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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经想过这样的一个问题, 如果生命只余下很短暂的时候, 你会在紧余的日子里做什么事情? 有人会说, 去环游世界, 或尽量享受人生, 或把握时间, 完成未完的心事. 可能我会说, 什么也不想, 只希望和自己深爱的人, 开开心心的渡过余下的日子, 就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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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 我们说来轻松, 我们没有真正经过了生离死别. 有相聚, 就有分离. 只要你挂念的人仍然存在, 可能是暂时不能相见. 日后必然有重逢的机会. 就算是失望也是一种幸福, 因为有希望, 才会有失望 ! + P$ t9 p# i, B2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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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可怕是死别, 因为这是终结. 不会再有希望! 以自己紧余的岁月和健康的所爱相比, 是有涯除无涯的道理. 越是幸福的相聚, 换来的越是痛苦与无边的思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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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莲秀终于知道她留在这世上的日子已不多了. 在紧余的日子里, 希望民哲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 那样, 到她离开的时候, 也不会带着点点的遗憾. 但是, 组长现在的痛苦, 已经受够了. 是不是要将自己短暂的幸福, 再建筑于他新一重的痛苦与寂寞之上呢 ? 行行从行行, 终于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组长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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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Q! J$ t; h5 }+ }: Y% X夜空的晚上, 星不结聚. 一个旧大厦的露台, 看上去更觉沧桑. 诉说着环境的变迁, 心情的沉重. 孤单的民哲走出阳台, 今晚看来更加寂寞. 重重的压力把他压得近乎透不过气. 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 莲秀看见她深爱的组长, 泪又忍不着滴下来. 现在虽然不能和他相恋, 但仍可在遥远的天边, 寄予无限的祝福. 日后, 当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 试问, 又有谁为他寄予默默的祝福呢! 民哲极目长空, 好像说着事业的崎岖, 情感的无奈. 始终, 生活都要继续, 时候已不早了, 睡醒一觉再接受明日的挑战吧 !( o0 O( h" w. n; O1 z
" [. ?; a' b8 r虽然已是夜深, 组长也关灯就寝. 莲秀仍不愿回去. 因为她不知可以这样的看着组长尚有几多的日子. 她要守护, 尽量守护着她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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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l" }" h; z7 k( i, o9 C3 k, e一夜过去, 民智正在收拾着她的作品. 电话响起, 是莲秀, “妳好, 妳哥哥在不在啊 ?” 7 G9 ?) k" k. H- V-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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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妳等等” 民智很高兴接到莲秀的电话. 民哲对莲秀的感情, 她是最了解不过. 她最不甘心, 民哲因为一些无谓的执着, 而放弃这断深厚的感情. 使他和莲秀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 B# S6 B/ v"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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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快听电话” 将电话立刻送到他手中.9 Q4 a. D- N7 ~7 ^/ n* w: E. M$ U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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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 是我, 我想见你, 你现在有空吗?….我在你家门口, 我会一直等到你出来” 莲秀已在这里熬了一整夜, 在她离开之前, 总希望和她深爱的组长见一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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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很忙, 妳都是走吧” 民哲何尝不希望见一见他深爱的莲秀, 就算是一面都好. 诉说相思之苦, 一面都已经很足够. 但是再见面, 只会对大家更伤害, 那又何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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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6 i9 {: X# `过了很久, 莲秀始终没有离去. 组长望向窗外的莲秀. 纤秀的身影看来更觉凄沧. 苦苦的守候着她已失去的所爱. 挑战着她孤单与寂寞的未来 ! 组长一阵心酸, 亦不能再狠下心来. 走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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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Z( F4 T2 x. i9 \“妳怎么会在这里” 阳光下照着一张苍白与憔悴的面. 莲秀眼定了一样, 告诉着民哲, 她要在自已有限的时间里, 尽量看他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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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民哲听来, 感到有些不寻常. 但一时间又不知怎样说出来. / X3 y0 s2 q0 ]* l9 f0 p
“我希望今天…假装我们还未有分手, 你陪我在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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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 d; _' {9 ^' Q9 A) m“妳说什么” 民哲更觉奇怪, 和上次见面相比, 今天的莲秀完全不同. 莲秀是最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过. 她因为要令自已安心, 明明是舍不了, 心痛得连她自己也没法承受. 还要逞强, 说不会胡思乱想, 不会强求. 只是朋友偶然遇上, 很平常吧 !. a; H4 C/ U2 C5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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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今天…, 请你陪我过一天….” 为何莲秀今天对他苦苦哀求? 往日的坚强去了那里?
, L4 t4 Y: G8 ?/ W( O“我真搞不懂妳在说什么, 我们上次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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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f0 g3 j: @+ C“组长…只是今天就好了” 看着莲秀这张可怜的脸, 组长感到她一定是有什么忍衷. 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的莲秀特别令他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x/ W! m$ ^1 w) c6 m8 h5 E
“妳是不是有什么事?” 平时的莲秀, 从来没有带给他像今天这样的担心. % W6 b- |! P) A6 I
3 d/ z9 q8 U3 y y1 N1 w' _6 B/ @莲秀只是摇摇头. 情深款款的望着他. 组长更是眉头深锁, 忍忍的看见莲秀逞强背后的辛酸. 难言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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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U% A3 [' M莲秀好像怕组长看穿她的心事. 极度压抑的心, 忽然闪起一个念头. 她要把握今天的日子, 尽量放纵! 因为无论她怎样珍惜, 生命已正在悄悄的流逝 “今日, 你可不可以请我喝酒….”. B2 g ?7 j: e. r' g% |: P9 }
+ i/ ?+ u$ U# K0 @- ^' h组长可以肯定, 莲秀是有心事. 他对莲秀的伤害, 已无法磨灭. 即使她今天要放纵一下, 亦无可口非. 他现在可以做的, 可能只是可以为她完成这小小的心愿.: | u6 j5 S! ^2 X. q. L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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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一家大牌档. 桌上是汤涡和两碟的美食. 放纵的背后是重重的心事. 他们根本没有心情享受面前的食物. 食物只是一个摆设. 想尽快喝醉, 才是莲秀真正的目的. 在爱人的面前, 暂时忘却内心的烦恼. 借助酒精的力量, 进入渴望的幻想世界., E0 Y3 b8 r) j
6 S' a; T4 P" D( j7 d1 Z! A! f“这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喝酒对不对….., 我还再多一杯” 莲秀已是喝到了半醉. 组长看着她, 更觉今天借酒消愁的莲秀, 是他的一手做成. 自责之余, 又觉得要容许她渴个痛快. 好让她内心的抑郁, 得以渲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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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6 j' s+ T* S$ @但看莲秀越来越不对劲. 她身体本以不好, 不可再让她出事. 一手抢去莲秀的杯子, “不要再喝了…” 民哲既心痛, 又担心的望着莲秀. 莲秀啊, 她为什么一直为着我, 这个不值得妳爱的人, 受着那么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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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9 ~1 o" Z4 N5 {“我又没有喝醉,…其实我不是不会喝, 我也很会喝酒的.…你知不知你老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也跟一般人一样, 头发变白, 身材变胖了. 是个很慈祥的老伯伯….等我老了以后, 我要变成一个很可爱的老婆婆…., 就算是头发变白了, 可是我的手依然很可爱, 你有没有看过这样老婆婆?.. 你看一看嘛…我会不会变成很可爱的老婆婆… 你都不说话, 你一定觉得我老了会变得很丑对不对…还有一件事, 我觉得很奇怪. 我听说夫妻在一起久了之后, 两人就会变得很相似. 那我们两个人, 如果能够在一起久一点, 是不是会长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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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秀像喝醉, 像梦呓般, 吐露出民哲的心声. 和他渴望已久, 但无法实现的幸福憧憬. 他已陷崩溃的边缘. 越是堕入美丽的幻象, 越是没有勇气面对现实中, 无尽的相思之苦. 不只莲秀, 连自己也要醒一醒. “莲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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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秀好像还是不想回到现实. “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明天一早, 我就通通都忘记…”
" u" L1 r; u; w1 ~' B9 a民哲真是快受不了. “希望今次是最后一次. 跟妳分手, 我真是心力交瘁. 因为是这样, 所以我不想再来一次. 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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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N$ J; o' I( Z6 c莲秀理解, 但她将要面对死亡的打击…. 她怎能这么快, 就要永远和她深爱的组长阴阳相隔. 让她再做一做梦吧. “我知道, 我全部都知道. 可是因为…., 今天我….” 她怎能承受这无法改变的命运, 只好忍着泪再喝下一杯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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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醉醺醺的莲秀, 躺在组长厚厚的背上, 享受着一刻借来的幸福. 组长背着身体软软的莲秀, 她好像宝宝一样, 乖乖的躺着, 隐约嗅到她淡淡的气息. 心中溢满了丝丝的温暖. 真希望此生可以, 一直背着温柔的莲秀, 一步一步的走完余下的路程. 他们经过一部夹娃娃的游戏机前. 莲秀想下来, “等一等, 你把我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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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0 v# P# j6 x: `/ q莲秀一仿一仿的走到游戏机前, 看着里面可爱的毛娃娃. 泛起了童心, “你有没有硬币?” 8 w" D3 s9 j2 A0 ^1 s; j
民哲望着少许任性的莲秀, 真是够了, “我们走吧”
* C& x# s& t4 `) K2 S看见莲秀摊开手的示意, 又不忍心把她拒绝. 只好捣出厚币了她心愿. ) T7 K* e/ }, r- B, O, o
- v$ c' C9 S) c+ o' w莲秀将钱币投入机, 一面说, “今次是我第一次玩这样的东西. 我看很少人像我这样老套, 都没有玩过夹娃娃. …” 她很努力的想夹起一个小小的流浪兔. 但可惜最后都是掉了, 很失望. 无奈, 但要接受现实, 转身跟民哲离开. “我本来很想夹那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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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秀是民哲摰爱的女人. 她只是想要小小的一个毛娃娃, 怎会不替她拿. 转身再投一个硬币, 用心的再替她夹一次. 组长的背影, 诉说着他对莲秀的深情, 对莲秀的疼爱. 可能男人对机械始终比较容易掌握. 一个白色毛毛的流浪兔, 拿到了手. 欣赏一下战利品后, 就把它交给莲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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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d" [8 Z. p7 E9 I这可能是组长给她的最后礼物. 望着兔子, 欣喜的深深一吻. 感谢民哲为她做的一切. “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5 e$ g B% s M,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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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哲心想, 如果他每天都可以, 看见莲秀这样的开心笑笑. 乎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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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R2 Y7 N8 }9 |: d) r. h; U他们到了公车站侯车送莲秀回家. 莲秀本来就不会喝酒. 她因为不胜酒力, 很不适的蹲到地上. 组长心痛莲秀的辛苦, 替她拍着背, 让她舒服一点. 好端端的莲秀, 为什么要因为他, 弄成这样 ! 连忙截停了一辆出租车, 送莲秀上去. “开车吧”. S. q# _/ j# p3 Z( s8 ^
# V2 A8 G2 @4 U v莲秀定定的望着组长, 明明说好了, 他又想抛下自己吗? “等一等” & \, j( `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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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途上, 莲秀挽着民哲的手, 头靠在他肩上睡. 享受这短暂的温暖. 民哲望着睡了的莲秀, 憔悴的脸上, 仍泛着无限的温柔. 忍不着轻手的抚去. 手差点踫到她的脸, 但即收回. 他不想因此更勾起她的不舍. 但却盼望坐着的公车永远的跑不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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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l& Y9 {1 l; j: O终于来到了莲秀的家门. 组长扶着仍带醉意的莲秀. “进去” 8 R$ ^5 B2 |# c/ ^$ [
莲秀仍然意犹未尽, “等一下” 楚楚可怜的望着民哲. “你可不可以…., 亲口对我说…., 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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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c1 L* E. b8 \民哲真是不知怎样回应她. 莲秀是自己深爱的女人. 在他心中, 组长何只说过一百一千句的我爱妳. 但此时对她说出这句话, 只会是饮鸩止渴. 日后令她更伤心, 更遗憾. 闭上眼精, 心酸的逃避着这爱的请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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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d; k; B) M3 Z! n莲秀看组长今次似乎不会答应. “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假装没有分手, 你可以说你爱我吗…不得吗?” 她渴求着这爱的告白. 闭上眼睛, 希望讨得组长深情的一吻. 作为她离开尘世前一个好好的记念….. 2 L4 u7 h( C6 g- W) X6 i/ ~; l+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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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仍是不肯舍以一吻. 莲秀张开眼睛, 半带泪的望着民哲. 她已是一个没有将来的人, 组长, 你为何这样铁石心肠. 激动的吻向民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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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哲此刻和莲秀的一吻, 真是百感交集. 光着眼睛, 不着味儿. 今天的莲秀, 为什么总是苦苦哀求. 心底里藏着什么不想他担心的事 ? 越想到此, 越是沉重 !: l4 E2 {$ S* ^"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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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秀恋栈着和民哲痛苦的一吻, 心里不停想着 “你告诉我, 我应该怎么办…, 我…很想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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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4 t( q1 }: s6 j组长推开了莲秀, 希望她可以面对现实. “晚安” 转身带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5 }0 Z/ }4 `: s/ Q% Q,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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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天的梦, 组长终于走了. 莲秀再没有气力, 醒来回到这没有这明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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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来, 撕心裂肺的哭 ! 为何生命是这样短暂, 但仍不能与相爱的人共渡这夕阳的余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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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12, 2003: P$ k2 }, _* Z
! M! Y0 h6 r' j- ][ Last edited by 断鳍雨鸢 on 2003-7-2 at 12:04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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