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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快乐无语在 2003/02/17 11:41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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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H& ^+ z ]+ D7 b! j; i. C1 o. w* j# T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P3 o8 k6 q8 t
就是这条小巷,就是秋天的时候,遇见了他。* i8 M6 X/ u( \2 y$ _# C! t1 J* h6 X
永远记得当天的阳光,在他的眼里闪亮。而跌坐在地的我,只觉得目炫心慌。
3 l S5 R9 @6 X+ a* @ 他朝我伸出了手,一时间我竟不知是应还是不应。他走了,我却捂着胸口,心跳的节奏,是他步子的节奏。+ u8 S' D) J7 [7 @; f
我怎么了?
( O( q; T/ T4 | 方块字是他的脸,数字0放倒过来是他细长的眼睛,字母J和C,是他的鼻子和耳朵……满世界都是他,可笑的是,我并不认识他啊!, ?: C w: D/ S. N
常常会这样遇见他,就在这条小巷。
9 Q2 t" o3 j6 s( t# ]5 q/ ^ 秋渐渐深了。
7 K: o4 f% G7 j0 U$ D3 }" H. \( Z9 \ 又看见他了。眉头深锁,总藏着我看不见的忧伤。顾不得撞在柱子上的疼痛,不知不觉中朝他走去。* u# S+ J$ M+ R& ]& F8 n
第一次,这样站在他身旁。他的身量,真的好挺拔,念完中学,我的高度,就会配得上他了吗?6 G$ C+ `* h9 p0 W$ D# u" x
禁不住脸红了。再仰头看他,目光一直停在前方,矮墙的那边,有磁石一样的东西吸引着他的视线,他一眨不眨地似乎可以这样看上一万年。( ^% @3 e$ x3 P% Z
我却不知道吸引他的是什么。踮着脚没有办法看,跳起来也没有办法看,那一刻,我开始盼着长大。
0 V% r, C, x+ x 是的,快快长大吧,这是我唯一的希望。长大后,可以用相配的身量,用相似的心境,走进你的世界,领会你的忧伤。所以,请你,千万等我,等我长大,等我从小女孩变成可以爱的女人,你的女人。( m: y9 H# x; t# _/ m; b
跟他的距离却在无意中近了。
, a* m' Z9 t& ?0 Q! |3 m 公车上,站得辛苦的他把公事包交给了我。幸福就是这样吗?就是这样为心爱的人做一点点小事都会有幻想的吗?
2 r' E* o- B8 s }$ R3 ?7 Z7 ^ 恍惚中,他朝我温柔地伸出手,穿过公车上羡慕的无数双眼睛,我们来到了好美的一片雪地。纯洁的雪,那是我最纯粹的爱。
. T( r, ^2 U) M5 L 他真的向我伸出手来,温柔的样子,就是幻想中那个样子。我忘了身份,忘了自己是个孩子,脑子里想着电影里优雅的女人,我伸出手。
3 @7 y/ _0 B- N: g! v+ @8 c 他只是要拿走公事包。! ?4 m; V6 o; l1 k; p& M+ _1 a
手停在空中,泪在心底放肆地流――我该怎么走近你?请你等我,一定要等我……8 D' W" z) v3 g/ L- G: B0 h, R
也是这天,遇见那只让我就算在梦中也会恐惧害怕的凶狗。没命地跑,它还是越来越近,到最后,恐惧连着无助,我干脆摔倒了。
2 U( B$ s. C6 p0 [( T7 _ 总是会在这样狼狈的时候跟他不期而遇。偶尔,他是忧伤的雕塑,偶尔,他是我的英雄。
" k+ N6 g, [7 _! z& D- N+ } 惊魂未定在伏在他宽宽的背上,我开始踏实。温暖的背,也请你等我,等我……" k* J9 {- u1 w, \6 u6 C3 T
我,已经当我是他的知己了,虽然,他不会知道也不会承认。
- z) E9 z1 C! u1 V: o* ^6 Q 只有我,知道他的秘密,矮墙那一头的秘密。爬上高地看见那片绿叶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他的知己了。他总喜欢怔怔地看着的那片绿叶,就挂在深秋光秃秃的枝头,不知道是忘了随秋入土,还是惦记着他的惦记。
* R$ f+ x+ n$ S+ Y% _# h 不管怎样,我是他的知己,只有我知道,那一星可怜的绿,是他向往的春天。* J6 T# J4 [' m0 W* @1 n# k& L5 {
我们是朋友了。
5 Y7 _" B7 G+ H# m( h 他会跟我在秋千上闲聊,会回答我他的生日是哪一天,会跟我说他最喜欢的是巧克力蛋糕。
/ K1 w! Q/ ^4 W; ]; g- e5 K 他不说的,我也知道了。他生了很重的病,他会背着我悄悄地咳血,我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我不敢问,只是,想要快快长大的愿望更浓烈了。0 n3 n' B! d7 g/ z2 y# h
日历上,19那个数字被我抚了一遍又一遍,12月19日,是他的生日。; z6 h0 a- Q v D# X2 x, j
C是他的耳朵,送了C的耳套,要他保护露在帽子外的两个C。/ I# K! k7 V8 |$ q
巧克力蛋糕我最喜欢,他说。. v% {5 `; y3 y, R* K
终于长大了,可以不必爬上高处,也能看见那片绿叶了。
2 h. k& T3 g- l) F8 ^ 我像他一样,贪婪地看着,守着,怕这隆冬的风卷走它。风刀子一样地刮在脸上,我只是紧张,怕它带走那片树叶。
% e5 M) _$ R% R w0 k 越是害怕,风似乎越大。就算我一眨不眨地看着,它仍然带走了它。
! n+ G- e6 I% f, V; i+ _ 熟悉的恐慌又来了,我追着树叶,身后却追着凶狗一样的恐惧与无助。漫天的雪,像极了天国,天国?!7 E/ l" o* U7 K) \7 [
真好,是梦真好。, Z3 c6 U, _, H! t3 E/ I
汗涔涔地醒来,第一件事,是去看那片叶子。
1 s8 }" `& n1 a! q" |3 x8 |: [ 它好好地在那里,风来时摇摇欲坠。6 v6 w+ \0 G, K3 t2 [& X2 v
不,不许你落下来。; p2 C+ v+ U+ ^: r
你必须守在那里,等着枝头的新绿,在那之前,我不许你落下来。你知道吗?你是这严冬里不走的春天,为了他的渴望,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你落下来。
+ k8 e) ]% _3 B2 z5 R6 n, ^ 可是,这样等着,春天的脚步好慢。1 V% I- c/ Y$ I0 O; i
他的忧郁里,有了焦虑,是等待让他焦虑,还是恐慌让他焦虑?4 H+ h& e7 Q& D
春天,可以提前来吗?我就想,跟你定下这样的约会,只要这一年,只要这一年你提前来就好。
' U+ z/ y f: M( l0 Q# n% V1 G 春天没有回答,想是拒绝了。/ [( l7 n. ]3 L7 g. H$ t N$ ~& {
这就是我送他的春天。4 k; z3 a% o0 A
明早醒来,当他路过,会发现春天是这样近,希望,也是这样近。
. A7 `1 G. S0 j$ E r, X ――虽然,枝头的新绿,其实只是塑料的叶子,虽然,绽放的春花,也只是五彩的绸缎。+ U1 s- J1 K0 k9 G9 I; n. y+ f
我能送你的春天,就是这样的春天。用尽我的力气,只是要你明白,我的爱,与你的希望同在。$ n$ B" g' `. l! J
我守在这里,不会睡去。雪下得这么美,我要守在这雪地里,明晨,将是第一个跟你分享春天的人……( U5 J) D' p3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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