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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de】——怜爱春天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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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A$ a7 K" Z文/蔚蓝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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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o! p# ~$ y- Y' ^+ ^ q「可以的话,我希望妳能够睁大眼睛看我比赛,眼神不要别开,如此一来我就能变得更坚强。」「想要两个人再多独处一会儿。」「还是亚树比较伟大吧!能够一直等待妳的男朋友。」「如果这场游戏已经让妳不快乐,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我不想让妳难过。」: y8 c5 P4 \) w* i, n7 _& z0 E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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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u的感情观很严苛,简而言之就是希望女性一生只爱一人,并且一辈子守候着对对方的爱活着,因此他会要求容子一辈子怀着对安西教练的爱恋独自活下去,也对痴心等待一去不返的男友的亚树有莫名的好感,连跟亚树一同租片子回家看时,都有意无意租一些女主角皆为「等待的女人」的电影。Halu为什么感情观如此偏执,原因皆来自于他的母亲。在Halu上幼儿园时,母亲就拋下他及哥哥离家出走,从此没了音讯。对年幼的Halu而言,这无非是很大的冲击,因为总是会在家等待他的妈妈竟然毫无预警地消失,剎那间跟情感有关的安全感、依赖感、信赖感,全然崩解,Halu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大黑洞,将所有的感觉全部吞噬。黑洞内外,是摄氏零下的低温,一阵阵寒风吹掠过,挟带的皆是Halu满满的孤寂。大和跟亚树叙述在Halu的妈妈离家后,Halu的哥哥曾带他上电视的寻人节目找妈妈,当时Halu的哥哥在电视上嚎啕大哭地叫着妈妈的名字,Halu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完全没有反应。听到亚树说Halu自言从来没有感到过寂寞,大和感慨地说:「一定是在那时把一辈子的寂寞都用光了吧?这也就是为什么Halu只能玩恋爱游戏,想想看自己的妈妈都会突然不见,更别说其它毫无关系的女人,更加难以相信,以前安西教练提醒他打球绝对不能轻易动真情,事实上教练多虑了,因为Halu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了。」的确,在自己最信任的妈妈消失的同时,Halu一方面因受到冲击而将心冰冻,从此再也不敢爱人,久而久之也就忘了什么叫爱,对女性有莫名的要求,希望她们能够等待,因为他的妈妈就是一个不能等待的女人,以致让他失去了依靠。但是就另一方面来看,Halu也把真心遗留在妈妈拋弃他的那一刻。他将心封闭起来,等于将心里的时空冻结,让一切停留在二十多年前的时间点上,他的情感从来没有成长过,始终停在那个还需要被妈妈呵护的年纪。因此Halu对于等待的亚树有种莫名的依赖,因为她就像小时候他所认识的妈妈一样,会慈祥地在家里守候着他回家,为他煮好吃的东西,听他说今天学校发生什么事,跟同学一起玩什么,哪一个同学又欺负他说他坏话。于是会看到Halu常咬着棒棒糖跟亚树撒娇的样子:「妈妈,他们都不承认我是他们的队长」「宇宙战舰﹝指大和﹞又跟妈妈说一些有的没的了」。传统时代的美好女性,守住真爱,这就是Halu喜欢的典型,也反映出妈妈的离去对他的影响。然而对亚树来说,Halu将她理想化却成了莫大的压力,因为她虽然在等待一个可能不会回来的男友,却已经忘记为何而等。她只是做无意义的等候,因为不甘心放手,所以才习惯性地在原地打转,实际上她不是在等候那个人,而是将自己困在过去罢了。但任凭她怎么想否认、解释,也无法否定她的确在「等候」这个事实,也无法解释清楚等待的原因已经不是因为爱情。Halu对情感的严苛及幼稚,确实给认识他及与他交往的女性带来很大的压力,因为在这个时代要做一个传统时代的美好女性实在太难了。1 `! p3 h: Q/ j0 J
5 y3 n4 i, M% ^2 l: C在这场爱情游戏中,Halu跟亚树慢慢跨越了心理的防线,Halu对亚树的依赖以及亚树想填满Halu心中黑洞的心情,使得两人渐渐察觉这份爱情契约已经变质,游戏早已不知不觉变成真感情。经历真琴、友则跟大和的事件,Halu对亚树的情感也日益加深,怕自己随时会跨越防线,再度伤害自己,于是再三跟亚树厘清彼此的关系只是游戏,然而只是自欺欺人,Halu陷入为难的挣扎。就在这个时候,母亲连络的电话,让Halu封闭了二十多年的心理时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眼见着所有的儿时的记忆将全部苏醒,Halu显露出未曾见过的惊慌失措。其实如同了解他的大和所说,很少愿意接受媒体采访的Halu之前竟然愿意接受电视访问,想必也是希望妈妈在某个地方能看见他。这也表示,Halu即使受到妈妈的伤害,却仍旧渴望见到妈妈,矛盾复杂,就是Halu二十多年来对妈妈的心情。而今母亲终于主动连络要见面,Halu百味杂陈的情绪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不知如何面对这种矛盾,Halu开口要亚树陪同他一起前往。﹝仔细观察,Halu只要一紧张就会开始语调亢奋、声音急促,连应话都会重复多遍,表示他在掩饰自己的不安。﹞在见面当天,Halu完全就如同一个初次跟人相亲的传统男性模样﹝笑﹞。惶恐、兴奋、却又带有极度的焦虑,又怕对方找不到这地方,又是盯着马路上等人的或找路的女性瞧,深怕对方没来赴约,足以证明Halu非常想见到妈妈,充满期待的心情全显露在动作上。焦躁不安地转身跟服务生催杯水喝,却在这同时看见站在身后几公尺处一个熟悉的女性脸庞。那就是妈妈!一张清秀端庄的脸,跟二十多年前的样子没多大分别,一样那么美丽、那么有气质。Halu整个人僵在椅子上,直视着眼前这名女性,脸上充满难以形容的神情,妈妈回来了,Halu儿时记忆复苏,跨越了二十多年的时空,与现在的他做连结,那表情不是恨或怒,而是失而复得的诧然。之后Halu跟母亲相处一天,难以想象的是,Halu对妈妈完全表现出一副温柔的态度,如同亚树所描述,Halu很少开口,大部分时间都是仔细看着、听着母亲说话,到处带她去逛街,买东西给她,不知情的人真的会误以为他们是情侣,完全不像他之前担心的会对母亲破口大骂,而是接纳、体贴。这就表示Halu即使对母亲有怨,却因为怀有更深的爱,而使他无法恨母亲,再重新见到母亲时,他想到的不是「妳当初拋弃了我」的痛苦,而是「妳又回到我身边」的快乐。也或许如同大和所言,Halu想从妈妈身上再找回对女性的信任,如果他能够对妈妈好,或许就能再度找回爱人的能力。看着在餐厅跟妈妈一起用餐的Halu,脸上满足的表情,在妈妈询问:「你不恨我吗?」时,沉思了几秒后淡然地微笑摇头,那抹微笑既哀愁又逞强,一副「不会,怎么会呢?」的神情,实际上却完全透露出这二十多年来隐藏在心中的伤痛,Halu这抹微笑竟让人有揪心的刺痛感。这就是Halu,越是假装不在意,越让人看见他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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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树对于Halu二十多年未见突然联络,而且仍旧保持着风姿绰约的模样的母亲感到莫名不适,与其说吃醋,不如说是这样看来似乎不会为家庭小孩牺牲付出的女性让她有点不能接受。直到跟她长谈,了解到这次的会面竟然只是为了跟Halu借钱周转她投资的店面,亚树讶异,明白若Halu得知此事必定会受到更大伤害,于是委婉劝Halu别再跟母亲来往,因为她始终保持一个〝女人〞的身分,却没有一点〝母亲〞的气息,表示她只会为取得男人疼爱而活,而不会为了小孩而活。亚树的重话反被Halu斥责。Halu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一来谁也不允许自己的母亲被人批评,再者他也在逃避,不想记起当初母亲狠心离他而去的事实,不想深究母亲此次突然出现究竟背后有无其它目的,因为一旦计较起这些事,他就不能相信母亲,也等于让自己心持续封闭,他会永远困在孤寂的牢笼里。然而就在送母亲去车站当天,Halu从母亲口中才得知她此次主动连络见面的原因竟是为了钱。知道他已经是个运动明星,收入应该不差,于是才会想来试试看能不能借到钱。Halu脸上表情霎时冻结,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过了二十年后竟然还可以像当初那样轻易地伤害他跟哥哥,尤其这次竟还扯上了亚树,因为亚树瞒着他给了母亲两百万。Halu脑中一片混乱,儿时的阴影加上这次再度的冲击,他耳中已经听不见母亲试图好听地解释说「我是真的因为想跟你见面才来找你」这些话,因为扯上了金钱,任何情感都很难是纯粹。Halu原本要送母亲进去月台,但是随即将包包丢给母亲,要她自己下车独自进去车站里,因为他无法承受再多一点母亲的真面目。母亲缓缓走远,Halu仍忍不住从照后镜望着母亲的背影,眼神充满哀伤,镜中的母亲身影模糊,彷佛就像二十多年前离开他的母亲一样,他想要看清楚她,可是怎么样也看不清,母亲就这样慢慢地走出她的视线、他的生命。Halu很想开车离去,却怎样也踩不下油门,因为若这样走,他跟母亲之间就这样了断,这样不又造成另一个得再花更多时间弥补的黑洞吗?于是Halu还是冲进月台,想要跟母亲做最后道别。冲进了月台看见了母亲的身影,身旁却有一个男人正在帮她拿行李,母亲笑得温柔灿烂,那种娇笑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亚树的话,他的母亲只能做一个〝女人〞,爱自己胜过一切,追求男人的疼惜,但是却不能爱护自己的小孩。母亲在远处看见了他,表情跟初次重逢时一样惊讶。Halu征征地望着她几秒,随即浮现一抹微笑,指着他随身围着那条母亲重逢后送给他的围巾,轻轻挥手说再见。那微笑很熟悉,因为它与当时说不恨母亲的那抹微笑相似,都是充满了逞强伪装,怕就怕自己没有微笑,可能长久哭不出来的眼泪就会决堤。母亲也戴着他送的手套挥手致意,上了列车,再度离开他。Halu整个人如同失去重力般倚靠在月台旁的柱子,目送着列车远远驶去,心里像是被人重击了好几拳,碎了满地,淌血的痛楚,全部写在那张从来都是坚强勇敢的脸上。Halu嘴中轻声地说了「さよなら」,这句道别,也表示他就此将对母亲眷恋完全抹去。Halu将围巾遗留在月台楼梯口旁的扶手上,不想带着母亲给他的伤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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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A9 p: X( b, W母亲的事件让Halu了解到自己的亲情是无法弥补的伤痛,但是却也同时明白亚树对他的情意。在练习场中,Halu将钱还给亚树,并且将家中钥匙放在其中一手要亚树猜,没想到亚树竟然猜中了,Halu也很惊讶亚树竟然真的是第一个能进入他家里的女孩。进入了家里,Halu故作轻松,亚树却语重心长地说着母亲的角色对一个男孩子的影响竟是如此大。「从母亲离开后,你有跟任何人哭诉过吗?你一定也曾练习过跟妈妈哭诉的画面吧?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静静地听着Halu的心事,好好地爱着他。」Halu再也不能压抑多年来的悲伤,在亚树的怀中哭了出来。﹝我必须说再没有一个男生可以哭得这么美的^_^|||。﹞「亚树真是好到让人厌烦呀」,Aki﹝亚树﹞跟akiru﹝厌烦﹞音相似,Halu又故意用这种方式缓和悲伤的气氛,他就是这样会用俏皮的方式让自己的情绪不被看穿,但通常反而变得更显而易懂。亚树的温柔让Halu再也不能克制自己对她的真感情,两人就在这一夜跨越了心理的防线,游戏结束,Halu撤除了他的防卫,将自己的情感输给了亚树。然而此时亚树等待的男友竟然即将回来,这对亚树来说固然冲击很大,然而对于好不容易才能释放真情的Halu而言,才是另一波更大的考验的开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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