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番外篇之——心願

youngyoung · 发表于 2002-8-6 17:51

作者：華翎
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色，片片的銀白顯得有點刺眼。
雨錫駕著車雖然顯得有些疲累，他還是細心的不斷注意身後的老爹。
「渲珠，你到些熱水給爸爸喝。開了這麼久，他應該口渴了。」雨錫拿出預先溫好的熱茶壺，遞給渲珠。
「沒關係，我一點都不渴。倒是基玄開了這麼久的車子，也應該休息一下。」老爹體貼的把茶壺遞給渲珠，要她倒給雨錫。
「爸，我覺得你對基玄比對我還好，這樣我會吃醋喔！」拋開這幾天心裡的陰霾，渲珠望著父親。她發現他的白髮多了、皺紋深了，以前的那雙大手，顯得那般的斑駁。
渲珠的眼框忍不住濕了，這些年來，她隻身在漢城生活，她只顧到自己的日子、自己的情愛，很少去想到獨自在鄉下生活的父親。每一次回家都是來去匆匆，行囊中裝的都是父親親手準備的食物，她總是嫌麻煩、嫌重，從來沒想到，裡面滿滿的都是父親的愛。
「我和爸是父子喔！我們是父子的感情耶！」雨錫朝渲珠得意的笑一笑。
在孤兒院長大的雨錫不記得有幾年沒叫過爸爸了，但眼前這個老人，讓雨錫一聲聲的爸爸，叫的是既自然又順口。在他的身上，雨錫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親情。
「爸，要不要戴一下帽子會更暖和一點。」渲珠拿著雨錫遞給她的帽子轉頭問。相較於雨錫的細心，她的心裡有點慚愧。
「不冷，我一點都不覺得冷。我有基玄的外套蓋著，一點不會冷。」老爹高興的咪起眼睛。這個女婿，對自己是如此的孝順。
「爸，等一下我們去前面一家餐館吃飯，那裡的東西很好吃，你一定會喜歡。」每一次吃飯，幾乎都是一個人的雨錫，已經很厭倦這樣的日子。他渴望一家人一起圍在一起吃飯的感覺。
「好。不過我希望以後能多一個人跟我們一起吃飯。」老爹點點頭，再一次的暗示這2個年輕人。
雨錫和渲珠對望一眼。雨錫伸出手幫她拉好大衣，2個人的手不經意的碰觸到，渲珠心慌意亂的低下頭，雨錫笑笑的摸了一下她的頭。這一刻，他發現渲珠有一張極好看的嘴。
老爹望著眼前的2個人，看看腳上的鞋子，對這個女婿，他真的是滿意極了。女兒的一生幸福，交託在他的手中，就算要他現在就死去，他也瞑目了。
不，現在的他，還想看一看、抱一抱未來的孫子。
「渲珠的媽，本來我想早一點去陪你。可是我現在，很想看一看、抱一抱我們的孫子。你別笑我太貪心，換做是你，我相信也會跟我一樣的想法，對不對？」老爹望著天空，感覺到老伴好像也跟著他們一起家族旅行。
「我可不可以晚一點再去陪你？再晚幾年就好，好不好？」老爹閉上眼，在心裡對著亡妻說著，他的眼角慢慢的滲出淚水。
「爸，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不太舒服？」雨錫發覺老爹眼角的淚水。
「爸，你的胃又痛了嗎？」渲珠憂心的望著他。
「我沒事，你們不要那麼緊張。」老爹開心的笑眼望著2人。「我剛才跟渲珠的媽媽說，我還有一個心願。」
「什麼心願？你跟我說，我一定幫你完成。」雨錫把車先停在路邊。他轉身拉住老爹的手，老爹的手佈滿了繭和青筋。雨錫望著歲月在老爹手上留下的痕跡。
「你一定做得到的。」老爹握住雨錫的手。這雙年輕的手不僅有力，還有著熱誠。他把渲珠的手拉過來交給雨錫。
「能把女兒養大，然後交給這雙手的主人，我的心願已經完成了一半。要是能由你的手裡，握到一雙小手的話，我的心願就全部完成了。」
「爸！」面對父親的要求，渲珠有點不知所措。對雨錫假裝基玄的事情，一開始只是不想讓父親失望，本以為過完年，事情就會結束。想不到父親和他如此投緣。
「爸，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看渲珠一臉為難的表情，雨錫適時的幫她解圍。
渲珠感激的望了他一眼，雨錫則回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出發囉！」雨錫高興的大喊。看著渲珠和老爹臉上的笑容，雨錫有一種滿足感。
每一次過年，雨錫的車上載的都是急著返鄉，買不到車票的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急著回鄉的面容，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只有他，隨著不同的人而更換車程，從來都沒有自己的目的地。
離開孤兒院的這些年，雨錫不知道回家團聚的滋味是什麼？他也不清楚被等待的感覺是什麼？想起這幾天和老爹相處的情形。
這一次，他終於知道，什麼叫需要和被需要了。

youngyoung · 发表于 2002-8-8 16:50

看了2002爱恋中的《远行》，戏中的亲情和爱情同样感人至深，喜欢作者的生动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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