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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7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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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她果然很美，一笑倾人城。
想必天下男人都会眩惑于这样绝尘明艳的丽容，包括他缠缱病榻早已跌入地狱的哥哥。
然而她却少笑，即使是面对她金贵的未婚夫。在她身上似乎总是流淌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也许她最近接演了太多悲情的女主角吧，他想。
有星点的光亮浮动在海面遥远的地方，晕染出模糊而柔和的轻浅橘红。层层叠叠的浪花扑向沿岸，跌碎在坚硬冰冷的岩石上，像四散的白色冰屑。
他冷眼看她，远远立于她的身后。她的肩膀微微颤动，哽咽的抽泣夹杂在潮水低沉的咆哮中，时断时续。海风舞乱了她乌黑而鬈曲的头发，那落寞的背影在清冷如洗的月光下竟异常凄美，令她娇弱的宛若一只水晶蝴蝶，一触即碎。
这让他想起她那晚的样子，跌坐路边，苍白憔悴。假如不是哥哥病危的消息惊醒了他，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包裹在心脏之外的那层厚重坚冰细小轻微的碎裂声。
他不后悔曾那样粗暴的将她狼狈的拖行到哥哥病房门前。她不该忘，这个挣扎的垂死的男人。她也不能忘，这个将她爱逾生命的男人。看着她痛彻心扉的绝望哭喊，竟令他生出些许残酷的快意。假若悲伤，那么是你应得的，车恩汐。
哥轻哼的那首童谣似乎又飘荡起来，飘荡在这宽阔幽深的海面上。熟悉的旋律将他带回哥哥那令人怀恋的肩背，带回他童年里最为生动的记忆。这让他的眼神开始柔软，只是却在她渐近的脚步中骤然回复到冷硬的最初。她看到他，闪过一丝讶异。萧瑟的月光落进她清澈的瞳仁里化成无尽的哀伤，潮水般蔓延开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她的脸，却令他有了刹那的惶惑，仿佛见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撒下时滑过花蕊的那颗露珠，晶莹纯净。只是这细小的水迹，很快便在晨光的照耀下消逝无痕了。
他忽然烦躁起来，血管里渐腾出危险的侵略气息，骘猛而尖锐。一种不安的讯息漫出海面，蜿蜒铺展。
她经过他的身侧，却被他猛地箍入怀抱，以唇掠夺。辗转交叠中他看到她惊惶震动的瞳仁里，映过他眼镜蛇一样的微笑。
混沌的一切尚未崭露头绪，惩罚已然开始。
对她，亦对他。
[ Last edited by 馨丹 on 2005-11-27 at 01:5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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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6 11: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