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影话]《太极旗飘扬》—— 烽火连天处，手足情深

阳阳 · 发表于 2004-10-6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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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阳阳

题记：要有多少只耳朵，你才能听到人们哭泣的声音

做为纪念南北韩休战50周年的影片《太极旗飘扬》，是导演姜帝圭自《生死谍变》后蛰伏5年所推出的作品。影片自开镜以来，因其大投资，大背景及张东健、元斌及李恩宙的演出而吸引了众多目光。十月的悠长假期里，百闻得以一见。零星观感，乱弹琴。

关于讲叙战争及人性主题的影片，以男性视角切入及战争场面的渲染，在汗牛充栋的战争影片里，影迷是如数家珍的。现在提及战争极尽写实的血腥与残酷，言必《拯救雷恩大兵》。被影评人称之为韩版《拯》片的《太极旗飘扬》，在其骄人的票房成绩后面，仅仅是用巨资打造出的气势恢宏场面惨烈的朝韩战争么？当影片在振石与家人的重逢喜泣中徐徐落下帷幕时，我想说的是姜帝圭在100多分钟的锋火连天，生灵涂炭里，都不过是为了浓墨重彩地刻画一对兄弟的手足情深。想起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在她的笔下，是要用香港的陷落来成全白流苏与柳原的爱情。

影片开始，是难得的一派明亮色调。重见天日的钢盔，战靴，口琴，日记。。。锈迹斑驳，残破得满布历史的疮痍。一枝枝洁白的菊，告慰着逝去的英魂。影片的镜头随着一位战争幸存者，李振石的记忆回到了过去，1950年6月的汉城。

那时。城市一派喧哗生机，每个人都赶着自己的路，自己的人生。或许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街头追逐嘻闹的一对兄弟，分享一根冰棒的快活，如同他们对生活的希翼盼望，艰辛中透着甘甜。说点细枝末节的话，是关于张东健的鞋匠身份，导演似乎认为只要在脸上涂抹上点灰便可以验明正身了一般。呵，不知他有没有注意到真正有手艺的鞋匠，怎么会和街头擦皮鞋的生手一般？倒不如让主角娴熟利落地来一段修鞋把式，更来得有说明力。关于人物情感细节上的渲染，姜帝圭是认为煽情一定要比克制来得好。所以，他要弟兄俩来一段儿时的嘻闹才显得情投意合。要在月台上来一回洒泪相送才显得骨肉分离的痛楚。而在战场上兄弟俩又总能适时倾诉真情，而无需担心枪火的无情。
我想，姜帝圭是深谙大众欣赏情趣的，将情感的元素加温，叩问人性里脆弱的部分。尤其是女性观众，在一幕幕儿女情长，手足情深的画面里，心底最柔软的一角被打动，如我，几回潸然泪下。

在老人的战争回忆里，一切都是灰黯与张惶的。战争的每一秒，都是生死交错。振泰对弟弟说，你知道么，我想让我们两个人都能活下来，如果只能一个人活下来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为了这个约定，振泰冲锋陷阵，出生入死。而振石却误会哥哥只是为了获得勋章才如此玩命。炮火纷飞中，亲情，生命，因一枚冰冷的勋章失却了相濡的温度，生死与共的兄弟渐生嫌隙。随后战友的无谓牺牲，昔日好友被振泰的射杀，让兄弟间的关系愈发剑拔弩张，鸿沟暗陈。

关于兄弟情深的意喻，在这样一部政治意味浓郁的影片里是不自待言的。而姜帝圭借战士之口说出了对朝韩战争的反思，对血浓于水的民族处于分裂对峙的警醒：“意识形态就那么重要么，为了这个自相残杀？。。。。。这个和当初反抗日本鬼子，完全不同！” 这样振聋发聩的声音，面对现实的冷战政治格局，却是如此的微渺，在政治疆域背道而驰走得太远的兄弟，又如何能重镜重圆，这是比推倒柏林墙更需要智慧与时间的。

回到影片上来，振泰在庆功会上说过，作为士兵的唯一动力，就是浴血奋战，保卫我的家人。但随着战事突变，政治的风云变幻，振泰目睹了未婚妻被人枪杀，看着大火吞噬着关押振石的牢房。这一切，彻底击碎了振泰的精神支柱，当他以满腔的恨加入昔日的敌营时，他又一次成为了战争英雄。其实在这样一个强悍无畏的勇者心里，他只是坚守着一个小小的心愿：活着回家。在死的边缘，最强烈的生的愿望让他迸发出生命的原力，所谓的政治操守，所谓的战争阵营，都抵不过他对兄弟、亲人的爱，这样一个小我的价值观，导演是用无比宏大、壮怀激烈的底子来衬托的，也就让人过目难忘了。所以，当振泰又一次在哀鸿遍野的战场认出了振石，为了保护他最亲爱的弟弟，他端起枪头，疯狂地扫射着与自己同色的军人。当他最后回望着弟弟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信守了当初的约定：如果只能一个人活下来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倒在血泊里的振泰，以婴儿般蜷曲的姿势回归大地的怀抱。镜头中，岁月弹指，黄沙白骨。

那一枝银色的钢笔，转辗流离，见证了一段锋火岁月中的手足情深。“当我们再见的时候，再交给我吧。”端是爱的信物，终于又一次成为了催人泪下的引子。而结尾，振石重回故里的悲喜交加，是湍流过后的静若止水，波澜不惊了。

[ Last edited by 阳阳 on 2004-10-7 at 11:23 AM ]

南极星 · 发表于 2004-10-7 12:02

阳终于看到了太极旗,真好。

先说片名。相对于《太极旗飘扬》，我更喜欢《兄弟》，更钟爱英译的《brotherhood》。印象最深的战争片还是《拯救雷恩大兵》，但这种深痛的电影真的看一回就够了。第一次看到太极旗的预告片就勾起了雷恩大兵的记忆。生在幸福年代，真要体会战争的残酷，像纸上谈兵的有限。所以太极旗留给我的印象，还是一段放在冷酷时代背景下的手足情深。太极旗太沉重。

至今还记得，那个宁静夜晚一家人的温馨场景，只是一瞬间却是唯一圆满的珍贵画面。还有火车上，前面沸腾后面静默的两种画面，渲染了元斌的无助和东健的迫切。月台上母亲的挥别，真是无声胜有声。

关于未婚妻被枪杀一幕前，有人曾评说东健眼神里确曾映出疑惑。我想这点情可追溯，是点染人物的一笔。

后面太多的残酷画面，都让人不忍忆起。尤其是东健最后抹黑的脸，惨不忍睹，痛在心底。

偶觉得电影的最后一幕很特别。不以白发苍苍的老人结束（煽情啊），而是镜头回闪到那段泛黄的岁月里。给人一种似浅非浅的希望，让沉重的心平复了一些。

阳阳 · 发表于 2004-10-7 14:05

星说到片名, 我也倾向于<兄弟>这个译名, 此片还另译为:<生死有情>, 也切中影片所传达出的讯息.
这么一对平民兄弟, 在战争的生死边缘里渴望着生. 互相关爱. 其中交织的兄弟俩之间的误会, 裂痕.最终的冰释前嫌, 是血浓于水.

从兄弟情长这个角度来看<太>片, 姜帝圭是交了令人满意的答卷. 他在影片中尽可能地满足了不同观众层面的看点. 惨烈搏杀的战争画面, 逼真写实的音效, 较男性所喜. 而温馨的家庭和乐图, 儿女情长, 兄弟情深同样会吸引女性观众的眼球. 姜帝圭对于商业片的运作模式, 应该说在<太>片中是成功的.

但是从影片的立意, 对于朝韩战争政治性的呼应这点来看<太>片, 不免让人有些遗憾的. 镜头的场面是大的, 但编导的格局却小. 影片中主角所处的战争政营, 今天韩营,明天朝阵, 仅仅是从小我的利益做为出发点. 不爱太极旗, 只爱我兄弟. 英雄的诞生只是缘于个人的恩怨情仇, 这样的主旨放在这样政治性题材做背景的影片里, 以大映小, 除了让人深切体会到兄弟间的情谊之外, 影片并没有留给观众更多的战争反思及理性上的思考, 就是没有余味的追寻. 也正如一些影评所言, 除了兄弟二人, 这部戏里其余的角色都是面目模糊的, 相较<实尾岛>里鲜明丰满的群英谱, 不能不说是姜帝圭的不足.

对于我个人而言, <太>片中战争的面画已不新鲜, 更多的惊喜是来自演员, 不论张东健, 还是元斌, 他们的表现让我信服于在战火硝烟中, 有一对兄弟是如此情深意长, 他们的痛苦, 他们的愤怒, 他们的悲哀, 让我可以坚持到最后一个镜头.

南极星 · 发表于 2004-10-7 20:39

Originally posted by 阳阳 at 2004-10-7 02:05 PM:) N' M. J4 S1 M& b
对于我个人而言, <太>片中战争的面画已不新鲜, 更多的惊喜是来自演员, 不论张东健, 还是元斌, 他们的表现让我信服于在战火硝烟中, 有一对兄弟是如此情深意长, 他们的痛苦, 他们的愤怒, 他们的悲哀, 让我可以坚持到最后一个镜头. ...

嗯，如果电影深入于战争描述，我大概不会喜欢，太沉重了。以个人卑微的感情作注脚，也许是浪费了一个浩大的主题。但这种对战争“轻描淡写”的控诉，对一般的观众或许比较容易接受。我只觉得，个人的悲喜虽然在时代的大潮里微不足道，但每个小我加起来一样可以铸成强大的声音和感染力。
突然想起看太极旗时，第一幕就留下了泪....

阳阳 · 发表于 2004-10-8 19:10

Originally posted by 南极星 at 2004-10-7 08:39 PM:
! x7 o* h q& R' |( w嗯，如果电影深入于战争描述，我大概不会喜欢，太沉重了。以个人卑微的感情作注脚，也许是浪费了一个浩大的主题。但这种对战争“轻描淡写”的控诉，对一般的观众或许比较容易接受。我只觉得，个人的悲喜虽然在时代 ...

我认为<太>片对于战争场面的真实再现，可以说是不输西片的。投资147亿韩元, 让观众感同身受了战争的惨烈，涂地的脑浆，飞离的断肢，爆炸的威力。。导演非常喜欢运用手提摄影，其不停晃动的画面虽然是更真实，却让我看得不得重点，不知敌我，混乱得可以。这点可以参考《实尾岛》里那场夜战戏的拍摄，它是杂而不乱，每个镜头都表现得相当到位，每一个细节的刻画都非常清晰，让人印象深刻。

星所说到的战争描述，我的理解是政治主题的延伸。星不喜欢沉重或更深刻一些的表现么？对于姜帝圭的复出之作，这样的浩大作品，看到最后只是以兄弟二人的情感戏作为主轴，本应该有更多发挥与书写的战争内涵却显得单薄了。就象是辅就了长长的画轴，完了只是浓墨勾勒了两个人物，其余或语焉不详，或含混其词，真是浪费了重金打造的底版。145分钟里，姜帝圭完全可以把故事说得更多面，纵横交错的，谁知兜兜转转还是个兄弟情长，尤其是哥哥振泰的刻画更是浮在表面，刻意英雄化，其内心转折无法加以深入，显得生硬。

其实以小人物的悲欢离合来映射一个时代或事件的影片俯拾皆是，韩片中不乏好片。《薄荷糖》、《收件人不明》、《孝子洞理发师》。。。关键是导演如何运筹帷幄，也是因对姜帝圭抱以期望，以为他可以做得比现在更好，想来也对，姜导只是著名的商业片导演，商业的收益才是他首要考虑的因素，叫好又叫座的影片毕竟难得，《太》片现在的商业回报是他乐得预见，至于其它，不知可不可以等到他的下一部作品。

[ Last edited by 阳阳 on 2004-10-8 at 07: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发表于 2004-10-9 01:37

刚看完了，不知道怎么会是有一些莫名的失望，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一值拿它和《拯救大兵瑞恩》做比较，总感觉导演花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营造出庞大的场面和气势，主题却显得那么渺小。咋感觉着片子骨子里透着很浓的小家子气呢？没有人家老美那种虚怀若谷的大气，呵呵

jingjuok · 发表于 2004-10-9 18:30

场面很大,兄弟间的情义很感人,只是好象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一样.
开始我以为是战争片,之前导演的铺陈好象也是这样,可素到了后来我发现不是,主要的剧情还是讲的兄弟间的情义,就像阳杨说的,真是浪费了前面重金打造的底版.

南极星 · 发表于 2004-10-10 01:55

阳可能不熟悉，新加坡人是历史冷漠，政治冷漠，我也不例外。拍得再好的这类电影，只能是力不从心。有本地评论说到“有关于惨痛的南北韩内战，没有背负历史包袱的我们只能从旁观者角度来尝试感受。”也许旁观而难以融入，所以是敬而远知，干脆抽离。
有评论说“导演在塑造北朝鲜形象时，没有太多的仇视心理，不刻意丑化北朝鲜，更多的是理解、宽容甚至钦佩战场上的军士所表现的惊人的毅力。”这一点倒是可贵的。

霜冷长河 · 发表于 2004-10-10 13:25

Originally posted by boshu at 2004-10-9 12:50 PM:
$ Y( ]0 v' H- y: h% s9 E6 D振泰当英雄不是为了回家
5 r I% ~( Z. a7 v他是为了牺牲
/ ^& t( x6 ^3 C! Y这样他弟弟就可以回家了

我同意你的观点。
特别是他以为弟弟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回家了，他要向韩国报复，谁杀他的家人他就杀谁。

阳阳 · 发表于 2004-10-10 16:00

Originally posted by 南极星 at 2004-10-10 01:55 AM:
. @2 |0 @ z$ a阳可能不熟悉，新加坡人是历史冷漠，政治冷漠，我也不例外。拍得再好的这类电影，只能是力不从心。有本地评论说到“有关于惨痛的南北韩内战，没有背负历史包袱的我们只能从旁观者角度来尝试感受。”也许旁观而难以 ...

对于政治的冰层，民族的分裂，中国人的感受是相当敏感的，一直以来的台湾问题在大陆是如鲠在喉。关乎政治的敏感地带，在内地是难以看到这类题材影片的再现，也就望梅止渴。

姜帝圭当然明白要如何去表现朝韩战争的客观性，他要考虑到影片的市场容量。所以他会借战士的口说出自己对于战争的看法，对于战争中的政治恐怖也有相当的表现，手无寸铁的百姓成为了战争的炮灰和政治意识的牺牲品。

MORGEN · 发表于 2004-10-11 05:58

刚刚看完。在社区下载的，连着下了三天，终于才可以看到。
刚才还觉得自己很怪呢，怎么电影一开始，看到兄弟俩个嘻嘻哈哈的戏份，我的心里就开始有点发酸呢？
张东健的演技，我就不说了再此，可能是到了一定程度，提升的空间不大，就算有，也不易察觉。
对元斌在此的表现有点惊喜。弟弟对哥哥的依赖，对战场的恐惧，到对哥哥的不谅解，埋怨，在战事里心智的成熟，到最后不顾生死枪林弹雨的找哥哥，唤醒哥哥。演技提升不少，感觉。
当然，此片最打动我的，是最后哥哥弟弟两人在火线上约定，回家见。然后，哥哥看着弟弟瘸着腿在撤退，不管三七二十一，调头就扫射“自己人”。
战争是什么？参加战争且让人舍身取“义”的义是什么？不是什么大道理，就是这么简单的“人之常情”----他是我弟弟，我的家人。

阳阳 · 发表于 2004-10-11 11:50

Originally posted by qingliu at 2004-10-10 10:14 PM:
X( G5 F1 ]) |9 M4 z) O- _8 c终于等到了阳阳长老出手写太极旗，真是很激动……

甭这么说~

想起以前的一位网友“小薰衣草”，她是东健粉丝，外带喜欢秋天童话，常有对话。
那时说到东健拍的《海岸线》，那会偶对战争题材的影片敬谢不敏，也就没有动笔。
东健的军人形象看来是深受导演欣赏的，太极旗随后跟上。
这次，终于在太极旗后写了点杂感，无关演员，只是对姜导的表现说点闲话。
现在已不再见小薰衣草出现，想必她也会看太极旗吧。。。
时间，总是在改变一切。

阳阳 · 发表于 2004-10-11 14:42

Originally posted by MORGEN at 2004-10-11 05:58 AM:# A# p& M+ b- P$ ]% D3 w, c
刚刚看完。在社区下载的，连着下了三天，终于才可以看到。
. @5 \1 i1 O. }" P4 b) G) b刚才还觉得自己很怪呢，怎么电影一开始，看到兄弟俩个嘻嘻哈哈的戏份，我的心里就开始有点发酸呢？
' Y; s$ f9 u0 |7 c& H张东健的演技，我就不说了再此，可能是到了一定程度 ...

太极旗中给我印象深刻的一幕是韩军在矿道中发现了残存的朝军。
其中戏剧性的转折是其中一名俘虏竟是原来与兄弟二人情同手足的同是修鞋匠的大男孩。
战争，便是一夕之间，朋友成了敌人，以性命相搏。
此时，做为队长的振泰要处死这些俘虏，而振石舍身相护。
振泰的强硬与冷酷，与振石的人道与温情，成为了最鲜明的对比，
当情势千钧一发时，振石疾声道：我们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不是么, 战争，是不论在什么立场或阵营，对于人性的伤害与泯灭，都是一样的。
可惜这样的片段太少，一闪而过，难忘的。尤其是此时弟弟振石的表现，元斌让我刮目相看的。

战争是什么，狗狗了一下，有如下说法：
战争就是鼓励杀戮。
战争就是指挥官用士兵的生命作赌博。
老毛说：战争是人类互相残杀的怪物。
在战争中舍身取义，这个“义”是个什么定义？仅仅是手足情深，这样的人之常情？那么为什么昔日的好友可以成为自己的枪下鬼，同一战营的战友可以马上成为个人利益的牺牲品？这样的“义”又何足为“义”？如果是，也是狭隘的个人主义渲泄。

[ Last edited by 阳阳 on 2004-10-11 at 02:49 PM ]

南极星 · 发表于 2004-10-14 19:38

Originally posted by 阳阳 at 2004-10-11 02:42 PM:
! b# Y# q/ Z, G6 f% n7 `/ t. U在战争中舍身取义，这个“义”是个什么定义？仅仅是手足情深，这样的人之常情？那么为什么昔日的好友可以成为自己的枪下鬼，同一战营的战友可以马上成为个人利益的牺牲品？这样的“义”又何足为“义”？如果是，也是狭隘的个人主义渲泄。...

虽然对历史背景所知浅薄，但电影中的战争，让人深切痛恶，看不到任何意义。如此不义之战，兄弟俩踏上的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既然是不义之战，那振泰的残忍似乎是可以被谅解的。在他的境况下，为保全自己和振石的生命，只能不停残杀，把自己变成残酷无情。稍一心软，只会被敌人反击而陷入困境。当然，这是自私和狭隘的生存之道，倘若生存下来也只能算是苟且偷生。但是慈悲，只会马上丢了生命，那样的牺牲不是为国，而是造福了一群野心家，牺牲得没有半点价值。

振泰在家破人亡的瞬间，已经完全崩溃，为复仇而变得更为凶残，活着只是一个躯壳，让人看得心酸和悲痛。最后与振石的重逢，敌对的身份，真是对这场战争的最大讽刺。振泰的最后灭亡，是必然结果，也许更是一种生命的解脱。

太极旗迎风飘扬，但是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的卑微和无力。电影中有一幕雪景，让我印象深刻。白雪冷风中，生命更添悲凉。

[ Last edited by 南极星 on 2004-10-14 at 07:45 PM ]

阳阳 · 发表于 2004-10-14 20:57

我们可以透过卑微困厄的小人物来感知一个时代或事件的存在及影响.....
在<太>片里, 姜导是反其道而行, 在战争的背景下, 放大了个人的生死取舍.
纵观全片, 他以个人的空间超越了历史的深度.....

是的, 在那样残酷的环境里, 是没有什么慈悲可说的, 影片中有个镜头
振石在与敌人肉搏时, 听到对方的哀求而迟疑时, 险些被对手杀死.
我们深知:战争, 让同情或怜悯走开!

但对于赤手空拳的战俘, 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是杀无赦? 导演在兄弟间进行了两种不同的刻画,
我们明白, 振泰的命令是不人道的......
战争的间隙也需要人道主义来填补
这是人类漫长惨痛战争所带来的反思....
想起国际法中对于战争行为的一些约束
在今天, 对于爱好和平的人们来说是不是脆弱的.....
世界, 依然布满了硝烟, 充斥着哭泣....
每天都在发生悲惨的死亡

所以: 要有多少只耳朵, 你才能听到人们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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