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kavkalu手记：《坏痞子》（Bad guy）撕裂里的快感，女人的真相

阿韩

来源：kavkalu，一个独立影评人的故事
作者：kavka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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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是一张摊开的、安静的手心,
      我们站立其中脆弱而暧昧......
  ――――安妮宝贝

行走，从来是为着发现，当粗犷的亨吉心不在焉地穿
越人群，端坐在长椅上的森华楚楚动人，男人总有着
. r0 N5 d# w- Z9 D6 G. d, D: z9 P' s: b本能的注视，而女子也会感知这目光的锐利，他毫无
顾忌地盯着她，于是目光中便有着极顶和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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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是无法拒绝的诱惑，那条长椅上你慢慢的坐，一
$ i% x3 w7 D5 [& u8 Q8 I+ v袭黑衣的你，一身洁白的她，显现着色调上的别离，
女孩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起身翘盼她的王子带她走出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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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来了，却无法保护她的公主，亨吉强行的索吻招
6 q; w* Y* w: t# |) j* C来围观军人的痛打，军人要他向女孩道歉，亨吉不从，
森华轻蔑地啐了亨吉一脸唾沫，恩怨的故事由此发生
4 u( a4 A1 N8 }$ }6 a( j了。


! W/ |5 y9 T: T! c0 e# I许多人以为爱是甜蜜的诗意的，可是，真实的世界里
. T! f: ]5 f6 B3 w6 T* x爱的表现往往是扭曲和变形的，爱是一柄双刃剑，它
是以灵魂遭受的痛苦来计算她的含金量的，爱有多深，
1 b+ }6 C" C6 l: e! p生命的忧愁就有多重。


金基德的这部电影异常的极端，在诗意的钢琴里却让
! b+ Z9 k' X4 Z画面充斥着暴虐和折磨，这样的导演有一个，那就是
  R4 F" }+ O6 c% ~, W* s已经死去的法斯宾德。而金基德过犹不及，他将生命
/ h+ B8 T8 N5 R( Z内在缺憾在灵魂的显微镜里无限放大，缺憾打落了表
* N, J( Y" n  t8 e! E面的矜持，同时撕裂了羞怯的假面，我们都是罪人，
当我们躲进灵魂的暗地。我们知道我们都是肉身的奴
0 b% z' }4 W& C  C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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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b! O% C5 F( h# K喜欢森华的亨吉开始跟踪女孩，森华的一举一动都没
有逃过他的在眼睛。一日，森华在书店里撕下席勒（
7 V+ Y7 j+ k6 TEgon Schiele  ）画册里的画页并且顺手牵羊偷走了
别人的钱包，金基德让一个漂亮女孩干得其实是为了
9 F1 H+ K3 q/ W7 H% G: W让我们看到皮囊的虚空。让我们看见人私处的卑微，
为了目的，人会将一切原则抛弃，这样的赤裸裸发生
在一个端庄的女孩身上，金基德已经用一把锋利的解
剖刀割开了生命表面，里面何尝不是混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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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0 w* B( p而接下来的故事更是无尽的暗黑，女孩被人逮到，在
& y1 l9 k) ]8 k$ _威逼中借下高利贷，为了还债，她只能被迫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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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在圈套里成为羔羊，而那个置于森华死地
的男人自己又怎会明白，这一刻他的命运同样因为女
0 P; v8 e5 p6 V' c孩而走向不归。


9 B' \0 h' K9 z' z) L7 ^亚洲导演鲜见以这样的形式表现爱的极端，但是金基德
在爱情的题材里不止一次让我们感到爱的终极原来是那
么的痛楚。


. ]1 \8 X7 b( D+ v+ H2 X生命因为自卑而脆弱，金基德以这样的命题发展着故事，
同样，生命因为习惯而麻木从不从到从的过程里其实只
是生命将道德的概念埋葬，人，在撩拨之中，又有几人
/ u  x% y/ S. H# H似柳下惠一样端坐心安，俗人的世界永远没有那么多的
. ~( b- C2 ?. i. Q3 d0 ?顾忌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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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华成为那夜莺中的一员，那条街上没有情感，只有交易，
) E1 ~8 F4 @; u$ a( d( K简单的交易，整部电影的人都是灰暗的，麻木的老鸨，徇
( z! O6 T6 ^4 i7 S! F  M4 A( a私的警察，凶恶的皮条客他们在夜幕里主宰着欲望的城市，
而那些女孩早已抛弃了所有道德负载，对于她们而言，这
. g3 q1 r0 }0 w. w; Q: G* i: s& d* y仅仅是一份职业，一个谋生的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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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W3 ~" p  f森华的自傲终于被残酷的现实打落，而观众奇怪的是既然
+ q( t! ~4 e% H7 v' ]: N亨吉喜欢她为什么要让她承担如此的命运，他只是一次次
. A/ I2 G" i7 U3 T5 h/ q# o* h通过单面镜子去窥探森华的接客。为什么？这个疑点直到
最后导演才会给你答案，而此刻你只能看着她渐渐将尊严
4 j4 T3 d% `! D+ o! @2 s5 o7 J$ Z/ F抛弃，让身体像一段枯木一样承担他人的体重，习惯是生
7 O7 J# [+ r3 \" A命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她就这样过着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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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y$ F  X# g, a0 K而暗恋森华的亨吉搞到了那本席勒的画册并且送给了她，
2 i" e: G( A$ c$ Y我知道，这时的女孩心中被某些东西触动了，当人只是成
为了自己，人的想法往往不同。
同样亨吉一个手下因为喜欢森华而告知了那个圈套的真相，
森华找到了亨吉使命地打他，而亨吉只是默默承担着一切，
/ @0 i& i: J3 @1 `2 y: n无论是绅士还是流氓对于爱人而言人都是一样的，喜欢是没
有任何附加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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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有一个亨吉在单面镜上亲吻照镜子的森华的镜头，这
个镜头显然是借鉴法国影片《芳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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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华逃过，但是又给亨吉找回，亨吉将她带至海边，在那
1 C5 h5 P5 ?: r& n/ ?" \6 E儿森华早见了一些撕碎的照片，镜头里出现的海边红衣女
0 k- f. Y% }3 k, _子自杀的戏我认为是超现实主义的，是导演通过镜头告诉
观众，当生命沉入海底的时候，一切就都已远去了。森华
$ @& a. l5 o5 O似乎懂了，承担比放弃更重要，她回到了那个改变她人生
的地方。


. r; Y& h) o5 h3 j7 }* ~( _红灯区里另一个老大的出狱引起了一连串的暴力事件，而
这一切的起因还是因为女孩，金基德的观念显然是男权主
9 ]! N" k. I0 ]* ?义的，他有意无意将罪责的始端加给了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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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7 g9 F& w. ?影片的后半部分充满了血腥和男性的暴力。黑道间的恩怨
和义气终于结束了亨吉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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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_0 l4 z; [影片的最后是独具匠心的，金基德为亨吉和森华设计了诗
4 h' s! f4 E; H! s7 H, Y意的超现实主义的结局，而且是两个。但是，影响只是梦
境和生命的幻觉，真实之中，为了爱某个女人，男人往往
变成了斗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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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g& ?+ `这是女性的悲哀，还是男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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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9 g4 J. P. f综观金基德的全部影片，他是残忍的，他永远不想给你们温
情的假面，而是毫不留情揭示社会的丑恶和人性深处的邪恶，
在决不是暴力美学那么简单，他其实已经形成了一种哲学，
9 {$ ?1 v+ ^" ^+ H关于人性本原的思索，我们姑且不论他是否正确，至少，他
: H3 O8 [! ?8 g很坦诚，他用影像逼视每一个生命的灵魂。
在善与恶之间，让你自己作答。

2004年5月8日星期六21时01分

& t: W& _' g, k独立影评人 卡夫卡·陆（Osama Kavkalu）于 上海浦东
寒鸦精舍 苍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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