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查看: 2501|回复: 23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1

[复制链接]
匿名  发表于 2003-2-5 04:43 |阅读模式
    本文是我在看了数遍的《冬恋》VCD和数遍的《冬恋》小说版之后,又参考了网路上一些关于《冬恋》的文章,然后,又一次一边看着剧情的对白,一边看着《冬恋》小说,在进行了一定的自己的编改之后,一字一句地在键盘上敲打下来的。
     之所以把它称为“原创+盗版”,也就因为于此,它有我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尤其是前面几集),但总体是基于剧情对白和小说的基础上的,并且还有一些网路上各位冬恋fans的妙语精言,可能还有看到这篇文章的你的话呦!真诚的希望,请不要介意才好啊,我真的没有想盗取别人成果的意图,只是觉得人家写的真是太好了,自己拙笨的脑袋是怎么也想不出来的,所以请求你的谅解!
    其实这篇文章是从去年的6、7月份就开始着手写的,由于自己时间上的问题,一直拖到了今天也没有写完。(也许最大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写得很详细,几乎包括所有的剧情细节,甚至是有些VCD、压缩盘版本中有所删减的情节)最初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今天的网上发表,只是自己在看了《冬恋》,受到了那么强烈的震撼之后(当然也包括对勇俊、智友的喜爱),真的想写点什么,不需要多华丽的语言,多精美的修饰,只是想表达自己一份真实的情感!一直以来,我没有发表出来,只是给我的一个好朋友看过(当然她也看过《冬恋》)。另外,也觉得自己写得实在不够好(起码和在座论坛的各位写作高手的你们一比,简直见笑了!)可最终我还是发表了出来,只是真诚地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你,能够分享和我同样的一份感受,把大家再次带回那个满天飞雪的世界,那个拥有友珍和俊相纯真初恋的白色雪国。更重要的是,希望大家把这份真情带回到你现实的生活中,传递给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冬季恋歌
                   --------蓝色生死恋II
序曲                 
初恋
初恋,人们都说初恋是难忘的。它虽然是青涩的,却又是那么的纯洁。可也正是这难忘的初恋啊,终究是否经受得起时间岁月的考验?是否也会像那冬天里的初雪一样,纷飞的晶莹剔透永远尘封在年少的记忆。
    如果平生第一次让你心动的人,忽然离开这个世界,你会如何?
    过了10年以后,在你即将要结婚的时候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忽然出现在你面前,你又会怎样?仅凭相同的容貌,你可以再爱上他吗?
    因为初恋而命运般连在一起,俊相、友珍、相革、彩琳还有和俊相长得一模一样的民亨,命运让他们相遇,又让他们分离……
友情
拍着你的肩头、一起安慰你、一起陪你掉眼泪的那些朋友。现在他们会在哪里、会在做些什么呢?俊相、友珍、相革、彩琳还有勇国和珍淑,他们也许就是你记忆深处的某一个朋友……虽然生活环境不同、外貌也各异,可是透过这些爱你、信任你的朋友,才能感觉到友情的真谛。
家庭
相似的面容、相似的体格……相同的血液就像无法否认的原罪。就像家族和"家庭"不是同义词一样,血液相同不一定都是家族,而且家族之间爱的方式也会因人而异。
    因为憎恨过于强制的父母亲而对他们遗传下来的才能也憎恶的儿子,还有不能接受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就算彼此如何怨恨,能彼此依靠的仍然是家人。
秘密
俊相的父亲到底是谁呢?相革和友珍,到底哪一个才是俊相真正的兄弟姐妹?还有民亨仅仅只是和俊相长得相像而已吗?除了外貌以外连一些小小的习惯都及其相似的民亨,对他的疑问,在三角关系中引起了戏剧性的紧张感和好奇心。
冬季风情,冬季抒情
本剧并非单纯的、故事为主的电视剧,它追求的还有像影像诗般美丽的画面。本剧离开了都市或室内等封闭的空间,走到地方的田园小镇、古老的校园、雪原、浓雾、下雪的湖滨、山庄、寒风中的林荫小树、滑雪场……本剧用冬季丰富的影像给缠绵、哀愁的故事更增添一笔浓浓的色彩,让作品更加完美,同时还让观众陷入一番美丽的意境中。
永恒的爱情和永恒的人
无论世界如何变化,有一种爱情永远都不会变,有一种真藏这种爱情的人也不会变。友珍、俊相、相革,他们就是这种人。三个人命运般的爱情故事,让现代的人们重新勾起过去的回忆,想念过去的朋友,而且还要让生活感觉到小小的温暖和安慰。
总之,回忆的沉重,记忆的失落,亲情、友情、伦理曲折的发展,缔造了主人公生离死别的命运安排。在冬季的漫天飞雪中,这爱的悲欢离合,正奏响着一曲永恒的恋歌!
演绎人员
                              
姜俊相--- 裴勇俊 饰
一个失落的人,因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而郁郁寡欢。他那苍白的脸上总是流露着有些神经质的忧愁和冷峻,还有与生俱来的悲伤。为了确认父亲的存在而转学去春川的第一高中,在那里他命运般地遇到了友珍和相革。他误认为自己的父亲就是相革的父亲,他因相革和父亲而彷徨,这时友珍的爱却给他很大的安慰。可是,命运又一次捉弄了他,在获知自己的父亲竟是友珍的父亲后,他受到很大的打击。因无法承受内心的绝望,他决定离开春川,可是路上却发生了交通事故……
                     
郑友珍--- 崔智友 饰
一个喜欢冬天的女孩,喜欢冬天的雪,喜欢雪的白色。在她的喜欢里,氤氲着动人哀婉的初恋,藏着不与人知的痛楚。一场突发的车祸,令处在甜蜜梦幻的初恋之中的她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失去了挚爱的人,死守着那未了的承诺,这份痛苦与失落,10年来一直无情地震慑着她!这一切致使10年后,当和俊相长得一模一样的民亨出现在她面前时,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对俊相的爱让她陷入了混乱之中……
                    
金相革…朴龙河 饰
金振宇的儿子,他心地善良、正直,公正地对待每一件事。对他来说最大的伤痕是过去被俊相抢走友珍的事。可是俊相死后,他终于和友珍订了婚,并享受着幸福的时光。可是有一天,他看到友珍要装修的滑雪场负责人李民亨竟然和俊相长得一模一样,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和成功的欲望再一次使他陷入矛盾的深渊。
                    
李民亨--- 裴勇俊 饰
10年后,友珍面前出现了和俊相一模一样的男子。他是属于世运集团的“白色”滑雪场的负责人,作为世运下属建设公司的代表,他和友珍因为重新装修滑雪场的事相遇。作为富裕的第二代美国侨胞,他外表英俊,温柔、斯文的举止深受女性的好感。因此也习惯于诸多女性向他投来的友好感情。和友珍初次见面时,虽然和她产生了小小的误会和冲突,可是在一起工作的过程中渐渐被她所吸引……
                                         
吴彩琳--- 朴率美 饰
一个可恨又可怜的人。从高中时候开始,她就对自己非常自信,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非得到不可。对吴彩琳来说,心中唯一伤痕是被俊相拒绝。这种心情后来成为了对友珍的嫉妒和诽谤,10年以后,即将要从法国留学归来后,正巧遇到和俊相长得一模一样的李民亨,并深深地爱上他。回到韩国开服装店之后,她开始寻找过去的同学,然后故意在友珍和相革的订婚的时候带着民亨出现在大家面前,她是深爱初恋伤痛的另一个女人,所以在不同的角度上又让人同情。
第一集
转眼又一个冬天来了,初冬的早晨,天气虽然有些寒冷,但和煦的阳光倾洒下来,是那样的柔和,那样的温暖,好象给世界罩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可是这样的美景,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无心去欣赏的,比如她吧——郑友珍!此时的这个女孩正从一条小巷里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一面拼命地跑着,一面看着手表,似乎快要迟到的样子!是啊,对于友珍而言,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到达学校,否则霸王爷——那个教导主任就要给她——这个迟到大王好果子尝了!
终于跑上了公路,可是要赶公车呀,所以她还要继续拼命地跑着。忽然,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刻大叫道:“金相革,相革,相革!”那个叫相革的男孩听到了叫声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友珍一下子就和他撞上了。
“怎么样?我还没迟到吧!”友珍气喘嘘嘘地说道。
相革一面爱怜地帮友珍扣好大衣上的扣子,一面回答道:“还好!”
友珍刚松了一口气,这时却看到公车正从远方驶来。于是,她又大声地叫道:“车来了,车来了,快点,快点!”
两个人连忙跑上前去,但是公车实在是太拥挤了,看那样子,车上的人简直都快成‘馅饼’了!可是,没办法啊,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吧,费了半天的劲儿,相革终于把友珍推上了如沙丁鱼般拥挤的公车,尽管最后自己没能挤上去——谁让在他心中友珍是最重要的呢!相革只好隔着车门叫友珍先走,最后还不忘叮嘱着她:“记住,千万别睡着了!”
可是,后来,我们的友珍还是迟到了,因为,尽管有刚才相革的再三提醒,可是,向来不把相革的话放在心上的友珍,最终还是在公车上睡着了。当然,不可能站着睡了,那是在过了数站之后,大部分的人都下了车,友珍在车厢最后面一排右边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致使她坐过了站。嗨!也许对友珍而言,这注定是个倒霉的早晨!
可就在这个倒霉的早晨,就在那辆拥挤的公车上,促成了友珍和‘他’的‘第一次’见面——那个对友珍的一生都有着特殊意义的人。这个情节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浪漫,恰恰相反,不解风情的男孩看到倚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的友珍,用手把她的头推了过去……
‘第一次’的相遇会是怎样的呢?很多人可能在心里编织了无数次的情节,可其实是说不准的,也许就因为这样难以捉摸,所以第一次才让人如此回味不已吧!
后来的情节大概你也猜得到,被推醒了的友珍,虽然有着些许的不高兴,但是她没有理由愤怒甚至说人家些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用那种眼神看了看身旁的这个男生,男孩也看了看她。友珍白了他一眼,然后就把头转向了窗外,这时,她才猛然发现,坐过站了!
“司机,停车!”友珍大声喊道……
下了车,她才发现男孩也下来了,原来他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这是什么地方呀?”友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啊?你是几年级的?”
“二年级。”男孩答道。
“啊?你不怕教导主任吗?二年级,像你这样大胆的还是第一个呢!”友珍竟然这样说人家,她也不想想自己,不也是二年级的吗?不是就已拥有了‘迟到大王’的‘美誉’吗?!真是的!…对了,也许是带着刚才没发的火气这样说人家的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走着走着,又转身对男孩说:“站那发什么呆呀,一起坐计程车,这样才省钱呀!”男孩愣了半天,最后才跟了上去……

终于到了,下了计程车的友珍急忙朝学校门口跑去。可是,跑了一会儿,却不见男孩跟上来,转身一看,男孩竟然靠着路边的柱子,点起了一根香烟,他吸一口气将烟吐到了空中,有点长的头发将他的额头稍稍遮掩,散发出不可言语的忧愁……
“诶呀,这,这个人,怎么这样……诶呀!”看了看表,友珍急急忙忙地继续朝学校跑去。

刚到大门口,就听见有人怒气冲冲地叫她的名字,“郑友珍!”
原来,教导主任已经在那‘恭候’她很久了。这时,刚才还是趾高气昂的友珍立刻耷拉了脑袋。
“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这个常客的面孔了呢!去,那边举手罚跪去!快去!”
友珍只好乖乖地去挨罚了,只见那边已经跪了一堆人,嘴里念着:“以后再也不迟到了!以后再也不迟到了!……”友珍可没有功夫可怜他们,因为自己也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举手罚跪的人群人,有一个友珍熟悉的身影,对,是珍淑——班里她最好的朋友。
“我只是晚了一分三十秒,教导主任也太尖酸刻薄了!”珍淑对着友珍说明自己跪在这里的原因。
“哎,你看到主任大方过吗?!”友珍还在忿忿不平地说着。
“对了,可是相革没有迟到呀,你怎么会迟到了呢?”珍淑不解地问道。
“不要提了,因为一个傻瓜……”
刚说到这,就听到教导主任好象吃了炸药一样大声地吼道:“你这臭小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有没有脑袋啊!”
友珍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拍了拍珍淑,说道:“就是他!”。
原来从门口走进来的,就是在公车里她遇见的那个男生,只见此刻的他还是一副不紧不慢,毫无表情的样子。估计他也不知道此时的友珍正用那忿忿的眼神瞪着他呢。

教室里。勇国正在被教导主任罚在同学们面前念检讨。
“我忘了,忘了学生的本分,以后会自我检讨,以后再不会逃课了。”
“大声点!”教导主任训斥道。
“以后再不会逃课了!”勇国加大了一倍的声音。
“再大声点!”
“老师,请原谅!人总是会犯错的嘛。老师念书的时候难道没逃过课吗?”勇国的辩解让同学们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没逃过课?你这个小子,到现在还没清醒!”教导主任过来就一巴掌拍在勇国的脑袋上,说完,又揪起了他的耳朵。
“铛、铛、铛”这时候有人敲门。老师这才把勇国轰了下去。
接着,老师出去后,又进来了。
“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一位转学生,请进来。”
老师说完,只见从门口进来了一个男生。
“他不是,你早上见过的那个人吗?”珍淑对着同桌的友珍说。
是呀,友珍也愣了一下,原来是他。就在这时,那个男生正好也把目光投向友珍,四目交错的瞬间,显然,那个男生也有些惊讶。
“汉城科学高中,是从汉城科学高中转来的。”老师这样向大家介绍着。“名字是……”
“我是姜俊相。”他终于主动说话了,从始至终,他给友珍的感觉就像是个哑巴。
“恩,姜俊相。同学们要好好的和他相处,我们一起来鼓掌欢迎姜俊相同学吧”老师这样的说着,俊相向大家鞠了个躬。
“你的位子呢,坐在那后面吧。”老师接着说。“班长,找一个空的置物箱给他,班级日志做好拿到教务处。”这时,俊相看到那个班长站了起来。
“是。”对,班长就是他——金相革。
“今天早会完毕,立正,敬礼。”老师最后说道。
“谢谢您!”同学们一起说道。

课间时,大家都三五成群的聊着,玩着。只有姜俊相,周遭的一切似乎他都漠不关心,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座位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友珍不禁几次回头看了看坐在后几排的俊相,那个挺奇怪的家伙。对友珍而言,此时的他看起来似乎没有了早上那样的惹人讨厌。他,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一张淡漠的脸庞上好象蕴藏着许多难解的心事,一双不大但却很有神的眼睛,从那里传出的是一种幽深的眼神,鼻梁是那样的高挺,仿佛是在宣泄着一种对这个世界的情绪,只有那张不大不小的嘴巴,在友珍看来,嘴巴长在那个人的脸上实在是多余的,因为他真的很少说话。
“长得挺帅的!”后桌的吴彩琳突然的话语一下子打断了友珍对那个人的注视。
“说谁呀?”珍淑回头问道。看到彩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后面的姜俊相,又说:“那个转学生?看起来普普通通呀。”
“看看我们班上男孩子的长相,有那么帅的吗?”旁边的另一个女生说道。
“怎么会没有呀!”珍淑不服气的说着,并且向着不远处的勇国奴了奴嘴。此时的勇国正在用手剔牙呢。
“哪里?哦,你疯了,你眼光这么低呀!”那个女生说。
“谁说的,你们才根本就是没眼光呢!”珍淑为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辩解道。
哈哈……
一阵笑声之后,那个女生接着说:“我在教务处听到的消息,听说姜俊相在科学高中功课也很了不起的,好象是在,全国、数学奥林匹克……”
“是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彩琳对她们很不屑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说他考过第一名呢!”那个女生又接着说。
“他真是了不起!”大家都这样称赞道。
友珍不禁又回头看了看俊相,这回的眼光有些不同,有些惊讶,有些敬佩,心想,真没想到,这样一个像哑巴一样默然的小子,竟然还有这两下子!
“姜俊相,我看上了,不准你们跟我抢!”谁知,这时的彩琳竟这样的警告她们。说完,她就走到了俊相的座位旁边。
“你好,我叫吴彩琳。幸会!”
俊相只是抬了抬眼皮,都没有正眼看她。彩琳当然是预料不到会这样,就凭她的美貌,她的这份主动,竟然有男生连睬都不睬她。咳,是够丢人的!彩琳也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地走开了。看到这儿发生的一切,珍淑那边那几个女生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时,相革走到了俊相的座位旁。“幸会,我叫金相革。我们好好相处吧。”说着,伸出手来,想和俊相握个手。可谁知,俊相看着相革伸出来的手,并没有反应,相革也只好尴尬的把手放了下来。他接着说:“要指定课外活动,你想参加哪一个部呢?”
“没兴趣!”俊相冷冷地说道,然后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姜俊相!”相革在后面叫他。可他没有理睬。
这一切都被友珍看在眼里。她走过去,拿过相革手里的‘课外活动登记表’:“给我,让我来。”接着,她也走了出去。
“喂,姜俊相!”友珍看见俊相远去的背影,叫他。也赶忙跟了上去。
俊相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你怎么第一天就不协助,这怎么行呢,班长多难做。课外活动你想做什么?”
俊相看着友珍,笑了笑,说道:“怎么,在学校不睡吗?”
“什么?”友珍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嘲笑自己,刚才公车上的自己。她说道:“你不是念过科学高中嘛,那你要不要去科学社?”
“你有看过哪一个棒球选手是把棒球当消遣的?”俊相走到了一旁的窗户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回答道。
“那我念出所有的部门,你随便选一个。合唱部、篮球部、桌球部、书法部……”友珍翻开登记表,念了起来。
俊相转过身来,忽然看到远处正在看着他们的相革,立刻就问道:“他是什么部的?”
友珍也转过身,“谁呀?金相革?”
“恩。”
“广播组。”
“广播组?那就选这个吧!”说完,俊相就转身走了。
看着俊相,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的友珍转移视线看着相革,相革也耸耸肩,露出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的样子。友珍只觉得在俊相叛逆的态度和口气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在广播室里。对了,先介绍一下广播组的成员吧!他们是相革、友珍、彩琳、珍淑、勇国,还有就是新来的俊相。
每个人都在忙活着,友珍和相革在整理唱片,彩琳、珍淑和勇国在调试着播音的话筒、音响设备。只有俊相在一旁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忽然听到勇国对大家说:“糟了,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是不是坏了,昨天还好好的。”相革回答道。
“好象是吴彩琳弄坏的。”勇国气急败坏地说。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动之前已经有问题了。”彩琳辩解道。
“是不是开关掉下来了?”珍淑说着,就走到机器的后面想动一动。
“珍淑,不要随便乱动,会惹麻烦的。”相革说道,“我们去告诉老师吧。”
“不行,告诉老师他知道可就不得了了!”彩琳反对道。
“我们又没有两条命,怎么能对他说呢!”勇国在旁边附和道。
“不会的,实话实说,老师会原谅的。”相革还是坚持告诉老师。
“我说绝对不行,一定会有办法的。”彩琳说着,就走到机器的后面,一定要动动看。
“彩琳不要乱动呀!快阻止她。”相革忙着说道。
就在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俊相的一句“等等”让大家一愣。还以为他只会在一旁发愣呢!
俊相走到了机器的后面,看了看,说道:“连线错了。”说着,就动手修了起来。旁边的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可能都心想,这小子,到底成不成啊?
一阵忙碌之后,俊相起身说道:“试一下吧!”
彩琳赶紧跑进播音室里,走到话筒前:“啊…哦,好了,好了,好酷啊,真了不起!”这样的说着,眉飞色舞地笑着,还特别在两室相隔的玻璃上敲了敲,又说道:“姜俊相,你真了不起!”那个表情呀,哎,真让人受不了!
而俊相呢,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
“姜俊相,你去哪里?”留下了彩琳的询问声。
这时的友珍呢,不禁从心中又生起了对他的一份敬意,哎呀,这个人,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感觉!

扫除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又是他,只有他——姜俊相,站在窗户旁边看着什么。友珍忽然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谁,对,就是金相革。可当俊相注意到她正注意自己时,又把头转向了窗外。友珍费解地看着他……

友珍和相革走在回家的路上。说到这,有必要先介绍一下友珍和相革的关系。他们俩的父亲就是很好的朋友,是高中时的同学,就是友珍他们现在上的这所春川第一高中。友珍和相革从小到大,他们一起长大,由于家又离得很近,所以,每天上学、放学他们都在一起。在别人眼里,这样的亲近似乎意味着什么,而且确实相革对友珍存在一份特别的情感,在他的心中,自己和友珍是青梅竹马的。可友珍却不然,在她的心中,相革就像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样,或者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相革,俊相是不是有点奇怪?”友珍把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
“是指你说的扫除的时候吗?”
“除了那以外,在我的感觉上他到广播组也是因为你。”
“怎么可能呢?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相革说道。
“说的也对呀!”可友珍的心中还是有些疑虑。
这时的友珍看到了路旁的铁围杆,那种矮矮的,可以上去走的那种。友珍每次一看到类似这种高于平地,却又不是很高,可以上去走的东西,甚至是个躺着的大树干,她都要上去走一走。
“友珍,小心啊,下来吧。”相革在一旁劝说道。
可倔强的友珍怎么可能听他的呢!
“不要,今天一定要走到底。”
“十步也走不到。”相革不屑地说道。
“等着瞧!……五…六…诶……”只见友珍一阵晃动,相革赶紧上去扶住她。
“友珍小心,友珍,抓住我的手。”说着,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友珍的面前。
“不要,你又不是我的爱人,我干吗要抓你的手?我的手,只会给很特别的人抓。”尽管自己晃动的厉害,友珍还这样逞强着。
“九…十。诶!”她终于走下来了,跳下来后,转过身,向相革摆了摆手,“看到没有,哼!”那份得意的神情别提有多美了。

此刻的俊相在干什么呢?他正在一所大学的图书馆里,查阅着该校教师的档案。终于找到了那个人的头像——金振宇。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看起来已经很旧的照片了,而且已经被烧掉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里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并且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男人就是刚才档案里的那个金振宇。

俊相又来到了这所大学的教室,那是一个很大的礼堂,里面正在上课,俊相进去了,就坐在了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原来上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他调查的那个人——金振宇。
只听他在上面讲着:“数学的理论,不是发现问题,也不是公式和答案,是想象力和好奇心。……”
“请看下一个问题,谁来解答?”底下的学生都低着头,显然,没有人会。
这时,忽然金教授看到了坐在最后面,那个不起眼的位置上的姜俊相,“那位同学,你出来解答,”
俊相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走到黑板前,看了看题之后,就继续不紧不慢地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当他答完的时候,不仅底下的同学看傻了,就连金教授都看愣在那里,“扼,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公式,我可以问你,这是谁做的公式吗?”
“谁做的重要吗?”俊相反问道。
“不是那个意思,但是……”
“这是按照我的方式解答的。”
金教授一阵赞赏的微笑之后,忽然发现俊相里面穿着高中生的校服,“你,还是高中学生吗?”
“什么,还是高中学生!”底下的学生惊叹地议论道。
“高中学生,能解答真了不起!高中学生,怎么会到我的课堂来了?”金教授看着他,问道。
“因为好奇心和想象力!”俊相竟然这样地答道。

下课了,俊相随着出来的学生一起走了出来。
“好厉害呀!”大家还在为刚才的事议论着。
“那位同学!”金教授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俊相。
“是不是,来找我的?”金教授问道。
俊相用那种很深邃的眼神看着他,那里面好象包涵了什么。
“不然,就是为了大学联考?”金教授又问。
迟疑了半天,俊相才回答道:“理由我刚才说过了,我是来寻找某个人的好奇心和想象力的。”
“哦……”
正说到这,就听见后面有人叫道:“爸爸!”
“哦,相革,这个时间你怎么来这了?”金教授转过身去,是自己的儿子,对,就是金相革,金振宇教授就是金相革的父亲。这时,俊相已经趁他们的不注意而走开了。
“今天晚上自习,想和你一起回去。”相革答道。
等金教授反应过来的时候,俊相已经不见了踪影。

回到家的俊相才发现母亲来了。在餐桌上,和很久没有见面的母亲有了这样的对话。
“不是在日本居住吗?”俊相问母亲。
“是因为有演出,所以暂时来韩国的,就顺便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
“什么时候回去?”
“你不催我也马上走的,已经订好明天的机票了。”母亲说道,“俊相,我来看你,你高兴不高兴呀?”见俊相没有回答,她又继续说道:“你这孩子,真奇怪了,在美国上学就好了嘛,偏偏要选择留在那个学校!”
“那是妈妈的母校啊。和父亲有一段回忆的母校啊。”俊相这样地说道。
“谁是你的父亲?”母亲竟然生气地这样说。
“我的父亲是谁?!”俊相的反应竟是更加的强烈。
“你没有父亲,你父亲已经去世了。不管怎么样,我公演完了之后,你就必须回去,你知道了吗?”说完,母亲就离开了餐桌。

在相革的家里,一家人也在吃着晚饭。
“听爸爸这样说,他完全是个天才嘛!”相革一边吃饭,一边这样说着,想必金教授刚刚跟他们讲完今天俊相的事。
“不是天才的问题。在教学的立场来看,遇到让老师紧张的学生是种幸福的感觉,就像今天那个学生的那种情况。”金教授答道。
“那个学生是和相革在同一所学校念书的?你们学校还有数学那么好的学生吗?”相革的妈妈问相革。
“不知道,我记得应该是没有的,友珍的数学是最好的!”相革答道。
“友珍友珍,你的眼里只有友珍,当然说不会有的了!”相革妈妈这样说道。你别说,她这句话还真说对了,她的儿子眼里只有友珍!
“还有十天,就是贤树的忌日了。”金教授忽然想起了这个。
“友珍的爸爸吗?”相革当然也知道。
“相革一起去吗?”金教授问。
“好啊。”
“哎,老公,每年的忌日,你想的那么周到,亲戚间也不可能做的到。”每次一看到丈夫、儿子为友珍家的事这样上心,相革妈妈就不是很高兴。是呀,她身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在为别的女人家的事而忙活,她心里上能平衡嘛!
“老婆!”金教授当然不愿意听到妻子这样的絮叨。
这时,相革故意用手抓起了菜来吃。“哇,炸的真好吃啊,妈妈的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确,相革是个很会为人处事的孩子,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调节一下家庭的气氛。
“你为什么用手抓呀?真是的!”妈妈说着,就要打他的手。
“爸爸,你也尝尝吧!”
呵呵……
就在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他们一定想不到,在他们的窗外,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任凭寒冷的夜风吹打着他的身体。是的,他就是俊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个理由一定能让所有的人震惊,因为眼前的金教授就是俊相的父亲!就是他苦苦查询的多少年的亲生父亲!这一点,俊相也是最终通过那张被烧了一部分的照片得知的,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看着眼前相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团圆美满的样子,他的脸上竟是那样一副若有所失的表情!是呀,能够像这样,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哪怕吃上一顿团圆饭,是他从小就梦寐以求的事啊!可上天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他!谁让他是个私生子呢!所以,他从小就恨他的妈妈,他恨她给了自己这原本并不属于他的生命,让他过着如此孤独寂寞的生活!!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友珍依旧如往昔的奔跑在赶公车的公路上。只是这回更夸张了一点!她竟然跑到马路中间试图拦住正开过来的公车。够大胆吧!
“司机叔叔,停车^^^^”看着快速驶来已渐渐靠近自己的公车,友珍展开着双手与两脚,也闭紧了眼睛。
“吱……”幸好车停了,不然她非成肉酱不可。看到车停了下来,她立刻做了个成功的手势,还兴高采烈地喊道:“噎!”这个笨蛋,也不想想人家要不停呢!
友珍连蹦带跳地上了车。“谢谢!”
谁知司机却说:“同学,你是流氓吗?”车上的所有人都投来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可她是谁呀,是‘郑友珍’,她才不在乎呢!就在这样的目光接触当中,她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俊相。看到俊相,她非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还骄傲地仰起了头。当然,俊相,这个假哑巴更不会主动和她说些什么,而是把头转向了窗外。……
就要下车了,俊相从后面的座位上走到了车门处,却看到我们的友珍又在座位上睡得香呢!嗨!望着这个贪睡的友珍,俊相的嘴角微微一笑,就下了车。可下了车后的他,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竟然敲了敲友珍座位旁的车窗。车上的友珍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哦,天啊,到站了。这时已经启动的公车只好再为她又停了下来,咳,这位司机今天是够倒霉的——遇见她这么个乘客!

下了车的友珍立刻朝学校跑去,可刚跑到拐角处的她立刻又撤了回来。原来,霸王爷已经在学校门口抓了好几个迟到的了,正等着她的‘大驾光临’呢。这时,走过来的俊相也被她一把抓了过去。
“嘘,教导主任在那呢!过来!”听友珍这样说着,俊相虽然不知她又在搞什么鬼,可还是不情愿地跟了过去。然后友珍就把他带到了学校后面的围墙处。
“我先上去,然后再帮你,你先趴下来!”看着俊相一脸茫然的样子,她这样的说道,“我们要互相帮助,不知道吗?快点,快点呀……”听听,说得是这样的冠冕堂皇,她能帮助人家什么呢?无辜的俊相只好乖乖地趴了下来。呕,天啊,原来这就是她叫自己过来的目的!
接着,友珍就蹬上了他的背,嘴里还在说着:“不要抬头啊!”切,穿学生制服裙子的她还怕人家抬头能看到什么呢?亏她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个!
“太重了,想抬也抬不起来!”俊相的回话也够让人笑的!
“哎呀,哎呀……”在俊相的帮助下,终于给友珍托了上去。然后,俊相又把她的书包、鞋子都递给了坐在墙头上的友珍。
“好了,上来吧。来,拉我的手!”友珍原来想这样帮助人家。
俊相笑了笑,把自己的书包先扔过了围墙,然后身子稍微退了一步,紧接着,一窜,一翻,一跳。就这样的落在了围墙的里面。那动作迅捷得让友珍看得目瞪口呆。
面对还坐在墙头上的友珍,俊相伸开了双手,想要帮她下来,“不是互相帮助吗?”他还故意的这样说。
“好了。”友珍装作很不屑的样子。是呀。明明是她说的互相帮助嘛,可她没给人家什么帮助呀,她还有什么脸再接受人家的帮助呢?
“不用了?”俊相问道。看友珍还是那样傲然的昂着头,俊相把双手收了回来,并且背起书包就要走。
看着人家真的走了,再看看自己坐在那么高的墙头上,她终于又软了下来,“喂,姜俊相!”友珍用那带点可怜的语气叫了俊相的名字。
俊相回过头,看了看她。只见她在向自己招手,当然是让他回来。于是,他又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走了回去,然后,拿起墙头上友珍的鞋,帮她把鞋先穿上了,接着,又一次的伸出了双手。友珍下来的时候,一头撞进了俊相的怀里。这时的友珍,竟然流露出了很不自然的表情。哈哈,郑友珍,她也会有感到害羞、尴尬的时候,真不容易!
“今天中午有广播,不要迟到了!”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友珍竟然说了句这么不着边际的话,就要走了。
“郑友珍!”还站在后面的俊相,叫了她一声。
她回过头,俊相接着说:“拉链开了!”
友珍急忙转身看看自己的‘下面’,不对,她明明穿的是制服裙子呀?
这时,后面又传来了俊相的话:“是书包拉链!”哦,原来他是在耍自己!
“你真是的……坏蛋!”说完,友珍就气愤地转身走了。哈哈,她刚才的那个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也许俊相就是想看看她那副表情!

中午的广播室里。今天是友珍和俊相值班,可广播时间就要到了,而俊相却还迟迟未到,只有友珍一个人还正在忿忿不平地生气着。是呀,早上那句不着边际的提醒也算是白说了!“哼,我就猜到,你怎么会来呢!姜俊相,你等着瞧!”自言自语地说完,她就开始了广播。
“各位,你们好!JBS午间广播现在开始。今天想和大家一起谈一谈关于责任感的事情。今天本来有和我一起广播的一位朋友,可是我那个朋友,因为没有来的关系,害的我连午餐都不能吃,饿着肚子,但还是要来进行广播。我并不会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是谁,如果那个人正在听广播,那么希望知道自己的主观态度会给别人带来伤害的事并永记于心。我可不是利用广播来解决私人恩怨,请谅解我的心情!那么播第一首歌——ABBA的《舞蹈皇后》。”接着,整个校园里响起了欢快的旋律!
而此刻的俊相究竟在干什么呢?他正悠然地在顶楼的阳台上躺着晒太阳呢。他用一本书盖住了自己的眼睛,然而,那本书盖不住的是听到刚才的广播时他嘴角边泛起的那一丝微笑!

接下来,俊相就不能再在这里晒太阳了,可能的确有些不好意思吧,他朝着广播室的方向走去。当他走到广播室,推开门,进去的他一下子又退了出来,接着,他只是把门推开一道逢,偷偷地往里看着,原来里面的友珍正在和着欢快的乐曲声翩翩起舞呢!透过播音室的大玻璃窗,望着她手舞足蹈,动作稀奇古怪的样子,在门口偷窥的俊相,让我们第一次看到平日里漠然冷峻的他,竟然也有那样的表情,那样腼腆的笑容,那样似笑非笑的纯真情怀。是啊,眼前的这个女孩实在很奇怪,爱睡觉,爱迟到,不服输,却又这样的活泼好动,俊相的目光不禁被她忘情的舞姿所吸引着,脸上的笑意也不禁越来越浓……
过了一会儿,俊相把门推开了,就那样明目张胆的站在门口,当然,还在活蹦乱跳的友珍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他,看到了他那种想笑不笑的得意表情,友珍一下子都没反应到自己的下一个动作应该是什么。我想,她当时的心态应该就是真真正正的‘无地自容’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的表情就那样僵持了半天,她也许正在心想:怎么我这个表情的时候,都能被这个臭小子看到呢?不对!就是因为他,我才这样的!
等她反应到自己应该首先要坐回到椅子上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她却一屁股没坐稳,坐在了地上!哎!是老天在惩罚她吗?刚刚报复完人家,这么快就被人家反报复啦?!哎!幸亏她坐地的那一幕没有也被那臭小子看去,因为前面播音室的玻璃窗是有一定高度的,他只听到‘哐啷’的一声,等到他抬眼看时,她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这‘有趣’的表演,俊相只好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坐在了播音室外面、玻璃窗对面的控制台前。刚刚坐稳的友珍在这种情形下,只好故意‘很认真’地看着手上的唱片封套,还偷偷瞄了俊相一眼,谁知让俊相的眼神逮个正着。看着尴尬的友珍,俊相实在不好意思再笑了,就随手拿起控制台上的一本画簿,翻开来一看,竟是友珍的画簿!看着那些画得很出色的画,俊相实在有些惊讶!眼前的这个女孩,也许莽撞,也许冒失,但她的笔触却充分体现了她那细腻的感情和天分。
就在俊相还看得入神的时候,坐在玻璃窗对面的友珍赫然发现俊相正在翻看的是自己的画簿。气急败坏的她立刻拍着两室相隔的玻璃窗,对着他,嚷道:“喂,不许看!喂!……”可是播音室的玻璃窗隔音实在是很好,在外面的人根本听不见播音室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可此时的俊相明明看到了她激动的表情,知道她的意思,可他偏偏装作没看见,还继续翻看着,并且还故意把播音的控音设备按钮推了上去,这一推不要紧,友珍那‘喂’的一声喊叫,一下子响彻到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正在吃午饭的相革和勇国听到这‘特别的广播’立刻丢下饭盒跑到广播室来。当他们到广播室的门口时,只见友珍拿着画簿,气汹汹地跑了出来。
相革赶紧问道:“怎么啦?”
友珍只是很气的答道:“别问我!”便冲了出去。
当相革和勇国跑进广播室时,却见俊相正在好整以暇地抹唱片,跟没事儿人似的……

音乐教室中老师正在给同学们进行着弹钢琴的考试。
珍淑又得到了一个5分——不要误会,这可不是满分的那个5分,而是不及格的那个5分!哎!只有下周再考了,那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下一个,姜俊相。”老师说道。
俊相走了上去,坐在了钢琴前面,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弹。
“你在干吗?没练习吗?姜俊相!”老师训斥道。
“老师,姜俊相,他刚转学过来的。”坐在底下的友珍,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为他解释。
“是么,怎么不早说呢!那好吧,你也是下周再来考吧。到那个时候不会弹就是0分了,知道吗?”
“是!”说着,俊相又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在经过友珍的座位时,他看了一眼友珍,是觉得友珍多管闲事呢,还是…致谢呢?在两个眼神相碰的一瞬间,友珍却回避了,装作好象并不在乎俊相的目光,可是,当俊相的目光刚刚游离开她时,她的眼神却又情不自禁地飘向俊相了……

在操场上,正进行着篮球比赛,作为为班参赛的球员,俊相与相革都在场上,可是俊相好象在处处找相革的麻烦,无论是进攻还是传球,俊相都要抢在前面,甚至明明是勇国传给相革的球,确实也是相革的位置最好得分,可是俊相却偏偏要抢,甚至不惜把相革撞倒在地。
虽然,场边的女生们都在给俊相叫好,彩琳还恬不知耻地说着什么“男人要具备三种条件:智性、野性和感性。”并且见来场外拣球的是俊相时,竟然把本来落在珍淑手中的球抢过来,然后,递给俊相。但是,真正在注视着比赛的友珍,却看出来了场上俊相的不对劲儿!
终于,相革喊了暂停,并且走到俊相的身边说道:“姜俊相,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
“要为队员找想啊,并不是你自己打就可以的!”相革很气的说道。
“不是在赢吗?这样不就行了!”俊相却这样说。
“你没听过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吗?”相革问他。
“是么,谁说的?是书上这样写的吗?过程比较重要?哼,真搞不清楚模范生了!”俊相一脸不屑地说着。
“你刚才说什么?”相革气得一下子揪住了俊相的脖领子。
“打啊!怎么,打人是不对的,所以不敢下手吗?胆小鬼!”俊相将相革还揪住自己的手拨到了一边,把手里的球一扔,就这样走开了。
这一切都被场边的友珍看在了眼里。

水池旁,前来打水的友珍,看到俊相正在这里洗脸,她走了上去,想了想,终于说道:“姜俊相,你对相革究竟有什么意见?”看到俊相并没有理她,而在继续洗脸,她又接着说道:“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你好象不喜欢相革。不是因为他是我朋友我替他说话,他的确是个好同学啊!”
“怎么样?”俊相反问了这么一句。
“怎么样?…你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太过分了!”
俊相抬起头,竟说道:“这么关心,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呀?!”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只剩下友珍诧异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放学的路上,友珍依然是和相革在一起。
“有谁不知道,过程比较重要啊!我心里是这么觉得的!”对于今天排球场上的事,友珍这样地说着。
“友珍。”相革好象有话要说。
“啊?”
“恩,算了!”
“喂,你快讲啊,快讲啊!”见到相革欲言又止,友珍觉得很奇怪。
“友珍,我…真的那么像模范生吗?”相革原来是那为俊相的那句话而耿耿于怀。
“哈哈……那当然啦,帅的模范生!”友珍边说着,边拍着相革的肩膀。
“不要逗我了,我是很认真的!”
“是嘛,模范生!模范生!”相革越是那样说,友珍似乎越是拿他开心。这样说着,还用手敲着他的脸!
“连你也逗我!”说着也和她逗了起来,“不要讲啦,我不喜欢听!”
“模范生!模范生!”友珍什么时候听过他的话呢?!

就在相革和友珍正闹得起劲儿的时候,俊相正走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嘻嘻哈哈高兴的样子,俊相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这时,忽然彩琳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冒了出来。
“怎么样,他们两个像不像出双入对的蟑螂!”彩琳笑意浓浓地说道。见俊相没有理她,又继续说着:“他们真是很有意思一对!看他们那副打情骂俏的样子!还说什么我们只是好朋友!故事也编得太幼稚了!”彩琳不知为什么会在俊相面前这样的说着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吗?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编故事?”俊相忍不住关心起来。
“不用说,谁都知道是情人,却还跟别人装蒜!我这个人就不喜欢装模作样,喜欢直接的!你…很喜欢我吧!”彩琳竟突然这样问道。
走在前面的俊相好象真的也吓了一跳,猛然地回头,说道:“什么?”
“我很了解你这样的男生,对感情的事是绝对不会先表白的,不是吗?你之所以加入广播组,就是因为我对不对?”彩琳还在自以为是地说着。
“哼!”俊相轻蔑地笑了笑。
“好吧,我就让你做我的男朋友吧!”彩琳在说这话时,那一脸的得意劲儿,都没法儿形容了!
俊相看了看她,说道:“你可真有意思!凭你的想象力不写恋爱小说太可惜了!”然后,就笑着转身离去了
彩琳就这样又自讨了回没趣!

友珍的妈妈在集市上摆了一个小摊子,卖一些衣服什么的。
一天晚上,去给集市上的妈妈送东西的友珍,在回来的路上竟然遇到了一个流氓,非要带着他去喝酒。就在最危机的时候,俊相出现了,原来俊相正好在集市附近吃完晚饭。当然,此时,一定要英雄救美了,可是,并不会打架的俊相却被那流氓打伤了脸,最后,三个人一起被带到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里,那个流氓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俊相和友珍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友珍看了看俊相脸上的伤,很是抱歉。于是,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俊相。
“你擦一擦吧。”友珍说道。
俊相接过手帕,可是看不到脸上的血迹在哪,只是在下巴附近乱擦着。看到俊相的样子,友珍忍不住拿过手帕替他擦了。友珍靠得这样近,实在另俊相有点不自然了。他有意地躲了一下,可友珍哪里肯干呢,还是执意给他擦了擦。
“你呀,既然不会打架,又何必跟他还手呢?!”一边擦,友珍还在一边埋怨着俊相。而俊相什么也没有说。
“诶呀,这回可遭了,妈妈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我的,我死也不会叫我妈来的,叫你父母来好吗?啊?”友珍和俊相说道,可俊相还是没有说什么。
就在这时,警察过来向他们问话了,让他们叫担保人来,也就是他们的父母。
友珍为难地说:“我爸爸已经不在了,妈妈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来。”
听到友珍说她的父亲早就去世了,俊相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她这样性格开朗的女孩,原来也和自己一样没有父亲!这算不算同病相怜呢?
这时,警察又把目光投向了俊相,让他的父母来。俊相没有回答。是啊,他能怎么回答呢?他的心里一定有些难过吧,因为俊相远比友珍可怜得多,他从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仅有的母亲还经常出国在外演出,况且,他又恨她,平常都很少和她说话。也许正因为如此,养成了他孤傲冷峻的性格。
警察有些生气了,再次训斥道:“去,快叫你爸爸来!听见没有!”
俊相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你这个小子,耳朵塞住听不到了是不是?还是你听不懂韩文?快去!叫你的爸爸来!”警察大声地喊着。
“我没有爸爸!”那是没有混杂任何情感的干枯声音,友珍也吓了一跳地看着俊相。在他那漠然的脸上划过一道冷风……

一阵折腾之后,友珍和俊相终于离开了警察局,友珍在药店给俊相买了一些药。
两人就在路边,友珍给俊相的脸上的伤口处贴了个创口贴,然后就并肩而坐的聊了起来。
“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看了看俊相脸上的伤,友珍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的。”俊相答道。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原来你也没有爸爸。…我的爸爸是得了重病去世的,你爸爸呢?”看着俊相,友珍问道。
俊相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然后问了友珍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喜欢金相革吗?”
“恩?…别胡说!我和相革从小就认识,我们两家就像一家人一样。我爸爸和他爸爸是好朋友,我们两家住得很近的。”友珍说道。
“他爸爸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友珍的这句话让俊相不由得很惊讶。
“是呀,他们从高中开始就已经是好朋友了,都是从咱们学校毕业的,不知道吧!”
说到‘爸爸’,俊相不禁有些心痛,为了回避这个问题,俊相说道:“是么,好了,很晚了,我们走吧。”说着,两个人都起了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喂,老实说,你为什么会转校呢?是不是在汉城惹了祸,才转到我们这里来的?” 友珍忽然不解地问起了俊相这个问题。
俊相看了看她,却没有承认或是否认。
“说呀,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友珍还是不肯罢休地问道。
俊相迟疑了片刻,回答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呀?”友珍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这回,俊相没有犹豫,说道:“你我的交情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是么,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对了,姜俊相,今晚的事,谢谢你了!”友珍听到俊相这么说,有些生气了,也没好气儿地说道。
“不用说谢谢,如果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我先走了,再见!”说完,俊相就转身径直地走去了。
听到俊相这话,友珍更是气不过了。望着俊相离去的身影,她大声喊道:“姜俊相,站住!”
俊相停住了脚步,转过身。
友珍把手中的药一下子朝俊相扔了过去,然后气汹汹地嚷道:“别忘了上药,每天早午晚三次,忘了你自己倒霉!记着!”说完,使劲儿地一转身,气吭吭地走了,那头上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的,好象也在宣泄着她不满的情绪!
俊相望着友珍那神气的样子,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友珍扔过来的药,他又忍不住要笑了……

第二天早上,上学去的友珍脖子上贴了一块儿大大的膏药,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好象是扭到了。这一点小小的异常当然还是逃不过相革的眼睛,并且问她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打电话给她她不在,友珍并没有告诉他事实,只是说脖子是因为好久没做运动了,扭到的。
紧接着,彩琳发现来上学的俊相脸上受伤了,左脸下巴处贴了一块儿创口帖。于是,她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可是俊相对她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还是冷着一张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听到彩琳的叫声,看到俊相脸上的伤,相革不禁奇怪起来,怎么会这么巧?正当相革还在为此事疑虑的时候,彩琳也发现了友珍脖子上的膏药,她又大叫起来:“郑友珍,你怎么也受伤了?…你们两个,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彩琳和相革的怀疑目光,友珍实在很尴尬,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切都被相革看在眼里,他不禁回头望向俊相。看着相革的目光,俊相很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而友珍呢,也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俊相,谁知俊相这时也正在看着自己。看到友珍,俊相很自然地微笑着,眼神也温柔起来了……

在教室里,珍淑正在看着钢琴谱在桌子上练习弹着,可怎么弹也弹不好。
这时,勇国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说道:“呵呵,不行吧。因为分数都已经决定了。来,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算算吧!”是呀,勇国就爱干这个,给人家看看手相啦,算算人家今天的运成啦什么的。
珍淑老老实实地把手递给了他,还兴高采烈地期盼着什么,谁知勇国却说:“珍淑啊,把你的手打开,对,就这样,伸直”珍淑的5个手指头直挺挺地伸着,勇国接着说:“你看,钢琴在你的人生线上,就是5分!”
“真的吗?啊,怎么办呀!”接着,珍淑竟然急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坐在一旁看的友珍也怪罪起勇国来,“你看你,真是的!”
勇国更是始料不及,一个劲儿地劝珍淑:“珍淑,别哭啊!把手脚都加起来,不就是20分了吗?!好不好,别哭啊!……”这时,友珍好象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走到俊相的座位旁,“姜俊相,你跟我过来一下。”俊相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

他们来到了礼堂,那里摆放着一架钢琴。友珍让俊相和自己并排坐在钢琴的面前。
友珍把手放在键盘上,说:“来,把手放在这。”说着,就把俊相的手挪到键盘的一个位置上。
“然后,手要像握住鸡蛋的样子。”说着,自己就把手做成那个样子。“手心要抬起来,对,就这样。”一边说,还一边摆弄着俊相的手。
“现在,在做什么?”俊相不禁问道。
“这样还不知道吗?在教你弹钢琴啊!”友珍看着他,这样的说道。“上次你帮助过我啊。”她是指昨天晚上的事。
“所以呢?”俊相问。
“还债啊!再说,欠债不是我的个性。”俊相听了,笑了笑。
友珍接着说道:“虽然音乐老师说弹不好是给零分,但是努力过的话,应该是会过的。好好看啊!”说完,就自己做示范地弹了起来。坐在一旁的俊相听着,看着……望着友珍脸上那认真的表情,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呢?可是,弹着弹着,忽然琴声有些梗塞,友珍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弹不下去了,这时,友珍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忘记了。”说着,还在试着想“怎么弹来着?……”看着友珍羞怯的笑容,俊相也不禁微微地笑了笑,接着,把自己的手放在键盘上,竟然就这样自然地接着友珍刚弹的曲谱弹了起来。过了几秒钟,友珍才反应过来,用惊异的表情看着他,说道:“扼,你不是说不会弹钢琴吗?”俊相停了下来,说:“我没说过不会弹啊!”是呀,人家根本就没说过嘛,一直都是友珍自己那样认为。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这小子总是能不断地给友珍惊异。
这时,俊相又重新开始弹起了另一首乐曲。那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地舞动着,悠扬的乐声就这样的在空旷的礼堂里回荡。这回换成友珍了,认真地听着,看着。听着这温柔的旋律,友珍第一次感到这由琴键流淌出來的声音竟能那样的纠结心灵。它沒有惊天动地的震撼,哪怕在最高潮,也只勾画出了令人向往地渴望——就像是在一个暖暖的冬日午后,和心爱的人在草地上享受着难得的阳光,和风吹拂在脸上,是那样的幸福!望着并肩而坐的俊相,望着他弹琴时那张柔和而宁静的脸,那是平日里高傲冷峻的他吗?窗外那金色的斜阳如流水般倾洒下来,洒在钢琴上,洒在键盘上,洒在俊相和友珍的身上。此时琴声流溢着的不只是音符的跳跃,还有微荡在两人之间的情意!
曲终乐止,友珍不禁感叹道:“哇,你不但会弹,而且弹的好棒啊!对了,刚才弹的曲子叫什么?”
“《第一次》。”俊相答道。
是呀,琴瑟和鸣,《第一次》——是他们永恒的恋曲!
“《第一次》。”友珍好象还在回味着什么。接着,自己也在试着弹着。
此时的俊相已经离开钢琴座,走到了窗前。忽然看到外面的楼下,相革正在向珍淑询问着什么。看他那焦急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找友珍。此时俊相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友珍说道:“郑友珍,你用别的还债好不好?”……

四处张望的相革终于看到了从礼堂刚走出来的友珍,嘴边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开,就看到友珍后面紧跟着的还有俊相,俊相好象是故意地也看了他一眼。
俊相和友珍走出了学校,看俊相上了一辆公车,跟在后面的友珍问道:“要去哪里啊?”俊相没有回答,友珍也只好跟了上去。二人坐到了最后一排右边的两个座位上,友珍靠着车窗,俊相挨着友珍。对,就是这个位置——两人第一次相遇,友珍靠着俊相的肩睡着的那回,他们坐的就是这个位置。
这时,友珍把车窗打开了。风好象还真不小,友珍那轻柔的长发随着风飘动起来。望着窗外景色的友珍,金色的暖阳正好照在她娇小的面容上,再加上脸上惬意的微笑,此刻的友珍,看起来真的美极了!拂动的秀发此时竟撩到了俊相的脸上,仿佛也撩起了他内心隐然的情愫。友珍好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赶紧关上了车窗。
忽然,友珍看到前面的那个座位,椅背后面的椅套布被撕开了,她此时竟想起了自己脖子上的膏药,于是把膏药撕了下来,然后就用它把那椅背上撕开的布又贴上了。可是,好象是撕开的口子太大了,一块儿膏药还不够。俊相看了看友珍,然后也竟然把自己脸上的创口帖撕了下来,贴在了那椅背上,这回正和好。嗨!现在的俊相也让友珍传染的也能干出这种事儿了!这时,两人对望了一下,然后都会意的笑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春川的湖边,在湖上坐船观景;在林荫道上骑脚踏车;踩着满地黄叶的散步闲聊……在这样的一个午后,他们抛开了所有,任凭情感自由地流淌……
闲聊中,俊相给友珍讲了一个影子国的故事:“一个男人去了影子的世界,因为那儿都是影子,所以没人和他说话,所以那个男人就一直孤独着。”这是影子国的故事吗?这明明是他自己的心声啊!他不就像那个男人吗,自己走进了孤独与寂寞,不知如何打开封闭的心,走向人群……而眼前这个纯真活泼的女孩,能帮助他吗?让他打开心灵的窗,逃出阴影,走向阳光吗?
看到前面有一个放倒躺着的大树干,友珍忍不住又走了上去,并且对刚讲完影子国故事的俊相说:“在我看,你很需要朋友的关心,跟大家混熟一点,对你也没有害呀,对不对?”一边说,她一边在那上面走着。
“我不需要那些。”俊相却说道。
对于俊相的回答,友珍并不感到奇怪,她还是继续说下去:“我教你怎样认识朋友好不好?很简单啊,互相向前进一步就可以了。只是一个人自己前进是不行的!看着!”说着,她接着在树干上走起来:“右脚,左脚,右脚,左脚……慢慢积累才能成为朋友啊!”
“右脚,左脚,右脚…诶、诶…”还在走着的友珍,一下没走好,晃得厉害,险些掉下来。
“抓着我的手吧!”此时的俊相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来。
看着那只手,友珍愣了一下。
“不是说互相进一步的吗”俊相又说道。
终于,友珍把自己的手慢慢地放了上去,两只手握在了一起……此时的友珍这才发现,原来那个人的手也竟是如此的温暖!
盈盈一握手,脉脉含情生。当俊相伸出手来让友珍握住的时候,他也将她迎向了自己的未来!两手紧握的那一瞬间,命运已为他们系上了纠结一生的纽带!
在如黄毯般布满枯叶的林荫道上,俊相载着友珍骑着脚踏车,车后座上的友珍,昂着头,闭着眼,张开自己的双臂,在尽享午后微风轻拂的舒适愉悦。前面的俊相呢,此刻的他忘记了所有的悲伤与不快,他的眼角上瞟微扬,笑意漾在嘴角,让你也能感受到他隐藏在心底的喜悦,此刻的他有了他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因为他载着的是他的幸福啊!
“你的梦是什么?”走在湖边的两人,随意地聊着。友珍的问话,让俊相一下子想到了友珍爱在公车上睡觉的毛病。于是,俊相说道:“你那么爱睡觉,一定有很多梦吧!”友珍笑了笑。
“对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友珍又问道。
“恩。”
“是谁呀?”
俊相迟疑了一会儿,答道:“父亲”。
“不是去世了吗?”友珍问。见俊相没有回答,接着问道:“见到后,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一点感觉也没有。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我到底哪里像他?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就这些吗?”
“‘爸爸’,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多么陌生的字眼啊!看起来他好象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又多么希望他能记得我啊!可能是我太恨那个人了。”
“就算再怎么恨,有父亲是好事啊!如果还活着的话,就是好事啊!”友珍这样说道,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吧。
俊相听了友珍的话,心里很感动。他们就这样继续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

两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俊相把友珍送到了家,可在门口,他们看到了一个人影在晃动。
“相革?”友珍充满疑问的叫了一声。
的确,是金相革!友珍果然是和俊相在一起,而且是这么晚才回来,相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装作没什么似的,说道,“我帮你把书包拿回来了,看看有没有漏掉的。”说着,他把书包递给了友珍。“上补习课的讲义我也帮你拿了一份,你确认一下。”对呀,俊相和友珍可是翘课跑出去的。
“哦,今天的事……”友珍想解释一下。
“没关系,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相革说道,接着,他看了看一旁的俊相,说:“如果知道你和友珍一起出去的话,你的也可能拿来了。”他竟然这样说,明明下午时他看见他们是在一起的。俊相望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相革!”后面忽然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原来是相革的父亲——金教授。看到金教授,俊相的心中又涌上了百般滋味,他这时真的想离开,他不想看到金教授,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于是,他连忙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是的,爸爸。”相革应答道。
“你早就先到了。”说着,金教授走了过来。
“过的好吗?友珍。”金教授关问起了友珍。
“您好!”友珍忙鞠了一躬。
“为了准备你父亲的忌日辛苦了!”金教授接着说。
“哦!对了,今天是爸爸的忌日,怎么办?妈妈会骂死我的!叔叔,我先进去了”友珍原来早就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说完,就赶紧上了楼梯要进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俊相,于是,说道:“俊相,明天见!”说着,就进去了。
这时的俊相也赶紧转身走了,他一直都是故意背冲着金教授的。金教授也没仔细看他,并没有认出他,只是在他转身走了之后,问了相革一句:“那人是你学校的同学吗?”
“是呀,父亲。我们也进去吧。”
金教授回头看了看俊相远去的背影……

友珍的家里,在父亲的照片前,友珍正在拜祭着……
而此时的俊相,在刚看到金教授之后,又陷入了痛苦之中吧。他没有回家,在黑暗中,藉着皎洁的月光,他还在看着那张照片,那张曾经被母亲仍进火堆而后又被自己抢救出来的照片,那张母亲和金教授的照片……

友珍的家里,喜珍正在翻看着相册。喜珍是友珍唯一的亲妹妹,年龄才只有7、8岁的样子。
这时,友珍进来了。“喜珍,在干什么呀?肚子饿吗?”友珍凑过来,问道。
“在看爸爸的照片。姐姐,这个阿姨是谁啊?为什么牵着爸爸的手臂呢?”喜珍指着一张照片,不解地问道。
“她是爸爸的情人。”友珍答道。
“真的?”
友珍点了点头,看着妹妹那认真的表情,她不禁笑了:“跟相革的爸爸都是高中的同学。可以了吧!去吃饭吧,走!”说着,就拉着喜珍走了出去。留下的是摊开的相册,是喜珍指的那张照片。可是…这张照片,这张照片不就是俊相手里的那张吗?!只不过这张没有被烧过,它是完整的。也正是因为它是完整的,所以它让我们看到了照片中原来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友珍的爸爸——郑贤树。照片中的他是那个女人——俊相的妈妈用手牵着的人。
月光下的俊相还在那里看着那张照片,可是,他却不知道,这张被烧过的照片,烧掉的是3分之1啊,是重要的3分之1啊!
第二集待续……

400

主题

1461

回帖

2528

积分

★VIP會員★

秘密花園守夜者

积分
2528
发表于 2003-2-5 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1

下雪边界,你的诚实让我看到文章后更闪亮的元素~ $ ~/ T, T! z# Y9 u% r, E
读着你“原创+盗版”的文章,流畅而生动,期待你的后续。
      春日才看楊柳綠    秋風又見菊花黃

3

主题

70

回帖

19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9
发表于 2003-2-6 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1

每会看到关于冬恋的文字,& b0 n( c( J( E# w/ m1 z
还是会忍不住进来。, z, g9 M! R: [$ n; \
欣赏你的坦诚,也理解想和大家分享的心。
4 K# v* s! a5 ?8 ~8 L下雪边界,5 t  H- T/ [, T3 |: a2 v7 F" m3 p
再接再劢。
' p# V. I  F+ h" q
[img]http://www.loveyongjoon.com/upload/photo/200405/loveyongjoonbookmark0004.jpg[/img]
匿名  发表于 2003-2-6 22:50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1

又看到了一篇好文章。希望你再接再励!!
匿名  发表于 2003-2-7 10:28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1

看到有人对自己的作品表示支持和鼓励,我真的很高兴,我想这就是与人分享的快乐。由衷地谢谢你们!我会继续努力的!
匿名  发表于 2003-2-7 23:31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1

谢谢啦!!
希望看到下一集!
匿名  发表于 2003-2-8 01:17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1

很棒
匿名  发表于 2003-2-8 09:38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2

  第二集
金教授和相革从友珍家出来了,友珍妈妈、友珍还有喜珍都送了出来,并且说着一些感谢的话。就在他们一阵寒暄的时候,他们一定都不知道,在拐弯处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对,就是俊相,他一直都没有回家,是想再多看看自己的爸爸吗?他虽然不敢认他,因为他怕再次受到心灵的伤害,但是,在他眼里,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啊,是他18年来日思夜想的亲生父亲啊!他就这样一直注视着他们,直到父亲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早上,上学来的友珍与俊相在班级门口不期而遇,想起昨天的翘课约会,他们相视而笑,笑容竟是那样的甜蜜。
两人一起走进了教室,可谁知刚一进去,就听到一片哄笑声。只见同学们有的笑,有的拍手叫好,甚至有的男生竟奏起了《结婚进行曲》,只有相革坐在座位上,表情是那么的严肃。
这时,教导主任进来了,“安静一点!”随着一声吆喝,大家立刻安静下来,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们两个,出来!”教导主任用手中的教棒指了指友珍和俊相。这两个倒霉的家伙只好乖乖地走到了讲台前。这时才发现,黑板上也有内容,上面画了一颗心,还让一只箭给射中了,心的两旁写着俊相和友珍的名字。不用问,肯定是同学们干的。其实,人家也没冤枉他们,他们确实是让爱神丘比特的箭给射中了嘛!
“面对同学们!”听着教导主任的训斥,他们只好照着去做。
“昨天是我,是我监课的日子,可是有两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翘了我的课。姜俊相、郑友珍。”是啊,他是谁呀,是霸王爷!竟然有人敢翘他的课。我想,昨天的友珍和俊相肯定也是没有看课程表就走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大胆!
“姜俊相,你这个小子,你自己逃课还不够,把友珍也带了出去。郑友珍她虽然是个迟到大王,但是她从来没有逃过课,是不是你说要带她出去的?!”霸王爷指着俊相的鼻子说道。
“对不起!”这时的俊相也只能说这个。
“不是的,老师。”谁知,友珍在一旁为俊相辩解。明明就是俊相让她用另外一种方式还债,带她出去的。嗨,这就是爱的力量嘛?当然,听到友珍这样护着俊相,底下的同学们不禁又是一阵哄笑。
“给我安静!…不然是什么?”老师这样问友珍。
“是我自己要出去的。”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友珍还是这样回答。这自然又引起了底下的一阵骚动。
“给我安静!安静!”教导主任一定是更生气了,“你们这些家伙竟然这么小年纪就开始谈情说爱啦!混蛋!现在,我罚你们扫一个月的废烧场,知道了吗?!”
“是!”一直是低着头的那两个人应和道。
天啊,真不知道,霸王爷的脑袋是不是锈掉了!这个惩罚…不就是让人家两个人要天天面对面的单独相处嘛!虽然是打扫废烧场吧,可是,他没有听说过‘患难见真情’的说法吗?

课间,女生卫生间里,友珍正在洗手,珍淑走到了她身边,用那样凝重的表情,关切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啦?”反应过来的友珍问道。
“友珍,你是不是被俊相威胁的?”珍淑看着她,问。
“什么呀?!”友珍笑着说。
“不然你怎么和俊相那么恐怖的男孩子,一起翘课呢?”
“他不是恐怖的人!”友珍还在笑着,解释着。
“不是?什么不是!我会告诉大家的,放心吧,你要相信我,知道了吧?”珍淑一边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边还握住了友珍的手。友珍呢,笑得都不成了。
正在这时,彩琳带着几个女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郑友珍!”
“以前我跟你讲过,姜俊相是我先看上的,难道你没听清楚吗?”彩琳站在了友珍的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听见了又怎么样?”友珍的气势也不弱。
“什么?既然你听到了,还摇尾巴!”彩琳那样眉飞色舞,一脸不屑地说着。
“哼,尾巴?”友珍笑了笑。]
“我了解你的个性,在表面上是朋友,但却到处抛眉眼,这不是丑女孩典型的手法吗?对吧?”彩琳说话的时候,眉毛总是会一上一下跟着动着,仿佛是在一同宣泄着她那不满的情绪。
友珍一撩肩上的头发,把脸几乎凑到了彩琳的面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你平时总是好象什么事都知道,不是吗?你有几个尾巴,自己数数看啊!”说着,竟然用手撩起了彩琳的裙子。
“啊!”彩琳惊叫道。
哈哈哈……友珍和珍淑大笑着跑了出去。
“郑友珍!你、你这个丑小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彩琳简直都快气疯了。
说实话,在他们班里的女生,论相貌,能和彩琳比上一比的,只有友珍,所以,在平时,彩琳总是有意地刁难他,算是嫉妒吧!谁让人家不仅人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好,而且还很有人缘呢!更重要的是,在她看来,友珍在有了相革之后,还要抢走她喜欢的姜俊相,这点她可不能容忍!

在废烧场,友珍和俊相开始了他们的受罚工作。所谓打扫废烧场,就是把扫在一起的枯树叶放到焚烧池里烧掉。
“啊,原来是这个味道!”站在焚烧池前,闭着眼,闻着那种气味的友珍忽然这样说道。
在一旁扫着树叶的俊相愣了一下。
“有一首诗,是李孝石写的《燃烧落叶时》,那时我老是弄不明白燃烧落叶的香味是什么。李孝石在诗里说,烧叶子的时候有榛子树的香味,我也不明白榛子树的香味是什么,不知道它和什么香味有些相似…现在我明白了,那是我爸爸的香味。”友珍一边干,一边这样地说道。
俊相一听到‘爸爸’这个字眼,就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友珍。
“我小的时候,爸爸为了不让妈妈知道他抽烟,就偷着抽。有一次,被我发现了,就抱着我,叫我保密。我闻到的那时爸爸身上的味道,跟这个差不多。”友珍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严肃而深沉,是带着很浓的怀念吧!
“友珍啊!”俊相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想说什么!
“恩?”友珍抬头看着他,问道。
“你会不会犯同样的错呢?…就是说,曾经发誓以后不再犯了,可是不由自主地又会再去犯错。”俊相居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友珍不解地问道。
“比如说,你在心中发誓不再和某人见面,却忍不住老是在想他,你是会忍耐不去见,还是不会忍耐,而去见他呢?”
“假如是我的话,我会去见他!”友珍想了想,答道。
“为什么?”
“想念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友珍看着俊相笑着回答……

晚上,在家里的俊相一边弹着钢琴,一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对他而言,还能有什么事呢?是父亲的事啊!忽然,友珍的那句话又响在了他的耳边:“想念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这句话在俊相的心里泛起了阵阵的涟漪,慢慢地扩散开来。
是啊,想念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这是一种义无返顾的心情……

第二天,俊相就来到了金教授的办公室。可在门口,他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敲门,最终还是退怯了。就在转身刚要走的时候,却见金教授迎面走了过来,“你,是之前听过我课的那位学生,对不对?”……
进了办公室的他们对面而坐。
“我就觉得好面熟,真没想到你是相革的朋友,高中学生。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好了,你跟我一起学习功课怎么样?放学后,一星期来两次,那么对你学业也有帮助。”说着,金教授还给俊相倒了一杯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关心呢?”俊相问道。
“没什么,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做教授做了20多年,碰到像你这样的学生,还是第一次,不是特别想教你,只是…只是想一起研究研究。”金教授这样地说道。
这时,俊相突然看到旁边的书架上摆着一张像框。里面是一张金教授和相革的照片。
“哦,那是不久前和相革一起照的照片。”看俊相那样地注视着这张照片,金教授解释道。“相革,他在学校如何?”金教授接着问道。
“我和相革并不很熟。”俊相竟这样冷淡直接地答道。
“哦,是么。相革这孩子虽然不像你在数学方面这么出众,但在待人处事方面还算不错。
“看得出来你很疼爱相革,是吧?”俊相低着头,这样地问道。
“那当然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哪有不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的父亲呢?你父亲也会这样疼爱你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俊相的脸上充满了悲伤。是啊,眼前的他明明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可是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并不是夸奖自己的儿子,相革这小子,真的很不错。能和他交个朋友,对你也很好啊!”金教授接着说道。
成为朋友?俊相和相革?可能吗?在俊相看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学校的广播室里,友珍正在焦急地等着什么。忽然,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果然,是俊相!原来,她在等俊相。对啊,今天的广播是友珍和俊相值班。
“你迟到啦!”虽然这样说,可友珍的脸上却带着喜悦。
“抱歉!我在家里拿了几张唱片。”俊相说着,把唱片递给了友珍。
“是么,我看看。”说着,友珍就翻看起来。
不时地偷瞄着身边这位巧小倩兮的佳人,俊相的眼神似乎都闪烁着光溢。眼前的她一头乌黑过肩长的秀发,头上戴着一个纯白色的发卡,娇小的脸蛋上是完美精致的五官,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高挺而尖的鼻子,弧度娇好的唇线……总之,在他的心中,她竟是如此的完美!友珍好象用余光注意到了俊相炽热的眼神,侧过脸看了看他,二人相视一笑。接着,友珍继续翻看着唱片。但还是感觉得到,俊相还是在不时地看自己,她有些难为情呢!
“听听看这张,好不好?”友珍拿出其中的一张唱片问俊相。
“好吧。”俊相答道。然后,友珍就把那张唱片放进了播放机。
就这样,悠扬的乐音流转在这只有两个人的播音室里。
“哦,这首歌是上次你弹给我听的,是吧?”友珍惊异地问道。“曲名叫什么来了?”
“《第一次》”俊相笑着回答。
“《第一次》、《第一次》…曲名真好听啊!”
“这唱片就送给你,好不好?”俊相问道。
谁知友珍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你弹的要比它更好听呢!”原来是这样!
来自喜欢的人的赞赏,是最可贵的礼物,俊相的心里不知有多满足呢!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呢,和你一起第一次翘课;踏着你的背第一次翻墙;第一次牵着你的手;第一次坐你骑的脚踏车,都是第一次!”友珍这样地说着,似乎也是回忆着,所有曾经在两人之间的‘第一次’都历历在目。我想此刻的友珍,心动了!
“星期六,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电影?…说这种话,我也是第一次。”终于鼓起勇气的俊相,开始了他‘第一次’的邀约……

回到家后的友珍,好象还沉浸在和俊相的相处之中。她托着腮,坐在缝补衣服的妈妈的身边。
“妈…你喜欢爸爸什么地方啊?”友珍突然这么地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突然很好奇嘛!”
“你爸爸啊,该说他爱慕我吗?总是偷偷地看着……”妈妈好象也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似的。
“一开始总是对我很不礼貌,又冷淡,我还以为他讨厌我呢。但是你爸爸说那是因为喜欢我,才会那样子。”
“没错!就是那样,对不对?”妈妈的话一说完,友珍马上大叫着附和道。妈妈略显惊讶,又怀疑地看着友珍,轻轻地问她:“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哪……哪有!”友珍还在死不承认。
“果然没错。”从友珍异常害羞的表情看来,友珍的妈妈更确定了自己的直觉。

班级的楼梯口,正在扫除值日的勇国对放学了正往楼下走的俊相说道:“喂,姜俊相,你知道我们要去郊游度假的事情了么?”
“不知道。”
“星期六去,一起去好不好?不需要特别的准备,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出来就好了。”勇国解释道。
听到勇国说时间是星期六,俊相一下子想到了和友珍的约会,于是说道:“我可能没空去了,因为我有其他的约定。”说完,俊相就转身走了。
“咦,刚才,友珍也说有约会,不是吗?”勇国对身旁的相革这样说道。“奇怪了,是不是他们两个人…恩,没错,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的!”这个白痴!竟然在相革面前这样说。
“喂,别说废话了,快打扫吧!”果不其然,相革怎么会爱听他说这些呢。
“诶,姜俊相,今天的运势是…在东边,一定会遇到贵人的。贵人会是谁呀,不是友珍吗?”勇国还在以他的专长絮叨着。“你今天去跟踪姜俊相,一定没错的!”
一旁的相革脸色愈变愈难看,突然转过身,把自己的扫巴扔给了勇国,然后说了句:“神经病!”就走进了教室。
虽然那样对勇国说,可是,说实话,相革的心里是比谁都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于是,他最终还是抓起书包,向着俊相离开的方向跟了出去。

跟着走在前面的俊相,相革发现他竟然来到了父亲工作的大学,并且进了父亲的办公室。
把办公室的门推开一道缝,里面的父亲和俊相正在讨论着数学问题,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笑着,气氛是那样的融洽。相革感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下子窜遍了他的全身,俊相为什么会和自己的父亲认识呢,平时他又是那么的敌对自己,二者有什么联系吗?这样想着,但并不能就这样上去问呀,于是,他把门又关上了。
然而,这一切,里面的两人可不知道,他们还在继续着。此时的俊相心情是那样的愉悦,神态是那样的轻松!是啊,和自己的父亲能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是他多少年来的梦啊!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笑,笑起来的样子很不错,以后还是常常笑的好。”连金教授都这样说道……

中午,走进广播室的俊相忽然看到相革也在里面,诶,今天不是他值班,是自己和友珍啊。
“今天没有课外补习是吗?”相革原来是为昨天的事而来。
“什么意思?”俊相问道。
“看来不知道啊,那我看到的是什么呢?昨天在我父亲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你。有什么解释吗?”相革接着说道。
听到相革这样说,俊相很吃惊,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其实,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他早晚会知道的,金教授也许也会跟他说,反正连金教授都不知道自己跟他学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正当他们进行上面谈话的时候,友珍正朝着广播室走来。
“你去找我父亲是为了什么理由?”走到门口的友珍忽然听到广播室里传出了相革的声音。于是,她没有进去,而是把门推开一道缝,在门口听着,看着。
“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俊相这样的答道。是啊,他没有说谎,他想知道,他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你觉得这个理由像话吗?你怎么会想知道这些?你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相革继续气愤地问道。
俊相迟疑了一会儿,答道:“你拥有的太多了!”
“什么?”相革当然没有想到俊相竟说了这么一句。
“像你这样什么都拥有的人,我就想抢回来!”是啊,相革拥有爸爸,拥有美满的家庭。这些都是俊相不曾拥有的。
“就这样,所以才向友珍下手的,是这样吗?”说着,相革一下子揪住了俊相的脖领子,“你这个臭小子,你不喜欢我,可以跟我说呀!为什么扯友珍进来?友珍是你的玩具吗?说说看啊,你对友珍下手也是因为我,你也不是喜欢她,只为了做戏给我看,是这样的吧,回答我啊!”此时,站在门口的友珍听到这些话,几乎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她只是一直注视着俊相的脸,她要听听他的回答,他亲口的回答。
俊相迟疑了半天,终于冷冷地说出了那句话:“没错。”
“你这小子…”说着,大发雷霆的相革举起了拳头,就要向俊相挥去。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友珍走了进来。她是那样的表情,瞪大了双眼,走到俊相的面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俊相看到友珍进来的一刹那,简直都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友珍会在外面,他刚才所说的完全是违心的啊,他只是想气气相革才那样说的啊!可是、可是…。面对友珍的再次提问,此刻的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只是低着头,他能怎么回答呢,这时再说不是,她会信吗?
“是真的吗?”友珍又问了一遍。见俊相还是那样默不作声,她气得一巴掌煽了过去!
俊相没有躲,他就想到会这样的,自己是活该!他那样的话让友珍听去,的确是太伤她的心了。
之后,本是伤心欲绝的友珍竟然没有哭,她用故作没事的表情,对相革说道:“相革,我今天不能继续广播了,麻烦你和珍淑说一声,麻烦你了。”说完,就转身要走,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姜俊相,这星期六,我可能没法去了,因为还有别的更重要的约会。”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俊相,低着头,呆站在那里……

晚上,回到家的友珍神情是那样的失落,当妈妈拿出一件漂亮的洋装给她看,让她穿地漂漂亮亮的去见男朋友的时候,友珍都一语不发。面对妈妈的诧异,她只是淡漠地说道:“我要和广播组的同学一起去爬山,得穿裤子。”
之后的友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到书桌前,从始至终都强忍着悲伤的她终于哭了起来……

火车站旁,相革、勇国、珍淑、彩琳还有友珍,他们都在。是呀,他们说好要去郊游度假的。
“期待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出发了!”等出发时间等了很久的勇国兴高采烈地说道。
“火车快到了,该进去了吧。”相革看了看手表,说道。
“金相革,俊相还没有来呢”彩琳马上露出了不对劲的表情说。
“可是,他也没有说要来呀!”珍淑说道。
“为了等他可能会耽误了火车的时间,还是先找个位子吧,好了,出发吧。”勇国也这样说道。
就在他们这样争执的时候,友珍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她却在不时地看着车站进口处的人群,也许,她也多么的希望能在其中发现俊相的影子。]
在大家的一致召唤下,大家还是决定上车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彩琳高兴地喊道:“哦,俊相来了,俊相,我们在这儿!快来呀!”勇国也在催着:“快点!快点!”
看到俊相真的来了时,友珍也是一惊,可当俊相走过来,把眼神投向她的时候,她却是默然地走开了。
“男生三个,女生三个,刚刚好,出发吧!”随着勇国的一阵吆喝,大家出发了……

一路上,俊相都在注视着友珍,好象是想和他说些什么。可友珍对他却是不断地躲避。俊相看到不理睬自己的友珍时,纵使原本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很难过,心里的某个角落好象被挖空了一样……

走到了山顶,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露宿的山亭小屋中,只有彩琳和珍淑两人。彩琳不禁问道:“珍淑啊,友珍和俊相怎么啦,一路上,友珍怎么连看都不看俊相一眼呢,你知道吗?”
“不知道。”
“依我看啊,一定是友珍被俊相抛弃了。所以,她才气成那个样子!”彩琳得意洋洋地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珍淑看了看她,说道:“俊相抛弃的,不是你嘛!”
“怎么会是我!我,那不叫抛弃,他只是还没有做好接受我的准备!你这个死丫头,你懂什么!”彩琳气急败坏地说道……

晚上,大家搭起了篝火,然后相革、友珍、勇国、珍淑、彩琳还有俊相按照这样的次序,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开始做起了游戏,大家玩得是那样的开心,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在篝火的映衬下,是那样的灿烂!可是,只有俊相和友珍,他们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牵强,有些苦涩。是啊,因为他们有那么重的心事啊!怎么可能笑得畅快淋漓呢?
在篝火中,他们还烤了很多红薯。于是,珍淑建议道:“我们一边吃红薯,一边讲故事吧。就这样,那我先开始。”说着,珍淑说起了故事的开头:“从前,有叫哲修和英姬的两个人。”
“开头说得不错嘛,来,再来。”勇国称赞着说道。
“哲修和英姬从小开始,他们就是青梅竹马。”相革接着说道,并且说完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友珍。
“哲修、英姬,这名字好土啊,叫吴彩琳怎么样?”彩琳笑着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珍淑这样说着不认真的彩琳。
“好啦,好啦。在英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英俊的男孩,他叫民树,他向她告白。英姬是个大美人,这应该是不错的嘛!呵呵…”彩琳在说这话的时候,那个表情那叫一个得意,好象是在说她似的!
“会不会太老套了。故事嘛要说得热情一点。恩…英姬与哲修去了饭店开房。”勇国竟然这样说道。
“哦…”大家都做出了惊异的表情。
“怎么啦,两人不是相爱吗?上床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勇国还这样地辩解道。
“勇国,我对你真的好失望喔!”珍淑撅着小嘴说道。
“好…好…好,那…英姬在哲修与民树之间犹豫不决,三角关系!”勇国只好重新说道。
“三角关系怎么样?”珍淑说。
“三角关系,应该很有趣吧!”彩琳说。
“英姬不管做什么事,哲修都不会生气,因为他是真心地爱着英姬。”相革又接着说道。这样说着的同时,心里想的应该是自己吧!
“可是民树的心却在别的女人身上。最后民树把英姬给甩了。”彩琳接道,说完,就看着友珍,原来她也明白了故事其实在说着什么。
“友珍、友珍,轮到你说了!”珍淑对正在发呆的友珍说道。
“哦…英姬,她知道了…民树所说的话…都是谎话。”友珍说完,看了看俊相,谁知俊相也正在看着她。
“民树很会说谎,因为他天生就是个花花公子。”勇国接道。
“喂,你老是捣蛋,我就要生气啦!”珍淑又说起了勇国。此时的友珍离开了篝火旁,是啊,这个故事,怎么又让她想起了伤心事呢!当然,这一切都被俊相看在眼里,此刻的他心情又好到哪里去呢!
“好好,那正式开始喽。民树要离开故乡的前一天去找了英姬。”勇国讲完,又说道:“姜俊相,你是最后。”
俊相想了想,说道:“民树对英姬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不起!”是呀,民树向英姬说了‘对不起’,英姬听到了,可友珍还没有听到啊!

此刻的友珍正在黑暗的林间小路上漫步着,她是在想着刚才的故事吗,还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吧!
“友珍啊”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果然,是俊相!俊相跟了上来,犹豫了半天,才说道:“上次说的话,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因为相革,你利用了我,你说,那是个误会?……怎么,说不出话了吗?”友珍转过身,话语像一颗颗子弹一样毫不留情地射了过来。“我连那都不知道,还要开心地和你见面,你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那是真心的!”俊相再次地解释道。
“真心?你知道真心是什么意思吗?”友珍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坚硬,丝毫没有能原谅他的意思。
“友珍…”俊相想再解释,可友珍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不要随便乱说什么真心!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就算不相信也好,可是也要给我解释的机会啊!”
“你这次又想要说什么?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你的秘密还真多呀!好呀,说说看吧,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的事,还有什么?”友珍依旧是那样的不依不饶。
“郑友珍,你只能说这些刺人的话吗?为什么不听解释再下判断呢?”
“因为我不想再被你骗了,不想变成笨蛋!知道吗!”
“是呀,我说的话全都是骗你的!这样你满意了吧!”俊相最后竟然这样负气地说道。
俊相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的匕首一般,毫不留情地刺进友珍的胸口!她竟哑口无言了,只是用瞪大了的双眼,看着他,然后,转身向黑暗的远处跑去。
剩下的俊相,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眼睛呆呆地望着远方。他原本想的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会这样呢……

山顶上的相革他们正在为友珍担心着。
“哪里也没有啊。”勇国说。
“上面也没有吗?”珍淑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俊相去哪了?”彩琳说道。
“什么,连俊相也不见了吗?”相革说道:“我去找找看。”
“我和你一起去。”勇国跟了上来。
“不用了,你们在这等我,我怕越走越乱。”说着,就要走。
“啊,姜俊相。”这时,俊相回来了。
“俊相,你看到友珍了吗?”勇国赶紧这样地问道。
“怎么了?”俊相问道。
“友珍,她不见了。”珍淑如实地答道。俊相一下子愣住了……

刚才负气往山林深处跑去的友珍,现在连她自己也不知身在何方了。在山岚氤氲的昏暗夜色中,她早已迷失了方向。她四处张望,甚至大声喊着:“有人吗?有人听到吗?”可是,于事无补,在这深山老林中,而且是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呢?友珍,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啊,她越走越无助,越走越伤心,一阵阵恐怖感向她不断地袭来……此时的相革也急得打着手电筒,四处搜寻,并且他大声地叫喊着:“友珍!友珍!……”
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友珍,真是惨到家了!一不小心,竟从一个小坡上滑了下去,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腿也划破了!现实就是这样的残忍!本已心灵上受到重创的友珍,在肉体上也逃不创伤。伤心欲绝的友珍,蜷缩着不断颤抖的身体坐在角落里,满腔的愤恨与委屈终于让她承受不住了,一切都化成了决堤的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刺眼的灯光照到眼前,友珍惊喜地抬起了头。
“友珍啊!”是,是俊相!藉着那光亮,友珍看到的是俊相那写满焦急与喜悦的脸,满脸的怜惜与不舍!此时的友珍一下子扑到了俊相的怀里,她抛开了所有!是啊,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俊相总能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温暖。那个宽厚的肩膀注定是她的依靠!这,也许就是命运吧!
已经是满头大汗的俊相也紧紧地抱住了友珍,用手拍着她的后背,气喘嘘嘘地说道:“没事了!幸好找到了,我还以为找不到了呢!”……

另一边的相革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于是,就回到了露宿小屋。
“相革,找到了吗?”珍淑关切地问道。
“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吗?”相革还原本以为找不到,也许她已经回来了。
“是啊,没有回来!”
“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说着,相革又要走。
“你先在这里等等吧”勇国劝说道。
“你让我怎么站在这里等啊!”相革有些急了,冲勇国大嚷道。是啊,友珍,是唯一能让他有时失去理智的人。
“也许俊相找到了她也说不定!”勇国继续劝着他。
“是啊,还是进去等吧。外面很冷的!”彩琳和珍淑也都这样地说着。……

寒气愈夜愈深,望着可怜兮兮的友珍,俊相第一次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友珍系上。
“友珍啊,到底要不要来这里,我犹豫了很久,拖太久了可能更不能说了…你恨我,我也没话可说…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不善表达情感的俊相,极其艰涩地说出了这句真心话。同时,他望着友珍,真切的眼神里焦灼不安又间或着热烈的期盼…“这绝对不是谎话!”俊相低下了头,竟是那样羞涩地笑了笑……

在漆黑寒冷的夜色中,微弱的电筒亮光照着倾斜的山坡,两人小心地沿着山坡踏步而下。
“俊相!”
“恩?”
“我…其实并不恨你。”
听到友珍说这句话,俊相释然地说道:“我知道!”
笑容在两人的嘴角滑动,甜蜜的感觉再次在心头涌现!接着,俊相又一次向她伸出了手,让这位他心中爱恋的女子握着,二人相偕走在这辽阔无边的山坳小路上……
“你知道往哪里走吗?”不安的友珍怀疑着不知会不会迷路。
“你害怕吗?”俊相问她,然后,又接着说道:“那里像W的星星,看到了吗?”说着,举起右手指着天空。
“仙后星座?”
“对啊,看到那旁边的Polaris了吗?”
“Polaris?”
“是啊,就是北极星。看到北斗七星和仙后星座之间的那颗大星星了吗?”听着他的描述,友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喔,看到了。”
“以后,如果再在山上迷路的时候,先找找看Polaris,然后,把双手伸开当做指南针,现在山庄是在仙后星座的方向。”
“哦,北极星看得很清楚啊。”
“对呀,所以,往下面走,就是山庄。”
“可是,星座不是会随着季节变化的吗?”友珍仍显得有点疑惑。
“对,可是,Polaris是绝对不会移位的。所以,不管在哪都可以很容易地找到。以后迷路的时候,先找找看Polaris,永远都会在那个位置的。”是啊,北极星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俊相的这些话,此时已在友珍的心里深深扎根,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论多么艰难,都牵引着她一步步走向未来——这,是永远的信任!……

在山庄上,相革、勇国、珍淑和彩琳都在外面等着友珍他们。终于,看到了他们归来的身影。刚要过去相迎的相革却发现,友珍和俊相的手竟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起的很早的相革,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友珍正在山间小路上漫步着,他的心情马上一扫昨晚的阴霾。于是,顿时愉悦起来的他,赶紧拿着友珍的大衣跑了出去。走在稀薄水雾弥漫的湖边,友珍的脚步是那样的缓慢。远处的相革刚要开口叫她的时候,忽然看到友珍的旁边又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是俊相。
“起来的真早啊!”友珍主动地和俊相打着招呼。
“睡的好吗?”俊相也关切地询问着。
“恩。”
“不冷吗?”看着友珍只穿着单衣,俊相不禁问道。
“没关系。”
“穿上这件。”说着,俊相就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给友珍披了上去。
看到这一切的相革,没有再过去,而是默默地转身走了回去……

接下来的情形,估计你也猜想得到,此时的相革心情怎么会好呢?所以在大家提议在回去之前再在一起吃上一顿的时候,相革说自己不是很舒服,要先走了,并且说完就转身离去。看着如此怪异的相革,友珍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也追了上去。
“相革,等等我,走慢点!”友珍在后面叫着他。见相革根本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友珍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抓住相革的胳膊,说道:“金相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啊!”
“你不知道我什么会这样吗?…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谁知相革反问道。
友珍看着他,迟疑了片刻,说道:“你是…是因为俊相吗?”见相革没有回答,友珍接着说道:“金相革,那是因为……”
“姜俊相利用你的事,你都忘了吗?恩?他说是误会吗?还说了对不起吧?你还真单纯,相信了那些话!”还没等友珍解释,相革就又说道。
“金相革,并不是那样的……”友珍还在试图解释着什么。可相革怎么会听得下去这些呢!
“今天早上在一起,我都看见了!…友珍,你为什么像笨蛋一样,相信他的话呢?像他那样的人并不会真心的去喜欢某个人的!……”
“我喜欢他!”没有听相革继续说下去,友珍已经说出了这样一句让他哑口无言的话。
“金相革,是我,喜欢姜俊相的!”友珍又一次重复着……

回到家的相革,看到了书桌上摆放着的照片——他和友珍的合影。那张他每天不知要看上几次的的照片,而今天,他却是用手把它扣在了桌子上……
是啊,相革没有想到,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友珍,自己早已不知从何时起就深深地爱恋上的友珍,在她的心中,原来自己仅是这样而已!还有,相革更没有想到,友珍会喜欢俊相,那个整天只知道和自己作对、性格孤傲的家伙!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他肯定也没有想到,此刻,他家的门口,友珍正在望着他的窗口,为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而犹豫不决呢!而最终,友珍还是没有进去,也许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跟相革说些什么。毕竟,爱,是不能勉强的!

在废烧场,友珍和俊相正坐在焚烧池旁烧着树叶。是啊,他们那一个月的惩罚可还没有结束呢!
“树叶那么多,什么时候能烧完呢!”友珍抱怨着。
“就是啊!”俊相应和道。
“俊相,初雪到现在还不下,应该下了,不是吗?”
“总有一天会下的!”
“去年第一次下雪的时候,我和相革一起炒辣年糕吃呢!因为太辣了,所以没有都吃完,当时放了太多的辣椒酱。可是,相革说很好吃,连我的那份都吃完了。”友珍讲起了她去年初雪的回忆,说到相革,她的心里也许真的有些愧疚吧!当然这一切俊相也都看得出来,所以,为了让友珍走出那阴霾的情绪,他突然说道:“友珍,我来让天下雪好不好?等一下”说着,俊相站到了一个桌子上,抱起一堆堆在旁边的树叶,然后,双手使劲儿地往天空中一抛,树叶立刻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怎么样?像不像下雪?”俊相问着友珍。说着,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把树叶抛向空中。
“友珍啊,初雪来的时候,你要做什么呢?”还在忙活着的俊相这样问友珍。
“那你呢?”站在‘人工雪’中的友珍反问道。
俊相想了想,笑着说道:“我,会到湖边去见一个人!”说着,把一堆树叶又一次的抛向了空中。
听着俊相这样的答话,友珍心里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是啊,刚才,听着友珍去年初雪的回忆,俊相的心里有着些许遗憾吧!她的初雪记忆里怎能没有他呢?于是,他决定今年要和她留下初雪最美的回忆,共谱一首最浪漫的诗篇。

就在俊相寄圣诞礼物给友珍的那天,下初雪了!早有默契的二人各自来到了春川湖边,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比白雪更明亮的笑容!
走在铺上雪毯的林间小路上,一记突来的雪球一下子砸在了友珍的脖子上。没错,就是躲在树后的俊相干的!
友珍可没有立即反攻,心想走着瞧吧。然后,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我约了人。”俊相也一本正经地答道。
“喔,是喔。”
“你呢?”
“我也有约了人啊。”
“喔,是喔。你要等的人还没有来吗?”
“一定会来的!”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着。明明他们就是为了彼此来的嘛!还都那样说,说得还都跟真的似的!
“你在干什么?”见友珍在自己的身旁一步一步地跳着走,俊相奇怪地问道。
“踩影子啊!”友珍答道。见俊相还是那样一副不解的神情,她继续说道:“你不想在影子的世界里孤单的话,知道要怎么做吗?”
“不知道。”
“只要有人记得你的影子,就可以了。像这样!”说着,友珍又踩了一下。就这样,踩着俊相的影子,友珍向他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俊相笑了笑,说道:“太感谢了!”
“只用说的?”友珍不满足地问道。
“恩…好吧!那就放那个人的鸽子,和你在一起,可以了吧?”
“非常感谢!呵呵……”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这两个人,约会就约会吧,还找这么多借口,真够白痴的!
这时,他们又看到了上次翘课来时,友珍走过的那个躺在地上的大树干。尽管上面布满了积雪,友珍不禁还是走了上去,当然,俊相再次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两只手又一次地紧握在一起……

在一片苍茫辽阔的雪地里,俊相和友珍堆起了雪人。俊相在地上滚了一个大雪球,而友珍则滚了一个较小的,两个一落,在加上一些树枝拼凑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手,还真是那么回事,虽然确实有点丑!
随后,两人坐到一张小台桌面前,竟又堆起了小雪人。一人堆一个,也许也正象征着他们自己吧!
“哪有嘴巴是这样的?”见友珍用树枝把小雪人的嘴巴拼成了一个O型,俊相说道。
“有啊,它有话想和你说!”友珍笑着解释道。
“说什么?”见友珍这么说,俊相好奇地问道。其实,又哪里是雪人有话想说,明明是友珍自己有话想说嘛!当然,俊相好奇的也正是友珍的话。
“想知道?以后再说吧!”友珍竟卖关子地说。其实,她想说的是什么呢?应该,是告白的话吧!俊相可都还没有说,她怎么能先开口呢!
这时,看了看两个小雪人的俊相,用手,把他们推到了一起,由于高度适中,两个小雪人正好面对面、嘴对嘴地贴上了。
“在亲嘴呢!”见此状况的友珍看着雪人笑着说道。
“你好幸福啊!”俊相一面摸着‘男雪人’的头,一面这样的说道。
友珍静静地凝望着正在看着雪人的俊相。忽然,她竟一个吻亲到了俊相的脸颊上!这着实把俊相吓了一大跳。
“这回,不羡慕了吧!”害羞的友珍不敢看俊相,只是继续摆弄着雪人说道。
俊相侧脸看了看友珍,竟然那样腼腆地笑了。然后,他好象也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了一声:“友珍啊!”
这时的友珍刚一侧脸,俊相一下子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两个人的嘴唇就这样地碰在了一起,就这样留下了他们为爱见证的初吻!
在这初雪降临的日子里,从明亮透明的天空所聚集到大地上的白雪,把两人纯洁无垢的爱情从这人世间推往永恒的瞬间!

在皑皑白雪之中,二人欢快地打起了雪仗。一不小心跌倒在地的俊相竟顽皮地在雪地上翻滚起来,并且把地上的雪抛向友珍;在一棵棵矮树下,他们挥动着树枝,让雪片纷纷飘洒而下,落在他们的身上、头上、脸上,甚至是他们的嘴里,那丝丝的凉意,那丝丝触动心灵的感觉,也许就像他们对彼此的感受吧!后来,淘气的友珍,竟然让俊相站在树前,张开手臂,不许挡,也不许躲,老老实实地‘享受’她扔过来的雪球!是啊,她可没那么健忘,刚到这里时,俊相送给她的那一记雪球她还铭记于心呢!这下俊相可惨了!随着一记又一记雪球的开花,他的头上,脸上,脖子里无一处幸免!而友珍呢,已经乐得不行了!
就在这初雪的怀抱中,他们忘情地笑着…俊相那样的笑,那样畅快淋漓的笑,是从来没有过的。笑的时候,露出了他雪白整齐的牙齿,这让友珍才觉得,原来俊相那张平时都很少张开的嘴,更很少看得到的牙齿,竟能给她如此迷人的笑!而友珍呢?她的笑,从来就没有断过,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一个乐观、开朗的女孩。可是,在今天,望着自己深爱的人,这样由衷的笑,也是她的第一次吧!是啊,那种彼此拥有的心情,即使是相视而笑,也是一种静默的甜蜜!
白色往往象征着纯洁和神圣!这一片茫茫白雪,为他们的初恋作了最好的见证!堆雪人、打雪仗…这些几乎每一对恋人都可能做的事情,因为恋人们的心中仅有彼此,因为有情,所有平凡的事情仿佛都染上了瑰丽的色彩,显得璀璨耀眼!这冰天雪地中的爱情啊,也许更加坚定不摇!

天色越来越暗了 ,两人赶紧返回到市区。在春川的街道上,好象还有什么还没做,有什么还没说似的,两人兴高采烈地边聊边走。忽然,友珍说道:“俊相,下面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要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知道我们的想法有多接近,好吗?”
“好吧。”
“你,最喜欢的颜色?”
“白色。”
“最喜欢的季节?”
“冬季。”
“最喜欢吃的食物?”
“恩…什么都喜欢吃。”
“不行,要说最喜欢的!”
“恩,炒辣年糕。”俊相想了想答道。
“最喜欢吃的水果呢?”
还没回答,俊相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看着友珍,问道:“诶,不是要一起回答吗?你怎么不说?”
“我是想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把你最喜欢的东西,一一记在心里!”友珍的回答让俊相先是一愣,然后又露出了那招牌式的笑容。是啊,听到来自喜欢的人这样的话,他的心里能不得意么!
“那好吧,你现在开始问我。”友珍又说道。
“好啊,你最喜欢的花儿?”换到俊相问了。
“白玫瑰。”
“最喜欢的动物呢?”俊相接着问道。
“小狗。”友珍答完,又问道:“你呢?”
“人。”俊相竟不假思索地这样答道。
“人?什么人呀?”友珍问。嗨!一定在装傻!这个问题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啦!
“12月31日,那个时候,咱们约在这里见面吧!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俊相停住了脚步,这样跟友珍说道。是啊,他决定了,12月31日,当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他要向她告白,说出那心中沉积已久的三个字。
“恩…好吧。我也一样。”
“什么?”
“我喜欢的人呀!”友珍答道。之后,两人四目相交时,笑得仿佛雪般的明亮……

在回来路上的公车里,友珍和俊相依旧坐在他们初次相遇时的老位置上,愉悦的心情还没能平复。友珍给俊相戴上了一只自己的粉红色手套,然后自己再戴上了另一只,竟这样两人也能嬉戏起来……

一转眼,就到了友珍家门口,两人竟还是那样的依依不舍。
“我到了,回去吧。”友珍说道。
“对了,手套给你。”说着,俊相就要摘下自己手上的那只手套。
“手都冰冰的,这只也戴上吧。”友珍反而摘下了自己手上的那只。
“没关系。”虽然俊相这样说,可友珍还是亲手给他戴上了自己的那只。
“31号见面的时候,还我就好了。”友珍说着。
俊相把戴好手套的双手在友珍面前摆了摆,友珍一下子笑了。是呀,是够有趣的!俊相那只手,怎么说也是男人的手,戴上友珍那双小巧的粉红色手套,手指头都伸不开了。
“那个……”谁知,两人竟同时说道。
“你先说吧。”友珍说。
“只是…12月31日,一定要出来喔!”俊相有点羞涩地提醒着友珍。接着,看着友珍,他又问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吃完晚饭再走吧!”这样的邀请,使俊相幸福地展露出比阳光更加明亮的笑容……

在友珍的家里,友珍妈妈在集市上卖衣服,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来,家里只有喜珍一个人在。面对刚刚走进屋门的俊相喜珍竟那样呆呆地看了半天。
“喜珍,跟哥哥说‘你好’。”友珍对妹妹说道。可谁知,小小的喜珍把手里的洋娃娃一丢,跑上去,一下子抱住了俊相的腿。
“喔,这孩子怎么了?你在干吗?”友珍对喜珍这样的反应自然有些吃惊。
“姐姐,我现在要和这个哥哥结婚。”喜珍抬着头跟友珍说道。
“什么?”友珍更是吃了一惊。
“这个哥哥好帅喔,我要和他结婚。”喜珍还在一脸认真的解释着。此时的俊相可能也被逗得够戗,一边摸着喜珍的头,自己一边蹲了下来。
“呵呵,喜珍啊,可是这个帅哥哥说肚子非常的饿,在你结婚之前可不可以先准备晚餐呢?”友珍也俯下身子,这样打趣地问喜珍。
“晚餐?好啊!”喜珍果然答应了,还转过身来,对俊相说:“哥哥,我马上就准备好!”说着,喜珍还似模似样的跑进了厨房。
“是!”俊相还真答应道。接着,和友珍对望着,笑了起来,说道:“真可爱啊!”
“你先等一下喔,马上就准备好。”友珍说着,也走进了厨房。
俊相脱掉了大衣,在客厅里坐了下来。而友珍则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活了起来。
这时,喜珍忽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本相册,她对俊相说道:“哥哥,你知道姐姐小的时候有多难看吗?”
俊相对此当然也兴致勃勃,接过喜珍手里的相册,说道:“我看看。”说着,就和喜珍一起翻看了起来。
“很难看吧!”喜珍一边看一边说道。
“是啊,是很难看。”俊相响应着。的确,友珍小时侯的照片是够丑的,黑黑瘦瘦的。是啊,友珍的爸爸过世的早,家里完全靠妈妈自己一个人承担,所以,经济状况上十分拮据,穿戴方面就不可能讲究。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丑小鸭终于变成了白天鹅!
“正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厨房里的友珍好象察觉到了什么,冲他们说道。
“我和姐姐不同,我不吃零食的但喜欢喝牛奶哦。姐姐每天都赖床,都被妈妈骂。还有啊,姐姐她呢……”喜珍对着俊相还在揭着友珍的短儿,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友珍已经走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这孩子怎么啦!你给我到你房间待着去!”友珍说道。
“不要!”喜珍顶嘴道。
“去不去?!”
“不进去!”
“你不听姐姐的话,我要向妈妈告状喔!快走!”
正当友珍和喜珍还在争论着的时候,继续翻看着相册的俊相,突然看到了一张照片。对,就是和他手里的那张——他妈妈和金教授在一起的那张照片一样的照片,但是,这张上却显示照片中原来还有一个人。
“这照片是,是什么?”俊相用那样惊异的眼神望着友珍,问道。
但友珍并没有发觉什么,回答道:“这个啊,这是我父亲的照片。还有相革的父亲,上次你见过的。他们是高中同学。”
“这个阿姨很漂亮吧!”一旁的喜珍指着相片中的那个女的说道。
“你不要在这瞎搅和。快点进来,帮姐姐的忙。”友珍指着喜珍的鼻子说道,接着,就拉着她进了厨房。
而此时早已失魂落魄的俊相,又仔细地看了看这张相册里的照片,然后,用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自己的照片,那张被烧过的残缺的照片。两张照片一对比。天啊,真的是一样的。可是,那张完整的照片里,自己妈妈的旁边却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友珍的父亲,而且,妈妈竟牵着他的手臂。
“在父亲旁边的那位阿姨很漂亮吧,我妈说只是很要好的同学,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照相,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就像恋人一样!”厨房里的友珍还在跟俊相说着。
一会儿功夫,饭就做好了,可此时的友珍才发现,客厅里的俊相,不见了!

俊相早已跑出了友珍家的大门,并且像发了疯似的狂奔着,如此坚决地向另一条路上跑去。
此刻的他头脑里一片混乱!怎么会这样?照片里怎么会是三个人?而且,妈妈竟牵着那个人的手,更重要的是,那个人竟是友珍的父亲!难道自己寻觅了多年的金教授不是自己的父亲吗?难道会是那个人吗?……不会!不会的!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金教授的办公室里,他正在伏案工作。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请进!”金教授说道。
门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竟是俊相那一头汗水,充满焦急的面孔。
“你,这个时间来这里,有什么事么?”金教授不解地问道。
已经坐下来的俊相稳了稳情绪,可是,双眼还是在无助地寻觅着,黑色的双眸在飞速的左右遊移,沒有方向,甚至是狂乱的。就这样望着金教授,他提出了心中的质疑:“教授,你和姜美姬小姐,很熟是吧?”
“姜美姬?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金教授一脸诧异地问道。
“在友珍的家里,看到三位一起照的照片。”
“喔,那照片原来还在啊!”说着,金教授的神情好象是回忆起了往事。
“三位,一定是很要好的关系了!”
“的确,跟友珍的爸爸,是很要好的!”
“和姜小姐呢?”俊相问道,见金教授一脸狐疑,接着说道:“友珍,像开玩笑似的跟我说了,姜小姐,姜小姐和友珍的爸爸关系很密切,这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在意呢?”金教授更加不解地问道。
俊相想了想,说道:“我,很喜欢姜小姐的演奏。”
“喔,这样啊。”说着,金教授喝了口茶。
“请问,友珍的爸爸,和姜小姐,是很喜欢的关系吗?”俊相又一次问道。
金教授笑了笑,说道:“对友珍的朋友说这种话,不知道可不可以?……喜欢是很喜欢,可是贤树结了婚之后,美姬就离开了。”听到这儿的俊相,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不但脸色惨白,连手也在颤抖着,可是,他还是没有忘记,又问了一句:“那么,教授呢?教授你,和姜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么?”
金教授没有看俊相,可能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吧,回答道:“我只是单恋她,美姬喜欢的是贤树,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
对于自己所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其实在这跑来的一路上,俊相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而且几乎都是毋庸质疑的!可是,在他亲耳听到金教授这样如其所料的把这些答案都说出来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一下子呆滞了!
从金教授办公室走出的俊相,前进的脚步竟是那样的缓慢。是啊,此刻的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移动自己的脚步了……

回到家的俊相,在黑暗之中,把自己整个人深深地埋入了沙发。在恍恍惚惚中,不知想了多久。终于,他拿起了电话,拨了下去。
“妈妈,是我…我决定,去美国了…现在,马上。”说完,俊相就挂了电话。
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俊相的心里在想什么呢?是友珍吧!是和友珍在一起的所有回忆吧!这时,脸上一直面无表情的俊相,在他那深邃的双眼里,竟闪起了荧荧泪光!对于自己人生所被赋予的沉重,他正一滴也不许漏地默默承受着!
从小就没有父爱的俊相,一直生活在阴影之中,原本以为友珍的爱能给他安慰,能给他灰色的生命带来美丽的色彩。可谁知,上天竟如此对他,友珍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曾经的过往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梦!他绝望了!绝望的他决定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这处伤心地。

一天的傍晚,俊相的妈妈终于来接他了。
在去往机场的途中,坐在车里的俊相却一直无法解除那凝重的表情。虽然就要离开了,但他却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好象还有什么东西在抓住自己的脚踝!无意中,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却发现里面好象装着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俊相的眼神又不由得闪烁起来。是那双手套,那双友珍的,粉红色的手套。这时的俊相突然想起了他们的约会,是啊,今天正是12月31日,是他和友珍约定见面的日子,是他要向友珍告白的日子。而此时的友珍也一定在等着他吧。浓浓的思念情怀在俊相的心头一涌而上——那是一股根本无法压抑的力量!
终于,好象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俊相对司机说道:“请停一下车。”姜美姬吓了一跳,注视着俊相。
“妈,我要去一个地方,很快就会回来了。”
“你!不行!没时间了!”俊相的妈妈当然不会让他这样做,因为下雪堵车,本来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我跟人家约好了,我只去跟人家说一句话就会回来的。”俊相还在试图恳求着妈妈。
“那种小事情,去机场后再打电话不就行了。现在要来不及了,不行!”姜美姬不管俊相认真的表情,斩钉截铁地说着。
面对这样的情形,俊相却并没有放弃。是的,此刻的他一定要下车,他要去见友珍,哪怕只是说上一句话,他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去!没有人能阻止他此刻要见友珍的决心!
一瞬间,俊相竟然解开了安全带,打开了还在行驶着的车门,奋不顾身地要跳下去。吓了一大跳的司机赶紧踩了急刹车。弃试图叫住自己的妈妈于不顾,狂奔到马路的另一边,俊相截了一辆计程车,向着约会的地点急速驶去……

而此刻的友珍呢,经过细心打扮的她,早已来到了他们的约会地点,并且在纷飞的大雪中,她已经伫立很久了。可俊相却还没有来,但是,她会继续等下去的,因为她相信他,俊相不会食言的,他一定会来。友珍从一开始见到他的瞬间,到目前为止,他的一切都深植于友珍的心中。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能相信他,等待着他。
那天,在准备晚餐的那段时间,俊相为什么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呢?那天以后,俊相毫无联络,也没来找过她。丝毫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不过,友珍却一点也不会感到不安。12月31日。他们约好了的,他们都有话要说。友珍已经深知俊相要说的话是什么,所以她一点都不会不安。现在他们都只剩下把盘旋在心里的话化为声音罢了。
总之,友珍相信俊相一定会来的,一定会带着一颗激荡不已的心,带着那明亮无比的笑容来见自己的,他们会一起迎来新的一年,迎接他们共同的新的开始!

雪下的很大,俊相的计程车已经进了市区,但严重的交通堵塞已经让车子一点都动弹不得了。虽然还没有到达地点,可焦急不安的俊相还是决定下车了。他不能再等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出现在友珍的面前。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拼命地奔跑着,心里想的只有友珍。
街道上的电子广告牌上都开始新年倒记时了:10、9、8……
俊相不断地推开人行道上走在他前面的行人,接着又气喘吁吁地在公路上逆行狂奔,实在是太危险了!逐渐增多的车潮向俊相狂按着喇叭。5、4、3……
像是一闪一闪的红灯似的,斑马线也一闪又一闪的。俊相还在毫不犹豫地狂奔着。只是时间在不断地流动着。在12月31日彻底过去之前,他有话要对友珍说的!
……然而,命运又一次无情的捉弄了他。随着一声刺痛心肺的刹车声的响起,一辆快速开动的卡车已经驶到了俊相的面前!
“友珍啊!”——俊相的心底,最后一次念到他心爱的人的名字。这是他在生命弥留之即,发自心底的呼唤啊!他还没有来得及向他心爱的人说出‘我爱你’啊!
就在那一瞬间,在离车祸现场不远的地方,友珍仿佛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可是,随即的‘砰’的一声响,午夜零点的礼花绽放在夜空,那微弱的呼唤声也被永远地淹没了!新的一年来了,而俊相却没能出现在友珍的面前。望着那五彩缤纷的夜空,友珍的眼里却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第三集待续……

3

主题

70

回帖

19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9
发表于 2003-2-8 09:49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2

动人的青葱岁月。
[img]http://www.loveyongjoon.com/upload/photo/200405/loveyongjoonbookmark0004.jpg[/img]

27

主题

637

回帖

859

积分

黄金长老

积分
859
发表于 2003-2-9 0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2

写的不错!不过俊尚和惟珍相约后,就是惟珍来到班里得知大伙为了庆祝圣诞节到郊游度假,因为和俊尚有约,所以堆掉了。有这一段。

是不可以躲避的命运 还是可以闪躲的偶然
匿名  发表于 2003-2-10 07:46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2

超级佩服楼主,居然一字不漏的打下来,看来是打字高手
匿名  发表于 2003-2-11 11:23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3

第三集
新的一年来了,而俊相却失约了,失落的友珍坐在回家的公车里,她低着头,心里一定在想:俊相怎么会没有来呢?难道他忘了吗?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就这样而已吗?此刻的她根本没有心思看窗外,可就在那窗外,她深爱着的人早已躺在了血泊之中,她那粉红色的手套掉在了已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还有那警车、救护车、拥挤的人群,这些,她都没有看到……

第二天早上,友珍照常去上学。走进校园的她还在想,一会儿见到俊相该怎么问他。
“俊相,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么?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么?”友珍还在预先练习着,一脸失望的表情。可又觉得这么说,自己的口气太软了,毕竟是他失约了嘛!错的又不是自己。
“喂!不能出来的话,也要跟我说一声啊!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么?我差一点就要被冻死了!”友珍又换了种口气。可是,又觉得这么说也不太好,好象自己有多在意他,而且好象笨蛋一样在那傻等!
于是,她想了想,又说道:“俊相,对不起。我昨天真的想出去的,可是,我妈突然要我去办点事,所以,没能去。”刚说完,她自己都叹气了。是啊,怎么能这么说呢?自己明明去了啊,而且还在大雪中等了那么久!咳!算了,见到他再说吧。
这样想着,没过一会儿,就走到了教室门口。友珍迟疑了一下,想了想,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可刚一进教室,友珍就发现,全班的同学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大家都低着头,甚至很多人都在轻声哭泣着。整个教室被笼罩在一种悲凉的气氛之中。友珍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珍淑和彩琳也在低着头抽泣着,相革和勇国也坐在了四周。“什么事啊?”友珍十分诧异地问道。可没有人立即答复她。“怎么了…什么事啊?”友珍再次不解地问道。
这时,珍淑抬起头,用她那已经哭红了的眼睛看着友珍,说道:“友珍…俊相,他…昨天死了!”说完,又哭了起来。
友珍愣了一下,她觉得那不过是一个玩笑,而且还觉得他们开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可是,回想起昨天俊相失约的情形,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竟涌了上来,于是她用呆滞的表情又看了看大家,“你…胡说什么呀!…你说谁,谁死了?”
彩琳也抬起头,边哭边激动地说着:“真的!出了交通意外!”
友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可反应了一会儿,她还是倔强地说道:“不可能的!”可就在这时,她看到大家好象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连相革也望着窗外,用手捂住嘴巴,好象是在强忍着悲痛。
看着大家的表情,听着那痛哭的声音,友珍的眼睛慢慢地红了,终于,手里的书包掉在了地上,泪水顺着脸颊一淌而下!然后,友珍像失去理智一样向外面跑了出去。
相革赶紧也跟了出去,嘴里喊着:“友珍!友珍!”在楼梯拐角处,他一把拉住了友珍。
“我要快去,去找他!”友珍哭着说道,并且在试图挣脱相革。
“你要去哪里啊?”相革还是拉住她,颤抖着地问道。
“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对俊相说!”是啊,记得堆雪人的时候么?‘女雪人’有话要说的!友珍有话要说的!她也还没有向她深爱的人告白啊!
“我跟俊相约好了,要见面的!…说好了要记住约会,我不能食言!见俊相,我有话要说!”友珍继续哭诉着。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过才一个晚上,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俊相就这么死了——只不过由深夜转为清晨,这么荒谬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怎么办?我想不起来了,俊相的脸,没有记忆了,怎么办?!……”此刻的友珍已经痛哭而泣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挣脱相革了!她痛哭着,茫然地滑坐在了地上……友珍真的记不得俊相的样子了么?怎么会呢!她是在不相信中否定了自己所有的回忆!这是多么悲伤的说法啊!没有痛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痛!

俊相真的走了,离他深爱的人远去了。校园还是那个校园,礼堂里的钢琴依旧静默地躺在那里,废烧场也一如往昔般的烟熏缭绕,排球场、水池旁,无人时竟是那样的安静,俊相的空座位还仍然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桌上多了一支代表哀思的白菊花!这些都是俊相曾经待过的地方,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只是少了一个人……

俊相葬礼的那天,没办法感到汉城参加葬礼的大家只好来到了春川的湖边。友珍、相革、彩琳、珍淑和勇国,一行人来到这里,同俊相道别。此时的湖水早已冰冻,湖面上还积着一层厚厚的雪。
“这也是葬礼么?是不是要烧点纸啊?”珍淑说着。
“仔细想想,俊相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勇国说着,摘下了自己的书包,从中掏出了一些纸,“只能烧这些了。”勇国说的没错,俊相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就这样走了,就好象从来都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默默地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张燃烧的纸,火光照着他们的脸,一张张写满痛苦、悲伤的脸。这时,天空竟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啊!也是在为俊相送行吗?!
“俊相,你安息吧!”天啊!生死离别,人生之痛!大家都忍不住痛哭而泣!而这时的友珍,反倒欲哭无泪了。
“友珍,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毒啊!俊相是为了见你而死的!”彩琳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这么恶狠狠地质问着友珍。
“吴彩琳!”勇国阻止着她。
“他怎么能死呢!他怎么能死呢!……”彩琳痛哭着。
友珍什么话也没有说,甚至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她心里的痛,彩琳怎么会明白呢。挚爱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眼前,她的痛又其止流泪可以表达!友珍在心里轻轻地叫了俊相的名字,“俊相,俊相!你真的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吗?你真的已经到了天国了吗?”但是她并没有听到俊相的回应,把俊相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友珍,从那刻开始就接受了以后只能在心里呼喊俊相的事实。没有人可以了解她的心情,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就是这样吧……

相革一直把友珍送到了家门口。
“自己一个人,没有关系么?”相革关切地问道。友珍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哭出来,这样会比较好。”相革接着说道。友珍看着相革,没有说什么。是啊,难道友珍不想哭么?是悲痛压得她哭不出来啊!
“我先回去了。”说完,相革转身走了。
友珍也脚步沉重地走进了空荡荡的家……

友珍先是到水池旁洗了洗脸,她想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一下。然后,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书桌前。
忽然,她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个用纸包好的东西,上面写着“郑友珍收”。友珍马上就把它拆开了,一看,原来是一盒磁带。于是,友珍又把它放进了录音机。谁知从中传出的是悠扬的乐曲声,友珍一下子愣住了,是,是《第一次》,是俊相亲手弹的《第一次》。她曾经以为再也听不到俊相的这首曲子了。但现在她又听到了。
是啊,这磁带就是俊相生前寄给她的,就是在初雪的那一天,俊相和她约会之前。
听着耳边这熟悉的旋律,友珍想起了俊相第一次给她弹这首曲子时的情景,那,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突然,录音机里传出了那熟悉的声音:“哈哈!惊讶吧!虽然迟到了,但还是圣诞礼物。圣诞快乐!”是俊相的声音!原来这是他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
听着俊相录下的这圣诞的礼物,那永远的‘第一次’,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在公车上,俊相把倚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的友珍的头推了过去,虽然不是很浪漫,可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啊;两人攀墙的有趣画面,应该也是经典吧;俊相弹《第一次》给她听,使得至今乐曲还在耳边回响;还有那次翘课,在湖边度过的那个不一样的午后,那样的抛开所有,打开心扉的闲聊,永远是记忆里不悔的一抹;还有那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可是误会终究是误会,误会的化解最终说明它不是布满荆棘的陷阱,而是感情增温的垫脚石;还有,他们初雪的回忆,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他们那爱的初吻!
想起这一切的一切,友珍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终于哭出来了,她压抑在内心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宣泄。
是呀,俊相就这样离她而去了,她的‘第一次’就这样结束了,留给她的只有那些回忆,那些甜蜜也是痛苦的回忆……

My Memory
我记得一切
那一刻当我闭上双眼 历历在眼前
You're Far Away
在那遥远的地方
无法对你说我爱你 我等你
恨不得时间能真的倒转
不曾让你悲伤 不曾彷徨 没有遗憾
给你温柔的手 世界尽头也陪你一起走
I Wanna Love You Forever
如果一切还来得及 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要用全部生命爱着你……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十年过去了。
在一个工地上,正在建设的楼群中。“喂?…哦,等一下啊,郑友珍小姐,电话!”
这时,一个灵动的身影闪现在眼前。
“喂!您好!我是Polaris的郑友珍!”……
是的,这就是十年后的友珍。现在的她剪了个短发,使整个人显得更有朝气。目前她在汉城和同事合开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她在工作上的杰出表现可是有目共睹的!至于那家建筑公司的名字嘛,刚才,你也应该知道了,对,就是Polaris——北极星。

在公路上的友珍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又向大家展示了她追赶公车的一幕。终于上了车的她,尽管其他的位置上也是空的,她还是坐在了最后一排,最右边的位置上。那个位置,她原来还没有忘记——那个只有她知道,对她而言,特殊的位置。坐下后的她,竟看了看旁边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

“我来了!”随着一声招呼,友珍走进了Polaris的工作室。
“你来了!”胜龙回应打着招呼。胜龙是友珍的同事,提到这个人啊,有些让人觉得好笑,他的志愿是成为一名顶尖的建筑师,可他的平日言行,却总是背道而驰。干事有些粗心大意,总是爱嚷嚷着说我们公司是阴盛阳衰,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对了,还有,他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吃!
“比我想象的要早啊!”静雅也从楼上走了下来,对友珍说道。静雅这个人啊,就更有意思了。她和友珍可以说是这个公司的一把手。因为年龄上比友珍要大得多,有40岁左右吧,所以平时友珍都叫她静雅姐。可是都这个岁数的人了,却没有结婚,确切地说,是从来没有结过婚,目前身边也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她很相信命运,平时总是喜欢用纸牌算命,给别人算,也给自己算,算她的命中天子什么时候出现。别看人家还没结婚,可对感情上的事又总是一副专家的样子。是的,静雅就是这么个人!
“事情做得好吗?”友珍问静雅。
“好什么!胜龙,不自告奋勇了?!”静雅对胜龙吼道。
“这件事不能怪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呀,我为什么会这样。”胜龙好象是很委屈的解释着。
“什么?不知道?胜龙竟然把订购瓷砖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今天的工程是完不成了!”静雅向友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说完,还用文件夹敲了一下胜龙的大腿。
“听说今天下初雪,怎么还没有下啊?!”胜龙才不理她,一边不知吃着什么,一边对友珍说道。
友珍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忽然,听到电脑的语音提示说道:“邮箱收到一封新邮件。”
友珍立即打开邮件看了看,然后笑着对静雅、胜龙说道:“我们听音乐怎么样?《燕子花》,怎么样?”
“没有《燕子花》的CD啊!”胜龙回答道。
“打开收音机就有了,波长是93.15。”友珍解释道。
“收音机?”胜龙说着,就打开了收音机。
果然,收音机里传出了《燕子花》优美的旋律。胜龙和静雅都向友珍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友珍只是低头笑了笑……

电台的导播间里。DJ刘前辈端着杯咖啡,从播音室里走了出来。还一边说道:“以为你在节目中搞什么鬼呢!在古典音乐节目中,利用国营的电波来给女朋友播情歌,金主播,这样也可以吗?”
“请通融一次吧!”金主播笑着说道。原来,原来是金相革。相革竟在电台做起了节目制作人。原来刚才的《燕子花》……是这么回事!
“别说一次,十次也没关系。但是,结婚后,我的功劳可不能忘掉啊!”刘前辈还在打趣地说道。“啊!这首歌真好听!”
相革微微地笑了笑……
另一边,友珍还在用心地听着……
“好听么?《燕子花》。有没有余音饶梁的感觉呢!其实,像燕子花的香味一样,这首曲子是永远在我们心里存在的歌曲。我在想,这不就是古典音乐吗?”最后,坐在话筒前的DJ刘前辈这样地说道……

下了班的相革,走进了一家珠宝店。售货员小姐拿出了相革早就订做好了的戒指,说道:“听说明天是您的订婚日,恭喜您了!新娘一定长得很漂亮吧,希望新娘会喜欢这个戒指。”
相革看着手里的戒指,说道:“我想她一定会喜欢的。”……

和相革约好了友珍先到了约会地点,可却被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纠缠着,就是那种在路上常会遇到,然后问你信不信教进而和你慢慢搭起话来的人。说着你的祖先的恩德如何,以后又会如何如何,本末倒置地说着,友珍一脸不耐烦又很无奈的样子,眼光不时的落在自己的手表上。
那个女的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靠近友珍的身旁不断唱着自己的独角戏,一面说什么约会不是那么重要,祖先们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后代子孙的行为,所以就得积公德才是重要,一面似乎要看穿友珍似的说着,就在友珍的眼神和那个女的交错的那一刻,那女人的脸先是皱了一下,接着突然抓住友珍的双手,说道:“小姐…你失恋了吧?”
“什么?!”友珍诧异的看了看她,那睁大的双眼似乎是想表明自己跟失恋连边都沾不上。可在那一刻,友珍又好象听到什么东西“咚”的一声掉了下来似的,打在她的心上!
那女人带着微笑注视着布满迷惘眼神的友珍。在友珍的内心深处,因为一股微风而激起了浪涛。那个女人对着被记忆的海浪袭卷着的友珍丢出了犹如匕首般尖锐的一句话:“我看到一个男人…你想重新找到那个男人。”
一时间,友珍的思绪仿佛被什么东西震慑住了!
“我想帮你,找回那位男人,30分钟就可以了!你知道那个方向就可以找到了。”妇人还在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男人就是我!”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是相革!相革的突然出现好象一下子把那个女人吓到了,随即竟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海中。而友珍呢,也好象猛然地从思绪中醒了过来,然后,就跟着相革转身离去了……

之后友珍和相革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餐厅里,两人对面而坐,讨论起了关于他们自己的订婚典礼的一些细节问题。
“餐饮方面酒店会帮我们处理的。所有的花篮也已经订好了。没什么问题了吧?”友珍这样的说道。
“再好好想想,有什么漏的了?”相革若有提示地说道。
“没有漏掉的吧。”友珍一边看着手中的笔记本,一边不解地说着。
“真的没有了吗?恩?”相革说着,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伸开五指,在友珍的面前晃了晃。
“啊!对了!戒指!”友珍一下子想了起来。
这时,相革拿出了自己刚刚精心挑选买回来的那对戒指,在友珍的面前把戒指盒打开,说道:“怎么样?满意吗?”
友珍看着,笑着点了点头,嘴里说道:“恩!很漂亮!”
“我们练习一次吧,把手伸过来。”相革说道。然后,把女式的戒指从盒中拿了出来,轻轻地把它戴在了友珍的无名指上。接着,友珍也把那男式的戒指戴在了相革的无名指上。
“现在我们终于有一样的东西了。”凝视着戴在友珍手指上的戒指,相革说道。是啊,这对情侣戒指的款式是一样的。
“记得小的时候,被说过长得一模一样的话,是吧?”相革接着说道。
“记得。我们两个在理发店里,我们剪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葫芦头,阿姨们都开玩笑到说我们俩是龙凤胎。”友珍答道。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说什么呢?你说我们不是龙凤胎,我们是要结婚的一对儿!”
“不是呀,那是你当时说的话。‘我们除了都是8岁以外,没有什么是一样的。’我当时明明是这么说的!”友珍辩解道。相革撇了撇嘴,一副不承认的表情,友珍也随即向他撇了撇嘴,两个人一下子都笑了。
“是啊,从出生到现在,我们俩一直是在一起长大的,一起上学一起玩。”相革在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一定也在回忆着什么吧。
“是呀!”友珍响应道。
“现在终于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了,你和我谁都不能没有对方。友珍,你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在友珍身旁守护了十年,现在才有那种友珍真的要成为自己的女人的感觉。只有和友珍在一起,他的人生才有意义。相革一面这么说着,一面紧握住友珍的双手。
友珍笑着点了点头。而此时的相革也那样满足地笑了……
然而。就是这两个人,已经一起走过28个春秋的人,他们真的能继续相守一生么?我想,只有命运知道吧!

相革开着车,载着友珍,直到把她送到了她家的楼下。这里是一处目前友珍和珍淑合住的房子。
“我进去了。”说着,友珍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
“友珍,你等一下。”相革说道,然后,让友珍和他一起看着车上的时钟。
11:59、12:00……
“好了,现在到了我们订婚的日子了,是属于我们的日子!”相革看着友珍说道。听到相革这么说,友珍也笑了笑。
“啊!有订婚礼物!”相革又说道,接着,就翻着自己的口袋。
友珍就那样侧着脸,看着。
“诶,到哪里去了呢?”说着,相革低着头,好象是在看是不是掉在车上了,并且就这样地慢慢地向友珍凑了过来,突然,他的脸一下子凑到了友珍的面前。
“友珍,这个给你!”嘴里还在说着。原来他是想给友珍一个突然的亲吻。
可谁知,就在两人的嘴唇就要碰在一起的时候,相革的手不知怎么竟碰到方向盘上的车喇叭按钮,喇叭“嘀、嘀”响了起来。友珍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结果,没亲成!
“啊,失败了!”相革敲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友珍呢,也在呵呵地笑着。
之后,尴尬的气氛才缓和下来,相革看着身边的友珍,就在她的注视下,又一次把脸慢慢地凑了过来。而友珍呢,虽然一脸的不好意思,可还是侧过脸来,等着,就在又一次最关键的时候,友珍竟‘扑哧’一声笑了,吐沫星子溅了相革一脸。
“怎么啦?”相革尴尬地问道。
“对不起,我只要想起以前,8岁的时候,你的葫芦头,我就做不下去了。”友珍给相革擦着脸上的吐沫星子,说道。
“友珍你真是的!”
两个人又一次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好了,我走了。”说着,友珍就下了车。相革也跟着下来了,站在了车门旁。
“走吧!”站在了楼门口的友珍看着相革说道。
“你先进去吧”相革答道。
“你先走吧,外面冷呀。”
“我不冷,你先进去。”
这样的互相说着,友珍做了个让相革进车先走的手势,紧接着,相革也做了个让友珍先进去的手势。
“我进去了?”友珍说着走上了楼梯,可刚走到一半,就俯下了身子,看着依旧站在外面的相革。
相革也看着她,两个人相互地摆了摆手。
“晚安!别看了,快进去吧。”相革就这样注视着友珍,看她走上了楼,然后,相革的脸上竟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失望神情,刚刚友珍的笑声虽然还在相革的耳边萦绕,但相革却发觉心中居然浮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他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第二天早上,友珍正在房间里做着上班前的准备。
“不如休息一天吧!”珍淑了走进来,说道。
“公司这几天太忙了,所以没有请假。”友珍一边忙着,一边回答。
“休息一天怕什么!对了,你,为什么今天早上没有做早饭?你想饿死我啊!”珍淑撅起了小嘴,气凶凶地说。
“喂!今天是我的订婚日,就原谅我一次吧!”友珍理所当然地笑着答道。
“开玩笑的,来,拿着。”珍淑也立刻笑着说,并且把自己背在后面的手,拿到了友珍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用包装纸包好的食物,“是我做的,昨天凌晨做的,做的是什么我都忘了。”说着,珍淑还打起了哈欠。
“珍淑!谢谢你。我吃吃看,就知道了。对了还有,妈他们说5点会到。”
“知道了,你放心,我和勇国会做好接待的,没事做的失业者应该帮点忙呀,做好你的事吧!”
“谢谢你,朋友!走了,晚上见了”友珍拍着珍淑的肩膀说道,并且转身就要离开了,这时,又听到珍淑说道:“等一下,有好消息,今天有初雪!”
“谢了,走了!”友珍俏皮地笑了笑,就走出了房间……

“友珍,好了么?”Polaris的工作室里,刚从楼上下来的静雅问正在工作的友珍。
“快好了。”友珍答道。
“快点,时间快到了。”
“好的。”
“Marcian是不是太过分了!”静雅说着,是呀,现在的Polaris正在为Marcian的“White”滑雪场改建工程的竞镖忙活着。
“他们理事换了,你知道吗?新来的很特别,听说还是在美国长大的。”一边的胜龙也凑过来说道。
“他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和建筑没有关系的生意人?”静雅也问道。
“不大清楚,他的经历可不是乱盖的!晖思路滑雪场和甘尼音乐厅都是他设计的,还有,还得了什么设计奖,他还真厉害!”胜龙说着。
“哇,实力真是很了不起!实力那么好,为什么不自己开公司,要给别人打工呢?”静雅说道。
“我看有他的理由吧。Marcian和滑雪场是关系企业,好象是什么继承人,还是亲戚的。”胜龙回答道。
“那么,就是又有实力又有背景,要是帅哥,那可不得了!友珍,他长的什么样?有没有结婚?”静雅问着还在低头工作的友珍。
“我不知道,还没有见过他人啊。”友珍一边画着设计图,一边说道。
“你去了这么多次,还没见过?”静雅有些不相信。
“有我帅吗?”胜龙也在旁边瞎搀和着。
“好了。”友珍说着,已经把设计图画好了。
“帅哥,你快点送去,快点!”静雅对胜龙说道。
“我送去吧,就早点下班了。”友珍收拾着图纸,说道。
“我去好了。”胜龙说。而静雅也问道:“你下班有事呀?”
“今天是我和相革的订婚日。”友珍答道。
“什么?!”静雅和胜龙同时惊讶地反应道……

下了公车的友珍,抱着图纸,走在去往Marcian的路上。
在路旁的树上,仅存的几片树叶像雪一般的落下,落叶轻盈娇小的身体好似承受不住风儿的吹拂一般,在空中随着风摇曳盘旋后随即落在地上。或许落叶并不想掉下来,但即使不想落下也终究逃不过要掉下来的命运。
在友珍抬头望着那些落叶的瞬间,忽然,一个男人映入了她的眼帘,在那么多人来人往中,就只有他一个人紧紧抓住了友珍的视线。那是一个高大俊帅的身影,虽然看到的是个侧脸,不是那么清楚,可是——是那样似曾相识。就在友珍的目光绕过那些路旁的树木,跟随着他走的时候,那个人竟突然间消失了。友珍诧异了一会儿,想,难道是自己眼花了?突然想到自己还有急事,于是赶紧朝Marcian的门口跑去。

“请问,找谁?”刚一进门,友珍就被问道。
“我是竞镖滑雪场的负责人,是从Polaris来的。”友珍答道。正说着,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友珍小姐!”
友珍回头一看,原来是金次长。
“办公室里还真有点乱呀!我们理事的房间要重新装修。”金次长走了过来,和友珍说着,“别家公司因为我们理事的严格要求都很吃力。Polaris没问题吧,感到很紧吗?”
“已经修改第五次了。”友珍说着,把设计图交到了金次长的手中。
“你们真算是很不错的了,很多其他家公司都被取消了。他现在不在,就交给我吧,我给他。”金次长说道。
“等一下,那是我们理事的。”忽然,金次长对走过他们身边的一个搬运工说,并把他手中的那个拼图拿了过来。
“为什么要玩这个东西呢?真是不了解!拼好了又怎么样?”看着那还没有完全拼好的拼图,金次长不能理解地对友珍说道。
“是啊,不是很寂寞,就是有很多心事,想要像拼拼图一样,一块一块的把每个记忆拼凑起来,训练自己的记忆力吧。”友珍也说道。
“也许是吧。好了,就这样吧。”
“拜托你了!”友珍说完,就下了楼。
在楼梯口处,碰到几个搬运工还在搬运着东西。就在这时,友珍看到地上有个东西,拣起来一看,原来是块小拼图。显然,一定是刚才搬上去的那块理事的拼图上掉下来的,于是,友珍就把它装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心想,反正还要来的,下次见面再给他吧。然而,此刻的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拣起的,又哪里仅仅是一块拼图而已呢?!

另一边的酒店里,相革他们也正在忙活着呢。是啊,友珍和他的订婚礼,一会儿就要开始了。今天的相革在礼服的烘托中更显沉稳,清爽的面容带着一丝秀气,当然脸上还挂着这个日子少不了的笑顔。
“妈妈!”看到母亲来了,相革赶紧上前迎道。
“你爸爸呢?”相革的妈妈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已经来了。友珍的母亲也来了。”相革赶紧答道。
“是么?!”母亲依旧没好气儿地说着。
“友珍正在美容院里整头发,想剪一个妈妈满意的发型。”为了缓解妈妈的情绪,相革这样说道。
“你就那么喜欢友珍吗?”妈妈却这样的问道。
“妈妈,你又怎么啦?”
“你要知道,因为你喜欢我才允许的,她不是我心目当中的儿媳妇!”妈妈最终还是把她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是的,从10年前,她就很不满意自己的儿子、丈夫都那么为友珍家的事上心。不管是出于嫉妒或是什么心理,总之,她心理很不平衡。更何况,现在相革就要和友珍为结婚定下一纸合约了,他的儿子就要成为那个女人的一半了,她的心里怎么会高兴呢?!
“妈妈,您放心吧,她一定会好好做的。”这时的相革也只能搂着妈妈的肩,这样说道。
“我也没说什么!讲话都不可以么!”相革妈妈的情绪终于有所好转,是啊,那是他儿子的最爱,她有什么办法呢?!
等他们进了宴会厅,相革妈妈和周围的亲朋好友打招呼道:“您来了,来的真早啊!”看到了友珍妈妈,也同样寒暄道:“来了呀,辛苦您了。”
“哪里…”友珍妈妈笑着答道。
“友珍妈妈,最近还好吗?”听到相革妈妈这样问道。友珍妈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还叫‘友珍妈妈’呢,应该叫‘亲家母’呀!对吗,亲家母?”金教授这时走过来说道。
“是啊,亲家大人!”友珍妈妈答道。同相革的妈妈相比,友珍妈妈真的是从心里高兴,一直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

此时的友珍呢,真的正在一家美容院里,头发刚刚做完了。
“哇!真漂亮!您满意吗?”理发师说道。是啊,镜子中的友珍,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扎成发髻,高高地盘在脑后,脑门儿上,几屡偏向一个方向的刘海儿,再加上友珍身上淡雅精致的装束,橘红色的高领毛衣,纯白色的呢子大衣,整个人显的成熟而又不失娇巧,美丽而又端庄。友珍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走出美容院,友珍就急急忙忙地直奔她的订婚礼。的确,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可不能像以前上学时那样——又迟到喽!
这时,“铃……”手机响了。
“喂!对不起,快到了,马上到。知道了!”果然是相革那边在催了,友珍边答边加快脚步地走着。
就在这时,友珍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脸颊上。
果然,是初雪!今年冬天下的第一场雪!诚如珍淑所说,今天真的下了初雪!真是个让人雀跃的消息。
“下雪了,下雪了,太好了!”路上的行人都在惊喜地说笑着。
友珍不禁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望着天空,张开双手,任由皑皑的雪花落在自己白净的脸上,也落在自己的心中!她是那样惬意地笑着!是啊,就是这圣洁的初雪,点燃了她眼中的温存,接捧著这到达掌心即为水滴的落物,她想到的只有记忆,这初雪曾经给她带来过那么美好的记忆——永不磨灭的记忆!……忽然,就在这漫天飞雪之中,就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就在友珍的眼前,那个身影又一次浮现了,他,正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方向慢慢走来,就这样,友珍更确定、更清晰地看到了那张脸庞,那张熟悉的脸庞!他仰起手迎着雪的身姿,他眸间欣喜跃动的眼神,他浮上纯真笑颜的面容,他雪白整齐的牙齿,一切竟是如此的熟悉!尤其是他的笑,他的笑竟写满了同样的一份惬意!友珍的呼吸好象停止了一般,身体也好象被人按了STOP键一样呆立在那里,手中的手机也随之落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那张脸——竟是俊相!
还没等友珍做出任何反应,那个人移动了脚步,湮没在人群中。友珍心里喊着俊相的名字追了上去,可是,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可友珍这次没有放弃,她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的的确确是俊相,她如此坚决地顺着那条路,跟了上去……

酒店里。
“恭喜你了!”客人们已经纷纷到齐。
“欢迎光临!谢谢!”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相革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友珍。
“喂,还差十分钟了,她怎么还没来!”勇国也禁不住跑出来问相革。
“她说马上到的!”相革说着。
珍淑也出来了,手里拿着手机,说道:“怎么办?电话也打不通!”是啊,此刻友珍的手机正躺在大街上呢!
而友珍呢,还在不顾一切地寻觅着那个人的身影,她就像失了神的幻影,在下着雪满是人潮的街道上徘徊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10分钟…20分钟…30分钟…订婚礼上,客人们都纷纷离席了,只留下友珍妈妈担心忧虑的面容,珍淑联络不上友珍的失望表情,还有相革,那份焦急与不知所措……这一切的一切,此时的友珍都忘记了,她只是拼命地跑着,在人流中穿梭着,寻觅着,脑海里充斥着的,只有俊相!那个十年来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的初恋情人啊!
此时的友珍,脑中又掠过了十年前情景:那次和俊相吵架后跑到山林里却迷失了方向,友珍在阴暗的山林里感到恐慌的时候,俊相满身是汗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向她伸出了温暖的双手。但是现在,同样感到恐慌的友珍,却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再次出现,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面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人可以帮她!呆呆地站着,呆呆地淋着雪,呆呆地任由那悲伤与思念所凝集的泪水在脸上流淌,冰冷的雪与冰冷的泪就这样一起无情地渗入了友珍冰冷的心!
茫茫人海,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许早已被上天注定!

还是在酒店里,大家都在为友珍担心着。
“假如友珍发生什么事怎么办?我很紧张啊!”珍淑正在和勇国说着。
“真有点奇怪…跟上次的感觉差不多…上次在山庄迷路的时候…感觉是一样的。”勇国若有所思似的说道……
友珍的妈妈更是急得不行了,靠在喜珍的肩上哭泣着。是啊,此时的喜珍也已经长大了,到了与姐姐10年前相仿的年龄。
“您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相革的妈妈虽然此刻已经被友珍气得够呛,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在劝着友珍妈妈。
“是啊,镇定一下,再等一会儿吧。”金教授也说道。
这时,相革跑了过来。“相革!”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联络吗?”相革问道。见大家没什么反应,他也就知道了结果。
“警察说什么了?”相革爸爸问。原来相革去报警了,想必是怕友珍出了什么交通意外。
“没有申报件!”相革回答道。接着说道:“还是我去找一找吧。”
“已经申报了,有事会联络我们的。这里由我来整理好了。你,先送亲家回家吧,她看起来很疲劳。”金教授对相革说道。就在大家一片焦急的时候,友珍终于出现了!众人一下子都围了上去。
“友珍,你怎么搞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说话呀,你说话呀!”友珍妈妈抓着她的胳膊,摇晃着她的身体,急切地问道。
奔波整晚的友珍此刻看起来是那样的疲惫不堪,头发也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甚至神情都是那样的恍惚!她只是两眼直直地回答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们好象白替她担心了!我先回去了!”相革妈妈见罢,气势汹汹地走了。
“亲家……”友珍妈妈想劝一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友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友珍还是那样的表情,相革终于放大了声音,冲她说道:“你有话就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相革…我……”还没等把话说出口,心力憔悴的友珍已经支持不住,瘫倒在众人面前……

在家里,躺在床上的友珍终于醒过来了,这时的她才记起原来自己还活在那偌大的天空底下。望着身边坐着的妈妈,无力的友珍也坐了起来。
“相革刚刚走了,什么事啊?有什么事,你说话呀?有什么事瞒着我呀?和相革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吗?啊?到底是什么事情?”面对妈妈的责难和不解,友珍能说什么呢,她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理由啊?你这个孩子有没有头脑啊!你对相革的父母怎么交代啊!”妈妈的声音更大了。
“妈……”友珍感到好象是所有必须活着的理由全都不见了一样,她的心好痛,而那些无法言语的痛楚又只能化为流不尽的泪水……

第二天,友珍就来到了相革家。这个家当然已经不是当初相革在春川的家了。早在几年前,随着相革到汉城的电台工作,他们家也搬到了汉城的这里。友珍这次来当然是来为昨晚的事情道歉的。可是,相革的妈妈却不能接受,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
“妈妈,不要这样啊。妈妈!”相革一边敲着房门,一边劝着妈妈。而友珍就站在相革的旁边。
“我现在没有心情说话!”里面的相革妈妈,气一点都没有消。是呀,从一开始对友珍就相当顽固又冷漠的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友珍呢!
“妈,你先出来说吧,出来说呀”相革还在试图说着,看到友珍得不到自己母亲的谅解,他的心中更是担心不已。
和相革的妈妈相比,相革的父亲金教授态度要平静和理智的多。他说,如果大家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冲淡这件事情的话,那还不至于太严重。但是,眼前一切的混乱,又仅仅是时间能够解决的问题吗?

相革已经送友珍走出了大门口。
“要回家吗?”相革问道。
“相革…我……”友珍想和相革说些什么。可还没等她说,相革的话已经打断了她。
“昨天的事,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好奇。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希望你也忘掉它,虽然没有订婚,但什么都没有改变!”……
是啊,相革对友珍,就是这样的好。这十年来,不,应该说,是从小到大,这份爱从来没有变过。这一点,友珍也是深知的,所以在十年前,在俊相死了之后,在她确定自己不会再爱某个人的时候,面对这个深深爱着自己的人,她没有拒绝这份爱。因为她爱的人已经死了,她没有理由再让这个爱她人受到伤害。十年来,就是这个人,在一直慢慢地抚平着自己内心的伤口。然而,尽管自己一直以来都被这份浓浓的爱包围着,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去忘记,俊相始终是缠绕在她心中不散的影子。她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到底是怎么了,她竟然在那么重要的时刻,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事情。她只知道,一鼓力量驱使着她,驱使着她不得不随那个人而去!

晚上,坐在书桌上的友珍还是忍不住看着俊相的画像,这份素描是她亲手画的,因为没有俊相的照片,所以她凭着自己的记忆,把她心中那永远也抹不去的面容画了下来。这时的友珍,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那盘磁带,那份俊相送她的圣诞礼物,那是她仅有的俊相的遗物。接着,把磁带放进了录音机,就这样,《第一次》的旋律又一次响在她的耳畔。看着素描里俊相的面庞,听着录音机里俊相的钢琴声,友珍又沉浸在了回忆之中吧!他们曾共同拥有的一切,她那所有的关于俊相的记忆,正一幕一幕地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吧!友珍拿起了笔,就这样随手写来……

相革呢,虽然在友珍的面前说他不生气、不好奇那天晚上的事。可是,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呢!至少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友珍呢?心不在焉的他在工作时,差点出了错。下了晚班的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他和友珍的那对订婚戒指,是啊,它们此刻本应是戴在他们的无名指上的,可是现在……于是,相革决定立刻去友珍家。
到友珍家的时候,珍淑说友珍出去了,还没有回来,相革就来到友珍的房间里。来到书桌旁,他把戒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起笔想给友珍留个字条什么的。可谁知,这时,相革看到了桌子上摊开着的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的正是刚刚友珍情感的流露!逐字逐句看着那些字迹的相革,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而此时的友珍呢,她在干什么呢?是的,她又来到了那条街道,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她茫然而又执着地寻觅着,寻觅着她梦中的男子……
‘难道我看见的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在我的记忆中有太多太多的你了:你为我弹的美妙的钢琴声;和你一起漫步湖边的红色晚霞;当你握住我的手的时候,嘴角边泛起的那甜甜的微笑——这些我都记得。我常常在心中祈祷,希望我心中所有的回忆,还有你的微笑能在我的面前再次出现。又是一个初雪纷飞的一天,就在那雪花飘落的林荫大道上,我恍如在梦境中一样,那是真的吗?俊相,你现在在哪里?你能听见我的心声吗?’
这就是友珍在笔记本上所写的话语,这就是她此刻真实的心情写照。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雪花纷霏处……
看过笔记本上的这些话语后,相革从友珍家跑了出来,他来到了街道上,他要找到友珍,他知道友珍内心的伤口又一次迸裂了,她此刻需要他的安抚!
街道尽头昏黄的路灯下,没有什么结果的友珍像石膏般呆坐在长椅上,那真的只是错觉吗?
寻遍了所有的街道的相革也终于看到了友珍,他慢慢地走到友珍的身边,蹲了下来。
“天气这么冷,怎么不戴手套呢?”相革关切地问着。望着相革,友珍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相革接着说道:“怎么不对我说呢?我,我可以陪你一起等呀!”
“相革……”友珍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
“友珍,我常想,以前在山庄迷路的时候,先找到你的人是我,会怎么样啊?假如是我先找到你,你是否,是否会先爱上我?……但是我不会后悔我先爱上你,当你每次最伤心的时候,我可以把我的肩膀给你依靠,就为了这个,我不会后悔的!我很高兴!”相革在说这话的时候,竟那样泪光荧荧。
再一次望着这样的相革,友珍的两行热泪早已夺眶而出!“相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俊相他真是个坏小子,让友珍的心这么痛苦!”相革说着,一把搂过了痛哭着的友珍,友珍的头倚在了他的肩膀上,在那里,受了伤的友珍又一次找到了依靠……

回到家的友珍,来到楼外,她把俊相的素描放进了火盆当中。望着那燃烧的火苗,望着那已渐渐看不清晰的俊相的面庞,友珍的心里默默说道:“俊相,你走吧!”
此刻的友珍真的想忘记他,毕竟,他已经死了十年了。
十年前的那个晨曦带给了她太大的创痛,自此之后十年里,那总是能不断溢满泪珠的眼眶仿佛流干了她这一辈子该流的眼泪。十年來,她一直珍藏着这份感情,每逢初雪,她都会队着飘落的雪花久久凝視。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有微风拂过,她都倾心一笑——当作是对俊相灵魂的回应。那十年来一直萦绕在友珍脑海不抹的回忆,每当友珍哀伤的时候,她都是在用这昔日美好时光的追忆重温来麻痹伤口和痛楚。友珍虽然活在现实中,可是这虚幻中的记忆,这记忆中的人,才是她的心中所想,心为所系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即将成为別人的未婚妻了,也就意味着她已经为自己自己的生活选择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她不能再这样执迷不悔了,不能再这样为除了相革之外的一个别的男人而执迷不悔了!是该把一切忘记的时候了!
可是,烧了俊相的画像,就可以忘记曾经所有的过往吗?让所有的回忆就这样全部磨灭,友珍,你真的做得到吗?真的忘得了吗?!!

“早上好啊!”第二天,友珍来上班了。
“怎么搞的?不是说生病了吗?身体没事吗?”静雅走了过来,说道。
“我没事。”友珍回答着,坐了下来。
静雅看了看他,说道:“那一天,一直有电话找你,你,订婚了?”
“没举行。”友珍低头说着,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滑雪场的事情怎么样了,计划的图案还没有通过吗?”
“下一周会来通知。那边送来的预算放在桌子上面了,你去看一下。”
“好。”友珍说着,看到静雅还是在一脸忧虑的看着自己,她只是朝她笑了笑,然后就打开了自己桌上的电脑。这时,静雅也就走开了。
“有新邮件。”电脑的语音提示忽然说道。
友珍赶紧打开了邮箱:“好久不见了,我是吴彩琳。应该不会忘记我是谁吧!我从法国回来了一阵子,虽然知道你们现在的一些情况,我怕你们会好奇我现在的情况,所以我就发邮件给你们。现在应该不会像以前一样吃着炒辣年糕说别人的闲话吧!期待着吧!再过一阵子我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原来是吴彩琳,对,就是友珍他们高中时的同学吴彩琳,她一直在法国学服装设计,现在回韩国来了,打算开一间吴彩琳服装店。

“彩琳,她会先联络我们,真是挺奇怪的。”在勇国个人开的宠物医院里,珍淑和勇国也正看着这封来自彩琳的邮件,珍淑笑着说道。
“可能是在他乡过得太久了,才发觉朋友的可贵吧!”勇国抱着只小狗说道。
“可是,她说要让我们大吃一惊的事情是什么呢?”珍淑不解地问道 。
“会不会是她交了一位法国的男朋友啊?”
“怎么可能啊!”珍淑拍着勇国的肩膀笑着说。
“你觉得吴彩琳会在意国籍吗?!这种事,孔珍淑,你也学着点!都这把年纪了,连一次象样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勇国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他的小狗。
“那你呢?!”珍淑可不爱听了,撅起小嘴,两手叉腰地质问勇国。
“我!每天都在进行啊!我要是没有爱情啊,连一匙饭一口水都咽不下去。对不对呀,狗狗!”勇国还在似模似样的说道。其实呢,在他的身边只有一群猫啊狗了的。可是还真弄得珍淑没话说了。
“可是,友珍和相革怎么办呢?”勇国接着说道。
“就是说嘛!”珍淑也深感其是地答道。忽然,她又好象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诶,勇国,我们帮他们补办个订婚礼,怎么样?”……

“要去哪呀?”在友珍家的楼门口,友珍被相革拉了出来,友珍不解地问道。
“先上车再说。”相革回答道。说着,就把友珍拉上了车。
“要去哪里呀?”上了车的友珍又一次问道。
“好地方!”相革笑着答道。
“什么好地方?”
“这是秘密!先知道就不好玩了。”
“哼,我衣服才洗到一半而已。”友珍不满的说道。
“这件事要比洗衣服更重要,再等一下吧。”相革神秘兮兮地解释道。友珍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半天,然后笑了笑。
他们就这样驱车而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原来相革把友珍带到了春川,带到了他们上高中时的那所学校。
“想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吗?”下了车后,友珍看了看四周,说道。
“喂,迟到大王!快来呀。”早已上了台阶的相革却这样说道。
“喂!哼!”友珍知道他又在嘲笑自己,但是没办法,只好跟了上去。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漫步着走在了校园里。
“勇国,勇国,他们来了。”躲在角落里,手举摄象机的珍淑早把这一切都拍下来了,并且在广播室门口,对里面的勇国说道。
“OK!他们来了是吧!”看着电视屏幕里珍淑拍下的镜头,勇国也兴奋了起来。
这时,相革和友珍已经来到了操场。现在的学校正在放寒假,空旷的操场上,只有友珍和相革两个人。
“跟以前完全一样。”相革说道。
“是啊。”友珍说。
忽然,听到喇叭里传出了一个人的声音:“恩、恩,在这里彷徨的青春男女,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在学校方面全力的支持下,我是很久没握过麦克风的权勇国。”听到这,友珍和相革都笑了。
而勇国还在继续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今天要为金相革和郑友珍举行没有完成的订婚礼!当然是个好日子了。现在请两位面对面地站着。”这时的友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两个人就面对面站好了。
勇国接着说:“金相革,请你拿出戒指来。”相革于是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订婚戒指,当然了,在这里补办订婚礼的事,相革是事先知道的,和勇国他们串通好了的,他的任务就是把友珍带到这里。
“好了,金相革,你也许一直都在等待的这一天,你的前半生都在等待吧?现在握住郑友珍的手……接下来的事,两位就看着办吧!”勇国说道。
“友珍,你现在就站在我身边,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相革看着友珍深情地说道。
“相革!”同样,望着相革的友珍从心里也早已为相革的这份良苦用心而感动了。
两个人就这样把订婚戒指亲手戴在了对方的无名指上。然后,相革看着友珍说道:“别忘了,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友珍听了,深深地点了点头,是啊,相革对她的爱,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这时,勇国又说话了:“气氛真不错啊!在这静谧的校园里面,出现了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为了感谢上天的安排,同时也是向对方示爱,你们要亲吻对方的嘴唇,也让我们免费观赏一番,哈哈哈……”
“这家伙,又在捣乱了!肯定是他出的馊主意,呵呵……”相革不好意思地说道。友珍也尴尬地笑着。
就在这两人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喇叭里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郑友珍、金相革,好久不见了!”还有一个:“喂!友珍,友珍,还有我,我也在这里。”这……第二个声音是珍淑,这不用说,那第一个声音是……两个人都是一种不解的深情。
那个声音又继续说道:“让我先说!你们都交往了十年还不厌烦吗?!不管怎么样,我从心里佩服你们。”
“吴彩琳!”相革和友珍一下子同时反应了过来。然后,两个人向广播室跑了过去。
推门而入,各种颜色的彩带都被喷了过来,“恭喜你们,恭喜你们!”勇国和珍淑已经在这恭候他们很久了。
“金相革,你的运气不错,友珍是个好女人。友珍,你要你的爱全部给相革啊!”勇国对着他们说道。]
“友珍,我真羡慕你啊!”珍淑也握着友珍的手,说道。
“谢谢你,也谢谢你!”友珍看着珍淑和勇国说。是啊,还有什么比得上朋友可贵呢?高中时广播组的成员,除了死去的俊相,去了法国的彩琳,剩下的他们四个,这十年来一直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这份真情是他们都格外珍惜的。
“对了,吴彩琳呢?”友珍问道。这时,播音室的门忽然开了,彩琳从里面出来了:“恭喜你们!”说着,把手里的一束漂亮的鲜花递给了友珍。
“谢谢你!你的变化可真大!”友珍笑着接过花,看了看彩琳的周身,说道。
是啊,此时的彩琳一头酒红色的长发,烫着弯弯曲曲的小花,蓬蓬的,披洒在肩上,还有一身时尚的装扮,这样的她才符合高中时她的性格呀!
“是么,我的变化很大么,谢谢你对我的称赞。”彩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看了看眼前的友珍,接着说道:“可是,你怎么没什么变化啊,头发还是像以前那样一个葫芦头…是开玩笑的!”的确,论装扮,友珍是没法和她比的。虽说是玩笑话,但是,在说这些话的瞬间,彩琳的眼神让友珍感到一阵敌意。
“好了,不要光站着了,我们准备了礼物。”勇国说道。
说着,大家都坐了下来。桌子上面放了一个很漂亮的蛋糕,友珍和相革把蜡烛点好,然后一起吹灭了。大家呢,一起鼓掌,说着恭喜。
“彩琳,你是怎么知道的?”友珍问着对面而坐的彩琳。
“勇国打电话告诉我的。我们大家同学一场,你们两个的订婚日我怎么能不来呢!”彩琳答道。
“谢谢你。你做什么工作啊?”相革也说道。
“我要经营一家小的时装店,很快就要开张了…”还没等彩琳说完,勇国就接话道:“那里卖男性服装吗?”
“虽然有卖,不过对你来说,那些服装会不会太贵了点呢?”彩琳却这样说道。
“你这么说我就一定要去光顾一下了。我觉得你这种形象打扮太特别了吧!”见彩琳在有意嘲笑自己,勇国用手拉了一下彩琳的头发,也毫不客气的这样说着。是啊,他们两个从上学时起就总是这样吵吵闹闹。
“别闹了,我们听点音乐吧!”珍淑说着,就来到书柜前,翻看起了唱片。
“诶,,怎么还不来呀?!”彩琳忽然低头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语道。
“怎么啦?”注意到这一点的友珍,询问道。
“没什么!”彩琳只是挤了一个微笑,好象是在故意隐瞒着什么。友珍也就没再问什么。
“恩?这张唱片还在啊!是《第一次》。”珍淑拿出一张唱片说道。
听到这儿,友珍马上一回头惊奇地看了看珍淑手里的那张唱片。
“友珍,这张唱片,毕业之前你不是常听的吗?的确很好听啊,我们听一听。”珍淑说道。
“珍淑啊,我们还是听别的吧!”友珍赶紧劝说道。是啊,今天可是她和相革订婚的日子,她怎么能听这首歌呢,这首对她而言是那么特殊的歌。
“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的嘛!等一等啊!”说着,珍淑就把这张《第一次》的唱片放进了唱片机。
就这样,行云流水般的乐音环绕着整个广播室。多么熟悉的旋律啊,它曾经陪伴自己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自己因为它掉过多少的眼泪。整个曲子清新中有温婉,优美中渗出了了情感,悄悄地还带着淡淡的哀怨,对命运吗,还是对生活?无所谓。友珍只知道这首曲子会和那些记忆一起结为自己的永恒!
此刻,友珍已经出奇的冷静了,沒有表情,沒有动作,眼神是凝固的,目标是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方。让人有些痴迷的是她那种凝固中少有的安逸,她好像還在欣赏着乐曲,回味着独自的快乐与憧憬,其间若有若无地一阵流动的气息穿越了她缕缕的发丝,温柔地,浮动着微抚的安慰,却又轻轻地,不留下一滴痕迹……
就在友珍还沉浸在乐曲的缅怀之中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友珍抬起头,放眼看去,门已经被推开,出现了一个男人,秋天的阳光洒在那个男人的轮廓上,透过刺眼的阳光再次望去的那一刻,让所有人几乎停止了呼吸,那张面孔,那张笑容……本还是坐着的友珍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她直直地,看着走进来的那个男人,那个她曾经两次在街道上看到的人,那个让她把和相革的订婚礼都忘记了的人,原来那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是啊,就在春川,在母校,在这十年前的老地方,在她再熟悉不过的《第一次》的乐曲中,友珍,那张铭刻于她心中十年的面孔竟又一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张俊相的面孔。这一切,不会是梦吧?!这十年里,俊相,是友珍只能在梦里见到的人啊!可是,周遭的一切又在告诉她,这,是真实的。在那一刹那,友珍的表情,是惊讶吗?是惊喜吗?应该还有其他吧。
接下来的沉默,静得让人可怕!因为实在是太像了,根本就是一模一样,所有的人都觉得是俊相回来了。
“彩琳!”那个人竟叫了彩琳。
“民亨!你来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彩琳赶紧迎了上去。原来他就是彩琳刚才看表要等的人。‘民亨’,他原来叫‘民亨’。
“路上堵车。”
“进来吧”说着,彩琳已经手挽着那个人的臂弯走到大家的面前。大家一直愣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
“我来介绍一下,他叫李民亨,在法国认识的。我以前提到过,他们都是我高中时的朋友。”彩琳向两边的人介绍着。
“你们好!”民亨很礼貌地向大家鞠了个躬。
“而这两位就是今天订婚的朋友。”彩琳指着相革和友珍说道。
“是么,恭喜你们!”说着,民亨和相革握了握手,也轻轻地向他们送上了一个注目礼。可是,当民亨望向友珍时,四目交接的一刹那,友珍那像是要把自己看穿的眼神让民亨感到有点尴尬,于是快速地收敛起自己的目光。
的确。友珍根本无法把自己的目光从民亨的脸上移开!怎么会这么像?世界上怎么会有相貌这么相像的人?
观察到友珍的不自然,彩琳的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你的车停在哪了?”彩琳问着民亨。
“在操场。我们走吗?”民亨看了看表,问道。
“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彩琳答道。
“好。”说完,民亨转身就要离去,可还没有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来,一直都把视线放在民亨脸上的友珍一愣,那个人露出了一个友珍从未俊相那里见过,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唯一共通的是那份迷人的气息。他的转身是为了向在场的所有人礼仪性的微微颔首,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这时,彩琳看了看大家的表情,说道:“长得很像是吧?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也很惊讶。”接着,又面对相革和友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彩琳的声音好象赢得了一场比赛的胜利。
友珍哪有心情回答她呢,此时的她低着头,好象想着什么。
“哦,目前友珍的工作还很忙,我们打算明年结婚。”相革答道。
“是么,有空就来我的服装店吧。你们的婚纱就由我来设计吧,我们在汉城再见,不用出来了,再见!”说着,彩琳也走了出去。走出门的彩琳,终于露出了毫无掩藏的得意神情!
勇国和珍淑也都面面相觑,相革也看了看眼睛还直直地看着门口的友珍。
“实在太像了……”勇国碰了碰珍淑,打断了她下面要说的话。
“放假都会堵车,我们还是早点收拾,早点回家吧。”为了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勇国提议道。
“好啊,整理完了就回去。”相革也说道。
“我去把垃圾扔了,记得关门啊!”勇国说着,就强拉着珍淑走了出去。
留在屋里的友珍和相革就收拾了起来,他们当然明白,大家都故意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为什么。
看着正在低头拔着蛋糕蜡烛的友珍,相革关切的问道:“友珍,还好吧?”友珍抬起头,努力伪装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我那天见到的原来就是这个人哪,你说我是不是个大傻瓜呢!” 她的表情虽然是笑着的,可是透过她的那双眼睛,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那双明明已经涔满泪花的眼睛,能让人看到的,是她心里的伤,心里的痛……

在公路上,民亨开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彩琳。
“怎么样?他们都很善良可爱吧!”彩琳笑意盈盈地问着民亨。
“他们能和十年前的朋友订婚,真是不容易啊!他们是喜欢熟悉的感觉呢,还是顺其自然呢?”民亨感慨地说道。
“他们本来就是有趣的一对儿!”彩琳回答道。
“可是,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呢?”民亨忽然这样说道。
“恩?”听到民亨这样说,彩琳当然愣了一下。
“你的那些朋友,怎么一见到我都很惊讶啊?”民亨满脸好奇地说道。
“哦…厄、厄,那个…因为你是我介绍给他们的第一位男朋友呀,他们可能是因为这个才惊讶的吧!别在意!”彩琳想了半天,最后竟这样解释道。
“真的是第一次吗?”民亨转过头,调皮地问道。
“那当然了!”彩琳撒娇地回答,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可是,彩琳的脸上,却显出了一丝忧虑的神情!

晚上,从春川回来的相革、勇国已经把友珍和珍淑送到了楼门口。四个人都下了车。
“好了,回去吧!”勇国说道。
“你们也是,小心开车啊”友珍也对相革他们叮嘱着。
“好的!”相革答道。
“走吧,珍淑!”说着,友珍和珍淑就上了楼。

友珍和珍淑并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
“友珍!”珍淑看着友珍,一副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想问问她。
“恩?”
“你,没事吧?”
“什么?”友珍还在装蒜。
“刚才,彩琳带来的那个人……”
“长得很像俊相,是吧?!”还没等珍淑说完,友珍已经把她想说的说了出来。
“是呀,当时我真的以为是俊相死而复活呢!怎么会有这种事呀,还有,我觉得……”
“珍淑,你快看,快看,真有意思。呵呵…快看呀”又是还没等珍淑说完,友珍打断了她的话语。望着还在嘻嘻哈哈笑着看电视的友珍,珍淑倒有些惊异了,友珍,她真的没事吗?

相革和勇国在路边摊喝起了酒。
“不要太担心了,不会有事的!友珍是个很坚强的人。”望着坐在旁边一脸惆怅的相革,勇国说道。
“勇国!”
“恩?”
“他是不是真的很像啊?”
“恩,是呀,真的很像。”
“世间的事真是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我不应该把彩琳叫来,总觉得对不起你。”勇国抱歉地说道。
“什么对不起!这个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有很多啊!…我只是担心友珍,希望她没事!”说着,相革喝了口酒。是啊,这是他心中的希望,可是,他又应该比谁都清楚,友珍,她怎么可能没事呢!

此时的友珍呢,刚才还在珍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就那样呆坐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前面,一副默然的表情。然而,内心应该并不平静吧!那个人他真的不是俊相吗?应该不是吧!如果是俊相的话是不可能会不看自己的,友珍安慰自己不过是一个和俊相长得十分相似的人罢了……

第二天,在Polaris的工作室,友珍,静雅和胜龙都在为工作忙碌着。
“友珍,我和胜龙去分堂那边,你就去Marcian,事情办好之后要打电话给我啊。”静雅走到友珍面前说道。
“好的。”友珍一边收拾着材料,一边回答着。
“今天是做说明会,那边的气氛很紧张,一不小心我们的努力可能会因为别人捷足先登而付诸东流!知道么?”静雅提醒着友珍。是的,Marcian滑雪场这个工作案是他们一直以来都在努力争取的,的确这个工作案对Polaris,这么一个规模并不很大的小公司而言,是十分重要的。
“我会努力的,再见了!”说着,友珍就要走了。
“友珍,好好干!”胜龙也在为友珍加油道。
“对了,还有,小心那个新来的理事,如果有困难就给我电话,记住啦。”静雅最后还在叮嘱友珍。
“记住了,先走了,再见!”说完,友珍走了出去。

公车来了,上了车的友珍,以往都是走到最后面的一排,坐到最右边靠窗的那个座位上的——那个对她而言特殊的位置。可是今天,她只是望了一眼那个位置,尽管上面是空的,但她没有走过去,然后随便坐在了前面的一个空位上。可是,坐下来的友珍还是不禁回头又看了一眼后面的那两个座位,果然,曾经和俊相一起坐在那里时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这时,友珍又转回了头,她没有再让自己就这样的想象下去,因为此刻的她,心里比谁都明白:那个画面,那个俊相,只是个影子,一个离她如此遥远的影子!自己已经在这个影子里活了十年,为了他,甚至为了一个只是长相和他相似的陌生人,她竟伤害了身边很多爱她的人,她不能再这样活下去!
于是,这时的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相革的电话。
“你好,我是金相革。”
“相革,是我!”
“哦,是你…”相革有些意外,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友珍的话打断了。
“我,我没事。你为我精神上付出了很多,吃了很多苦,我不想这样。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相革的喉咙似乎有点哽咽。尽管友珍的声音像是振作起来的样子,但是他还是能感觉的到友珍心里隐藏着一份不稳定的彷徨。
“对了,相革呀,我现在要去Marcian向他们解释计划。”
“真的,看来有希望了。”
“是呀,你想听到你说为我会成功,那么我一定就会成功的。”友珍竟孩子气似的说道。
“友珍,好好做,你一定会成功的!”相革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话不会带给友珍多大的安慰,但却是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向友珍说的话了。
“谢谢你!哇!真的充满力量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好消息带回来。”
“友珍,我爱你!”最后,相革竟这样深情地说道。是的,他一定要对友珍说这句话,这样他才可以继续地守护着友珍,守在友珍的身旁。
“相革,我也是。”友珍好象是整顿好了自己的情绪,挂掉了电话……

友珍走到Marcian的办公室门口,秘书小姐说道:“理事等一下就来了,进去等吧。”
“好的。”说着,友珍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这间办公室里,书柜、桌椅、各种陈设,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的环境,让人觉得很舒服,从中也让人看得出,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完美主义者,也就是说,是个要求很高的人。的确啊,这个滑雪场的工作案,Polaris方面的计划说明已经不知改了多少回了,现在还是没有通过,不就恰恰说明了这个吗?
这时,友珍忽然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拼图,那是一张水草茵茵的湖心泛舟图,然而,就在这张已经拼好的画面上,那艘小船的尾部,却少了一块儿拼图。对了!友珍一下子想了起来,上次来这里时,正在装修办公室,在楼梯口,自己不是拣到了一小块儿拼图吗?应该就是它吧。这样想着,友珍把手伸进了大衣兜,掏出了那块儿拼图。是的,上次她穿的就是这件白色大衣。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小块拼图拼到了拼图板上那唯一的缺口,一副美丽的画,就这样完整了。友珍也满意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当友珍侧脸望去的时候,她那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笑容竟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一切的发生就像变魔术一样,那个人,那张脸——那张俊相的脸!
在去往Marcian的路上还在和相革肯定,肯定自己会走出俊相的影子,会振作起来的友珍在那一刹那又一次的瓦解了!
怎么会这样?Marcian的新理事难道就是他吗?
那张熟悉的脸,那个陌生的人!他,就是——李民亨!
第四集待续……

22

主题

137

回帖

702

积分

黄金长老

积分
702
发表于 2003-2-11 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3

真是很佩服,你这比小说还小说的文章,期待下一集!
匿名  发表于 2003-2-17 07:11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4

第四集
民亨也有些惊异,不过,那是和友珍的惊异完全不同的。
“你是彩琳的朋友?在春川,见过面吧。真是太凑巧了!我叫李民亨,你还记得我吗?”民亨微笑着,一边走进来,一边说着。
友珍是太惊异了,还是仍处在错觉中呢?竟反应了一会儿,才答道:“记得。”之后的她好象一直处在这种不安的状态当中,她用不断颤抖的手握着桌上的茶杯。
“郑友珍,友珍,名字真不错呀!男朋友叫起来很顺口吧。那天你的男朋友好象也在。”民亨拿着友珍的简介,无意识的念到了她的名字。可友珍的反应却是突然的回头,看着他。刹那间,友珍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因为这一声名字的叫唤,使她清楚地知道了:他真的不是俊相!“友珍啊!”十年前的俊相是这样叫她的。世界上也就只有那个人会这样叫她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一个尾音里却充满着浓浓的无限深情!这十年来,她不知梦想过多少次能再次听到他呼唤自己的名字,如今,她真的听到了,虽然没有那个尾音,也当然没有那份深情,但是,却真的还是那张面容。于是,友珍还是不由得掉入了以为俊相叫着自己名字的错觉里。
“我们开始谈工作好吗?听我的同事说,我的工作方式让你们很伤脑筋,如果早知道是彩琳的朋友,什么事都好办了。”民亨还是那样说着,微笑着,并且坐在了友珍的旁边。
“关于流程方面的事情早就已经确认了,开始之前先看看最终设计案好吗?”边说着,民亨自己翻看着材料。
此时的友珍,哪里有心思谈工作呢?看着就坐在自己身边的他,如此近的距离,可是,对友珍而言,他却好似镜中花,水中月,陌生而遥远。因为对俊相的追忆,她禁不住把那张脸细细端详。那的确是一张和俊相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仔细想想,这种说法也仅限于五官的长相而已,其他方面也确实有很多的不同。眼前的他一头漂染成金黄色的中长发,飘翘的发梢似乎也在宣扬着另外一种气质;与俊相那张淡漠的面庞相比,民亨脸上的表情也好象丰富了许多;在那高挺的鼻梁上,还多了一副突显文气的眼镜。总之,陌生而熟悉,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望着眼前的他,尽管有着这诸多的不同,但是从中,友珍还是寻回了她昔日恋人的影子。是啊,毕竟十年了,如果俊相还活着,十年后的他也应该有着许多的变化吧!于是,她仿佛陷入了一种遐想:眼前的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否则,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然而,这段遐想很快就被民亨的话打断了。
“怎么样,长得很正常吧!我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嘴巴也是一张。你平常都是这样盯着别人看的吗?”
听到这样的话,刚才还是浮想联翩的友珍立刻变得慌张起来,涨红着脸将视线转移,手也抖动的厉害,差点碰倒了茶杯。
“你怎么啦?…我,有点无礼吗?”看着友珍的表情,民亨有些诧异,即使这样,他那阳光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可是,紧接着,他看到了友珍眼睛里泛出了一丝泪光,他似乎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郑友珍小姐,哦, 你……”
这时,友珍终于忍不住了,在眼睛里打转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化为了颗颗泪珠夺眶而出,在道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友珍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郑友珍小姐……”,望着友珍这意想不到的举动,民亨所表现的,也只有诧异和茫然……

Polaris 的工作室里。静雅也正担心着友珍。
“怎么会弄得这么晚呀?胜龙,做完了吗?”这时,胜龙进来了。
“差不多了,到了这个周末应该能完工了。”胜龙答道。
“很好,快点完成吧,完成那些之后,一起搞滑雪场改建工程。”
“好啊。友珍怎么样啦?”看到友珍还没有回来,胜龙不禁问道。
“友珍去Marcian好长时间了,她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呀?”静雅一脸不解地答道。
“原来她去了Marcian,看到那位理事就不想回来的吗?听说理事长得不错啊!”
“很不错?你见过他吗?他长得帅吗?”
“诶呀,他长得好丑好丑好丑的。这里有他照片的,只是实力好而已。”看着静雅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样,胜龙不服气地说着,还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杂志。
“诶呀,我还以为是个老人呢,原来身上的胎毛还没退呢!你看,他长得不错呀!胜龙。”静雅看着杂志上的照片感叹道。 “女人可真是的,怎么看出男人有毛呢!”
“这个人一出生就住在美国,一直到长大成人,这次来韩国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哇!有实力、背景、英俊,如果再加上声音好听,那就是没有缺点了!”静雅读着杂志上的介绍,评价道。
“声音又怎么样?”
“我听到有魅力男人的声音就会晕倒的!”静雅有模有样地答道。
“喔^^ 鸡皮疙瘩起来了”胜龙真是受不了她了!
“铃……”这时电话铃响了。静雅拿起了电话:“你好,Polaris。”
“你好,我是Marcian的李民亨。”
听到这儿,静雅捂住了话筒,对胜龙说“真是没有缺点的!”
“还没回到公司吗?郑友珍离开我们公司已经有一阵子了,她回来了请她打电话给我,是。”民亨在电话里继续说道。

“用餐了, 理事大人。”这时,Marcian民亨的办公室里,金次长进来了。
“谢谢前辈!”刚刚放下电话的民亨说道。
“做事的时候叫我次长,吃饭了就叫我前辈。”金次长打趣地说。
“你又在胡说什么呀!”民亨笑着说道。
“是彩琳吗?”金次长当然是指刚才那个电话。
“不是。”
“不是?反正是女人。我没猜错吧。加油吧!对所有女孩子好是花花公子的本色。”是啊,‘花花公子’是金次长一向对民亨的评价。
“我怎么会是花花公子呢?”民亨不承认地说道。
“敢说你不是?”
“我一直是只爱一个女人的。”民亨解释道。
“对,是一个女人!问题是常常换,吃腥的猫怎么会只吃鳗鱼呢!”金次长一下道出了真谛。
“有什么不满吗?”
“没事,只是羡慕而已。想吃什么?鳗鱼饭还是牛肉饭?”把手中的饭拿到桌子上,金次长问道。
“吃鳗鱼饭吧。”说着,民亨也坐到了饭桌前。
“早知道你会吃鳗鱼饭,花花公子最爱吃了,吃吧!”面对金次长的玩笑话,民亨真的拿他没辙,谁让他们在美国读书时,就是同学呢,老交情了嘛!
“郑友珍。”民亨又想起了友珍。
“是呀,今天Polaris的郑友珍来过吧?”金次长问。
“她是为签约前的发表会而来的。”
“怎么,没签约吗?”
“是呀,我长得太可怜了!”民亨竟然这样说道。
“什么?”金次长当然一脸的不解。长成他这样,还叫可怜?开什么玩笑!
“前辈,一个女人在仔细端详我之后,为什么会突然潸然泪下呢?”原来民亨指的是这件事。
“恩?吃完了再想!”金次长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究竟,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一定在想:那还用说嘛,是你太有女人缘了呗!
其实,说到金次长评价民亨是花花公子这个问题,金次长真的是有些冤枉民亨了。的确,李民亨对人的热情是不加修饰的,尤其是对女人;不寻常的经历让他散发着优越感,但却毫不造作;他似乎天生就具备了一种贵族气质,让人无法抗拒!他无疑就是众多女性心目中的成功男士、白马王子,他可以在不经意间收集所有的异性目光,但决不为之所动——这就是李民亨,就是金次长之所以称他为花花公子的原因。

此时的友珍坐在公车上——她要去找彩琳。
彩琳在自己的时装店里,正在为店的开张忙活着。
这时,友珍来了。彩琳一点也不意外,她知道她会来找她的——为民亨。即使这样,她表面上还在说着:“你和相革定下结婚的日子了吗?定下了,一定要先告诉我哦,要知道做婚纱需要的时间可不短。”
“好的,彩琳啊,我今天……”
“我知道,你是为了民亨的事来找我的吧?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是呀,你来找我那是必然的,其实我也后悔把民亨介绍给你们,好象故意让你回想往事一样,那件事已经在你的心中埋藏了很久了。不过,的确长得很像吧!”
“你那位李民亨先生,你是怎么认识的?是在哪认识的?那个人他一直在美国长大的吗?他肯定不是俊相吗?拜托你,告诉我吧,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彩琳,请你告诉我!”
说到俊相,友珍那难以掩饰的渴望与焦急的神情自然惹恼了彩琳。毕竟,曾经因为俊相而输给友珍一次,她已经受够了。 她怎么可能还忍受的了友珍对她现在的男朋友民亨存在幻想呢!
于是,她恶狠狠地对友珍说:“怎么了?你凭什么!就因为你喜欢过俊相吗?虽然我的男朋友民亨的确长得很像俊相,但是我不一定要向你解释吧!”
看着彩琳那表情,听着那说话的语气,友珍的眼睛不禁红了。
这时的彩琳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又道歉上了:“我的语气也许太重了,真是对不起,请你原谅。那个人跟俊相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你也知道俊相他已经去世很久了。另外民亨对俊相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如果只是由于长得像已经死去的人而被人喜欢,那实在是太荒谬了,不是吗?”
提到俊相,友珍的泪又止不住了。
“友珍,你还好吧?”
强忍着,拭去泪水,又露出笑脸的友珍说道:“没什么。是呀,你说得没错,俊相的确是死了,我知道他死了,对不起,彩琳,我还是先走了。”说完友珍转身离去了,留下的是彩琳笑意盈盈的脸!

还是心事重重的友珍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闪亮的车灯照在了她的脸上。是相革!从车门里出来,挂着一张笑脸。
他们来到了一家餐厅。
“天气这么冷进屋等嘛,何必站在外面呢?珍淑应该在家里的。”
“这才显示我的诚意嘛,有什么事吗?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呀,对于友珍,什么事情能瞒得住相革呢?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
“没什么事。”友珍能怎么对他说这件事呢?
“因为工作?今天你去发表会了,情况怎么样?不太顺心吗?怎么,是不是新来的理事对你的改建方案不满意呢?这可太叫人伤脑筋了,这个人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弄得我们友珍这么难过。友珍,那个人是不是个怪人?”
此时的友珍也许还在想着那张俊相的面孔吧,若有所思地答道:“哦,是很怪,的确很怪。”
“没关系,工作遇到困难,但是有我在呀!我金相革永远是郑友珍的支持者!”
友珍也许觉得应该和相革说清楚,“相革,我今天去见的那位理事……”
“我知道,那位理事是个怪人。别太伤心了,这几天让你头疼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还没等友珍把话说完,相革就插话道。
之后,友珍也没有再说什么。

Marcian的办公室里。民亨正对着他那幅已经被拼好了的拼图纳闷呢!那一块不见了的拼图竟被拼上去了。那唯一的缺口,其他拼图都无法取代的那一块拼图,已经被稳稳地放进了拼图板。到底是谁呢?民亨站在拼图前,歪着头冥思苦想着。真奇怪!令人不解的女人和令人不解的事一连串的发生!是呀,可是,他怎么想也不会知道,是友珍把拣到到的那块拼图给他拼上去的。
这时,金次长进来了。“理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别忘了,今天Polaris来签约,快到了。”
“前辈,这是你放上去的?”
“什么?”金次长当然不知道他在指什么。
“真奇怪!是谁放上去的呢?”
“还以为是什么呢,哎!你真要记住那么多的女人吗?”金次长又一次打趣地说道。
“什么?”说得民亨不解其意。
“我以前一直想不通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拼图的时候就想起以前跟你好过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金次长一脸的坏笑。
“前辈,你就会胡说!”
“Polaris来的那位郑友珍小姐,我也跟她说过,怎么会有人喜欢拼这种图,她说也许想锻炼自己的记忆力,记住什么。啊!看来她是说对了!”金次长原来是想起了以前友珍的话。
此时的民亨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这时,秘书敲门说:“Polaris的客人来了。”
民亨想着进来的人理所当然的应该是郑友珍,于是,竟向门口投去了一种渴望和关注的眼神。可是,接下来的那一刻,却让民亨有些诧异。因为推门而入的人,竟不是友珍,而是静雅!这时的民亨,脸上竟闪现了一丝好似失望的神情。

静雅盖完章之后,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呀?”
“Polaris的日程怎么样?”民亨问。
“手上一些工程就快完工了,对我们的工作没有影响。不过,这个,不盖章吗?”见民亨并没有在合约上盖章,静雅不禁问道。
“那个具体负责人怎么没有来呢?”民亨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哦,友珍吗?她还有别的事来不了了,像这种签约盖章的事一般是由我做的。”
“不过对滑雪场负责人的说明会还没有搞,那应该是郑友珍来做的吧?”民亨继续问道。
“不是,这个还是由我做。郑友珍目前正忙着我们公司的其他项目,所以她只负责滑雪场的设计,这个项目由我和其他同事负责……”
静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民亨的话打断了:“我认为我们的合约书要附加一个新条件”……

静雅嘴里哼着歌就回到了Polaris。
“合约呢,签了吗?”坐在办公桌上的友珍急忙问道。
“合约?在这里。”说着,静雅把合约从书包里拿了出来。
“真的签了?”友珍高兴地都有点不敢相信。
“恩!走,我请客,吃饭去。”静雅答道……

在餐厅里,静雅和友珍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来,多吃点,我听说人吃饱了之后,就不会生气了!”静雅好象在有意地说着什么。
“什么意思啊?”友珍当然还不明白。
“那……Marcian的事情,那个……”静雅很为难地说着。
“不是已经签好合约了吗?”友珍问道。
“是啊,已经签好了,但是,对方要求一个条件。”静雅说道。
“什么条件?”
“最辛苦的计划是你做的,盖章、握手是我做,他们会怎么看我呢!”
“签约的事,确实是姐姐做的比我细心啊。”友珍还在笑着说道,不过,刚说完,忽然就反应到了什么,赶紧问道:“姐,那合约的条件是……”
“那个李民亨理事说呀,如果不是你做,他就不肯签约!”静雅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看到友珍用那样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静雅又接着说道:“那是当然了,你是Polaris的代表选手啊!对方不相信你,还相信谁呢?所以…以后的工作也选择了你。”
“姐,那怎么行啊,那些事我不会做!真的不会做!”友珍当然不肯答应,是啊,到不是她真的不会做,是因为她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了,为了相革,也是为了她自己,她不想再陷入那种混乱之中。
“诶呀,不知道,不知道!那个帅哥在我面前一说话,我的脑袋马上就发昏了,把我弄得晕头转向的!”静雅总是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无奈的友珍也只好叹了口气……

的确,民亨的条件就是滑雪场的工程Polaris方面必须是友珍出面参与工作。为什么呢?是想对这个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面孔就会哭的女人多一些了解吗?
在这种迫不得已的状况之下,友珍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对她而言有点特殊意义的工作,即使她原本不想让自己陷入这份窘境。也许她已经下定决心,自己面对的只是工作,自己会视那个人而不见,视那张脸而不见,可是,未来会怎样呢?她不知道,又有谁知道呢?
之后,友珍完成着发表会、解释计划等等的工作,当然都是在民亨的注视下完成的,是在那张面孔的面前完成的。但是,从一切就绪到最后一项企划案的展示结束,友珍她都沒有跟李民亨有过一次工作之外的甚至是眼神的接触!
通过这几日的工作,民亨也重新认识了郑友珍。她自信,干练,对展示的每一个细节都了明于心,只有对工作充分的热爱、认真和负责才可能做的如此出色!友珍工作能力的显现以及个人气质深深感染了民亨,因此也对她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许,甚至可以这样说,民亨的这种赞许是他首次慷慨的投向一位女士。

在民亨的办公室里。
“如果同意整体计划,细节的方面就好处理了。”友珍正在和民亨谈着工作上的事。
民亨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友珍,说:“郑小姐,以往都是以这种方式工作的吗?”
友珍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他,他笑着又说道:“别误会,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只是好象没有睡觉,像背书一样,原本是这样的风格吗?”
“希望我多说明的话,请说。”
民亨看着友珍依然严肃的表情,继续笑着问道:“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吗?在做事的时候,能让对方觉得满意是非常重要的吧!如果不满意的话,做起事来也很不方便,不是吗?”
“虽然做事的时候是这样,不过我不认为对人也要这样。”
“你的意思是说,对人和做事是不一样的,是吧?”
“如果只跟合自己意的人做事的话,这份工作我早就不做了。”
“这么说,这份工作是合了你的意,但是我这个人却不合你的意?”
“如果你这样理解我的话,我感到抱歉!”
“我也是那种要合了自己的意才和对方工作的人呢。”
“如果这样会让你不舒服的话,你要取消这次的合约我也无话可说!”
“不要误会,我想要做这个企划啊,其实我对你非常满意!”民亨是用那样肯定的目光注视着友珍,让友珍有些诧异。
接着,他又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该吃晚饭了,我们一起吃吧!”
而友珍却用十分肯定的口气说:“不用了,我还不想吃晚饭。”
民亨愣了一下,笑着说:“郑小姐,你知道为什么与人初次见面就要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吗?因为再没有比吃饭喝酒更能拉近彼此感情的事了。 但是请你不要误会,我这个人是有点自私,不过是为了工作。和你一起做事,想得到你知道的事情。既然如此,觉得要好好相处,这样你还要拒绝我吗?”
“对不起!”说着,友珍收拾起东西,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民亨感到无比的诧异,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奇怪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对自己的拒绝竟是这样的干脆,何况自己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也许在民亨的生活中,还从来没有一位女性这样断然的拒绝过他,因此友珍的举动使他略显了尴尬,但更多的是不解。

下了楼的友珍还在想刚才民亨的言语。不是民亨,而是站在友珍的立场来看,她如此坚决的拒绝民亨于千里之外是可以理解的,她是想为了止住对于那个人,不,是要压抑住自己那颗不断飞往俊相的心,所以她不得已不这么做。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原来是相革。
“你怎么会来这里?”
“刚才打电话回公司,静雅姐说你在谈会议,所以来接你的,你看起来很疲倦似的。”
“我没事。”
“对了,工作的怎么样了?听说合约已经谈好了。”
“喔。”
“走吧,去吃些好吃的。哦,冷死了!”
他们刚要走的时候,后面又有人叫她:“郑友珍小姐,现在要走了吗?”——原来是金次长。
“是啊。”
“辛苦你了,以后会更辛苦的。 ”
“我们好好相处吧 我会努力的。”说着,他们握了握手。
“那我走了。”
“请慢走。”
金次长走后,一旁的相革说道:“是那个人啊,他就是那个奇怪的理事?”
“恩?”
“他的长相看起来也是个性怪怪的。”相革以为金次长就是理事。友珍虽然面有难色,想解释却又听相革继续说:“友珍,要不要我去和他谈谈,要他不要让你太疲劳了,我去跟他说。”
说着相革就要追上去,友珍赶紧拉住他,“相革,你要干吗?”
“你叫我去,让我去嘛。”
“别胡闹了,走啦。”友珍拉着相革不让他去。
“我办得到的,我去跟他说。”相革还是要去。
这一拉一扯中,两人甜蜜的背影,恰被楼上出来的民亨看见了,他只是微微笑了笑……

在彩琳的时装店里。民亨正在有选择地看着衣架上的衣服。
“是想买给女朋友的吗?”售货员小姐走过来,问道。
“是啊,可以帮我选选吗?”民亨竟然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了,请问你的女朋友的身材是怎么样的?”
“身材啊?”民亨说着,忽然看到刚刚从楼上走下来,看着旁边衣架上衣服的彩琳,他想了想答道:“胸部像悬壁,腿好象短了点儿,腰要这么粗!”说着,民亨还用手比划着一个夸张的粗度,然后还接着说道:“性格有点暴躁,有这种女人合适的衣服吗?”
听着民亨的话,售货员小姐正在为难的时候,旁边彩琳看到了民亨,也听到了他刚才所有的那些话,她毫不客气的说道:“很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那样的女士穿的衣服!”虽然是这样的说着,接着彩琳还是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拥抱着民亨说道:“谢谢你,等你好久了!”
“恭喜你!”民亨也在笑着说道。

“诶呀,真的好辛苦啊!整理时装店要比做设计的时间还要多,早知道这么累,就不开张了。”在一家酒吧里,坐在吧台前,民亨一边听着彩琳的抱怨,一边在给彩琳捏着肩膀。彩琳也只有在民亨的面前显现出小女人的姿态,对民亨说一些撒娇的话。
“这种事情也算累啊,帮女人选衣服,穿衣服是美差啊,我巴不得做这种工作呢!”民亨在彩琳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对女人的好感。
“那以后就由你来代替我做好了!”彩琳赌气地说。
“那当然好了!”民亨竟高兴地说。
“哼!”彩琳一副气吭吭的样子。
在打闹之余,民亨收起了玩笑的心情,开始认真地说道:“哦,对了,这次的工程呢,有一位和我们合作的设计师,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看来是女人吧,是个绝世美女吗?”彩琳的气还没消了。
“你看来很紧张啊!”
“我哪有啊?”彩琳又装起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也对啊,是会让你紧张的女人啦。既有实力,又有摄人的魅力,要不要,告诉你她是谁呢?”民亨的口气分明是在挑逗她嘛!
“我干吗呀听那种事啊,我没兴趣!”
“一点都不好奇是谁吗?”民亨看着明明想问却又拼命忍住的彩琳,觉得逗她真是有趣。“哦,了解了,那我就不必说了。”说完,民亨就端起酒杯,喝起了酒。
彩琳似乎再也不能忍受民亨开玩笑地跟自己讨论另一个女人,她忽然侧过身来,生气地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到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呢?”
“这是什么话?”民亨不解地问道。
“没错啊!来韩国这么久了,却还住在酒店里。”原来彩琳气的是这个。
“住酒店多方便啊,也不用洗衣服,也不用做清洁。”
“可是,有了住家,这些事一样能做得更好啊。”
“我住的地方,我要自己造的。”说这话的时候,民亨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嬉皮笑脸。
“你打算盖多了不起的房子啊?!”彩琳嘲笑地问他。
“哎。你觉得…世上最坚固最漂亮的家会是怎么样的呢?”没想到,民亨会这样问彩琳。
“不知道。”彩琳想了想,说道。
“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所建造的房子!”民亨竟这样坚定地说道。
这时的彩琳立刻喜笑颜开了,看着民亨说道:“那太好了!我们现在马上把它建造好,不就行了吗?”
可民亨呢,却没有看她,笑着答道:“还没到时候。”听到民亨的这话,彩琳脸上的笑容又立刻没了。
“现在你还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民亨歪过头,又一次问了她这个问题。
“算了,我因为明天还有服装秀的事,要早点回去睡觉了,我先走了。”说着,彩琳就起身要离去。
“喂,彩琳,怎么了?生气了?”民亨还故意地问道。
“我没生气!”明明已经气得不成了,可彩琳还是要这么说,说完转身就走,可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民亨说道:“气我就要付出代价,所以今晚不许打电话给我!”
看着民亨竟坐在那里笑着点了点头,她也带着一张笑意盈盈的脸走了。

在Polaris的工作室里,“铃……”随着一声电话铃声的响起,友珍赶紧拿起了电话筒:“你好,这里是Polaris.”
“是我,静雅。今天要和金次长去滑雪场考察,我不能去了,你代替我去吧!知道了吗?”电话那一头传来了静雅的声音。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友珍询问道。
“没什么大事,以后再跟你说吧,十点钟,在Marcian门口,约好了。”
“姐……”友珍一脸的不愿意。
“从那里坐金次长的车,出发去滑雪场,别迟到啊!再见!”静雅一副急切的样子。
“喂,姐……”还没等话说完,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友珍看了看手表,只好无奈地去了。

刚刚打完电话的静雅原来竟在勇国的宠物医院里。
“这个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勇国一边抚摸着桌上的一只小狗,一边问静雅。
“叫‘happy’。”静雅答道。
“它不应该叫‘happy’,应该叫‘unhappy’,也就是不快乐!”勇国竟这样说道。
“什么?”静雅吃惊地看着他。
“它现在得了忧郁症,是不是把它放在家里,常常不回去,对吧!”勇国接着说道。
“你说什么呀?”
“你是一个人住的吧,是经常在外面工作的人,而且还没有男人!你呀,自己的人生孤独还要强迫动物也跟你一起孤独,这是某些人自私的罪证!”勇国越说越来劲了。
“喂喂喂!……”静雅刚想说他,你管的着吗,可还没等说出口,就被勇国的话打断了。
“‘喂’是打电话时说的。人类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不过动物也有这样的权利呀!如果说它是一个孩子不是一只狗的话,你早就被别人控诉儿童抛弃罪了,你了解吗?”
“我怎么碰上这样的男人啊!把它给我!别以为只有你这一家医院!”静雅真的受不了了,说着,就伸手去抢勇国怀里抱着的那只小狗。
“听说孤独还有倾向的,现在就在抓我的手臂了。哦。我了解了,那我就诚心诚意的帮你照顾它吧。”
“喔……真是气死我了!”现在的静雅虽然生气,但也真是那眼前这个人没有办法……

友珍那边呢?现在已经急急忙忙地跑到了Marcian的门口。可是,四处望望,金次长好象还没有出来。就在这时,“嘀嘀……”身后一阵汽车喇叭声的突然响起,把友珍吓了一跳。友珍转过身,仔细一看。民亨竟然从那辆车里走了出来。友珍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听说是跟金次长出去的。”友珍对走过来的民亨说道。
“我也不知道会是跟友珍小姐。因为我要去滑雪场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跟金次长说我去好了,没想到……上车吧。”说着,民亨就走到车旁边,为友珍打开了车门。可回头一看,友珍还愣在那里,他又说道:“快点啊,不然要迟到了。”
友珍只好一脸无奈地上了车……

在去往滑雪场的路上。民亨开着车,副座上的友珍把脸一直面向窗外。她在看外面飘落着的茫茫大雪。是啊,随着越来越远离汉城、趋近滑雪场,天空中竟下起了大雪,窗外的路上、路旁的树枝上,都已经有了厚厚的积雪。因为地域的关系,天气的变化这么大,真是奇怪啊!
“好大的雪啊,你喜欢雪吗?”民亨忽然问友珍。
友珍看了看他,却没有回答。
“不喜欢雪吗?”
“喜欢。”见民亨那样执着地问,友珍只好开口说话了。是的,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雪,尤其是初雪,对她而言,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啊!因为初雪,在白色的冬天里,与俊相发生的白色恋情,是她今生都难忘的!可是,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她真的不想多说什么,自从开始了滑雪场的工作,友珍都试图努力做到‘离这个人的距离越远越好’。
听着友珍的回答,民亨竟自己在那笑了笑。是啊,他早就看出了友珍的无奈。但是,对这个对自己很冷淡的女人,也许是第一个对他如此的女人吧,他却要和她这种无奈对抗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友珍,又说道:“很漂亮!”
友珍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
“我说的是戒指,是订婚戒指吧!……可是,闪闪发光的,我觉得太华丽的东西有点不太适合友珍小姐。”民亨望着前面的道路,继续说道。
友珍还是不太明白。
看了看友珍的表情,民亨不禁又说:“都说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脸上会有迷人的光彩,可是友珍小姐看起来有些忧伤,是恋爱马拉松的原因吗?”
“李理事管的事还真多呀!”友珍毫不客气地说道。
“让你不高兴了吗?”民亨笑着问道。
“反正不会高兴。”友珍如实地回答。
“友珍小姐的血型是A型吧!…为人直率,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感受,也不会说谎。但是有很多话都藏在心里,只对自己一个人说,不会告诉别人,不对吗?”说完,民亨看了看友珍。
“该停止了吧!对别人不太了解,但说的好象很了解似的,听起来真刺耳!”友珍真的不耐烦了。
可民亨呢,还在一脸笑容的说道:“这说明我并没有说错啊,。如果说错了,就不可能听起来刺耳了。”
“李理事!”友珍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话。
“是李民亨。一定要叫我李理事,你才满意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请叫我的名字。我也是一直在叫‘友珍小姐’啊。”
友珍终于没有再争辩下去……

“李理事,今天早上去滑雪场考察去了,他说会很晚才回来。”另一边,彩琳到Marcian来找民亨了,可是,秘书小姐却对她说道。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彩琳回答道。
“彩琳小姐!”这时,金次长进来了。
“金次长。”彩琳赶紧也打着招呼。
“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金次长笑脸盈盈地询问道。……

这时的彩琳和金次长已经坐到了办公室里,金次长给彩琳沏了杯茶。
“来喝杯茶的。民亨的手机总是打不通,所以就直接到公司来找他了”彩琳说道。
“是不是把手机忘在这里了。可是,彩琳小姐最近好象变得更漂亮了。恩……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啊!”这个金次长,还总是说民亨是花花公子,只会对女孩子甜言蜜语呢?这方面,他好象一点也不逊色呀!可是,看看相貌,和实力背景,他好象还没这个本钱!
听到金次长的夸奖,彩琳脸上早就乐开了花了。然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可是为什么去了滑雪场呀?他没有对我说呀。”
“现场调查去了,他没有跟你说么,恩…为什么没有说呢?让我想想……跟我们一起工作的有一位大美人,她也一起去了,会不会因为这个才没有跟你说呢?”
“喔,是这样啊。”彩琳的表情有些尴尬。是啊,她应该也想起来了,民亨上次曾经跟她提到过这位什么‘美人’的,只是后来她没有继续听下去。
“怎么,不担心吗?两个人一起去了。”说着,金次长那样的坏笑着,他就是这样惟恐天下不乱。
“那种担心的阶段都已经过去了,也不是不知道的。”彩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还是接着问道:“今天会回来吧?”。
“不知道,不过,为了彩琳小姐,今天晚上之前也应该会回来的。”
“你好坏呀,金次长!开玩笑的事,民亨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别担心,刚才刚打电话说今天会回来。”
这时,“铃铃……”电话铃响了,金次长立即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金先树。”
此时的彩琳没有了别人的注视,脸上也露出了担心的表情。是呀,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民亨虽然不像金次长所说的那样是个花花公子,不过他真的是挺有女人缘的!

民亨和友珍已经到了滑雪场。哇!这里的雪还真大呀!真不愧是滑雪场,地面、房屋、枝头……一切都被笼罩在茫茫白雪之中,仿佛让人走进了一个银色的世界!
民亨、友珍,还有滑雪场的几个随从的工作人员开始了他们的现场勘察……
友珍手拿着相机,负责给现场拍一些照片。一边拍着照片,友珍不时地用嘴里的哈气吹暖着已经冻红的双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后面给友珍披上了一件大衣。友珍回头一看,竟是民亨。
“很冷吧!”民亨关切地说着。
“没关系。”说着,友珍就要把那件刚刚披上的衣服拿下来。
“什么没关系,嘴唇都冻紫了。”民亨这样的说着,用手指了指友珍的嘴。
“可是……”友珍还是不想就这样接受,执意要拿下那衣服。
“不喜欢我的话太多是吧,那么就不要让我费神了。”说着,从友珍的正面,民亨又亲自用手把那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很适合你呀!不过,放在车箱里的,可能会有点味道。”看了看此时的友珍,民亨所特有的笑又躍然而至。说完,就转身跑去继续勘察了。
望着民亨的背影,此时的友珍应该是从心底产生了一股暖意吧?至少她的脸上没有了刚才在车上的那种漠然。

接下来的友珍继续给四周的景致照着相片,并且跟上了民亨他们的勘察队伍。结果就是这样的画面:翻看着设计图,不时的和周围的环境进行着对比的民亨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滑雪场的人跟在他后面, 而照相片的友珍离队伍有一段距离,走在最后面。
就这样地走着走着,忽然,友珍看到雪地里伫立着一个堆好的雪人。就在那一刹那,十年前的景象又浮现在了友珍的眼前:在堆好的大雪人的旁边,友珍和俊相坐在一张桌前,堆着象征着他们俩的小雪人。俊相还让那两个小雪人亲吻了。是啊,在友珍眼中,这一切的一切好象就发生在昨天!
这时的友珍不禁看了看不远处的民亨,行走在雪地上的他,拨弄着头顶上的树枝,雪花纷纷扬扬的飘下,迎着雪,他脸上惬意的笑容……眼前的民亨,让友珍在惊撼中将俊相一遍又一遍地重温!本是给景物拍照的友珍,竟不由自主地将镜头对准了民亨,就这样,那拭不去的面容,那抹不掉的笑脸终于被友珍真真实实地记录了下来……
就在友珍还沉湎于此的时候,让他更加震惊的一幕上演了:民亨点起了香烟。
天啊,那点烟的姿势,那吸烟的神情……让友珍一下子就想到了十年前,她和俊相第一次见面时,下了计程车,在走向学校门口的时候,俊相竟靠着路边的柱子,吸起了烟。那是俊相在友珍面前唯一一次的吸烟,可是,友珍却依旧能把它记到了今天!眼前的景象,与烙在心底的它,竟是如此的相似!已经身不由己的友珍又一次按动了相机的快门。
就在这时,民亨一个无意的转头,看到了手举相机,面对自己的友珍。
此刻的友珍赶紧把相机的镜头和自己的视线同时转了个方向。而民亨呢,也没有多想,继续工作着……

转眼,一卷胶卷就拍完了。友珍从相机中取出胶卷,然后就顺手放进了最外面的大衣兜里,那件民亨的大衣!
随着一阵悦耳的乐音的响起,友珍赶紧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你好,我是郑友珍!”
“在哪里呀?”原来是相革。
“哦,这里是滑雪场,公司派我到这里来考察。”友珍答道。
“喔?你没有跟我说啊。”
“是临时安排的。”
“是么,跟静雅姐一起去的?”相革又询问道。
“喔…哦,对呀。”友珍竟这样说。也许,她真的不想让相革担心。
“想和你一起吃晚饭的,看来不行了,那我就跟勇国一起去喝酒了。你用完事就回来,路上要小心。也帮我和静雅姐问声好。”
“诶,喔。相革,我到汉城再打电话给你。哦,好吧!”说着,友珍就挂了电话。可是,脸上却多了一丝疑虑的神情。是呀,友珍对相革,又一次撒了谎。民亨和自己一起工作的事,相革还不知道呢!怎么能跟相革说自己现在正和李民亨在一起呢?
“是未婚夫打来的吧?!”背后的一声话音,把还在迟疑中的友珍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果然,是民亨。
“我可没有偷听。走吧,还要到那边看看呢。”民亨微笑地说着,然后和友珍一起向另一边走去。

民亨,友珍,迎着漫天飞雪,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
“友珍小姐,有没有想过结婚以后要住什么样的家啊?”民亨忽然问道。
“目前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奇怪啊…如果有了相爱的人,应该会想要住什么样的家?什么样的卧室,什么样的门廊,什么样的厨房,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
“真的吗?如果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话,我觉得不会在意这些的。”
“那么什么才重要呢?”民亨又不禁问道。
“房子的外表和房子的设备,并不是问题。对真心相爱的人来说,对方的心才是最好的家啊!”友珍竟那样平静地说道。
听了友珍的话,民亨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凝神看了看继续走在前面的友珍。
是啊,记得曾经民亨也问过彩琳类似的问题:“世界上最好的家是什么样的?”可在彩琳那里,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是为心爱的人所建造的房子!”——这,是民亨的答案。
可是今天,郑友珍,这样一个女子,从她的口中,竟说出了这样的话:“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对方的心才是最好的家!”
那一刻,民亨好象被什么触动了。他没有想到,还有人对‘家’的理解,比他更深一层,更进一步!
回过神来的民亨竟那样会意地笑了,然后上前几步追上了友珍……                                                

接着,他们的勘察工作继续着。民亨、友珍还有另外两个工作人员,一行人走在厚厚的雪地上。
友珍走在民亨的后面。踏着民亨留下的脚印,她一步一步地跟着。
此时的友珍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在初雪相会的那天,同样走在厚厚的积雪上,不同的是,那时是俊相走在她的后面,踩着她的脚印。她曾不解地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踩你的影子啊!…踩了影子就能记住你啊!”这是当时俊相的回答。
是啊,友珍曾经踩着俊相的影子说这样就可以记住他。俊相也要记住友珍啊,只有两个人都把彼此铭记于心,他们才能生生世世地一起走下去啊!
而现在的友珍,却踩着民亨的影子,是想把他也铭记于心吗?他能够代替俊相继续和她走过这一生一世吗?

后来,民亨和友珍二人来到了山顶上的小木屋。
推门而入,“进来吧,这里好黑啊,开关在哪里呢?…哦,在这里。”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的民亨终于找到了电灯开关。
“把你冻坏了吧,请你稍等一下。”民亨又说着,并来到火炉旁,生起了火。
而友珍呢,还在屋里四处转悠着,这边看看,那边敲敲。
“看照片的时候觉得这不怎么样,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改变原来的结构,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上好的材料,就能达到完美的效果。”一边看,友珍还在一边说着。
“到这边来坐坐吧,很快就会暖和了。”火炉旁的民亨招呼着友珍。然后,看友珍还在那边看边记着什么,民亨又笑着说道:“这个时候,不用那么努力了,不那样做我就已经很充分的感动了。过来坐吧,还是觉得不太方便呢?”
听民亨这么一说,友珍也只好走了过去,坐在火炉旁。
“友珍小姐。”民亨看到这样的友珍,似乎有话要说。
“什么。”友珍答应道。
“友珍小姐好象很疼惜说话。”说着民亨又点起了一支香烟,接着,又说道:“对我一点好奇都没有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真有点不适应呢。”
“我没有话可说。”友珍说道。
“呵呵…只是开玩笑的,这样的回答有点难过。呵呵…”民亨自嘲地说着。说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然后就脱了下来,放到了炉边,嘴里说着:“鞋子都湿了,你的没湿吗?拿来这里烘干吧”
见友珍并没有什么反应,民亨又看了看她,问道:“难道,你喜欢穿湿鞋?”
友珍见状,只好又脱下了自己的鞋。然后,还没等她动手,民亨就用手把友珍的鞋拿到了炉边。
看着民亨这样的举动,低着头的友珍一下子又愣住了。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民亨,友珍又想到了十年前,她和俊相翻墙的那次,俊相亲手给她穿鞋的情景……
“以前你是从那所高中毕业的啊?”看着民亨,友珍忽然问道。
民亨用惊异的眼神看了看她。是啊,这好象是友珍第一次这样主动地和他说一些工作之外的话题。
可还没等民亨回答,友珍又开始了她急切地发问:“请问你是那所高中毕业的?在美国上的学吗?是美国吗?”
“是,是在美国上的学。”民亨笑着回答。
“春川!知道春川吗?春川第一高等学校,不记得了吗?难道你之前没在韩国生活过吗?”此时的友珍好象有些失去理智了。
“一个个问题的问好不好?友珍小姐,之前都是怎么忍耐的呢?”民亨还是那样笑着地说道。
是的,正像民亨所说,从始至终,友珍之所以不理他,回避他,都是处在一种强烈的忍耐之中,因为友珍不想再让自己陷入混乱了。可是,友珍自己非常地清楚那种坚持和忍耐是何等的辛苦,刻意地收着视线,逃避着一直追寻她的目光……现在的她,终于忍不住了,不,更确切地说,是不由自主了!当友珍渴盼地凝望着这张与自己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的脸庞时,心中激荡着融化冰冻的情愫。
“可不可以…脱下眼镜啊?”友珍似乎是在用一种恳求的语气问道。
看着这样的友珍,刚才还是笑脸盈盈的民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愣住了。
“摘下眼镜一下啊。”说着,友珍竟要用手去摘民亨的眼镜。民亨下意识地闪了一下,“诶,友珍小姐!”然后,惊讶地望着友珍。
这时的友珍好象也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了,低下了头,说道:“对不起!”
“是什么事情啊?友珍小姐看到我的时候,总是怪怪的,是有什么理由吗?”民亨觉得友珍真的很奇怪,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第一次见面时,在自己的面前掉下眼泪,之后又随时感受得到友珍的不对劲,她的眼神充满无法言喻的悲伤,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民亨对友珍越来越好奇,想知道友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友珍抬起了头,眼中已涔满了泪水,“你…可以相信…我说的话吗?……事实是因为民亨先生……”
友珍的话刚说到这儿,竟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看了看门口,民亨说道:“刚才他们说要送咖啡来,可能送来了。”说着,民亨就起身去开门。
可门一打开,一个人竟一下子扑到了民亨的怀里,“啊,是我!”原来是吴彩琳,民亨和友珍都有些惊异。
看到屋里面的友珍,彩琳更是惊讶不已,“友珍!你怎么会…在这里!”……

“友珍,在这种地方见到你,真的好神奇哦!跟民亨一起工作的原来是你啊。真是没有想到。”听完民亨解释的彩琳,感慨地说着。
“那次如果你没有急着走的话,原本想跟你说的。”一旁的民亨说道。
“哦,是这样啊。友珍她做得好吗?”彩琳似模似样地问着民亨。
“我都没见过做得这么好的了!”民亨答道。
“真是好意外啊,民亨也开始称赞别人了。友珍,民亨称赞的时候,你要小心哦,小心他笑里藏刀。民亨,友珍是我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你要对她好一点哦!”彩琳竟挽着友珍的手臂,这样对民亨说道。
接着,彩琳又看着友珍说道:“友珍,他不听话的时候,要告诉我,我会给他颜色瞧瞧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民亨用手敲了一下彩琳的脑袋,笑着说道:“先要给你颜色瞧瞧!”
“干什么嘛!讨厌!”此时的彩琳竟冲民亨撒起娇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友珍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低下了头。是啊,从彩琳进来到现在,友珍都是这样漠然的神情,她能怎么样呢?虽然这一切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可是从心里,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切。

从木屋里走出来后,民亨和彩琳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而友珍则默然地跟在后面。
“我没关系,可是友珍好象冻坏了。”民亨和彩琳说道。
“我也觉得很冷啊!”挽着民亨的手臂,彩琳又撒娇地说道。
“呵呵,那我就抱着你行了吧。”说着,民亨也把手搂在了彩琳的肩膀上。
“汉城一点雪都不下,可是这里却下这么大,真是好奇怪啊!”彩琳继续说着。
“路不滑吗?”民亨询问道。
“当然啦!”彩琳答道。
这样地说着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停车的地方,民亨看了看身后的友珍。可还没等民亨说话,彩琳就急切地说道:“友珍坐我的车好了,你先出发吧,走到一半的休息站时我们会合吧。”
“恩,在休息站再打电话吧。”说着,民亨就朝自己的车走去。
转过身来看了看友珍,彩琳忽然说道:“你,那件大衣不是民亨的吗?”
“哦,对呀。”反应过来的友珍赶紧朝民亨跑了过去,“那个,等一下!
走到跟前,友珍就把大衣脱了下来。
民亨当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天气很冷,就穿上它吧。”
“不,我没关系,谢谢!”友珍执意把大衣给了民亨。
见状的彩琳好象极度的不高兴,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急忙也走了上去,说道:“友珍,快走吧。”接着,又笑脸盈盈地对民亨说道:“小心开车,一个人别打瞌睡,知道吗?”
“别担心,你也小心开车啊!”说着,民亨就上了车。
彩琳对身旁的友珍冷淡地说道:“快走吧,很冷啊!”
“好啊。”友珍跟在了后面。
此时的彩琳,脸上终于露出了那原本的盛气凌人的神情!

在开往回去的路上,尽管友珍一直望着窗外,彩琳还是和友珍聊起了民亨,并且,应该是故意的!
“怎么样?我们民亨他为人很亲切吧!”彩琳用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着。
“恩,好象是这样。”友珍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漠然。
“那是在外国生长的关系,所以感情表达得很自然。只是很亲切,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很多女人会自做多情。不管怎么样,你在民亨身边我很放心,你要代替我,好好的看着民亨哦,知道了吧!”
友珍看了看她,并没有说什么。是的,在友珍心里,她也相当明白,彩琳在她面前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相革正在勇国的宠物医院里,等着勇国的下班。
“你是没有友珍的时候,才来找我,我的存在只是这样吗?”勇国忿忿不平地说着。
“知道啦,今天我请你喝酒。”一边挑逗着桌上的一条小狗,相革一边答道。
“那是应该的!可是想想啊,这个女人可真是的,都快要关门了,她还不来,怎么让这种人来养动物呀!别说恋爱,可能连暗恋都没有过!要付出爱,才会得到爱啊!”是的,勇国话里所指的那个女人,就是静雅。
“说来的话就应该会来的,再等一下吧。”相革说道。
正在这时,静雅推门进来了。
“啊,对不起啊,因为太塞车了。”静雅笑着抱歉地说道。
此时的相革寻着话音回头一看,竟是静雅!
“姐!”相革一下子愣住了。是呀,刚才的友珍明明说她正和静雅一起在滑雪场工作呢!
“是相革!”在这里遇到相革,静雅也有点意外。
“诶,你们两个认识吗?”勇国不禁也奇怪地问道。
“友珍呢?”相革也连理都没有理勇国,就急忙问静雅。
“友珍,去滑雪场了。”静雅答道。
“不是和姐一起去的吗?”
“跟我?没有啊!”静雅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相革脸上露出了一丝疑虑的神情……

友珍他们也终于到达了汉城。下了车后,民亨对友珍说道:“跟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辛苦了一天了。”
“友珍,一起去吧。”彩琳也在一旁答腔道。
“不了,我还有事,要直接回家了,今天辛苦了。”说着,友珍礼貌性地向民亨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快进去吧,我真的很饿了。”如她所料,彩琳见罢赶紧拉着民亨朝餐厅的门口走去。而民亨呢,竟不禁回头看了看已渐远去的友珍。

餐厅里,彩琳和民亨叫了丰盛的日本料理。
“你也吃点吧。”看着不住地往自己的盘儿里加菜的彩琳,民亨边吃边边说道。
“我不用了,看着你吃,我就已经很饱了。”彩琳答道。切,刚才她还说自己很饿呢!
接着,民亨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问道:“诶,友珍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样啊?”
听到民亨问这个,彩琳当然很惊讶,“怎么啦?”
“随便问问。我觉得…她好象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民亨把他的感觉说了出来。
“心事重重?呵呵……”彩琳竟然笑了,接着说道:“没有啦,友珍她是一个很草率的人。高中的时候,她还时常掀起我的裙子,很调皮的!”然后,她又好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诶,她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哦,知道了,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了。女人又那种心思会这样的,这个我完全理解。”说着,还暗暗地笑着。
“什么意思?”民亨当然不明白彩琳的意思。是啊,彩琳为什么这么说,目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吧。
“就是到了帅哥面前,有些女人就会变成哑巴似的,老实得不得了。都是因为你太帅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彩琳竟然这样说道。
“是对我有意思才这样吗?”民亨还真相信了她的话。
“不然怎样?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民亨笑着说道。
“说什么?!”彩琳也有些生气了。
“不对吗?又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对我有意思,那当然很高兴了!一起工作一定会很愉快啊!”民亨似模似样地说着。是啊,民亨他从来不忌讳在彩琳面前说这种话。
“民亨!友珍她已经订婚了!”此时彩琳的急,可是真的!
“结婚的人为了爱情也可以离婚的,订婚又算得了什么呢!不对吗?”民亨的这句话终于让彩琳无话可说了。
彩琳是真的不高兴了,她刚才的话,很明显,是想在民亨面前中伤友珍的,可没想到,民亨却那样说,现在的彩琳真的需要担心了。
望着彩琳那表情,民亨却忍不住笑了,“你这个傻瓜,玩笑也不能开吗?怎么这么认真!”说着,还用手捏了捏彩琳的脸蛋。
而彩琳一下就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拨开了,生气地说着:“算了吧!”
“彩琳,又闹别扭了,傻瓜!呵呵……”民亨又笑了起来。
而彩琳呢,可没有因为民亨的一句玩笑话而释然。
也许,也就是从那时起,她的心里,丑恶的灵魂又开始作祟了……

此时的另一家餐厅里,相革、勇国,还有静雅也正在一起吃饭呢。
“可是很奇怪,友珍为什么要说跟我一起去了呢?”静雅不解地说道。
“女人怎么对这个这么敏感啊,有时候太忙了记性就会差一点嘛!是不是啊,相革?”勇国说道。
“敏感怎么啦,有什么不好的!”静雅顶着说道。
“那个新来的理事,人怎么样啊?听友珍说工作很辛苦,是很奇怪的人吗?”相革忽然问静雅。
“没有啊!…哦,开始的时候是有点为难我们,可是认识了以后,觉得他人很直率很不错,而且有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长得很帅的!是女人喜欢的类型。”静雅回答道。
“我也见过啊,呵呵…原来姐你喜欢那样的类型啊,真特别!”相革笑着说道。是啊,记得上回接友珍时吗,见到的金次长,在相革的心里,还一直以为金次长就是新来的理事呢!
“不是女人喜欢的类型,是这位喜欢的类型!没听过别人说你趣向很特别的话吗?”勇国也在旁边煽风点火,没好气儿地冲静雅说着。
看着勇国,静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并没有和他计较什么,而是对相革说道:“相革,友珍最近不是很奇怪吗?”
“怎么啦?”相革听她这么说,却很惊讶。
“真的不知道吗?她最近心情很不好。你好象完全不知道啊,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一订婚就要面临结婚的问题,都想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不是重要,所以心情会变得很复杂。”看着对面相革那疑惑的神情,静雅又接着说道:“你们两个,上次看电影是在什么时候啊?最近两个人有没有一起去兜过风?吃晚饭的时候,有没有点蜡烛,凝视对方搞点浪漫气氛?看吧,你表面看起来很细心,其实很粗心啊!女人表面上好象不在乎,可是心里却很喜欢这些的,友珍她也一定是这样的!从表面上来看她不注重小节,内心深处却完完全全是个标准的女人!”
这时的勇国又忍不住了,插嘴道:“怎么,你没有订过婚,也没有结过婚,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哎!你这个人真是的!嘴巴就像蜜蜂屁股似的每句话都带一点刺啊!是!说得对!我这个人是因为趣向很独特,所以至今云英未稼,但是就是喜欢管别人的恋爱婚姻,怎么样啊?”静雅冲着勇国说道。
“虽然喝了酒,可是还是要把话说清楚。至今稼不出去,不是因为你想不想,而是因为能力的问题。不是这样吗?…来,干杯!”说着,勇国还向静雅举起了酒杯。这时的静雅已经气得不成了!
面对这好斗、有趣的一对,相革却没有心情说笑什么。此刻的他,心里想着的只有友珍,友珍到底怎么啦?……

晚上,相革就来友珍家找友珍来了。从楼道里跑出来的友珍,看到相革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正坐在楼门口的。
“相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啊?”说着,友珍赶忙把坐在地上的相革搀扶了起来。
“我没事,放心吧。”相革说道。
“吃了饭,再喝的吧。”
“当然了。…你呢?滑雪场没事吧?”相革试探着问道。
“哦…没有什么事。”友珍低着头,答道。是的,她不敢抬头,她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
“我那个…和静雅姐……”还没等相革把话说完,友珍的话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到达汉城之后就马上分开了。”友珍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竟是那么的不自然。
听到友珍这么说,相革不禁又问了一次,“友珍,是跟静雅姐一起去的吗?”
“恩。”这简单的一声回答,声音竟是这么小,小得仿佛她自己都没有听到。
这时的相革却没有再质问什么,他低下了头,想了想什么,竟笑着说道:“友珍…我们明天…约会好不好?”
望着相革,友珍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明白相革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很久没去看电影了,再去兜兜风,那么,明天就说好了。”说着,就拉过来友珍的手,“来,勾勾手指,盖章!”
看着这样举动的相革,友珍竟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进去吧,我再打电话给你。”说完,相革就转身走了。
此时的友珍却没有回去,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相革那渐行远去的背影,莫明的愧疚油然而生……

第二天,相革就在电影院门口等候友珍了。这个友珍啊,还不忘她的老毛病——迟到!
“相革!”友珍终于急匆匆地跑来了。
“我迟到很久了吧!对不起!”
“没关系!”是啊,在相革心里,友珍做错了什么似乎都没关系。
“细心打扮了一下。”友珍解释道,说着,就要拉着相革向电影院门口走。
“别去了。”谁知相革却阻拦道,“票已经卖完了。”
“那么快啊。”
“怎么办啊?”
“去别的地方吧。”友珍笑着说道,然后就拉着相革走了。
接着,两个人去了很多个电影院,可是,这个时候的电影票竟全部都卖光了。两个人一脸失望的表情。
但是,看着失望的相革,友珍又露出了笑容,安慰地说道:“走吧,听说那个也不是很好看。”
“友珍,那一会儿我们去哪呢?”相革问道。
“你说吧。”
“我们去兜兜风怎么样?”相革提议道。
“好。”
就这样地说着,他们来到了相革停车的地方,可谁知,车上却被贴了罚单!两人一下又愣住了,尤其是相革,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是啊,这是怎么啦,事事都不顺,好象是老天在故意捉弄着他!……

晚上,相革和友珍来到了一间酒吧。一张小小的方桌,盘儿里摆着切好的几种水果,两杯红酒,还有那点燃着的红蜡烛泛着晕晕的光,两人就这样对面而坐。啊!气氛真不错呢!当然把友珍拉到这儿的是相革,静雅昨天跟他提到的事,他今天一样也没办成,现在只剩下这个了!
“恩,这里真不错!你来过吗?”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吃着水果的友珍,还在一边和相革说道。
“听别人说这里不错,就带你来了。友珍,今天很累了吧?一直都在兜圈子。”相革抱歉地说道。
“不会啊,另有一番趣味呢!又开了罚单,诶呀,好可惜啊!”友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友珍,对不起。已经好久没有让你高兴过了,以后我会好好做的!”
“是我比较对不起!”友珍此时的话是心里话。
“不是的,真的…我会好好做的!”相革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恳切。接着,是两个人的相视一笑。
“把之前的事都忘掉,开心地喝一杯吧。”相革说着,就和友珍干了一杯。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喝一杯再走吧。”友珍转头望去,从楼下走上了一群人,那个带头的,也就是刚才讲话的那人,原来是金次长!
“郑友珍小姐!”金次长也看到了友珍。
“你好!”友珍礼貌地打着招呼。
“在这里见面真的很高兴,因为要和职员值夜班,所以来喝喝酒。你们喝吧!”说着,金次长就和那群人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诶,他是Marcian的那位理事吧?”相革问道。
“诶…哦。”友珍似是而非地回答着。
这时的相革又看到了友珍那表情沉重的样子。看到那‘理事’,一定是又让友珍想到了繁重的工作,所以她才是那样的神情。于是,相革又说道:“友珍,我们去更好的地方吧。”
此时的友珍的确是在想事情,但,不是工作,而是民亨的事。遇到金次长,就不由得想起那个人;对相革撒谎,也都是因为那个人。她不想这样的,可是,她真的不由自主!
听到相革这样的提议,友珍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去结帐,你到外面等我”听相革这样说着,友珍就拿着大衣起身走了。
而这时,收拾东西,穿着大衣的相革忽然听到旁边金次长的那桌,有人在说:“金次长,你去跟他说说吧,这样做会累死人的。你和他不是在美国就一起读过书吗?跟他说说,星期日就休息一下嘛!”
“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他一起在美国念书有什么关系啊?我只是次长。同学是私,次长是公,我还能说什么。算了吧,这次我请客!”金次长这样说道。
“真是的,星期日要休息啊……”
那边的人还在说着,可相革却听不下去了。是的,此刻的他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只是个次长,不是那个新来的理事!友珍原来一直在对自己撒谎!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开车回来的路上,相革一句话都没有跟友珍说。友珍当然感到很奇怪,刚才还好好的,说要到更好的地方去,可现在竟那样的闷闷不乐!可友珍也不好问什么,只是用那样不解的神情,不断地看了看开车的相革。
相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忽然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最近很辛苦吧?…对啊,我知道你最近很辛苦,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好象变了,变得好象我并不认识了!”相革说道。
“相革…”友珍想解释什么,却又被相革接着的话打断了。
“跟我以前认识的友珍…真的差很多!”听到相革这样的话,友珍却无语了。
“友珍…你有没有…隐瞒我的事啊?”看着友珍,相革郑重其事地问道。
友珍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
“告诉我,友珍,你有隐瞒我的事吗?”相革又一次问道,虽然这样的问,可他的语气是平和的。
友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没有隐瞒的。”
接着的片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那份寂静,静得让人害怕!
可是,最终还是相革打破了这寂静,“你对我所说的话…都有你的理由,对吗?…对不起,我今天…好象太敏感了。走吧。”说完,相革又继续开动了车子……
说真的,和民亨的工作关系,友珍为什么对相革刻意地隐瞒呢?她的心情究竟如何呢?应该说唯一的解释是她怕相革知道后会反对她再继续工作下去。然而友珍对继续工作的希冀是因为工作本身,还是合作物件,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那张可以带给她无限美好回忆的面容呢?如果是前者,她为何要躲闪,要对刻意隐瞒?如果是后者,她又为何会在民亨的面前抛弃留恋的离开?友珍就这样矛盾于自己的立场,她不想伤害相奕,也不想失去激发回忆的生活!
Polaris的工作室里,刚刚来上班的静雅问起了友珍滑雪场的事,“去了滑雪场,情况怎么样?”
“有点乱七八糟的,不过大厅的空间结构还可以,不更换也没问题。”友珍回答道。
“哦,是么…对了,我那天看到相革了。”静雅忽然想起了这个。
听到静雅这么一说,友珍当然吃了一惊,“在哪?”她不禁问道。
“我的狗生病了,所以去了动物医院。他正好也在那里,开动物医院的,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说到这儿,友珍一下子明白了
“可是,我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跟相革说李民亨的事的?相革好象把我们两个人看成是被什么魔鬼害得很惨的小天使一样。”静雅接着说道。
此时的友珍哪有心思听静雅下面的话呢?“你对我有什么隐瞒的事吗?”相革的那句问话又一次响在了她的耳畔,现在的友珍终于明白了,明白了相革当时为什么那样问她,但是,这时的她还不知道,相革问她的时候也知道了金次长的事。
就在友珍还在为相革而沉思的时候,一旁的静雅却还在不住地絮叨着:“对我来说,真正的坏蛋肯定不是李民亨,而是那个叫勇国的男人,年轻人怎么可以那样啊!人虽然长得白白净净的,却喜欢故步自封满嘴的信口雌黄,明明是个大男人啊,话却比大婶还要多啊,真是的!”……

此时的相革呢,虽然在工作着,可是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啊,他也正在为友珍的事烦恼呢。
就在这时,彩琳竟来电台找他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相革不禁问道。
“在这里协助一个服装展览,想到你,就顺便来看看你了。过得怎么样?”彩琳说道。
“还好了。你的店开张了,生意怎么样?”
“就那样啦”
一阵寒暄之后,彩琳终于切入正题了。“相革,友珍最近怎么样?没说什么话吗?”
“什么啊?”
“关于民亨的事啊。”
“哦…你那个男朋友啊……”提到民亨,相革的表情不由得有些不自然。
“现在我觉得有点内疚,友珍她没事吧?”彩琳一副关心的样子。
“当然了,她没事。他是你的爱人啊,有机会再见面吧,这没什么的,很正常的。”相革这样地说道。
接着,相革又继续说道:“友珍这次有好消息,她负责滑雪场的改建工程。”正说着,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诶,稍等一下。”
“你好…哦,友珍,是你啊……好,好的,那等见面再说吧,7点钟,凯悦餐厅见,好,一会儿见。”相革对着手机说道。是的,的确是友珍打来的,想必是因为刚才听静雅说了那些话之后,她真的想和相革好好谈谈,把民亨的事和他解释清楚了。
“我还有事该走了。”这时的彩琳这样说道。
“那么快就要走啊。”
“恩。见到友珍替我向她问个好!那我走了。”说完,彩琳就转身离去了。
是的,彩琳此次来找相革,本想从他那里探听一下友珍的口风,而且,她认定相革应该很在意民亨的事。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还有,看这个情形,友珍应该还没有把和民亨一起工作的事告诉相革。听到相革和友珍刚才手机里的对话,这时的彩琳,心里已有了打算……

凯悦餐厅里,相革如约赶来了,友珍已经在里面等候他了。
“等很久了吗?”相革问道。
“没有。相革,其实我对你…”友珍的话还有说完,相革就插话道;“肚子饿了,叫东西吃吧。你吃什么?”说着,就拿起了菜单。友珍只好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彩琳果然来了,而且,带着一个人——李民亨。
“那不是郑友珍吗?”还是民亨先发现了他们。
“友珍?”彩琳还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此时的友珍抬眼看到他们,那才叫真正的惊讶呢,她怎么可能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就要向相革坦白的时候,他们竟然出现了!
“哦,彩琳啊。”这时的相革还微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他还不知道这次的见面将给他带来一个多大的意外呢!
“好久不见了。”民亨也在回应着。
“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彩琳竟还故意这么问道。
“你好,昨天友珍小姐好象冻坏了,怎么样,没什么吧?”民亨关切地问着友珍。他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可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他的一句关心的问话给友珍带来的是什么。
友珍哪还有心思回答他什么呢,只是冲他微微一笑,而笑容竟是那样的僵硬。
而相革呢,被民亨的一句话,问愣在了那里。“昨天…友珍难道和他在一起…”,而且民亨的表情,一副和友珍很熟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友珍。
此时的彩琳呢,见事情发展的一切如她所料,于是,又补充地对相革说道:“刚才本想就和你说来了,怕友珍还没告诉你,就没有说,友珍担当的滑雪场的工作,民亨是总负责人。”
这时的相革终于明白了,原来友珍对自己所有撒的谎,原因就是这个。他依旧用惊异的眼神看着友珍,他要看看友珍现在的反应,她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里现在流露出来的是什么。
满怀愧疚的友珍此刻只是低着头,她没有勇气去面对相革,面对他那炽热的眼神。虽然自己撒谎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并且刚才是想向相革坦白的,可现在的友珍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相革!
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彩琳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喜悦神情……
第五集待续……
匿名  发表于 2003-2-18 00:06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4

好历害啊,是你写的吗?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我们|手机版|小黑屋|韩剧社区 ( 蜀ICP备14001718号 )

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

GMT+8, 2024-12-4 16:28 , Processed in 0.072875 second(s), 22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