。她還是每天來公司練歌，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能見到善宰。
「善宰哥，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世娜想要摸摸善宰的額頭，而善宰卻是快速閃避她的手。
「我沒事。」看著世娜一臉錯愕的神情，善宰勉強給了她一個微笑，「只是覺得有點累。」
「你如果覺得很累，就應該多休息啊！」雖然有些失望，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以前那個傲慢的世娜，已經蛻變成一個懂事的小女人。

「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好累，可是只要一想到這是善宰哥的心血，我又覺得有力氣了。」她體貼的說著。
「世娜！」善宰望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
一直以來，不管他如何背對著她，不管他的心裡還有著蓮秀的身影，她始終陪在他的身邊。突然，心裡升起一種感動，更有一種衝動想要抱住她。「你這個傻瓜，願不願意陪我這個傻瓜，去一個地方。」

「當然願意。」世娜堅定的點點頭。她在心裡喊著：別說是一個地方，一生一世她都願意陪著他。
夜，有點黑。時間因善宰的沉默，顯得更加漫長。
「善宰哥。」等了好久，世娜終於打破沉默。「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對，我的心情真的不太好。」善宰望著遠方，眼神有些空洞無力。。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垃圾桶。有時候我覺得很煩的時候，我會跟娜羅姐還有善宰哥你說話。說完了，就覺得心裡舒服一點。」世娜小心翼翼的說著。

「我知道。」善宰的回答依舊簡短，眼睛不斷的望著遠方。
「傻瓜跟傻瓜之間，應該是差不多可以互相了解的。可是，我覺得我這個大傻瓜，從來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世娜面對著善宰的冷漠，眼底儘是無奈。「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比傻瓜還不如。」
「世娜，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善宰嘆了口氣。「蓮秀打電話來說，爸爸住院了。」
「住院？他怎麼了。」
「好像是心臟的問題，暈倒在路邊，被人送到醫院去。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你---想去看他嗎？」聽他一說，世娜知道是因為成春的關係，讓善宰那矛盾的心，翻騰不已。
「我也不知道。」善宰嘆了一口氣。「以前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如果你覺得不去看他，會讓你覺得痛苦、覺得為難，那就去看看他吧！畢竟你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如果不去看他，只是覺得不好意思，那就不用去看他。」世娜握住善宰略顯冰冷的手。「最重要的是不要違背自己的心意，不要讓自己覺得後悔。」
「你真的長大很多。」善宰收回遠望的神眼，兩眼直定定的看著世娜。曾幾何時，那個當時一直在他身邊不停闖禍、任性無比的小女孩，今晚的眼神是如此溫柔。她的手好似有著一種說不出口的力量。

「世娜，真的很謝謝你。」善宰自世娜手中抽出他的手。「想不到讓我煩了一整天的心情，就在你幾句話解開。你說的很對，最重要的是不要違背自己的心意。」
「世娜，其實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能不能再多給我一點時間？雖然我知道這樣會很對不起你，但是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情緒。」善宰輕輕的握住了世娜的手，然後輕輕的吻了她的手。

世娜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因驚訝而顫抖，但很快的又堆起笑容。她真的很快樂，今晚的自己是如此與他接近。「善宰哥。」只喊了一句，她的淚快樂的幾乎要流下來。「你忘了嗎？我說過永遠會有一個大傻瓜會等待那個傻瓜。而且現在我覺得，那個大傻瓜一點都不傻。」
「你這個傻瓜。」善宰忍不住緊擁住世娜。「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陪伴著我，謝謝你解開我的煩惱。如果你願意，陪著我忘記以前，讓我們一起重新開始吧！」
「善宰哥，你捏我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在作夢？」沒有一絲喜悅，她掙脫善宰的擁抱，急忙的問。

「怎麼了。」
「我怕我是在作夢。因為今晚的情景，都只是在我的夢裡出現，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會這樣跟我說。」
「都是真的，你不是在作夢。」善宰笑著捏捏她的臉頰。
「哇！我不是在作夢。」世娜高興的熱情擁抱善宰，此刻的她又恢復以往那個活潑的小女孩了。
善宰抱起世娜旋轉起來，在世娜的驚呼聲中，善宰露出久未展露的笑容。他該開始過著新的生活，他該將蓮秀從心裡抹去。這段時間，在世娜的身上感覺到被愛的可貴。
而今晚的他，跟世娜在一起不再顯得不自在、不再勉強露出笑容。

********美麗的深秋之愛別離苦(4)

午夜11點，蓮秀的手機準時響起。
「蓮秀。還沒睡吧！」電話那端來民哲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
「對，我還沒有睡。」聽到民哲聲音，蓮秀露出一抹微笑。即使在電話的兩端，她卻好似清晰的看見民哲的身影。
「你睡覺前有沒有看一下我的照片？每天早上有沒有對著我微笑？一整天心裡有沒有想著我？」民哲的聲音裡露著一灌命令的語氣。

「有。我不只睡覺前看，一起床就對著你的照片微笑。」儘管民哲常以命令的口吻，蓮秀還是可以想像的到，他那像個孩子時的樣子，讓她忍不住的要甜到心裡。
跟民哲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奇妙。有時他是個充滿沙文主義般的大男人、有時又像個父親般不停的叮囑她注意身體、而他盯著她時，那充滿情意的眼神又讓她心動不已。
「思念真的是一件讓人覺得很辛苦的事。但是，即使我現在見不到你；也摸不到你，我還是覺得心裡頭有一種溫暖。因為我知道，有一個人會期待著我，等著我回家。那種被等待、被需要的感覺，真的讓我覺得很幸福。」電話一端的民哲望著皮夾上兩人的大頭貼，只有這樣才能紓解一下他對蓮秀的思念。

「組長，雖然我知道你是去工作，可是我真的很想念你。」電話那端的蓮秀，輕柔的聲音顯的那般讓他心疼「你快點回家吧！我真的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在你的身邊。」
「我也跟你一樣，恨不得你就在身邊。」聽到蓮秀的呼喚，民哲幾乎要被融化。「幸好，明天就要回家了。再見不到你，我會瘋掉。」
「那我明天去機場等你一起回家。我想盡快見到你！」

「不用了，我不想你太辛苦，雖然我也很想盡快見到你。現在我要給你我們別離後的第一份禮物。」電話裡傳來民哲輕輕的笑聲。
「現在？」蓮秀很驚訝。
「就是現在！」民哲輕輕的在話筒上一吻。「收到了嗎？」
「組長！」蓮秀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記得我們要訂婚的那天，你在電話裡給過我一個吻。那個吻，現在還刻在我的心上。」
「這個吻，我也會刻在心上。」這樣的夜，身邊也有著民哲的低語聲，即使不在身邊蓮秀依然覺得幸福。
「很晚了，你先睡好不好？」蓮秀怕民哲太累。
「不睡，我想聽聽你的聲音。」民哲的聲音像是個撒嬌的孩子。「隨便說什麼都好，我只是要聽你的聲音。」
「那你要我說什麼？」蓮秀像個母親般的哄民哲。

「那你唱歌給我聽。」
「不要，我的歌聲很難聽，怕你聽了會不想回來。」蓮秀一臉無辜的表情。「應該是你唱給我聽才對。」
「好。我選一首歌送給我最愛的老婆，好不好？」民哲答應的很乾脆。
「不好。」蓮秀俏皮的說。「最愛的老婆？那你是不是還有第二愛、第三愛的老婆？」
「女人真的很愛計較喔！」民哲被她逗的大笑起來。「那我更正一下，送給我唯一老婆，可以了吧！」
「可以。」
「聽好喔！」民哲清了一下喉嚨。

Only you can make this world seem right
Only you can make the darkness bright
Only you and you alone can thrill me like you do
And fill my heart with love for only you
Only you can make this change in me
For it? true, you are my destiny
When you hold my hand I understand the magic that you do
You?e my dream come true, my one and only you
Only you can make this change in me
For it? true, you are my destiny
When you hold my hand I understand the magic that you do
You?e my dream come true, my one and only you
(One and only you)

「我將給我的妻一個承諾：歌曲會唱完，我對她的感情將會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致死方休。」民哲給蓮秀一個愛的告白。一如他所選的這首歌一般，她在民哲的生命裡，不僅是唯一、更是此生的摯愛。他對她的珍愛更勝於對自己。

「你將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柱，即使是我人生的最後一秒。」民哲的妻也回應她的告白。
愛人與被愛對於以往的民哲而言，不僅是個難題，更是個障礙。接受蓮秀的愛，是他此生最大的收穫；今後他最大的使命應該是珍惜她的愛及回報她的愛吧！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心情。由一條電話線，情繫分別在兩地的有情人。

[ Last edited by 断鳍雨鸢 on 2003-7-1 at 08:28 PM ]

youngyoung · 发表于 2002-8-7 23:28

华翎, 我也很喜欢这部戏

) 所以台湾网友的番外篇也看了个过瘾, 等着看你细说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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