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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小说《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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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3-8-14 21:41 |阅读模式
玻璃鞋

作者:{韩}姜银璟           [译]曾祥杰

第一章  哀恸


在北国,冬季的狂暴是出了名的无情。今天的北风似乎更是猖狂,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原野间肆虐着。在这片本应该杳无人迹的大雪原中,一个男人正拼命地赶着路。那是金贤浩,有着辛酸过去的男人。
刚刚在工厂接到急电,通知他说怀了第二胎的妻子就要临盆,正和大女儿苔曦一起赶往邻村的医院。于是他匆匆请了假向医院赶去。
外面的雪实在是太大了,连公交巴士也停开了,但他想起妻子善宇和女儿苔曦一定正焦急地等着自己,便不顾风雪,努力赶路。
病房里,急促的空气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已经好久了,医师与护士们忙碌着,他们并不是为了欣喜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命,而是要尽力救回两条可能失去的生命。
手术室外头,金贤浩拼命赶到了。
贤浩慌张地往病房里看时,眼前的手术灯却熄了,医师抱着刚出生的小婴儿走了出来。可是面对贤浩,医师竟也说不出恭喜之类的话语来。
“很抱歉,我们……救不了她!”
贤浩几乎要叫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奔流而出。
看见爸爸哭了,小苔曦也哭了起来:“爸爸,妈妈呢?我要妈妈!”
爸爸到把抱过小苔曦,眼泪倾泻在小苔曦的肩头。他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颤抖,他也不知能说什么。过了好久、好久、好久,金贤浩才让医生把妻子善宇送走。
送善宇的那天,大雪不下了。也许,老天想让辛苦的善宇去天堂享福,所以早点带走了她……他是这么对自己和女儿说的。

多年以后,小苔曦和小芸曦都长大了,一家三口住在南面村中租来的简陋房子里。苔曦已经念中学,芸曦也上小学三年级了。这几年,贤浩靠着微薄的薪水,为女儿筹这个添那个的,可就没有帮自己买点什么。
这天,芸曦将在学校的才艺发表会上表演。苔曦和爸爸匆忙赶到时,才艺表演也开始了……
舞台上的小男孩朗声道:“仙度瑞拉小姐,请你试试这只玻璃鞋。”
“不要,我不要穿!”没想到饰演仙度瑞拉的小芸曦并不甘愿照着剧本来。这举动引得台下一阵骚乱,突如其来的状况也让舞台上的小朋友乱了阵脚。只有小芸曦觉得自己的坚持是理所当然的。结果,这场表演就在小芸曦的坚持下草草结束。
事后爸爸带着两人到餐馆,慰劳小芸曦的“辛劳”,芸曦当场大快朵颐起来。
“傻瓜,如果你是仙度瑞拉就该穿玻璃鞋啊!这样才能跟王子结婚,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啊。”苔曦责备着。不过,芸曦可不这么想:“那鞋子穿了会不舒服的!排练的时候我穿过好几次,它很硬,脚也会痛,我还摔倒了很多次呢。”
苔曦:“这是演戏嘛。”
“可是,人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对吧,爸爸?”芸曦寻求爸爸的支持。
爸爸果然是妹妹的忠实战友:“是啊,我们芸曦功课好又很听爸爸的话,就算没有玻璃鞋,长大以后还是会成为了不起的人,对不对啊?”听得芸曦颇为得意。
苔曦无可奈何,索性起身去上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苔曦看看钱包,里头只剩下几张千元纸钞了。想起还有许多账款没付,苔曦显得非常忧愁。正当她想得出神,外头突然传来叫嚣与零乱的碰撞声。苔曦好奇地走到外面张望;一群小混混正围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推着自行车的年轻男孩叫骂。
其中一个带头的小流氓发难:“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说一星期来收一次,叫你乖乖交出来。如果你想在这一带送外卖,就要按时拿钱出来!你竟敢反抗,臭小子!”小流氓不悦,一记钩拳狠狠地打在男孩脸上,男孩应声摔倒。
对这群人的无理勒索,男孩不予理会:“要杀就杀好了,我是不会给钱的。”躲在一旁的苔曦看在眼里,不知是哪来的胆子,鼓足了勇气大喊救命。只是男孩并没有因此得救,反而让她自己也陷入了危险——几个小混混把苔曦围住,一步步逼近她。
“抢人家的钱是坏事,随便打人更是坏事!”苔曦硬着头皮说。
小混混不屑:“谁说的?”
“我爸爸说有。”苔曦接口。
小混混更不屑,还对苔曦动手动脚。苔曦想反抗却被两个混混架住。
这时众人后方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原来是爸爸不放心,正想到洗手间找女儿时,听见苔曦的呼救。
“啊!”贤浩见女儿被欺负,不禁着急起来,奋力抄起手边一个大铁桶,给那小混混一记迎头痛击。小混混闪避不及,被铁桶打得头昏脑胀、人仰马翻。带头的小流氓见情势不妙,不敢再纠缠,一帮人便就此散去。
这时,贤浩终于体力不支,也瘫坐在地上。苔曦与芸曦立刻拥上前去。一旁的男孩努力爬起,原本想上前道谢,但见三人温馨的景象,男孩有些怅然,不发一语便径自离开了。
三人很快就忘记刚刚经历的危险,坐上回家的巴士。金贤浩已经累得靠着椅背睡着了,小芸曦在一旁自顾玩耍着。忽然,小芸曦发现爸爸右脚的鞋子破了个洞,破洞大得能看见爸爸的脚趾头。她觉得好笑,但也心疼起爸爸来。芸曦看着爸爸的破鞋,心里似乎有了什么决定。
翌日,金贤浩一边叫孩子们起床,一边动手准备早餐。
“爸爸,帮我梳头发。”芸曦一早就来跟爸爸撒娇,坐在房间等爸爸帮她扎辫子。扎完了辫子,芸曦又伸出小脚丫,要爸爸帮她穿上袜子。
“怎么不自己穿呢?”爸爸问。
芸曦说:“我喜欢爸爸帮我穿嘛!对了!”芸曦突然把小脚丫抵着爸爸的脚掌,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副狡猾的笑容。
“怎么了?”爸爸搞不懂古灵精怪的小芸曦又在玩什么花样。
不一会儿,三个人就要出门了。才走到玄关,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叫:“有人在吗?”
原来是房东先生一早就过来了。
“老弟啊,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月又付不出来啊?”
“没有啦!你误会了,其实我也正打算今天晚上拿去给你,今天是公司发薪的日子。”金贤浩连忙解释,不希望房东难做。听到金贤浩连番保证,房东才满意地离开。
“你们刚刚都听到了吧,今天爸爸要领薪水呦,晚上我们可以吃烤五花肉,开心吗?你们下课快回家哦!爸爸要上班去了。”公车站牌前,金贤浩对着心爱的女儿说。
苔曦和芸曦听了兴奋地点点头,一起向要上班的爸爸道别也就上学去了。

去学校的路上,小芸曦心里似乎盘算着什么。
贤浩一走进工厂大门,就见到许多同事戴起头巾,举着棍棒与布条,在工厂门口叫喊着。他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一个员工叫喊:“老板躲起来了!工厂破产,我们都要失业了!老板又不出面,我们拿不到工资了。”贤浩听了心急,正想上前问个清楚,却闪避不及被乱挥的棍子打中,晕死过去。
醒来时,贤浩已经在医院里了。
院方通知学校说贤浩受伤了,苔曦紧张地放下考试就赶到医院。一到病房外头,却听见医生正在劝贤浩好好治病。
“现在医学很发达,白血病只要好好接受治疗,有些人甚至可以多活5年。但是,如果不治疗让它急速恶化,恐怕连一个月都撑不了。你应该为孩子们着想,万一在孩子们面前病倒,你说该怎么办?”贤浩无言,只是默默地听着。
医师与爸爸的对话像千万支针狠狠刺进苔曦的心里,伤心的苔曦掉头就跑。这时贤浩才注意苔曦在外头,顾不得点滴没打完,赶紧追了出去。
“爸,是真的吗?你真的得了白血病吗?”知道爸爸的病情,苔曦好难过、好激动。
“苔曦,相信爸爸,只要你相信我,爸爸就可以撑过去!爸爸不会丢下你们,自己一个人走,你别担心。”爸爸轻声安慰着女儿,但苔曦还是止不住哽咽。
“我们回家吧!”贤浩牵起女儿,坐了车回家。他心里有了打算,绝不让女儿们孤零零地受苦。他现在只能找一个人帮忙,就是自己的父亲——韩国济河集团现任会长金必重。虽然贤浩发誓永远不再回去见他,但这时他惟一能托付女儿的人,也只能是令他恨了十几年的爸爸。
十几年前,金必重并吞济河集团后,希望贤浩能与另一财阀的千金相亲。当时贤浩正与苔曦的母亲善宇相恋,贤浩恳求父亲让他和善宇结婚。但是金必重极力反对,他不能原谅儿子不听爸爸的话,更何况是为了一个女人。于是贤浩拉着善宇离开,从此贤浩与善宇没有再见过金必重一面。
这时,小芸曦还不知道爸爸生病的事。今天,她下了课就自己跑到了城里的闹区,来到街上的一家皮鞋行。
“有什么事?小妹妹!”鞋行的老板一边刮除橱窗上的积雪一边问。
“我要那双皮鞋。”芸曦指着架子上头那双皮鞋,心想爸爸应该能穿吧!芸曦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猪存钱罐找开来给店老板,并示意着要老板数数。老板勉为其难地算起钱,一边嘟嚷着:“皮鞋啊!你这里有多少钱呢,我看看……42800元,42900元……差不多算43000元,嗯,还有10块硬币总共有740元,所以全部加起来是43740元。”
芸曦:“对!我要那双皮鞋。”
老板大叫:“什么?那双皮鞋一双要70000块呢!70000块的皮鞋怎么能便宜30000卖给你呢?”心想这小孩未免有问题。芸曦坚持着:“我要送我爸爸当生日礼物的,快点给我啦。”
老板不想理会芸曦,要赶她出去:“这个价钱我不能卖给你,你去别家买吧,快走!”
芸曦不甘心,回过身又往里头走去。
“我叫你走你怎么又来了?你这个小家伙为什么一直来烦人啊?那皮鞋我不卖你啦!”老板不耐烦,又把小芸曦推了出去。芸曦不死心:“我还是想买。”天!老板吸足了一口气,他觉得这小孩大概没搞清楚状况。“问题是你的钱不够,听懂了吗?你再敢给我跑进来,我一定会好好修理你。”老板把门一甩径直进去。
急着想要这双皮鞋,突然小芸曦灵机一动,抓起袖子跑到橱窗前擦起玻璃来,老板听见了声音,向外头探头:“你这又是干什么?”
芸曦:“你不用担心啦!我会帮你擦得很干净哦。”
真是烦人的小鬼,老板一把将芸曦拉开:“谁叫你帮我擦玻璃了?走开!”
芸曦还是不死心,抢着手里的工具跟老板说:“我先去擦玻璃,等我擦玩玻璃你再吩咐我做别的工作,大叔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不过皮鞋要卖给我哦,知道吗?”芸曦竟认真地跟老板商量起来。
老板拗不过芸曦:“这小家伙,你说了就算啊?”小芸曦不说话。面对小芸曦的毅力,老板是又好气又好笑,眼光也温和起来。那老板望望手上的存钱罐,心想,今天恐怕要做一笔赔本的生意了。
而先回家的贤浩与苔曦,还没进门,麻烦事又来了。房东在门口已经等很久了。这时他正因为扑了空而生气,见到父女两个便不耐地破口大骂起来。贤浩只能不信地道歉:“很抱歉,你再通融我一个月,我会尽快找另外的工作想办法把钱还给你。”
“别再说抱歉了!苔曦爸爸,我人好才不跟你计较,可是你这样太不知好歹了!懂吗?你……”房东骂起兴来,一句接着一句。直听得贤浩无言以对。见爸爸低着头,心里难过,苔曦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前就是一股气:“你说够了没有,你这样对我爸爸才叫不知好歹!”
房东:“你说什么?”
苔曦气不过,瞄了房东一眼,便把爸爸以往对房东的好处一口气讲了出来。直说得房东理屈词穷,但对贤浩他们仍不依不饶。
“好啊!我看你从小没娘才可怜你,你却爬到我头上来了,苔曦的爸爸,你最好赶快做决定,看是要付清欠我的房租,还是要搬走……”房东说毕,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贤浩被这一激,身体吃不消,就地坐了下来。
今天实在够他受的了。
苔曦坐近:“爸,对不起!”苔曦有些后悔。
贤浩轻声道:“没关系,你说的话本来就没有错。别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倒是芸曦这个小家伙到哪去了,还不回来?苔曦,你去把芸曦找回来。”
可是,小芸曦还在鞋店里奋斗。为了给爸爸买鞋,小芸曦拼命地工作着。这会儿她已经把整个鞋店的清洁工作大致都给做了,做得勤快又恳切。连吝啬的老板也不禁怜惜起来,心一软,把那鞋往桌上一摆。芸曦见状开心地跳着,老板微笑着要小芸曦赶紧回家去。
这会功夫,苔曦找不到妹妹,只得回家告诉爸爸。
“什么?”听说芸曦不见了,贤浩顾不得身体疲累,强打精神就和苔曦一起出门去找。四下找了又找,果真没有芸曦的影子。“这孩子上哪儿去了?芸曦……芸曦……”贤浩生怕芸曦出了事,再往远处找去。
打扫了一下午的芸曦在公车上累得睡过头了,下了公车本打算循原路回家,好赶快把鞋子送给爸爸,却差点就在林子里迷了路。惊慌不已的小芸曦看到苔曦如获救星,高兴地大喊。
“你是怎么搞的……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担心你……万一不小心迷路那该怎么办……”找到妹妹,苔曦又是难过又是生气,一把抱住芸曦猛掉眼泪。
“金芸曦!”是爸爸!芸曦最喜欢的爸爸在叫芸曦!
“爸爸,爸爸,你也出来找我啊!”芸曦正要迎上前去把鞋子拿给爸爸,她心想爸爸一定会把自己抱起来好好称赞一番。没想到,招呼她的却是一记老老实实的耳光。
“你这家伙!你真的是被我给宠坏了!你知不知道,姐姐和爸爸多担心你!你如果一直这样不听话,爸爸就不再理采你了!”对着芸曦怒斥的贤浩,心里其实犹如刀割,他怕自己没机会再教育小芸曦……没多少时间和她们姐妹俩一起好好过日子……
但是,这番话听在芸曦耳中,却是万分委屈。她只想帮爸爸买鞋!想着,想着,委屈化成泪水涌到了喉头,芸曦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回到家,芸曦哭累了倒头就睡,苔曦一旁照顾着。
贤浩走进来:“芸曦睡了吗?”苔曦点点头,然后从旁边的纸袋拿出一双黑亮的新皮鞋递给他。“爸爸,这个给你。芸曦好像敲开节她的存钱罐——为了给爸爸买皮鞋。”原来,小芸曦不是去玩耍,而是给自己买鞋去了。原来冤枉了芸曦!贤浩突然一阵心疼,觉得自己真是混帐,想起不能再照顾这两个孩子,心里更万分难过。
“苔曦,爸爸明天要去一趟汉城。”贤浩决定找那个人帮忙。
苔曦问:“为什么?”
“去见你爷爷!因为在这世界上可以让我安心托付你和芸曦的人只有你爷爷!苔曦,你答应爸爸一件事好吗?假如……这是假如哦!假如爸爸不在这世界上,你能答应爸爸好好照顾芸曦吗?”苔曦听完,鼻头一酸,哭着听爸爸交代了好多事……
翌日清晨,贤浩来到济河集团大楼前。面对漂亮的写字楼,他竟踌躇起来,不知要不要进去。他实在担心见到父亲的情景,看到自己如此落魄,父亲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想到马上就可能无依无靠的苔曦和芸曦,他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突然一个声音把他叫住,“等一下,你是贤浩少爷对吧?”
贤浩心里纳闷,回头看一个灰发老者向他走来——原来是朴贵中大叔——贤浩认出了他。
朴贵中带着贤浩到了会长室外头。秘书陈尚万听朴贵中说明了原委,立刻招呼他,并且上前去敲了门。
“进来吧!什么事?”金必重正看着报表,听说有临时访客来,一脸狐疑。
对贤浩的突然来访,金必重一阵激动,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但他到底是商场老将,就连面对分离已久的儿子,也极力掩盖自己的情感。久未见面的两人,彼此竟连句称谓都没有。
“近来是否安然无恙?”贤浩开口打破沉默。
“我没有理由不安然无恙吧!”父亲还是高姿态。
贤浩知道父亲并未谅解他,就开门见山地把来意说明了:“我有两个女儿,老大今年已经上了初中,小女儿今年就读小学三年级,两个孩子个性都很好,又很会读书……”贤浩想说得委婉些,但话被父亲打断。
“那怎么样,你突然来找我的原因是什么?十几年来,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联络,今天突然间跑来,一定有什么原因吧?是不是那女的叫你来找我要些钱回去?”一想到儿子对自己的背叛,金必重嘴上还是刻薄着儿子,他故意将话说得难听刺耳。
贤浩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回嘴:“我太太在十年前生小女儿的时候过世了,所以请你不要再这样子污辱我太太。”
“不管她是十年前死的,还是二十年前死的,这和我无关。那女的把你从我们家抢走,而且毁掉了你,我怎么可能原谅她!我绝对不能原谅她!”
“爸爸……”贤浩正待发作。金必重没给他机会,接口又说着:“当初你着她走就是为了这样落魄地回来找我吗?你要的就是这种生活吗?”
“爸爸,你一点都没有变!”
“总比变得像你这样落魄要好吧!”十几年未见,两人见面却还是争执。
“你不该回来找我,你应该想尽办法让我刮目相看,至少也该做个样子,这总比回来找我好多了……”金必重还是认为儿子没用,而且这都是因为不听他的话的关系。
贤浩想反驳,但为了女儿,到了嘴边的话统统收了回去:“因为只有你能够帮我!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惟一能够照顾我孩子的人只有爸爸而已!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但是,我想的好像太天真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贤浩倏地站了起来,突然感到一股温热的腥味传来,是血!贤浩心里激动,病情也跟着发作,他匆匆走了出去。这些年他何尝不想带着家人过富裕的日子,只是……他的心情和这一切父亲都不放在眼里……
但必重看见了一切,孩子这些年来苍老了,头发也白了许多。突然,他看见桌上还留着贤浩滴下的血迹,这孩子真的过得很不好。
“没用的家伙……”金必重嘴上骂道。可是手却在颤抖,一行泪从他木然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来到了车站,贤浩只是不回头地越走越远。临上车前,买了一袋粗皮的橘子要带回去给芸曦。
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深。“大雪又下了起来。”贤浩这时心里不禁嘀咕着。
雪下得好大,风也在肆虐地刮着,公路两旁早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车站的人也变得格外地少。“那边今天没办法去!雪下得太大了,公车都已经停运了。”车站的人说。
贤浩急了:“家里只有小孩子,我一定得赶回去啊!”贤浩想了想,决定先打个电话回家。
芸曦抢过电话:“爸爸,橘子呢?橘子买了吗?”贤浩听到小芸曦声音,不禁笑了起来:“有啊!买了,买了一大袋呢。”
芸曦道:“爸爸快回来,快点快点!知道了吧?”
贤浩拗不过:“好……知道了!爸爸马上就回去,如果很晚都没到家,你们先睡,别等我了,知道了吗?”和孩子说完话,贤浩心里更着急着要回家了。
白茫茫的雪地看不到一个人影,贤浩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很久,猛烈的风雪让他觉得好累好累,真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隐约间,他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两个光点,刺得他睁不开眼,是车!是车子!贤浩狂喜着挥手向前,希望这人好心载他一程。贤浩挥舞着手臂往前跑去。但“嘣”的一声,这往前的一步却永远收不回来。
开车的人并没有看到他,车头迎着将人撞飞。
地上,贤浩没有喘气,手上还提着橘子,但橘子却散落开来。这时,贤浩还想着回家,他要回家……可是,他真的好累。“苔曦,芸曦,对不起,爸爸休息一会儿再回去,一会儿就好。”
可是,她们却再也等不到亲爱的父亲了。
这一晚,苔曦和芸曦永远失去了最喜欢的爸爸。后来有好多事她们已经不记得了……后来,两个人常常做着全家人一起吃饭的梦,爸爸还拿出芸曦喜欢吃的橘子,橘子好甜,好甜……


第二章  离别

父亲过世后没几天,房东就立刻来搬走全部的家当,抵付积欠的房租。苔曦和芸曦虽然极力反对,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和爸爸一起生活的回忆,都被现实的房东搬光。镇上的警察也通知了育幼院,请他们来把姐妹两人带走,打算送往不同的孤儿院寄养。苔曦不愿意两人分开,在睡梦中想起爸爸的话:“苔曦,去找汉城的爷爷,好好照顾芸曦……”于是,她把刻有贤浩和善宇两人名字的结婚戒指,分别绑成项链,挂在自己和芸曦身上。然后,趁天还没亮,两人打包好行李前往火车站,准备去寻找不曾见过面的爷爷。
“芸曦,看着姐姐,好好听清楚姐姐现在说的话,我们不会去什么孤儿院,我绝对不会跟你分开,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吗?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遵守诺言,所以,你要相信姐姐,知道了吗?”苔曦抱着芸曦,要芸曦好好保管妈妈的戒指。芸曦点头答应。
两人摸黑逃离了这个地方。路上,两人看到一部黑色轿车往家里开去。可是,她们并不知道那车上坐的人,竟然就是她们要找的爷爷。
原来金必重从国外出差回来,心中却挂念贤浩的事,正想再问司机朴贵中有没有他的消息,却意外的在报上看见贤浩的死讯。金必重大惊,连忙吩咐朴贵中开车,兼程赶往贤浩住的地方。没想到他还是晚了一步,贤浩的住处已空无一物。金必重待了许久,思忖着这些年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贤浩怎么会死?沉思许久,他决心找到儿子留下的两个女儿,毕竟这是他惟一能对贤浩做的补偿。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这两个孩子!”金必重心想。
苔曦与芸曦担心育幼院的人追来,一路赶着。可是年幼的芸曦熬不住,吵着累又吵着要爸爸,好几次把姐姐气哭了。苔曦觉得爸爸交给她的担子好重好重,自己似乎无法承担。现在她真的非常希望父亲能回来。但是想起父亲,想起父亲的话,苔曦似乎又变得坚强起来。她拉起妹妹,告诉芸曦要忍耐着,只要到了爷爷那就没事了。
但是这时,她们却遇上了那群小混混。
“一大早要去哪里啊?”是先前欺负那个外卖男孩的流氓。
“你们走开!不然的话我要大叫了!”苔曦拉紧了妹妹,不让混混靠近。
“那你叫啊,这次我倒要看看谁会跑来救你……”小流氓与两人吵了起来。混乱中带头的流氓将两人的钱包偷走了,那是贤浩的遗物,里头有贤浩与善宇的照片,对苔曦来说比生命还重要。苔曦发现钱包被抢走,心急如焚着要抢回来。情急之下,苔曦要芸曦待在原地,自己去抢回那钱包;芸曦不肯,紧握着姐姐的手。但苔曦心里急着,便松开了芸曦的手,赶紧去追那批流氓。谁知道这一松手,就是15年的离散……
苔曦气急败坏地找到流氓,不但钱包没抢回来,她还被流氓向巡逻的警察当做离家出走的少女,带回警察局去。在警局,苔曦苦苦哀求警察让她去找芸曦,可是警察根本不相信她,还通知了育幼院的人带走她。苔曦心里害怕,趁着警察不注意,逃出了派出所。那时候,金必重正巧要到警察局询问有无苔曦两姐妹的消息,与正要逃走的苔曦撞个满怀,爷孙俩再一次擦肩而过,留下了遗憾。
金必重找不到两姐妹,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芸曦,芸曦,你等着姐姐,姐姐来了……”苔曦奔回到车站,却没找到妹妹,正想再找,警察追了过来。苔曦以为警察要来抓她,没命地逃开。可是警察是受了金必重的拜托,出来帮忙找苔曦,但是她又哪里会知道呢……
这时候,可怜的芸曦还在车站六神无主地喊着姐姐的名字。已经等了很久,姐姐却还没有出现,芸曦更着急了。不由地冲到马路中间大喊起苔曦的名字。突然间一辆卡车没注意,将她撞倒在地。
芸曦满头是血,围观的路人都以为芸曦没救了,撞到人的伍山婶和黄国图夫妻更是吓得没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黄国图更慌了。没法子,只好先把芸曦抱上车,假装要送芸曦就医,可是他们却把芸曦带回了家。伍山婶惊魂未定,直骂先生笨,黄国图也束手无策,,只得先将芸曦先安置了。
伍山夫妇见小芸曦昏迷不醒,还叮咛女儿盛希不要靠近她。
“你看,这下怎么办?万一她不能醒来呢,到时候你要怎么办?怎么办?”伍山婶还是那副德性。
已经一个头两个大的黄国图被伍山这么一说,更烦躁了:“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现在正在想法子啊!”两人从这件事吵到怪彼此不该花钱买了这辆二手卡车,带来霉运,没完没了。
两人拼命吵着,芸曦也一直没醒过来。
“喂……金苔曦你不要跑,金苔曦……你在哪里?”警察叫喊着。
苔曦没找到芸曦,心里更慌,还得不断逃开警察的追赶。跑着跑着,一不小心跑进了一条死巷,眼看就要被警察找到。这时突然有只手将苔曦拉了过去。是张在赫!那个先前被流氓欺负的男孩。他在车站前认出了苔曦,知道她有麻烦,特地来帮她一把。
“走了,你还好吧?”在赫见苔曦脸色很糟,不住地哭泣,问清了原委,才晓得苔曦的父亲已经过世,芸曦又不见了。他看着苔曦的样子实在可怜,现在的苔曦和自己已经处境相同了,苔曦的爸爸又帮过他一次,同病相怜,在赫决意帮助她。于是先将苔曦带回自己的住处安置,然后再设法帮她拿回钱包。
这一方,遍寻不着孙女的金必重,深觉对贤浩过意不去。
“我太粗心了,他那样落魄地跑回来找我,我就应该看出来;为了顾及自尊,我居然害死了儿子……”他很后悔,吩咐朴贵中留下继续寻找苔曦和芸曦,他则先回汉城去等待消息。朴贵中和协助寻找两个女孩的警察,寻访了整天都没有两人的下落。一行人到餐馆去歇脚,却恰巧来到张在赫打工的地方。
“刚才那位老先生就是金苔曦的爷爷是不是?他看起来很面熟。”其中一位警察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好像是在报纸上看过,应该是位名人吧,是政治人物吗?”另一个警察应和起来。
朴贵中解释金必重的身份是济河集团的会长,并且向他们说明苔曦就是他的亲孙女,希望早点把苔曦和芸曦拭到,带回去照顾。
三个人的对话被在赫听见,他不禁心头一震。因为,张在赫与济河集团前负责人张基允有莫大关联。当年,张基允因股票大跌导致心脏麻痹死亡,济河电器被济河物产收购。在赫曾经富贵的家业也因商场斗争一夕间倾覆,在赫也从此开始一个人生活。现在听见了济河集团的会长竟然是自己所救的苔曦的爷爷!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帮苔曦,也“帮自己”。
回到住处,在赫为苔曦带了吃的。可是苔曦挂念着芸曦,根本没有胃口。
“我妹妹她一定一整天都没吃到东西,我妹妹只要一餐没吃就会饿得晕倒,呜呜……”苔曦心里苦,眼泪掉个不停。
在赫安慰她,接着又拿出一个木盒,里头除了有张照片,满满的都是在赫这些年工作赚回的钱。在赫决定去找那些混混,用这些钱换回苔曦爸爸的钱包。他认为只要能找到那钱包,他就能帮苔曦找到爷爷,而且他还有另外的打算。
“我还得找回我爸的皮夹……”找不到芸曦又找不回钱包,苔曦很担心。
在赫有了打算,告诉苔曦先放心休息,明天再想办法。苔曦实在也累了,只好依他,不安地睡了过去。
深夜,在赫见苔曦睡了,带着要木盒跟钱去那班混混的根据地。里头那班恶棍都在,尤其是排行老二的小流氓,最是恶形恶状。正跟带头的老大抱怨勒索来的钱越来越少。带头的那人看来十分不耐烦,要小流氓们闭上嘴。门外,在赫认出这帮家伙就是抢走苔曦钱包的人,径直走了进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与那天在餐馆后面的神态完全不同。
“你,你不是中国小馆的外卖吗?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小流氓眼尖,认出了他。
“我来找回一样东西,今天早上你们扒走的那个女孩的皮夹!”在赫说明自己想要回苔曦的钱包,小混混的头目却装傻推说不记得。张在赫听了,便将木盒打开,把里头的钱一叠一叠地丢到取暖的火堆里烧。
“竟然有人把钱烧掉!”小混混大为失色。
在赫道:“这总共是120万,只要把那皮夹还给我,这些钱你们可以全拿去,如果不还,我就全部烧掉。”当下做势又要再烧。面对钱的诱惑,其他小流氓简直着急得不得了。
“那个皮夹重要到可以用你赚来的所有钱去交换它是吗?是不是?”带头的老大见在赫的举动,反而觉得大为恼火,认为在赫在污辱自己。
“够了,别再烧了!你的个性真是恶劣!钱包你拿回去吧,我不要那些钱,我讨厌你这种人,所以不要你的钱,你快点给我拿着滚蛋!”老大叫骂着,丢给在赫苔曦的钱包。这倒是出乎在赫的预料。不过,在赫还是丢下了钱。现在,他在乎的是这个钱包,这个钱包关系着他的未来。
虽然在赫暗中帮苔曦拿回了钱包,可是苔曦心里还挂念着另一件事,就是芸曦的安危。她不断做着噩梦,梦见芸曦。然而芸曦现在却在一个陌生的家庭中昏睡着。
昏睡了好久,芸曦终于转醒过来。但她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感觉,只是饥肠辘辘,在厨房中寻找吃的东西。声响惊醒了这家的女儿于盛希,她发现芸曦不见,把伍山婶和黄国图给摇醒。三人在厨房找到芸曦,只见芸曦不停地吃着剩菜,看样子已经饿了好久了。
“小妹妹,我问你啊,你家住在哪里?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黄国图见芸曦没事,想试着问芸曦是哪里人,好送她回去。
“不知道。”芸曦回答。
“怎么会不知道名字?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啊?顺子、美姬、末子这种名字啊!那你叫什么啊?”伍山婶孤疑着。
芸曦还是回答:“我不知道。”
盛希插嘴道:“妈妈,她可能是笨蛋,连名字都不知道。”黄国图比着手指要芸曦数数。没想到芸曦对答如流,证明她不是笨蛋。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家人是谁,住哪里也都不知道,急得夫妇俩又吵起来。
“天啊!她的电线完全烧掉了。”黄国图说,伍山不解。
“就是,她失去记忆了,脑子一片空白!就是这个意思。”黄国图接着讲。
“她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呢?”伍山又不解。
对伍山一连串的笨问题,黄国图没了耐性,忍不住大骂:“死老太婆这还用问吗?因为脑袋被卡车撞了嘛!她的头受了伤,所以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不记得妈妈,不记得住哪里,反正通通不记得了。”
伍山婶和黄国图心想芸曦可能失忆,心里更慌。两人争执许久,替芸曦清洗了头上的血渍,计划隔天把芸曦带去市集遗弃。不过,似乎黄国图还有些良心,认为自己终究有责任,踌躇不定。但是在伍山的压力下,黄国图也只好答应。
这一晚,芸曦不断受到伍山和盛希的欺凌,芸曦心里觉得委屈,她难过着。突然她发现自己颈上的戒指坠子,那是苔曦帮她套上的。小芸曦拿起戒指端详,戒指内环刻着“善宇”两个字。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又能到哪里去呢?



第三章  计谋

在赫用全部积蓄挽回苔曦的钱包,翌日清早,回到家却发现苔曦留了字条离开。在赫感觉不妙,他心头盘算的事绝不能因此而前功尽弃,他一定要找到苔曦,带她去见金必重。
这时的苔曦仍四处打探芸曦的下落,但是并没有人见过。而替金必重寻找孙女的朴贵中跑遍了镇上,也依旧没有两人的音讯。倒是别有用心的在赫先一步找到了苔曦,他还说服苔曦去汉城。
在赫问:“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苔曦无言以对。
这时在赫拿出了贤浩给苔曦的钱包,苔曦大喜:“你是怎么找回来的?你不是说不得很难找得回来……”在赫说明了原委,他说他明白苔曦不能没有那皮夹,所以宁愿用掉所有积蓄帮她,听得苔曦好感激。
“我本来也有爷爷和爸爸,”在赫说,“但是公司倒闭之后,我爷爷心脏麻痹就离开人世,我爸爸被逼债逼得自杀。留给我的,只有一张和他们的照片,对我来说那张照片比任何东西都珍贵,你的心情应该和我的一样,所以我想帮你找回来。”说得苔曦又是一阵感动。可是一路上,在赫仍不断劝说她去汉城找爷爷,但苔曦坚持要先找妹妹,苔曦下定了决心。在赫一时说不过她,只好回头再想办法。
“金苔曦,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需要我帮忙,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在赫搭住苔曦的肩头说。苔曦没想太多,只是感觉如今世上只有在赫是真心帮她。两人随后告别,苔曦继续找寻妹妹。
可怜的芸曦,在车祸后完全失去了记忆,她只记得黄国图和伍山婶把她带回来,但却对她的到来十分头疼。今天一早,黄国图就把芸曦带往市集,说是要来看热闹,但是黄国图心里却想着昨晚跟妻子伍山的计策,要如何把芸曦给甩掉。
“大叔,我们要去哪里啊?”芸曦问。
黄国图道:“我们要去一个地方,你乖乖的,哦!对了,小妹妹,大叔要去那边买些东西回来,你一个人先在这里玩好不好,你看那里有猴子!”芸曦被猴子与卖艺人吸引过去,黄国图则趁机跑了。芸曦挤在人群中,看着卖艺表演,根本没意识到黄国图一去不回,也没发现她的姐姐苔曦就在附近。不!应该说她根本不知道!
苔曦一路寻访也来到了市集,正要走近围观卖艺的人群,却发现有警察在远处。她心里紧张,回头想走,却又遇上那群小混混。这帮人正愁没钱花用,见到苔曦又想欺负她。可是苔曦灵机一动,对着一个男子大叫:“先生,先生,这里有扒手啊!他们扒走了你的皮夹!”男子大惊:“哦,我的皮夹,臭小子,给我站住!”小混混心虚,拔腿就跑,远处的警察听到叫喊也追了过来。
一阵混乱,苔曦有惊无险,缓步离开,万没想到她惦记的妹妹就在身后。而芸曦听见吵闹回头探看,她看见了苔曦。可是,芸曦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觉得这个姐姐的身影她眼熟,好眼熟……而苔曦却渐渐走远了。
渐渐的,天色黑了,市集人潮散去。芸曦还等着黄国图回来,可是肚子饿得受不了。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脖子上挂的戒指,上头刻着妈妈的名字。小芸曦分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个戒指对她很重要,要小心翼翼地收着。
“阿姨,煎饼多少钱?”芸曦饿了。
“50块!”卖小吃的女人说。
芸曦又问:“那,炒年糕呢?”
“一份200块!喂,你不买就闪一边去,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女人见芸曦一身脏,生怕她坏了生意,赶着芸曦离开。
芸曦肚子直叫,她真想想办法吃到东西才行。“阿姨,我帮你收拾餐盘好不好?我帮你收拾,那你给我吃一个煎饼,好吗?”
女人恼火:“什么?你不要在这里烦人!小乞丐!快点到那边去,如果再赖着不走我可要报警了。”女人说着,想吓吓小孩,说着说着,警察真来了。
“老板娘,来一份甜不辣。”
“你来得正好,警察先生,你骂骂这个孩子。”
警察听了问起芸曦:“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可是芸曦根本不知道家在哪里,对她来说,现在只有黄国图一家能投身,于是将前后说了,但她没提车祸的事。于是警察便送芸曦到黄家。
这时黄家正在用晚饭。伍山婶一面高兴摆脱了芸曦,一面数落女儿盛希的功课太差。但黄国图心底还在为遗弃芸曦感到不安。
伍山道:“老黄多吃一点,你干嘛嘟着一张嘴?”黄国图摇摇头不答。
伍山转头对女儿开炮:“我告诉你,老妈每天这样给你吃好的,你就好好读书回报我,不要成绩单拿回来每次都是乙、乙、乙。”
盛希回嘴:“那是因为我像你!”这女儿果然像妈妈,口不饶人是一个样。
“什么,死丫头说什么屁话!老黄你说话啊!”一家三口咋呼了起来,正在吵闹时门外警察来叩门,黄国图上前应门。
“李善宇是你家的小孩吗?”
“李善宇?”伍山正纳闷着,一看警察身后竟是芸曦,三人大惊,盛希叫了出来,“妈,你看她,她又来了!”黄国图连忙让盛希闭嘴。
警察又问:“她好像在市场迷路了,她说家在这里,所以我就带她过来了,请问两位是她什么人?”
伍山念头一转,只想快把警察先送走,将计就计抱起芸曦扮做亲热的样子:“善宇,你是……善宇啊,你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叔叔和阿姨有多担心你!警察先生,这孩子是我一个远亲,因为家境不好,所以暂时寄养在我们家里的,可是这孩子说要回自己家,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而且她的脑子也不太清楚!”
黄国图急忙应和:“是啊,有时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警察这才明白道:“是这样子啊!”
两人一搭一唱,将警察糊弄走,然后关起门又咋呼起来;他们也没办法,只好今晚让芸曦留下。晚饭过后,盛希正为明天的功课苦恼,芸曦却因为多日未梳洗感到奇痒难止。
盛希不耐烦地喊:“喂,你在干嘛?喂,别再抓了,你一直抓,害我不能专心写作业。今天如果再没写完,明天我会挨打的,你要负责吗?”
芸曦靠近看盛希的作业本:“喂,你写错答案了,那题是58!29+29是58啊,怎么会是49?”
“你确定,不对你就死定了!那,你也会乘法吗?”
芸曦回道:“嗯,干嘛?”
她要芸曦帮自己解围,没想到芸曦两下就解出答案来,让盛希大为惊讶。“不知道自己名字,数学倒挺会算的……”坏性子的盛希又想刻薄她。但芸曦却说知道自己名字,原来她看了戒指上的字,误认为是自己的名字了。
“我叫善宇,李善宇!以后你要叫我善宇,知道吗?”
盛希不信,芸曦还把戒指拿出来让盛希瞧瞧。盛希见它美想抢,芸曦却不肯,还对盛希开出条件,要盛希让自己待下来,她就可以天天帮盛希写作业。
“那你答应我两件事!”
盛希忙问:“是什么?”
“你不可以再向我骂脏话,你不可以欺负我,只要答应这两件事,以后我可以天天帮你写作业!不要吗?不要就拉倒!”
盛希心急了:“知道了,我答应你不就得了。”
芸曦胜利了,从此她就留在了黄家。平日帮忙开小吃馆的伍山婶,晚上帮盛希写作业,虽然依旧常常受到欺负,但芸曦却很坚强。不过,从这时起,芸曦也就用了妈妈“善宇”的名字,而“芸曦”这个名字就此隐没了,再没人听过。
可是,找不到妹妹的苔曦,心里更着急,苔曦不愿意接受在赫的建议去找爸爸,一个人流浪到了镇上的礼拜堂,她想祈求天上的父亲让她和妹妹一切平安。
但是天不从人愿,又遇上不怀好意的人来袭,又是那帮混混!
带头的人将苔曦架回破屋,不断欺凌苔曦。那带头的老大口中还不断咒骂着在赫,善良的苔曦单纯地认为是因为在赫和他们的过节与自己有关,她万万没想到一个阴谋正在自己身上施行。原来小混混并不是无故找上她的,而是苔曦一直感念的在赫在背后操控。
但带头老大又怎么会听在赫指挥?原来在赫提出极为诱人的条件——一个可怕的计策让这个名唤仁秀的老大转而答应与他合作。
张在赫告诉仁秀:“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帮我忙,我就负责当你的靠山,让你能到更大的世界狠狠地捞他一票,我可以帮你达成这个目标,只要你肯帮我的忙,明白我的意思吗?”在赫将自己对苔曦的计划一五一十说明,起初仁秀认为这简直疯狂,但在赫却信誓旦旦:“为了达成这个愿望,我什么事都敢做!甚至可以变得比现在还疯狂,现在只要你想办法让金苔曦回来找我,就是这样。”仁秀虽然感到窝囊,却敌不过在赫的游说,便逼着苔曦在无助下,只好逃脱去找张在赫。
“张在赫,快点开门……拜托,想想办法!”苔曦果然跑去在赫的住处求救。在赫得意着,他一直等苔曦过来,以便带着苔曦去汉城,去汉城找到金必重,然后他的计划就能一步一步实现。“别怕,已经没事了,让我来帮助你……”在赫笑着,而苔曦也如他所愿地将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在赫带着苔曦前往汉城,苔曦心里害怕,即使担心妹妹的下落,却也只好依在赫的建议。
而汉城这头,金必重挂念孙女的事,他希望早日将苔曦、芸曦接回家来,于是要离家多年的女儿金贤芝带孙子金瑞峻搬回家,好就近教养贤浩的孩子。虽然是哥哥的妹妹,但和贤浩没什么感情的金贤芝,对于这事却百般不愿意。
“爸爸,你要亲自抚养这两个孩子吗?你是这个意思吗?”贤芝打从心底埋怨,质疑父亲难道已经不介意善宇的事了?
金必重勃然道:“那孩子们只有我这一个亲人啊,不管是跟谁生的孩子,都是我的亲人!既然失去了父母,由爷爷来抚养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也不必多说什么,这个星期内就搬进来住!”
贤芝:“可是,爸爸……”
“该说的都说完了!”金必重言语铮然。
贤芝气不过,出了父亲办公室门后,跟秘书陈尚万抱怨起来。然而,陈尚万却意有所指地要贤芝考虑一下瑞峻的未来。虽然这几年贤芝跟电影明星同居、离婚,闹了不少事让金必重生气,但她还与陈尚万关系暖昧。他劝贤芝只要瑞峻有机会在爷爷身边,整个情况也会有所改变。
贤芝似有意会,心里计量着:“这男人可不简单!”
就在贤芝走后不久,张在赫终于带着苔曦来到汉城,一路探听来到了济河物产。在赫拉着苔曦进去,苔曦看见如此所派的大楼,竟属于爷爷所有,她心里嘀咕起来:“爷爷不可能是这种大厦的董事长,我爸爸也从来没有说过!”苔曦确实很少听贤浩提爷爷的事,当然更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大企业的千金,只有在赫一清二楚。
“进去就知道了,别担心,有我在。”在赫一把把苔曦拉进去。不料,向警卫表明两人的来意后,警卫见苔曦一身不堪,根本不相信她就是会长的孙女儿。在赫铁了心,就算硬闯也要见金必重。于是和敬卫冲突起来,两人被推挤在地,警卫正要赶人,在赫怒极大喊:“你们快点告诉他金苔曦来了!告诉他,他的孙女来找他了……”
就在这时,金必重正巧下楼来,原本要出门开会,却听见在赫在叫喊。他转身叫住警卫,走近苔曦问道:“你……你是苔曦吗?”苔曦抬头看着金必重,不敢相信就是爷爷,一时间竟木然哑口了。
眼见祖孙两人对望,在赫连忙从苔曦口袋拿出贤浩留下的钱包,让金必重看贤浩和金必重的合照,见到照片,金必重百感交集,她就是贤浩的女儿吗……


[第四章  再见


金必重搀起孙女,眼角挂着泪。
“你是苔曦吗?来的正好,来的正好……”
苔曦看着金必重,呆了一会儿,心里的委屈顿时全涌上来:“我爸爸他,已经过世了……我又跟我妹妹走失了……我答应过爸爸,会好好照顾芸曦,请你帮我找到我妹妹,你能帮我找到她吗?”苔曦在爷爷怀里痛哭失声。必重好言安慰着:“没事了,回到爷爷身边就没事了。”话才刚说完,苔曦双腿发软就晕过去。金必重急得赶紧送苔曦就医,医生说苔曦是疲劳过度再加上营养不良,而且很多地方有挫伤的痕迹,需要充分休息。金必重见苔曦吃了这么多苦,心里万分不舍,一直待在病床边守着不肯离开。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苔曦才悠悠醒来,醒来后知悉自己身在医院便一直吵着要回家,金必重不肯:“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弱要多多休息呀!”
“ 我不要,我只要待在医院,那药味就会让我想起爸爸的死。现在是,知道爸爸得了白血病的时候是,去医院认尸的时候也是,我不要待在医院,我不喜欢这里。“苔曦激动地说道。
金必重听了心疼不已:“好,好,那我们回家去。“转身便想出门去交代陈秘书立刻办,谁知苔曦又叫住了他。
“爷爷,你真的是济河集团的董事长吗?那栋大楼真的是你的吗?你真的那么有钱吗?”
被苔曦这么一问,金必重愣了一下,但他不愧是大企业家,立刻神情自若且十分自信地回答说:“没错,是真的。”
“我很希望你不是。爸爸就是因为没有钱,一直没有好好接受过治疗,才会让病拖得这么严重,他也才会那么痛苦、那么累,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爷爷是这么有钱的人。”苔曦的言语中深藏着地爷爷的不谅解,这一点让金必重第一次不知如何应对,见在赫进来,便带上房门默默走了出去。
“苔曦,你还好吧!”是在赫说话了。苔曦十分信赖他,而金必重出看在眼里,在他眼中没有一个人会毫无所求地付出,他必须好好看着这个年轻人。
当天金必重就把苔曦接回家,张在赫也一同前来。
“时间不早了!李嫂!带苔曦上去休息!”经过一天折腾,金必重要管家招呼孙女儿。至于张在赫,则把他叫到书房,他想知道张在赫“要”什么!
“我是张在赫,今年十六岁……”在赫开口想述说经过,但金必重打断了他:“你听清楚了,年轻人,我对你是什么人或目前是什么样的处境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听你说。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你为什么会帮助苔曦,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
金必重单刀直入,让在赫愣了一会儿,他心想这老狐狸果然不简单,既然如此他认为也不必掩饰:“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苔曦要找爷爷就是董事长您,我什么都知道然后再去帮她的……”
必得睁亮了眼,对张在赫的言语不禁发笑,他倒挺尝识在赫的胆量。
“你帮我找到了孙女,我就该给你相对的补偿,你想要什么?”必重笑着说。
“请您把我买下,我想成为董事长的人!”在赫毫不客气地开口。
必重眯起了眼,又是一阵大笑:“哈……哈……真有意思,不过这可怎么办呢?我这个人买东西的时候特别挑剔,没有利润的地方我绝对不会砸钱进去。”
但张在赫胸有成竹:“不论金钱或企业,其实都是靠人来撑控!如果董事长愿意买下我,我一定会成为可以掌控这两样东西的人,让您刮目相看!”
“你以什么做担保?像这样开出空白支票,至少要拿出一样东西做担保啊!”
“以我的名字做担保!这是我过世的爷爷替我取的名字,我以爷爷和我的名字做担保!”在赫眼神坚定。
必重沉思了一晌,接着道:“行了!你出去吧。”在赫见金必重没有正面回应,显得有些失望,转身出也门。
但是金必重并没有把在赫赶走,他让在赫住了下来。他心里有打算,他感觉到在赫的威胁,不过他却有种期待,期待另一场游戏的开始。
隔天,金必重接到朴贵中的来电,说是警方掌握了芸曦的消息,而且很可能是出了车祸,要苔曦和必重立刻赶过去。在赫听到后也表态想陪苔曦一起去,但金必重没让他跟着,带着苔曦驱车到南面蝗政先。目的地就是黄国图家的小吃店。
这时,芸曦待在黄国图家帮手打杂,而黄国图一家人正为了小吃店的生意不佳而斗嘴。伍山是一个劲儿抱怨,还迁怒到小芸曦头上,伍山婶的女儿盛希也是想借故刁难。可是,精明的芸曦却是兼逆来顺受,而且很少真的吃亏!
“什么,警察!”盛希告诉妈妈和叔叔(盛希不是黄国图的亲生女儿),昨天的警察又来了,而且正在跟外头的芸曦说话,吓得伍山夺门而出。
“善宇,你连外套也没穿又跑出来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快点进屋里!”伍山连忙把芸曦支开,生怕警察问出黄国图开车撞伤人的事。
伍山问道:“警察先生,请问你来有什么事啊?”勉强挤出和善的笑容,眼睛都快成一条直线。
“我们正在寻找不见的小女孩。”警察说。
“不见的小女孩,有人失踪了吗?”伍山心里一惊,说话音调也提高了。
警察:“有人报案说不久前看到一个小女孩被卡车撞倒,可是我们向医院打听的结果却说没有小女孩因车祸被送进医院。”
“天啊,难道说……是肇事逃逸吗?”伍山佯装镇定。
警察语气加重:“有可能是遗弃这小女孩!遗弃罪就跟肇事逃逸一样是重罪!”听得伍山心神不宁。交谈了一会儿,警察环视四周,看到了停在店门口的卡车,询问伍山这部车的来历。伍山连忙推说这部车是人家寄放的,不关他们的事!警察则表示肇事的车辆都会留下纪录,要回警局去查一下,于是抄下车牌号码随即离开。
伍山见警察走远,飞也似地冲进门里,一五一十将警察的话告诉黄国图。黄国图心生恐惧,要伍山与盛希收拾行李,连夜逃走。
“趁警察来抓人之前干脆今天晚上我们就走人。”黄国图说。
“善宇那死丫头怎么办?”伍山想留下芸曦。
“把她带走,带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再想办法。”黄国图担心留下芸曦会让一切露馅,心一横想干脆带她潜逃。可是这部卡车不能再留着,于是黄国图赶紧把卡车给卖了,租来另一部卡车,一家人火速把家当都搬上车,连夜就驶离政先。
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就在黄国图一家开着卡车准备离开时,苔曦和爷爷也赶到了。可是两辆命运之车却在街上擦身而过,驶往不同的方向,也将苔曦与芸曦这对苦情姐妹花,载往截然不同的人生……
这一边,苔曦没找到妹妹,只有不停地掉泪。
之后,苔曦就住进了祖父家,金必重也要女儿金贤芝带着外孙瑞峻立刻搬进来。虽然贤芝是苔曦的亲姑姑,却始终看苔曦不顺眼,总是要儿子瑞峻离她远一点。但是,瑞峻一向不爱听这个风骚母亲的话,反而跟表姐苔曦无话不谈,让贤芝十分恼火。而金必重对乖巧懂事的苔曦也疼爱有加,只不过对一直跟在孙女身边的张在赫,金必重可不能认同。他决定趁早解决这个麻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少斤两。
一天,        金必重把在赫叫来,他冷冷地对在赫说:“我决定接受你的提议,不过,在我认同你之前,你不要再接近苔曦!”金必重交给在赫一张机票,表示要送张在赫去美国念书。必重认为他这样做,已经是仁至义尽,而且也是阻止在赫接近苔曦的最好方法。苔曦听说必重要送在赫出国,心里明白必重的决定无法更改,而且在赫也向他表示会证明自己,还要苔曦等他回来。
苔曦送在赫到了机场,她觉得一切都变化得好快。短短的时间内,亲人逝去,妹妹又杳无音讯,现在连在赫都要离开她,苔曦里难过,抱住在赫哭着说:“谢谢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张在赫!一定要回来,知道吗,我会一直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再回来,知道吗?”
面对苔曦的真情流露,在赫心底也不禁感动。情窦初开的两人,现在却面临分离,虽然两人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苔曦心中已经认定在赫是她最重要的人。
“等你回来之后,我就要跟你结婚。”苔曦目送在赫上了飞机,心里不暗暗发誓,她希望在赫不会忘记……两人的约定。

时间就这么过了十五年,苔曦在必重的调教下成为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无论事业和生活,苔曦这个孙女都是必重的得力助手。而年近三十的苔曦虽然美丽能干,在富裕的环境中也过着相当好的日子,但她心里始终牵挂着两个人:一个就是在美国念书的在赫,一个则是妹妹芸曦。
十五年来,她从没有放弃寻找芸曦,虽然苔曦与必重曾多次打探芸曦的消息,可是黄国图一家有心逃避,不断搬家以躲避追查,直到金家与警方放弃了搜索,黄国图一家才在汉城附近住了下来,还开了一家小吃店。
而芸曦就帮着黄家做杂工,这么多年,芸曦仍然没有想起自己的身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善宇”,还有那一直陪伴着她的戒指。不过,即使日子过得不好,改名叫善宇的芸曦总是带着开朗的笑容。而且,芸曦跟母亲善宇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看起来比成熟的姐姐苔曦多了一份俏丽,让许多男人见了心动不已。就连黄国图对长大的芸曦竟也存有遐想,只是碍于伍山,他只能远远地偷看。
这天,善宇替小吃店到桌球间收回碗盘,却遇上了当地的小混混朴哲雄正在闹场,把碗盘都打碎了。胆大的她气不过,劈头就朝哲雄开骂:“你这个浑蛋!赔我的碗盘来!”说着拿起几个桌球就往哲雄身上砸去。一脸不羁的哲雄,平日与小弟秀卓靠着讨取保护费和与人比赛桌球维生,从来不对任何事在意,见到凶巴巴的善宇却是惊为天人。
“我很欣赏你,从现在开始,你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哲雄在善宇的责难下竟然爽快地给了钱,看得一边的小弟秀卓张大了嘴。不过,这时哲雄的心已经全都飞到了善宇身上。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啦!还想被我K,是吗?”对哲雄的求爱,善宇大为不屑,她甩开哲雄掉头就走。哲雄没跟上,但不死心,要秀卓查清楚善宇的住处。
而善宇则快步地往黄家的小吃店走去,心想一定又要挨骂了。



第五章  错过


“善宇!善宇!这个死丫头又溜到哪里去了?”15年后的伍山婶除了变得更像老太婆,对善宇的态度并没改善,见善宇出去久了,又咒骂了起来。在隔壁卖面的吉女士看不过,帮善宇说话:“哪有溜啊!她刚刚去回收碗盘台了,怎么?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这样急着找她?”
伍山听邻居维护善宇,嗓门更大:“外送电话一直打进来,这个死丫头一直不见人影!”
“家里有很多人闲着呢!盛希也在,老黄也在嘛!难道送外卖也需要执照啊!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硬要丢给善宇一个人做?”慈祥的吉女士在黄家来之前就在这里卖面做生意了。不过她不像这家人常因为好吃懒做而为钱的事烦恼,她有一个孝顺的儿子,只是自己喜欢摆摆面摊、干干活。而善宇偶尔也会帮忙,所以见伍山和盛希总是欺负乖巧的善宇,常为她抱不平。不过,伍山总是有话可说。
“我哪有都丢给她做!”伍山辩解。
吉女士又道:“这孩子自己去市场买菜,然后回来煮,又做生意,还要去外送!如果没有善宇,你们店怎么做生意啊?你也有个长这么大的女儿盛希啊!怎么都不帮忙?”
伍山又回嘴“盛希体质太虚了,不能做这种粗活!她连碗都拿不动,怎么能去外送啊?”
善心的吉女士气不过:“当然了,每天在外头玩乐到三更半夜!又喝那么多酒,凌晨才回到家,身体怎么会不虚呢?善宇是个福星,要好好对待她,哪天她不在了看谁吃亏。”
伍山自知理亏不再回嘴,但两眼发直瞪着吉女士,吉女士也不理她。
这时,善宇回来了,伍山婶把善宇叫进门又是一顿骂。但是善宇总是灵巧地闪避开,让伍山婶除了骂也无计可施。
“阿姨,都是我不好啦!下次我一定会先跟你说一声再出门。”
伍山噘起嘴:“谁稀罕啊!死丫头,你明白我的苦心吗?受够了,受够了!我快被气死了,根本不吃这一套,骂有什么用!”说着进屋去了。看见黄国图正在玩牌无所事事,伍妻又向丈夫撒起娇来。但黄国图对失去姿色的伍山婶简直毫无耐性,一点儿都不想理会她。倒是长大的善宇甜美可人,相貌身材都十分标致,竟让他起了色心,他常常忍不住偷看善宇,但善宇却还没有发现黄国图可怕的歹念。
这时,善宇躲到橱房拿外卖的东西,一边偷偷地把私房钱藏到放碗的橱柜里,那是她的零用钱。不料刚睡醒的盛希正好走了进来,善宇连忙把钱藏好。
“喂,水壶里没水了,你就该把它装满啊!非要我睡到一半跑出来吗?”盛希也长大了,但姿色与脾气都和伍山极像。不学好的她只会在外头胡来,回家见到善宇就没有好话。
不过,对讨厌的盛希,善宇一向有办法对付。“你到底跟谁大吼大叫的!昨天晚上喝得烂醉,整晚拼命灌,把水喝光的人又是谁呀?”
“你给我小声一点,被我妈听到怎么办!你存心看我被打断腿才高兴是不是……”盛希害怕自己的好事被发现,态度立刻软化。善宇不理她,自顾着送外卖去了。
可是,坏心的盛希眼光却往橱柜瞄去。原来她先前听到了声响,打开橱柜门一看,见到一罐满满的私房钱!她竟将善宇攒下的积蓄洗劫一空,打算晚上再用这些钱出去狂欢。而善宇却毫不知情,还辛苦地送着外卖,只盼望有一天给自己买件漂亮的衣服穿。
和爷爷一起生活的苔曦境遇就大不相同了。
苔曦常常陪必重打高乐夫球,不服输的苔曦喜欢找爷爷挑战。虽然这些年她总是极力让爷爷开心,但她心里始终想要成为能胜过必重的人,无论是球场或是商场。因为苔曦想要成为比必重更富裕的人,这样就不会再让她爱的人受苦,也不会凡事都得听爷爷的命令。而这些必重的心里也都清楚,即使这样,他仍然让着苔曦,因为他看着苔曦就会想起死去的贤浩。
可是,同样的孙子,贤芝的儿子瑞峻就没这么好运。必重并不喜欢瑞峻,除了让他母子俩开了一家西餐厅经营,其他并没有多给些什么,也因此贤芝更讨厌苔曦。不过,瑞峻倒是乐得轻松,而且瑞峻并不讨厌表姐苔曦,反而借着四处鬼混的方便,一直帮苔曦打探芸曦的消息。
“尹瑞峻,你这是在干什么?”金贤芝今天不知怎么的,突然杀进瑞峻的办公室,恰好撞见儿子正跟一个年轻女子风流快活。但被撞见好事的瑞峻却一点也不以为意,打发了女友离开,反而跟母亲打哈哈:“妈!今天你怎么会过来这里?”贤芝大为不悦:“没用的家伙,这么多年你到底在做什么?苔曦占了爷爷整颗心,而你到底在干什么?开了一间西餐厅,结果只晓得把女人带进来胡搞,你要一辈子这样过吗?有了一间小杂货店你就满足了是不是?”
瑞峻耸耸肩,不在意地说:“像我这种爱玩的浪子能拥有这种店就该偷笑了,我很满足,已经别无所求了。其实我一直都心存感激,因为有个有钱的外公和有钱的妈妈,所以像我这种没用的小子也可以听别人喊我总经理,还能过着豪华的生活。”
瑞峻说完又一脸轻浮地笑,气得金贤芝火冒三丈,骂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正待要发作,瑞峻赖着向母亲解劝,要她别生气,免得皱纹增加,到时不得“拉皮”去。而这招对爱美的贤芝竟每次者奏效。
“我约了人,你快回去吧!”瑞峻不想再听,赶着贤芝回家,贤芝不甘愿,原本还要再说苔曦的不是,门外走来的人却是苔曦。
苔曦:“姑姑你来啦!”
贤芝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到底在做什么?你……”
“妈。”瑞峻听不过去,赶紧打断。
“好,知道了,我走,我这就走……”贤芝不情愿地走了,一边还寻思瑞峻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表姐,过来这边坐。”见母亲走远,瑞峻觉得过意不去,热情地招呼着苔曦。
“生意怎么样,还不错吗?”苔曦没放在心上。
“马马虎虎啦,号称总经理的家伙整天都忙着玩乐,幸好员工个个认真,所以勉强还能维持现状。”瑞峻递了杯咖啡给苔曦,还自我消遣了一番。
“征信社后来没有消息吗?三家都没有?”寒暄完了,苔曦身瑞峻打听芸曦的消息。但是情况并不乐观,15年过去,芸曦也已经25岁了,连苔曦都没有把握认得出妹妹,何况人海茫茫,要从何找起?但是,过了不久,却有征信社来电告诉她说一家夜总会里有芸曦的消息,让苔曦又燃起了希望。
其实,在金家却有个人常常见到芸曦而不自知,那就是金家的司机朴贵中。原来他的母亲就是好心的吉女士,这几年朴贵中去接金必重下班后,就会顺道去接母亲回家。吉女士总是跟贵中称赞善宇乖巧聪明,朴贵中也就这样和善宇熟悉了起来,却从没发现善宇原来就是苔曦朝思暮想的妹妹。但是,每次见到努力上进的善宇,朴贵中总会想起自己不长进的儿子朴哲雄,他感到相当无奈……
“哲雄哥,哲雄哥,我找了你整个晚上呢!”原来是盛希。拿走了善宇所有的积蓄,盛希立刻把钱花得精光,换来一头自以为时髦的黑人发型和一身的奇装异服,嗲声嗲气地跑来找她的心上人——哲雄。这两人是在舞厅认识,盛希对哲雄是一见钟情。不过,见到缠人的盛希,哲雄只觉倒胃口。他起身叫了秀卓便要走,盛希却拉住他。“哲雄哥,今天我们去狂欢吧,我请客,我有钱了,要看吗?”盛希告诉哲雄那是她辛苦存下的钱。
哲雄:“我不想看你的钱,你走开!”
“哲雄哥,不要这样,赏个脸嘛!我找到一家很棒的夜总会!”
“你到底是口香糖还是水蛭?为什么老是黏我,我觉得很烦!”
“唉呦……哲雄哥……”在盛希和小弟秀卓的百般劝说下,哲雄也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
三人到了新开的舞厅。
但是回到家发现钱被偷的善宇,立刻猜出是盛希干的好事。她向美容院的人问了盛希的去处,也赶去了那间夜总会。
在夜总会的门口,善宇遇上一个年纪稍大,穿着时髦套装的女子。善宇跟她搭同一部电梯,见她削着短发,脸型成熟又自信有魅力,令善宇觉得好生羡慕,于是不住地望着她微笑。不过,这位女子并没有跟她交谈的意思,而且神色匆匆,好像是急着进去找什么人。这时又让她想起盛希偷走自己的钱去玩乐,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跟着也往里头走去。
“抱歉,你不可以进去!”没想到竟被拦下。
原来守门的人看见善宇穿着寒酸,根本不让善宇进入。善宇不服,几度想要闯入都被拦下并轰了出来,没法子,只好在外头等着。没多久,刚刚走进去的那位女子竟也被轰了出来。
“芸曦,芸曦,放开我,我妹妹在哪里?让我见我妹妹,让我看看我妹妹!”竟然是苔曦。原来她听说这里有芸曦的下落,不等瑞峻就连忙赶来,没想到竟是空欢喜一场。
“喂,小姐,这里没有你妹妹,是我听说有个有钱的女人正在找妹妹,我想捞一些钱才想到要骗你,听懂了吗?拿你失散的妹妹开玩笑我很抱歉!你就当踩到了狗屎。拜托快点回去好吧?我自认倒霉,我认了!”苔曦听那无赖说完火冒三丈,还想上前却补其他保镖推倒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善宇见状过去搀扶,但苔曦却不发一语转身就走,两姐妹15年后好不容易的长一重逢,就这样散去,她们谁都没有认出谁……


第六章 决心

苔曦找不妹妹,只好失望地回去。
回到家自然又少不了姑姑金贤芝一番奚落,倒是爷爷必重对15年来一直找不到芸曦,也显得有些许失落。
这时芭曦所错过的“善宇”,却仍在夜总会门口痴等。
过了不知多久,夜总会的欢愉男女来了又去,可就是等不到于盛希出来给她一个交代。她等得疲惫,看着衣着光鲜的舞客进出,而自己却被拒于门外,蹲坐一旁,她无奈地起身离开。夜晚冷清的大街上,风吹得善宇心里好难过,多年辛苦存下的积蓄最后竟然被拿走,她恨死了这一切。突然,前面传来三两男女的声音,是于盛希、哲雄与秀卓一行人。
“哲雄哥,今天怎么样,好玩吗?”盛希对着哲雄发嗲。但哲雄见她一身古怪的品味,只觉厌烦。正想甩开盛希,突然眼前一亮,是善宇走来。盛希自己心虚,不觉愣了一下。
“你刚刚去跳舞?你还去烫了新发型啊?”善宇质问。
“对啦,怎样!”盛希大言不惭地说。
“你哪来的这些钱?”善宇要她一个交代。
但盛希被问的心虚:“这……话什么意思?”
“你拿了我的钱对吗?”善宇见她不承认,一把怒火上来,抓着黑人头的盛希一阵扭打。
哲雄与秀卓见状赶紧将两人拉开。哲雄想劝住善宇,慌乱中又给善宇打了一下。
“用拳头耍狠是不懂事的小孩做的事,不是吗?在旁边看热闹而不去劝架的人更浑蛋,不是吗?这是那天你跟我说的。”哲雄拉住善宇,善宇见事到如今,钱也被花光了,人又拿来她没办法,讨不回公道的善宇委屈地转身跑开。哲雄见状不禁尾随上去,留下眼红气愤的于盛希。
“你不要回家啊,已经2点多了……”哲雄追着善宇跑,两人最后在一家时装店前停住,善宇蹲坐下来。
原来善宇最想要的套装就在这家店里,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必了……想到这里善宇就忍不住掉泪。一旁的哲雄看见善宇,强忍着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突然觉得心如刀割,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受了委屈的善宇,从来也很少有人听她诉说,今天不知怎么,特别有感受而发。
“挂在那里的那套衣服,我一直很想买下它。买回去之后,等我找到一份好工作,到时候就穿着它。所以只要一有钱,我就存进玻璃罐里,我的心愿是成为公司职员,像别人那样每天上班下班,努力工作使能力得到认同,回到温暖的家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那就是我长久以来所梦想的生活……”善宇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不能买下衣服虽然可惜,但没关系,钱我可以再慢慢存……”这些话,其实善宇是对自己说的。
“我要回去了。”善宇起身,哲雄本还想说什么,但发觉似乎都是些没营养的话,他便住了嘴。但是看善宇要走,他好像还有事忘了说:“喂,再见了,喂,那个……我叫朴哲雄,你呢?”
善宇回头笑了笑:“我叫善宇,李善宇。”哲雄目送善宇走远,这时躲在一旁的小弟秀卓走了出来,见哲雄心里又是激动又是舍不得,他直觉老大已经坠入情网了。单纯的哲雄心中更下了决定:“李善宇,就是她……如果没有人在你身边照顾她,一定又会马上流泪的。所以,我决定了!从今以后由我来照顾她。”男人的梦想在哲雄心口翻腾,让他沾沾沾自喜。
同样是男人的梦想,有两个男人也为了实现计划与承诺而从美国风尘仆仆地回到汉城。一个是满情自信与野心的张在赫,一个是跟随他的学弟吴汉荣。年长的在赫经过15年磨练,不仅外表俊秀、高大挺拔,一双清澈的眼睛中更蕴含着智慧与自信。而穿着刻板西装、挂着金边眼镜的吴汉荣则沉稳内敛,而且城府极深。
两人一下飞机立刻驱车到济河集团,在赫面见董事长金必重,吴汉荣则在外等候。秘书陈尚万见到这两人来到不大开心。
“董事长,我回来了。”在赫对必重笑容可掬,但金必重见到在赫并没有太多问候。
“已经地了这么长的时间没见,你比以前改变了很多,比我想像的还要更多。”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董事长的照顾。”在赫这句话倒不是客套的,如果没有金必重的资助,在赫不会有机会成为这样出色的人。
“我已经听说了,你在美国公司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对M&A这么在行。啊,我记起来了,你曾说过你想成为可以掌控金钱和企业的人……”必重话中有话。
张在赫向必重述志:“在过去15年里,我从没忘记对董事长的承诺。”
必重听完嘴角一抿,交给在赫一份业务报告,是目前经营不善的济河通讯事业,并且要在赫在3个月之内让他起死回生。
在赫心中有数,欣然地接下这份挑战书。在赫明白这是金必重的测试,过不了这关,他便没机会拿到他想要的一切。精明的吴汉荣得知,表示愿意尽力协助在赫。但是,让在赫真正在意的却不是这份挑战,而是一个女孩,现在,她应该是个女人了。
“喂,是,这样啊,那明天早上股市一开盘你就帮我卖,对,帮我全部出尽!还有上次你提到的创投公司,既然要做,我想好好做投资……”干练的苔曦,身处时装店还不忘掌控理财,标准的“粉领贵族”。
选好衣服拎着大包小包正要开车离去时,突然发现车上摆着一束鲜花。正在孤疑,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男子,正是苔曦15年来期盼的惟一一个男人,是张在赫。苔曦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终于等到了他回来。
两人交谈许久,好像有一辈子的话都要在这时讲完。
在赫拥住了苔曦:“我好想念你,经常都会想起你。”苔曦霎时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孤单,她所盼望的依靠终于回到身边。两人相偎了好久。
后来,在赫告诉苔曦他将进入济河事业。芭曦也决定到爷爷的公司上班,和在赫一起努力。
隔天,恢复了生气的善宇,也因为隔壁吉女士的鼓励准备去报考济河集团的新进人员,希望能顺利地离开黄家。不过,由于盛希在无意中听见哲雄妹妹朴嫣红说话,得悉哲雄正迷恋善宇,当晚又回家找善宇晦气。善宇在盛希的无理取闹之下不慎受伤,但善宇经过这次事件更坚定了离开黄家的决心。原本伍山婶又想恶意阻挠,幸好吉女士帮忙。
次日,善宇填妥申请书便匆匆骑着车出门去了。
这天艳阳高挂,照的人心情愉快,善宇有一种有好事会发生的预感,她心想只要这次大面试顺利的话,就可以有固定的工作,固定的薪水,可以在外头租一个小房间,不用再忍受伍山婶与盛希的嘴脸,越想越是开心。
善宇一路骑车来到市民广场时,恰好见济河通讯在做促销活动。
突然间,人群里冲出一名男子抢了一位妇女的皮包。这名男子跑过善宇身边,善宇发觉,立刻将脚踏车加速急追。这时有另一名男子也见义勇为追着那个贼。
跑了一段路,终于两人合力将贼制服。不过,善宇却在慌乱中被坏人推倒在地,那名擒贼的男子见状把善宇扶了起来。是一个很帅的男人。
“你没事吧?”男子见善宇额头上有伤,伸手去碰,善宇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身子。她仔细看清楚了这个男子,高大挺拔、面容俊秀、眼神清澈又充满自信,和轻挑不羁的朴哲雄完全不同。男子也正看着她。善宇与他眼光相对,不觉脸上一阵绯红。
“没事!”善宇低下头,摇手说。
“伤得很重吗?”男子看着善宇脸颊上的疤,以为善宇在追逐中受了伤,关心起来。
“不是啦,这是在别的地方受的伤。”其实是昨晚让盛希给砸伤的,现在还痛着。
“真的可以不用去看医生吗?”男子说。
善于连忙挥手:“哪有人为这种小伤去看医生的,我没事啦,强状得很,涂涂止痛药膏就没事了。”善宇想起自己还要去交申请书,连忙走了。
那男子看着善宇离开,会心地笑了笑,男子清澈的眼神散发出赞叹。
男子就是张在赫,原本想来广场访查市场对济河通讯的反应,却因为抢劫事件而遇上善宇。他觉得善宇真是坚强又可爱的女孩,看她走远了,在赫正要回头,却发现地上有个信封。“李善宇……”是新人申请书,一定是刚才慌乱中掉落了。在赫心想,要还给那个女孩才行。


第七章 悲鸣


善宇急急忙忙地赶到济河集团收件处,恰好就在苔曦交完应征申请书后不久。善宇满心期待地伸手去掏自己的申请书,可是,左翻右找就是没有那个信封袋。“怎么不见了!”善宇心想糟了,难道掉在刚才的地方?眼看截止时间只剩30分钟了。她央求收件人员宽限10分钟,让她回去找找,但是收件人员怎么也不肯。
善宇无奈只好尽快折回去寻找,希望能赶上。只是天色已黑,时间也过了,就是没有找到申请书,善宇简直觉得万念俱灰。她还想回头去求收件人员,再给她一次机会。可是现场人员早已收摊,只看见张在赫站在收件台前。
“现在才来啊,好像刚才你跟扒手相撞的时候掉的,所以把它捡来了。我一直都等不到你,还以为你放弃了;本来想替你交申请书,可是他们说非本人不行。”在赫解释着,善宇接过申请书,她想反正也没用处了,便丢进垃圾桶中。
不过,对张在赫的好心她却十分感激。只是她实在无心道谢,因为惟一离开黄家的机会就这样没了。善宇便想了一堆理由自我安慰,心想就算递了履历,凭她的学历也不会录用的。
神情失落的她显得郁郁寡欢。
“你没事吧?”在赫见她神色黯然,肯定有心事。
善宇连忙摇手:“当然啊,我没事啦!就算公司不可能用我这种人,不过我可能多少抱着一点希望,我只是期待能给我一次机会,结果连求职申请书也没交出去……唉,总之,谢谢你了。”
“为什么你想进入这间公司,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在赫一语道出善宇的心事,但为时已晚。
可是善宇依然打起精神说道:“这是我的梦想。”说完谢别了在赫,只得回那不成样的“家”。
望着善宇孤单远去的背影,张在赫心里竟泛起了一阵涟漪。于是他走近垃圾桶,取出了那份善宇的“求职申请书”。
寂静的夜晚,善宇一个人走着,千百个不愿意还是得回到这栖身之所。巷口一个黑色的男人身影迎来,是朴哲雄,这个不住在现实社会里的家伙。
“哦,李善宇,你上哪儿去了?我一直在等你,晚餐呢,没吃就跟我一起吃吧!”哲雄示好。
“我肚子不饿!”好一记无情的回绝。
“那去喝咖啡吧?”
“我不爱喝咖啡!”
“那就继续散步好了。”
善宇不耐烦:“你走好不好,我很累了!你为什么一直来烦我,我们互报姓名之后,你好像完全会错了意!别铸白日梦,我对你可是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懂吗?”
“无所谓啊,因为我对你特别有兴趣……”哲雄吃吃地笑着。
哲雄强烈地向善宇表白,但善宇根本无心以对,哲雄不死心,直跟着善宇说到了门口,善宇头也不回。但门后一对贪欲不怀好心的眼睛,正咕噜咕噜盯着善宇看。
“善宇回来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黄国图,他就是想亲近善宇,以叔叔的或以什么身份……但后头的伍山和盛希可更没好意,母女俩一前一后折腾着她。善宇挨了一阵子,待人都散去了,她又拿出胸前的戒指,感到委屈而鼻酸。
“好奇怪哦,不好的事为什么都是一起发生呢?”原来今天并没有改变什么,善宇心里苦闷。
隔天,在赫见了苔曦,苔曦说了自己也去申请的事,还要在赫今晚跟爷爷必重一起晚餐。但在赫却一点也不高兴,他语气怪异,直说自己直会场了,必重肯定不开心,而且对于自己跟苔曦之间,他心里似乎也觉得有了些变化。但是,他也说不上来。
苔曦说不过他,只好作罢,但对于爷爷对待在赫的态度,苔曦又无能为力。必重心底对在赫的想法,苔曦猜不透,但在赫对苔曦的想法,必重则觉得15年前自己就已经猜测到了,他实在不愿意让在赫接近苔曦,可是苔曦又怎么会明白爷爷的一片苦心?
“各位董事,我来介绍,我们济河通讯这次新任命的事业组长张在赫先生。”
翌日一早,在赫正式述职。走马上任的新主管竟然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底下不少人议论纷纷。
必重介绍了其他干部与济河的主要成员给在赫认识,并很快地听取简报便散会。之后话锋一转,必重又说起苔曦的事,必重要在赫谨记他还在测试期,最好专心把济河通讯做上轨道,别跟苔曦厮混。在赫只有惟诺应是,倒是一旁的吴汉荣听了不平,只是两人哪敢发作,赶紧安分地努力工作。
在赫与吴汉荣一离开,早看两人不顺眼的陈尚万便咬着必重的耳根,要必重小心这两个人。必重拂开这小厮,他怎会不明白。但是他答应了给在赫机会,就如同答应了苔曦,这是他25年前没对贤浩做的。现在他不能再重蹈覆辙,既要不令苔曦难过,又得揭破这张面具,也只好耐心等待了。
“晚上那一场我要买两张!”黄国图买了两张电影票回家,想支开伍山与盛希母女。色欲熏心的黄国图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决定今晚就动手,谁教怜人的善宇让他朝思暮想。
可是,善宇怎么会想到,这家中惟一对好不算坏的叔叔,15年来心里计算的竟是这档子肮脏事?
“这是什么?”伍山问。
“这还用问,是电影票,你不知道啊?我不想看你动不动就窝在房间里唉声叹气,所以去买来了,代替赏花踏青。你跟盛希母女俩相亲相爱,去看场电影……”
黄把电影票给了伍山,催促两母女出门散心。迷汤一灌,伍山母女俩便不怀疑,留下了落单的善宇。
路上,盛希巧遇哲雄的妹妹朴嫣红。为了让哲雄欢心,盛希一个劲儿地讨好嫣红。
“妈,等我一下,在这里等我一下,嫣红……”盛希拦住嫣红,不知她正开车要去找哲雄。
“你哪一位?”嫣红觉得奇怪。
盛希说:“是我啦,不久前跟哲雄哥一起碰过面啊!就在那前面,当时你以为我是李善宇,还跟我打过招呼啊,你真的不记得啦?”
嫣红倒是冷冷地回答:“我不记得了,我这个人的个性就是这样!任何一个跟我不相干的人当场就忘得一干二净。”盛希还想再说,但嫣红不理,开着车走了。
直看得伍山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盛希则是气急败坏地往电影院去。
“哥,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叫我拿钱过来?你又闯祸啦?”嫣红见了哲雄,为了哲雄跟她借钱,心想一定没好事。
“把钱拿出来看看,这些应该够了!嫣红,你进服装店把那套衣服买下来。”原来一行人约在那天的时装店门外,哲雄就是想买下那套衣服给善宇,他也算殷勤,只不过借花献佛的成分多些。
“什么,去买什么衣服来?”嫣红纳闷。
一旁小弟秀卓开口了:“他要买那套衣服送人,送李善宇小姐。”嫣红终于恍然大悟。
两人消遣了哲雄一番,哲雄恼怒:“你们这些家伙,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好久没修理了,皮在痒啊!韩秀卓, 一小时内你都不要再开口说话!朴嫣红,一分钟内把衣服买回来。还有,用报纸包一包就好,不要用购物袋!把购物袋拿在手上会破坏我的形象,知道了?”果然是爱面子的人,两人也只好乖乖地行事。
哲雄买到衣服,飞也似地到善宇住处,想善宇一定会开心。不料,竟发现自己的奶奶吉女士就是善宇的邻居,而且善宇得知哲雄是吉女士的孙子,口不留情地把吉奶奶曾经告诉善宇的有关哲雄的丑事抖了出来。哲雄羞愧难当,夹着尾巴逃了。善宇笑着,继续打理着小吃摊生意,一名客人正要走。
“东西好吃吗?客人?”善宇招呼着。
“好吃,多少钱?”
“3500块!谢谢!”善宇收了钱跟着收拾碗盘。
男子突然问:“对了,小姐,你以前有没有在政先住过?”
善宇应是,表情大奇。
男子接着问了善宇的年纪,样貌也和某人相似。“那你的名字是不是金芸曦?”
原来他是苔曦雇请的征信社的人,终于查到了黄家了!眼看就有希望找找!
“不!我不是!”善宇却说不是,神情坚定不可能是说谎。但善宇哪里知道金芸曦就是自己啊。
“有什么事吗?”善宇问。
征信社的人答:“没有,可能是我弄错了!东西真好吃。”男子却满心孤疑。
“谢谢,小心慢走,欢迎再来!”善宇送走了客人,收拾碗盘进到里头。
这边不安好心的黄国图,拿出饮料来假意关切善宇,但这饮料里掺了安眠药。善宇很快感到体力不支。黄国图一步步接近她。
这时,伍山和盛希还在回来的路上拖磨,朴哲雄也自顾着跟小弟秀卓喝酒解闷,哪里救得了陷入昏沉的善宇?
眼看着善宇标致的嫩脸,玲珑的身材,黄国图色急攻心,一下挨到了善宇脸旁,惊醒了恍惚的善宇。
“叔叔,你在做什么?”善宇大惊。
黄国图眼见事情败露,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了善宇的双手:“我那个……我只是要……我也是不得已啊,每次看到你,我就会受不了!你说怎么办?”黄国图说着将善宇压倒在地。
善宇吓得大叫:“你不要这样,快放开我!”但是被下了药的善宇全身无力,只得拼命挣扎,善宇急得大哭。
“这不是我的错,都怪你太漂亮了,你不能怪我,你就当它是学习人生的宝贵经验!哦?”黄国图对着善宇上下其手,扯开了善宇的上衣,善宇想反抗,却哪里逃得出这野兽的魔掌?
就待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忽地打开,伍山与盛希从外头回来,恰好见到黄国图与善宇衣衫不整。善宇宛如得救地爬起,正待要哭诉黄国图丧尽人性的行为,却看见伍山对自己惊疑的眼神,善宇知道伍山肯定是误会自己了……


第八章 逃离
“你这个臭丫头!竟然作出这种事……”伍山回家看见黄国图与善宇衣衫不整,一把火烧到了头顶,两只眼珠气得突出。
“阿姨,我……你误会了……我什么都……”善宇心里苦,想说却又不知怎么解释,一边的黄国图早就站得远远,还说是善宇引诱他。
“你这个贱人!我养你这么大……你竟然……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伍山狂喊,盛希也在一旁搭腔,两人就一把抓住善宇,把她推出去。
善宇被逼得无奈,蹒跚蹲坐在市场外头,一个人愣愣地坐着。“为什么不好的事都会一起来?“她身体发着抖,心像被挖空了一样。
“那边什么人啊,你,你不是善宇吗?善宇,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脚步声亲切地走来——是吉女士。就像看到自己的孙女被欺负一样,她赶忙搂着善宇,不住安慰啜泣的她。
“奶奶……”善宇见到向来疼爱她的吉女士,更是不能自己地连声大哭,听得吉女士好心疼。善宇央求她:“我不能回去,我再也不要回那个家!奶奶,你可不可以带我走?请你……请你带我走好吗?”
吉女士平日就常见善宇被欺负,心想这次善宇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乖!哦!可怜的孩子,你能站起来吗?”老奶奶搀起她,善宇浑身发软,她只想离开这里。
“这是什么?我把那衣服带回来啦?怎么,李善宇说她不喜欢啊?嘿嘿!”是嫣红说话,看见哥哥哲雄手上拿着没送出去的衣服回家,嫣红一边扎着马尾,一边取笑他。
“别找我说话,我好累!”哲雄瘫在沙发上,这家还算宽敞舒适。哲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突然,吉女士开门回家来,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是善宇!
“孩子们过来帮忙扶一下!善宇……醒醒啊……”奶奶把善宇带回了家,这是惟一救她的方法。嫣红没见过善宇,一脸孤疑。倒是哲雄一见善宇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是惊讶也是高兴。但往前一探,善宇却已经昏厥过去,而且一身伤痕,衣服也破了好几处,哲雄见状非常紧张。“奶奶,她怎么了?是谁干的?哪个家伙干的!哪个家伙干的!”哲雄激动地大喊!吉女士受不了,要哲雄闭嘴把善宇抱到嫣红房间,今晚让嫣红照顾她。嫣红见善宇憔悴的模样也为她抱不平。吉女士更是难过善宇的遭遇,直骂伍山一家人:“就是有这种人,一群没天良的人,敢这样子为非作歹总有一天会遭到天谴!欺负这么善良的孩子,他们真该遭天打雷劈!”一旁的哲雄早已忍不住,冲出门就往伍山一家奔去。
正当黄国图还在跟伍山解释,大吵翻天之际,哲雄刷地闯了进来。黄国图一家大惊,盛希还咒骂善宇,却看哲雄带了根球棒,怒气冲冲地进来。
“于盛希,你往后倒退三步。”哲雄斥退她。
“退了,怎么啦?”盛希乖乖照办,正纳闷着。
哲雄便挥起棒子大肆破坏起来,还直指黄国图一股脑乱打。盛希怕家当被砸,趁隙拉住了哲雄,黄国图与伍山则是又惊又恐,直问怎么回事。
哲雄一听,甩开了盛希大吼:“放开!如果不是善宇坚持放过你们,我第一个会宰了你,你休想再欺负善宇!也不要再接近她,她是我的女人,万一善宇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明白吗!”说完又是一阵乱挥后才离开。
伍山一家子逃过一劫后,猜想善宇一定去向哲雄说了什么,又狠狠咒骂起善宇来。于盛希更发誓绝不与善宇甘休。
可怜的善宇在朴家昏厥一夜,隔天醒来后发现吉女士和哲雄看顾着自己。不过,哲雄已经在门外睡着了,嘴上还不停嘟囔:“谁敢动善宇一根毫毛,你们死定了……一群混蛋……”原来是梦话。见朴家的人照顾着自己,善宇心里感伤了起来,这是善宇记忆中第一次拥有的温暖。可是,善宇不想麻烦人家,她虽然不愿意,但也只得回到那阴暗的地方。
看善宇要走,哲雄第一个不愿意:“李善宇,跟我住一起好了,不!我是说,李善宇,你……可不可以住在我们家?”哲雄心急如焚,他巴不得天天看到善宇,一辈子照顾她。
吉女士也不愿意善宇再回去:“为什么你要再回去那里,遭遇了这种事你不要回去吗?善宇,你不要去,你留在这里,一早我跟我儿子通过电话了,只要你不觉得不方便就留下来吧!你可以跟嫣红用一个房间,她虽然有点粗心,不拘小节,不过很善良。”
“可是……”善宇犹豫着。
吉女士心里明白善宇的意思,她抱着善宇安慰:“别担心,像你种孩子,十个我都愿意收留。过去几年我看着你的遭遇,很多时候我真的很心疼!像你这么善良又认真的孩子,这么多年身心却受尽了折磨,你就住在这里好了,虽然我们生活不是很充裕,至少你的内心不会再受到任何煎熬,哦?孩子。”
“奶奶……”善宇好高兴,不管环境如何,在奶奶的怀抱里,善宇总算尝到幸福,惹得两人眼泪不住地流。哲雄看得心里又不舍又开心,因为善宇竟然要在家里住下来了,他暗自发誓再也不让善宇受委屈。
吉女士还跟嫣红说了留下善宇的事,个性大大咧咧的嫣红则是双手欢迎,当然也为了哥哥的将来打算。“那往后请你多多关照好啦,顺便也请你多多关照我那哥哥!”嫣红不怀好意地瞄了哲雄,哲雄则是不好意思地躲开,三个女人相视笑了起来。善宇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可是,她这才发现身上掉了样东西。
另一边,苔曦为了参加济河集团新人甄试,努力准备着。必重黍赞苔曦能力佳又懂事,但这功夫又被姑姑贤芝大做文章,贤芝爱子心切,见父亲总是比较偏袒苔曦而忽视瑞峻,心里老大不悦,差点就和必重吵了起来。必重也因此连带对瑞峻更为恼火。苔曦虽然从中安抚,但只惹得贤芝怒气更盛,苔曦没法只好与瑞峻讲情。幸好瑞峻对苔曦十分体谅,也帮苔曦劝告母亲贤芝。但贤芝总是气不过,只想着如何对付苔曦,令苔曦十分无奈。
就在苔曦想找在赫诉苦的同时,答应在3个月内将济河通讯起死回生的在赫,正式向必重提出挖人的计划:“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补强人力!通讯事业光靠双脚还是会有极限,即使再怎么确保客户层,如果没有开发出适当的服务项目,客户自然而然就会逐渐疏失。我们现在急需要创造概括的头脑人才。”在赫向必重分析着。
一旁陈尚万不以为然:“这些人目前都在最热门的通讯公司,各自所领的都是最高的待遇,如果要把这些人挖过来,你知道要花费多少钱才够吗?”在赫明白韩国的通讯业竞争激烈,人才成本其高,但这却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他们可以让公司赚回我们所投资的几百甚至几千倍!”在赫胸有成竹,陈尚万还等再说,金必重却马上答应了在赫的做法。
“你有信心吗?我在问你有没有信心把这些人挖过来?如果行,那你就试试看,但是,你可别忘了,只有3个月,在这期限之内如果看不出一个结果,那么包括你在内,所有被你挖来的人都会变成失业人口,你做好准备,负得起责任吗?”金必重语带威胁,冷冷地说。
在赫不假思索地接话“董事长,我准备好了。”
两人达成默契,虽然陈尚万想阻止,但在赫拿出必重的决定来压他,让他隐忍着。之后,在赫赶紧交代着吴汉荣进行相关的计划,讨论应变的策略。突然,见着苔曦过来,两人眼神交会,今天恰好是新人甄试结束,苔曦很想跟在赫说说话。
“你陪我去喝杯茶好不好?只占用你30分钟就把你归回原位。”苔曦央求着。
在赫见苔曦一直望着自己,心想没法拒绝。“好吧,我们走!不过别再盯着看,我的脸快穿洞了……呵呵……”在赫陪着芭曦到附近的咖啡馆,苔曦像是小孩子般,不断赖着在赫说话,在赫有些吃不消。
长大后的在赫真的好棒,苔曦心里始终没忘记自己要嫁给他的誓言,而且苔曦早就当自己是在赫的人了。“我们来接吻,我真的好想吻你!”苔曦的主动,吓了在赫一跳。
“你不要开玩笑!”在赫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开玩笑,你认为我像是开玩笑吗?不瞒你说,这几年来我在想,如果你回来的话,本来就想抱着你,先跟你来个热吻!可是因为你回来的太过突然,让我太惊讶太高兴,所以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不是开玩笑,我现在背后一直冒冷汗!如果被拒绝的话我可能不好意思再面对你。”苔曦告白的声音发着抖,在赫发觉她是认真的!
苔曦娇羞的脸上绯红,在赫拒绝不了苔曦美丽而纯情的模样,他抱住苔曦深深地给了一吻,苔曦脸颊发热紧紧地依偎着在赫,要不是有旁人,苔曦真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两人走回办公室的路上,不发一语只是紧紧地牵着手,苔曦不时望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在赫,心里说不出地喜欢。而她身边的在赫则没说什么,只是陪笑。突然,对面一个人急忙跑来,是尹瑞峻!在赫认出了他。
“对啊!你认不出来啦,他是张在赫。”苔曦帮着腔,像是介绍自己的丈夫。
瑞峻恍然忙说:“啊,在赫大哥,我听说你已经回来了,很高兴再见到你。”两人寒暄了几句,瑞峻差点忘了找苔曦还有事。
“这一次,确定是她吗?”苔曦心里一震,原来是征信社的人那天在黄家遇到善宇,推测很像是走失15年的芸曦,通知瑞峻赶紧来告诉苔曦。
“这点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很多情况来看,是到目前为止所有找到的人当中最像的。”瑞峻说着,要苔曦跟自己过去看看。苔曦听完紧张地放下在赫,跟着瑞峻开车赶了去,怕又像15年前会来不及。
这头,伍山和黄国图的账还没算完。
伍山气没消,连番骂黄国图没良心,两人吵着连生意也不作了。突然外头有人敲门,是征信社的人和苔曦、瑞峻三人找来。“今天不做生意,外面贴着留言,你没看到吗?整修内部,不是这样写着吗?你眼睛到底摆在哪里啊?”见到三人,伍山没好气地乱骂。
征信社的人员开口:“我不是进来吃东西,我是来请教你一件事,大约在15年前左右,你们在政先开过小吃店对不对?当时你们是不是收留了一个被卡车撞倒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金芸曦,当时的年龄是9岁,现在应该已经24岁了,我把正在寻找她的当事人带过来了,小姐,请进……”那男子说的这回事,把伍山一家吓得不再吵,反而心虚了起来。
“不知道,我们不认识这孩子!”伍山连忙摇手。
“当然啦,我连个驾照都没有!怎么去开卡车啊,绝对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黄国图想撇清。
苔曦见有异状,心里更加确定:“我并不是来追究肇事的责任,我只是来找我的妹妹,我只希望你们告诉我,我妹妹是不是在这里?”
“我们不知道,所以快点离开这里!我心情已经够烦了别再来打扰我们!快点出去,快点出去啊!”伍山和黄国图恼怒,赶着人走。
苔曦迫于无奈,她存着一线希望,相信可以问出芸曦的下落。于是写了纸条给伍山:“如果想到一些什么,麻烦打电话到这里找我,只要找到我妹妹,我会重重地答谢你们!”说无和瑞峻踏出了门。
伍山还心有余悸,这时盛希恰好回家,远远看见苔曦等人开着豪华的轿车离开,不禁纳闷。正想问个明白,征信社的人却开口说话,他告诉伍山一家说苔曦就是济河集团的继承人,只要替她找到妹妹,他们的命运就会改变,要他们好好想清楚,说完也离开。
“那么善宇那死丫头就是济河集团的孙女是吗?”黄国图开口。
“这怎么可能!”伍疑惑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黄国图与伍山知晓善宇的真实身份,两人不免大惊,更怪对方不好好对待善宇。要是让金家知道三人过去对善宇做的事,一定会被报复,一对恶毒夫妻又吵起嘴来。但是一旁的盛希听着,心里却盘算开了。她不停想着豪华轿车,还有苔曦一身华美的名牌衣服,突然笑了起来。
而隔天,善宇竟然又回到黄家,见着伍山只好硬着头皮说:“阿姨……”
伍山大怒:“你……你又回来做什么?这里又不欢迎你!干嘛还要跑回来!”
善宇低声:“阿姨,我来找回我的戒指……”就是那个戒指,善宇心想一定是黄国图侵犯自己的时候挣扎掉下的。虽然害怕,但那对善宇是最重要的东西,她一定要找回来。
“什么戒指?”
“我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它不见了!”伍山不耐烦,她实在不想看见善宇,于是气得大叫:“我不知道什么戒指,你的东西我全丢了,我告诉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你敢再让我看到一次,我们就同归于尽,明白吗?滚!马上给我滚!”
善宇心里又难过:“阿姨,对不起!过去这段时间你养育我,照顾我,我都不会忘记,以后等我生活好转,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阿姨对我的养育之恩,所以……请你不要太恨我。”善宇说得诚恳,但这话在伍山听了反而刺耳,轰善宇走,还不停咒骂:“死丫头!可恶的死丫头!”善宇无奈,只有伤心地离开。
后来伍山不断回想起昨天苔曦来找善宇的事,小心眼的她更不相信善宇回到金家后会放过自己和盛希,于是决定继续隐瞒真相。
但是没安好心的盛希,却自己偷偷去拔了苔曦留下的电话。
“喂!”接电话的正是苔曦。
“哦,你是白天那个姐姐,对吧?”盛希不怀好意地说着。没讲几句便说自己有芸曦的消息,要见苔曦。苔曦听了是年轻女孩的声音,匆匆说完电话,便急忙又赶到盛希那,与她见面。


第九章 诺言

盛希背着伍山,黄国图偷偷约了苔曦见面。她贪图富裕的生活,她根本就想冒充芸曦,这样就可以夺走原本应该属于善宇的一切。
“如果我就是你的亲妹妹那怎么办?”苔曦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市侩的女孩,会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她仍然继续听着盛希说“你要知道!我9岁的时候被卡车撞了,忘掉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一直活到今天,如果是这样你怎么办?”对这种试探性的问法,苔曦尤其质疑。但是,她寻找妹妹太久了,这次或许是真的!苔曦试着去将盛希说的一切合理化。
“失去所有的记忆……会有这种可能吗?那么,你真的就是芸曦吗?”其实,除了她不是芸曦,盛希说的都是真的,一切听起来也都很合理,只不过,这个气质很差的女孩,实在很难让苔曦接受就是自己的妹妹。
盛希看得出苔曦的眼神,她接着解释以加强诺言的真实性:“不过,我过去用的当然不是这个名字,因为就连我自己的名字都全部忘光了!(苔曦还是怀疑的样子……)算了,不要说了,反正我早就料到你不会相信!我只是闲着无聊,好玩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盛希转头想走,这是激将法,她从电视上学来的。
苔曦听了果然紧张:“那么你证明给我看,随便拿出一个证据证明你是芸曦,只要能够取信我的东西就好了,随便拿一样东西给我看看。”苔曦说得激动,其实她心里真是很急切,可是她这些年失望太多次,她学聪明了。
盛希嘟着嘴,她哪来证明的东西?一脸不耐烦说她什么都没有,要苔曦回去。
但苔曦并未死心,她对盛希说道:“任何东西都无所谓,让我相信就是你,想办法让我相信你就是芸曦!”说完才离开,她心里真希望这次的人就是芸曦,即使她是长成这样的人也没关系,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改变她,只要芸曦回来就好,这是芸曦当年答应爸爸的事。
“我会等你,我会等你打电话给我,我会一直等下去……”苔曦嘴上念着。突然,天上下起了雨。苔曦淋湿了身子,也淋湿了心,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脆弱的苔曦现在只想着一个人,不自觉地只想找他去。
“叮咚……”电铃声响起,在赫开门探:“哪一位?”是苔曦!全身淋湿了,看来好狼狈,她就像需要照顾的小猫。
“我,可不可以进去一下……”苔曦柔声问道,在赫怎么拒绝?
在赫给苔曦披上了毛巾,还让她喝下整杯暧身子的酒。但苔曦还是不住发抖,也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心冷。在赫见了,板起了脸说话:“怎么样?还是觉得冷吗,你是在哪里把自己淋成这样?现在这种天气不适合淋雨走在路上的,万一不小心得了重感冒那怎么办?”
苔曦却开始撒娇,整个身子投进在赫怀里:“别再骂了,我已经有那种受惩罚的感觉了,你,抱抱我好吗?”苔曦闭着眼睛,贪恋着在赫身体的温暖。
“你去找妹妹那件事,又不顺利吗?”在赫猜想着,果然是一语中的。苔曦心里恐慌,让她更想紧紧地搂住在赫。
“我原本以为,只要见面,一眼就认得出来,因为是我妹妹,所以不管经过多少时光,我以为见面的那一刻自然就能认得出来,可是,再怎么看不是看不出来,再怎么看不是认不出来,如果她……真的是我妹妹怎么办?她是我妹妹,而我却认不出她,那该怎么办?”苔曦哪里想到,盛希并不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她实在无计可施,现在的她只想依偎着在赫。苔曦不想放手,在情绪的催化下,她需要在赫的一切。而在赫的身体并没有拒绝,但是他的眼神,却有一种深遂的空洞……还有一种承受不起的“重”。
“她一听见妹妹的事就会这样,这种事又不是一两次!爸爸……”
金必重家里,全家人着急地等着苔曦回来,全家人等着门。贤芝当然大为不悦,抓着辫子直说苔曦不对,必重听不下去,要她闭嘴。贤芝被气得老大不快,必重正打算要瑞峻出门去找,这时电话声赫然响起。
“喂,表姐吗?……在赫哥!”电话那端传来在赫的声音,必重听见在赫的名字,双眼张得好大。
电话里,在赫告诉瑞峻说苔曦喝了一点酒,而且睡得很熟,一直没醒来,加上时间又很晚了,所以今天先让她睡他那里,等明天早上再送她回家。瑞峻把事情向爷爷说了,必重很不高兴。贤芝更在一旁搭腔,又是不安于室,又是如何如何……听得必重更是心烦。
第二天一早,必重就吩咐朴贵中去在赫住处把苔曦接回,顺便也叫来在赫。两人急忙赶回金家,必重一看见在赫便没好气地责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竟敢跟她一起过夜!我再三叮咛过你,为什么你还是继续跟苔曦见面?你硬是要违背我的意思是吗!快点回答我啊!”必重气得拍桌,额头也涨得发红。在赫在一旁不敢做声。倒是苔曦见不得在赫受委屈,极力向必重辩解。但必重不想听,在赫也不想事情闹大,一再劝住苔曦,可是苔曦对在赫汹涌的爱怎能停止?
“爷爷!他是我喜欢的人,我希望爷爷同样也能够喜欢他!我希望的只是这些。”苔曦述说自己的心意,却听得在赫心惊胆颤,心里极度地不安。
“他不是你的对象,看清楚对象再决定该不该喜欢他。”必重冷冷地反驳。
苔曦不满了:“爷爷以前也是以这种方式反对我妈妈是吗?但是我爸爸还是选择了妈妈,而且我深信,爸爸当初做了正确的选择!”苔曦有些歇斯底里。必重喝住了她,因为这句话伤得他极深,必重不想再说,两人只好识相地离去。出了门,在赫对苔曦发起牢骚:“苔曦,被骂被打都是我的事,你以为我连那种小事都承受不起吗?”
苔曦说道:“在赫,我……”在赫不想听,他摇手要苔曦不要再说,很快转身离开。看得苔曦心里难受。在赫回到办公室后,苔曦试着打电话给他,想和在赫说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是在赫一点都不想接这通电话。
“善宇,你在干嘛?”搬到朴家不久的善宇,这天也起了大早。因为前一晚上听说吉女士要去市场,善宇赶紧煮了早餐,想跟奶奶一起去,听得吉女士心里高兴。善宇心里想着何不叫哲雄一起去,于是兴冲冲地去叫哲雄起床。没想到一掀哲雄被子,善宇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吓得花容失色。哲雄也被善宇突来的举动吓醒。
“喂,喂,李善宇……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你,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全身光溜溜的哲雄,赶忙抓回被子,遮住自己重要的部位,脸上冷汗直流。
善宇转过身去,低声说:“全……全看到了,怎样?”
哲雄张口瞠目,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全看到了,全……全……全部都……”
善宇又好气又好笑:“全部脱光睡觉当然全看到啦!你快去洗脸准备跟奶奶去市场,还有,以后如果不想被看到裸体,就给我乖乖起床,不过你也已经没东西再给我看了……”说到这里,善宇却忍不住偷笑。哲雄更是想找个洞钻进去。吉女士在外边见了,心里直发笑,心想只有善宇才能治得住这个孙子,她心里打量着,希望善宇一直在朴家住下来。
过了中午,哲雄和秀卓四处鬼混,这两个家伙还是不长进。不过哲雄现在一心只想着善宇,他走过花店,想给善宇买朵花学学浪漫。心情正好的时候却遇上了一堆不速之客——是上次在撞球场和哲雄起冲突的那群混混。其中一人说要哲雄跟他们回去见首领桶子大哥,哲雄与秀卓不以为意,掉头就想走,却被围住。
“你好像还没听过我大哥的大名,他在这个圈子是响当当的人物,他要见你,你应该觉得很荣幸。”混混拦住两人,哲雄忍俊不住,一言不合与混混动起手来。混混不是哲雄的对手,没两下就被解决。哲雄买了花,潇洒地想拿回家送给善宇。
但是在朴家的善宇好想念自己的戒指项链,那个刻有自己名字的项链,对善宇而言是最珍贵的宝贝,她实在忍不住,又鼓起了勇气想回黄家去找找,路上遇到盛希。
“盛……”善宇见到盛希,停下了脚步。
盛希大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又跑来了?”
“我是来问你一件事,在店里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戒指项链?”善宇小心问着。
盛希装糊涂:“戒指项链,那是什么?”
“我每天戴在脖子上的东西啊!上面刻了我名字的戒指……”善宇很急,她不想丢掉那个戒指。可是心里另有诡计的盛希,怎么肯轻易承认,自己拿了善宇的东西。原来盛希早捡回善宇的金戒指,还一直偷偷保存着,现在善宇来要回,她哪里肯交出来。“那个,那个我没有看到……”盛希说着别过了头,不敢面对善宇。善宇不放心,再三拜托盛希:“那,如果找到或看到我的戒指先帮我收起来,改天再过去找你,麻烦你了,你也知道那戒指对我有多重要吧!”盛希听完心里只是不停转着念头,那戒指她有别的用途……
在金家,瑞峻一晚没睡好,到早上得知苔曦回来了,还跟爷爷吵了一架,赶紧过去关心。“表姐你啊,爷爷受的打击一定很大!昨晚在外过夜已经够刺激了,你又向他顶嘴,双重打击!”
苔曦点点头:“是啊,你说的不错,不过,我真搞不懂爷爷为什么不能接受在赫。对了,下午你要做什么?”苔曦问瑞峻。
“没有特别的约定,怎么了?”
苔曦告诉瑞峻,希望他帮忙去一趟黄家,昨天去见盛希没有结果,让苔曦很不放心。瑞峻答应了,没多久便出门,打算去黄家一探。可是运气真不好,才开车出了巷口,就和一辆小货车意外发生了碰撞。瑞峻赶忙下车去看,一抬头,一个年轻的女子也走下了车,原来是嫣红。
“先生,你怎么可以突然倒车呢?你是故意靠过来让我撞是不是?”嫣红气得大声嚷嚷,但瑞峻毕竟也不是好惹的人,本来想双方和气收场,但是嫣红坚持自己没错,要求瑞峻向她道歉,两人一时口角。不过,瑞峻想起自己还有要紧事,只好答应会赔嫣红的损失,但是要嫣红拿了估价单去他的餐厅跟他拿钱。嫣红气不过,抄下地址,口中直骂瑞峻是没水准的家伙,而且这些钱……她无论如何都会讨回来。瑞峻不再理会,便匆匆上了车去帮苔曦处理盛希的事。
但是这一趟,瑞峻并没有找到盛希,因为盛希恰巧离开家去找哲雄。她来到嫣红工作的地方问了地址,循线找来,以为这下可以见到哲雄,向他倾吐爱意,没想到来开门的竟然是善宇。
“李善宇?你怎么会在哲雄家里?”盛希大惊。
盛希还怪起善宇,一连串不停地咒骂:“我们家被你害得已经惨不忍睹了,完全支离破碎,你知道吗!你勾引了叔叔,现在还抢走哲雄哥!”
善宇被盛希弄糊涂了,直说自己不知道盛希说什么。盛希把哲雄到家里乱砸的事说了,听得善宇莫名其妙。盛希越说越上火,威胁起善宇,吼叫道:“是吗,那好吧,如果你要装糊涂,我也有自己的打算,等着瞧,我会让你捶胸跺脚,后悔莫及!我会让你一辈子后悔对我所犯的错,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绝对会做到!”善宇见盛希说得怨毒,心里只有难过。善宇垂下眼,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时,哲雄刚好从外头回来,远远听见盛希对善宇大吼,心里不快:“你又来干什么?又想欺负善宇?”
听了这话,盛希更怒:“你也早点清醒吧,善宇这死丫头,总有一天会把你害惨!不要等到那时候再来后悔!”盛希说完气愤离去。哲雄正想关心善宇如何,善宇却不愿意哲雄为了帮自己出气,而去伤害黄家人。哲雄对善宇表明只要能够保护她,他会不惜一切,还要善宇收下自己买的花。善宇只觉得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
而气得跑回家的盛希,在跑上喝了酒,她不停地咒骂善宇,还抱怨上天对她不公平,她恨死善宇,她对着伍山叫喊:“妈,人生下来应该平等啊!善宇那死丫头到底什么地方那么了不起?为什么她是济河集团的孙女,为什么我一生下来就是这种破烂不堪的小吃店的女儿,你觉得这太不公平吗?”醉得东倒西歪的盛希,模样更难看了。伍山安抚着女儿,不料,盛希却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想换过来……我厌倦了这种生活!”盛希嘟嚷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她调换身份,我要代替善宇去做他们家的孙女,只要妈妈和叔叔保密就行了,这么一来没有人会知道啊,对不对?”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疯了吗?”伍山紧张地说。
盛希越说越认真,不!她原来就是认真的,她还要伍山不要张扬出去,其他的她会处理。伍山拗不过盛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过了不久,决心偷天换日的盛希,拨了电话给苔曦,手里还握着善宇的金戒指……



后续内容 下接第3楼

[ Last edited by huwx on 2003-9-20 at 04:54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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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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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5 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找了很久了,太谢谢了,还有吗?
匿名  发表于 2003-8-15 20:04
Originally posted by wjq144206 at 2003-8-15 07:44 PM:
找了很久了,太谢谢了,还有吗?

当然有,不过你要有耐心,我正一点一点地打好并贴上来。谢谢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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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错换

听完盛希的话,伍山和黄国图两人不禁忧虑起来,见盛希匆匆出了门。伍山来不及拦阻,急忙找黄国图商量。
“盛希这丫头还没有回来?哎!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闯祸去了,老黄,你没听她刚刚说话的口气?丫头生来就是跟我作对的!真急死人了……”伍山紧拉着黄国图说话,皱着眉头。
“我看她好像不是开玩笑的!”黄国图扳直了脸,给伍山使了个眼色。
“刚刚她说要跟善宇交换过来……我听了心里直发毛!”黄国图说着,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其实……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呢?”黄国图这番话伍山听了有点不解。
“我是说,盛希说的也有道理啊!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盛希不是善宇,善宇不是盛希……”黄国图越说眼色越精亮,“你想想看,当了济河集团老板的孙女……说不定,说不定,我们还能从济河集团那得到些好处……”黄国图眼里泛出奇特的神色,伍山听罢,顿时陷入沉思,两人心底兀自算计着。
这时盛希早把苔曦约了出来,她一心想夺走善宇的一切来报复善宇抢走哲雄。
“你要跟我说什么?你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苔曦接到盛希的话,说是有关芸曦的下落,所以一个人马上赶了来。一肚子念头的盛希虽然心里早有了计策,但面对眼前的苔曦,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怯怕。
“如果,我说我忘掉了9岁以前的事情,你会相信我吗?”盛希说起这话,有些畏缩提起自己失忆的说话。说她与苔曦失散这15年来,根本忘了过去与父亲、姐姐一起生活的日子。对于苔曦,她当然毫无记忆。
这是苔曦第二回见到盛希,她还是不能将可爱的妹妹芸曦和眼前这个轻浮的女孩联系起来,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感觉……
:“说真的,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我确实很难接受,不过……现在我认为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就是因为我妹妹失去了记忆,所以我始终没找到她……”苔曦说着。
“那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会愿意接受我当你妹妹吗?”盛希上前,一脸兴奋。
“只要你能证明!”苔曦继续说道,“只要你能证明你是我妹妹就没问题……对不起,我好像一直不相信你,请你体谅。因为,过去15年来有太多人都是假装的,所以我现在无法轻易想念任何人,即使是你……”
这些话听得盛希胆颤不已,这些话不就说的正是她吗?“那当然,我能谅解的……”盛希显得颓丧了些。
“所以,你不用心急!我可以继续等……你也可以慢慢找回失去的记忆……”说完转身要走,盛希大慌,她好不容易布好的局,怎能在些功亏一篑。
“等一下!”她叫住苔曦,拿出最后的法宝,“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看……”盛希从口袋里找出一只戒指。苔曦见状大为惊喜,这不正是妈妈的戒指吗?她激动地拉住盛希:“这个……这个戒指……你怎么会?”
盛希看苔曦的表情,她心想就是这个没错,只有它能让苔曦相信自己就是她的亲妹妹。“从我失去记忆的时候,它就一直挂在我脖子上。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一直留着,我想,它与我失去记忆一定有什么关系……”盛希说的正是从善宇那听来的话。
“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苔曦这么问,她已然相信自己终于找到妹妹了。
“因为,因为我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盛希说着还假意咆咽。而苔曦则是完全陷入姐妹重逢的喜悦中,她一把抱过盛希,眼泪直流“那么……你就是芸曦吗?芸曦……芸曦……”
“李嫂……李嫂……是我,快!快告诉我爷爷在哪?”苔曦拉着盛希回到金家。管家李嫂来开门,苔曦心急如焚,想把这事赶紧告诉爷爷必重。
“你先留在这,”苔曦让盛希留在客厅,也没来得及管贤芝与瑞峻,便兀自上楼去敲书房的门,要让爷爷赶紧知道他的小孙女回来了。
“爷爷!爷爷!我找到芸曦了!爷爷,是芸曦啊!我找到芸曦了!”苔曦隔着门兴奋地喊。忽然唰的一声门开了,必重走了出来。“你说你找到芸曦?你确定就是她吗?”
苔曦把如何认定盛希就是芸曦的经过一五一十转述,说是芸曦失去了记忆,只有靠着妈妈的戒指来相认,但她就是芸曦没错。苔曦让必重下楼和盛希见面,半响说不出话来。
苔曦帮盛希介绍了一家人,然后带着盛希到自己房里看父母亲的照片。当时必重只是简单地说了欢迎她回来,而贤芝则大为不悦,贤芝低声告诉儿子瑞峻,自己有多不喜欢这个芸曦:“看她那头发和穿着,简直就像个乞丐,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芸曦的让我很不舒服,这种感觉糟透了!”
回到房里的必重,盯着床头自己与儿子贤浩的照片,心里感触深刻。可这时在苔曦房里的盛希,正为自己的成功感到十分得意,她终于瞒过了金必重一家人,顺利住进来。
“芸曦,姐姐真对不起,这么晚才找到你,过去的日子你一定很辛苦对不对?现在没事了,哦?过去你吃的苦,姐姐会全部补偿你,以前没机会为你做的,我会用十倍、二十倍为你做到!”苔曦拉着盛希的手坐在床头,两眼直盯盛希说话。现在的苔曦完全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里。
“芸曦,你尽管说,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芸曦,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念你,你知道吗?”那晚,苔曦拉着盛希睡在身边,她对盛希说了好多好多话,有关爸爸、妈妈的事,直到深夜才睡去。对苔曦的亲热,盛希欣然接受。她心想,善宇的一切她都要抢过来,包括她的家人,她的生活。
这晚,也许是感应到盛希的怨念,在朴家的善宇辗转难眠。现在她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人十分照顾她,尤其是哲雄,对善宇的感情正在发酵中,这是盛希最妒忌的了。可是丢掉戒指的善宇,心里总是放不下,总是做着噩梦睡不安稳。她怕自己吵着嫣红,干脆走出房去透透气。正好遇上哲雄也没睡,在外头抽烟发呆。
“你在干嘛?不睡觉来这儿做什么?”哲雄见到善宇走来,首先发问。
“我一直做噩梦,睡不着!”善宇应声。
“噩梦?什么噩梦?”哲雄关切着。
善宇看着远方的灯火,嘘了一口气后才道:“让我想不起来的梦,我在梦里看见一张脸,我很想叫出名字可又叫不出来,对这张脸我什么都想不想来……唉!”善宇说着自己小时候就常做这样的梦,还常常因为这样哭醒,长大以后好久没做这个梦了。可能因为戒指不见了,每天带在身上的东西不见了,所以又开始了。
哲雄听完,看见善宇担心的模样特别动人。“天啊!善宇真的好可爱……”他心里这样想,老天真是眷顾自己。
“我教你一招让心情变好的方法,你啊!现在学着我,来!”哲雄让善宇跟着自己做,善宇看着哲雄的怪名堂。
“首先把两手伸到背后!然后手指交叉握住伸直,然后挺胸……下巴抬高,头往后爷仰……”哲雄煞有其事地做着。
“像这样吗?”善宇觉得好玩也跟着依样画葫芦。
“对,保持这个姿势,对!然后闭上眼睛……”善宇玩出了兴致,索性跟着闭起眼睛,没想到哲雄凑上来对着自己脸颊就是一吻,善宇大惊,连忙动手要打,却被哲雄拉住。
“朴哲雄,你不想活啦!”善宇愠怒着,对哲雄的举动又气又羞。哲雄却是老大不正经:“现在你的心情一定是双倍开心,对吧?”
“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大叫啦!”善宇挣扎起来,哲雄又拉住她,“你叫啊,你一叫我就用嘴巴堵住你。”
善宇心里一慌,大骂哲雄混蛋,哲雄得意地说自己的亲亲攻势果然奏效,原来无精打采的善宇又活蹦乱跳了。善于以为哲雄又要对自己不规矩,只得转头紧闭着嘴,没料哲雄却放开了她,径自要回房去。
“晚安了!以后不要再做噩梦,要尽量做有我的梦,知道吗?”见哲雄不再紧逼,善宇如获自由,心里也踏实多了。
“你如果敢再这样乱来,我就把看到你小弟弟的事说出来!到时候你脸就丢大了!”善宇拿早上掀哲雄被子叫他起床的事威胁他,想以牙还牙。可哲雄得了便宜,心里倒一点不在意。
“随便你好了,你要说就说吧!反正不该看的都被你看光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啦,所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哲雄远远地喊,几乎附近的人家都听到了,善宇生怕这样露骨的话被人家听见,两眼睁得好大,脸上又是发红又没好气地回嘴:“什……什么我的人?你……说谁是我的人?”
“不然你是我的人吗?”哲雄又嘻嘻哈哈地笑着,一溜烟回房里去,善宇拿他没办法,只得自己也回到嫣红房里。突然发现,桌前放着一支红色玫瑰,竟然是哲雄白天时买给自己的。善宇心里一甜,直嘟嚷着说哲雄实在是个笨瓜。
隔天一早,苔曦请人送了礼物和两千万礼金到黄国图家里,还说过几天会带着金家的二小姐到黄家拜访,伍山与黄国图才恍然大悟,心中满是不安。可是眼前白花花的钱,一下子成了暴发户,所有想法也就都不重要了,两人赶紧准备迎接苔曦的来访。而苔曦则是老早就带着盛希到自己常去的美容院、服装精品店,为盛希从头到脚彻底打扮一番,原本低俗的一○九黑人辣妹装扮,变成了长发披肩的白皙造型,虽然不算天生丽质,在金装银装的陪衬下倒也有几分样子。
“姐,怎么样?我好看吗?”盛希努力装出淑女模样,不大自然的含蓄神情,真要把她给憋坏了。但是苔曦对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则是极尽包容。而且,她还要一个人来见见,就是十几年前曾经帮助她寻找芸曦和爷爷的张在赫。
“你来了!这里,你看,她是芸曦,我的妹妹。”苔曦约了张在赫出来,一见到在赫便亲热地拉着他介绍芸曦认识。
“张大哥,你好!”盛希奇怪的气质,说是苔曦的妹妹,实在让任何人都难相信,在赫自然觉得十分诡异。
“跟我想像的很不一样啊!长相跟姐姐完全不像嘛!”在赫不客气地说,听得盛希老大不高兴。苔曦连忙替盛希辩护,把前后解释了一番。在赫仍旧觉得怀疑,但自是恭喜两人姐妹重逢,并私下叮咛苔曦要小心便离去了。虽然苔曦完全不以为意,可是盛希心里却对在赫看自己的样子感到不安,她生怕自己被精明的在赫看穿了。
“姐,刚刚那位就是张在赫先生?”盛希拉拢着苔曦,想淡化在赫对她造成的影响。“你要和他结婚吗?”苔曦被说中心事,不知怎么回答,把在赫刚刚说的叮咛早忘了。
“我也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就向他提出结婚的要求,但是,他到现在还没答复我……不过,我总有一天会跟他结婚的。”对在赫,苔曦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苔曦跟盛希说了许多在赫的事,说自己是多么在意他。但是,盛希压根没听进去,她只想着要如何防着张在赫这个人,她很清楚张在赫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而在朴家住了些时日的善宇,每天除了帮忙做饭,做家务,朴家也不让做粗活。她想这样白吃白住不是法子,于是急着要赶紧找份工作,起码能自给自足。正这么想时,朴贵中突然从公司打电话来,要善宇得到了好消息。
“善宇,这次济河通讯要开新的连锁店,其中一家是我朋友主持的,上个星期已经开幕了,可是人手不足,我向他提起你,他说可以见面,如果你今天有空就过去看看……你觉得如何?”善宇听了好开心,整个人都笑得灿烂娇美。
“那叔叔,我可以在那工作吗?”善于满心期待,朴贵中笑了,他要善宇安心地过去工作,但要照顾好身体。善宇听完兴奋得就像小孩子,跌跌撞撞地过去了。朴贵中见她此高兴,也着实喜欢,他觉得跟善宇特别有缘,就如同自己的家人。
“你好!我的名字叫李善宇,是朴贵中大叔介绍我来的……”善宇依着名片找到了那家通讯行的负责人,他对善宇非常欢迎。虽然是粗重的整理工作,但是善宇仍然相当高兴。她想,不管做什么总是一份工作,有了这工作她的人生就会更有希望。
这天早上,朴嫣红也拿着尹瑞峻的名片到他店里去要撞坏车子的赔款。嫣红走进瑞峻的餐厅,一个还算有格调的地方,使用的是较现代化的简约设计装潢,中央的吧台是铁灰的金属玻璃,看来复古而不失前卫。
“去告诉这个人,说我要见他!”嫣红递了瑞峻的名片给服务生,那服务生接过便上楼去请瑞峻下来。瑞峻一见嫣红,倒是很热切地招呼起来。嫣红大大咧咧的作风的作风,看来虽然不像淑女,但直来直往的个性加上不差的长相,让瑞峻对她也产生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瑞峻问起。
“我叫朴嫣红,怎么样?”嫣红还是老不客气地应声。
瑞峻连忙笑答:“我没意见,只是你的名字很特别,所以觉得很有趣……”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嫣红不悦。
“我叫尹瑞峻!”两人正式交换名字,瑞峻想礼貌地与嫣红握手,但嫣红置之不理。“哈!尹瑞峻,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真油腻!”看来嫣红对瑞峻确实颇无好感,瑞峻自知再聊下去只会自讨没趣,赶紧要人拿了纸笔,记下嫣红的电话与银行账号,好把钱汇给她。
不过,瑞峻虽然玩世不恭,但心地善良,尤其在苔曦将盛希当作芸曦接回家之后,他也帮忙准备了一间新房间给盛希。
“芸曦,这几天下来,你还喜欢这里吗?”苔曦给盛希买了不少东西,满满的,快堆满整个房间的地板,盛希看着新布置好的房间,满意极了。
“我好像在做梦一样,我好害怕一觉醒来又回到以前住的地方……”盛希心里思索着。
“不会的,姐姐答应过你,永远不再跟你分开,记得吗?”苔曦安慰着,脸上尽是慈爱的目光。盛希不敢正视苔曦,她假意试探着:“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是不是真的可以住在这里……”
苔曦拉着盛希的手道:“这我了解,因为你没有对我的记忆,所以你在这会觉得很惊慌又陌生,没关系的!”
“假如我一直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呢?那怎么办?”盛希不断给自己安排后路。
“没关系!能记得当然很好,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你现在开始拥有新的、快乐的回忆就好,知道吗?以后不要再担心这事,你的身边有姐姐在……”苔曦对盛希的温柔,盛希只当是计划的一部分,毫不放在心上。待苔曦回房之后,盛希心想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再也不要回到黄家那间又旧又脏的小吃店。想到这里,趁苔曦不在,拨通了电话给伍山。
“喂?妈!是我,盛希。”
“你这个死丫头,死到哪里去?马上给我滚回家来……”伍山接到盛希的电话,又急又气。
“我干嘛回去!我的人生现在才开始!从今以后我就叫做金芸曦,知道吗?你不用担心啦!我在这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你看到今天苔曦小姐送的礼物没?改天她还要登门拜访,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哦……”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你这丫头,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跑去那里做什么?”伍山急坏了,一边要黄国图想想办法。然而黄国图却正兀自享受着金家送来的礼品,他还恨不得这样的好处越多越好,这让伍山更是气闷。
“从今以后,我就是金芸曦,我的人生现在才真正要开始……”说完盛希不禁冷笑起来。想起善宇虽然有哲雄在身边,但自己现在拥有的当初的几百倍、几千倍好处,善宇现在过的生活又怎么比得上自己?
但是,善宇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她到了通讯行工作,虽然辛苦但觉得很踏实,今天好不容易把仓库的货品都整理完了,善宇正要回家,去看到哲雄在门外等着。
“今天起你在这里工作,对不对?”哲雄满脸笑意走来。
“你怎么会知道?”善宇有些不想理会。
“我奶奶告诉我的啊!你打电话说今天要晚点回家,所以我就出来接你啦……”哲雄简直就当善宇是自己的妻子了。
“你时间还真多!”善宇说着。
“我别的没有就是时间多……”哲雄毫不介意。
“这种事还值得炫耀啊?
“我别的没有就是这点值得炫耀!“哲雄与善宇并肩走着,自己感到十分满意。
两人拌嘴说笑离开了通讯行,哲雄一路陪着善宇坐车回家。在车上善宇累得不住瞌睡,哲雄看了心里不忍,正好看见一个年轻人坐着舒服,于是便以“个人权威”硬生生赶走人家,让座给善宇。善宇也没发觉,还说人家好心。坐了好长一段车才从汉城回到朴家。这段路上,善宇睡得好甜,因为今天有了工作,明天也会更有朝气。哲雄在善宇身旁,心底煞是高兴,他想,这辈子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善宇,不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
第二天一早,善宇又是精神抖擞地到通讯行工作,由于今天是开业庆祝活动的高潮,要准备送出许多赠品,善宇在货物间里头也忙得不可开交。一箱箱赠品搬上搬下,可把善宇累坏了。正在汗流浃背时,突然听见外头有些骚动,不一会,店长跑了进来。
“善宇……”店长急急忙忙,像有大事一般。
“啊!店长,什么事?”善宇转身应答。
“外头那个年轻人,是你认识的人吗?”善宇听着糊里糊涂,跟着店长到外头看去。一看,原来是哲雄与秀卓两人在门口抢着帮忙发宣传单。但是哲雄太过热情有动作,反而令店里的人员有些困扰。
“喂!秀卓,你能不能有诚意一些?”哲雄喝道。
“没有那股热诚怎么可能有诚意?”秀卓心不甘情不愿。
“你给我趴下去!”哲雄斥声,秀卓满脸不解。
“给我趴下去,作100下俯卧撑,如果你不想做,就给我燃烧你的热诚!”
听见哲雄的威胁,秀卓只好乖乖吆喝起来:“各位朋友,这里是济河通讯!如果加入会员,还送精美赠品……”两人认真地鼓噪着。
善宇一旁看了,愣了一愣又怕他们耽误店家做生意,赶紧上前阻止。
“你们在做什么?”善宇拉住哲雄。
“善宇?”哲雄见善宇,很是开心。“这还用问吗?我在发传单啊!”说完便还要吆喝,善宇一把要抢过哲雄手上的传单元。“给我,那是我的工作!”
哲雄不给善宇,还要善宇一边休息去,但善宇不依,就在这一拉一回之间,突然有一群混混过来。没说话就动手将展示台踢翻,还把传单抢走撕碎。原来是上回与哲雄秀卓起过冲突的人,不过,这回他们的目标却是这家通讯行。因为收了对手的钱,所以来捣乱济河通讯的场面与生意。在冲突中,善宇看不过去,要拉开混混,却被推到一旁。哲雄见善宇有事,哪还能忍耐?
“秀卓,动手!”秀卓在哲雄的号令下,两人便与五六个混混打了开来,一阵混乱时,在赫来到这里。

第十一章  萌爱


“你们,你们干什么?怎么又来闹事?”店知见场面一阵混乱,急得心头大乱,才想拜托众人停手,却被一个小混混推开。善宇在一旁,连忙赶来扶着:“老板,老板,你没事吧!喂!你们怎么这样对待长辈?”
“滚一边去!”善宇想上前理论,却被推倒在地。这时在赫从外驾车赶来,原来他今天安排视察的就是这家店。
“你没事吧?”在赫关切地问。
“没事!”善宇见在赫,不由自主地笑了赶快来。可是一边打得激烈的哲雄,看见在赫拉住善宇的手,不分青红皂白便挥拳过来。在赫一时没留心给哲雄正中脑门,血从咬破的嘴唇流下来。善宇连忙推开哲雄,挡在在赫身前。
“不要打!不要打!他不是坏人!他不是一伙的!”善宇推开了哲雄,转身搀起在赫,“你有没有怎么样?啊!流血了!”善宇着急着在赫,哲雄看了好不眼红。不一会儿,警察赶到,将这一群人全部带回警察局问讯,包括哲雄和秀卓。当然善宇和在赫也跟去作证,在赫做完了笔录,过来跟善宇招呼。“没事了!想不到又在这遇到你,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在赫领着善宇走警局,哲雄与秀卓也跟着出来。
“没错吧!我就说我们没事的,是那些流氓来闹场的……”善宇向在赫解释着。
“我知道。”在赫点点头,下唇隐约发疼。
善宇见状急忙问候:“对了,刚刚被打的地方真的没事吗?”
在赫还没应声,哲雄就抢着说话:“你没听他说,他说没事啊!”哲雄见善宇和在赫熟络,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有什么立场大声说话?还不快向人家道歉!”善宇对哲雄大声斥责。
在赫倒是大方,连忙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又不是故意的,不需要道歉……”但善宇可不依,偏要哲雄向在赫道歉,毕竟是哲雄没长眼地乱打一通。
哲雄见状只好顺着心上人的意思,但嘴上还是不客气:“我向你道歉好了,因为我的拳头向来是全自动的,一看到哪个家伙碰着善宇,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先海扁他一顿再说,不好意思啊!”
善宇拿他没辙,叫也叫不住,干脆转身与在赫说话:“请问一下,你是不是在济河集团任职?”善宇提起那天在济河集团大楼见到在赫的事。
“是!”在赫说。
善宇很是惊喜,原来在赫看到自己。“你……你真是啊!”
“是啊!不过,我觉得每次见到你总会带来一阵骚动。第一次替别人逮到了扒手,接着你在那电扶梯上摔了一跤,这回又和流氓大打出手……”在赫边说边笑,听得善宇脸上发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我常听人家说我是个祸水!”
在赫没放在心上,提话问起善宇的近况:“你在那家连锁通讯工作吗?”善宇点点头应是。“那你的梦想怎么办?你不是想到我们公司上班吗?你放弃了那梦想吗?”在赫想起善宇先前遗失履历表时说的话。
“没有,我决定的事从不轻言放弃的,我像小草一样,耐燥又耐熬,即使被践踏也决不气馁!”善宇仰着头说,她望着天空,自顾说着又往前跨了快步。“我的名字叫李善宇,我只是要你刻,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在那间公司见到我的。”
一路上,在赫不断因想善宇说的话,他觉得善宇开朗的性格,让她看起来与其他的女孩特别不同,尤其是淳朴敏捷的模样,就是很讨人喜欢。在车上,吴汉荣告诉在赫,会议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改期到明天。正要回到公司门口,自己的车却被一部黑色轿车挡驾下来,是先前闹事的流氓!在赫再定神一看,车里的人就是15年前的混混老大仁秀与小弟桶子。
“喂,张在赫,好久不见了!”仁秀下了车与在赫打了声招呼。在赫迎了上去,两人似乎挺有交情。短短寒暄以后,四人上了仁秀的车,仁秀似乎是专程为在赫接风洗尘而来。
这边,哲雄在路口等着善宇,原来哲雄放心不下,根本就远远地看着善宇和在赫说话,两人有说有笑的,可把哲雄气炸了。
“那家伙是谁?”哲雄醋劲大发,没好气地问。
“你说谁?”善宇淡淡地回应。
“一直在那里傻笑又欠扁的家伙啊!”说的正是张在赫。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这答案连自己都诧异,突然想起见过这么多次面,她确实没问过人家的名字。
“有知道为什么要装熟?”哲雄不情好意地说。
“我哪有啊!”善宇辩解。
“你明明就有!而且还在我面前袒护那家伙。他到底是谁?住哪里?叫什么名字?”哲雄不死心地追问。
“我说了我不知道!”善宇面对这样的质问十分不悦,“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住哪里,我统统不知道,我们只是碰巧遇过几次面而已,满意了吗?”
“只是碰巧?见过几次面的家伙你干嘛要那么婆婆妈妈,还担心他?你对那小子有意思吗?”哲雄果然吃了个大醋。
“你到底在说什么?”善宇被逼问得不耐。
“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哲雄拉住善宇,善宇认为哲雄根本是无理取闹。
“你是不是刚刚被那些流氓打傻了?脑袋打晕啦?朴哲雄,你认为我像你吗?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没事干的痞子吗?”善宇气得话也说重了。
“什么?”哲雄从没听过善宇这样骂人。
“我光是想到要怎样过日子就已经够忙了!哪来的闲功夫对男人感兴趣?我也没有时间去谈恋爱,我更没有那种心情像你这样为了好玩去胡乱追求别人!”善宇说完转过了身,她被哲雄一激,心里更是委屈难过。哲雄听了这话,也不再追问在赫的事,连忙向善宇表明心迹:“我可不是好玩!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可是,我只当你是好朋友啊……”善宇决定把话给挑明了说,免得日后误会更深。
“什么?”哲雄以为自己早就获得善宇的芳心,没想到得来的竟是这样的答案。
“要我再说一次吗?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以后你不要老是越线,如果你再越线,那就是犯规,丧失资格,连朋友都做不成的,你懂吗?”善宇把话讲了透彻,撇下哲雄一个人回店里去,哲雄心里落寞到了极点,他不懂为何善宇就是不懂他的心。
“喂!花这么多时间才回到国内,有15年了吧?”在一个日本料理店的包厢,仁秀请在赫见面一叙。在仁秀眼中的在赫,现在已经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完全不是当年那个送外卖的小弟,而在赫所看见的仁秀也变得更深沉老练,脸上的刀疤痕迹随着岁月而加深,仁秀的眼神也更难以捉摸。
“这段时间你过得如何?”在赫说话。
“托你的福!这几年我已经飞黄腾达了,我用你寄来的钱在汉城打出自己的地盘,也有了自己的根据地,势力虽然不算大,手下也有二三十个兄弟,但目前还只能算是小规模罢了!”仁秀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底甚为得意,而且十几年来,在赫从美国省下的每一分钱,都暗中寄回韩国给仁秀,仁秀就在这样的背景下逐渐状大势力。在汉城,他已经是个名号响亮的角头大哥,而且因作风狠辣,江湖道上的人也惧他三分。如今在赫回国,仁秀没有忘记他对在赫的承诺,还有他们共同的计划……
“我一直都很好奇,到底你跟济河集团是什么关系?你曾经说,你一定要成功,等你成功之后,要向某人讨回公道,难道那人是济河集团的董事长金必重?”仁秀想知道几年来,在赫计划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忍耐15年?还有当年他对自己说的话到底有什么目的,到了今天他一定要弄清楚:“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计划连我这种流氓也派上用场?我要知道这缘故!”
在赫看了看仁秀,沉思了一番,才缓缓道出自己心底想的,还有他所想要的,而苔曦正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在赫要用苔曦来换回他张家在济河集团所失去的一切。可是,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无法坦然面对苔曦的爱。但是这部分在赫没有告诉仁秀,他把当年金必重如何并购济河集团,使得他的家庭分崩离析的事,对仁秀说明,并且要仁秀对今天的会谈保密,仁秀爽快地答应下来。
“很高兴再见到你,张在赫,你放心,你说的话我会一起带进棺材里,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如果你需要我帮忙,随时说一声!不管怎么说,今天能有这样的我完全归功于你,我这人是有恩必报。”仁秀听完在赫的计划,心想很值得干上一票。
“如果跟我扯上关系,你不怕弄得一身腥?”在赫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仁秀听了大笑:“我早就豁出去了,15年前我把金苔曦送到你身边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趟进这浑水了!”仁秀说完带着桶子离开。吴汉荣看着这班人,心里有些疑惑问在赫:“学长,你要和这种人合作吗?”
在赫耸耸肩,从城府沉重的模样又变回潇洒大方的神情,他轻松地对吴汉荣说:“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想我应该会需要他……”两人随后也离开,准备回公司去了。
就在在赫与仁秀见面的同时,金必重也约了苔曦在这家餐厅见面,这几天苔曦没好好必重说过话。苔曦知道必重是想谈在赫的事,因此显得很不开心。必重看得出苔曦的想法,他不愿意再发生一次家庭革命,于是找苔曦出来协商停战:“苔曦,自从上次我找在赫责备他之后,你就再也没正眼看过爷爷,唉!你跟你爸爸真是一个模样,你就这么喜欢张在赫那小子吗?”
苔曦一向不回避自己的感情,她与贤浩一样,对感情是不能让步的:“爷爷,除了他之外,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其他人!”苔曦眼神发亮,心意非常坚定。
必重再问:“如果我反对到底呢?你也要像你爸爸一样,离开爷爷吗?”提起伤心的事,苔曦不知该如何回答,在赫对她很重要,但爷爷这几年对苔曦也无微不至,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必重看出苔曦的心情,也不勉强她,自己先让步了:“这样吧!张在赫的问题,我们再研究看看,你也给爷爷一点时间考虑好吗?”苔曦见爷爷表示愿意让步,心中的结解开了一半。“爷爷,我希望你尽量能对他持肯定的态度,好吗?”苔曦还是不忘替在赫说话。
“你知道爷爷最怕什么吗?”必重长叹了口气,说道,“爷爷最怕就是失去你啊!来!这个你收下……”必重说着从口袋拿出一纸信封,是苔曦申请求职的成绩,苔曦打开来看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一名,不禁笑逐颜开。“这是对你努力的一个奖励,收下吧!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吃大餐了……”祖孙俩今天一番话,化解了不愉快的气氛。
另一边,哲雄还在为了与善宇吵架的事耿耿于怀,仔细想过之后,他觉得自己实在很幼稚,可是错已经铸成了,这又该怎么办才好,越想他越是心烦。
“老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得罪了善宇小姐?”秀卓见哲雄心情闷,小心翼翼地问着。
“为了一个欠扁的小子跟善宇搭讪,让我看了一肚子火,所以做了幼稚的事。”哲雄其实也自知理亏。
“你该不会吃人家的醋吧?”秀卓一语中的,点出了哲雄的心事。哲雄也不避讳,两手向外一摊,一副情圣模样说道:“爱情和吃醋原来就是无罪的嘛!不懂啊?”
秀卓拿他没辙:“你是越来越糟蹋自己了!病得不轻哦!”
“这是第六次啦!”哲雄自顾叹息,“我跟她有六次四目相对,六次她都视而不见,啊!心情真是坏透了!这全都是那些流氓害的,那些家伙出现之前,我跟她的气氛还很好,秀卓!”哲雄喝声。
“是,大哥!”秀卓应声。
“你去查查那些流氓的基地到底在哪里?为了不让他们再去找善宇和连锁店的麻烦,我要做出特别的处置!”哲雄怒火中烧,把所有不满都想发泄到那群混混身上,便要秀卓去查探,自己则等待消息,准备去找仁秀一帮人的晦气。
而在赫则驱车到了善宇工作的连锁通讯行,他让汉荣先回公司,自己便留下来四处看看。上午的一阵混乱,让店里忙坏了,幸好店里的生意并受到太在影响。
“是张组长,欢迎您光临!”店长一见到是在赫前来,立刻出来迎接。
“上午因为太混乱了,我来还没机会巡视一下卖场,所以我又折回来看看,先看看哪里好呢?二楼可以吗?”在赫向店长提出要求,店长哪敢怠慢,领着在赫上楼参观了二楼的网络与咖啡屋服务,在赫看着店里的设备表示还算满意,他随后支开了店长四下环顾,突然发现了善宇。可怜的善宇正试着要搬动店里的椅子。在赫见状想上前帮忙,但善宇不敢麻烦他,连忙说不用。
“没有关系,我自己来就好了……”善宇说。
“这样啊,那你搬搬看,再看要不要我帮忙!”在赫见善宇坚持,便退到一边,看看善宇怎么自己来。虽然嘴上说不用,可是这十几公斤的大铁椅,娇小的善宇怎么搬得动?她左移右移就是没法把椅子移动一分一毫,只累得她气喘如牛,不得已只好向在赫求救:“你……愿意帮我吗?那些也要全部搬呢!”善宇叫唤着在赫。在赫突然发现善宇就把他当成了朋友,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总公司的长官或是什么人。而且,扎着马尾、未施脂粉的善宇,看来竟比高贵而有教养的苔曦更让人想亲近,他这么想着,不禁愣了一会。
“喂!你怎么了?快点帮忙啊!”善宇又叫了在赫,他这才回神。
“好!我们来搬!”在赫卷起袖子,帮着善宇把店里的椅子一个个搬到原位。折腾了一会儿,两人都累得呼呼喘,但是在赫却觉得与善宇在一起时,心底无比地踏实,这种感觉是与苔曦从来没有的。
“谢谢你,你是总公司的组长,我还让你做这种事。”善宇擦了擦汗,弯身向在赫帮自己的忙道谢。
“没有关系!”在赫笑了开来,“我整天做的都是动脑筋的工作。难得有活动筋骨的机会,可以流流汗,心情也挺好的。”
善宇见他说的诚恳,开始没大没小起来:“那你偶尔想让心情变好就过来吧!我们的卖场有很多工作,可以让你做到汗流,不过以后总公司一定要大力支持我们的卖场哦,知道吧?”
在赫听善宇这样说,也跟着起哄:“又要帮忙做事,又要支持你们的卖场,那我太划不来了吧?”
“是这样吗?”善宇眼睛睁大大的,一脸无辜。在赫接着笑道:“如果晚饭餐你请客,我可以考虑看看……”这可把善宇难倒了,倒不是她不愿意,只是才上工两天,善宇哪里有钱请在赫吃饭?善宇干脆来个耍赖不从:“哎呀!让我这样没钱又贫困的老百姓请你吃饭说不过去吧?这种事你自己解决好了。”在赫耸耸肩,依着善宇的意思说道:“那么让我来请这位没钱又贫困的老百姓吃一顿晚餐好了,你饿不饿?我饿了……”请客这种小事对他来说绝无问题,倒是能跟善宇一块吃饭,在赫的心头愿意得很。
“那么!由我决定吃什么可以吗?其实我很想吃一样东西……”善宇倒是不客气,在赫心想带她吃顿什么大餐也无所谓,没想到两人走到了附近一家小面馆,善宇只点了大碗炸酱面来吃,这是一般韩国百姓最常吃的东西了。“哇!一定很好吃的,喂!快点吃啊,这里的面条是手工制的,特别有嚼劲。”善宇见在赫不动筷子,连忙招呼他。
“你平常就吃这么多吗?”在赫还在为善宇的食量惊奇着。
“只有给人请的时候才吃这么多,既然给人请客当然要吃这个才过瘾啊!”在赫原先还以为善宇想吃牛排或什么,没想到竟是炸酱面这种廉价的料理,让在赫大为意外。
“那除了炸酱面,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在赫一说完,善宇眼睛发亮。
“怎么?我说出来,你要请我吃吗?”善宇整个人雀跃起来,让在赫也高兴得不得了。
“你说说看啊!”在赫大方地答应。
“我想煎饺!我也特别爱吃煎饼……”她从小就特别爱吃煎饺了。尤其是跟着爸爸贤浩与苔曦难得才能去吃一次,只是她根本不记得了。
“吃完超大碗面,你还吃得下煎饺吗?”在赫直对善宇的胃口啧啧称奇。
“拜托!这根本是小事一桩嘛!我可以点吗?”不等在赫说话,善宇立即又要了一份煎饺。在赫见善宇吃得津津有味,心中颇为动容,他心想像这样可爱又单纯的女孩,与平日周旋在他身边的人全然不同。
两人的晚餐就在说说笑笑中过去,善宇吃得满足,不住向在赫道谢。在赫则是陪着善宇慢慢散步到公车站牌等车,路上还说随时可以再请善宇吃炸酱面跟煎饺,善宇听了连忙摇手。“不要啦!越是好吃的东西应该偶尔吃一次,才不会觉得很腻!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人拥有太多的幸福,或者生活太富裕,反而幸福的感觉会变少!因为感觉不到它的珍贵……”这话说着,让在赫听了若有所思。一边善宇还继续,“所以啦!从这点来看,炸酱面也不能常吃,如果因为爱吃而经常去吃它,以后一定会腻,我简直不能想向吃腻了炸酱面有多痛苦呢!”
“世界上还有很多比炸酱面更美味可口的东西!”在赫提出反驳。
“我知道啊!但是对我来说却有一种只有吃炸酱面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好心情,那是什么都比不上的哦……”善宇说着,两人经过路旁的自动仿售货机,善宇投了钱币掉下两罐热奶茶,她拿起一罐给在赫,说道:“晚餐让你请了,这就让我来!”说完,自己开了咕噜咕噜大口喝起来,又是一副幸福满足的样子,看得在赫出神。他从没见过像善宇这样容易满足的女孩,对她来说,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在赫心想,自己追求的又是什么样的幸福呢?
“好香哦,你怎么不喝啊?”善宇催促着在赫。
“啊!好!”在赫回过神,也跟着善宇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一会儿,在赫去开了车,说要送善宇回家,善宇一见在赫的进口轿车,生怕自己弄脏了椅子而不敢上车。但在赫坚持说没关系,善宇也就顺着,让在赫送了一程。
就在这两人沉浸在简单的幸福时,有个男人也正为自己的幸福而奋斗,只不过方法比较奇怪些。
“大哥!查到了那些人的基地了!”秀卓跑来跟哲雄报告下午的事。
“快点带路!”秀卓有些犹豫,他跟哲雄说那些人不好惹,要哲雄三思。不过,哲雄没放在心上,拉着秀卓往仁秀的藏身处去了。
哲雄与秀卓只身闯进,眼尖的几个小混混叫了起来:“啊!就是他。”
“给我出来,上午在连锁店对善宇撒野的混球全部出来!”哲雄怒叫着。
仁秀一旁冷眼观看,桶子倒是捺不住,首先发作:“臭小子,你就是那个在撞球场海扁我兄弟的家伙?听说你的拳头很硬嘛?”哲雄见桶子上来,认定不是自己对手,正眼连瞧都不瞧:“你就是那个啤酒桶还是油漆桶的饭桶来着?是你派人来砸店的吗?”桶子老大不爽,劈头便骂:“你这个臭小子眼里有没有长辈?竟敢来这撒野?”两人一言不合,桶子纠集了众人,对着哲雄与秀卓开打,一干人竟然全不是哲雄的对手。
仁秀见手下全遭惨痛修理,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到哲雄面前,问明了哲雄的来意,知道哲雄是为了爱人出头,仁秀决定自己来解决。“小鬼!你和我单挑一场敢不敢?”说着脱下外套,一旁桶子连忙阻止,但仁秀心意坚定。
“如果你单挑打赢我,我就不再动那间连锁店!还有你女朋友,当然也包括你。不过,如果是你输了,你就得到我手下做事,怎么样?”仁秀向哲雄提出条件,哲雄倒也觉得有趣。“我长这么大,用拳头打架从没输过……”哲雄应承了仁秀。
两人做了男人对男人的约定,接着就大打出手。哲雄单挑刀疤老大仁秀,即使身手矫健,但一时之间也占不到便宜;而仁秀对战年轻力壮的哲雄,则是不停周旋,仁秀想着把哲雄收做自己手下,对扩张他的势力必定大有助益,于是出手毫不留情。两人对打了几十分钟还难分胜败,但时间一久,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哲雄渐处下风,身上没有一处不是伤痕,眼角与嘴上鲜血直流,看来是被仁秀修理惨了。眼见哲雄不支,仁秀最后又给补上一拳,打得哲雄昏死过去。
“小子!不管朋友或女人,如果你真想保护爱人,就先要有真本事!这个圈子惟一靠的就是真本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成为你强有力的靠山!给我回去好好想想再来吧!”哲雄恍惚时,只听见仁秀丢下这句话,令他心里好不甘愿。
仁秀派人把哲雄与秀卓送回去,一帮人把哲雄丢在家门前的楼梯口下,哲雄好不容易悠悠醒转过来。这时却恰巧又撞见在赫开车送善宇回来,看两人亲密交谈的模样,哲雄觉得窝囊极了。哲雄看见这一幕,心里更拗着不愿意回家去。秀卓没法子,只好去家里找人出来帮忙。哲雄一个人坐在楼梯上,思考着仁秀刚刚说的话,还有善宇对自己的冷淡,想到窝囊处又拿起刚刚在路上买的酒往嘴里灌,酒精混杂着血水的味道,哲雄在冷冷的空气里静静地发呆。远处,传来善宇和嫣红的声音,原来秀卓回家去把两人给找来了。
“朴哲雄,你在做什么?”善宇一回家,听嫣红与秀卓说哲雄跟人打架受伤,着急地也出来找。秀卓领着善宇找到了狼狈不堪的哲雄,自己则和嫣红站一边看着。
“那你呢?你又在这做什么?”哲雄醋劲又发,说的是刚刚在赫送她回家的事。
“你跟人家打架啦,伤在哪让看看……”善宇没理会他,只道他受了伤,挨近了身想看看哲雄的伤势,哲雄却像小孩般转过身去,不让善宇碰他。
“行了,你快点走开,我不想让你看!”
“喂!让我看一下啦!”善宇拉着哲雄,哲雄受了伤,连忙叫痛。善宇见哲雄伤得严重,要拉哲雄报警去。
“不干你的事,你别管啦!”哲雄一下坐得离善宇老远,惹得善宇大为恼火。
“你为什么老是不自爱?老是让奶奶、叔叔担心?”
哲雄听了善宇的责骂,心底更是不开心,干脆自暴自弃起来。“对!我就是不自爱!我是不孝子!我一有时间就跟在女人后头打转,满意了吧?”原本好好的两人却吵了起来,看得一边的秀卓与嫣红忧心忡忡。
“你说够了没有?”善宇气极了。
“你走啦!你尽管去找那个开好车、又在大公司上班的家伙啊!你走!”善宇见哲雄真是幼稚到极点,一气之下起身就要离开。“好!我走!以后你就算被人打死,我也不管你,可以吧!”哲雄见善宇真的动怒,一时又不愿意善宇不理自己,马上态度180度转变:“喂!等等!对不起啦!是我说得太过分了,拜托你不要走啦……”哲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善宇心一软,坐了回去,拿起哲雄手边刚刚喝的酒,用手帕来沾湿帮着哲雄拭去血迹。哲雄痛得哀嚎,心里却甜蜜得很。秀卓与嫣红一旁看了,也笑哲雄笨拙,嫣红只道自己这个没长进的哥哥,怎么就不懂得对待善宇的心,真是令她啼笑皆非。
隔天一早,善宇仍然努力地到通讯行上班,没想到店里却来了个人,原来是盛希。善宇好久没见盛希,心想她突然跑来一定又不安好心。


第十二章  情债

盛希整个人换了造型,看上去清爽而高雅得多,两人许久未见,善于倒是很乐意招呼她。
\"盛希?你怎么来了?哇!你变得很时髦了……\"
盛希一听这话,自顾自地炫耀了起来:\"你怎么会跑来这地方工作?\"
\"哦!是哲雄的爸爸介绍我来的!\"善宇很感激地说。可是盛希一听见哲雄的名字,心里就老大不是滋味,又刻薄起善宇来。\"这样啊!那当然啦!你这个人不接受别人帮助的话,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哦!\"善宇心里没好气,心想你这家伙本性难改,换了头发也没换个脑袋。\"你来干嘛?是不是找到我的戒指了?\"善宇忙扯开话题。
\"戒指你就死心吧!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盛希说这话时,特意东张西望的,不敢让善宇看见眼光闪烁。\"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现在找到我亲姐姐了!\"盛希竟把这事告诉善宇,其实她心里盘算着,想来个先下手为强,让善宇都以为盛希才是真正的金芸曦,那么,以善宇的个性绝对不会去怀疑。这样一来,就连善宇也没法破坏她的计划了。
\"亲姐姐,你还有亲姐姐啊?\"善宇大为狐疑,怎么从小一起长大,就没听过盛希有个姐姐。
\"哦!那个!那是因为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小时候是一个特别有钱人家的千金,小时候因为家里的某些问题,才跟姐姐分开住,连……连我妈也不是我的亲生妈妈!\"盛希说得吞吐,为了富贵,盛希竟当着善宇面说伍山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善宇听罢自是大为惊讶,没料到事情竟有如此的转变。\"什么?阿姨不是你的亲生妈妈?\"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从现在起我的身份变得很高贵了……\"说着还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样,让人很是厌恶。
\"那怎样!你是来这向我炫耀这件事的吗?\"善宇一见盛希那骄傲样,不想跟她交谈,转身整理起高处的箱子。
\"你应该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待我!要不然我现在还能让你喝点汤……\"盛希非要善宇痛苦不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欢喝汤!所以你别在这里捣乱,你出去吧!\"善宇根本不想听这种人说话,连正眼都不再看她。
盛希不甘自讨没趣,怒火油然而生:\"什么?你这死丫头!\"她向前一个箭步,想冲上前去为难善宇。善宇闪身躲开,盛希一时势头停不住,整个人往善宇才整理好的几箱货物撞去。那高处的东西给盛希这一撞,受力不稳掉了下来,正好砸在盛希的头上。虽然是恶有恶报,但纸箱里全是库存的手机,少说也有几公斤重。这下可把善宇急坏了。\"盛希!盛希!你醒一醒!盛希!怎么办?有没有人啊?拜托快来帮忙啊……盛希!\"善宇抱起盛希,心里不住紧张,连忙向外呼救去,终于来了人,合力把盛希送到了医院。
\"芸曦!芸曦!你还好吧?\"苔曦赶到病房,见盛希头上包扎模样大为忧心,但医生告诉她说盛希无大碍,才放下心。\"芸曦,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呢?\"苔曦柔声安慰着。
\"请问一下,盛希她好点了吗?\"善宇走了进来。盛希一见,差点吓得没魂,她生怕苔曦与善宇两人姐妹相认,坏了自己大事。情急之下,她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马上出去!\"盛希发了狂,手脚乱挥舞,苔曦见状大惊。
\"姐,你,你把她赶出去!我好害怕!她突然想杀掉我!\"盛希拼命叫喊,把苔曦给急坏了,只道是善宇惹得盛希发颠,连忙要善宇别待在这里。
\"没有!不是这样的,那是个意外……\"善宇只想解释清楚。但盛希恶人先告状,哪里给善宇机会?当下叫喊得更大声,像阎罗王来索命一样。
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受委屈,惹得苔曦没好气地对善宇说:\"改天再听你说好了,你先出去好吗?\"
不久,盛希以为善宇不在,才渐渐安稳下来,这老半天杀鸡地叫喊也够她累的!苔曦按抚着盛希休息,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本想打个电话给在赫,没想到善宇还坐在门外。\"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苔曦没好气地责问。
\"我不放心盛希,盛希她好点了吗?她没事吗?\"善宇句句发自真心。但苔曦却认为善宇只是畏罪,怕盛希出了事,自己脱不了干系,\"你还是回去吧!你这样做恐怕也不容易解开这个误会,大致上我已经听芸曦说了,你和我妹妹从小感情就不太好吧?\"言下之意是善宇从小就欺负盛希,但盛希总算受过教养,骂人说话都不带刺的。善宇听出意思,连忙解释:\"不!不是那样的!那真的是误会!因为箱子掉了下来……\"善宇希望苔曦能讲讲理。
\"够了!你不用解释,你快回去吧!\"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善宇见苔曦不讲道理,心中气极,\"事情的来龙去脉没弄清楚,只听单方面的说辞你就一味地怀疑别人,这太不公平了!\"
苔曦听了也大为恼火:\"芸曦是我的妹妹!姐姐相信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善宇气不过,她再不想跟这些有钱人争辩,干脆掉头就走。苔曦则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善宇一眼。哪里知道,她帮着盛希为难的人,才是她真正至亲的人。
现在,苔曦的眼中只有爱情,只有在赫一人,她一连拨了好几通电话给在赫,但在赫总是没有开机。苔曦认为在赫有心要躲避她,一时心里想得气结,决定先送盛希回家休息,然后立刻冲去公司找在赫,正巧就在公司楼下遇上在赫和汉荣要进公司开会。苔曦像个吃了醋的女人,气呼呼地走来。在赫正在与汉荣等人讨论,见苔曦的模样也大感不快。
\"没听到我的留言吗?\"苔曦是来兴师问罪的。
\"什么留言?\"在赫漫不经心的样子,苔曦见了着实生气。
\"我在你手机里留了几十通语音留言,白天我还到会议室去对你说我在外头等你,结果你没出现就算了。大半天你连一通电话都没打来,你是什么意思?\"苔曦只道自己已经是在赫的人,或者说在赫已经是她的人,但两人交往一切都不顺她的意,让苔曦大为恼火。
\"这是公司门口,而且是下班时间,认识的人超过100个,我不想让职员经过时看见我和女人口角的样子!\"对苔曦的抗议,在赫只有冷冷地回应。苔曦听了,心想一定是在赫还在生气自己上回害他挨爷爷的骂:\"你怎么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我爷爷吗?我说过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爷爷的,我说往后我会更努力,请你不要疏远我,难道你气还不能消吗?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呢?你是小孩子吗?为什么要这样缠着我?\"
\"什么?\"苔曦心里一悬,突然整个人觉得空荡荡的,她实在不敢相信在赫会对她说这种话。苔曦不能接受在赫这样的说辞,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在赫变了心。\"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在赫吃了称砣,心想今天干脆就个清楚,现在的他绝不能为了感情分心。\"如果我说有,你会离我远一点吗?\"在赫头也没回,淡淡地说了这几个字。这话原来是在赫的气话,只是听在苔曦耳里有如千刀万剑,痛得苔曦揪着心,却又喊不出冯痛。
两人僵持在门口,在赫无话可说苔曦傻在当场直发愣,突然两行清泪从脸上缓缓流下,苔曦掩着脸转身往外跑去。在赫见状,放心不下,随后跟了上去。这对男女的举动,引得路人侧目,恰巧也给必重与陈秘书看到了,必重见两人气氛不对,心里暗自思忖着。
隔天一早,善宇照样到店里工作,但是店长把善宇找到一边,递了封辞职申请书给她,意思很明白。店长还表示实在没办法,非请善宇走不可。当然,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昨天在仓库受伤的小姐打电话来说,如果不把你解雇,她不但要对你,还有我的店也要提出控诉……还有,因为昨天的意外,我的损失也很惨重,在箱子里破损或摔坏的手机,价值大约超过两百万元。\"这么大的数目,着实把善宇吓了一大跳。
\"老板!我拜托你,你不要叫我辞掉工作,让我继续留下来,好不好?\"善宇央求着。
\"善宇,真的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啦!谁教你去招惹到那种有钱人家的孙女呢?我真的没有选择余地啊……\"店长执意要善宇走人,善宇拿着解雇信,心底好生委屈。她心想,一定要找到盛希,请她把误会说清楚,善宇实在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于是她吸足了气往医院跑去。
门外,哲雄与秀卓还在无所事事。
\"大哥!我真佩服你!你竟然还能带着这张脸去见善宇小姐啊?\"秀卓挖苦哲雄。
\"不然怎么办?我想看到她啊!看到她心情特别好!\"哲雄也不在意,说起善宇,哲雄心里就是一阵甜蜜。突然,哲雄远远看见善宇急急忙忙从店里快步出来,心想一定有事,连忙尾随着善宇到了医院。善宇问了医院说盛希不在,赶快又走出来,却遇上了哲雄。
\"善宇,怎么了?有谁生病了吗?\"哲雄紧张地问着,怕是家里人有事。
\"盛希!我要快点找到她!\"善宇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东张西望地四处环顾,又往前跑去。背后哲雄则是一路紧跟,生怕善宇出事。
这头的伍山正与黄国图讨论着金家送来的礼品与钱,两人还为如何用这笔钱又拌起嘴来。正当不可开交之际,善宇突然拉开门进来。
\"阿姨,盛希呢?盛希有没有回来?\"善宇四下张望要找盛希,想跟她弄清楚昨天的事情。但是盛希并不在这里,她也不该在这里。伍山弄清楚善宇的来意,连忙赶善宇出去。
\"盛希不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还是赶快走吧!你烦不烦啊!真是的……\"伍山耐不住性子,就要开骂。不过,门外又进来个人,让她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来的正是哲雄。
\"善宇,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哲雄这话问得善宇心里苦闷。毕竟,盛希让她丢下了工作,现下又找不到人,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对不对?善宇?善宇啊?\"伍山与黄国图惧怕哲雄,两人态度180度转变。
善宇心想再待着无益,于是掉头便走。哲雄向伍山两人瞪了一眼便跟着尾随出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哲雄急切地跟在善宇身边。善宇正苦于无处诉苦,把事情先后都向哲雄说了。为了盛希说要告自己跟连锁店,自己只得乖乖认了被解雇,但怎么赔偿老板两百万又是问题。盛希她当然决计不肯认这笔账的。一时之间,善宇也不知道怎么做,整个人像泄气皮球一般无精打采的,头垂得老低。
哲雄从没见过善宇这般模样,他决心要为善宇解决问题。\"不是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过去的,你有时也该试着放松自己,像我这样……\"哲雄试图安慰善宇,不过他这人安慰女孩的方法好像不大高明。
\"要我像你这样当混混啊?不管怎么样!混混就只是混混,懂吗?\"这番话只惹得善宇更烦躁。不过,哲雄还自顾地说着:\"我懂!混混就是混混,不过混混也有痴情的一面,也有属于他的人生方向,我希望你至少能了解这点……\"但善宇只当耳边风,压根没听进去。
回朴家的路上,善宇愁苦着,哲雄见了很不忍心。他心里开始在想,或许有个人能帮这个忙,那个说过可以当很强的靠山的刀疤男人。他没有再多想,因为要他为善宇牺牲一勤勤恳恳都没问题,哲雄想的这人正是老大仁秀。
金家的门铃声响起。
\"李嫂,是谁来啦?\"苔曦没去应门,直想这时候谁会来?定眼一看,竟然是在赫,这未免也太过稀奇,而且在赫怎么会没事过来。\"你怎么来了?\"苔曦上前迎接,在赫正要解释,必重却从后头传来声音。
\"是我叫他来的!\"对爷爷的举动,苔曦有些不可置信。这时候是金家的晚餐时间,除了瑞峻还在餐厅里工作,金家的其他人都在,当然也包括了刚加入的盛希。必重邀请在赫一道吃饭,意义自然是相当不同。
晚饭后,苔曦陪着在赫到外头散步。突然,李嫂过来请在赫到书房,说是必重要他过去一趟。苔曦听了心里直打主意,怕是爷爷又要对在赫说此什么。
\"坐吧!这顿饭吃得还好吗?\"必重竟跟在赫寒暄起来,令在赫有些受宠若惊。
\"是。\"在赫应声。
\"我找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苔曦的事……\"说了几句,言归正传,其实在赫心里也明白,找他来哪还有别的好事?只见必重继续说着:\"你好像很纳闷,当初我极力反对你见苔曦,为什么现在又向你提起她?\"
\"不!没这回事。\"话虽这么说,但必重几句话还是道尽了在赫的心事。
必重坐直了身子,又摘下金边眼镜,看着在赫说话:\"你有超乎你年龄的聪明智慧与能力,你心中燃烧的野心也很惊人,当初我就是看中你的这点。因为你的胆识去做什么都不会有问题!但是,也正因为你这一点,我才会不希望你接近苔曦,因为男人的野心比什么都可怕!\"在赫听着必重说话,仿佛整个人都被看穿似的。\"到目前为止,事业是我的一切,但是到了我这把年纪之后,我有了比事业更珍贵的东西,那就是苔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必重继续说,像是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在赫只是听着,却不敢做声。\"从今天起,我要解除对你下达的禁令,不过,我并不是出自内心地接纳你。这点,你不要忘记了,你千万不可以让苔曦伤心,这是我的命令!\"必重说着,简直是对在赫下了新的命令,要他好好对苔曦。
在赫脸上一点都浮不出笑容来。必重的话对在赫而言似乎是另一层新的考验,根本只是对在赫加上另一个禁锢。在赫觉得自己真像个囚犯,被锁在这个华丽而充满蜜糖的牢笼里。
这晚,对在赫来说特别难熬,苔曦的深情却建立在必重的束缚之下。他到底该不该爱上仇人的孙女,个性刚烈又对自己太过依赖的苔曦,让在赫觉得好累好累。在赫心想,为什么他必须过这样的日子,连爱一个人都身不由已。想到这里,猛然又看见桌上还放着的善宇的求职书。他抽出善宇的照片,想起善良开朗的善宇,心里轻松了不少。就这样,这晚,在赫看着善宇的照片想得出了神。
翌日,由于济河通讯行进行新人面试,金必重要亲自督导,因此朴贵中也到公司帮忙两天。刚刚才失了业的善宇,帮着吉奶奶把换洗的衣服送到公司给贵中。临离开前善宇进洗手间,正巧听见两个清洁女工在闲话。
\"真是的,每天找新人有什么用?做不到一个月就不干!根本是恶性循环!\"年纪较大的说话了。
\"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人应征?\"另一个问。
\"我刚刚还看到有五六个人来,工作这么多,人手却不够……\"话没说完,善宇心里计划着,如果能在这工作,那总比失业的好。善宇赶紧向两人问了:\"大婶,你刚刚说这里在征人吗?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去啊?\"善宇问清楚地方,赶紧跑过去应征。
楼上,济河集团总营业处也正举行着一年一度的新人面试。不过,这里的位阶都是白领的职员,和善宇所去的清洁工面试大相径庭。
\"409号,金苔曦小姐……\"苔曦身着一袭浅白色套装,削着不及肩的短发,看起来神采奕奕,在人群中也特别高雅、出色。
\"金小姐!你为什么要报考济河集团?\"一位主考官问着。
\"因为我爷爷希望我这么做!\"苔曦开宗明义地说,一开始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愿。
\"你爷爷和这个公司有什么关联吗?\"那位主考官又问。
\"不!他只是非常喜欢这个公司!\"在这方面苔曦不愿意多讲,免得别人闲话。
\"那你个人如何?我想知道你个人为什么想到这个公司任职呢?\"轮到在赫发问。
虽然是在赫,苔曦也不希望他对自己偏袒:\"我想和一些有能力的人竞争,而且我也想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金小姐!你是不是有些高估自己的能力?\"在赫毫不留情。这其实也是多数公司的主考官面试的技巧之一,先挫挫新人的傲气!
\"我只是认真地回答问题。\"苔曦嘴上也不肯让步。
\"你知道济河集团旗下的济河通讯吗?\"在赫提出自己负责的部门,想秤秤苔曦到底有多少斤两,这是先前两人私下讨论过的,在赫并不喜欢和苔曦谈太多有关公司的事。
\"我知道。\"苔曦答。
\"那么,请你说说你对济河通讯的看法!\"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济河通讯是个容易经营的产业,那么也就不会没有人愿意接手,反而是让年轻的在赫独挑大梁,在赫确实给了苔曦一个难题。
\"看起来没有任何希望,而且非常糟糕!\"苔曦一语说中关键,事实也确是如此。
在赫板起了脸,希望听听苔曦的高见:\"那么请你说说看,有没有补救的方法?\"
\"有两个方法补救!\"苔曦侃侃而谈,\"第一是将它漂亮地包装起来,然后卖给对手!\"在赫听了,这当然正确,不过却不是目前可行的。
\"另一个方法呢?\"在赫听出兴趣了。
\"另一个就是投下大量资金,重整通讯的加值服务,让消费者一打开手机,就能享受到所有想听想看到的东西……\"在赫对苔曦刮目相看,这正是他目前所计划的。
一番问答之后,苔曦给在场所有面试官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美丽、聪明、出众,苔曦获得了最高的评价。
陈秘书将此事向必重报告,必重显得十分高兴,他心想这孩子果然没辜负他的期望。同时,楼下的另一边也在进行新人面试,不过,是辛勤的清洁工作。但善宇心里非常期望能得到这个工作。
\"你好!我是李善宇,我听说这里要征清洁人员,所以来参加,不管什么事我都能做!我一定会认真的。\"善宇两眼睁得好大,那班长从没见过年轻女孩应征清洁工这么积极的。
那班长姓辛,平时为人就特别吹毛求疵,简单地说就是很挑剔的那种人。她问了善宇的学历和年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善宇为什么要来当清洁工。善宇左拜托右恳求的,老半天才让辛班长答应试用她看看。她兴奋地回到家,开心地告诉奶奶说找到工作了,但只说自己在济河集团当基层员工,并没有说是清洁工作。
一旁哲雄听到了,没说什么就上楼去,拿出一个报纸包袱,缓步走进嫣红和善宇的房间。善宇还以为哲雄又要找自己胡说八道,\"你要干嘛?\"善宇问。只见哲雄把那报纸包袱递给善宇,然后一副不自然的表情说:\"你拿去,明天第一天上班,这是我送给你的贺礼。\"
善宇好奇地把报纸渐渐摊开,一角露出了鹅黄色的布料。善宇觉得好眼熟,急忙褪去报纸,竟然是那件善宇一直努力存钱想买的漂亮套装,善宇惊讶极了。原来听说善宇终于到了公司去上班,正是最好的礼物。
\"谢谢你!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收过这么好的礼物,我好高兴,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善宇眼中放出光彩,笑容盈满脸庞,看来迷人极了。她真是满心感动,没想到哲雄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善宇心里一阵感激,直望着哲雄不知所措。
\"不用啦!看你穿上它我就心满意足了。\"哲雄虽然心里得意得很,但脸上还是那副轻浮耍帅的模样。
\"谢谢你!\"善宇实在太高兴了,念头一动便凑上哲雄的脸颊一吻。哲雄受了善宇这突如其来的赏赐,高兴得像个大孩子,又简直不敢相信,整个人像失了魂似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善宇则是还开心地看着第一次属于自己的套装。
第二天一早,善宇蹦蹦跳跳地穿着新衣服到公司去,她雀跃地从正门进去,感觉就像自己是这里的上班族一般,她心想,这样的滋味真不错啊!
一会儿,辛班长领着善宇换了衣服、提着工具,到了楼上把所有的工作区和应该注意的事都讲得清清白白,最后进了会议室,这里也属善宇的工作范围。辛班长告诉她今天必须在7点前打扫完毕,因为待会儿总公司的人要在这开会。说罢,辛班长出去看其他人工作,善宇也开始着手打扫,这一天的新工作就这样开始。
外头,张在赫正与其他人准备简报的资料,待会儿就是他要进来开会,他想先到会议室预习一下,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没想到竟到这遇见了他昨晚心里头挂念的人。



第十三章  歧途


被分配到打扫会议室,善宇想先从桌子擦起。但是会议桌实在太大,干脆脱了鞋,整个人跳上桌子擦去。
本来善宇觉得自己实在聪明极了,这样擦不就快多了?没料辛班长没去多久竟然回来了。
“李善宇!你在那上面干什么?”辛班长喝道。
“啊……我,我在擦会议桌啊……”善宇苦笑着,她心想这下糟了。
“快点给我下来!快点!”班长叫喝着。善宇乖乖下来,可一个不留神,才跳下桌子,又把清洁工具弄得满地。“李善宇!”辛班长快疯了。
“对不起!对不起!”善宇连忙把东西整理好。辛班长在一边不住摇头,简直没见过这么笨脚的人。善宇心急,一时间也没收拾不完,根本是拿一样就掉一样。辛班长原来还要发作,突然,张在赫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见到善宇,就笑了起来。“哦?李善宇小姐?”
“组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听说会议快开始了,你是来参加会议的吧?”善宇问道。
在赫没反应过来:“是啊!那,李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善宇抓抓头,抿着嘴:“打扫啊!”两人熟络的模样,让辛班长在一旁看了直傻眼。
“打扫?”在赫不解,定神看了善宇身上的穿着,竟然是济河产业的清洁人员制服。
“对啊!我从今天起开始在这里工作,请多指教!”善宇对自己的工作压根也不避讳。因为在她心里这也是份正当的工作,将来有机会的话,她再转到别的地方不就得了。
“你真的在这里……在这家公司担任清洁工吗?”在赫不可置信地问,神色中却又带着几分高兴。
“对啊!”善宇笑开了,“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啦,我说总有一天你会在这家公司见到我啊!虽然,我现在只是个清洁工,但是有一天我可能就在办公室里见到你哦!”善宇说得眼睛发亮。善宇看见辛班长使了个眼色,赶紧向在赫点个头道别,拿了东西便出去。
这时,公司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四处叫唤着善宇的名字。原来是哲雄,他还带了盆栽,想让第一天上班的善宇可以放在办公桌上,作为一个鼓励和惊喜。
“喂,李善宇?李善宇在哪里?善宇?善宇啊?朴哲雄来啦!”问过许多人都不知道善宇在哪个部门,一阵骚动后,哲雄遇见了刚刚开完会的在赫。“你怎么从这里冒出来?”哲雄见到在赫,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这是我的办公室啊!”在赫笑着,刚才他就听到哲雄叫唤善宇的声音。“你在找李善宇小姐吗?”在赫把善宇工作的地方告诉哲雄,免得哲雄乱闯。哲雄依着在赫指示找到善宇,这时善宇还有擦不完的地板。善宇正想加把劲工作,免得班长老监督她。远远的,哲雄走了过来。
“朴哲雄?你来这里做什么?”善宇见到哲雄大为意外。而哲雄见到善宇一身工人装扮,不禁奇怪道:“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我在工作啊!”善宇应声,一边继续打扫,却被哲雄一把拉住。“你应征这家公司是为了做这种工作吗?只为了做清洁工?”哲雄不敢相信,善宇竟然在这做这样的职务,心里实在不忍。善宇不想理会他:“你跑来这找碴是不是?你快回去!我现在在上班。”但是哲雄可不认为这叫上班,他拉了善宇就要走,善宇拼命反抗着:“喂!朴哲雄!”
善宇被哲雄拖着走,一旁辛班长见了还以为善宇开小差:“李善宇!不做事你要去哪里?”善宇实在拗不过哲雄,只得急忙解释:“班长,我马上就回来,一下子就回来!”
走了一段,善宇想把哲雄甩开:“喂!放开我啦!”哲雄不肯,善宇气极,但哲雄有话要说:“你以为我送你衣服是要你来做清洁工作吗?”
善宇听了也不高兴:“这是我的选择的,你没资格命令我该怎么做!”
“所以你不想辞职是吗?”哲雄恼怒。
“没错,我不要辞职,我不会辞职的!”好不容易能进这家公司,善宇怎么甘心离开,即使是清洁工作,也没有关系。
“到底为什么你要坚持留在这里?我想听听到底是什么理由?”哲雄不悦,他心想善宇或许是为了想见到某人,才要留在这里。
“我现在状况真的很不好!你不明白吗?我要还清欠连锁店老板的钱,总不能因为我造成别人的损失啊!”
“你不要找借口!就说你是为了他!”哲雄从刚刚见到在赫便吃了个大醋,但是这直听得善宇满头雾水。“你是为了上次那个家伙才进这家公司的,对不对?你明明是为了上次在警察局对你笑咪咪的那个欠扁的家伙!你知道他在这家公司工作,所以才要来应征的,对不对?”听哲雄满嘴胡说八道,善宇根本不想应声,可哲雄还没完:“你不回答表示默认啦?你的确是为了那家伙才进这家公司的,你到底喜欢那家伙哪里?你不惜当个清洁工也要跟那家伙在一起吗?”突然“啪!”的一声,善宇受不了哲雄这样的污蔑,挥手打了哲雄一耳光。善宇气得骂道:“我没想到你把我当做这样的人!我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为难,就连一点点机会我都得牢牢抓住,你懂不懂?原来以为至少你会了解我的心情,想不到我看错你了。”善宇说得激动,手不住颤抖。
哲雄听了哑口无言,但心里实在又气不过,一怒之下把手上的盆栽摔到地上,转身便走开。善宇没拦着,只道哲雄是无理取闹,才想蹲下收拾四分五裂的盆栽,却发现盆栽上有着一张字条写着:“恭喜第一天上班,朴哲雄。”善宇见了心里难过,她明白哲雄的好意。但谁不想找工作轻松又不错的公司,可是她现在的处境真的很为难,为了把钱还给人家,善宇想多挣点钱。对哲雄,善宇只希望他能了解自己……
哲雄跑了出来,心里又气愤又难过,他气愤自己又做了幼稚的举动,更难过自己没有能力帮善宇的忙。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仁秀对他说的话:“不管朋友或女人,如果你有想要保护的人,就得先有本事,我可以成为你强有力的靠山,回去好好想想吧,小鬼……”突然哲雄下定决心。他只有这样才能帮善宇,于是回去找了秀卓,带他到仁秀的大本营。
一路上秀卓实在反对哲雄这么做,力劝哲雄三思,但哲雄充耳不闻,来到了仁秀的地方,出面接头的却是桶子。
“你们老大在哪里?”哲雄问道。
“老大!这傻蛋来找你了。”桶子带哲雄见到了仁秀。仁秀还以为哲雄是来实践约定的,没想到哲雄开口便是要钱,“你能不能给我两百万?你能不能给我两百万?”哲雄的口气让仁秀听了很是讨厌。
“我还以为你是来遵守承诺?”仁秀淡淡地说。
“如果你愿意给我两百万,我就当你手下!”哲雄反而开出条件,但仁秀向来不喜欢这样。
“桶子,拿钱给他!然后要他马上滚!”仁秀要人拿了钱给哲雄,还对哲雄显得相当不屑:“原来我还以为你算得上男子汉大丈夫,以为你对男人之间的约定特别重视,结果我看错了你了,哼!那些钱就算是你那天挨我拳手的代价,拿走!给我滚得远远的!”
“我不是来白白拿你的钱,我拿多少钱就会做多少事!”哲雄接过钱不服气地说。
“小鬼!你给我听着,我从来不用钱买一个人!”说完仁秀转身不再理会,哲雄也快步离开。但仁秀与哲雄心里都明白,他们会再见的。
不久,哲雄拿了钱,赶到通讯行交给那店长,并且警告店长别再找善宇要钱,那店长心生恐惧,一想还是去找善宇问清楚。
“什么?你说哲雄他……”那店长问了善宇工作的地方,打来电话找她。“他丢下两百万就走,而且还是现金,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收下……”店长跟善宇说了经过。善宇答应店长会去问清楚,便赶紧打了电话回家,但却是嫣红接的电话:“喂?善宇姐啊?找我哥吗?他还没有回来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事……”善宇匆匆挂了电话,心想哲雄哪来的两百万,善宇生怕他做出傻事,心里不安。那头,找碴的班长又来指责善宇不专心工作。一连串事情就这样让善宇十分烦心。可是,善宇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哲雄不想白白欠仁秀的情,又回头去找仁秀,还要仁秀答应自己只要不伤害老幼和女人,也不伤害别人的生命,就答应当仁秀的手下。仁秀爽快地答应了,并且还要其他的混混好好伺候哲雄,简直就像这帮派第二把交椅,让桶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哲雄终天加入了帮派,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心爱的人,他选择了这样的路……
另一边,同样也有个走上不归路的人,不同的是她可是心甘情愿,那是于盛希。因为苔曦出门去了,盛希一个人在金家闷得发慌,其他地方她又不敢乱走,只好摸进苔曦的房里,坐着坐着竟本性难移地干起不干净的勾当。她在苔曦的化妆台抽屉,翻起了苔曦的首饰,见到一条钻石项链心里喜欢,竟趁着没人放进了自己口袋,心想苔曦少这一条不会发现。这时,管家李嫂突然开门,差点没把盛希的魂吓跑。
“小姐!您在这做什么?”李嫂过来打扫房间,见到盛希举止古怪。盛希连忙解释自己是无聊来找苔曦有没有书可以借给她。他嫂不疑有他,盛希闪了出来,才出门却又撞上贤芝,把她又吓得直哆嗦。贤芝总觉得这人行为可疑,心里也犯嘀咕。
这时,苔曦出门去见爷爷,她最近忙着上班和在赫的事,并不知道盛希做的勾当。进了必重的办公室,正巧见必重身体似乎有异,便要必重去检查看看。
“爷爷!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苔曦说。
“你这么担心爷爷啊?如果你有心要爷爷离开工作岗位好好休息,那你得加把劲做出成绩来,否则等我死了才有表现就没什么意义啦!”必重语重心长地说。
“爷爷!”苔曦听了这样的话很是担心。和必重闲聊一阵后,就跑去找在赫,把这情形告诉他。“爷爷最近总是说这些脆弱的话,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他,好像……好像他随时会……”
“你不用担心,董事长他还很健壮,精神很好的,听他在公司里教训职员,简直比我们还有活力!”在赫笑着说,安慰着苔曦。
“在赫!我们结婚好不好?如果你跟我一起的话,我就不会担心继承这家公司,也可以让爷爷早点休息。我们结婚好了,好不好?”苔曦念头一转,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在赫听完脸色一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有时候把人生大事说得跟玩笑一样,你知道吗?”在赫勉强笑着,想回避这些话。
“我是认真的!我们结婚算了!”苔曦两眼发直,确实不像开玩笑,惹得在赫不知所措。
“婚姻大事我还没排进我的计划之中……”在赫推辞着,但苔曦不死心。
“那现在就排进计划里,这样就可以啦!”对在赫,苔曦总是会说些像小孩子的话,让在赫压力沉重。
“你以为结婚是办家家酒吗?”这种事怎么能草率决定?”在赫说着起身,不想面对苔曦。
“我没有草率决定!从你去美国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从没间断过!”苔曦勾起了在赫的记忆,15年后的苔曦送在赫走那天,在机场苔曦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15年后的在赫,心里却有着别的想法。
“为什么?为什么你想和我结婚?”
“因为我信得过你,你一定可以把这家公司经营得很好,还有……还有,因为我爱你!”苔曦说得主动积极。但在赫不知道怎么拒绝苔曦对自己的爱与依赖,越想心情越乱,他什么都不想说。苔曦见状也只好淡淡离开。
苔曦走后,在赫回到办公室,吴汉荣走了进来。
“你跟金苔曦小姐在一起吗?”汉荣接口问。在赫不想回答,只问这些文件的事。不过,汉荣不死心又说:“是,不过学长,关于金苔曦小姐,我突然以为,如果你跟她结婚,那么你就可以不费吹灰这力拿回济河集团。”
“我想击垮的是金必重,我不想把苔曦扯进来,利用过一次就已经够了!”说到底在赫对苔曦只有愧疚,却没有爱情。
“不费一兵一卒把敌人打垮才是上策,如果利用金苔曦就能一下子逆转整个情势……”吴汉荣极力建议在赫。
在赫刚刚才好不容易暂时逃开苔曦,现在吴汉荣又来提这事,惹得他老大不快。“你要帮我,我当然感激,但是不要涉入太深,你只要照我的意思去做事就行了,明白吗?”眼见在赫不悦,吴汉荣也不敢再说。
在赫心情欠佳,便走出办公室去透了口气,没想到走着走着远远发现了善宇。见善宇还在打扫着,在赫便走上去打招呼。
“哦?组长,你还没有下班吗?”善宇也看见了在赫。
“你的工作还没做完吗?”在赫见到善宇,原来应该很开心,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突然就像见到亲人般,所有委屈都浮在脸上,跟着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善宇这么问,让在赫很有感触。
“原来你还会看别人的心情……”在赫苦笑着。
“对啊!我从你的表情看得出来,你要不要说说是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忙。不过,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善宇一脸关注,让在赫觉得好温暖。这些年,在赫总是一个人生活,其实很需要像善宇这样的人来关心他,只是他总是自力更生,就因为如此,苔曦对他的依赖更让他有苦难言。
“我有个故事,很长很无聊,你想听吗?”在赫毫不防备,善宇在他眼里竟成了莫名的精神依靠。
“你说说看啊!”善宇也坐了下来,一副认真的模样。
在赫做了个深呼吸,他今天终于有了诉苦的对象。“我原来有个爷爷,是我非常尊敬的人,后来……他因为公司倒闭而心脏病发过世,我爸爸也因为承受不了庞大的债务而自杀……”在赫说的正是20多年前,济河电器破产倒闭的事。那时他还是个小孩,不过,家破人亡的痛苦却深深烙印在他心里。“这件事就是因为跟我爷爷合作的伙伴背叛了他,才会这样……”在赫说到这里咬牙切齿,拳头也握得紧,眼里充满恨意。善宇见了不禁向后缩了一缩。在赫还继续说着:“看到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他对我爷爷的另一半产业有了贪念。我爷爷不只失去了他的公司,同时也失去了他认为最珍贵的友情!”
“我没想到有这样的事……”善宇虽然听了直觉骇人,但心里却忍不住同情起在赫。
“任何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在赫说。
“那……那个贪心的人现在怎么了?”善宇又问。说起仇人,在赫一开口便满是怨毒:“通常这样的人应该会遭天谴才对,但是他现在却活得好好的,事业跟财富还扩大了十倍以上……”
“你好像无法原谅他?”善宇说。
“因为这个人不能原谅,也不可以原谅!到现在为止。我一心一意就是为了要打挎这个人而活着!”在赫激动地说。
“好可怜哦!”善宇突然叹了口气。
“你说那个老先生?”在赫转头问道。
“不!我在说你,我说你很可怜……因为你心里一直憎恨一个人而活着。”在赫突然顿住,听着善宇说话。“不瞒你说,过去我也曾经憎恨过遗弃我的父母亲……”善宇说起自己的往事。
“被遗弃了,李小姐吗?”在赫很惊讶,原来善宇的身世也令人同情。
“对!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恨他们了,虽然我连他们的脸都不记得,但是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得到了幸福,我相信他们会这样。有了这种想法后,我会更珍惜自己。”善宇说得诚挚,在赫听着出神。
“也许组长你认为自己失去了所有,但其实你也拥有过很多,就像你记得有爱你的爷爷跟爸爸,有些人甚至都没有这种记忆呢!”善宇说的正是自己。在赫呆了一晌,心里不断回想善宇的话。但是复仇的怒火掩盖过一切,很快的在赫就回过神来。“跟你聊天就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愚蠢,总是因为那些无聊的事斤斤计较。”在赫笑了起来,“所以,我不得不和你保持距离……”
“和我?”善宇听糊涂了。
“是啊!和你保持距离,因为我每次见到你,你总是慢慢地动摇我的心意……”在赫说的是真心话。在他孤独的心里,总是渴望有人住进去,但是这个人却不是苔曦,似乎更像是眼前的这个女孩……
善宇发现在赫呆呆地望着自己,突然脸上一红,心里小鹿乱撞般地不知所措,只想逃开在赫温柔的视线。“啊!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了……”善宇见天色已晚,突然想起哲雄的事,赶忙与在赫道别,头也不回地跑开。
在赫回到办公室,打量着自己的复仇计划,他想该是需要仁秀有动作的时候了。“打个电话给李仁秀,说我想见他!”在赫交代汉荣,他有事要李仁秀出面去做。
另一边,善宇匆忙回家,身上已经换上哲雄送的那套洋装,看来俏丽而清爽。在回家的路上,善宇还担心起哲雄上午发生的事,突然见到哲雄在路口等着。“朴哲雄?这是怎么回事?连锁店老板说你拿了二百万给他,你那些钱哪来的?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你……你该不会去干了什么坏事吧?快点说实话,你哪弄来那些钱……”善宇劈头就是一阵骂,哲雄根本没听,不发一语,突然他两手一张,走上来抱住善宇。善宇还反应过来,心里紧张,想抗拒又不知怎么办好。
“一分钟就好!只要一分钟就好了,不要说话!让我这样抱着你,只要一分钟就好……”哲雄紧紧抱着善宇,要善宇别动。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决定为仁秀做事来还债,这回去了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再见到善宇,他心里实在舍不得。
“喂!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对不对?”善宇从没见过哲雄这样的举动,心里忍不住担心起来,两人就这样站立着,但哲雄一句话也没说。
另一边,在赫约了仁秀秘密见面,要仁秀准备进行计划。
“两个月后我们要开始进行合并收购,由我这边来吸收其他通讯公司的同时,会拟定一项新事业案,到时候股票一定大涨!”在赫说着自己的计划,却听得仁秀不解。
“别净说这些深奥的,你要我怎么做?”仁秀直接切入正题。
在赫接着说明:“我要掌握八百万张济河通讯的股票,其中五百万张的资金我可以出,回国前在纽约促成的大生意让我赚了一笔,剩下的资金你要替我想办法解决!”
“换句话说你要趁这次机会拿下济河通讯?”仁秀意会得极快。在赫嘴角浮起了笑容说道:“一旦得手后,我会把我持有的股份一部分分给你,这条件应该很不错吧!”在赫提醒仁秀动作要快,一个月内必须完成。仁秀拍胸脯保证,他正想着如何利用哲雄去完成计划。在赫见有了承诺,也径自离开。
倒是苔曦根本不会知道在赫的复仇计划,一心只想着跟在赫结婚。隔天一早她回到家,正想找找出门要搭配衣服的首饰,拿出珠宝盒却发现少了一条钻石项链。她左找右找就是没找到,觉得奇怪便出去问管家李嫂。可李嫂只说进了苔曦房间放换洗的衣服,根本没动过抽屉。苔曦相信李嫂不可能骗他,正兀自推想,突然李嫂想起盛希昨天曾进过苔曦房间,而且还神色怪异,让人起疑。
“难道……是芸曦?”李嫂把昨天见到的经过跟苔曦说了,苔曦实在不相信,但又无法否定这个可能。这些话还给贤芝听到了,在贤芝的催促下,苔曦只好去找盛希谈谈。
“芸曦?你醒了?”苔曦来找盛希,有口难言。
“嗯,姐姐找我什么事?”苔曦实在不知道怎么启口。盛希本来正在奇怪,突然贤芝从外头走来,一开口就没好话。
“这种大事还说没什么吗?芸曦,你进姐姐的房里乱动东西,是不是?”盛希听了心里一惊,但又故作镇定。倒是苔曦还是护着她,对贤芝的做法很不高兴:“姑姑!不要再说了!”苔曦不想贤芝插手,但贤芝却不肯放过。“苔曦你这样也不行,这种事你一味袒护她怎么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难道往后还要把门锁起来才行吗?你竟然这样放纵她?”
“现在又不确定是不是芸曦做的!”苔曦帮妹妹辩护,贤芝更是恼火。
“见财起意你晓得吧?穷日子过久了,突然看到四周都是好东西,当然会忍不住啊!真的,我们家从来就没发生过这种事!这一次如果不教训她,往后偷窃的事还会发生两次、四次,你懂吗?”贤芝疾言厉色,她越说越是高昂,惹得原本想装傻的盛希恼羞成怒,再也按捺不住。“你说够了没有?居然说我偷窃?没错!我是进了姐姐的房间参观了她的东西,后来看到漂亮的项链就拿来试戴一下,这样难道罪该万死吗?”盛希说得激动,苔曦心里也想这本来没什么,但贤芝就是非追究不可。“但你是偷偷进去的啊……”贤芝与盛希吵了起来。
“喂!臭老太婆你说什么?真是够了,这种烂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贤芝听了差点没气晕过去。盛希一时也气不过,冲出门去。苔曦阻止不了,便怪贤芝不讲道理。
盛希跑出了金家,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着,四处晃着实在没有半个朋友可找,只好厚着脸皮回到金家去。结果在金家附近遇上了苔曦,原来苔曦放不下心,出来找她。“芸曦,你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我四处找你担心死了!”苔曦拉着盛曦,显得很是担心。
“姐!对不起啦,我真的没有意思要偷你的项链,我……我……”盛希心想,到了这田地,不认错也不行了。倒是苔曦根本不介意,她只是希望不要再失去妹妹,无论怎样都没关系。盛希垂头丧气,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姐妹情深的模样,让远处的善宇看了好不羡慕。原来善宇不放心盛希,偷偷跟在她后头,见到盛希没事才放心离开。
善宇慢慢走回到家,在路上却遇见了秀卓,一副着急的模样。
“秀卓?你怎么了?来找哲雄吗?要不要我帮你叫他?”善宇还不知道哲雄已经不在家了。
“不!不是!我是来找善宇小姐您的!”秀卓紧张得直喘气,他很担心哲雄加入了仁秀那帮人,迟早会出乱子。“李善宇小姐,我大哥他加入黑社会,拜托你去阻止他好不好?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出事的!求求你,帮忙去阻止他!他只听你的话……”善宇听了简直不敢相信,哲雄竟然为了替自己还钱,而加入了帮派。善宇一颗心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她要秀卓赶紧带她去找哲雄,希望能阻止他做傻事。可是,哲雄早已豁出去,他答应帮仁秀做事,就必须遵守约定。这天晚上,仁秀正要哲雄去帮他收回附近的地盘。
“这里,这里……只要收回这一带的夜总会,我们每天的收入会比现在多出五倍,你有办法在一星期之内收回来吗?”仁秀问。哲雄满脸漫不经心,直说自己没问题:“以后不要再问这种傻问题!我懒得一一回答你。”一旁的桶子听了不悦,直骂哲雄没大没小,但仁秀却不在意。“没关系!这样有自信很不错!”仁秀对哲雄却是十分信任,桶子生怕地位被哲雄抢走,对他百般不配合。哲雄要了五个打手跟着,说是今晚就开始行动,一伙人正要准备上车,远远的,善宇和秀卓跑了来。善宇满忧愁,她只怕哲雄这一去便不能回头了。


第十四章  误会

“朴哲雄!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善宇和秀卓赶来,想要阻止哲雄沦入黑道。哲雄心里虽然在意善宇,但是现在他却没的选择,不发一语便要上车。“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善宇挡住哲雄身前,不让哲雄离开。哲雄拨开了善宇,还要善宇回去。“你是为了那些钱,对不对?你是因为那些钱吗?为了替我还清那两百万,所以把你的身子卖给这群流氓了吗?”善宇抓着哲雄,实在不愿意他越陷越深。
“你说的过火了,什么卖身?”哲雄淡淡地说。
“不是卖身是什么,不然要怎么说呢?用这种方式替我还钱,你以为我会高兴地说朴哲雄你好棒,你好厉害,你好帅!你以为我会受感动,然后为你鼓掌叫好吗?”善宇竭尽全力地苦劝。但哲雄受了激,更不愿意面对善宇,眼光扫到秀卓身上:“秀卓,快点带善宇回去!”善宇还是不放弃:“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子叫我怎么面对奶奶和叔叔?我又该怎么去向他们解释?要不要跟他们说你是因为我才会变这样……”善宇虽然是好意,但惹得哲雄实在心烦:“秀卓,你在干嘛,快点带善宇回去啊!”秀卓不依,善宇也拼死不愿意,她要哲雄跟她回去:“一起回去,你也跟我一起回去!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带你回去!我不会留下你自己走。”听着善宇的话,哲雄心里感伤,为什么人总要在做错了之后才会知道,但现在都为时已晚:“够了,别说了,我做这样的决定也有自己的考虑,我也是经过不断考虑、烦恼之后所选择的路,所以你不要阻挡男人要走的路,懂吗?”哲雄起身不理,身如冰坚,以前的他是不会这样对待善宇的。
善宇念头一转,眼光瞧见仁秀,一把火上升,指着仁秀喊骂:“愚蠢的家伙……是你吗?你就是这群烂流氓的老大吗?你就是把哲雄扯进来的那浑球吗?”说着还上前做势要打,却被哲雄一把喝住,“李善宇!”善宇定了定神,眼看哲雄如此,她明白没有办法了,一时间态度软化,转而向仁秀求请:“我拜托你,你放了哲雄,那钱我还给你!那两百万无论如何我都会还给你,所以你放了他,你可以找到别人,但是哲雄不行。你放了他,好不好?”善宇向仁秀苦苦哀求,看得哲雄不忍。
仁秀冷眼看着整件事,他要哲雄自己决定,“朴哲雄,你自己决定,如果要退出现在就说出来,不要给我们添麻烦!”听了仁秀的话,善宇心想还有机会,回头拉着哲雄说:“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叫你跟我一起回去!”不料,哲雄吃了秤砣,牙根一咬,吆喝了众人上车。
待车门关上,善宇心里一凉,眼睁睁看着哲雄离去。她本还想拦阻,仁秀却在后头说话:“就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像他这种小子早就已经注定了该走的路。”但是这样的说辞,只激的善宇发怒:“万一哲雄发生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告诉你,像你们这种不良分子,我一点都不怕,明白吗?”善宇恶狠狠直盯着仁秀,说完转身便叫着秀卓离开。那时,仁秀眼光并没有和她交会,但心里却感受到了善宇坚强的生命力。这种感觉特别让人印象深刻,而且仿佛似曾相识。仁秀终于知道哲雄为什么会如此甘心为她拼命了。
善宇和秀卓束手无策,两人走回朴家的方向。善宇交代秀卓无论如何都要陪在哲雄身边,自己则说一定会想办法还清那两百万!所以要秀卓暂时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只要好好陪在哲雄身边就可以了。
回到朴家,奶奶和朴贵中都在家。吉奶奶招呼着善宇吃饭,善宇只说吃过了,但其实也没有一点胃口,面对两位老人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无奈地上了楼,进到了房里,嫣红正在纳闷到底瑞峻何时才会把撞坏车子的钱还来,见善宇今天特别没活力,不禁关心起来:“今天你好像特别累,一脸疲惫的样子。”
“有点……”善宇苦笑着。
“最近我老哥都没去接你啊?”善宇点点头。
“善宇姐,你告诉我实话,我老哥他怎么样?我们都是女人,你可以老实告诉我啊?他怎么样,你对我老哥有什么看法?”嫣红提起这事,一副兴趣高昂的样子。
“他只是朋友。”善宇淡淡地说。现在提起哲雄,善宇心里更不是滋味。毕竟,哲雄为自己确实做了很多,但善宇却无法给予任何回报,特别是感情上。
而背弃了自己的哲雄,带了几个混混和桶子,冲进了一家又一家夜总会,逼迫每家夜总会的负责人签下合约,把经营权利送给仁秀所有。哲雄的手脚了得,被整垮的夜总会一家连着一家。仁秀很满意哲雄的效率,但哲雄也因此种下了不少祸因,这就是善宇最担心的事。不过,单细胞的哲雄可没想这么多。现在他醒着时只知道打人,逼着人就范,睡着的时候想的还是善宇。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盼着能早些回到善宇身边,只是这场仗要打多久哲雄也不知道。而他更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为了实现情敌在赫的野心与计划……
“组长,这是新进人员的名单。”在公司里,汉荣把新进同事的名字交给在赫,其中发现了苔曦的名字。汉荣还告诉在赫所有人都从今天开始上班,在赫心里却无端思索起来:他的复仇行动到底该不该牵扯到苔曦。
这天,陈秘书帮必重请了主治医师过来做健康检查,这阵子实在太累了,不光是为了公司,还有苔曦的事也让他烦心。必重的主治医师告诉他说血压过高,叮咛他不要太过劳累,最好暂时休息一阵子。必重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但他还想继续做下去。
“董事长,最好还是遵照主治医师的话,”陈秘书在必重的耳边说,但必重看得出这家伙老早就不安什么好心,现在的他什么人都不相信。“够了,如果真的该休息,不用你们出面逼退,我自己也会下来!”必重老大不悦。陈秘书听了赶忙解释:“董事长,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必重不想再听,他要陈秘书不得泄漏自己健康欠佳的事。陈秘书只得应声称是,但是背后,他却立刻跑去告诉贤芝。
“你说什么,我爸的健康出了问题?”贤芝大为惊讶。
陈秘书还窃窃私语道:“从不久前开始,他一直把主治医师找来公司检查,他好像比以前更容易感到疲倦,而且血压也不断上升。主治医师是说,如果不好好休养,很可能会有危险!”
“难道说……他有可能病倒,是这样子吗?”贤芝说。
“我想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但是,最好有心理准备以防万一……”陈秘书不怀好意地说起来,让贤芝在为不解。“万一董事长突然发生什么状况很可能……”
“很可能怎样?”
陈秘书压低了声音,贤芝靠近了听。陈秘书长小心翼翼地说:“很可能让公司失去向心力,这么一来,就像以前正雅的董事长(说的是在赫的爷爷)逝世的时候一样,大家为了争夺公司而引发权利斗争,那么搞不好会让整个集团四分五裂也不一定。”
“这一点我爸爸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他是个严密的人。”贤芝故作镇定地说。陈秘书却有意挑拨着:“但是,他所做的准备,不是别人,而是苔曦小姐。”贤芝听了果然大为不快:“苔曦?”陈秘书继续说着:“是,他心目中所想的接班人选好像就是苔曦小姐。”贤芝大喊荒谬,陈秘书特意应和,他批评苔曦一个人是无法带领济河集团的,听得贤芝心有戚戚。陈秘书要贤芝跟自己配合,只要听他的话,他就有办法让瑞峻成为继承人。贤芝鬼迷心窍,一个劲地答应。两人的谈话却被盛希无意中偷听到了,盛希心想,如果金必重有了什么意外,不就是说她也可以分到遗产了吗。
另一边在公司里,苔曦正准备着第一天述职。她和其他分派到通讯事业部的四人,由吴汉荣领着,一起跟主管与其他同事见面,说的主管正是在赫。
“各位请注意这边,我来介绍从今天起将我们新事业组一起工作的新进人员,各位先打个招呼吧,这位是我们新事业组的张在赫组长。”
众人向在赫问好,苔曦也注视着在赫,一往情深的目光落在在赫身上,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苔曦发觉在赫有些心不在焉,还不时往外头望去。顺着视线一看,在赫竟然对着一个年轻的女清洁工微笑。原来那人正是善宇。善宇努力地擦着玻璃门,可爱的模样,让在赫忍不住盯着瞧。苔曦差点没冒火,而且苔曦认出了善宇就是上次盛希起冲突的人,心里更是不愉快。
“那么我来一一介绍给大家认识,这是金正勋先生,最后一位是金苔曦小姐。”汉荣唱名,到苔曦才回神,忍着收起脾气。“大家好,我是金苔曦,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请多多指教,拜托你们了。”苔曦勉强笑着,心底却不是滋味。等到休息时间,苔曦立刻出去找到了善宇,她眼里怎么容得下在赫看别的女人。
“我们又见面了,你在这里工作吗?”苔曦质问着。善宇对再次见到苔曦倒是有些惊讶,只说自己因为上次那件事情被老板炒了鱿鱼,所以才到这来。但是对善宇没有好印象的苔曦,决定警告善宇行事小心,“你应该很庆幸事情这么容易解决了,你让我妹妹受了伤,我原本打算对你采取厉害的处分,但是看在你是我妹妹朋友的份上没有再追究,往后你要注意别再让这种事故发生了,知道吗?”无端的一阵为难,善宇心里暗暗叫苦。苔曦也兀自生着闷气。
到了晚上,苔曦约好了跟必重一起吃饭,庆祝自己第一天上班,苔曦也约了在赫一起。三个人相谈甚欢,气氛已经不同以往。苔曦只道爷爷已接受了在赫,心情也变得好些。
“恭喜你成为济河的一分子!”必重举起酒敬苔曦,在赫连忙应和着。“谢谢两位这么热情地接待我。”苔曦很高兴。必重接着交代了芭曦许多工作和用人的哲学,他要苔曦好好学着看人,还要在赫好好教她,有必要时适当的处罚也没关系。三人吃了一顿还算愉快的晚餐。饭后,因为在赫还得回公司加班,苔曦便开车送他,而必重则是让贵中送回家。而开车送在赫回公司的苔曦,还因为白天的事,十分在意。
“你在想什么?”苔曦总觉得最近在赫跟自己一起的时候,很不专心。
“没有想什么。”在赫解释着。
“你明明就在想事情。”苔曦噘着嘴说。
在赫笑了笑,然后道:“想公司的事,往后开发新事业,还有合并收购什么的,很多事要忙啊!”但苔曦却不这样认为,“只是这样吗?”听得在赫不解。苔曦继续说着:“最近我觉得,你常常都是心不在焉,身体虽然在我身边,但是你的思绪好像在别的地方,是不是。我说要结婚让你觉得有负担?从那天之后,你的态度变得很不自然知道吗?”在赫苦笑说:“没这回事,最近连续通宵加班,有点累了,有时候就会精神不集中……”
“那么你还是不能说吗?”苔曦话锋一转,说起另一件事。
“说什么?”在赫问。
“我说结婚那件事情啊!你还是没答复我啊!”苔曦有些不悦,她心中期待能早点与在赫结婚,但在赫却不想去谈这事。“我们过一阵子再说,你才刚进公司,而且我正在忙公司的事……”在赫有意思逃避问题。苔曦只好作罢,说话完来到了公司。“好吧,那么过一阵子再说好了。对了刚才请餐厅给我订了一份夜宵,给你拿去吃吧!”在赫接过下了车,跟苔曦道别,但苔曦心里实在不安。在赫提着宵夜,头也不回地走向办公室。经过走廊时发现还有人在打扫,竟然是善宇。在赫看到善宇心情就不觉得轻松多了。走近一看,善宇边擦着窗户,边在窗户上呵气,不住用指头划着玩,写的竟然是在赫还有善宇的名字。在赫愣了愣,随即干咳了一声,慢慢走了过去。“今天也要工作到很晚啊?”在赫出了声。
善宇见到在赫出现,心里一慌,连忙把玻璃上的字抹去。“对,我们班长交待擦完五楼窗框才可以下班。”善宇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准是见到在赫,太过惊讶。
“吃过晚餐了吗?”在赫轻声地问。善宇摇头说没有,要回家再吃。在赫听了,也没考虑就把手上的宵夜给了善宇,问善宇想不想吃。善宇接过打了开来,看着高级餐厅带回的料理,大为心动。
“快点吃吧!”在赫说。善宇拿起来,开心地说:“那就不客气了,真好吃啊!你也一起吃嘛!”
“吃慢一点嘛,又没有人赶你。”在赫望着善宇的吃相,不住发笑。
“因为太好吃了啊!”善宇鼓着腮帮子说话,满脸幸福的模样。两人相视而笑,却没发现远处有个女人正望着他俩,那哀怨痛心的眼光正是来自苔曦。原来在赫将手机掉在车上,苔曦特地拿回来给他,却没想到竟然撞见在赫跟善宇有说有笑,还将苔曦的爱心给了善宇。苔曦越想就越生气。她躲在一边,突然间在赫的手机在自己手上响起。苔曦一时心慌竟关不掉,那头的在赫却已然听见了。
“苔曦?”在赫循着声音在大柱子后面,找到了苔曦,表情很是尴尬。
“这个……你掉在车上忘了带,所以我拿来给你。”苔曦说得悲苦。突然善宇也跟着过来,苔曦一见善宇更是恼火,“便当……很好吃吗?”
善宇不知怎么回答,但她心想这下大概又误会了。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说笑,苔曦怎待的住,转头奔了出去,在赫赶快追上。“苔曦,苔曦!”在赫拉住了苔曦,想解释这一切。但苔曦抗拒着要在赫放手,现在她不想看到在赫,什么话也不想说。“苔曦,我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在赫紧张地说着。
“是啊,我也很想这样,为了一个女清洁人员吃醋,又这样气呼呼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没自尊、很丢脸,可是我真的很混乱。刚才我所看到的,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在赫,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像那样开怀的笑出声音来,是什么,什么让你笑得这么开心?是那女人吗?为什么你不说话?”苔曦泪眼婆娑,句句刺痛着在赫的心。苔曦连善宇是谁都不想问,她只觉得自己的所有怀疑都成真了,只是没想到在赫竟然能在别人面前那样地放松,但是在自己面前却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我那样开怀地笑,我只是……”话说一半。
“只是什么?”苔曦追问。在赫低着头,小声道出,“只是觉得很舒服……”苔曦听了差点没崩溃,“你说谁,那女的吗?那我对你到底算什么?对你来说我又是什么?”
“我喜欢你。”在赫强调着。
“然后呢?”苔曦无心地问。
“当你疲惫的时候我想陪在你身边,我不愿看到你受伤害,是真的!”在赫极力想挽回苔曦的谅解。
“但你并不爱我是吗?够了,我们别再这么幼稚,我不想再把你和那女人联想起来做一些不愉快的想像,虽然现在我的心情很糟,恐怕要花一段时间才能平复,不过别担心,我自己会想办法调适我的心情,所以关于这件事,我们就到止打住,可以吗?”苔曦不愿再说,挣脱了在赫的手,一个人离开。在赫眼睁睁望着苔曦离去,这个结果也许是早晚的事,但在赫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
下班时,善宇心情很不好,但是在公司门口竟然遇上了哲雄,原来哲雄一天没见善宇还是不自在,善宇见着他,虽然心里担心,但却又觉得莫名地生气。“喂,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善宇怒嗔着。
“还用问吗?当然是来看你啊!如果我有一天没见到你,我的眼睛就会长针眼,昨天没见到你,结果你看,我长了针眼对不对?你也看到了吧?”哲雄装着眼疾,想逗善宇开心。可善宇就是不说话,她还在为哲雄的一意孤行生着气。“啊,春天到了,我好喜欢春天的气息!你呢?喂,你喜不喜欢赏樱花?我们去赏樱花好不好,喂,李善宇?你真的一句话都不要说吗?”哲雄拉住善宇,嘻皮笑脸地说话,惹得善宇发了脾气:“跟那群流氓一刀两断再来找我,到时候我就开始跟你说话,不然的话我一句话也不要跟你说!”善宇威胁哲雄,希望哲雄为自己能回头。哲雄一路缠着善宇,善宇被闷的气不过,苦笑了起来。“只会耍小聪明!”善宇生气的模样,让哲雄看了大为心动。
走到了朴家前,哲雄突然大喊起来:“李善宇,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哲雄大胆地表白,弄得善宇不知如何是好,“笑……笑死人了,你懂什么是爱吗?”善宇还是不能接受哲雄。
“晚安了!我要赶去别的地方。”善宇还以为哲雄终于要回家了,想不到哲雄竟然又要走。善宇很不能谅解,看哲雄走远,善宇心里开始感伤,心想哲雄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想通。她心里虽然只把哲雄当作朋友,但哲雄对她的好,却是世上少有的,教她又怎么能不牵挂着哲雄?
隔天,伍山与黄国图从济州岛旅游回来,他俩人拿着之前苔曦送来的两千万,无度地挥霍,终于感受到有钱的好处。然而,黄国图贪念大发,直想着如果能从金家多拿些好处,该有多好?于是怂恿伍山要盛希再去多要五千万,说是拿来学人玩股票赚大钱。伍山将信将疑,却又拗不过黄国图,便拨了电话给盛希。
电话响起,是李嫂接的,便上楼告诉盛希,伍山来电。盛希要李嫂把电话转到自己房里。“我知道了,那你下楼去吧!”盛希接起电话,“喂,妈,你还真是好命跑去济州岛逍遥!你打来电话有什么事?”那头,伍山提起要钱的事。但同时瑞峻在楼下想打电话,拿起话筒却传来盛希的声音,一时间也不知要不要挂上。“妈你疯啦?我哪来那么多钱啊!”盛希听了也是大惊。伍山不断怂恿着盛希想办法,说是经营事业要周转用的。“上次不是给了两千万吧?已经全花光啦?”盛希不悦。
“经营事业一两千万怎么够用啊?所以说这次只要你帮忙,以后我们不会再烦你了啊!趁你住在有钱人家给点方便嘛!死丫头,没办法啊?”伍山不住要求着。盛希正心烦,突然听见电话里传来别的声音,连忙机警地说要伍山别再为这种事情打电话,接着挂上了话筒。那头,伍山和黄国图直埋怨盛希自己日子过得舒服了,就把两人给忘得一干二净!
盛希说完电话,总觉得刚刚电话里有怪声音,担心讲话被人发现,于是下楼一探。一出门却看见瑞峻走过。盛希和瑞峻匆忙打了招呼,心想瑞峻望着自己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毛。随后下楼吃了午饭,心里却担心瑞峻是否听见了什么。
这时在朴家,善宇也准备出门去上班。吉奶奶见了善宇,忍不住问起哲雄的事,“对了,善宇。”善宇听见奶奶叫她,连忙应声。“哲雄最近几天都没回来,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奶奶心想哲雄有事,一定会告诉善宇。但善宇只是掩饰着,不想让奶奶担心。奶奶哪里知道哲雄在外头忙的事,尽是玩命的勾当。虽然仁秀对哲雄相当看重,而且也不吝于分红给哲雄奖赏,但哲雄并不感激仁秀。他只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善宇,为了守护善宇,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这时,仁秀又给哲雄一大笔钱,说是零用钱。哲雄起先不愿意拿,但随即想想这笔钱正好可以买礼物给善宇,让善宇明白自己的心意。于是带着秀卓到了珠宝店,挑了个戒指,其他的钱全给了秀卓,说是给秀卓的母亲用。原来秀卓虽然从小跟哲雄鬼混,但对于母亲却十分孝顺,只是秀卓却不愿意拿这笔钱。
哲雄不解,但秀卓觉得哲雄这步走错了,实在不应该加入仁秀那帮人。秀卓苦口婆心,想劝哲雄离开,但哲雄装成没有听见,并且要秀卓陪自己喝酒。秀卓正想要再劝,突然一群陌生的混混围了上来,看见哲雄就是一顿毒打,哲雄一时间没防备,被对头找来的一群打手围殴,终于受了重伤,不支倒地,秀卓也挂了彩。
秀卓赶紧把哲雄送往医院,自己则是没命地跑来找善宇,告诉善守哲雄的事。这时,善宇正想向银行借贷两百万,但遭到拒绝。而且银行说善宇工作不到一星期,又没有保人,没法借钱给她。善宇只好丧气地回公司去上班。不一会儿,辛班长告诉善宇又有人来找她,说是有急事,善宇下楼一见,竟是秀卓。
“李善宇小姐!”秀卓喘得没气。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善宇见秀卓一脸慌张地直冒冷汗,她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发生了一件意外!”秀卓的话,听的善宇心中一凉。
“发生意外?”善宇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对,哲雄大哥他受了重伤!”秀卓说完,善宇心底一股莫名的恐惧浮上来,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于是善宇也顾不得工作,匆匆跟着秀卓奔往医院去,路上善宇不停地祈祷着哲雄能平安无事。




后续内容——下接第九楼



[ Last edited by huwx on 2003-8-24 at 05:56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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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6 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点一点地打好并贴上来”,辛苦了!!!实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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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6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己打的哦,很辛苦吧,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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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6 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Originally posted by huwx at 2003-8-15 20:04:9 V# Y. D+ C8 p' k8 N2 \
当然有,不过你要有耐心,我正一点一点地打好并贴上来。谢谢你的支持。

5 U& i6 x' l3 L
7 H4 d3 \' q7 q: @/ Y一点一点地打啊?楼主辛苦了,谢谢你!:P
就让浮名轻抛剑外,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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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7 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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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有多少章阿. 全部贴上来, 太辛苦了
匿名  发表于 2003-8-19 11:22
电视剧我是看了,太长了,50集,而且演的太悲情了,尤其是好人很傻,压根五防人之心,看的不是太舒服
匿名  发表于 2003-8-19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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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两难


善宇赶到医院,一进门发现仁秀坐在哲雄床边,见善宇进来,仁秀让了位置。善宇靠近看着哲雄的伤,仁秀见状,向善宇道歉道:“被对方的打手围殴了,我早该做好防范以免对方报复,是我考虑不周了!”仁秀说完,脸上却突然挨了善宇重重的一巴掌,善宇实在是气不过。一边的桶子见状发作,却被仁秀挡了下来。
“出去,你们通通给我滚出去!叫那些在走廊站岗的家伙也全都给我滚!”善宇发了火,指着仁秀叫骂,但仁秀并未在意。“我们应该留在这里,这样对他来说才比较安全。”仁秀低声地说。善宇听见这话简直怒极了,没好气地直骂:“什么?安全?把他害得这么惨还说会比较安全?我问你,只不过借了你两百万就这样利用他很好玩吗?看他被打的浑身是伤你很痛快吗?如果你有嘴巴你就说说看啊!死流氓!”仁秀心想大家留在这里,只会让哲雄没法休养,善宇不会干休,于是交代手下守在门外,自己跟桶子随即离开。
善宇见仁秀与桶子离开,心里暗自咒骂。回头见哲雄满身是伤,整个人没有意识,着急得想哭,眉头皱得老深,也不知该不该通知朴家的人。一时之间,善宇真觉得心情好乱。
一整晚,善宇没有回家。夜里,哲雄醒过来,发现善宇在一旁看顾着自己,满心都是幸福的感觉。他望着善宇心里真想亲吻她,但又不想趁人之危,于是只把善宇抱上了床睡在自己身边。凌晨,善宇在医院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哲雄身旁,害羞之余,也纳闷自己是什么时候爬上床的?她怕朴家人担心,于是匆匆赶回了家,留下哲雄一个人在医院享受着那短暂而甜美的回忆。
“什么,我老哥他现在在医院?”嫣红听了善宇的话,大为着急。善宇安抚着嫣红,要她先别激动。“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等你下了班之后,马上到医院去好好守着哲雄,别让其他人接近他,不能让那些流氓把哲雄带走,知道了吧?”善宇交代着。两人说好后,善宇便上班去了,而嫣红也立即赶去医院。
这时候在金家,必重一早没见到苔曦人影,正在奇怪。贤芝解释说苔曦一早就去了公司。
早餐后,贤芝趁着帮父亲整理衣服时,挨在必重身边,低声说了些话,“爸,芸曦这孩子啊,再怎么仔细看还是觉得不像哥哥,就连跟那女人也完全都不像!你说对不对?虽然说在过去十几年她都在贫困的环境下长大,但是她的个性实在太粗暴太随便了,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她的底细?我找人查查好不好?”贤芝说得认真,其实她早就看盛希不顺眼,要不是苔曦护着,哪能让她好过?必重听这话倒也不假,虽然贤芝善妒又攻于心计,但毕竟是贤浩的妹妹,她的感觉也和自己一样,必重对这个芸曦就是不像对苔曦有着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不过为了不去影响苔曦的情绪,必重阻止了贤芝的举动。
“可是,爸爸,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啊……”贤芝拗着。
“那孩子是真是假,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苔曦不用再为妹妹的事操心,终于可以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工作了。现在对苔曦来说比任何时期都来的重要,不要做一些无聊的事来扰乱苔曦的心情。”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苔曦,贤芝只觉得兴味索然。
稍后,贵中来接必重出门,必重在车上反复想着,还是决定自己派人调查盛希的来历。“贵中!”
“是,董事长!”贵中应声。
“你帮我去弄清楚一件事情!关于我的小孙女芸曦,我要弄清楚这件事……”必重交代了贵中,要他替自己查清楚。
大清早,苔曦自己到公司上班,一进办公室却发现善宇在里头打扫,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起涟漪。
“你好,这么早就来上……”善宇抢先跟苔曦打招呼,但是苔曦根本视而不见,苔曦坐下自顾自整理东西,善宇心想她一定还在生气,便不再多说。正想出去打扫别的地方,在赫刚巧走了进来。“李善宇小姐,你早!”在赫首先笑着跟善宇打招呼。善宇也回应着。一旁的苔曦第一次听见善宇的名字,却因为忌妒冲昏了头,并没有太多联想,倒是在赫走近了来才发现自己,让她十分不悦。
“金苔曦小姐,你早!”在赫笑得有些不自然。
“早,张组长,你早!”苔曦缓缓站了起身,毕恭毕敬地回礼,让在赫只得苦笑。
之后,在早晨会议上,在赫向全体职员表示,下个月起公司将进军无线网络服务业,必须以与竞争对手同样轨迹的策略才能成功。在赫分析完,正想要苔曦跟着汉荣一起作业,没想到苔曦毫不留余地的当场质疑在赫,并且批评他的策略。让在赫很不是滋味,会后便要苔曦,留下来跟他谈一谈。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苔曦显得相当不满。
“我在问你为什么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意见,都要反驳?”在赫强作镇定。苔曦只说自己是在表达意见,但在赫认为苔曦还在为上次的事跟他闹别扭,所以打定主意要整他,故意顶撞他。苔曦却沉默不语。在赫解释着善宇的事,但苔曦听来却十分刺耳,连忙讽刺在赫对人何时变得如此亲切?
“苔曦!”在赫只觉得现在的她真是不可理喻。
“你真的认为,我这样做是因为那女人吗?那女人对我来说没任何意义!不管那女人对你存有什么想法,这些都不是重点,最让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在那女人面前你可以笑得开心,这点一直让我很在意,你懂吗?”在赫哑口无言,苔曦也毫不听在赫解释,两人不欢而散。
无故被波及的善宇,还不知道现在恨她入骨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姐姐,她现在挂念的是哲雄的伤势。“嫣红,是我,怎么样?你去医院看过哲雄吗?”善宇拨了电话回家,嫣红正好接到。“他说吃不惯医院的饭,还要我回家送饭给他!所以我现在刚好又回到家里。”嫣红语气轻松,想来哲雄是没事了,让善宇心里一块大石落下。嫣红替哲雄装了奶奶煮的牛骨汤带去,嫣红与秀卓见哲雄吃得津津有味,连忙劝着他回家去,别再跟流氓牵扯。
“哥,你说混混是永远的自由之身,为什么突然又变卦了呢?为什么你突然要跟流氓搅和在一起?”嫣红不明白,哲雄为何非加入帮派不可?秀卓觉得不应该瞒着嫣红,但哲雄阻止了他。“哥!你是不是被他们抓到把柄了?”嫣红心急,怕哲雄吃亏。
“女人家不必知道这么多!”哲雄还是装出那副大男人的模样,惹得嫣红很不以为然。
“男人的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凭着权威意识特别瞧不起女人,可是又总在背后不断地惹麻烦,然后到头来帮忙他们处理善后的全都是女人……”嫣红气不过,数落起哲雄。
“那怎样,你不服气啊?”哲雄说。嫣红点点头,说道:“你想想看嘛,我怎么可能服气?奶奶整天都在担心老哥怎么不回来?善宇姐为了看护老哥整晚没睡觉直接又去上班,我为了守住老哥,班也没去上跑来这里,因为你一个人害这么多人跟着受罪!”嫣红说的话,让哲雄心里又羞又愧,但又不愿意承认。恼羞成怒的哲雄于是罚秀卓和嫣红跳起青蛙跳来,两人拗不过只好照做。无意中,秀卓发现自己对嫣红竟产生了好感。不过,嫣红并未察觉。
这时,贪得无厌的黄国图和伍山为了想弄到更多的钱,又打了电话到金家,却被贤芝接起。盛希听见贤芝说话,心想定是伍山,连忙来接过电话。
盛希努力装着生疏,但伍山不断索求,盛希只得说会过去与伍山见面,然后便匆匆挂了电话。贤芝看着只觉这芸曦的举动实在怪异,要盛希以后少跟这家人来往。盛希没理会,拿了东西便出了门。
盛希气冲冲地回到伍山那,伍山和黄国图出来迎接,伍山见到盛希很是高兴,又抱又搂的。
“妈,你疯啦,叫你不要打电话为什么还来打来?你希望我被拆穿吗?你想看我被拆穿是冒牌货赶出家门吗?你干嘛还打电话过来,害我提心吊胆?”盛希激动地叫喊,让伍山和黄国图一脸错愕。盛希气不过,继续说着,“拜托你不要这么没耐性,他们家的爷爷还是对我有戒心,那个叫姑姑的女人,整天虎视眈眈地想趁机赶我出去,那个叫表哥的人也没有完全信任我,你懂吗?我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什么连你也要害我不得安宁?”
伍山听盛希越说越火,自己也发作起来,“你……你这个死丫头!你竟然对老妈说这种没良心的话!”盛希也不让步,要黄国图别再煸风点火,怂恿伍山来要钱。母女两人一来一往,把伍山气极了,冲时屋里倒头就躺下来。盛希见自己说得过火,跟着进去安抚一番。“那个家的爷爷健康出了问题,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有可能分到财产,到时候我不会对你不理不睬,所以我只是叫你再忍一忍啊!”盛希压低了声音说话。
“不稀罕啦,死丫头,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快走,快走!”伍山气没消,还在火头上。盛希没多说,要伍山耐心等,等她名正言顺地继承金家一半的产业,那么一切都会好过得多,说完便离开了。但是,盛希的计划真能如此顺利进行吗?这点恐怕不然。贵中依着必重的交代,赶回政先,到区公所去查看盛希的户籍资料。
“打扰一下,我想查查看这位小姐的户籍。”贵中把资料给了办事员。
“于盛希小姐,你们什么关系?”办事员问。朴贵中忙称自己是她远方的亲戚,办事员则要贵中稍侯片刻,便去调阅资料。
就在贵中查探盛希的身世的同时,盛希却跑到公司去找苔曦。原来盛希一路上想来想去,决定还是硬着头皮去找苔曦帮忙,她心想只要一脸忧愁地找苔曦商量一定有办法。果不其然,苔曦答应帮忙盛希把那小吃店买下,送给伍山他们两人作为谢礼,好让他们不必再缴那房租。盛希听了很是高兴,苔曦对她而言果然就像个活菩萨。目的达到后,盛希满意地离开公司。下电扶梯前,却远远看到善宇的身影,她心想善宇该不会就是在这家公司上班?这么接近苔曦与金家人,这一点让她觉得非常不安。
善宇倒是没发现盛希,自顾打扫着。突然间,善宇觉得一阵头晕,鼻头还温温热热的。仔细一看却吓了一跳,竟然是在流鼻血。不会是这几天太累的关系吧?她连忙仰着头,但鼻血并没很快止住。她还在想怎么办时,那头有个人经过,是在赫。在赫看善宇的模样奇怪,连忙过来探视。“李善宇小姐,李小姐你怎么了?”在赫见善宇突然流鼻血,心里一惊,连忙拿了手帕给善宇擦。
“组长,谢谢你!”善宇弄脏了在赫的手帕,很不好意思,直说要拿回去洗干净再还他。在赫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倒是担心起她的健康来。
“你还好吗?”在赫放下工作,陪着善宇说话。
“你不用担心,马上就会停了!”善宇苦笑着。
“你怎么会做到流鼻血呢?做事也要有个限度知道吗?”在赫关心。善宇只是道谢,告诉在赫昨天哲雄受伤住医院的事。“可能是我昨晚没睡才会这样子吧。”善宇说。在赫听说是哲雄的事,试探性地问善宇是不是跟哲雄有所发展。但善宇告诉他自己跟哲雄只是朋友,她并没有对他产生男女间的感情。在赫听了似乎心里很高兴。“好点了吗?”在赫又问。
“好像已经没有再流了,组长你是不是该回办公室了?”善宇应是,并且觉得在赫一直待在自己身边,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但在赫说他想再多留五分钟。“怎么了,跟我在一起会不自在吗?”在赫对善宇说的话越来越明白,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善宇听了脸上一红,心里却不知所措,连忙摇篮手说不是。面对在赫对自己的体贴,善宇很是开心,但她怕造成与苔曦之间的误会,收拾了东西便想离去。可是在赫对善宇的心意,似乎越来越清楚。
“你讨厌我吗,你是不是讨厌我?”听在赫这样说,善宇很紧张,“没有,怎么会呢?”善宇连忙摇手。
“那为什么每次都像这样逃走呢?”在赫突然很想把善宇留在自己身边,即使只多留一会儿也好。“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你都这样匆匆地逃走,我让你觉得这么不自在吗?”善宇摇头。“那么,我很可怕吗?”善宇又说不是。“既然也不是可怕,那你怎么了?难道你是担心会喜欢上我吗?”
“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你不该对我这样的人开那种玩笑……”善宇心头慌,急着想逃开,但是在赫随着赶上,跟善宇说自己绝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善宇正想远离这片混乱,没想到眼前盛希却出现了。原来她一路跟踪善宇下来,却偷听到善宇与在赫的说话。善宇心想糟了,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我看你是疯了,你怎么会想到要在这公司工作呢?你不知道这是我爷爷的公司吗?你以为你在这里当清洁工,我就会可怜你,然后就这样放过你吗?”盛希把善宇拉了出去,一副不怀好意地威胁。
“我只是找到了工作才会进来做……”善宇无奈。
““这样子啊,所以你连我姐的男人都要勾引是不是?”盛希果然会这么想,善宇连忙解释。但盛希哪里肯听,她警告善宇离在赫远一些,自己则打算回去向苔曦打小报告,善宇心里暗暗叫苦。
下班后,苔曦回到家里,心想等会要去找在赫把话说清楚。她下楼和瑞峻闲聊了一会,瑞峻告诉苔曦自己突然有了认真喜欢的对象,但是那女孩有些粗暴,脾气很难驯服,苔曦听了却没认真放在心上,只是惹得苔曦更在意在赫的事。突然盛希下了楼,走到苔曦跟前说有话要告诉苔曦。
“这是什么意思?”苔曦跟着盛希进了房间,听着盛希的警告有些疑惑。
“我是说你要好好看住张大哥,今天我去公司见姐姐出来的时候,看到张大哥和善宇那个死丫头在一起!”苔曦听完脸色一沉。“没关系,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苔曦越想心里越不安,不久便换了衣服出门去。盛希见状,暗中对自己做的好事不禁得意。
善宇好不容易忙完,终于要下班,走出公司门口,突然一部黑色轿车停在自己眼前,是在赫!
“上车,我开车送你。”在赫今天显得特别殷勤,也特别……关心善宇。
“不用了,你不必这么麻烦。”善宇犹豫,多半是因为下午遇上盛希,她很在意盛希说的话,她害怕自己又因此失去了工作,但是善宇终究还是无法拒绝在赫。
“我有话要对你说,上车吧,上车!”在赫一再坚持。善宇拗不过,只好坐上车。远处,苔曦看见了一切。
在车上,在赫对善宇很是亲切,他觉得善宇在身边时,就会引发他心中那微小的幸福,他突然很想珍惜这一切。“李小姐,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善宇没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赫便继续说着:“我只是觉得在你身边很舒服,当我看到你笑,我也会自然地跟着笑,就像传染病一样,你所感受到的幸福,好像同样也让我感受到了,所以我一直很想留在你身边。其实……我的人生当中,很少有幸福或笑容,因为我这一辈子都在讨厌一个人、憎恨一个人。但是,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会感觉到希望,我认为我现在,应该可以拥有一些幸福;我认为我现在,应该可以活得更自在,就是这样……”在赫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向善宇表示自己的心意。
对善宇来说,她心中最完美的男人竟然会喜欢自己,善宇做梦都想不到,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幸福,却让善宇很不安。因为这样完美的事,从来都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生。“一直以来,我都是诸事不顺,做任何事都会打结,每次给别人造成一堆困扰,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当我累的时候如果哭哭泣泣,我怕连原本喜欢我的人都会开始讨厌我,所以我反而会笑得更大声。真没想到,像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还能够给别人带来希望,真谢谢你!谢谢你这么赏识我,但是我觉得,对组长来说我并不适合,谢谢你送我回来……”善宇说完,心里也揪着,兀自下了车回去,只留下在赫,还有远处一路跟来的苔曦。
善宇离开了在赫的温柔,心里有些失落,她打起精神回到家里。奶奶,贵中跟嫣红一家人正在聊天,看见善宇回来,招呼着她吃饭。
“我看这牛骨很新鲜,善宇你也快吃吧!”奶奶把牛骨汤端出来。
“是,奶奶。”善宇把刚刚的事抛在脑后,静静地喝起汤来。
“我们哲雄最喜欢牛肉汤了,但是最近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煮了牛肉汤也没办法弄给他吃……”奶奶说起哲雄,善宇脸色一沉。不料,嫣红聊得高兴,一时口无遮拦竟然把哲雄在医院的事给说了。善宇在一旁,见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便带了姐姐跟贵中去医院探视哲雄。
一行人赶到了哲雄的病房,恰巧仁秀与桶子也过来探望。仁秀见到哲雄的家人,心里若有所思。
“小姐,这些人到底是谁?”桶子见到善宇,连忙问清楚一行人的来历。
“这还用说,当然是哲雄的家人。”善宇没好气地说。桶子等人赶紧跟老人家问好。
奶奶和贵中进去,看见哲雄满身绷带,担心得直掉眼泪。善宇见状,要仁秀看个清楚,放哲雄一马。仁秀心里有了打算,转身带了众人要走。“等一下,看到了吧,哲雄他身边有这样为他担心的家人!所以你再也不要把哲雄给扯进来替你们做事,明白了吧?”善宇说着,巴不得仁秀走了就别回头,但是哲雄在里头发觉,却跟了上来。“你干嘛跑出来,进去多陪陪奶奶嘛!”善宇不解,好不容易可以摆脱这群人的。哲雄不发一语,跟着仁秀往前走去。哲雄要善宇留下,说是他和仁秀有些话要说,让善宇不住忧心。
“你有办法继续做吗?我原本以为你像我们一样没有亲人,如果早知道你有奶奶有父亲,我就不会找上你,你来决定,如果你要走我就让你走!”仁秀在道上做事虽然狠辣,不过对这种事却很讲道义,他让哲雄自己决定去向,但是哲雄却做了让善宇伤心透顶的决定。
“你说要做我强有力的靠山啊!约定就是约定不是吗?很久以前,我曾经为了李小龙离家出走,当时我本来以为我爸会狠狠修理我,但是他却对我说了这样的话,他说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肯不惜牺牲生命去跟随一个人,那是很棒的一件事。其实不瞒你说,我很欣赏老大的为人,我觉得可以跟你心灵相通,活在世界上要遇到这种人,真的不简单啊!”哲雄说的恳切,仁秀听了也颇为动容,他确实对哲雄很欣赏。而哲雄也认为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像是遇到知已一般,他选择了这样的人生,而且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回过头,哲雄走回病房。半路,善宇等着他。善宇明白哲雄的决定,心里很不谅解。
“对不起,因为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件事……”哲雄心想善宇一定不开心。
“四肢都健全为什么能做的只有这件事?你可以去工作当搬运工,这样总比利用打人来混饭吃要来的心安吗?”善宇果然十分恼怒,哲雄不要再说什么,两人沉默了好久。突然,哲雄想起一样东西,自己一直想送给善宇的东西。“要不要看好玩的东西,先等我一下!”哲雄一溜烟跑回病房,然后拿了个小盒子,递给善宇。
“喂,你干嘛?”
“送你,你的噩运至此为止,往后不会再发生不愉快的事,不会再作记不得的梦了。也许它的样子跟你遗失的戒指一样,不过你就当它是替代品,知道了吧?”哲雄把戒指送给善宇,善宇心里一阵激动,眼眶红了起来。
“很感动吧,感动得想哭对不对?那么在这里亲我一下,好让我当做纪念!喂!你不想亲我吗,那要不要我亲你!”哲雄说着,突然凑到善宇脸上亲了一下。善宇还没反应过来,今天实在有太多幸福的事发生,多得让她快要无法承受。
“你最讨厌了,你最讨厌了!”善宇哭了,她不明白哲雄怎么这么傻,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面对哲雄的深情,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善宇知道自己不能给任何人回报,即使是哲雄,或者是……那个人的温柔。
“喂,哦,是你!事情进行的顺利吗?那好,从明天开始进行买进,至于我在幕后操控这事,你要彻底帮我保密,如果被金董事长察觉就麻烦了!好,我再跟你联络……”在赫道别了善宇,心情渐渐平复。他没想到自己会说那样的话,好不容易回到现实世界。在车上,又忙着联络并购济河通讯的事。才说完下车,却被苔曦的出现着实吓了一跳。
“吓到你了吗?到现在一直和那女的在一起吗?晚上我本来在公司门口等你,我看到那女的搭上你的车子离开,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你对我说不希望我胡思乱想,可是你为什么一直逼我胡思乱想呢?”苔曦跑来兴师问罪,醋劲大发。听得在赫心烦,他不想再和苔曦争辩。“我很累了,这件事改天再说!”在赫转身要走,却被苔曦一把拉住。
“陪那女的不会累,陪我你就累!”苔曦撞见在赫跟善宇一起,又回想起盛希的话,忌妒心让她变得歇斯底里。
“苔曦……”在赫被苔曦说得心虚,心也变软许多。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吗?”苔曦想确定,在赫究竟对她的心意如何。
“这件事不是说好彼此时间吗?”在赫推就着,但苔曦硬是不依。
“不,我想今天就听你说!现在,马上,就在这里,回答我!你是不是真愿意和我结婚,回答我!”苔曦想要确定自己的幸福,她要她的男人只属于自己。但是在赫却陷入为难的处境,他该为了什么?是复仇的路?还是对苔曦的责任?还是追求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一点幸福?在赫脑海浮现善宇的影子。可是,在赫又该怎么跟苔曦说善宇的事呢?站在晚风里,在赫一片茫然,他不知自己往哪里去?

第十六章  露馅


沉默的两人,在赫双眼望着苔曦,心却不再交流了……但从在赫冰冷的双眼里,苔曦还盼望挽回一点点,无论那是什么。
“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跟我结婚!回答我!”苔曦心里脆弱,还想要在赫一句交代。但只听得在赫更不想面对,眼见苔曦这样,突然间,在赫觉得一切都清楚了。
“你到底想听什么答案?你告诉我,你想听什么答案?你想要跟我分手吗?好啊?那就分手啊!这样你满意了吗?”在赫决定不要再做这样的僵持,干脆把话说个明白。
“张在赫……”苔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为所欲为?你每次都是随你高兴说你想的,你想做的!跟董事长吵架那次也是,结婚这件事也是,你是真的想听听我的想法吗?你真的在意我心里的想法吗?我倒想问问你,对你来说我算什么?因为董事长有恩于我,所以我是他有需要就得随时被叫去,你有需要就随时去讨你欢心的人吗?难道我就没有自己跟别人见面吗?你说我对你很残忍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残忍?”苔曦想走上前。在赫却走开了,并且要苔曦回去。
“在赫……”苔曦双眼望着在赫,希望他再听自己多说些,但在赫转过了身。“今晚你最好还是回去吧……”苔曦听了,怅然若失,她缓缓地走出在赫的视线。那份曾经相信相许的感情,如今一分为二,是谁造成现在的局面?苔曦坐回车里,一时忍受不住在哭起来,但是在赫却也没有过来安慰她。
这时候,善宇陪嫣红与秀卓到医院接哲雄回家,哲雄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四人一路蹦蹦跳跳地回到朴家。吉奶奶很担心哲雄,毕竟这么多年,奶奶连大声骂他一句都舍不得,现在见他跟人闹事受伤,心里怎么好过?朴贵中看了也实在操心。
“你这孩子,好好的一个人干嘛出去跟人打架?万一打出毛病来怎么办?”奶奶还是忍不住说了哲雄几句。哲雄低着头有点愧疚,善宇也在一旁说:“以后如果再跑出去打架,奶奶就用棍子修理他,小孩子不打不成材啊!”哲雄一旁连忙辩驳:“我哪是小孩子?”
“你的精神年龄只有九岁!”善宇又说。听得嫣红与秀卓好笑,嫣红一旁搭腔:“对吧?你也这么认为对不对?总算让我找到了知己……”说完,被哲雄瞪了一眼。
“晚餐快好了,你们先上去休息,好了叫你们。”奶奶见四个孩子说得开心,要哲雄他们先上楼休息,贵中也跟了上去。
“爸?”哲雄见贵中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知怎么回事。
“跟爸爸聊一聊好吗?”贵中说话,他其实非常担心哲雄的事,尤其是仁秀这帮人。“怎么回事?哲雄,昨天到医院的那些人是谁啊?”贵中问。
“做生意的一些前辈啦!”哲雄还是不老实。
“你真的没问题吧?虽然你的事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哲雄我跟你说,天底下也有所谓绝对不该走的路,我知道你内心其实不是这样,但人世间的事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单纯。所以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会越陷越深,束手无策。”哲雄听着父亲说话,把眼光避开,他心里也知道对不起家人。贵中继续说着:“我每次看到你这样不定心,总觉得都是我的错,让我内心好沉重,自从你妈妈离开人世之后,奶奶忙着做生意,我忙着服侍董事长,没有好好照顾你们兄妹俩,这一点一直让我耿耿于怀……”贵中说得感伤,哲雄也听得把头垂得更低。“爸,我现在都几岁了,你还说这种话?你抚养我们长大已经够辛苦的了,我是男孩子了,如果长这么大还要你帮我做什么,那才真是无赖啊!”哲雄强颜欢笑着,安慰贵中。
“可是我没办法不在意……”贵中又说。
“爸!你已经为我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事,当做了,在爸爸的立场认为我的生活方式令你担忧,但我认为,我并没有做出让自己感到羞耻的事,这样不就够了?”哲雄这样说着,贵中也拿儿子没辙,直笑说:“是啊,老爸相信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哲雄跟贵中相视而笑,善宇在外头听了心里很是感动,她突然心想自己的爸爸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自己也有那么好的爸爸就好了。“不知道我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能再见到他一面就好了!”善宇走到外头,拿起哲雄送的戒指凝望,当做是从小带在身边的那个,心里期盼着能再见到父亲。但是这个心愿,老天却已经无法为她达成。
隔天一早,贵中陪着必重到办公室。必重把陈秘书支开,然后听贵中报告他去政先调查盛希身世的经过,结果果然和必重心想的一样。
“你是说她另外有亲生爸爸?”必重问。
“是,董事长,苔曦小姐知道了恐怕会很失望。”贵中说。
“听好,这件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不能传入苔曦耳朵里,知道吧?”必重吩咐着,他担心苔曦现在会因为这件事而受打击。贵中应承,便走出办公室,一边狡诈的陈秘书还想探听,但贵中只草草说没什么,让陈秘书好生怀疑。
必重听完贵中说完,原来还是没有找到贤浩的小女儿,心中觉得实在对不起儿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苔曦说,只能暂时瞒着她,想着想着有些心烦,就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走着走着竟遇上了善宇。顽皮的善宇推着清洁车不小心把几卷卫生纸掉了满地,正忙着捡起。必重看了过来帮忙。善宇连忙说:“不用了,老爷爷,我自己捡就行了!那!那边掉了一个,还有那后面……”两人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捡齐。必重顺便活动了下筋骨,善宇连忙向他道谢:“老爷爷谢谢你,谢谢你,老爷爷你也在这间公司上班啊?”善宇才来没多久,不认识董事长,竟然这样问着。这让必重有些惊讶,不过,不知怎的,他看着善宇实在觉得有趣。“是啊,我在这里上班,”必重点点头。天真的善宇又说:“那你看来年纪很大了!还没有问题吗?这年头只要到了四五十岁就会被迫退休的!”必重突然间不知该怎么说自己的身份,想想,干脆就不说了:“这个嘛……大概别人对我的印象还不错,所以没有丢掉饭碗。小姐你看来年纪还小,做这粗重的工作,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做出卖劳力的工作啊!”必重跟善宇聊了起来。善宇噘着的嘴说:“这怎么可能?那是没有饿过肚子的人说的话!被公司扫地出门,没地方可去时,连填饱肚子都是问题呢!到时候再辛苦的工作也得乖乖地去做!啊!对了,老爷爷你在哪个部门上班?”听善宇说的真挚,必重对她很是喜欢。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份,必重还是不说明,“我啊,我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工作!哪里需要我,我就到那里去帮忙做事。”其实说得也没错,董事长确实不属于哪个部门。
善宇听了等于没听,不过她雀跃地说自己也是,“这样啊!我也是!本来我负责打扫四、五楼,可是有时候我也要去打扫别的楼层,一星期有两天还得打扫最顶楼跟会议室,现在又得赶去图书馆……”善宇就是打扫最顶楼,才会到这儿来遇见必重,但是她却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董事长,更不知道他的另一身份,只是两人都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电梯来了,老爷爷我要走了,我们回头见了!”善宇开心地跟必重说再见。必重也突然变得心情愉快,笑得合不拢嘴。。祖孙俩人就这样匆匆地相会,却又匆匆地错过,上天似乎只能为善宇做到这样。
善宇到了楼下的图书馆打扫,正巧遇见苔曦来借书。善宇工作时看中一本想看的书,她原本也想借,但馆员说这里的书只出借给办公室职员,清洁工不属于正式员工,所以不能借用,善宇听了有些泄气。苔曦见着善宇,心情也已经平复了许多,她并不是真的怪善宇,只是自己无法接受失去在赫的事实。见善宇淡淡地离开,突然苔曦追着善宇出来,手上还抱着几本书。“等一下!你可不可以跟我聊一聊呢?”苔曦叫住善宇,要善宇先放下工作,两人一同走了出去。“你说你的名字叫李善宇?”苔曦终于恢复了理性,回想起善宇的名字恰好跟自己母亲一样。
“对啊!”善宇点点头,还以为苔曦又要为难她。不过苔曦笑了,她突然觉得对善宇不那么讨厌。“我从小时候经常会有种很特别的预感,我爸爸说要到汉城来见他爸爸的时候也是这样,当时让我有种预感好像再也见不到我爸爸了。老实说,当我看见你和他(说的是在赫)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我有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你会与我不断地纠葛。李善宇小姐,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的经验呢?”苔曦说了长串,善宇却听得很狐疑。“你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呢?”善宇不解。
“一旦爱上不该爱的人就会变得容易受伤,或真的不可收拾……我只是,不愿意看到善宇小姐你受到伤害。”说来说去,苔曦终究还是在意着在赫的事。但善宇笑了:“没有人可以一辈子不受伤害啊!只要人与人相处在一起,或多或少会受到伤害的;而且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根本没有关系,谢谢你的关心!”
“善宇小姐,我的意思是……”苔曦解释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你放心好了,绝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我认为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我相信人付出多少努力就会有多少收获,但是人与人之间似乎做不倒这点。”善宇说完,突然想起还有工作,连忙跟苔曦道别。“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又会被骂的……”
“善宇小姐!”苔曦叫住善宇,把手上的书递过来给她,正是善宇刚刚想借的。“我也相信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而且也相信付出多少努力就会有多少收获,这是你刚刚想借的书,对吧?图书馆还书的期限是一星期,你在那之前看完放在我桌上就好!”苔曦笑了。和善宇说完话,她突然觉得心里轻松许多。善宇也笑了开来,她向苔曦说:“我不知道说这种话恰不恰当,我觉得你真的很令人佩服。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赢过你……”说完,善宇雀跃地抱着书离开。两个姐妹好不容易解开心结,但是却还没有解开迷团。
“什么?你说什么?”苔曦下班回来,把今天的事跟盛希说了,盛希大为恐慌。
“那个叫善宇的,你朋友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她的?”苔曦今天和善宇说完话,突然变得对她很有兴趣。但盛希却不以为然,她生怕自己的事被揭穿。“善……善宇啊!那是什么时候?大……大概是……中学时候吧!”盛希怕苔曦把所有事串联起来,连忙胡诌一通,说话也变得结巴了。
“那女孩的父母都健在吗?”苔曦突然这样问,盛希一时间更不知道如何编慌。
“父母亲啊?嗯……本来都还在,不过听说她爸爸抛弃母亲跑掉什么的,在那之后她妈妈好像也跑去跟别的男人同居了,总之是个乱七八糟的家庭……”其实,说的应该是盛希自己,但因为一时编不出的事,只好套进自己的。
“原来这样啊!”苔曦心想善宇也算可怜。
“姐,你今天跟善宇说话啦?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很佩服我,还说希望有一天能赢过我。”苔曦笑说。
“天啊!太荒谬了,善宇那死丫头说想在赢过姐姐?简直疯了嘛!就凭她那德行?”盛希鄙视地说着。
“有趣的是,她那番话让我觉得她是认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的关系?”苔曦心里有趣着。
“什么?”盛希没意会过来。
“妈妈的名字啊!因为她的名字跟妈妈一样,才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吗?”苔曦兀自想着善宇的事情。突然,盛希想起小时候,善宇被伍山带回来时,失去记忆的善宇凭着那戒指就认为自己的名字就是李善宇。这下让盛希心中大乱,如果苔曦再跟善宇多见几面,说不定自己的事就可能会被拆穿。想到这里,盛希如坐针毡,她心里盘算着必须设法赶走善宇才行。
而善宇因为苔曦的帮忙借了书,心里很是感激,她回到家之后,没跟大家在楼下聊天便进房间里和功了,想赶紧把书看完。不一会儿,哲雄假意不想看电视而拿了水果上楼,想对善宇献殷勤,惹来嫣红和奶奶一阵取笑。
“看什么书这么入迷?”哲雄进了房,见善宇独自在看书。
“我正在看有关通讯服务方面的书,往后如果想在通讯公司任职,至少要有这方面的基本知识……”善宇回答。
“这样啊!吃完水果再看嘛,喂!李善宇?人家坐在你面前你怎么可以这样?”哲雄发起牢骚。
“我要赶快看完还给人家。”善宇说着,眼睛没离开书本。
“你以为你是无敌铁金刚!一整天拼命打扫,晚上回家,又顾着看书,抽出十分钟看我的脸一下嘛!”哲雄抢掉善宇的书,开始耍赖。善宇不想理会他。
“没错,最近为了你来回跑医院,的确有点累!”善宇说。
“与其上班自讨苦吃,不如辞掉工作嫁给我算了!我来当你家的爸爸……孩子的爸爸!”哲雄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善宇也听的莫名其妙,直愣愣地望着哲雄。“你说什么?”
“如果你嫁给了我,生了小孩,我就变成孩子的爸爸啦!对吧?”哲雄说得嬉皮笑脸,善宇只觉得他又不正经。“我看你又开始皮痒,想让我修理你吧?”善宇没好气地说。可哲雄坐起身,满脸认真地向善宇求婚,“别逞强啦!嫁给我吧,只要一嫁给我,我奶奶变成你奶奶,我爸爸变成你爸爸,再加上一个嫣红。如果你肯嫁给我,我就会赠送个美满家庭,和气的家人,你并没有吃亏啊?到时候我们生十二个小孩,五个男的像我,五个女孩像你,然后呢,生一对双胞胎是我们的综合体,把他们生下来组成一队足球队,我来当领队,你来当教练,怎么样?”哲雄说的煞有其事,善宇拿起书摔在哲雄的头上,心想这个人简直胡说八道,连忙起身跑下楼去。“喂!我的家庭计划还没说完呢!你别走啊!李善宇?十二个太少啊?那多加一对双胞胎好不好?你要多少尽管说?我会尽我所能地奋战到底,好不好?”哲雄远远地喊着,善宇心想谁做了哲雄的老婆才真教人烦恼呢。
善宇下了楼,突然电话响起,嫣红接起来说是盛希来找善宇。善宇虽然不甘愿,还是出去见她。
“你跑来这里有什么事?”善宇见了盛希实在没好感。
“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在我爷爷公司的清洁工作别再做了!你最好趁早辞掉那工作!”盛希无理取闹,让善宇听了冒火。“你又哪根筋不对?害我被连锁店扫地出门不不够?住进有钱人家整天没事闲得发慌啊?为了想找乐子又跑来欺负我是不是?”
“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了?外面那么多公司,你哪里不好去,偏要挑那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干扰我的人生?去找别的工作不行吗?”善宇怎么听都没道理,哪里会答应。“不要!我要继续留在那家公司!”善宇说的坚定。
“什么?你难道是为了那男的,为了我姐结婚的对象张在赫,你才不愿意离开是吗?李善宇你别做梦了!你根本就不配!你知道吗?”盛希又是一阵恶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想跟你这种人打交道!”善宇不想再听,转身便要走,盛希冲过来一把拉住她。“你不要走!我的话还没说完!”盛希眼神怨毒。善宇看得讨厌,一手甩开了盛希,心里直发怒。“你放手!这工作是我想做才决定去做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等我不想做了我才会辞职!所以你少来管我闲事,懂吗?你好像觉得把我耍得团团转很有趣,小心别把我惹毛了,我一旦生气也会很可怕的,懂吗?如果你敢再阻挠我在这里工作,我真的不会放过你,明白了吗?”善宇咬着牙,瞪了盛希一眼,转身离开了。
盛希威胁善宇无果,只好转而跑去向伍山和黄国图求救。三个人知道善宇现在跟苔曦接触的机会多了,很可能发生意外状况,到时说不定一伙人的西洋镜就会被拆穿。突然伍山心生一计,只要得用善宇的善良,就可以让她被开除。三人密谋一阵,都觉得此计甚妙,便分头进行。
“李善宇还没有来上班吗?”隔天上午,辛班长没见到善宇来,心里很不高兴。“她到底在搞什么?已经十点多了,本来还以为找到难得的可造之才,真是……”突然,接到了说是善宇打来的电话。“喂?你是谁?李善宇?可是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电话另一头传来很像捏着鼻子的低沉嗓音,辛班长心想善宇平常的声音不是这样。“我得了重感冒没办法过来,再加上过度疲劳,根本起不来!”善宇说。
“那人你应该早点说!四、五楼的工作人员都被难免拖累了!”辛班长指责善宇。
“身体不舒服难免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干嘛要生气?身体不舒服又不是我的错!”电话里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辛班长听了很不愉快。“你,你说什么?”
“你不满意啊?不满意你就解雇我啊?你以为除了那里我就没地方去啦?”辛班长听了这话很是气结,怒道:“当初是你苦苦哀求我给你这份工作的!李善宇你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啊?”
“要你管!我脑筋有没有问题干你什么事?”善宇回嘴,辛班长怒火上升。“你这个人……李善宇你说够了没有?”
“行了!也不必再罗嗦,你直接把我解雇掉好了,这样满意了吗?”说完电话挂了,只气得辛班长捶胸顿足。一旁女工问起怎么回事,辛班长气忿忿地说善宇简直是个神经病。突然,这边又接到了找善宇的电话,是在赫!原来在赫听汉荣说新事业组还有一个新人职缺,现在可以补人。在赫念头一转,突然想到可以让善宇进来,这样就可以完成她的心愿。本来很高兴地要通知善宇这个消息,却没想到辛班长告诉他善宇已经亲口说不干了。在赫听完愣了一晌,心想善宇绝不可能自己说走就走,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在赫心里奇怪,连忙问了善宇家的联络电话,拨了电话到朴家,接电话的是哲雄。“喂?什么人?打了电话就说话啊!”哲雄说话的口气,在赫一听觉得很熟悉,愣了一会儿。
“麻烦请李善宇小姐听电话?”在赫说。
“善宇?善宇上班了!”哲雄没听出是在赫,连忙问打来的人是谁。
“哦!这里是公司!李善宇小姐打来电话说要辞掉工作,所以想要问问怎么回事?”
“辞掉工作?那善宇今天没有去上班啊?”哲雄一听大惊,匆忙挂了电话,跑去找嫣红问怎么回事。电话那边在赫也兀自觉得奇怪,料想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什么?善宇姐不见了?”嫣红大惊。
“出门去上班居然没有到公司,对方还说她打电话说要辞掉工作,昨天还为了进通讯公司拼命看书的人,竟然说要辞掉工作了!这像话吗?”哲雄大为疑惑,嫣红十分不解,突然想起盛希昨晚来过电话,善宇还出去跟她碰面了。哲雄听了觉得十分可疑,随即四下寻找善宇。
善宇今天没有去上班,原来早上奶奶接到伍山的电话,说是伍山病得很重,想找善宇说话,但是奶奶压根不喜欢这家人,于是草草跟善宇说了。善宇一听急忙说要赶去探望,吉奶奶拦不住,便顺着她去。
善宇一到小吃店,伍山便装出病重呻吟的模样,善宇念着过去伍山养育自己的恩情,盛希又已经不在,便决定留下来照顾。黄国图假意说要帮善宇请假,要了公司的电话便偷偷打去告诉盛希。盛希便装着声音胡闹,惹得辛班长不悦,善宇的工作也就这样没了。但是可怜的善宇还惦记着伍山喜欢吃松子粥,连忙熬了给伍山吃。就在两夫妻心喜计划得逞不久,哲雄突然闯了进来。“善宇呢?善宇在不在这里?”哲雄心想善宇最可能在这里,气冲冲地跑来,要黄国图把善宇交出来。
“你……你怎么会跑来这里?”黄国图心想不妙。
“善宇在哪里?你们把善宇藏到哪里去了?”哲雄大吼,见着黄国图作势要抓。突然善宇听到声音,跑了出来。“我在这里啊!什么事?”善宇见到哲雄气愤不平的模样,心里疑惑。
“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你没去上班在这里做什么?那个人是不是又对你做了什么?”哲雄眼扫向黄国图,吓他直说没有。
“阿姨生病!我今天请一天假来看她,怎么了?”善宇解释,心里还知道这两人跟盛希做的好事。
“那他们说你要辞掉工作,这是怎么回事?”哲雄说了这话,善宇更是不解。哲雄把刚刚公司打来电话的事说了,善宇心想,自己根本没有打电话去公司,难道是……
“叔叔!这么回事?是盛希!是盛希唆使你们做的对不对?”善宇把一切都串起来,对着黄国图大骂,伍山在里头也躲了起来。善宇气极,没想到自己这样对他们,到头来却被骗一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一听说阿姨生病就把所有的事搁在一旁急忙跑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实在太过分了!”善宇又急又气,转身奔出门去,脸上眼泪不停掉下。
善宇赶忙来到公司找辛班长解释,但辛班长不愿意听善宇说话,只道善宇是有心拿她开玩笑。这好不容易才顺利的工作,却又这样遭到破坏。善宇不得已,心力交瘁地走回家。路上哲雄陪伴着,两人在家附近坐了下来。善宇觉得好累,为什么会这样诸事不顺?心情低落的她暗自咒骂盛希,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一旁的哲雄见了心痛,两人坐在冷冷的石阶上,相对无言。
而心想计划得逞的盛希,在金家心情却特别愉快。到了晚饭时间,她竟最晚下楼来。餐桌上,盛希显得特别没规矩,必重望着她,心里暗自思索着,但又不敢打草惊蛇,担心苔曦伤心。突然伍山来了电话,说要找盛希。盛希心里一惊,要李嫂挂了电话。晚餐后,盛希躲到花园,用手机打回伍山那里,才知道善宇已经发现一切,但盛希见目的达到,根本不以为意。
“来不及了!我早就料到了!对啦!所以我拜托我你别再打电话来,我快被你吓死了!苔曦说要把那间小吃店过户在你的名下!对啦。”盛希说着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煞是得意。那头,伍山听说有好处,也高兴极了。盛希又要伍山再耐心等着,自己很快就会得到这个家一半的财产。盛希说的眼睛发亮,兀自开心时,一转身,竟发现必重站在身后,眼光如炬地瞪着自己。盛希大惊,吓得手机掉落在地。“爷……爷爷……”盛希心头一凉,整个人傻在当场,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来。

第十七章  失心


盛希呆在当场,整个人就像受了万斤撞击般,混无意识,眼前必重狠狠地瞧着自己,目光冷酷到简直能把人冰封。
“你过来!”必重喝声,兀自坐下。盛希缓步向前,脚步却不住发抖。“你竟敢蒙骗我和我的家人?你说说看,你以为像这种把戏能够骗得了我多久?”必重冷冷地说,听的盛希着急胆怯。
“爷……爷其实我……”盛希还想要解释,却被必重一语打断。
“我怎么会是你爷爷?你这个狡猾又不要脸的东西!竟敢欺骗我和我的家人?做出这种事,你还妄想你会没事吗?”必重说完,盛希扑通跪下,在必重跟前不住地哀求,“爷爷,请你饶了我吧!是我罪该万死,都怪我太贪心了,才会一时鬼迷心窍,一听说济河集团要找孙女所以才会失去理智的。”盛希急哭了,丑态尽出,恳求必重饶了自己,“爷爷,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饶了我一次,因为我过怕了贫困生活,我想做很多事,可是我生活的环境一直都是这样,所以才会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连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苔曦姐!我真的没有这么想!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求求你!”必重听盛希哭诉,心里并未原谅,但听见她对苔曦没有恶意,眼光才稍微缓和下来。“你起来吧!我只问你一件事!那枚戒指是哪来的?”必重要盛希供出戒指的来处,好找到真正的芸曦。
“那……那是……”要是说出善宇的事,让善宇回到这来成为千金大小姐,那真要教她比死了还不愿,盛希心里实在不愿意,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话。
“别想骗我,告诉我实话!”必重见盛希神色有异,知道她又不老实。
“我……是我捡来的!”
“捡到的?”
盛希原本想含混带过,但必重一脸怀疑盛希随即又改口:“其实……其实是我偷来的,以前住在政先的时候,我好带了一个被遗弃在市场上的小女孩回来,我偷了当时挂在她脖子上的戒指。”盛希一心想隐瞒善宇的事,必重听了还是不怎么相信她。“那个女孩子现在在哪里?”必重问。
“不……不知道,有一天她就突然离家出走了,那之后就从来没有再见过面。这些全都是事实,请相信我!”盛希向必重求情,但说的全不是实话。必重想弄个清楚,“那你之前说得了失忆症又是什么?”
“当时,那女孩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她通通不记得了……”盛希一边说一边偷望着必重,见必重眼光扫到自己,连忙避开,又吓得恳求。“对不起!我真的罪该万死!明天我马上,不!今天晚上我马上就收拾行李离开这里,所以,请你原谅我这一次,请原谅我!”
必重与盛希谈完,要盛希先回房去。为了不惊动苔曦,他要盛希先按原来的样子,她的事必得日后会做出处理。盛希见诡计被必重得悉,心想必重将面对一番可怕的责难,必重决不会放过自己,一想到这里整个人像失了心,承受不住而晕死过去,“咚”的一声倒在房门后。这时,苔曦恰巧走过,正想找妹妹说话,却发现盛希瘫倒在地上。“芸曦?芸曦你怎么了?李嫂!瑞峻!快点过来一下!”苔曦见盛希毫无回应,着急地呼唤别人帮忙。瑞峻和李嫂闻声先后赶了过来,不久全家人都醒了。
“怎么了?表姐?”瑞峻见盛希失去知觉,直问苔曦发生何事?
“芸曦她有点怪怪的……我要先让她到床上去躺一下,瑞峻你来帮忙……”说着苔曦想扶盛希上床,瑞峻过来帮手。
“发生什么事啦?三更半夜的大呼小叫!”贤芝在楼下也听见声响,也上楼来。瑞峻告诉贤芝说芸曦病了,贤芝听了倒是不怎么担心。苔曦请瑞峻先去请医师过来,还要李嫂拿了冰袋与退烧药。苔曦感到盛希额头有些烫手,心想定是感冒了。这时,必重也走了过来。“怎么了?”必重问苔曦。
“芸曦好像很不舒服,她突然全身打寒颤,不能说话!”苔曦看顾着盛希,一面回答必重。但必重见情形,只道盛希是阴谋被自己识破,做贼心虚才会如此。
医师过来看过之后,说盛希只是精神受了打击,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苔曦才稍稍放心,但仍坚持留下照顾盛希,必重说不动苔曦,便让每个人都各自回房去。
另一边,善宇向辛班长求请无用,还遭到众人的误会,心情非常低落。没法只好认了倒霉回去。到了晚上,哲雄陪着善宇回家,一路上,哲雄见善宇郁郁寡欢,很是不忍心。“好了,别再难过了,又不是天塌下来!我们回去吧!”哲雄安慰着善宇。
“我宁愿天塌下来,让我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都不用想,我一想到又得担心工作的事,就觉得好茫然!”这毕竟已经是第二次让盛希害自己丢工作,而且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善宇心头确实不好过。
哲雄看善宇这样,自己也难过。“对不起,这种时候我却帮不上任何忙!不能为你做任何事情。”善宇见哲雄说得恳切,连忙要哲雄别在意。“我被公司解雇了又不是你的错,傻瓜!这种时候有个朋友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感激了。在这之前,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流泪,一个人伤心难过的,即使想找个诉苦的人也找不到。”善宇说着拿出哲雄送的戒指凝望,她把戒指像过去那样挂在脖子上戴着,接着又说,“现在有你陪着啊!能够找到像这样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应该心存感激才对,你知道吗?不要替我担心,我马上就没事了,我们回去吧,不然奶奶会担心的。”哲雄听了很是高兴,一边微笑着。
突然,善宇想起哲雄有事让她担心。“对了,你跟那些流氓真的已经一刀两断了吗?”善宇突然问起,哲雄还没反应过来。
“啊!哦……对啊,那当然啦!”哲雄不想让善宇担心,但是骗她又觉得过意不去,霎时结巴,满脸也不住苦笑。
“总之你再让我看到你跟那些不良分子搅和在一起,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别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别笑!我绝对是认真的!”善宇想起上次哲雄被打伤送医院的事,心里老大不悦。
“那是一定的嘛!”哲雄对善宇拍胸脯保证,但心里却暗暗叫苦。善宇听完才稍稍放心,告诉哲雄回家做饭吃去。突然一部高档轿车停在两人面前,车上的人下来,善宇惊喜地叫出声来:“哦?组长?”但哲雄见到在赫却是一肚子醋劲。
“你现在才回来啊?”在赫见善宇没事,心里才放心得多。原来他下班后就来朴家门口,一直等着。
“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善宇问。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抽空吗?”在赫应声要求,善宇没拒绝,只是哲雄极不愉快。
“三更半夜跑来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有话要说,等明天早上用电话说,懂吗?”哲雄就是不愿意善宇见到在赫。在赫被哲雄一再打断,显得很不高兴,“你能不能别插嘴,我到这来并不是来找你!”
“什么?你这臭小子!”哲雄听了大为恼火,上前就要发作,但善宇按住了他。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别再闹了行不行?组长,你请说!”善宇将哲雄挡在身后,想听在赫说什么。
“这件事我想和你单纯谈谈……”在赫说。
“好,我知道了,组长,我们到那边去好不好?”善宇本要哲雄先回家,但哲雄不肯,坚持要在这看着,善宇只得请在赫走向前些说话,哲雄见状兀自气闷着。
“为什么你要突然辞掉那工作?”在赫问善宇早上的事,这实在让他不解,生怕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善宇听了连忙解释,“唉呦!当然不是这样子啊,张组长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那……那件事其实一场误会造成的,我真的不是因为你而辞掉工作的!”
在赫听完才稍稍放心,接着告诉善宇一个好消息。“那我就放心了!事实上我们新事业组要征选两位业务助理,其中一位我已经向公司推荐,就是你,李善宇小姐,怎么样?你有没有意愿来我们新事业组工作?”在赫说完,善宇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好事,但随即又觉得不妥。因为苔曦的事,让她脸上浮现又喜又忧的神色。在赫观察到了。“怎么?你不愿意啊?”在赫问。善宇连忙摇手,“也不是不愿意啦!”
“那好!那我就当你已经答应了!明天你带履历表到公司来找一位吴汉荣先生,到时候他会……”在赫没说完,只听得善宇心头大感不对,在赫对她实在太好了,为什么她能够坐这个位置?“可是……为什么是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推荐我?是不是因为我的处境很可怜?所以你同情我,才要帮我?是不是?”善宇低声音说,她不要这样的事发生。但在赫心里明白,其实在赫也不知道,自从遇到善宇,他总是想帮善宇多做些事。
“你觉得我是那种富有同情心的人吗?如果是这样那你看错人了!我从来不会轻易地去同情别人,而且我更不是那种将私人感情带入工作中的浪温主义者。”在赫解释着,善宇只听懂了一半。“这是你的梦想不是吗?你不是说进入我们公司任职是你的梦想吗?我很欣赏你这个回答,而且我所认识的李善宇小姐是对自己的工作向来尽心尽力又很认真的那种人,如果我是面试官,一定会第一个就要录取像李善宇小姐这样的人!”在赫笑着说,他也不想善宇再拒绝他。
“组长!”善宇满心感激地看着在赫,在赫很不好意思。
“不要因为我的推荐就过于依赖我和信任我,只要判断出没有能力,你随时还是可能被解雇的。不喜欢我的提议吗?”在赫说。
“不!不是不喜欢!”善宇摇头,心底高兴极了。她心想,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样。在赫望着善宇,对善宇鼓励一番,“这并不是因为我要刻意帮你,而是因为李善宇小姐有充分的资格进入我们公司,所以才会得到机会。你这样想就可以了。”在赫说完,善宇感激得掉下眼泪,她很珍惜这样的机会,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不好的事了。
哲雄在后头远远听见,心里很是难过,他见在赫轻易就能替善宇找到工作,让善宇又开朗起来,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直怪自己太过窝囊,便默默地离开了。
后来善宇道别了在赫回家,却没见到哲雄,还以为他先回去了,但嫣红却告诉善宇哲雄没有回来。
嘎……一声长长的煞车声划破夜空,有个人突然拦住在赫的车。原来是哲雄,他刚刚没有回家去,自己越想越气忿,决定跟在赫摊牌,说个明白。
“这是干什么?太危险了吧?”在赫跳下车,直骂哲雄胡来。
“我可警告你哦!不要随便接近善宇,善宇是我的女人,是我喜欢的女人!明白吗?”哲雄满脸凶光,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的在赫不悦。
“李善宇小姐也是这么认为吗?”对哲雄的说法,在赫并不以为然。
“他妈的!你想找死是不是?”哲雄被问得哑口无言,反而恼羞成怒。
“第一次我糊里糊涂被你揍了一拳,但是第二次我可不会那么轻易让你得逞。”在赫淡淡说着,论体格,在赫对自己也有信心。
“那怎样?你想跟我单挑是不是?好啊!我也正有些意奉陪,来啊!来啊!”哲雄受到在赫反激,作势要和在赫决斗。但是在赫对哲雄的挑衅只觉得幼稚,根本不想理会他。“怎么你害怕啦?担心我和李善宇越来越近,所以怕了吗?”在赫这句话正刺中哲雄的心窝,简直就是看破了哲雄的单纯,但是哲雄立刻反驳:“哈!少臭美了!善宇绝对不会喜欢上你这种家伙,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格调和你这种虚有其表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一样!懂吧?”在赫摇摇头,表示不能认同,“我对李善宇多少也了解一点!她是个认真又勤奋的人,不论做什么事她都想靠自己获得最后努力的结果。像你这种小混混根本就配不上她,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我希望李善宇有更美好的未来,只要你这种人不去阻挡她的前途,我想她的未来会更美好。”在赫说完,等着哲雄回应,但听见在赫的话,哲雄哑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哲雄眼睁睁看着在赫上了车离开,这是他第一次在别的男人面前感到渺小,在赫的强势与自信令他自卑。他低着头冷清地走回家去,却听见奶奶与嫣红正开心地恭喜善宇有了新工作,听见善宇雀跃的声音,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对善宇强烈的爱,真的是她的绊脚石吗?哲雄心里问自己,但是他却不愿意给自己答案。哲雄转身离去,恍惚之下来到的却是仁秀的地方。他拿起随处的酒猛灌,然后对着沙袋一阵拳打脚踢,所有的气闷与恨终于爆发。一旁的小混混议论纷纷,而仁秀却只是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哲雄。哲雄发狂乱吼,不一会整个人瘫了下来。他的眼前旋转着,他心里的抉择也旋转着,他要何去何从?他心酸自己终究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这辈子他注定要为善宇付出,但他也注定在些沉沦。
那晚,哲雄没回去,善宇很担心。家里的人只道他又出外鬼混,哪里明白哲雄又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第二天一早,苔曦在盛希身边醒来,她照顾了盛希一整晚,见盛希悠悠醒转,这才放下心来。突然,必重在门外,要苔曦先准备上班为名将她支开。盛希惊魂未定,看见必重进来又是一阵心慌。必重待苔曦离去,对着盛希说道:“我要先考虑看看该怎么处理你这件事,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吧?在我决定怎么处理你的问题之前,最后给我保持沉默,免得惊动其他家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必重警告着盛希,盛希只惶恐地点点头。
一会儿,苔曦到了公司,在电梯里遇见在赫,两人却一句话都没说,跟着到了办公室。在赫远远望着苔曦,他心想这种冷战的状况不能再持续下去。“金苔曦小姐!我想跟你谈一谈关于你昨天早上呈上来的报告,你进来一下!”在赫叫苔曦。苔曦依着命令,进了在赫的办公室。
两人谈了一会儿公事,在赫便邀请苔曦晚上吃饭,希望能化解僵局。但是却被苔曦拒绝,在赫脸色一沉。苔曦说妹妹生了病,必须回去看护,而且公事也有很多要做,谢绝了在赫。
“苔曦……”在赫不死心,往前走向苔曦。苔曦跟着向后一退,避开了在赫。
“不要走过来!只要你一走过来,我就会再次依赖你,那么你又会再次逃开。我不想跟你这样捉迷藏!虽然我很爱你,但是我希望跟你是同等的,我不要再这样纠缠着你,不要,真的不要!这并不表示我对你的感情起了变化,我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人,我只是觉得给彼此时间比较好,这样我才能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我认为这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苔曦说着,正了正身,向在赫说道,“组长!具体的方案我会在下星期三前完成。”说完点头便转身出去。
“苔曦!对不起,其实我并不想看到你难过,总有一天你也会谅解的,现在的我必须这么做……”在赫叫住在苔曦,说了心底的话。苔曦没有回头,黯然地走回办公桌去,心里还想着在赫刚刚的话。
在赫在里头,沉默了一晌。突然电话响起——仁秀的声音——把在赫又拉回到冷酷的现实中。“哦!目前进行的怎么样?”在赫问。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之前我提过找了一个帮手对不对?托她的福,我比预期更早收回了这一带,资金回转也比想像中的顺利。”仁秀得意地说。
“那好,继续下去,到时候老地方见!”在赫与仁秀约定晚点见面商议大事,说完挂了电话。
“什么?你再说一次?”陈秘书告诉必重说济河通讯股票被大量买超超的事,让必重很是惊讶!
“是啊!今天证管会那边打电话来通知,说两天以前有人开始持续不断地收购济河通讯的股票。”陈室长说着。
“济河的股票?到底是什么人?”必重好奇。
“从数量来看原本以为是外资,没想到……”陈秘书说。
“结果怎样?”必重追问。陈秘书告诉必重说买主是一个叫李仁秀的帮派分子,已经收购了三百多万股,而且还持续在买进。必重要陈秘书去探清楚仁秀的底细,并调查仁秀是否与人搭上了线,操作济河的股票。
这时,仁秀正在最近刚收回的夜总会巡视,身边带了桶子等人;当然还有哲雄,秀卓不放心也跟着。“大哥!现在连夜总会都要帮忙守啊?”秀卓问道。
“守夜总会有什么不好?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让人知道我也能有一番作为!”哲雄下定决心地说。
“大哥……”秀卓不死心,想劝哲雄回家,但哲雄不依。
“我看到我喜欢的女人遭遇困难,却什么也不能帮她做,别的家伙跑来她身边打转我也只能默默承受。作为一个男子汉,我第一次感到这种滋味。”哲雄说的正是昨晚的事。
“但你这样做也不是善宇小姐希望的啊!”秀卓想用善宇来动摇哲雄,但哲雄无动于衷。
另一边,仁秀回到了藏身处,在赫早已在里头等候。但两人都没发现,仁秀已经被必重请来的人跟踪了。
在赫与仁秀进了里头,商量着收购购计划的下一步。“这些是登记在我名下的证券、不动产、债卷以及银行股票,这些应该足够去收购五百万股的股票。”在赫把一只皮箱交给仁秀,打开全是他私有的财产。
“为了不让你的名字被追踪,当然需要先洗钱!但是这样做,真的能够把金必重董事长拉下台吗?”仁秀接过,并问在赫有多少把握。
“我对济河通讯抱着远大的梦想,完成合并收购之后,再网罗无线网际网路的话,它将成为金必重所拥有的企业中最有利润的一部分,我有信心在三个月内完成目标。”在赫眼神发亮,煞有自信地说。
“然后再将这个部分占为己有是吗?”仁秀冷冷地笑着。
“金必重是以建筑业起家的经营者。就像拆屋一样,他重视的是看得的东西,对于即将成为核心企业的移动通讯事业,他确实比较疏忽!”在赫嘴角微扬,心想当初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有机会掌握了济河通讯。
“当他察觉到济河通讯是一个能下黄金蛋的金鸡母时,你早已经掌握了济河通讯三分之一的股份!”仁秀笑说。
“到了那时候,他也会知道我是什么人……”在赫暗自笑着,他的复仇将一步步浮上台面。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在赫与汉荣准备离开。而方才正在外头监视着仁秀的男人,却正巧被周围看管的小流氓发现,在在赫与仁秀等人走出来之前,他已经不得不匆忙地离开了,根本没有看到在赫。
跟踪仁秀的人将结果很快告诉了陈秘书,陈立刻向必重报告。
“这人名叫李仁秀,三十五岁左右。他是最近在这一带急速窜起的帮派分子,之前原本在政先混小流氓,在十几年前却北上汉城来争夺地盘……”陈秘书把拍到的照片给必重过目。
必重对仁秀曾经在政先待过特别敏感,要陈秘书忙查出幕后支持仁秀的人。他兀自想着政先这个地方,竟然与自己有着这么多的牵连。
在赫与汉荣第二天特别提早赶到公司,因为今天是公司介绍一位新进人员的日子。
“这位新同事从明天开始正式上班,其他人通常都是八点上班,但李善宇小姐必须提早三十分钟到公司。”汉荣在办公室向大家介绍了善宇,善宇开心地向大家打招呼。
“是!往后我一定会认真工作,大家好!我叫李善宇,明天起担任这个部门的业务助理,请大家多指教,请多指教……”能在这里工作,善宇实在开心极了。这时,苔曦也到了办公室,善宇看见跑去向苔曦问好,让苔曦大感错愕。“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苔曦满脸狐疑。
“从今天开始,不!从明天开始,我在这里担任新的业务助理。”善宇满脸堆笑,心想能和苔曦一起工作很开心,但苔曦却笑不出来。“这样啊?是张组长推荐的吗?”苔曦心中不快地问着善宇。
“啊!对……”善宇表情也有些尴尬,心想苔曦一定很在意。
“那很好啊!恭喜你了!”苔曦只是淡淡地说。善宇还是挤出笑容,希望苔曦对自己能有好印象。并且从袋子里拿出上次苔曦帮忙借的书,还给她。苔曦接过,不发一语地走开。善宇还是开朗地跟苔曦道别。
满心欢喜的善宇,,终于在在赫的保荐下进入梦寐以求的公司,让她实在开心。她想着自己终于能于能达成愿望,虽然只是晚了一些。她开心地买了许多材料回去,准备好好做顿晚饭感谢长久以来照顾自己的奶奶一家人。但是嫣红却告诉善宇,自己因为上次哲雄的事,旷工太多天而被热水器店解雇了。嫣红原来是热水器店的技术师,平时总是四处帮客户去修护产品,但是现在却没了工作。这让善宇很是难过。
“没关系啦!有一家店找我过去,我想去试试!”嫣红说得轻松,然而心里却不好受,因为那家店的老板正是嫣红最讨厌的人。
“请问你找谁?”嫣红到了那店里,正四处寻找讨厌的人,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容易就会被吓到,原来你心脏这么脆弱!”说话的人正是瑞峻。嫣红也是没办法才到瑞峻的餐厅找工作。这时候,韩国的失业问题还很严重,工作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容易找。“对了,是这样啦,就是上次的修理费我已经给你了,看你又不像特地跑来这吃饭的……”瑞峻说话还是不正经。
“其实,是这样啦,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份工作……”嫣红提起上次瑞峻要她来上班的事。但瑞峻一脸狐疑,看来是忘得一干二净!嫣红见瑞峻不认帐,心里不悦。瑞峻则是打定了主意戏弄嫣红,直说自己只是随口说说,并且还羞辱了嫣红一番。嫣红气不过,踢了瑞峻一脚转身离开。瑞峻不甘受辱,便忍痛跟了出去。“喂!你站住!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急性子啊?”瑞峻叫住嫣红,口中骂着。
“我性子急关你什么屁事啊?”嫣红没好气,大声回嘴。
“不要大吼大叫的!这里是马路!”瑞峻收了些脾气,拉着嫣红说。
“你怕丢脸就不要拉着我啊!”嫣红又回嘴。
“你这人我说一句你就顶一句,伤了你一点自尊你就会死吗?你当着我的员工,骂我浑蛋,这次还踢了我一脚,我都没还手!别人伤了你一点自尊你就气得直跳脚,你为什么不想想别人也有自尊?你就喜欢顶撞别人吗?想要工作你就乖乖进来,不要为了无谓的自尊到时候才后悔,懂吗?”瑞峻说完转身要回店里。嫣红叫住了瑞峻,态度软化。从此嫣红便开始在瑞峻的餐厅当服务生。
瑞峻心想一定要好好压压这个女孩的脾气,否则将来娶回家怎么得了?嫣红怎么知道瑞峻对她的心意,跟着瑞峻学了一天服务工作,口中直喊累,回到家里看见善宇准备满满一桌子的大餐,心情又恢复了。
不久奶奶与贵中也都回来了,一家人共进晚餐,庆祝善宇和嫣红都有了新工作,却惟独少了哲雄一个人。众人正谈起哲雄,突然嫣红的手机响起,嫣红接起来,是哲雄要秀卓打的电话,说今天不回家了。
“怎么了?他人在哪里?”嫣红讲完电话,善宇问起。
“哥说他今天不回来,我逼着秀卓哥问他们人在哪里,好像是在一家夜总会,不过他说不是去玩,是去办事!”嫣红向秀卓问了哲雄所在,告诉善宇。善宇随后打包了许多饭菜,想出门去。
“怎么回事?你怎么包了这么多?”嫣红见状连忙问善宇。
“哦!有件事让哲雄不开心,我要去给他消消气!”说完跟着嫣红一起出了门。
而哲雄在夜总会里看着,防范有人闹事。突然有员工来报告说有个女人喝醉闹事。哲雄上前一看,竟然是于盛希。原来盛希心情烦闷,最后还是到夜总会发泄,一个人喝得烂醉,还跟邻桌的客人大吵,一言不和正要动手,却被哲雄制止。这时,善宇和嫣红正好来到夜总会门口,秀卓在外头等着两人。
“他人呢?”善宇和嫣红带着饭菜,开心地来找哲雄。但是秀卓却告诉善宇,哲雄现在正和盛希一起。而哲雄并不知道善宇要来,把盛希拉到街边的公园,要盛希冷静下来。
“现在好点了吗?你这个女人,喝成这样怎么行啊?”哲雄与盛希坐在公园椅上。盛希酒精作祟,胡言乱语着:“我管他这么多!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变得更帅了!怎么?跟善宇进展得顺利吗?”哲雄不理会盛希,起身站得老远。提起善宇,哲雄心里很不好过。“怎么?我边这种事都不能问啊?哲雄哥为什么会喜欢善宇,你到底喜欢善宇哪一点?”盛希被必重揭穿后,心里更是惆怅,对善宇的恨也更深。
“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理由?总之就是有感觉就对了!”哲雄轻描淡写地说。
“感觉?感觉?这个字很动听,我总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喜欢善宇?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每个人……都说善宇好,都说我不好呢?”盛希哭闹着,仍旧批评着善宇不是。
“那是因为你真的做了坏事才会这样!”哲雄骂道。
“哲雄哥!那是因为你没有我这种经历你不明白!一辈子都活在善宇的阴影下,每天被人拿来比较,活在自卑中的感觉,这感觉有多糟,你知道吗?你没有经历过,不会明白的!”盛希把一切都怪在善宇头上,听得哲雄不耐。
“我根本不想知道,你快点起来,我送你回家去!”哲雄拉起盛希,虽然讨厌盛希,但见她如此,也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哲雄哥……我不想回去,我要你陪在我身边!”盛希突然抱住哲雄,哲雄不知如何是好。“我很忙,你别闹了,于盛希!我帮你叫计程车回去……”哲雄想摆脱盛希,却被盛希抱得更紧,一时间松不开。“不要走!哲雄哥……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得我的心?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是不是?”盛希赖着哲雄不放,哲雄只是气闷。“就算知道也不能接受你。”哲雄回答。酒醉的盛希听了更气忿。“又是因为善宇吗?又是因为善宇,所以我必须被迫出局吗?我不要!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盛希说着,一双手像铁箍似的,发疯的紧紧锁住哲雄。哲雄竟然一时间动弹不得。“够了!于盛希,快放手!”哲雄不想对女人动手,只得任凭盛希缠着。没料到盛希竟把嘴凑上来,吻向哲雄的嘴唇。哲雄被盛希突然的举动吓傻了,呆在当场。这时秀卓恰巧领着善宇两人来找哲雄。而眼前这一幕让众人也愣住了,谁也想不到哲雄与盛希竟然如此亲热。善宇一时间百感受交集。她万万没想到,哲雄竟然会与百般欺负自己的盛希一起。善宇再看不下去,转身跑开。哲雄这时才发觉了善宇到来,连忙用力推开盛希,向善宇跑了过去。

第十八章  约定


“善宇……善宇……”哲雄跟在善宇的后头直追,终于把善宇拉住。善宇却扭过头去不想看哲雄一眼。“善宇你先听我说嘛!刚刚你看到那一幕,那根本就没什么,根本就没什么啦!”哲雄心急如焚,想善宇别误会。可善宇用力甩开哲雄,刚刚那副情景只教善宇觉得恶心。
“够了!你不需要拼命向我解释,你要不要去夜总会跳舞,或者见什么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对不对?”善宇恼怒哲雄,刻意说着反话激他。哲雄恨自己口才差,又说不出好话来安抚善宇,听见善宇这样说反而感觉糟透了。“什么?你说跟你没关系?”哲雄说着。
“当然没关系啊!”善宇嘴嘟得老高,硬装着无关紧要。
“你说真的?”哲雄也跟善宇呕起气来。
“总之我对你感到好失望!”善宇轻身要走,哲雄瞪着善宇直望。
“居然会这么没有眼光,偏偏选上于盛希,其实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善宇往前走了几步,发觉手上还提着便当,又回头把便当给了哲雄,然后转头离开。哲雄接过便当,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善宇远去。
回到现场,盛希已经被嫣红与秀卓赶跑,哲雄偕两人坐了下来;打开便当,尽是丰盛的美食。想到这全部是善宇亲手做的,而且还特别老远送来,哲雄心里感动。只恨自己什么时候不挑,偏挑那时跟盛希……但哲雄自己也说不清楚,索性拿起饭菜大吃,一边懊悔着。哲雄心想这味道好熟悉,好美味。想着想着不自觉竟热泪盈眶,不能自己。看得嫣红与秀卓发愣。
而盛希被嫣红赶跑以后,因为不敢回金家,无处可去,只好回伍山那儿。盛希迷迷糊糊地搭了出租车过去。醉醺醺的模样把伍山给吓坏了,伍山与黄国图连忙扶着盛希进房休息。恍惚中盛希还哭喊着善宇如何对不起她。伍山安慰着盛希休息,自己则担心金家找不到盛希,于是随后便打了电话告诉苔曦,说盛希受了委屈,太过伤心所以今晚先回老家住,明天就让她回去。苔曦不知真相,还以为妹妹担心着。她跑到必重书房,想告诉必重这些事情。“爷爷。”苔曦在门上敲着叫唤。
“苔曦是你,快进来吧!”必重说完,咳嗽了几声,看来不怎么舒服。苔曦连忙关心地问:“爸爸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事,你有什么事吗?”必重回头问。苔曦把盛希的事说了,脸上显出担忧的神气。必重见状,更不敢把盛希不是芸曦的事说出。必重当下决定,将这件事按下,直到苔曦有能力继承自己的衣钵。“苔曦,别太在意芸曦,先认真做好你的事,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我知道了,爷爷您也别太劳累了……”苔曦应答着。
“对了,苔曦!我有一件事问你!你说你在哪里第一次见到在赫?”必重突然问起在赫的事,苔曦大感意外。“政先,我在政先第一次见到他。”
“是住同村的朋友吗?”必重又问。
“不!这倒不是,他被流氓围殴的时候,爸爸曾经帮过他的忙,所以我们才会认识……”苔曦也回忆起十五年前在政先遇上在赫的情景。
“是吗?原来如此!”必重心里似乎想通了什么,不住思索。
“爷爷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苔曦一脸疑惑地问。
“不!没什么,我只是不太确定他以前住的地方是哪里,好了!没事,你快上楼休息吧!”必重敷衍过去,苔曦不疑有他地离开。必重还一边思考着,努力推想在赫与仁秀,还有苔曦,跟这一整串事情的关系。然而,回忆起往事的人不只必重一个。在赫在家里望着过去一家人团聚的照片,心里想念着过去的日子。但如今在仇人的枝叶下,一点一滴地努力成长,希望有一天能取而代之,扳倒这棵大树。他回想着必重告诉自己的话,有关于苔曦的事,还有自己对于苔曦所做的一切。在他冷冷的心中,最后却浮现起一个人告诉自己的话,“好可怜哦!我是说组长你好可怜!因为你要憎恨着某个人而这样过一辈子啊!”想到这里,他觉得胸口闷得快要炸裂,于是决定找人出来陪自己说话。
“组长!”不一会儿,在家气氛浪漫的餐厅里,善宇匆匆赶来。在赫想要找的人正是她。
“你来了!快坐下吧!”在赫坐在窗边,见到善宇能来真的很高兴。“打开看看!这是我送的上班贺礼,往后你要在移动通讯公司的新事业组任职,如果连个手机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所以我替你买了一个。”在赫的礼物,让善宇受宠若惊。
“这个……一定特别贵吧?”善宇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只液晶折叠式手机,白银色的机身,和在赫用的很像,看来价值不菲。
“往后李小姐也是我们组的一员,你就当做身为上司的我,对前途无量的员工所做的投资好了,你不跟随我说谢谢吗?”在赫见善宇望着手机傻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见善宇脸上一会喜一落千丈会悲,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正自奇怪着。善宇这才好不容易向在赫说了谢谢,声音却哽咽着。“你要谢谢我,怎么还那种表情?你又哭了吗?你哭啦?”在赫说着,看着善宇的样子,他没想到善宇会如此激动。
“没有……我只是太激动了,我得到了比我应该拥有的还要多的东西,让我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又很感激才会这样……”说着一行眼泪从善宇脸上渭落,让在赫很是不忍。
“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很久的人,往往不会太习惯这种突然被好事包围的感觉,所以一份小小的礼物也会令人莫名其妙地感动,我似乎能了解这种心情!”在赫对着善宇说。
“谢谢你。”善宇抱着手机,又向在赫道了谢,满脸的幸福笑容,让在赫的心不住跳动。他忍不住对着善宇说:“其实不瞒你说,手机只是一个借口,事实上,我是因为很想见你才约你来这里……”善宇听了脸上绯红,连忙低着头,不知所措。对面在赫还继续说:“有时候,我会感受到很强烈的寂寞,这种时候,就像吃的再多也不能够消除那种饥饿,整个人都觉得空荡荡的,心里好空虚,而且会变得很不安。所以,我突然很想见你,因为你可以让我得到一些安慰。”
“组长……”善宇胸口不停起伏,不知该说什么。在赫见状连忙解释:“你别担心!我并不是想要跟你怎样,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话而造成你的心理负担,只是……只是希望你,偶尔像这样跟我见个面,可以吗?五分钟或十分钟都无所谓,你当我是朋友也没有关系!我只是……希望偶尔像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你就好了,你说好不好?”在赫看着善宇,眼花是无限的温柔与期待,仿佛就要把善宇看穿。现在的善宇对在赫而言,已不再是个普通朋友或下属,而是他心里重要的依赖。
善宇被在赫的告白吓了一跳,她不知如何解释在赫的感情,更不知如何接受在赫的好。但是这个时候,两个人相对着,都感到了无比的温暖。在彼此孤独的世界中,他们就在这时候,似乎都品味到了幸福的滋味……
隔天一早,善宇正式上班,她比任何人都早到了办公室。先帮大家泡了咖啡,四处分送——这自然也是业务助理的工作。这时在赫进了办公室,善宇雀跃地送上咖啡,在赫也高兴地尝了一口。苔曦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善宇接着要递给咖啡给她时,苔曦只兀自看着文件,对善宇置之不理。善宇正想跟苔曦说说话,那头却有人唤着善宇。“李小姐!麻烦你把这个拿去复印好吗?”那头同事要善宇帮手,善宇立刻奔过去。“好!我知道了!”善宇说。
“李小姐!麻烦你把这个拿去给四楼营业部好吗?”`这头也有同事要善宇去传递文件,善宇应声,赶紧过去拿着。“四楼营业部,我知道了!”善宇复诵着每个人交代的事。虽然工作繁多,但她脸上总是堆满了笑容,让办公室的同事都觉得很愉快,而苔曦也不禁发现了善宇的开朗与活力。善宇则总是会趁着送文件或复印的同时,快速地把资料看过一遍,以快速加深她对通讯事业组目前工作的了解,开会时她也把握机会,努力地做着笔记,希望能赶快跟上其他同事。
好不容易,到了吃饭的时间,善宇一个人边用午餐,一边研究着在赫昨晚送她的手机。后头在赫看见,过去在善宇面前坐了下来。“你在做什么?”在赫问道。
“我正在查看我们公司的系统,对用户的服务项目有哪些,不过有些不大会操作……”善宇拿着手机,左玩右玩,有点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这样啊!让我看看!”在赫从善宇手上拿过手机,翻了面告诉善宇系统服务的用法:“啊!这个啊,你看好!要这样……”
“啊!原来这样进去啊!”善宇大喜,总算弄懂了。这时其他同仁也下来用餐,苔曦走在其中,看见在赫和善宇正相视而笑的开心模样,这让苔曦在意极了,她连午饭也不吃了,就奔上楼去。
另一边,盛希直到中午才在伍山的照料下醒来。伍山不停追问盛希,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盛希想起必重的话,不敢告诉伍山计划露出了马脚。伍山不疑有他,而黄国图还要盛希赶紧把小吃店听所有权搞定。听着盛希只是厌烦,她实在待不下去,连忙走了出去。不料,才到巷口却遇上秀卓等着自己,说是哲雄要见她,盛希只得跟着秀卓走。
“昨天你那是干什么?”哲雄见盛希酒醒了,质问盛希对自己做的事。
“哦!那个啊!”盛希想起自己昨晚强吻哲雄,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一个女孩子家不知羞耻,竟敢……”哲雄咬着牙,对着盛希说话。
“怎么?你不喜欢啊!我觉得不错!”盛希还得意洋洋。这更让哲雄不住发火,“你要是敢再对我做那种事,我不会放过你,即使是喝醉酒发酒疯也不能例外,明白吗?”哲雄气着说话。
“我还想来一次!”盛希一脸的花痴模样,让哲雄见了就有气。“你想挨揍吗?像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如果有必要,即使‘打’也要改掉你的坏习惯!”哲雄威胁着盛希,并挥了挥拳头,作势要揍她,吓得盛希退了两步。盛希心想哲雄这样做定又是为了善宇,于是又想挑拨离间。“哲雄哥!你难道不知道善宇最近有了别的男人?那男的还是我爷爷公司新事业组的组长呢!他从美国留学回来,而且还是公司新一代的精英!像这样的男人正在迷恋着善宇,你说,像你这种小混混,善宇还可能再看得上你吗?”
“不要罗嗦!给我闭嘴!”哲雄喝道,盛希还不死心。“善宇那死丫头,我最大解她了!只要能够利用的人,她就会黏上人家,然后再抛弃。她就是这么可怕!我早说过了,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也会被善宇重重伤害,然后被抛弃!”盛希为了让哲雄讨厌善宇,说的更是恶毒。但是盛希说的,哲雄完全不可能相信。虽然善宇让他心中痛苦,但是他明白善宇从来没有对自己不好过。他要盛希闭嘴,并且让秀卓把盛希赶了出去。现在的他对善宇,只能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她,因为不想念可能会没有痛苦。
这时候,哲雄的情敌在赫,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突然必重和陈秘书推门进来,在赫赶忙起岙迎接。但苔曦对必重只是点了下头,他们要保持不让苔曦被视为特别人物的默契。
“不!不用了!我只是路过顺道过来看看!你先忙,我等你!”必重坐在在赫桌前,让在赫先把文件批完。他看着在赫,突然发现在赫左右手并用。“你习惯用左手写字吗?”必重好奇地问。
“不!只有签名的时候才会用左手!”在赫回答,必重兀自思考着。在赫很快地把文件批完,过来招呼必重。
“业务报告我陆续都有听到,自从你来了以后,这里的情况似乎确实有好转的迹象。”必重微笑着说。在赫谦虚地连说没有,不敢居功。必重又说:“我问你,你认为苔曦做得如何?”
“比我预料的还要好很多!”在赫回答。苔曦这些日子的表现确实很优秀,甚至……有些过头了。
“她的个性认真又率直,反而很容易受伤;表面看来虽然坚强,但问题是内心太脆弱了。这孩子特别依赖你,希望你要好好带领帮助她!”必重淡淡地说,他并不知道两人最近的冷战。但在赫听得直心虚起来。“对了!你的故乡是政先,是不是?”必重问起。
“我爷爷的故乡是政先!”在赫没有正面回答。
“你爷爷是吧?对了!你说过你有个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必重的记性还是很好。
“是!”在赫应声。
“原来如此!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必重试探性地问在赫。但在赫装着不明白。“最近出现了一个突然大量买进济河通讯股票的人,我在猜合并收购的消息泄露出去了,收购的数量太大,我觉得有点担心,那人的名字是……”必重回想着。
“是李仁秀,董事长。”一旁陈秘书搭腔。
“对了!是李仁秀。据说之前也是在政先出身,他是个流氓,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必重一字一句说着,眼光如炬,不停扫视在赫。在赫只觉得浑身发麻定住,像被高压电电到一般。但他仍然努力显得镇定而轻松。“不!董事长,我从没听说过这名字。”在赫回答。
“也对!你和流氓当然扯不上关系!我知道了!你先忙吧!我要回去了。”必重说完起身离开,在赫与汉荣站着恭送。
待必重走远,在赫心里不停盘算着。一旁汉荣问是否要暂缓计划,但在赫决定光明正大地把计划浮上台面,转而采取攻击的姿态。便要汉荣约仁秀晚上见面详谈。
晚上,必重从公司回到家门口,刚下车就发现盛希坐在大门前不敢进去。盛希正发愁不知该不该回金家,见到必重只得乖乖地跟着回去。在晚餐桌上,贤芝还觉得盛希态度大不如前,在必重面前显得特别乖顺。贤芝只道她身体还没康复,没做多想。
晚饭后,必重要要嫂叫了盛希到书房见他。盛希一听打从脚底发冷颤,她心想该不会是必重已经想好了处置自己的方法。见到必重,盛希更是手足无情。
“您……您要见我?”盛希说话连声音都不住发拌,在必理面前她完全失去了攻击力。必重眼光直视,低声对着盛希说话:“从现在起你仔细听清楚我的话,往后,你就暂时继续留在这个家!”盛希听了大感诧异。“住在这个家里,你要比现在更认真地扮演好芸曦的角色!”盛希一脸惊恐。必重继续说着,“苔曦将来要继承我的衣钵,掌管整个渡河集团。现在对她来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重要,对失散的芸曦来说虽然很抱歉,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苔曦再为了找寻失散的妹妹而分心!为了得到一个就得牺牲掉另一个!也许我冷酷无情,但这就是我的方式。”必重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资料袋,要盛希接过。“这是变更你母亲名下的房地契,我会提供我物质上的补偿,但是,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背叛苔曦,你也决不能让她发现你是冒牌货。直到你生命结束的那天为止,你都要当一个对苔曦绝对服从和忠心的妹妹,万一你做出任何伤害苔曦的事,或者阻碍了苔曦的前途,到时候你的人生也会划下句号。这件事只能我和你两个人知道,不可以告诉任何一个人,也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必重冷冷道出的每一句,都让盛希有莫大的威胁感,盛希整颗心都缩紧了,听得她只是不停颤抖并掉泪。当初扮演金芸曦只是为了报复善宇,还有贪图荣华富贵;而现在她必须为了活命而继续扮演金芸曦,想到这里她似乎有些后悔。
而必重在书房,看着贤浩的照片,想着自己刚才的决定,心里酸苦地说话:“即使你责备老爸也没办法,我也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时间了,这样做,这样做全都是为了苔曦……”
这时毫不知情的苔曦,还为了要呈交给在赫的计划报告,在办公室独自加班。这几天她不停地工作,只为了向在赫证明自己能够不再那么依赖他。但是有个人也还没下班,就是善宇!善宇见苔曦不停地工作,脸上有些倦容,便冲了杯咖啡给苔曦,但苔曦就是不领情。
“你好像每天都忙到很晚哦?”善宇对苔曦的冷漠毫不介意,试着跟苔曦说话。
“有份企划案必须在下周内完成!”苔曦淡淡地说,眼光没有看着善宇。善宇不死心,想要引起话题,“刚刚开会的时候提到的Mobile Computer,是什么样的东西啊?我刚才好像听到手机也要做得像电脑一样,只要按下按键,就会马上显示一序程式画面,就像一台携带型的个人电脑了,对吧?”善宇不停说话,苔曦却仍然相应不理。
“李小姐你还不下班吗?”苔曦有些不耐。
“我还不能下班啊!我给自己订下了一个规则,要最早上班,最后一个下班……”善宇说到一半,话锋一转又回到刚刚的问题,她实在希望苔曦能教教她。“不过,用手机确认电子邮件的时候好像很复杂!能不能一次就确认呢?利用一个按键就能确认电子邮件的话,现在年轻人一定特别喜欢,你说是不是?”善宇还提出自己的想法。
“或许吧?这是个不错的构想,我回去参考看看!”但苔曦实在不愿意听她多说,于是起身整理东西。
“你要回去啦?”善宇问。
“我回去你才有办法下班啊!”苔曦一边收拾,一个不留神文件掉了满地。善宇连忙过去帮苔曦捡起。“不用了,不用为了我提早回去,真的没关系!”善宇整好文件交给苔曦,堆满了笑容。苔曦见了,不知怎么的怒气全消,她似乎就是没办法再对善宇生气。“你不一起走吗?我可以开车送你到公车站!”苔曦心情平复,对善宇也好声好气得多。善宇听了很是高兴,连忙拿了东西答应。
等电梯时,苔曦不住瞧着善宇,看得善宇不好意思起来。“怎……怎么了?”善宇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苔曦笑了。
“李小姐,我觉得越看你越不陌生了!不瞒你说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你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总觉得你很面熟……”苔曦说完,善宇立刻笑了开来。
“那是一定的嘛!其实我们在那之前还见过两次面,你不知道呢!”这话听完,苔曦还真的不记得。善宇把两个月前,在饭店夜总会看见苔曦为了找妹妹被流氓赶出来,还有在交新人求职申请书撞见的事告诉苔曦,苔曦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啊?那在医院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苔曦笑说。
“苔曦姐,你听过这句话吗?人家说如果接连有三次见面,那就等于命中注定!现在能像这样跟你在同一间办公室工作,可见这句话真的有点道理啊!”善宇开朗的声音,突然间让苔曦心里的阴影一扫而空,她望着善宇笑了起来,许多心里的话不自觉出了口。
“现在我终于明白张组长为什么说你让人感到舒服!张组长他……他没办法那么轻易地对别人敞开心胸。其实不瞒你说,到现在他还是对我有所保留,这一点让我十分难过,所以才会发生争执,不过这部分我也有错!”善宇看着苔曦,心里突然也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亲切。而苔曦心情放松,突然还有好多话要说。“在我爸爸过世之后,我很需要一个人来填补这个空缺,那时候我碰巧认识了张组长,或许因为这样我特别依赖他也说不定。所以,让张组长他心里有了负担吧。有时候生活中,是不是已经错过了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东西,我经常会有这样的想法……”苔曦望着前方,深有感触地说。
“但是,一个人的真心还是能够感受到的,不是吗?”善宇安慰着苔曦,苔曦也释怀地笑起来。她想了一会儿,把自己正在进行的计划内容给了善宇,她觉得就是没办法真的讨厌善宇,而且让她有种想要照顾善宇的感觉。只是这究竟是什么,这两姐妹却还不明白。
另一边,嫣红也下了班回家,今天的她觉得特别不顺心,因为上班的时候不断打破杯子。先前又因为不想让瑞峻送自己回家,而与油腔滑调的瑞峻斗了嘴,感觉很不好。
回到家里,善宇还没回来,贵中却又穿着整齐准备出门,说是必重有事找他。嫣红抱怨董事长太折腾父亲了,但贵中只是安抚了女儿,接着便出门去了,还说自己可能会很晚回来……
而善宇和苔曦终于稍微解开心结,心情更是开朗。下了公车之后,却遇上哲雄。两人便坐在街边的椅子上聊起来。
“昨天谢谢你的便当!你将来应该会是个好妈妈,你做的东西跟我妈妈做的味道很像,以前我妈妈也会帮我爸爸做那样精致的便当。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妈妈离开了人世,从那以后我就不再喜欢带便当去学校,因为任何一个便当都没有我妈妈做的好吃。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喜欢上了某样东西,就会永远地认定它,所以无法容得下其他东西!”哲雄说起往事,还有对善宇的心意。这让善宇好是心痛。
“哲雄……我……”善宇想说什么来安慰,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我知道你对我的想法。当你看着我的时候,和你看着他的时候,那种眼神不一样!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因为我的整颗心都被你占据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哲雄说完起身回家,善宇在后头跟着。直到回到房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是隔着两道门,善宇和哲雄对这份感情,都实在不知怎么处理,两个人想了好久、好久。
而话说必重匆忙找了贵中到家里见他,贵中还以为董事长有事要出门,但必重却要贵中去一个地方。
“什么?您是说张在赫的住处?”贵中大感诧异。必重得知在赫不在家,竟然要贵中去在赫家搜索。
“有一件事我一直放心不下,所以你去帮我看看那孩子的情况,我吩咐管理单位让你进去,你去帮我找找看是否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必重交代着,贵中也只得听命去做。
这时在赫在与仁秀会面,商量应对的办法。在赫要仁秀两天内把他名下财产折现,立刻收购剩下的五百万股的股权,否则将很难对付必重的防御措施。仁秀答应在赫将全力进行,并且要桶子急召哲雄回来。说罢,在赫与汉荣上了车离开,两人疾驶而出,很是匆忙。
不一会儿,汉荣送在赫回到家,在赫提着沉重的步伐上楼,一步步走近家门口。这时,贵中正先一步在在赫家中四处搜寻着。突然,贵中发现了在赫的笔记本,夹在其中的照片与简报让贵中大惊。贵中认出了照片里的人,那是二十多年前与必重合作的伙伴,正是济河集团的前董事长张允基,而身边正是他的家人。在赫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他究竟是……贵中不断冒着冷汗,心里不住猜测在赫的身份。
就在贵中惊徨之间,大门竟应声而开,走进来的男人正是在赫。他眼露凶光,看着贵中手上拿着的照片与笔记本。在赫愤怒地大喊:“朴先生你在做什么?你到我的住处来做什么?……我问你在做什么!”贵中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手上拿着照片不住发颤。在赫更为愤怒,对着贵中嘶喊,仿佛像个恶魔般令人害怕。
“你真的……你真的是……张董事长的孙子吗?你真的是……张董事长的孙子吗?”贵中说出在赫的身份,眼神充满不可置信的表情。善良的贵中望着化为野兽般的在赫,心里顿感不安。在赫眼见自己的身份与野心就要被揭穿,心中由惊惶转为愤怒。他不能够在这时候失算,他绝不能够在这时候输掉全局!在赫一步步走上前去,逼近贵中,心里有了打算……

第十九章  破绽


“朴先生,你在做什么?你到我的住处来做什么?”在赫瞪大了眼睛,对着贵中怒吼,他的样子仿佛就要把人撕碎。
“你真的……就是……张董事长的孙子吗?”贵中无畏在赫眼中的忿恨,看着眼前的人,只觉越发熟悉。“你的外貌和过世的张董事长真的很像!当时你和苔曦小姐第一次走进董事长家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感觉……”被揭穿身份的在赫,转过头去不想回应,两人相对无言许久。在赫坐下来,低头沉默,贵中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良久,在赫打破了沉默。
“是董事长派你来的吗?”
“是这样没错。”贵中微微点头,在赫心里一沉,暗暗叫苦。
“他到底知道多少?”在赫忧心计划可能就些曝光。
“这个……因为他做事向来很慎重,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才会派我来这里,我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人而已。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你就是张董事长孙子的事实。”贵中话中留有余地。但在赫明白必重的心思,他一定是怀疑自己才会找贵中来查探。
“那么他可能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因为朴先生会去向董事长报告,是不是?”在赫气愤地说,就在自己成功之前,竟要功亏一篑。但贵中只是不解,在赫究竟做何打算。
“为什么你要对他隐瞒这个事实?”贵中问。
“你说认识我爷爷对不对,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当初我爷爷是怎么过世的,如果董事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有可能就这样放过我吗?”在赫冷冷地说。
“那么……”贵中大感不妙。在赫咬着牙说:“对,没错!我是回来扳倒金董事长的,我要把我爷爷所受的屈辱,都原原本本地讨回来。”
“两位董事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像我这样的人不可能了解详细情形,但是你这样做并不正确,这是没有意义的战争。”贵中尽力想消弭在赫的复仇心。可在赫哪里听得进去!在赫说这场战争根本是必重先挑起的,是他间接害死了在赫的爷爷,贵中闻言直在心底勾勒着当年张董事长的事情,他明白在赫的心里还有恨……
“董事长他……他也算称得上是你的恩人啊!在你困难时收留你,还送你出国留学,现在甚至将公司的重要职务分派给你负责不是吗?”拉住在赫的手臂,贵中不愿意他怨恨着自己的主子。不过贵中的苦心却被在赫一把甩开。
“如果我爷爷还活着,这些理所当然是属于我的东西!”在赫话说得坚定,他始终认为是必重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但贵中不死心,在他眼里在赫就像自己的晚辈,怎么也没法把在赫想成坏人,只道是这孩子想不开。“你要考虑到苔曦小姐,如果你来对付金董事长,伤害最深的可能就是苔曦小姐,这你应该很清楚!”贵中搬出苔曦,希望在赫念着苔曦的深情。在赫听了果然心一软。
“我并不想把苔曦扯入这件事情,我也不愿意看到苔曦受到伤害……”
贵中见状,继续劝说:“如果把金董事长击垮了,苔曦小姐也会受伤害!难道你不晓得吗?”
“以后我会把一切真相全告诉苔曦,我会解释清楚为什么我非得这么做不可,在那之后……我再接受苔曦对我的任何惩罚就可以!”在赫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头了,他宁愿对不起苔曦。
“这么做你到底能得到什么?”贵中心急如焚。
“我替爷爷报了仇!”在赫激愤地喊,就像必重站在眼前,向自己认罪一般。
“你认为张董事长真的愿意看到你替他报仇吗?我所认识的张董事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甚至会因为孙子过着充满仇恨的人生而替你感到难过。张在赫!现在回头,一切还来得及,你应该停止和董事长之间的战争……”在赫低下头,话只说到嘴边,“我没办法回头,爷爷过世后这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在想着总有一天要扳倒金董事长;如今,我不能够就这样停止,即使想要停止,也已经停不住了!”贵中长叹,无法说服在赫,他只好设法保护必重,“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必须先保管这本簿子。虽然我很敬佩张董事长,但是金董事长对我而言也是重要的人,在身边辅佐他,守护他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如果你不愿停止复仇,最后我也不得不将这本簿子拿给董事长看,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董事长的事,我也会永远替你保守这秘密,你仔细想清楚。”贵中收起在赫的笔记本,但留下了那张在赫全家福的相片,他还希望让在赫重新考虑的之件事。
在赫见此,只得默默地让贵中离去,他并无心在意被贵中带走的笔记本,而是思考着自己复仇的意义,他对着陈旧的照片不住发呆,眼中徘徊的一幕幕往事,霎时涌上。
当年,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必重来到张家,他劝说着陷入财务困难的张允基,让出济河产业的经营权。还不足8岁的在赫,躲在一旁偷看……
“在这里签名,只要在这里签名,就能拯救你的公司。”必重拿出让渡书,料定张允基已无力承受破产的压力。张允基听罢怒火中烧,他不甘心这样受人摆布。“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为了抢夺我的公司,你早就打定主意了……”张允基拍打着桌子,一股气直冲脑门。必重却是不慌不忙,神情自若地说:“商场本来就是残酷的,像你这种容易受情绪摆布的人,不适合留在商场上!”
“你这个没天良的浑账东西!”听得允基更为恼火,对着必重大吼。
“你要替你公司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属想一想,只要你在这里签个名,那些人就可以不必丢掉工作了……”必重徐徐说着,听得允基万般无奈,对于必重的并购手段,他虽然恨极,但事已至此,眼前除了挽救成千上万的员工,挽救他一手打造的济河企业,又能如何?允基把牙一咬,在让渡书上签了字,用的也是左手。
“你做了明智的决定,这对公司和你本人都是正确的……好好歇着吧!”必重满意地收下文件,对允基笑了笑,然后起身便走。他闪身经过小在赫,却没有望他一眼。允基才想站起,但忽然感到一阵眩昏,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瘫倒在地板上。小在赫见状连忙奔到允基身旁,摇晃着爷爷毫无知觉的身体,不断呼叫:“爷爷,爷爷,你不舒服啊?你醒一醒,爷爷,爷爷,爷爷,你醒一醒,爷爷!”小在赫眼前亲爱的爷爷,无论怎么叫唤,都无法叫醒。小在赫急哭了,但任凭他如何放声啼哭,允基都再也没有醒来……
“爷爷,爷爷,人为什么会上年纪呢?”
“随着岁月的增加,人也会变得更具有智慧和宽阔的胸襟啊!”
“上了年纪不会很悲哀吗?”
“如果度过了没意义的人生就会悲哀,但是对认真又尽心尽力的人来说,它有种召唤休息般的喜悦……”
“任何一个人都有生下来的某种理由,去寻找这个理由就是人生。既然人生只有一次,那么不要为任何其他人,而要为你自己认真地活下去!这么一来,当你老了之后也不至于感到悲哀或徒留遗憾,明白吗?”
那晚和爷爷的对话不断在他耳边响起。在赫坐在窗前,紧握着爷爷的照片,他眼底酸,心里也苦,窗户外的雨下得更大……
“董事长,我回来了!”必重在书房里等待消息,看着窗外的大雨,也坐立难安。终于,贵中回来了。
“哦,回来啦,有没有找到什么?”必重转身,急着想知道结果,贵中却没有说什么。
“对不起,董事长,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贵中满脸愧疚,目光不停闪烁。
“什么都没有?”必重加强了语气再问一次。
“是,董事长,没有任何令人感到可疑的东西!”贵中低着头,不敢直视必重,就怕让他看出一丝端倪。
“这样啊?”必重深思一晌,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也许是我太敏感了,胡乱揣测也不一定,我大概真的已经老了,对很多事情总是免不了有所顾虑,这场雨……下得可真是过瘾!”必重转身冷笑,听得贵中心虚。
同样的一场大雨,雨中的人们却有着几种心情。在赫受了刺激,在家也待不住,只想找人依靠的他连忙拨了电话给善宇。
在一家酒巴,善宇冒着雨匆忙赶来。在赫却已微配醺,看来很是糟糕。
“组长!”善宇头发削短了些,看来更为俏丽。“你好像喝了很多酒?”善宇拉了椅子坐下,忍不住关心。
“你要不要也喝一杯?”在赫双眼布满血丝,精神很差,把伤心写了一脸。
“不了,家里还有长辈,这么晚了浑身酒味回家不太方便,而且我本身也不太喜欢喝酒醉醺醺的感觉!”善宇噘起嘴,看来不大喜欢。
“好无趣的女孩子哦,外面还下着雨呢!”酒精的发酵让在赫说话也大胆了多。
“嗯,你喜欢下雨吗?”善宇问。
“不喜欢!我不喜欢下雨,只要下雨就会想起不愉快的回忆!”在赫敛了敛神,脸上浮现难色。
“不愉快的回忆?”
“我小时候曾经和爷爷两人一起去钓鱼,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爷爷也因为突然的心脏麻痹过去了。医院、119……所有可以联络的地方我都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能赶来救他;我待在身体变得冰冷的爷爷身边,整晚一个人守着他,独自一个人听着一夜的雨声守在那里,当时的我只有6岁而已……”在赫越说心里越苦,顺手把杯底的酒一饮而尽。
“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善宇皱着眉头,她明白在赫的感觉。在赫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般,一股脑儿对善宇倾诉,“最令我害怕的是我根本束手无策,爷爷痛苦得逐渐失去了知觉,而我在他旁边,却什么事也不能为他做……”
善宇听了心酸,她从来没有见过在赫这样。“不要把自己捆绑在过去的回忆里,这对还这么年轻又有能力的组长来说,太不值得了!”
“你认为我是这样吗?”在赫突然痴痴地望着善宇,看得善宇有些无措。
“对啊,你总是充满了信心,只要有你在,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善宇的眼光中带着几分关注。在赫心底流入一股暖流,整个人亢奋起来,陷入低潮的他,似乎因为善宇的出现而得到救赎。
“如果像我这样的人,突然有一天辞掉工作变成一个平凡人,那你会怎么样?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不能带给你任何保障,你会怎么样?如果我变成一个不能为你做任何事的人,那怎么办?你还是愿意……继续和我见面吗?”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期待你能够为我做什么,组长施予我的好意还有那份关心……我真的感激不尽,尤其你还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我对你的感谢可能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但是,即使没有这些原因,我还是对你……”善宇的心被在赫的表白牵动了,话说到嘴边差点出口,却又觉得不妥,但在赫却已听出善宇的思绪。
“对我……什么?继续说说看,对我怎样,你说说看?”他急着想知道,善宇是否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
“没有,没什么!”善宇只是摇头。关于这些,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是她不愿意说的。
“要不要我来替你说,就像我深深被你吸引一样,你也同样被我所吸引,对不对?如果你对我没有这种好感的话,每次我约你见面你就不会前来赴约了,你说是吗?为什么你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在赫说着向前挪移,想正视善宇的双眼,但善宇却躲开了。
“我并不是对你没信心……”善宇低下头去,眼光不敢望着他,在赫还在等待响应。“你的身边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了。金苔曦小姐是个好人,我并不希望让这么好的人受到伤害。更何况对她来说,你就是她的一切,她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这你也知道啊。其实组长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没有家人这一点很像,很寂寞这一点也很像,就连遇到困难会变得坚强这点也像。但是金苔曦小姐不是这样,她外表看起来很坚强,但是一旦受到伤害就会彻底地瓦解……”善宇心里有在赫,但却也有着苔曦,她很清楚自己向苔曦保证过的,还有苔曦对在赫的心意,善宇不愿意自己成为罪人。但是在赫要善宇明白自己的心意,“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你打算一辈子都要像这样让给别人吗,你这么做别人也不会明白你的苦心啊!”
“只要你能了解就可以了。以前你对我说过,我把你当朋友也无所谓,只要偶尔像这样坐一起静静地看着你就可以了,当你累了你就来找我,我愿意当你的朋友;而且偶尔也会像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你,这样我就满足了。”善宇低声说话,头也垂得更低。她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也不敢接触在赫的爱。她或许祈求幸福,但是当幸福降临自己,却又没有勇气去接受。
“那我……可能一辈子都会渴望你,当我见到你就想拥抱你,当我拥抱你的时候,我可能再也不愿意将你放走!”在赫的话让善宇心里酸楚,泪水顺着从眼角滴落。在赫温暖的手棒住她的脸,但善宇却不敢贪图眼前的温柔。两人静默良久,在赫在期待,善宇终于还是回绝了。
“你快回去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善宇放下绮丽的幻梦。对她来说,与在赫厮守就像是过分的奢求,她一辈子也不敢妄想。善宇请服务生拨电话给苔曦,苔曦听说在赫醉倒在酒巴里,匆忙开了车去接他。
店里人只说是一个小姐请人拨的电话,苔曦心里有数,连忙送在赫回到家里。把在赫照料妥当后,苔曦并没有留下,而是转身离开。离开他是因为苔曦明白,在赫的心已不在她身上。她看见在赫桌上的那张照片,在赫幼年时的无邪笑容,和他与善宇在一起的时候一模一样,而那种笑容却是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过的。
苔曦回到家便拿出酒来猛灌,这个模样的苔曦是姑姑贤芝从未见过的。一旁的贤芝虽然见苔曦受苦来得高兴,但看出了苔曦心事的她,对于感情却也有一肚子甘苦。贤芝告诉苔曦得学聪明一点,天底下根本没有所谓的爱情,男女关系一旦分手马上就会变成陌生人,连头也不回,所以没必要拖,也没必要藕断丝连,难分难舍。苔曦听完没有多说什么,兀自回房去休息,但是心中却有了打算。
但是深爱善宇的哲雄又怎么想?哲雄情愿一辈子保护善宇,疼惜善宇;但是现实生活中,他却只能在一旁思念着善宇。他本来以为只要喜欢对方,爱对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好像并不是这样!他没想到爱情是这么复杂又难懂的东西。处在险恶的江湖路,虽然有仁秀的提携,但是哲雄不能忘怀的人依旧只有她。
翌日一早,在赫在办公室巧遇必重,必重见到在赫,似乎别有用心。
“你来的正好,我有话想要跟你说,到我办公室来!”
“是,董事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在赫进门,与必重寒暄几句,因为心虚让他只觉得必重盯得自己发寒。
“呵呵,哪有什么事,只是想找你过来一起喝杯茶。怎么,跟我在一起很不自在吗?”必重冷笑,目光不停地在在赫身上扫来扫去,看得在赫只想躲开。
“没有不自在,董事长!”在赫答。
必重干咳了两声说道:“每次都不给你好脸色看,当然会觉得不自在,我一辈子只知道埋首于工作;所以,像这样悠闲地喝杯茶是多么珍贵又愉快的事,也是到了这把年纪才知道,过去很多事,其实都是没意义的贪念。但是我因为这贪念失去了儿子,甚至失去了朋友,这两件事恐怕一直到我死都会成为我沉重的负担。”必重说完,心里突然一揪,脑袋肿胀,整个人都想昏眩。必重连忙按着额头,勉强撑着。在赫见状,只是奇怪,今天的金必重似乎像是个颓萎的老人,完全没有平时的霸气。
“董事长,您没事吧?”在赫愣了一会才上前问。
“我没事,我没事,叱咤一时的金必重也老了,居然还得仰赖这么小小的一粒药丸过日子!”必重不停喘息,看来很难受。在赫看顾了一会才离开。路上与苔曦擦身而过,他也没有理会。在赫一边回想着刚刚的景象,一边心想自己到底对付的是什么人?是济河通讯的金必重董事长?还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回到办公室,在赫头脑一片混乱。经过一夜了,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正在烦恼,汉荣又来到耳边说话。
“今天你上班特别晚,昨天晚上喝很多酒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汉荣发现在赫心绪不宁,定有事不妙。在赫把昨晚贵中揭穿自己的经过说了,让汉荣听得紧张。“那怎么办?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汉荣质问。
“我想是不是应该暂时退后一步……”在赫显得犹豫而踌躇,他的决定让汉荣很不悦。
“但是现在是个重要时期,不是吗?若要收购八百万股这时候应该是最好的机会,更何况如果下个月一旦结束了合并收购,一切就已经太迟了!”汉荣不愿意错失良机。
尽管汉荣不停劝说,在赫还是决定先暂缓收购的计划。这对他来说,是最保险的方法。在赫要汉荣致辞电仁秀,要他等候消息再动手。为了避免风险,在他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之前,在赫不希望节外生枝。
汉荣气急败坏地出了门,依着在赫说的话通知仁秀,但却不是在赫说的那样。“我是吴汉荣,张组长要我通知你一些事,他说我们的事不可以临时中断,所以请你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而且尽可能越快越好,对!”说完,野心浮现的汉荣,嘴角微微扬起。他眼中只有打垮必重,完成抢夺济河集团的计划,这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接到通知,仁秀加快了洗钱的动作。他们上下齐心,很顺利便就完成了计划。仁秀心里高兴,特意叫来哲雄,让他拿着钱去好好转转。仁秀见哲雄这几天思念善宇,闷得很,便让哲雄去找善宇,也好风光风光。哲雄听完很是高兴,找来秀卓,开车到街上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他为了讨好善宇,证明看书已经不是没用的小混混,改变了一贯的时速。他褪下牛仔裤与补钉的衣衫,换上一袭黑西装。为了表示隆重,哲雄还买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并且系了领带,想让好久不见的善宇来个大惊喜。哲雄要秀卓开车,载他到公司找善宇。秀卓见哲雄如此风光地要见心爱的人,虽然不以为然,但也替他高兴。
这时在公司里,经过一晚折腾的在赫见到苔曦,强装没事,态度也显得格外疏远,让苔曦大为在意。她借着呈报告书的机会 ,找在赫说话,“这是昨天的会议报告书。我可不中心问你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第一次看到你醉成那样不醒人事,你并不是那种轻易失态的人啊,到底怎么了?”
“这里好闷!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在赫不愿意在办公室说。
两人一出公司门口,苔曦连忙追问,“昨天晚上接到电话我赶去酒巴,他们说本来跟你在一起的一位小姐告诉了电话号码,跟你在一起的小姐是李善宇对吗?”
“是啊!”在赫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也大方地承认。
“你们两个人的事就由你们自己解决嘛!为什么还把我扯进来?”苔曦听了有些落寞与不快,淡淡地说。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这样继续拖延,对你来说实在很残忍。我喜欢李善宇,我喜欢她的感觉和我对我真的很不一样,因为她的出现 我才得以重新思考我的人生。不瞒你说,我也从来没有料到我会对别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也因此才会更惊慌,内心也有所动摇。以前我只是茫然地以为……如果将来我要结婚的话,我的结婚对象应该就是你……”在赫说的全是真心话,这是他放在心里好久的,但这话却让苔曦越发伤心。
“‘很茫然地以为’?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很茫然的对象是吗?”苔曦一脸气愤,说话也跟着酸楚起来。
“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之后,你一定会憎恨我,埋怨我,而且你一定会因我而受到不幸……”在赫想解释,但伤心透顶的苔曦已不想再听。
“够了!别再说了,这些无聊的话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你何必对我解释这么多呢,你已经用一句‘爱上别的女人’重重刺伤了我,再用这些话为安抚我,就能让我得到安慰吗?”
“苔曦……”在赫并不奢求苔曦谅解,他只想把话说清楚,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交代。
“是啊,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你要离开我,我怎么阻止呢?何况我又没有和你结婚,说难听一点,你没有做出必须对我负责任的事啊!”苔曦越说越愤慨,眼中也盈出泪来。
“苔曦!”
“够了,你不必对我有罪恶感受。真的没这个必要,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拒绝你同情我,如果你敢来同情我你就试试看,到时候我真不会放过你!明白吗?”苔曦说罢转身跑开。
苔曦跑回公司,她再也按捺不住,一个人在角落啜泣。她伤心的是原来在赫从没有爱过自己,连一点点感情也分不到……想到这里,苔曦不觉泪如泉涌,蹲坐在地。这时善宇恰巧经过,看见哭得像泪人儿的苔曦,忍不住上前关心。“苔曦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善宇还不知道在赫为了自己,终于跟苔曦说了个明白。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好吗?”苔曦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整张脸却已哭了,看上去很是愁苦。
“你哭了?”善宇小心翼翼地问,她仍旧满脸疑惑。
“李小姐,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善宇听了本打算走开,却又听见苔曦缓缓地说道,“我,刚刚已经跟张组长正式分手了!”
“什么?”善宇大惊,她简直不敢相信会这样。
“张组长说……他真的不能没有你,所以我刚刚已经正式跟他分手了,到头来,真的应验了你说的话,你已经把我打败了!”
“这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之间一定有误会,这绝对不可能!”善宇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演变。
“为什么偏偏是张组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从我身边带走我最重要的人?”苔曦整个人几乎崩溃,善宇带想上前去解释,苔曦却扭过头去。
“我想你一定误会了,这绝对不可能,我去找他再问个清楚,所以苔曦姐你……”善宇急切地说着,想把这一切弄清楚。但苔曦打断了她:“人一旦变心,就留不住了,张组长的心早就已经离开我了,我明明知道这事实却始终没办法放弃希望。算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苔曦心灰意冷地走开,只留下善宇还当场发愣。善宇心想一定要找到在赫问个清楚,为什么会伤了苔曦的心,她昨晚明明对在赫说得很清楚了。善宇心底盘算着,却发现必重正好远远地走来。原来必重正她路过,看见善宇正一个人发呆就过来打声招呼。
“哦!老爷爷你好吗?”善宇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赶忙向必重问好。这时的善宇仍旧不知道必重就是董事长。
“今天你不打扫啊?”必重见善宇整个人换了个样子,已经不是清洁工的打扮。
“啊?啊!对!其实我从不久前开始担任业务助理的工作了,老爷爷。”善宇笑着对必重说。
“业务助理?”必重说。
“对啊!新事业组这次找了两名助理,我刚好获得推荐,所以在那里工作。”善宇解释。
“这太好了!你在那里工作累不累?”必重也很替善宇高兴。
“不会,工作很有意思,不过……”善宇脸色一沉,她把必重当成了一个邻家的爷爷,心里的委屈也实在藏不住。
“不过怎样?”必重好奇。
“发生了一件令我烦恼的事,我不懂为什么人生总是不能如自己所愿,我真的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可是为什么事情老是复杂地纠缠在一起啊,老爷爷?所以我觉得好累——好难过。”善宇低着头,眼神悲凄。
“上帝赋予一个人的,据说正好是这个人能够承受得了的考验与苦难;我个人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到了我这把年纪再回顾过去,发现没有一次考验是没有道理的。不论是工作或人际关系,都需要付出努力与耐心。你再忍耐看看,那么总会有美好的一天。”不知怎么的,必重也把善宇当成了一个可亲的小孙女看待,这些安慰别人的话倒是他平时鲜少出口的。善宇听了满怀感激地望着必重,两人相视而笑了一会儿,必重才独自离开。而善宇也决定要找到在赫把事情问个清楚。
不一会儿,善宇在楼下找到了在赫,连忙迎上前。
“组长,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那太好了,我正好也有些话要对你说。下了班之后在公司对面的公园见!”在赫说完,望了善宇一眼便离去。
好不容易下了班,善宇赶忙要去赴约,在门口却被一辆黑色大轿车挡下,车里的人缓缓走出来的,正是精心打扮过的哲雄,让善宇差点认不出来。“你是哪一位?”善宇奇怪地问道。
“是我,怎么样?帅毙了吧?很酷吧?等我一下!这时为你准备的,你收下!”哲雄摘下墨镜,善宇才认出来,他手上还准备了一束玫瑰要送给善宇。但是善宇急着要去听在赫的解释,实在没有心思理哲雄。“不好意思,我约了人要快点赶过去,没空跟你开玩笑!”善宇心情烦躁,对哲雄精心准备的一切也显得不耐,惹得哲雄大为不悦。
“什么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开玩笑吗?你跟谁有约?”
“反正我就是没时间陪你闲扯了,对不起,我们回头见了!”善宇说完急急忙忙跑开,哲雄叫喊着,但善宇只一个劲地向前直奔,头也不回。哲雄没法,只好在后面紧追。
善宇跑到公园,找到了在赫,劈头就是一阵质问:“我已经听说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不应该这么做!”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在赫想解释,却被善宇抢了话,“我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去伤害别人,我不会为了留住你而做出这种事,你快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善宇说的急切而激动,她是真的不愿意苔曦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然而,在赫却不这么认为,为了面对自己的感情,他也非得把话说个明白。
“善宇!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到目前这止……我的人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自从我爷爷在我眼前过世的那一刻起,我认为我的命运就已注定是这样。我认为只要能为爷爷报仇,即使牺牲掉我所有的人生也在所不惜,但是你,把我改变了……”在赫的真切,让善宇不知所措。
“组长……”善宇发愣。
在赫放轻了声音,眼神变得更温柔,他走向善宇说道:“已经不能再回头了,我们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不要再绕圈子、不要再犹豫、不要再欺骗对彼此的感情。现在这一刻别再考虑到任何人,不要再为任何人而让步,只要考虑到你和我两个人就好了,只有你和我,我们只要去想我们两个人,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
“但是,组长……”善宇整个人定住,走不出在赫的围绕。
“我爱你,李善宇,我真的好爱你。”在赫一把抱住善宇,双臂环绕着她。善宇全身发颤,她已经深深陷入在赫的爱里。善宇激动地流下泪来,却不知是感动还是忧愁……
当幸福降临时,长久受苦的人们总无法想念那就是真实,而任自己的命运不断萦绕在悲伤的记忆中,此时爱一个人往往会变得痛苦……善宇和在赫便是如此。而对于不明白爱情的人,占有与冲动就成了惟一的激素,尾随善宇而来的哲雄看见了这一幕,他的心彻底粉碎,随着手上落下的玫瑰花束,一片片撕扯开来。他的爱从此被推翻,他的苦从此更加深,哲雄失落地转身离去,善宇却没有发现……
逃开相拥的善宇和在赫,哲雄与秀卓两人来到一处天桥,眼看着天桥下车辆来往,哲雄似乎嘲笑着自己的愚蠢与痴傻。“秀卓,我的样子很可笑吧?”秀卓听了连忙摇头。哲雄却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随手给了天桥旁乞讨的流浪汉。
“为了讨善宇欢心,穿上蹩脚的西装,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样子很可笑!我真的是个没用的人!”哲雄的心情糟透了。他告诉秀卓,自己惟一的希望就是能够为善宇而活,即使死他也想为善宇而死,可是善宇她会明白吗?失去所爱的哲雄,颓丧地带着秀卓失意地回到仁秀那里。


[ Last edited by huwx on 2003-8-29 at 04:45 PM ]
匿名  发表于 2003-8-1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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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威胁


这时,吴汉荣已经来到仁秀这里。他要仁秀设法把贵中从在赫那里拿走的日记本夺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
“你刚刚说什么?”仁秀听了大为诧异。
“我说你必须除掉金董事长的司机!当然,在那之前要先把被他带走的张董事长的日记本找回来!”汉荣的眼中放出凶光,看起来比仁秀更冷酷。
“这是张组长亲自下达的命令吗?”仁秀对于在赫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似乎难以置信。但吴汉荣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仁秀如果不想尽办法找回那本日记,张组长就会没命。仁秀听了这话,心想在赫目前或许不便出面,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
“要不要宰掉那个人,我全权交由你们处理,不过绝不能留下后患!”汉荣说完便走,仁秀虽心有疑虚,但仍要桶子按照计划进行。正当桶子带齐人马准备出发时,哲雄竟回来了。仁秀本来不愿意哲雄参与这次的行动,但哲雄正积压着许多怨气,一听说有事要办,连忙出头,想好好发泄一番。于是一行人往贵中那去。。
“日记本快拿出来!不要逞强了,快点给我乖乖拿出来!那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拿走啊。日记本快拿来,张在赫!张在赫!快把从张在赫那里带走的日记本拿出来!”桶子与手下赶到公司附近,,拦住贵中的去路,还把贵中拉下车狠狠地围殴。哲雄在一旁并没有阻止,直到贵中拼了命挣脱众人的为难,向哲雄这边跑了过来。哲雄举手便要一拳挥下,却惊觉来人竟是自己的父亲。
“爸爸?”哲雄大出意料,拳头还停在半空中。
“哲……哲雄?你怎么可以……”贵中抬头看见哲雄,脸上又惊又怒。一旁的桶子与众人发现要对付的人竟是哲雄的父亲,也大为诧异,自然是不敢再动手,不一会儿便各自散去。贵中绝望又伤心地瘫坐下来,兀自捶胸气愤,哲雄不敢发一语,陪在贵中身边,内心充满悔“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破坏我对你的信任。既然你生为人类,就该付出,努力活得像个人样,而你居然选择了流氓这条路。你干脆揍你老爸算了,与其挥拳头打别人,不如打你老爸好了!”贵中怒极恨极,老泪纵横。
“爸爸!”哲雄头低得不能再低,不敢正色看贵中一眼,他差点就铸下大错,哪还有脸说话!父子俩人相视许久,哲雄终于开口,问贵中到底为了什么会受到别人的威胁,但是贵中却不愿意说。哲雄不能原谅自己竟然会错手对付自己的父亲,更不能原谅那个要仁秀来对付父亲的人。“那好吧,爸!你好像不愿意让我知道怎么回事,那我只好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了!”哲雄说完起身,贵中叫住他,“你要再回到那个流氓集团去是不是?”
“对不起,爸!我不能放过威胁爸爸的那个人。对不起,爸!”哲雄眼睛泛红,当他看见父亲眼中的失望,他的心又碎了一次;他绝不能任凭父亲受到危难,至少这是他惟一能做的补偿。
不久,桶子和手下回到巢穴,向仁秀报告了经过。桶子告诉仁秀这次对付的人竟是哲雄的爸爸,让仁秀也是一惊,正想要设法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时哲雄却闯了进来。“是哪个混球?到底是哪个家伙想要来害死我爸爸!”哲雄发狂大骂,更不住地砸着东西出气,这场面非得仁秀才能控制。“你先坐下来!”仁秀对哲雄大喊,希望他先平复一下情绪。
“我要把他杀了!你告诉我是哪个家伙?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家伙想要对付我爸爸?”哲雄完全不能自己。
“我叫你先坐下来!”仁秀把哲雄拉住,两人低声说话。“你爸爸手上有我朋友的东西,为了拿回那东西才会这么做。早知道是你爸爸,我们不会去动他,而是会选择其他方法。”
“我差点动手打我爸爸!身为儿子的我差点动手打我爸爸,明白吗?”哲雄咬着牙激动地说,身体也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哲雄,不该害你遇到这种事,我替我朋友向你道歉,请你原谅,看在我的份上你别计较了!”仁秀向哲雄用辑 ,哲雄虽然愤怒但见仁秀说得很诚恳,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一旁独自发自脾气。仁秀要桶子去安慰哲雄一番,但桶子却说溜嘴,把在赫的事告诉了哲雄。哲雄听说想除去父亲的人竟然就是在赫,胸口起伏得更是急促,两只眼睛快冒出火来,一起身便奔了出去。
毫不知情的在赫,这时正开车送善宇回家,表白之后的两人反而显得尴尬。善宇不发一语,只是沉思,让在赫很是担心。“我想随便走一走,你陪我走走好吗?你知道吗?随便说什么都可以,拜托你说说话,像这样紧闭着嘴不说话,好像生气了一样呢。”在赫逗着善宇,想听听善宇小脑袋里的想法。
“组长……”善宇欲言又止,但在赫要她继续说下去。“我有个梦想,当上班族之后,每天像别人那样按时上班,努力工作,能力获得大家认同,回到温暖的家可以安心休息,这就是很久以来一直梦想的生活。”善宇低声说着,脸上皱着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在赫看得出善宇还有后话。“这是个朴实又平凡的梦想!”在赫说。
“对,我的梦想朴实又很平凡,所以我仔细想过,总觉得这个朴实又平凡的梦想和组长格格不入。”在赫听了脸色一沉,善宇还继续说着,“我真的很高兴组长这么看得起我,肯喜欢我,当我一想到原来自己就是组长心目中这么重要的一个人,我觉得好幸福,好感激,也因此没办法让我更念心。”善宇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感情。
“你是在拒绝我吗?”在赫大为紧张,转身望着善宇。
“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我自己,如果这时候我更贪心,我怕会伤了我自己,所以……”善宇想逃避,但在赫不让她走开。
“请相信我!”在赫柔声地对善宇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你现在对我来说是我最大的力量,所以我同样也会守护你。如果我没信心守护你,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向你表达我对你的真心。请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在赫洋溢着满心的幸福,两人就这样相对,都笑了。
可就在这时,却杀出一个程咬金——哲雄远远跑来。两人还没反应,在赫脸上便挨了哲雄一记重击,毫无防备的在赫被撂倒在地。善宇见状连忙拦下哲雄。
“组长!朴哲雄你在干什么?”善宇关切在赫,靠着在赫身旁搀扶他站起,哲雄看了更不是滋味。“给我起来,不要躲在善宇后面,有种给我起来,臭小子!”哲雄大骂在赫,直盯着在赫生气。
“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善宇扶在赫起来,对哲雄的举动大为恼火。哲雄则怪善宇没看清楚在赫的底子,他要在善宇面前揭发在赫的真面目。
“问我为什么?你亲自问问那家伙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哲雄叫喊。
“你这是干什么?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在赫不甘心无故被打,对哲雄的指控更是一头雾水。
“你为什么要派人去对付我爸爸?你知不知道吗?济河集团金董事长的司机就是我的爸爸。你交待仁秀老大去修理的那个人正是我的爸爸,他妈的浑蛋!”哲雄越说越气,做势还要再打,却被善宇挡住。“哲雄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组长要修理叔叔?”善宇满脸惊讶。
“李善宇,你也早点清醒吧!不要因为他对你好就高兴地冲昏头,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恶根,明白吗?”哲雄恶狠狠地盯着在赫。善宇转身追问在赫,在赫直说自己并不知道帮人对会贵中的事。哲雄不信,还想拉着在赫到全秀对质,但善宇不让哲雄这么做,她挡在两人之间,要在赫先走。她觉得一时之间跟哲雄也说不清楚。在赫答应一定会弄清楚真相,于是便上车离去,哲雄与善宇也一同回家。
回到家里,看见奶奶和贵中两人在客厅,善宇礼貌地打了招呼便上楼去;哲雄则是羞愧地不敢面对父亲,也兀自上了楼。两人前后进了嫣红房间。
“贵中啊,这两个孩子今天有点奇怪哦!”奶奶问。
“啊?有吗?我看不出来,妈!”贵中神色有异,奶奶却没发现。
在楼上,嫣红还想着最近与瑞峻的感觉似乎特别不同,正纳闷着。善宇开门进来,哲雄随后跟着。一看两人神色,嫣红就大感不妙。哲雄示意嫣红出去,自己却把门关了起来。
“杀气腾腾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嫣红心底疑惑,这次没有听哥的话离开,而是偷偷靠着门听两人说话。
“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你倒说说看!”对哲雄突然地捣乱,善宇很是不耐。
“你现在跟那家伙进展的怎么样了?你跟那小子在交往吗?”哲雄看见傍晚公园里的事,还有刚刚善宇维护在赫的情景,眼中妒火直冒。但善宇只道是哲雄醋劲大发,并不明白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你真的知道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吗?”哲雄逼问。
“该知道的都知道!组长他喜欢我,他说他需要我,他说他希望我陪在他身边!”善宇极力维护在赫。
“你是笨蛋啊?你认为他是真心的吗?如果他有所谓的真心,怎么可能在暗地里叫流氓去修理我爸爸?拥有所谓真心的人干得出这种事吗?”哲雄不死心。
“组长已经说了这件事不是他唆使的啊!我相信他,他说不是那就真的不是他做的,至少我还懂得区分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而且我也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他不会拿这种事情对我说谎!”善宇想起在赫对自己说的话,善宇一心一意相信在赫,哲雄听完好生失望。
“李善宇,你真的喜欢那小子吗?我现在问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哲雄两眼发直,想要弄清楚善宇对在赫的心意。
“没错,我喜欢他!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满意了吗?现在得到答案了。你很痛快了吗?”善宇让哲雄逼的说出对在赫的感觉。当然,门外的嫣红也听得真切,嫣红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演变成这样。一时间,房里房外三个人都哑口无言。嫣红忧心地下了楼,哲雄也低着头,没再说什么便转身走出门去,只留下善宇一个人伫立当场。善宇为了在赫和哲雄闹翻,她心里也好生难过,自己也不想这样伤害哲雄,她不想伤害任何人。
另一边,为了查出究竟是谁派仁秀去对付贵中,在赫赶到了公司。他知道,能传话给仁秀的也只有一个人。
“组长?请问有什……”是汉荣,话没说完,脸上已吃了在赫狠狠一记耳光。在赫心想,是吴汉荣,没错,就是他!
“组长!请问有什么事?”汉荣的眼镜也被打落在地。但他却冷静得出奇,连眼镜都没有捡,神色自若地说完这了几个字。
“是你吗?是你打电话给仁秀派人去修理朴先生的吗?回答我!”在赫逼问汉荣,没想到汉荣竟也不避讳地承认。
“是我做的!”汉荣直视着在赫,眼中毫无惧色。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你要去做我没有交待你做的事?”在赫怒道。
“我不希望看到你为了这种小事操心!”汉荣冷冷地说道。
“组长有很多事情必须要去完成,你绝对不能因一点小事而有所动摇。你尽管放心,往后那边的事我自己会去处理,组长不必有任何顾虑只要勇往直前就可以了。要如何善后我自己知道!”汉荣的阴冷令人感到害怕,这番话连在赫听了也冒一身冷汗。“你疯了吗?”在赫想阻止汉荣,这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当初我是以我的人生为赌注决定跟随你回来,绝对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司机就放弃掉一切,请你不要忘记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以及为了今天我们曾经付出多少心血。我是要提醒你不能因为私人的情感而误了大事!”汉荣无视在赫的劝说,执意要完成计划,他不会罢手。在赫望着汉荣远去,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然而,哲雄这时却拿到了在赫的笔记本,原来哲雄无意中发现贵中在翻阅那本日记本,便想办法偷了出来。哲雄感觉到就是这本日记为父亲引来的这么多的灾难,他心想这是惟一能保护父亲的方法,在赫的目光也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翌日一早,苔曦赶着上班,和必重与贤芝打过招呼后,连早餐都不吃就出门去,像是要避开什么似的。但必重发现苔曦脸色不对,一问贤芝,才晓得是与在赫的感情出了问题,必重听完心里计算着,他不能让这件事阻碍了苔曦。不一会儿,苔曦赶到公司却又恰好遇上在赫,两人搭同一部电梯,在赫想说什么让苔曦好过些,却被苔曦顶了回去。苔曦异常冷漠,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对善宇,苔曦也没有好脸色,虽然私底下,苔曦并不会为难善宇,但工作上却对善宇的要求变得加倍严厉。但善宇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更不想让在赫与苔曦的关系因为自己而搞得更僵。
“李仁秀刚刚打电话来了!他说到昨天为止所收购的股票已经超过四百万股了。”汉荣拿着公文进了在赫的办公室,顺便向在赫报告收购的进度。但在赫听完大为不悦。“我已经指示过你,要暂时停止收购,不是吗?”在赫大动肝火,对汉荣没好气地说。
“只剩下一个星期,一星期之后一切就能结束了,组长!”汉荣依然不顾在赫反对,誓言达到目的。
“吴汉荣!”在赫气得起身。在赫叫住了他,还想说什么,但汉荣抢先说,“我认识组长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来,我对组长想做的事,付出了我的青春和人生,现在成功就在我眼前,我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一定可以办到的,组长!这次的事你交给我来处理,日记本的事,还有董事长司机的事,全部都由我来处理。如果出了差错,到时候我会负起责任,立刻退出!”汉荣说完转身出去,只听得在赫更是不安。
过了一会儿,董事长室突然来电话说要找苔曦与在赫,并让两个人一齐去。在赫与苔曦大为不解。
“爷爷,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苔曦首先发问,眼下与在赫这样相视无言的处境让她非常痛苦,她宁愿看不到他。
“我想听听看你们将来的计划才会找你们过来,你们现在的年纪总不能像这样继续恋爱啊。张组长,我们家苔曦你说怎么办?”必重逼问在赫,想让在赫把话说个明白。
“我们还没有结婚的计划呢,爷爷!”苔曦不想让必重担心两人的事,极力想粉饰太平。但必重早已猜到一切,虽然他还不能证明在赫就是他想的那个人,但是今天至少要让苔曦看清楚张在赫的真面目,他不允许这样的情势再拖延下去。
“没有结婚计划?你们交往是为了好玩吗?张组长你跟苔曦交往是为了好玩吗?”必重逼问。
“不是这样,董事长。”在赫低头无言。
“不然就该有个具体计划啊!你们两个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张组长你说,是不是没信心负担我们苔曦,如果没自信,下不了决定就别再交往了,总不能一辈子谈恋爱虚度人生吧?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浪费时间!”必重把箭瞄准了在赫。
“等我死了,这公司由苔曦来继承经营,我所持有的所有股份,我已经完成法律程序,由苔曦来继承,你所追求的最终目标不就是这个吗?和成为这公司总裁的苔曦结婚,然后掌控这个公司,这就是你的梦想,不是吗?”必重说的话明白而直接,一字一句刺进在赫的内心,同时也听得苔曦心惊胆颤,她从没想过在赫与自己的往交是有目的,而非真心的。
“你说的对,一开始是这样的没错!”在赫的计划,必重老早就在掌握之中,只是他想多观察在赫,到最后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赫对苔曦并不是真心的。但是要在苔曦面前坦承自己的野心,却是在赫始料未及的状况。这些话让苔曦霎时觉得天旋地转,无法承受。
“为了我的野心而被我利用,这对苔曦来说实在太不值得了,董事长,我认为,苔曦即使没有我,也能够替代董事长带领整个济河集团继续往前走,她有足够的能力和天赋。”在赫继续把话说完。必重指着在赫的鼻子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哼……你这个人,真的是叫人猜不透在想什么,所以让我觉得越看越有趣!可以了,我明白你们的想法了,快去忙吧。”必重达到了目的,让两人离去。但苔曦却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对在赫来说,自己竟然只是一个筹码!苔曦心里渐渐地恨起眼前的在赫,而在赫只得理所当然地接受这样的对待,他还告诉苔曦自己的真面目。但是他从一开始就不想伤害她,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与此同时,苔曦以为最亲的“妹妹”盛希却正在为自己的事情忙碌着。她拿了小吃店的房地契去给伍山和黄国图,并且问起善宇最近的消息,盛希还没有放弃要对付善宇的念头。盛希想找到哲雄告诉他,善宇正与在赫交往的事,好赢回哲雄的心。她千方百计,总算找到了仁秀等人的巢穴,但哲雄并不在那儿。盛希从秀卓口中知道了贵中被在赫派人威胁,还有帮善宇安排在公司工作的事。盛希大为诧异,但紧接着忽然暗自高兴起来。她心想这下便抓住在赫的把柄,可以去威胁在赫把善宇赶出必重公司。
这时,还没善罢干休的哲雄闯进了公司,直闯在赫的办公室,外头的职员拦不下来,连善宇都没法叫住他。
一阵骚动后,哲雄见到了在赫。在赫不慌不忙,直问哲雄又想如何。哲雄从背后拿出在赫的日记本,正是被贵中带走的那本。那天的事,哲雄依然顽固地认为是大赫干的。“这东西,我来告诉你现在是在我手上,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爸爸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你休想再去动我爸爸一根寒毛!想都不要想!万一我爸爸发生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别说是老大的朋友,老天的朋友也不例外!我一向都是说到做到,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哲雄说完又把日记塞回背后,一双眼睛还是狠狠地盯着在赫。
“那日记本你要怎么处理?”在赫问道。
“哼!看你的表现我再慢慢想这个问题……”哲雄没多说什么。倒是对另一件事,他还要跟在赫讲个明白。“还有就是善宇的事!以前你对我说过,像多这种混混根本不配跟善宇连在一起……”在赫回答,“我是说过,我还说只要没有像你种人阻碍她的前途,她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是啊,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因为你的书读得比我多,你比我有钱,说不定对联善宇来说,她真正需要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因此我确实也曾自卑过,不过,以后我不会再自卑了!一个男人,既然定了人生的目标,我绝对不会输给你,不会因为你这种家伙而退缩,也不会因为你而感到自卑,我反而会比之前更爱善宇,我不会让你抢走善宇!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你抢走她!”哲雄说罢转身出门。一直在门外头干着急的善宇,见到哲雄出来连忙追了上来。
“到底什么事,你进组长办公室对他说了些什么啊?”善宇忙问,生怕哲雄对在赫不利。
“我去再三嘱咐他休想动我爸爸一根寒毛!”见善宇这样紧张在赫,哲雄心里恨不是滋味。
“组条说过不是他唆使的啊!为什么你还要到公司来这样大闹呢?”善宇不解哲雄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在赫,就是不有相信他。
“因为我有什么事不能憋在心里!如果有什么话我都要马上说出来!因为不这么做我会气得发狂!”哲雄大声嚷嚷,反正自己在善宇心目中也不过就是这样粗鲁无礼的人。
“只有这样吗?你还有没有说别的?”善宇担心哲雄又对在赫胡言乱语。
“我跟他说不会让他抢走你!我对他斩钉截铁地说,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让他抢走李善宇!”哲雄这样说反而让善宇更不自在。
“你说什么?你干嘛还说这些?”善宇满脸不悦。
“你要选择谁那是你的自由,所以你也不要阻止我去爱谁,我这辈子,就是死也只爱你一个人!”死脑筋的哲雄,不管善宇如何对他,他却始终对善宇真心不变,让善宇好生为难。“因为爱你,所以要放你走这样的话,根本就是一堆屁话,我不会离开你!即使你离开我,我也不会,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明白吗?”哲雄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转身就走,留下善宇独自伫立着。又是一个难解的麻烦,一段难解的麻烦,一段难解的情感。但是在另一边,却有一段感情,正要悄悄展开……
“小心慢走!小心慢走!”在瑞峻店里工作的嫣红,正为一种莫名的感觉而心不在焉,甚至也没注意到瑞峻走来。
“你要我小心慢走,去哪里啊?”瑞峻走近,吓了嫣红一跳。
“总经理……”嫣红见到瑞峻又是一阵尴尬。
“本来还以为你是勤奋踏实,做起事来特别认真的人,实际经历过才知道不是。”瑞峻的话让嫣红愣了愣。“把人家店里的盘子全打破不说,就连打扫的时候还心不在焉、满脑子杂念,只有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原来你是言行不一致的人。”瑞峻挖苦着嫣红。嫣红这时才听懂瑞峻的话,连忙为自己辩解,“人在生活当中,难免有打破盘子的时候,也有心不在焉的时候啊,难道总经理在生活当中都没有烦恼吗?”
“嫣红小姐有什么烦恼吗?”瑞峻对着嫣红笑了起来。
“我是一个有生命的个体,怎么可能没有烦恼呢?”嫣红说话,仍旧是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
“你有什么烦恼,说说看?”瑞峻又对着嫣红笑,嫣红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自从来瑞峻那儿工作,瑞峻便多了亲自嫣红的机会,虽然捉弄斗嘴多于聊天,但瑞峻却是对嫣红百般地包容与忍耐;而嫣红嘴上说讨厌,心里却不自觉对瑞峻渐渐没有了防备。
“李善宇小姐!”回办公室的路上,善宇在走廊遇上了苔曦。苔曦便问善宇,上次交代她回去研究有关无线通讯报告书的事办好了吗。但是善宇这些日子风波不断,特别是感情的事,让她实在无心处理工作,苔曦要的报告自然是一字都没动。善宇想对台曦解释,但苔曦却大为恼火。她虽然不想因为在赫的事为难善宇,但是对善宇延误工作却也不假颜色。
“啊,是……那个……还没有做好耶,我对拟计划书还不太熟练,所以……”善宇说来实在心虚。
“我跟你说今天下午之前一定要交给我的时候,李小姐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明明回答我说,‘好,知道了解。’对不对?”苔曦一阵责备,但句句不假,善宇只得点点头。“结果,这时候你又要跟我说因为不熟悉工作所以还没完成?如果要这样拼命替自己找借口,从一开始你就该老实说没有自信,那么我早就交代给其他人去做这件事,而且现在工作也可能已经完成了。不管对什么事,只会回答‘好,我知道了。’并不是一件好事!这里是公司,惟有高手才能存活下来,往后对自己能够做什么,不能够做什么,要事先做出正确判断再去做!”苔曦说得理直气壮。现在的她对于自己将要接掌公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工作上的要求也更严格。善宇低着头不敢说什么。“既然你要做事,就得集中精神认真去做,除非你打算一辈子替人泡咖啡、复印资料吗?”苔曦说完便拂袖离去。善宇长吁了一大口气,她望着窗外,要自己赶紧振作起来。正想好好清理清思绪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熟悉的说话声,而且是令人讨厌的说话声……
“好美的景观哦!哦?”是盛希,原来她早就在一边看着。善宇不想再跟这讨厌鬼周旋,一甩头便转身离去。但盛希在后头还恶狠狠盯着,她还不死心,她发誓定要把善宇整惨才甘心!于是,盛希立刻拨了电话给在赫,要在赫出来见面,只说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当面说。在赫拗不过,只好赴约。
“芸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约我见面!”在赫匆忙赶来,满脸不耐,他实在很不喜欢这个金芸曦。
“你跟我姐最近进展得怎么样?”盛希不怀好意地说。
“你找我出来就是要问这些啊?”在赫显得很没兴趣。盛希见状,连忙话锋一转拉到正题,“其实,今天我听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你跟流氓携手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对吗?而且你还派人去威胁我爷爷的司机,据说是为了什么日记本,是真的吗?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吧,那么消息如果传入我爷爷或我姐姐的耳朵里,你一定会很为难罗,对不对?”盛希别有用心,目光不住地闪烁。
“你到底想说什么?”在赫对盛希会知道自己的事确实惊讶,但他丝毫不动声色,免得被这小女子利用。
“你的脑筋转得可真快,那好吧,我直接切入正题好了……李善宇,我要你把她解雇掉!我要你把李善宇赶出公司去,听明白了吗?”盛希开出了条件,要在赫帮着自己对付善宇,她的双眼中现在只有仇恨的怒火。

第二十一章  毒计


“你说什么?”在赫听了盛希的要挟,心中大怒。
“李善宇!我要你把李善宇她解雇掉!我要你把李善宇赶出去,听明白了吗?”盛希说得怨毒,眼里放出的凶光就像柄利刃,狠狠地向在赫刺去。不过,这一仗在赫并没有退让。“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请求呢?你有证据吗?”在赫话一出,盛希的盛气立即削弱一半,她确实没有证据在手。“我和流氓合作的证据,我威胁董事长的证据,你能提出其中的一项吗?”在赫继续质问。两人较劲,气势立见高下,在赫确实比只会耍小手段的盛希高了些,连连的问句让盛希无言以对。
“那个……那个……”盛希果然败下阵来。在赫乘胜追击,“如果你想威胁我,最好是有真凭实据!没有准备就想整我,那么你根本就别想轻易尝试!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盛希又想反咬一口。
“我怎么敢威胁济河集团的孙二小姐?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罢了。如果没事,那我要先告辞了!”在赫说完起身,正要离开,对面盛希却大骂起来,“张在赫!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竟然丢下我姐,去跟李善宇那臭丫头相好呢?更何况你是托我爷爷的福,才能爬上这个位置!你竟然背叛我姐姐,做出这种事你还以为会没事吗?你以为我爷爷还会放过你吗?”
“你看来好像真的是特别担心苔曦……”在赫回过头,话中有话地对盛希说道。
“那……那当然罗!苔曦姐是我惟一的亲姐姐!”盛希目光闪烁,仿佛被说中什么。这点,在赫自然看得出来。“我们大家都诚实一点好不好?金芸曦,像你这种人我太了解了,你这自私自利又自以为是的人,只要对你有利,什么谎话都说得出口!对自己不利,就会不顾情面而一脚把人踢开,你说你所做的都是为了苔曦?哼!不可能!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你千方百计要把善宇赶出去,一定有什么目的,难道不是吗?”
“哈!太荒谬了!荒谬得不像话!”盛希轻哼几声。
“我是不是说中你的要害了?李善宇和苔曦都是善良又正直的人,所以不管你说什么,她们都会相信,但是我不一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一清二楚了!”在赫说完转身便走。愣在当场的盛希气得不停咒骂,心里暗暗发誓定要找出证据。
在赫虽然对盛希的要挟表现得毫不在意,但他明白,这雪球是越滚越大了,再不处理恐怕一发不可收拾。回到办公室后,在赫找来汉荣商量对策。汉荣表示要不择手段从哲雄那拿回日记本,但在赫仍然不同意汉荣轻率行动,他要汉荣先盯住盛希。
这时,手里掌握了日记本的哲雄,虽然不明白这日记本的用途,但他知道在赫对这日记相当重视。因此他去找仁秀,并直接表明日记现在在自己手上,要仁秀在他与在赫之间做个选择,如果仁秀继续帮在赫,那么他便不愿意再继续留下。仁秀被哲雄逼得没法,虽然惋惜,但也只好让哲雄离开;因为他答应了在赫,不可能背叛他。
哲雄带走日记本,和秀卓一齐离开了仁秀的组织,哲雄虽然有些失落,但心里却突然有种慕名的轻松。秀卓对哲雄这样的抉择,很是赞同,还说哲雄这样做,善宇定会开心。一提起善宇,哲雄精神便来,他直说要等两人间的障碍清除后,好好在一起。然而,眼前却又杀出一个不速之客,来的人正是盛希!
“你又来干什么?”哲雄说道。
“我有些话要跟你说。”盛希走近,两手搭着哲雄一副亲密状,让哲雄很不开心。
“我没有兴趣,你走开啦!”哲雄甩开了她,但她并未死心。
“这件事跟张在赫有关系,难道你不想知道吗?”这小妮子又跑上来跟哲雄纠缠,哲雄听说是在赫的事,停下了脚步。“要说什么快说,你最好别浪费我的时间!”哲雄不耐地说,盛希原本还想多说什么,但却被哲雄的眼神吓住,乖乖地吐露来意,“日记本……那日记本你有吧?”哲雄一听大为诧异,连忙追问盛希是从何得知。但盛希避开了问题,她要和哲雄一起对付在赫。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问题是在你手中的那本日记本,对张在赫真的很重要。听说,他还威胁了你爸爸,对不对?那东西对他而言,一定非常重要!说不定其中就可能藏有他致命的把柄,或者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可不可以交给我?”盛希包藏祸心的双眼,令哲雄很不舒服。
“你要它做什么?”哲雄问。
“我认为张在赫这个人的背景有点可疑,如果你把那日记交给我,我就有办法整垮他!这其实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吗?”盛希不怀好意地看着哲雄,心想哲雄应该会爽快地答应……
“不必了,虽然我对张在赫那小子一肚子火,但也不想借你的手整他。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不用你来插手!”哲雄断然拒绝盛希,头也不回地离开,让盛希当场气结。
“难道善宇被张在赫抢走你也无所谓吗?”盛希远远地喊,想刺激哲雄。但哲雄只是愣了愣,并没有理会,把盛希气得没趣。回到金家,她还不停想着要如何对付在赫。这时,苔曦却突然说起要贤芝帮自己介绍对象,不由引得必重侧目。
“姑姑,你帮我做媒好吗?”才说着工作的事,苔曦突然冒出这话,惊得贤芝民不吃饭了。“什么?做什么?做媒?”贤芝瞠目结舌,众人也停下了碗筷,必重更是拉长了耳朵,听听苔曦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结婚的想法也会改变啊!我只是想认识各个不同类型的男人,然后跟很多人交往过之后再做选择,这样以后才不会感到后悔。”苔曦虽然说得轻松,心底可满是委屈。只是这话贤芝听来却很是对味,她连忙接话,“你难得说了一句话让姑姑听了满意的话,对嘛!婚姻大事本来就应该特别慎重!”贤芝说得很是得意,让瑞峻和必重都皱起了眉头。
盛希还在打量着情势,突然心生一计。倒是这边瑞峻说话了,“可是这样太过突然了吧?你不是一直很排斥做媒相亲吗?”苔曦笑说:“我已经说啦,我对结婚的看法改变了……”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吗?”听了儿子的话,贤芝也不住质疑。苔曦却只是摇头否认。满是仇恨的盛希却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怎么可能没有,这都是因为那个死丫头啊!”此话一出,席上众人全将目光移到苔曦身上。苔曦赶紧示意盛希要她不可再说,但盛希哪里肯听?接着又将在赫爱上善宇的事说得歪曲、肮脏,众人不住惊呼,连必重也心里一沉。
“别说了,芸曦!别再说了,真的没这回事!”苔曦说得心虚,目光也转向别处。可盛希还没完,“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明明还是喜欢张大哥的,为什么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张大哥被那死丫头抢走?你这样做张大哥就会明白你的好意了吗?”盛希故意把死丫头三字说得铿锵明白,好让必重听得清楚。苔曦正还待解释,贤芝却已大呼小叫地咒骂起善宇和在赫来。这时必重却倏地起身,霎时众人安静了下来。“苔曦,你跟我来一下!”必重把苔曦叫起,祖孙俩往书房走去。苔曦暗自叫糟糕,脸上也不甚好看。“苔曦,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芸曦说的都是真的吗?”必重一脸不悦,苔曦只觉情况不妙。
“爷爷,其实,我对在赫的感情也转淡了,因为之前爷爷说我只要在赫,硬是无理取闹让我很过意不去,所以迟迟不敢对你说,你不用担心!是我先提出要求给彼此时间考虑,也是我先要求结束我们的关系,所以在赫他并没有错。爷爷,我是说真的!”苔曦努力想淡化这件事,可是必重却越听越有气。他心想苔曦虽然极力维护在赫,却掩饰不住心里的不快,那么这事看来定是真的。张在赫让苔曦伤心,必重定不会放过他。
苔曦离开书房后独自上楼,适见瑞峻在教训盛希不该胡乱说话。她也把盛希叫到房里,说自己的事不必她来担心,还说自己要把在赫彻底忘掉。听得盛希暗笑苔曦愚蠢。苔曦也没什么好说了,便准备出门上班。盛希则是回到房里,思忖着该如何让事情更难以收拾。
而必重与陈秘书一行人来到公司,在电梯口却又刚好与并肩来上班的善宇和在赫遇到一起。在赫不敢直视,倒是善宇不知轻重,见到必重还没大没小地直喊老爷爷。
“小姐,你竟敢这么没有礼貌!”陈秘书上前,必重回头使了个眼色,要他住嘴。在赫和必重眼光接触,赶忙深深行礼,向必重问早。善宇一听完必重的身份大为惊讶,连忙为自己的无礼道歉。但必重并未领情,他眼见善宇挨着在赫,心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对于善宇先前的好脸色也一扫而空。必重严峻的眼神扫过善宇,落到在赫身上。在赫明白在事不好,心里暗暗叫苦。“张组长!跟我来一下!”必重冷冷说道,转身步入电梯。在赫绷着脸,和善宇交待两句,便与必重一行人上楼而去。不知内情的善宇还没察觉在赫脸上的紧张,印象还只停留在必重是慈祥的老爷爷,哪里晓得后头的风波,正是风雨欲来之势。
缓缓步入办公室的善宇,才要进门,却被拦下。一脸不怀好意的冷笑,又是善宇最不想看到的盛希。
“Good morning!”盛希的这声招呼,让善宇感到一股不可言喻的讨厌。
“于盛希,你怎么会一早到公司来?”善宇问道。盛希得意地斜着眼望着善宇,“我好奇嘛,所以过来看看!因为张在赫跟你风流这件事,终于被我爷爷发现了,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善宇大惊,心底浮起一阵不安。盛希还继续着说道:“我爷爷只要一提到我苔曦姐就宝贝得要命!一听说苔曦姐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因为区区一个业务组理移情别恋这件事,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生气啊!哼!过不久,张在赫和你马上就有好戏看了……”盛希的几声冷笑,让善宇不由得紧张起来。
“马上就有好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张组长有可能受到处分吗?”善宇颤道。
“怎么,你怕啦?这么担心张组长的话,你就离他远远的!这件事的导火线就是你,李善宇!只要你从这公司消失掉,事情就能解决了,懂吗?说不定你一消失,苔曦姐就有办法救张在赫这个人了!”善宇听了盛希的威胁,不停担心,生怕在赫会受到必重为难。
善宇的猜测自然没错,这会儿必重正冲着在赫大发雷霆。阵阵吼声从董事长室传出,听得连陈秘书也不住侧目。
啪!一声清脆,在赫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必重一耳光,在赫因为心虚不敢做声。必重则是火冒三丈,“你这个混帐东西,你竟敢这样子伤害苔曦的心!我跟你说过别让苔曦掉眼泪,别让苔曦伤心难过,我这老头子那样恳切地拜托过你,你却这样摧毁我对你的期待和约定?竟敢把苔曦摆在一边,在公司办公室里,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你过去真的喜欢过苔曦吗?回答我!”
“我有喜欢过她!只是……”在赫低着头,话才到嘴边。
“只是什么?”必重喝道。
“我后来才明白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两回事……”在赫解释自己的心意,却被必重一语打断,“什么?爱?你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把‘爱’挂在嘴上了?你为了自己的欲望,利用苔曦爬到了现在这个位子,不是吗?事到如令,你才说你为了追求爱情而背叛苔曦?是不是这样?”必重吼得大声,在赫只是淡淡说着抱歉。惹得必重更生气,右手一挥又是一巴掌!在赫被巴掌掴得生痛,嘴角也渗出血渍。必重还待出手,见在赫无言,一手停在半空,止住了去势。“你这浑球,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马上给我滚出去!”必重吼道,声音愈发急促而力竭。在赫左颊隐隐生疼,却也不敢捧着脸叫苦,只得弯腰退下。待在赫出门去,必重血压急速攻顶,逼得他喘不过气,整个人瘫坐下来。陈秘书听到声音立刻跑进去扶上。必重却要陈秘书不可声张,以免引志骚动。
在赫走出了董事长室,善宇立即迎上前表示关切。在赫草草安慰几句,两人回到办公室。在赫的手机响起来,又是盛希的电话。“你好,我是金芸曦,听说你被叫去董事长室。今天早上我爷爷他非常生气,我还是非常担心你的,有没有被K得满头包啊?”接到这示威的电话,在赫明白是盛希搞鬼,显得相当生气。“你到底想怎么样?”在赫发火了。
“我已经告诉过你啦!李善宇,我只要你把她赶出公司,而且从此不要再跟她见面!”盛希开出条件,而这条件自然遭到在赫的拒绝。电话那头传来盛希的笑声,听起来恶毒而恐怖,“好可惜啊,我们的协商决裂了是吗?既然你要这样子袒护善宇,那好吧!我也有我的计划,当日记本被我拿到手之后,你再来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盛希说完挂上了电话。在赫愤恨至极,用力将手机摔到地上。他的怒火不能平息,今天他必须对这件事做个了断!于是在赫要汉荣拨电话到仁秀那儿, 仁秀马上安排哲雄跟自己见面,大家把话说个明白。
仁秀接到通知,不一会儿便应在赫要求,领着在赫找到了哲雄。在赫想用钱买回日记本,但好说歹说也不能让哲雄答应还回日记,就连仁秀也以不愿意对付自己人为由,拒绝帮在赫强迫哲雄交出日记。哲雄对在赫带来的钱更不屑一顾,转头便走,随后仁秀也兀自散去。只留下在赫左右无援,情势陷入危急,一旁汉荣心生一计,他低声告诉在赫自己有办法找回东西,要在赫放心。原来汉荣为了尽快解决此事,暗中找上南大门的总管。利诱加上劝说,让南大门总管答应协助自己要回日记,他俩都同意。要从哲雄的弱点下手!
另一边,善宇直到下班前都没见到在赫回来,她心里闷着。这一天下来她真的很不好过,不断在公司里听见同事那传来自己跟在赫有染的谣言,越说越是不堪,让善宇实在一肚子委屈;正待难过当头,进了办公室却又看见苔曦正在自己坐位上等着。
“你,还没有回去啊?”善宇小心翼翼地问道。苔曦听罢,嫣然一笑,说:“辛苦你了,明天开会的时候我要拿这做演示文稿!你帮我准备一下!”善宇见状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开怀地笑开了。直对苔曦道谢,“谢谢你!因为苔曦姐的关系,我又有活力了!本来一整天我的心情都不太好,可是听到姐姐称赞我工作做得很好,突然间又有了活力。谢谢你,我真的会很认真做!”善宇说完还深深作了个揖。苔曦心里一软,她自然明白善宇的苦恼从何而来。
“你没有必要特别去在意外面所传的谣言!如果你硬是去在意这种事,反而输给了那些爱说别人闲话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吗?”苔曦说完,只见善宇眼光满是感激,苔曦的安慰与体谅真是什么也比不上的强心计。
善宇道别了苔曦,满天的乌云总算开朗了一些。正打算收拾心情回家去,却没想到一出公司门口,一群人却从暗处冲出,强要拉着善宇上车。
“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放手!”善宇努力挣扎大喊。带头的黑衣男子忙要众人赶紧押了善宇就范,可善宇拼了吃奶的力气不从。一时之间几个小混混也压不住她。这时,苔曦驾车正要离开,见善宇受困,连忙下车救人。“你们是什么人?快点给我走开!”苔曦一个箭步上前要拉开架住善宇的恶根,却被带头的流氓一手推开。“善宇!”苔曦被挥倒在地,善宇见状,情急之下咬了恶根一口;恶根手上受痛,松开了善宇。善宇趁机挨到苔曦的身边,但两人孤军无援,怎么也逃不开众恶棍的包围,终于不敌而束手就擒,善宇和苔曦双双陷入危险之中,面对不知名的敌人,又被带往不知名的地方,两人惊恐交集。

第二十二章  恐吓


善宇被混混绑架,苔曦想营救善宇却也受到牵连,两人被带到一处废弃的仓库。带头的黑衣男子横胸,对着两人说:“你们不用这么害怕!只要朴哲雄那小子一现身,我自然就会放了你们!”黑衣男子说完,吆喝众人离开。苔曦和善宇被囚禁在铁门内,还不知对方的来头,善宇焦急着,心想该不是哲雄又闯什么祸!呼救了一会儿,根本不见有人来应,两人跌坐下来。
善宇对苔曦满是歉意,“苔曦姐,真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害你也卷进这种倒霉的事!”善宇小脸低垂着,满是愧疚。
“怎么办?明天十点钟还要开会……”苔曦显得很不安,说起明天的演示文稿会议,必重可是要参加的,这也是自己在公司第一次的成绩发表,自己却被困在这里,环视冰冷的仓库,又没有一丝出路可逃,这下倒真是坐困愁城。眼望着善宇不停地道歉,心有千结的苔曦也只能轻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了!也只好等你那个叫朴哲雄的朋友来救你啦!”苔曦默默无言,善宇也挪了身子,与苔曦坐近了些。两人只能望着铁门直发呆。
苔曦和善宇被抓来的消息,从小混混那回报给了汉荣。对这事,吴汉荣并非无动于衷,他忧虑的并不是苔曦,而是恐怕留下破绽,被人发现自己的计谋;他要南大门总管尽快利用善宇要挟哲雄交出日记,以便早点解决眼前的问题。
苔曦受困的事,除了汉荣以外,当然没有人知情。金家人早习惯这些天来,苔曦加班的状况,所以更没起疑。等不到苔曦回家,贤芝自然不觉得奇怪,反而今天必重却回来的晚了,令她有点奇怪。才这么想着,门口却有三个人踉跄入内。一见是朴贵中扶着必重,贤芝大惊,赶忙上前搀扶父亲。后面的陈秘书也跟着进来。“爸爸!你怎么了?”贤芝发觉必重脸色惨白,两条腿无力,要不是贵中搀着,看来还真的行动不太方便。那边陈秘书正想做解释,却被必重出声止住。“陈秘书,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必重把陈秘书支开,要贵中扶着自己进房。但是,想起没有见到苔曦,必重有点奇怪。“苔曦呢?怎么没见到人?”必重问道,贤芝只说苔曦定是又加班去了。必重也没做多想,让贵中照料着进房休息去。陈秘书与贤芝在门外,便低声说起白天的事情来。
“什么?爸爸他……你说我爸爸他甩了张组长耳光?”贤芝惊呼起来,陈秘书赶紧嘘声要她小声些,免得被必重发觉。
“对!而且还甩了三次,声音之大连秘书室外都能听见……”贤芝听了经过,讲起在赫又是一阵咒骂,陈秘书大表赞同。两人继续交换消息,贤芝听说必重的健康出了问题,先是担心,但没一会儿,就把陈秘书拉到一边。“对了!陈秘书,我爸有没有说起遗嘱的事?”
“这部分我真的不太清楚了!董事长有很多事情就连我也不会说起!”
“难道他真的打算把公司的经营权交给苔曦?”
“即使真的是这样,苔曦小姐获得的不过是28%的股份,当然她会接替董事长成为最大的股东,但是能不能获得经营权,还要看其他股东同不同意!”
必重在房里自然没有听见这些话,白天的事让他累坏了。他躺下来很快就因疲惫而睡去,贵中为董事长拉好被子,确定必重已然没事才离开。
“你回来啦?”吉女士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儿子从外头回来。
“是啊,妈!”贵中今天看起来特累。
“晚餐呢?吃过了没?”
“还没有!”
“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弄吃的……你先坐下歇一会儿!”吉女士说完起身,便进厨房忙去了。贵中脱下鞋袜,回身在玄关的矮柜旁翻出一个小盒子,这一打开,贵中的心脏差点没掉出来,里头的东西不见了!“妈!你有没有看见这里面一本老旧的本子?”吉女士从厨房端了饭菜出来,看见贵中翻箱倒柜的,神情似乎很紧张。
“没有!这几天我没有打开那里面,怎么?找什么东西吗?”
“真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头啊!”
“家里应该没有人会乱动啊?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是啊……”那东西何止重要!简直关系着许多人,究竟是拿走了?贵中怎么想都没个头绪,心里暗叫不妙。但是,贵中怎么都没想到,那本关系重大的本子,现在竟然就在自己儿子的手里。
才脱离仁秀一帮人的哲雄,每个晚上仍旧和秀卓在外头鬼混。哲雄的单细胞是出了名的,一旦他认定的事就一股脑地去做。可是如今善宇和在赫交往,自己嘴上虽说不肯放弃,但面对善宇的冷淡,他却又不知怎么办才好。才想气闷,便要拉了秀卓去打撞球。突然闪出一个长发及肩的女子,笑盈盈地站在两人面前。
“哲雄哥……”又是盛希!哲雄没理会她。
“我告诉你!如果你是要谈日记本的事,那么你最好还是回去!我说不给就是不给!”
“哎唷,哲雄哥,你别这样嘛!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不然,我们去喝一杯?好不好?我请客,怎么样?”盛希赖着哲雄不放。
“烦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害羞啊?我讨厌你!你快烦死人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不必这么大声吼我,我也知道你讨厌我,你觉得我烦,这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你啊!就算你大声喊讨厌我,我也想听听你的声音,就算你嫌我烦,对我皱眉头,我还是很想见到你嘛。如果你见到我真的那么痛苦,好,那我走就是了……”盛希露出一脸悲苦,眼圈也红了起来。哲雄见了有些不忍,便勉强答应一起去附近的摊子吃宵夜。哲雄习惯性点了酒,豪气地饮尽一杯后,对着盛希说话。“喂!于盛希,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哲雄这话一问,盛希立即便接上口,“之前我问过你,你为什么会喜欢善宇,当时,你是这样回答案的,你说喜欢一个人哪来的为什么?哪来的理由?只要感觉对了,就会让人无法自拨。你还记得吗?我读高中的时候,常常被村子里的地痞流氓勒索,还对我动粗,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理我,那时候,不论在学校或在村子里,我都被排挤!但是,你却没有袖手旁观,反而伸出了援手,你把那些欺负我的小流氓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你看了我一眼,问我说‘你还好吧?’……你知道吗?当时除了我妈之外,哲雄哥你是第一个因为担心我而这样问我的人,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喜欢你。”盛希说起自己对哲雄一见倾心的故事,眼睛直望着哲雄出神,眼里还感激得泪水盈眶。
“当时我帮你,并没有别的意思!”哲雄有些尴尬,秀卓立刻在一旁帮腔。“哲雄大哥本来就是很正义感的男子汉啊,他只要碰到可怜的人或是见弱者被欺负,他都先帮了再说!”
“我知道了!因为哲雄哥的心太软了,看到可怜的人你都没有办法袖手旁观,我知道当时我也是其中的一个罢了!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不论什么原因,只要哲雄哥,我就是这么喜欢你!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一厢情愿地喜欢你,不应该这么一厢情愿地爱上你!哲雄哥……”盛希毫不掩饰自己对哲雄的心思,哲雄真的有些被感动了。这种爱让他想起自己对善宇,正是这样痛苦,想到这里不由得对盛希也好言起来。“盛希,喝一杯吧!”哲雄斟了酒给盛希。感到哲雄态度转缓,盛希脸色也好看起来。三个人在这样的气氛下,吆喝着喝起酒来,一杯杯的黄汤下肚,就连哲雄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哲雄怎么想得到善宇现在正身处危难。
被困了一晚的善宇,变得越来越暴躁,对着铁门大发雷霆,又捶又踢,那模样只瞧得苔曦忍俊不住。苔曦遇上这种事,竟然出奇地镇静,让善宇很是不解。
“善宇小姐!不要白费力气了!过来这边坐吧!我想除非你那个朋友赶到,不然他们根本不会开门的。”
“哲雄那家伙!自从他跟那些不良分子一起鬼混,我就料到迟早会有这咱事……”
“过来这里坐吧!”苔曦实在觉得好笑,要善宇别再浪费体力。善宇也终于放弃,走近苔曦身边坐下,脸上又是一阵愧疚。“真的,真的很抱歉!”
“你打算一整晚都说抱歉吗?”
“没有啦!可是,你不害怕吗?”
“其实,在我小时候也遇过一次这种事,当时我被流氓抓起来,也是关在这种地方,那时我年纪还小,而且还是一个人。总之,现在是我和你两个人啊,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你也别担心。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安然地离开。”苔曦的镇定安抚了善宇的急躁,善宇在苔曦身边,感到特别有安全感。
两人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仁秀那儿。南大门总管在汉荣的利诱下,摆明与仁秀拆台。还要仁秀交出哲雄与日记本。仁秀要桶子联络在赫,然而结果却让仁秀对在赫心生不悦。
“老大!张在赫那臭小子手机关了,我看他是故意要避开我们!怎么办?现在李善宇小姐在大总管和双火帮那群人的手里,他们说如果不把哲雄交出去就走着瞧,我看一定是张在赫为了日记本跟那些人搭上线了!”
“张在赫那小子!桶子,先叫弟兄们去探听李善宇被关在哪里,然后去找哲雄,找到立刻带过来!”桶子依命立刻派人分头进行。
哲雄这会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哪里晓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他!秀卓和盛希搀着意识模糊的哲雄,慢慢地走着。盛希突然瞥见在哲雄外套内袋里,有一本白色的老旧本子,她念头一转,仿佛如获至宝般地大喜,踏破铁鞋终于给她找到了!
“哲雄哥你还好吧?秀卓,秀卓你在干嘛?快去拦出租车啊!”
“我知道!我正在拦啊!”盛希趁着这个好机会,小心翼翼地从哲雄外套里抽走那本白色簿子,收到自己的包里,秀卓和哲雄全然没有发觉。
好不容易送走两人,盛希拿出本子来翻看,果然是在赫的日记本!盛希兴奋得差点就要在街上跳起舞来。“哲雄哥,谢谢你啦!”
秀卓扶着哲雄回家,嫣红帮忙开了门,却惊动了贵中出来。贵中本想问哲雄有关日记本的事,事实上他为了这事整晚都睡不着。可是见哲雄醉得不省人事,,只好作罢。
“李善宇小姐,你会冷吗?”
“不会啦!我没关系的!”善宇和苔曦挨到半夜,天也变凉许多,善宇实在有些不支,苔曦也感到有些疲倦。
“你要不要睡一下?”
“我想我可能睡不着!因为肚子太饿了!”善宇抱着肚子,一边露出难挨的表情,逗得苔曦不住发笑?
“还是强迫自己睡一会儿吧!”两人相视而笑,善宇从没想过两人交心竟在这种情况下。
“难道,你不会恨我吗?我想你可能认为是我抢走了张组长,所以你可能会因此而恨我,我一直都很担心这件事……”
“善宇小姐,不瞒你说,刚开始我确实曾经对你有些埋怨。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的张组长之间或许不会有问题。但是,人与人相遇,据说都有它的原因!就像我和你的相遇,应该也有原因吧,就像你曾经说的,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听完苔曦的话,善宇放下心头的大石,她倏地一笑,又恢复了原有的开朗。
“现在我真的好羡慕盛希!长大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羡慕过她,不管她找到了有钱的姐姐,或是好的爷爷就是济河集团的董事长,我也从来没有羡慕过她;不过,现在我真的好羡慕盛希有你这个姐姐。”善宇轻叹了口气,失落的神色一闪而过。“还是你睡一下好了,我没有关系的,明天下午干部会议的时候你还要做演示文稿,所以,你应该好好睡一下!”善宇尽量不去想现在的处境,希望明天就有和苔曦顺利脱离这里。
“明天发表的企划案,名称我打算用你建议的Icon Pack !其实你上次对我说的时候,我就很喜欢这个名字;假如明天我们能顺利赶回公司,我就用这个名字来发表,告诉大家这次新推出的第二代无线网际网络服务名称是Icon Pack !”善宇再度听到苔曦对自己的肯定,心里一阵高兴与感动,忍不住快热泪盈眶了。苔曦见了,也报以鼓励的眼光回应。但苔曦也着实希望明天一早就能平安地离开,两人相视,仿佛有了某种默契。不久,两人带着希望,各自安静地睡去。
翌日一早,贤芝听说苔曦整晚没回来,不敢把这事告诉必重。必重虽然休息了一晚,脸色看来还是很不好,贤芝只交代说苔曦一早就出门了,要必重放心在家好好休息。但必重说今天是苔曦第一次发表工作成果,坚持要到公司去上班,给苔曦捧场。贤芝拗不过,只得照料父亲换装。但是,这会儿,苔曦和善宇两人却还在双火帮的手上,那大总管给了仁秀一天的期限要找到哲雄来换人。仁秀派桶子四处寻找,都没有哲雄的影子,不得已只好找来秀卓领着来到朴家。
“奶奶你好!伯父你好!”桶子见到吉女士和贵中满脸的不欢迎,实在尴尬,但事关重大,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来。
“一大早来我们家有什么事?”
“我来找哲雄谈一些事。”
“我儿子昨晚喝醉了!现在不方便!”贵中脸色很是难看。
“这样啊,但是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能不能让我上去跟他谈一下?”贵中拗不过,只好让他和哲雄说话。
哲雄本来还在昏沉着,一听桶子带来的消息,整个人惊醒过来。“你说什么?善宇被谁绑架?他们是哪些家伙?竟然敢对善宇做这种事!”
“对方要求交出日记本和你,我猜是张在赫在幕后搞鬼!”
“这个浑蛋!”
“你先不要激动,我们已经探听到了善宇小姐现在的位置,最好先去那边看看,那本日记本……应该还在你身上吧?”
“那当然啦!我……”哲雄伸手去寻,却遍寻不着。他心中惊慌,忙问秀卓,他也没见到。哲雄心里着急,心想一定是昨晚喝醉时弄丢了。一行人没法子,便商量先去善宇受困的地方,设法救出人再说。哲雄连忙跟着桶子出门,贵中想设法拦阻却没有奏效。
在赫还不知道日记本已经失落,他只注意到苔曦和善宇一早都没来上班,本应该最早到的两人今天却大为反常,不禁令他担心。“金苔曦小姐还没来上班吗?”
“是!她还没有来!”一名职员答。
“那李善宇小姐呢?她也还没来吗?”
“是的。“
“吴汉荣先生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接到这两人的任何电话!”汉荣神情漠然,在赫看不出任何异状,但是心底却一阵不安。善宇和苔曦两人都联络不上,在赫不禁焦急起来。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善宇和苔曦却渐渐听见一阵阵叫嚣声和乒乒乓乓地碰撞声响起,似乎有一群人正打斗着。苔曦和善宇被惊起,两人站起了身,肩并着肩,生怕会有什么事发生。过了约十余分钟,门外头的声响渐渐停息下来。忽然,倏地一声,铁门向上拉开,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来,把漆黑的仓库照亮。善宇和苔曦扬手遮着眼,向着门口望去。隐约间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开口说话叫着善宇的名字。两人明白,她们得救了。
“善宇!善宇你没事吧!”近身一看,来的人正是哲雄。
“善宇,善宇,你有没有受伤?”哲雄上下打量着善宇,苔曦在一旁看得出他对善宇十分紧张,心想必定这就是哲雄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善宇见到哲雄,先是欢喜却又轻轻捶了哲雄一把,两人的关系显然很好。
“看你还活蹦乱跳的,可见是没怎么样嘛!那我放心了。”
“你最讨厌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大难刚过,哲雄和善宇对望着,竟还能说笑,让苔曦很快也恢复了精神。
“你的女朋友怎么样了?”仁秀等人跟着赶来,想是外头的混混都已经解决了。
“没事!我的善宇勇敢得很,还活蹦乱跳的!”
“那我就放心了!”虽然仁秀是来救自己的,但善宇对这伙人还是没有好感,特别是仁秀的情,她压根不想领。她心想如果不是这些人,自己也不会惹上这麻烦,对着仁秀自然也没半句感谢的话。
“朴哲雄!问候人家,这是我公司的前辈,金苔曦小姐,你快向人家道歉;苔曦姐是为了要救我才会一起被抓来!”善宇向哲雄介绍苔曦时,仁秀的眼睛突然一亮,这还是他十多年月日来第一次见到长大的苔曦。突然间,许多回忆在仁秀的脑海里旋转开来。他记得那双眼睛,苔曦的眼睛还是那样漂亮。
“金小姐你好!很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你是善宇的前辈,那往后请你多照顾我们善宇。”哲雄很有礼貌地作辑,苔曦也回了个礼。但寒暄了一会儿,善宇立刻想起更重要的事。“糟了!必须赶上会议,苔曦姐,我们快离开这里!”善宇不愿再多待,拉着苔曦就要走。两人心急会议的事,眼看还有一个小时才开会,应该赶得上。
“真的没关系吗?整晚你都没睡,那你还要赶回公司上班啊?”对善宇的举动,哲雄很是担心。
“这都是被你害的,你还敢说!这笔帐我们改天再慢慢来算!”善宇和苔曦坐上车,眼看两人头也不回地走远,哲雄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你不期待什么?难道你以为她会对你说谢谢吗?”仁秀走过来,拍拍哲雄的肩头说道。
“这倒不重要,总之张在赫那家伙,这次我一定要狠狠地修理他一顿!”
“哲雄!这次的事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为什么?”
“我要亲自找张在赫谈一谈,你就别管这件事了,知道吗?”仁秀对在赫的做法再也忍受不了,这次又牵扯上了不相干的人,让仁秀很是不满。哲雄虽然不甘愿,但他尊敬仁秀,也相信仁秀的为人,便勉强答应。
毫不知情的在赫,在办公室里干着急。突然桌上电话响起,是苔曦在车上打来的。
“喂?我是新事业组的吴汉荣,啊?金苔曦小姐?”
“电话给我!”在赫一听,赶忙抢过电话。“是我!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十一点要开会你不知道吗?”
“组长!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请不要取消会议,我会尽快赶到的!”苔曦没多解释,要在赫准备照常进行会议。善宇看着窗外的阳光,心想一切应该会顺利的。
苔曦和善宇很快赶到会议室门口,临进门时善宇还帮着苔曦整了整仪容,让苔曦感觉很窝心。“今天要麻烦你帮我啦!”
“好的!我们走吧!”
两人走进会议室,在赫正在台上做会前演示文稿,必重也坐在台下等候着。看到两人终于赶到,在赫不禁捏了把冷汗。
“抱歉!我来晚了,现在我要为各位说明全世界第一个用ICON PACK方式提供多媒体服务的第二代无线网际网络,这项称为ICON PACK的企划案是……”苔曦接过在赫的位置,开始洋洋洒洒做起演示文稿,用的名称正是善宇想的名字。善宇在台下协助,两人一搭一合,终于漂亮地把演示文稿做完。苔曦稳健的表现得了满堂喝彩。
“你做得很好!”会议结束,必重听完很是满意。离开前对苔曦称许地点头,但是对在赫和善宇却没有正视一眼。
没多久,干部们都散去,在赫和苔曦在外头恭送公司的高层们的离去,会议室里只留善宇一个人善后。
“辛苦你了!”
“哦,是组长你啊!”在赫走了进来,表情像是才送走了一群龙蛇虎豹,好不容易做完了,他担心着善宇,刚刚在会议上,他就想问善宇倒底和苔曦增了哪里,只是没机会。
“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好像整晚没睡觉的样子!”
“对!发生了一点事情,不过,都过去了!”
“不能让我知道吗?”在赫压低了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他已然当自己是善宇的男人,善宇对这样的在赫确实也很难招架。
“总之!苔曦的企划案能获得认同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她办得到,苔曦有足够的能力……”
“对!我真的觉得她好棒!跟她比起来我差远了……”善宇还沉浸在刚刚喝彩中,那种气氛让她与有荣焉。
“今晚跟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又吃大碗炸酱面吗?”
“不!不是去餐馆而是去我家!下了班之后你先过去等我,到时候我再买吃的东西回去,我真的好想回到有你等着的那种屋子里……”在赫摊开善宇的手心,然后放上了一把钥匙。善宇一见便又颊晕红,获得对方的家门钥匙,这可是成年男女的某一种信约;女方接受了,就表示她心底已经认定这算是她的男人。而善宇并没有推辞,在赫得到了接纳,心里很是高兴,两人间弥漫着一股说不也的幸福气味。这幸福是许多人想求却又得不到的,包括苔曦、包括哲雄、甚至盛希,这群为了爱而生的人,只求拥有单纯的爱而不可得,在这些人之间,到底爱算是什么?或许连他们自己也都不能明白。不过,有些人却是很明白自己的爱,而且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只不过被人爱上,需要多点神经才能感受得出,至少不是像嫣红这样粗线条的女孩,即使是情场老手如瑞峻,也得下不少功夫才行。
“你为什么这么看她?”吧台的酒保发觉老板一整天总是望着嫣红,心里奇怪着。
“你觉得朴嫣红小姐是不是对客人笑得太过轻浮了?”
“我觉得还好啊!”
“不对!她太轻浮了!老对着人家笑实在是让我很不舒服!”洒保笑了笑,任谁都看得出瑞峻对嫣红的心思。不过,只有嫣红没察觉。
“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吗?嫣红小姐?”嫣红过来为客人点酒,瑞峻正好趁机把心里的疑问弄清楚,他不是那种有话不说的人,可是他却没搞懂自己正吃着大醋。
“开心的事?没有啊!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
“没有?那么是因为对方是男顾客吗?”瑞峻尖锐地问着,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让嫣红很是不悦。“什么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这里是卖吃的西餐厅!不是卖笑的地方!你干嘛老是笑嘻嘻的?而且有些过了头了吧?”
“我看你是闲得无聊才会找我麻烦!既然这样你就到外头去找乐子嘛!人家工作得好好的,别来找碴行吗?”
“我是说你笑得太过头了!尤其是对男性客人,明白吗?”
“是你说要面带笑容的啊!总经理不是说对客人要亲切地微笑吗?”
“亲切也要有个限度嘛!不然就会看来很轻浮……”
“你到底要怎样啊!笑也不满意,不笑也不满意!竟然还说我轻浮?你这个人实在太过分了!”嫣红又跟瑞峻大声起来。突然间,贤芝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嫣红正与瑞峻吵嘴。
“到底在嚷嚷什么?”贤芝走过来,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听见瑞峻叫了声妈,嫣红便赶紧闭上嘴,没再说话。
“你去忙吧!嫣红小姐!”
“是!总经理……”嫣红吐吐舌头,赶紧一溜烟跑开。瑞峻连忙跟贤芝解释着,否则被拿来做文章,嫣红肯定不好过。
“总经理居然跟员工斗嘴,成何体统啊?”
“妈,你到这儿来有什么事?”贤芝没再我说,话锋一转,赶紧提起正事来,她告诉瑞峻,说他青梅竹马的女孩蔡敏瑛回国了,还说改日要给苔曦相亲,下次就顺便帮瑞峻安排了。瑞峻听了心里老大不愿意,其实,凭瑞峻清瘦的身形、俊朗秀美的外表,贤芝哪里担心他没有对象,只是贤芝心急着瑞峻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根本讨不了必重的欢心,更别说要和苔曦争宠了!所以她总想给瑞峻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好为瑞峻收收心,多花点时间在事业上。
“妈!我不要啦!我最讨厌相亲了!而且……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啦!”
“真的?是哪一家的女儿?”
“这个嘛,等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反正是个标准的好女孩!你一定会满意的!”瑞峻说话时,眼光却不住向嫣红瞟去。贤芝看得出这个女孩让瑞峻很是在意,只是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希望瑞峻能为她争点气,别老是让爷爷看不起,现在苔曦就很可能要掌权,找回来的芸曦又一天到晚跟自己作对,这两姐妹联手,将来必重不在了,金家哪里还有她母子俩容身之地。想到这里,贤芝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在赫原本下了班要立刻赶回家,才出门口,却被桶子和他的手下拦住,说是仁秀要见他。听说事态严重,在赫没办法,只得先与仁秀会面。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我不知道那日记本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但没想到你会利用女人来当人质?其实你以前就是这样,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你对苔曦也是这样!你才有今天的地位……”
“你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赫从仁秀那听说了善宇和苔曦昨晚被绑架的事,这震撼可不亚于一颗手榴弹落在身上!这才恍然大悟两人早上为什么迟到,听仁秀说完经过更让他冷汗直流。“这一定是吴汉荣又自作主张!”在赫解释,最近这些事都不是他的意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渐渐厌烦了对抗必重,厌烦了斗争!他想结束这一切。
“这是什么意思?张在赫?你必须说明白些!我才能决定下一步要不要继续帮你!”
“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停止这一切,忘掉过去!忘记爷爷的事,可是一旦那日记本落到金董事长的手中,即使我想停止也没办法了!”仁秀发现在赫失去了锐利的眼神和杀气,变得不像是过去他所认识的张在赫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至少明白这一切都是汉荣搞的鬼。他提醒在赫小心汉荣的动作,免得被反咬一口。
在赫带着一身的疲惫,好不容易提着晚餐回到家,进门却发现善宇竟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看着善宇,她打盹的模样可爱极了!
“啊?组长,你回来啦!我刚刚明明还醒着,怎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善宇突然醒来,赶紧提起精神来说话。
“是我让你等太久了!对不起!”
“哎呀!没关系啦!”
“对不起!”在赫贴近身,用柔和似水的臂弯将善宇环绕。在赫本能地抱紧善宇,两人胸膛相对,近得能感触到彼此的心跳。
“组长……真的没关系啦……”善宇无法逃避这种温柔的对待,虽然没有表明心意,但她全身的细胞在抖动着。
“谢谢你!谢谢你等我!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感觉,我不知道有个人这样等我,竟然会是这么幸福的感觉!”在赫低声的话语中带着亲密,善宇在这样的拥抱里产生了悸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一切都浪漫得近乎不真实,但是两人很乐意在这个时光中停留。在赫不由自主地探上了善宇的脸颊,他凑近,想在善宇殷红的唇瓣上一吻,那便会是这个时刻的最好演出。善宇没有抗拒,她也愿意全心接受这样的剧情。但是,该死的电话却在这时响起,在赫的手机铃声狂叫着,就像可恨的广告时间切断了进行正好的节目。
“组长,你接起来嘛!”善宇就像妻子对丈夫的依顺。这让在赫心底甜得很,他双眸满是笑意,顺手接起电话应声。“喂?我是张在赫,请说!”
“你好啊!我是金芸曦……”那原本满心的甜蜜霎时化为乌有。盛希的声音像核弹爆发,瞬间摧毁了一切应该美好的气氛。“某个人遗失的日记本,现在在我手上,我想张在赫应该会很有兴趣吧?你说怎么办?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我要你把善宇赶出公司,然后答应永远不再见她!我就会替你向爷爷保密,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我可不能保证这本日记本怎么样哦!”在赫的脸化铁青,眼神也闪烁不安,只对着电话无言,善宇很是担心。“组长?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善宇挨近在赫说话,但却让手机那头的人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哎唷,善宇现在刚好在你旁边啊?那太好啦!那么你要不要在善宇面前回答我啊,你要怎么处置她,我现在就想听听张在赫先生的答案了!”
一场压倒性的胜利,盛希完全打得在赫无法还手,在赫掩饰不住那份心慌意乱,如果这是世界末日,未免也来得太快。

第二十三章  了悟


“张在赫先生,这上头写着,你的爷爷就是张基允董事长,我我爷爷曾经是合伙人,为了分割公司引发跳票,这还写说你的爷爷因此引起心脏麻痹而过世了,还要不要继续啊?”这简直逼人太甚!在赫半晌说不出话来,但是眼底的火却已烧得炙热。“我们见面再说!如果你想听我的回答,那就到上次的咖啡屋好了,半个钟头后见。”没等对方应声,在赫关了手机。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善宇,对不起!今晚恐怕不能一起用餐了。”
“没关系,你真的没事吗?”怎么可能会没事?但在赫还没做好告诉善宇真相的准备,只是善宇也没多问什么。
“我没事,你别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你快去吧!”善宇心想自己也该回家了,拿起背包要离开,但在赫拉住她,身子又凑近,轻轻搂着。
“对不起!善宇,下次我一定遵守诺言!”善宇轻轻点头应好,这个良宵就在盛希的捣乱下草草结束。
盛希虽然吃了在赫一记闷棍,但她只得照做,多少也出于她实在想看在赫认输的表情,这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表哥,我朋友突然说想见我,所以……”
“我们家的问题人物光是我一个就够了,不要连你也去做一些令人担心的事,知道吗?尤其是让表姐担心!”
“别担心!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说完甩了头就出门去了,瑞峻也拿她没法子。
盛希直奔与在赫约定的咖啡屋,抵达时,在赫却已经静静坐好等着。“你来了很久了吗?”盛希急着想听在赫的回答,再没有比逼敌人弃甲投降,甚至割地赔款,更令她愉快的事,她赶紧坐下来,手托着下巴,满脸期待。而在赫不发一语的沉默令盛希失望。“喂!张在赫,你说话啊!你不是说见了面就回答我吗?哎呀,你何必想得那么复杂?只要你把善宇赶出公司,然后再也不跟她见面就行啦!”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也没办法啦,我只好把日记本拿给我爷爷看了……”又是一着将军,成不成死棋,在赫心里有数。“你想怎么样就随你便好了,我不想接受你提出的要求!”
“什么?”盛希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算我把日记公诸于世,你也不在乎吗?”
“随便你怎么做好了!不过,你把那日记给董事长看的时候,记得提醒他要把我彻底毁灭,否则,你的处境可能很危险。没准备就想整我,你最好别轻易尝试,如果你还想继续保持金芸曦的身份,你就少来惹我!”这一记正好打在盛希的弱点上,她表情僵硬,露出一副犹豫失措的模样,这让在赫更胸有成竹。“你不需要吓成这样,金芸曦!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就是真的!你想尽办法要把李善宇赶出公司也就是这个原因吧?她可能知道你就是冒牌货,或者有关于正牌金芸曦的真相,让她和苔曦在同一间公司工作你很不安,所以你千方百计想要把她赶走,不是吗?金芸曦?”在赫故意把那名字说清楚,盛希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被歼灭了。
“你的想像力可真丰富……”盛希冷笑两声。
“只要我想做,一个星期内我可以找出十个以上的证据来证明你不是金芸曦!”
“是吗?那你就试试看啊!别说十个,就算一百个来我也不怕!你要知道,现在剑是握在我的手中!你最好不要轻易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你说的对!剑是在我手中,但是你也要知道,如果你咬住我,你也会被反咬,到时候,我会让你失去所有的东西,你想想谁会比较后悔?”
盛希像丧家犬般逃回了金家,这一仗反而让在赫咬住自己的痛处。她咬着牙发誓,一定要把善宇赶走,更要让张在赫万劫不复。“爷爷!”
“是谁啊?”
“爷爷!是我,芸曦,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进来吧!”
见到必重,盛希变得战战兢兢,连忙递了东西出来。“这是张在赫的笔记本!据说这是他从小就保存的东西,我认为爷爷应该看一下比较好!”必重接过本子,没翻几页,看见张基允的剪报,必重胸口便不住喘息。“没错!张在赫就是已经过世的张基允董事长的孙子,张在赫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这一切,才会接近苔曦姐!全都是为了向爷爷你报复,而且,现在他甚至还威胁我呢!”
“为什么要威胁你?”必重眼睛瞪得好大。盛希的矫情做态,更燃起了他对在赫的怒火。
“因为他要我跟他一伙,他说要击垮爷爷!还说如果我不听从他的话,他就要告诉苔曦姐说我是冒牌的!”
“这个混帐东西!”
“是啊!爷爷,他真的是个危险人物,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勒住你脖子,要先采取行动反制他,如果爷爷不把他彻底毁灭,到时候反而是爷爷受伤害,不!甚至连苔曦姐都会受伤害的!”说到苔曦,必重总是特别在意,盛希当然明白,这招数确实是奏效了。必重气得就差没冲出去拿枪毙了在赫。
“你到底怎么拿到这本日记的?”必重正色,慎重地问起这个证据的来路。
“这件事你可以问问你的司机……”
“你说什么?”必重提高了声调。
“我跟那位朴先生的儿子很熟!就是从他那拿到的!”这个雷辟下来,恰好打在必重头顶,他简直不敢相信,贵中竟然会背叛他,连忙要人叫贵中过来对质。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必重忙叫贵中过来单独说话。
“董……董事长……”贵中是个老实人,见他吞吞吐吐,必重心中有了答案。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那小子串通的?”
“没有这回事的,董事长!”
“那么这日记本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解释清楚!”
“那天你告诉什么都没有找到!结果你却替他隐瞒了这件事,你为什么要袒护他?这件事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我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战争!所以我才用这本日记想阻止张组长他的行动,真的就是这样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必重手握着日记本,气得直发抖,看来是不想信贵中。“应该不是这样吧!我看是你忘不了过去侍奉的张董事长!所以你要保护张在赫,不让我知道真相,是不是?”
“董事长!”贵中想解释,但必重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直以来我都相信你,你竟然这样背叛我!你……背叛……我……”话没说完,必重身子就重重地跌在地上,受了这样的刺激,他再也支持不住。贵中大叫出来,要人赶紧来帮忙,呼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宅。这下可吓坏了所有人,众人连忙叫了救护车,把必重往医院送。一整个晚上,这家子没有一个人能平静度过。
好不容易捱过危险期,必重却还在加护病房里观察,苔曦联络了陈秘书过来帮忙。在最讨厌的医院里,苔曦实在忍受不了,她真的害怕又在这里失去亲人,于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在赫。“在赫……爷爷他……爷爷他……”
“苔曦?”在赫接起电话,就在他已经准备写上辞呈的时候,这突如而来的变局扭转了情势,他连忙匆匆赶到医院。苔曦一见到在赫,所有的情绪瞬间崩溃。
“我爷爷他……怎么办?万一发生什么事,该怎么办?”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在赫轻声安慰苔曦,他听说必重的情况危险,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感觉好奇怪,好像当年自己失去爷爷的那天,这种感觉现在似乎又浮现上来。
吉女士一早就起来忙东忙西,原来是在给善宇准备补品。“来!快把这喝下,我看你这些日子为了公司的事太操劳了,气色也变得很不好!”
“奶奶……真谢谢你为我操心,我……”
“傻丫头!我早就把你当成亲孙女了,我可不忍心看你为了工作这么辛苦,来!快点喝吧,要凉了!”接过碗,善宇把补药喝完,吉女士又准备了颗糖,给善宇甜嘴。“对,唉呦!好乖!还有这包补药,记得中午带到公司去喝,一定要按时吃,知道吗?”
“奶奶……”善宇咬着下唇,上前搂着吉女士热泪盈眶,她哭倒不是因为药苦,而是心里苦。从小就没有亲人照料,奶奶对自己的好,怎会不让善宇心里感激得酸楚呢!
“这孩子,别哭!你有多苦有多累,奶奶都知道,但是不能动不动就哭,不然会有更多伤心事,知道吗?”
“我知道,我不哭……”
“可怜的孩子!”
善宇擦擦眼泪,振作精神出门去,谁料才到门口,却发现一群黑衣人马聚集。
“你好!”众人喊。
“弟妹!你好啊!”原来是桶子,身后自然还有哲雄跟秀卓。
“这是做什么?”
“是这样啦!前几天发生李小姐绑架事件以后呢,这我们老大下令说必须采取,呃,某种行动,所以我们今天开始来当你的BO、BODY……”
“BODY GUARD!”秀卓补上一句。哲雄连忙解释,“我跟他们说不用,可是他们偏偏要来……”
“哦!这就是所谓的江湖道义,对不对?”桶子朗声,众人齐声应和,看来很是威风。不过,善宇依旧不领这个情,转身便走。没想到,这帮人竟跟到公车站来,还围了个圈圈让善宇和哲雄站在中央,令善宇很不自在。
“喂!你快叫他们走啦!”
“别管他们就行,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朴哲雄!你还要跟这些人继续为伍是不是?如果你还要这样一直不振作,我也没办法继续住在你们家了,你知道吗?”
“什么?你是说,难道你要离开我们家啊……”哲雄大为紧张。
“有这个可能,如果你再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面对奶奶他们,更没办法继续留在你们家……”
“为什么呢?”
“你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啊!为了替我还钱,才会跟流氓同流合污,不是吗?”
“是谁这样说?根本没这回事啊!你别胡思乱想嘛!”善宇要离开朴家,哲雄第一个就不愿意,但是善宇实在没办法看哲雄因为自己这样沉沦下去。
“不然,你为什么要加入他们呢?为什么?”哲雄愣了一会,然后才悠悠说道:“身为男子汉,我想让你知道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真要为你做些什么,必须要有钱和真本事,可是我最有自信的只有拳头,我不知道除了这个,我还能做什么?”
善宇的记忆回到一幕幕哲雄为她出头的影像,但是她对哲雄从来就心如止水,又怎么有这福分,白白享受他的好?“哲雄,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已经得到了太多,简直让我不知所措,你还想为我做些什么呢?”
“其实,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当我为你做了某件事情,你会感动地露出笑容,我就会很高兴,往后我也想一直这样带给你笑容,这就是我想做的。”
“傻瓜,你到现在还担心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伤心,你也不会误入歧途,都是我不好。”
“不!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到今天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你不必对我有愧疚,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样的好,这样的疼爱……善宇在这些日子里尝到了她有生以来从来没有的关怀,只是她问自己又能为哲雄做些什么?除了满面心疼的眼泪,她想不出答案。善宇一边暗骂自己没用,累苦了哲雄,但哲雄只是静静站在善宇身边,没有多说什么。
“欢迎光临!请问有同行的客人吗?”今天瑞峻的店里来了一个丰姿绰约、气质出众的女子,就连嫣红也看得眼前一亮,其他桌的男客更是不住偷瞄过来。
“我是来见总经理的。”条理分明的说话声,一听就知道很有教养。嫣红忙去找瑞峻过来,但瑞峻却看来愁眉苦脸的。
“总经理,你怎么啦?有心事?”瑞峻回过身来,告诉嫣红昨晚必重倒下的事。
“本来我以为对爷爷没什么感情,没想到我会这么担心,这大概就是血浓于水吧……”瑞峻说完静了一晌,嫣红见状不敢去打扰,却忘了刚刚的事。“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啊!对了!有个小姐要找你。”嫣红差点忘了这回事,话还没完,那女子却从楼下上来,亲热地和瑞峻打招呼。
“尹瑞峻,好久不见了!”
“哦?蔡敏英,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好不好?”
“还是老样子啊!”
“倒是你改变好多……果然是女大十八变!”瑞峻见到老友立刻扬起笑容,蔡敏英盈盈笑着,光彩又添了些。嫣红认真打量,真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嫣红小姐,你来的正好,打声招呼吧,这位是我青梅竹马的朋友蔡敏英小姐,我们已经六年不见了。敏英,这就是我说的朴嫣红小姐!”瑞峻的介绍,让嫣红有些不自在。
“你好!”
“啊?是,蔡小姐你好……”
“哦!你就是朴嫣红小姐,我一从美国回来,就听瑞峻说起你的事了,他说你是标准的好公民,又说你粗枝大叶的,打破的盘子都不够一个月的薪水……”敏英眼里带着笑意,想来是瑞峻把自己的糗事和盘托出。嫣红一张小脸立刻涨得通红,没好气地对瑞峻说话,“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吗?总经理!”
“我哪里敢说你坏话!只是因为你好玩,说了几句而已啊!”嫣红还是气不过。“好了,没事了!你快点去忙吧!”
“我知道了,总经理!”嫣红故意说得大声,瑞峻还觉得有趣。见嫣红才一转身,怎么脚上却痛了起来。“啊!”嫣红右脚跟正不偏不倚地踩在瑞峻脚上,这下可是换成瑞峻的脸涨得通红。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总经理的脚会在那里呀!”
“朴嫣红!”
“哎呀,总经理你别生气嘛!你一生气整张脸红通通的,像个着火的地瓜,你六年不见的青梅竹马在这里,你可不要太激动,那么,两位在这慢慢聊,我要失陪了……”说完嫣红迅速消息在门口,只瞧得敏英不住好笑。
“我应该做些驱邪避凶的法事,这女人怎么搞的?”瑞峻抱着脚,嘴上还喊痛。
“不过,我倒觉得你是乐在其中呀!”
“其实,我最近确实活在和那女人斗嘴的乐趣中,待在店里的时间也因此变长了……”
“你喜欢她吗?”敏英真是瑞峻的好朋友。
“感觉还算不错,不过我还在观察中……唉呦,一个女人家力气怎么那么大啊?”话没说完,像是感应到嫣红的怨念一般,瑞峻的脚又痛了起来。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必重还没有醒过来。苔曦整夜没有合眼,虽然担心却又什么都不能做,陪在医院的家属就是这种心情。和小时候不同的是,苔曦现在多了一个人在身边。
“对不起,害你一整晚都没有休息,连公司也没办法去,昨天晚上我可能太惊慌了,不知不觉就给你拨了电话。”
“没关系!至少能以这种方式为你做点事,让我觉得很庆幸!你不用太担心,董事长他不会有事的!”苔曦点点头,在赫则认为自己在这里是理所当然,无论这件事与他有无关系,他都绝对有义务留在这里,至少能对苔曦有所回报。
时间过了早上六点,医师巡房出来。“啊!医师,我爷爷他怎么样?”苔曦、在赫向前迎上,焦急病房里的状况。
“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是在恢复意识前还不能够安心!”这医生是必重的家庭医师,平时最受必重信赖,虽然他早就提醒过必重,但这种事往往不是人能决定的。医生让苔曦入内探望,苔曦轻声呼唤,必重却没有任何响应。远远的,在赫杵在病房门口遥望。虽然半掩着门,一个憔悴风烛残年的老人身影,依旧刺眼地映入他眼帘。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吗?倒下的对手,无力还击的对手,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做到的事吗?如果说,为什么心中会有怅然?为什么还会感到失落呢?究竟被击倒的人是他?还是自己?现在真的是混淆了!张在赫!你真正想要什么?他回身跌坐在走廊的椅子的,冥思苦想却得不到答案。
“请问,今天金苔曦小姐没来上班吗?”
“对!她今天好像请了病假!”
“她生病了吗?”那回答的职员摇头说不清楚,善宇今天一早就没有见到苔曦和在赫进办公室,就连在赫的手机也全然没有响应,她心中升起了不安,趁着整理这便,走进在赫的办公室,正想再试着找在赫,吴汉荣却不安好心地推门进来。“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吴汉荣老早就对善宇没有好感,或者应该说他对谁都没有好感。
“因为……组长好像还没有来上班,所以我过来看看……”
“你现在是担心组长吗?如果你真的为他着想,你就应该离开他身边!”吴汉荣试探地问,其实他心底老早就想说这些,只是碍于在赫,一直没机会发泄怨气。
“前辈……我不懂你的意思……”
“李小姐你好像不了解张组长是什么人!张组长他总是在工作上闪闪发光,遇到危机会变得更坚强,不论任何问题从来不会逃避!但是,自从他认识你之后,整个人就变了,是你把他给毁了!你明白吗!如果张组长因为这样而发生什么事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你!”汉荣说完悄悄地走开了,善宇却像被千百根刺定在当场动弹不得,汉荣说得对吗?毕竟自己才认识在赫不久,可是汉荣和他是多年的伙伴,他说的是真的吗?她怎么愿意毁了在赫,这不是她要的结果!也不是她心意!这么一想,善宇不禁退了好几步。
对于在赫,什么才是他要的,就连在赫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复仇的痛快,现在证明他并不喜欢,趁着苔曦错开,他走到必重的面前说话。“你就这样倒下去了吗?既然这么轻易就结束,为什么当初你还要害死你惟一的朋友呢……你快点醒过来!拜托你快点醒过来,再次大声地斥责我也好……这样躲在这里,不是你的作风啊!所以……所以我拜托你快点醒来,你听到了吗?”在赫双手颤抖,他竟然真心希望必重能够平安无事。
在这个病房里,在赫实现了他从小的愿望。但是,这个结果原来是这样让他不快乐,当他走出病房的那一刹那。脸上充满了真正的哀愁和诅丧,那种像失去亲人的哀愁。苔曦看在眼里,第一次感受到在赫的真性情。
上了车,已经是入夜时分,在赫开车回家,满眼酸楚。踏着沉甸甸的脚步进了家门,发现自己将电话忘在桌上。竟然一整天,有七个留言,那是同一个人。
组长,我联络不到你,你到底在哪里?
组长,我在办公室等你的电话,打电话给我。
是我,我还在办公室等你……
等到了天色变黑,在赫没有回电也没有到公司来,偌大的办公室只剩善宇一个人,她忍不住想起汉荣白天说的话,也许自己该离开他,才是真正对彼此好。
放下在赫送的电话,善宇走近窗台,凑上玻璃呵气,写下“张在赫”三个字。也许他看不到,但这三个字却将烙印在自己心中。
“善宇!善宇小姐!”漆黑的办公室里,在赫没命冲进来。环顾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善宇的身影。总不会连电话都没有响应,按下快拨键。这只有他与她之间的铃声,叮叮当当的在不远处响起。走近一看,是善宇的电话,人呢?来不及吗?触不到吗?远方的街灯了又亮,他的身后也终于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是电话的主人回来了。
“组长……”
“善宇!”在赫、善宇迅速地拥住彼此,不同于以往,善宇好想好想紧紧地抱住在赫,她能够感受到在赫厚实温暖的胸膛,这是真实的,绝对不会有错!她爱他!这个答案没有人能质疑。
“对不起!我又让你等太久了,对吗?”
“不!我打了一整天的电话,可是一直联络不上你,所以我……可是我还是来了。”
“我也是,我一整天都好想见到你,真的……”在赫搂着善宇,在她耳边解释了必重病重的事情。善宇没有质疑,她完全信任在赫。明白了心有所属,两人坦然面对彼此的爱意。善宇半依靠着在赫,心里多了一份踏实笃定,她静静听着在赫说话。“之前我对你说过有个人害死了我爷爷,我还说过因此让我想报复那个人,你记得吗?”
“我记得!”
“事实上,那个人就是金董事长!看着他倒下,我心里感觉好奇怪!我原本以为我会开怀大笑的……”
“结果呢?”
“看到他凄凉地躺在病床上,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快!”善宇把身体移近了些,在赫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地依靠。“有人说爱和恨往往是一体两面,或许,组长你在潜意识里早就已经不恨董事长了也说不定!”
“或许吧!说不定……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善宇,我打算离开这里!”这话让善宇很是吃惊,但是在赫早在这一夜间做了决定,这里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了。“我在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做的了!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如果我离开了,我将不再是新事业组的组长,我也会身无分文,我将会变成普通的平凡人!但是你在这里还很有希望,你有实力在这里好好表现,只是,如果我自私地要求你,跟我一起走,你愿意吗?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组长……”在赫等着善宇的回答,这样大的决定,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赌注。但是在赫仍然要试一试,这是他剩下最重要的东西。
善宇愣愣地望着在赫,她渴望的生活,还有渴望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对在赫原本就无所求,即使和他一起做个平凡人,那又如何?只是,她不明白该怎么回答,但她对在赫的请求,却有种说不出的欢喜。
“你说这样的话,也许你以后会后悔哦!”
在赫蓦地抓着善宇的肩,对善宇许诺,“不!我绝不后悔!”
“我们老了以后,如果我满脸皱纹,会变得很难看,到时候你可能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善宇眼里水波流转,是喜悦还是感动的因素已经很难说了,但在赫能感受到善宇已经给了清楚的答案。
“如果真能白头到老,这一生我不是想跟你一起度过。”
“也许你会因为我失去所有的东西!”善宇咬着下唇,但脸颊早已留下一道泪痕。在赫抬起手,轻沿着善宇秀致的五官行走,为她抚去不安。
“我早已经失去了一切!”
“我本来想要离开你身边,因为我怕给你带来痛苦……”
“不!如果你真的离开我身边,往后我一定会活在痛苦当中,你跟我一起走,好吗?”在赫截断了善宇的恐惧,给了她爱他的理由与保证。善宇感觉全身每一处都要投向在赫,在赫将善宇的双唇送到嘴边。这感情爆发的时刻,善宇乖顺任在赫温润地紧贴在她口中,她陷溺在在赫的爱里面。在这片美丽的夜色下,又一对男女做了终身的约定。

第二十四章  恶兆


“大哥!你在干嘛?”
“秀卓!我的鞋带断了……”哲雄原本悠哉绑着鞋,没怎么用力,竟然扯断了鞋带。他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不好的事就要发生,可是他说不上来。就像一个永远缠绕的迷,许多解释不出的事,越是想弄明白,真相就离得越远,把事情从头再想一遍时,常常发现事情也不过就这么简单,何必苦苦执着?但是,当人怀着仇恨时,对生命的坚持和毅力总会教人意外地坚强,金必重就是这样的人。
在医院昏迷了一夜一日,他的身体总算稳定下来,但意识却还没有恢复。苔曦坐在一旁,握着爷爷沉重的手掌不住祈祷,希望必重能感受到她的呼唤而醒来。但这漫长的等待,实在令苔曦受不住,撑着床沿起身想要走动一下。才放下必重的手,床那头却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的呻吟,像是睡得不安稳的鼻息声。苔曦立刻折回,俯近探视。“爷爷!爷爷你醒了吗?我是苔曦啊!爷爷?”必重有了反应,手指末梢了渐渐有了知觉,他确实醒了,只不过还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事物,现在他记得的,只有在赫……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张、张、在赫那个浑球……”
“爷爷!你说谁?”苔曦贴近了耳朵,听见让她不安的话。
“张……在赫……那个……浑球……在哪里?”必重醒来第一个念头,他要张在赫万劫不复!听了这些,苔曦半晌说不出话;爷爷醒了,她还得赶紧通知众人,除了张在赫。
贤芝和瑞峻、盛希听说了消息,连忙赶来。贵中和陈秘书则是先到了一步。事实上,贵中根本没有离开。走廊上回荡着一丝沉闷的空气,众人各有的思地站立等候,直到病房门打开。主治医师首先走了出来,简单明了地交代病人的状况。随后苔曦也走出来,叫陈秘书进去。
“董事长!董事长?我是陈尚万!董事长?”
“靠过来这边……”必重毫无起身的力气,七十多岁的人了,恢复力自然不如年轻时候。他勉强招手示意陈秘书侧身附耳过来。这时必重的意识已经恢复了九成有五,正急于对付他最厌恶的家伙——张在赫。
“董事长,现在要马上办吗?”
“没、错……现在马上……”
“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刻去处理!”陈秘书像获得了格杀令的杀手,带着主人的口谕,迅速消失在门口。
“跟我走!你愿意跟我走吗?”善宇依偎着在赫厚实又温暖的身体,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女子,在这个英挺男人的臂弯里,一股澎湃骤然涌上。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这自然让在赫欣喜若狂,两手绕着善宇背后抱上,直说是上天三十多年来给他最好的礼物。善宇盈盈笑着,一个大男人竟然浮现出十七、八岁少年的笑容,但这也是让她陶醉的俊朗。两人心意相属,约定放下一切,明天一早就偕手离开这里。
善宇回到朴家,脚步变得蹒跚,踏进朴家的每一步,都像踩着泥沼般的困难。因为她压根没办法说服自己怎么就要离开这里,对她悉心照料的这一家子,早就像是她的亲人了,她怎么舍得?
“善宇回来啦?快!快过来吃点水果!”一进门,奶奶忙着剖开又大又圆的绿皮西瓜,一旁嫣红和哲雄围坐着,要善宇过来加入。
“哦,好!”善宇百感受交集,缓步过来坐下。这和乐融融的场面,自己或许再没有机会参与,不禁悲从中来。
“善宇姐,这西瓜是我哥买的!我哥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这辈子从来没有买过东西回家的人,今天居然会买这么大的西瓜回来,我这个做小妹的,感动,感动,真感动,哥!”
善宇望着哲雄,哲雄居然有些难为情地搔搔头,平时他应该会顺势臭屁几句才是。难得一家才在,就怎么不见贵中。“叔叔呢?”
“董事长生病了,他留在医院过夜,今天没办法回来!”奶奶说完了,分了块西瓜给善宇,一旁嫣红和哲雄也加入对话。
“所以说,奶奶也要多注意身体,你要健健康康地长命百岁,才能看到哥哥结婚生子,还有我嫁人生女儿啊!”嫣红的话让奶奶很是高兴,眼睛笑成了一直线。
“呵呵,真希望你们赶快都结婚嫁人……”
“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早点娶个乖乖的孙媳妇,给你做很多好吃的东西……”哲雄把目光移到善宇身上,善宇被他瞧得混身不自在。哲雄却又把眼前的西瓜向她挪得近些。“喂,你快点吃嘛!”很像孩子的口气,不过却满是关切。任谁都看得出哲雄对善宇的用心,那头嫣红挖苦起哥哥来。“哎唷,你看看,你看看,奶奶还坐在这里,他却先顾到善宇姐,还说什么要早点娶老婆给奶奶做好吃的东西,所以说男孩子长大了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啊……”众人一阵大笑,善宇却赶紧把瓜分了小块送到奶奶嘴边。“奶奶,吃!”还是善宇最乖巧贴心,奶奶咀嚼着满是汁液的甜瓜,高兴到了心里,直说这瓜好甜好甜。嫣红笑着应和:“只要是善宇姐给奶奶吃的,都好甜好吃。”逗得奶奶好不开心。
“我也要!啊……”哲雄嘴张得老大,两手放在腿边等着。
“你要干嘛?”
“你给的东西好甜又好吃啊,那我也要尝尝那西瓜到底有多甜,啊……”
“你没有手啊?你自己拿起来吃啦!”善宇使了个白眼,拿起一块瓜送到自己嘴边,哲雄只喝了个西北风,活像只张开大嘴的无尾熊,把嫣红和奶奶笑得弯腰合不拢嘴。哲雄尴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干脆自己拿起瓜来猛啃。全家人又是一阵会心地笑,这让善宇心更加不舍。
晚风徐徐吹在脸颊,善宇叫了哲雄来到前院,她实在想不出方法来道别。
“怎么啦?还特地要我来这里……”
“你到现在连个驾照也没有吧?这是考照的笔试题库,你拿去看一看!”善宇把一本厚厚的小册子塞给哲雄,他这家伙却连看都不看。“考驾照?要做什么?”
“只要学会开车就有很多工作可以做的啊!”
“我是问你学会开车要做什么?”看哲雄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善宇正色起来说话。“我是要你别再混什么流氓!最起码你可以去开车送货,脚踏实地地过日子啊,明白吗?”
“我去开卡车脚踏实地过日子的话,你就愿意嫁给我吗?”
“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的话,我才懒得考呢!你拿回去。”说着又要把书本丢还善宇。真是不体贴!惹得善宇发了脾气。
“你在开我玩笑是不是?”
“我这人根本不是读书的料,没必要这样浪费时间吧?”
“你这样子还想结婚啊?说实在的,你除了耍流氓还会什么?没有吧?这样子你还想结什么婚啊?你连自己都养不起了,怎么有办法成为一个家庭的男主人呢?难道你靠那拳头就能照顾你的家庭啊?别罗嗦,先考取驾照再讲,否则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善宇使出杀手锏,果然这招奏效,吓得哲雄直冒冷汗,紧张得把题库收到身后去。
“唉呦,我知道了啦!一次就考取,一次就考取不就得了?”
“你早就这样了!”一个正当的工作,善宇要哲雄至少能做到这点。
“唉!一想到要看书,我就已经开始打哈欠了,但是,既然是善宇小姐的心愿,我哲雄老哥就去试试看,只要我下定决心,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对吧?”
“喂!你的手放哪里啊?”这朴哲雄话没说两句就搭上善宇的肩头,简直是找死。
“手?啊!一只在这里,另外一只在这里啊!”说着还捏捏善宇的胳膊,实在放肆到极点,要是平时早就被海扁一顿,不过,善宇今天决定放他一马。
“你是不是又开始欠扁了?”
“那我就给你扁好了!反正我早就觉得皮痒了……”
“算了!我今天饶你一命!”这倒是大出哲雄的意料。
“什么?怎么回事?”
“因为你今天难得这么早回家啊!而且还买了西瓜回来,让嫣红和奶奶都很开心,所以今天奖励你!”
“这样啊?那有没有福利?既然你要奖励我,那就顺便给我一个吻当奖励好啦,哦?”
“你又开始皮痒啦?你往后也要像今天这样,毕竟你是这家的长子,奶奶、叔叔和嫣红,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知道吗?”哲雄这会倒是会意地点点头,平时善宇不会对他这么温柔的,难道如此,他便也乖乖听话。“你以后要好好孝顺奶奶他们,别再做让他们担心的事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真奇怪?像这样跟你肩并肩,让我好开心!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这世界充满希望,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就是感情的动物,特别在这种时刻,这样的话听来总是教人格外感触,离开这里的事,善宇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什么怎么办?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然后猛烈地追求她吧?”
“才不会!你当我是什么人?如果没有认识李善宇,我今晚可能还在街头徘徊,像只孤独的野狼……”好强烈的反应,赤子般的真情相待,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但是善宇就是无福消受。
“进去睡你的觉吧,野——狼!别吵醒村子里的狗啦!”善宇习惯性地给了哲雄一记肘击,头也不回地逃回房里,就怕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对哲雄她只有满腔的抱歉。
“晚安了!善宇。”
“好,晚安了,哲雄……”
离开这里,该或不该,善宇拿起脖子上的戒指发呆。好不容易捱过大半夜,眼看着天还没亮,她小心翼翼走出房门,踮步来到哲雄的门口,当她把戒指缠绕在门把上,显得有些迟疑。“哲雄,你睡了吗?”门后没有响应,善宇反而放下心。“原来你睡了,这样也好,如果看到你,我担心反而会说不出口,原来我以为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是,我只是很想谢谢你,因为有你在身边,我第一次感到其实我不是孤单一个人。我没有可取之处,而你却那么喜欢我,珍惜我,但是我对你却一直都很坏,只会害你伤心,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继续留在这个家,我觉得很对不起你,而且我也不好意思面对其他家人,所以我还是决定离开!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但是我害怕和家人——道别这只会让我更伤心,真的很抱歉,哲雄,谢谢你!”
善宇走得好快,但是哲雄并没有睡去,这段默默辞别他都听在耳里,迟疑了一会儿,朴哲雄追了出来。以近乎撕裂的声音哀求善宇。“善宇,你不要走,不要走。我也一样需要你。善宇,你不要走。”只是善宇却没有回头。
在赫决心要走,在天亮以前,他要通知吴汉荣,很多话得当面跟他说。
“你真的决定就这样放弃一切吗?”汉荣的话让在赫笑了。汉荣诧异,过去被人看作冷血的张在赫竟然露出菩萨般的慈祥。
“这并不是放弃!我是打算一切重新开始。”
“你,跟李善宇小姐一起是吗?”
“没错!我准备先回政先,那里有我爷爷的坟墓。我打算在那里重新来过!”汉荣跟了在赫十年,了解他的心思并不难。只是相交多年,终须一别,即使过去有诸多磨擦,汉荣却也还算是他惟一的朋友,也或者是惟一的兄弟。“谢谢你了!汉荣,谢谢你过去对我的支持,你是个很好的朋友,也是我忠心的学弟,最后我对你还有一个期盼,那就是希望你也能找到幸福!”惟有沉浸幸福的人,才会这样对别人说话。在赫搭着他双肩,像座桥梁,好把自己感受的幸福也传给这个老弟。汉荣只是定了下来,他得好好咀嚼这些话,那些幸福不幸福的事,他从没仔细想过。因为找到自己的幸福,而离开男人的战场,对他来说,他不能够体会。但是,在赫舍得,这是他获得的救赎。还有苔曦,他不能忘了告诉苔曦,至少,拨通电话说声珍重。
“喂?苔曦?是我!你还在医院吗?”
“在赫?不,我在家,刚刚才回来,爷爷他已经醒过来,可以安心了,而且明天还要上班呢,你呢?你在家吗?”
“是啊!我在打包行李!”
“打包?为什么?”苔曦一脸诧异。
“我要去旅行一阵子!接下来的事要麻烦你了!”
“什么?”苔曦想试着弄懂在赫的话。
“我会离开公司,以后公司有你在我就可以放心了,你有绝对的能力来担当,别担心!”
怎么会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苔曦不能理解。“在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这样就走?”
“苔曦,很抱歉!现在我什么都还不能告诉你,但是将来你一定会明白,我会把一切都说给你听……”
“在……”没等苔曦说完,在赫却挂上了电话。
提起行李,在赫缓步起身,但是门口却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是谁?大门一开,来人有两三个男子,领头的人衣着整齐,大约三十来岁,半夜来访有什么事情?
“请问你是张在赫先生吗?”那带头的说话,语气不善。
“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汉城地检署朴昌直检察官,我们要以违反证交法及内线交易罪嫌疑逮捕你!我这有搜索令……”那人从腰际拿出证件,在赫心下一凛,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还打算出门是吧?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其他两名工作人员进门来围住在赫,三人簇拥着硬生生就把他带走了。检调单位的动作好快,没到凌晨大批人马便分头杀到,连仁秀那儿也被重重包围,桶子和众人想护住仁秀逃走,但仁秀不愿意大伙为他涉险。
“桶子,好好守着夜总会和帐簿!有问题去找哲雄帮忙。”仁秀坐上检调单位的车被带往汉城地检署,罪名和在赫一样。
第二天一早,济河集团新事业组长与黑道分子联手炒作股票的消息,跃上各大报版面以及晨间新闻,几乎所有人都从电视上获悉了在赫的事,包括哲雄,包括在车站苦等在赫的善宇,当然更包括苔曦。苔曦立刻明白,她心急如焚,为什么爷爷要这么做?火速打了电话将陈秘书找来,心想这与他脱不了关系!
“苔曦小姐,你找我有事?”陈秘书对于苔曦的召唤,并不是很“习惯”。
“陈秘书,你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是什么?我并不明白!”
“请你不要隐瞒我,这很重要!为什么张组长会被指控内线交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苔曦小姐……”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张在赫他和黑道分子勾结!”
“什么?”苔曦一脸不可置信,陈秘书继续解释,说在赫支使仁秀进行收购济河通讯的野心已经进行许久,苔曦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在赫是怎么样的人?苔曦脑海浮现无数片段,可是他从来不曾想伤害自己,她绝不相信在赫是坏人。“那么向检方告发的人是你?”
“是的!”
“是我爷爷指使你做的吗?”
“是的……董事长还向我下达命令,必需彻底毁灭张在赫的命脉,决不轻饶他!”
在赫对爷爷的野心,还有爷爷对在赫的反扑,这些事,苔曦竟然都被瞒着,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在赫与爷爷之间竟还有这一段。可是她应该怎么做?这两个都是生命最重视的人,她应该站在哪一边?千头万绪,苔曦像囚困笼中的小鸟。
那头,吴汉荣也一样发愁,他盼望营救在赫。虽然在赫已经不只一次背弃两人共同的理想,但在赫仍然是他惟一的学长。
“你还好吧?”倒是汉荣先发声。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早就知道这些事了,对吗?张组长他为什么要收购济河通讯的股票?你告诉我好吗?”
“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济河通讯是张组长的梦想,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收购济河的股票。不过,在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一切!”说着说着汉荣从口袋里拿出两个信封,递给苔曦。“这里有两封辞呈,一个是张组长的,一个是李善宇小姐的,在最后一刻张组长放弃了一切,而选择了李善宇小姐,他说人他们两人要暂时回政先去,还说要在那里开创新的人生。”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是第一个告诉你……”
“那么,关于这个辞呈的事,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暂时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汉荣自然同意,在赫的希望都在苔曦身上,只有苔曦能帮他。
“如果要求金苔曦小姐帮助张组长,会不会强人所难呢?我希望你能帮助张组长,现在只有你能帮忙,拜托你帮助张组长。”苔曦陷入为难,能原谅在赫的人是爷爷啊,不是我!我能做什么?苔曦实在无从着手。她逃离办公室,停在街边喘息。突然,又有人急急忙忙找来,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小姐!小姐,请等一下!我是朴哲雄,你就是上次跟李善宇在一起的小姐,对吧?”
“对!我就是。”
“我想来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张在赫会被抓进去?还有善宇到底在哪里?善宇她,她为了跟张在赫走,已经离开家了,这个大傻瓜!她现在一定还在哪个地方傻傻地等他,我要快点找到她,能不能请你跟我说?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请你告诉我好吗?随便什么都可以!”
苔曦并不知道善宇去了哪里,她只知道善宇和在赫约好了要去政先,其他的事她真是不晓得,现在一片混乱,她还没有时间去想善宇的事。“据说她原本要和张组长去政先,我只知道这么多了……”话没说完,哲雄已经没命地跑开。善宇离家的事,他和嫣红还不敢告诉奶奶。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找善宇回来。
待哲雄走远,苔曦又陷入沉思。她恍恍惚惚走回办公室,已过了几个钟头,还没有任何有关在赫的消息。但是这时她却遇上了另一个重要的人。“李善宇小姐?你……”
“这到底怎么回事?张组长为什么会被抓?你告诉我好吗?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善宇比谁都激动,她在车站等了几个钟头就是不见在赫,却在小摊的报纸上看到在赫被捕的新闻。她不假思索,飞奔来找苔曦。这天,所有的人都在“为什么”这句问句中打转。
“你先别急,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现在应该在接受侦讯……”
接受侦讯?善宇咬着下唇,泪水就要滚出眼角。“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见得到张组长?到要检署就能见到他吗?我好想见他。”一抹泪光闪烁在善宇脸上,看来更令人心酸。
“现在,除了律师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见他!而且我听说他还拒绝委托律师替他辩护……”
“那怎么办?组长他现在会怎么样……”现在心急也没用,苔曦要善宇冷静下来;至少,先回家去等消息,别在这时候提辞职的事。
“这个你先拿回去!还有从明天开始上班!我知道你和张组长约好要一起离开,可是现在的状况实在没办法,你先……”话被善宇截断。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你听我说!越是遇到这种痛苦的事情,就越要用理性来判断。如果这时候连你也感情用事,只会对张组长越不利,你明白吗?我知道你不会因为这样就被击倒,你听我的话,我会想办法救张组长出来!”要救在赫,苔曦明白只有一个人能办到。


[ Last edited by huwx on 2003-9-2 at 06:37 PM ]
匿名  发表于 2003-8-19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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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偿债


“你这个死人!你又去赌博了对不对?你把盛希拿回来的五千万全部拿去赌光了,对不对?”黄国图快到中午才从外头回来,酒气冲天,开门就遭伍山一顿排头。“你胡说八道什么?根本没那回事啊!五千万还在股市里头,我打牌只是兴趣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谁料黄国图的左手突然让伍山给擒住,跟着五指就是一翻。黄国图关节吃疼,整个人侧身过去,哀叫连天,“好痛啊!喂!你干什么?”
“你之前跟我保证过什么?你说如果再去赌博,你就要切断手指,不是吗?把手伸出来!快啊!手伸出来……”说着,伍山拉扯起黄国图,像是真要动手“行刑”。黄国图咽不住怨气,右拳一个狠劲往伍山眼窝挥去,伍山痛得双手捂着脸哭喊。伍山大骂老黄没天良,正好给从外回来的盛希瞧个一清二楚。
“叔叔!你干什么打我妈?”
“我,没有啊!那是不得已的,我真的不是故意……”
“还说不是故意?叔叔!你要想想是谁让你有得吃、有得住?你如果再敢动手打我妈,我决不会放过你,明白了吗?还有,你不要随便动我妈名下的东西,这店面是我妈的,你抵押贷款的五千万也是我妈的,你快还来!听清楚了吗?”盛希到金家以后,气质修养没学到,那权贵人家的横霸气势可学得有模有样,把老黄骂得噤若寒蝉,只在心里咒骂着,逃到一边。
盛希连忙把必重来日不多的事跟伍山说了。人说母子连心,伍山的第一个反应也是遗产的事情。但盛希现在却没有把握。自从上回被必重揭穿身份,她被严重警告不得泄露这事,连伍山也不敢说。这遗产怕是没她的份了!不过,幸好另一个对头张在赫已经没戏唱了。否则,只要必重一天没死,她就一天不能安心。但必重的身体,他自己是最清楚。在他走以前,他要收拾的事还多着,拼着最后一口气,他也要完完全全把人世间的恩怨解决。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张在赫……
“什么?爸爸你要出去?你的身体才刚稳住,你不能出去啊!”
“我不想废话,你快把陈秘书给我找来,我得去个地方……”这有气无力的说话声,任谁都不敢让这大病未愈的老人出门奔波。但必重一向说一不二,除了苔曦,其他人都不敢对他的话造次。等了好一会儿,贤芝忙把陈尚万叫来,一搀一扶让必重坐上了车,直奔汉城地检署。但开车的人并不是贵中,必重跟陈尚万说,暂时不想见他。
不多时,两人进到了拘留所。等了好一会儿,在赫由狱警带出,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自己的人竟是他!不!应该说是来看他的狼狈样,果然是一个老狐狸!在赫隔着玻璃窗暗地咒骂。他被关了两天,满面胡渣,披头散发,绝无先前意气风发的帅劲。
“你过得还可以吧?在拘留所的生活还习惯吗?”必重眯起双眼,嘴角扬起一阵微笑。这个老家伙果然没安好心!在赫的双眼布满血丝直瞪着必重,像匹被人捆绑的恶狼。“怎么?见到以为再也起不来的人,出现在你面前很失望吗?哼!没想到我养的竟然是一只恩将仇报的小老虎,无耻的东西……”
“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董事长。你曾经害死了我的爷爷!就因为你起了贪念,想一个人独吞济河集团,你就背叛了惟一的朋友!像你这样的人,事到如今又想接着也把我逼向绝路吗?”必重没把这反驳听在耳里,必重认为张基允是个没有能力的人,他根本拖垮了所有人。“你爷爷根本没有资格经营济河集团,公司交给他下场只会更惨!”
“你,本来以为你会后悔当年害死我爷爷,没想到你根本没有。我本来还想原谅你。”
“哼!就凭你?想说原谅别人,自己必须要有力量!现在以为你的处境,根本不配谈原不原谅!你当初应该继续留在政先才对,你不应该妄想跟着苔曦进我们家,事到如今你后悔也已经太迟了,我要让你知道,想和我作对,必须付出何种代价!”
“你要怎么处置我无所谓!但请你不要对付其他的人!李仁秀和吴汉荣都是被我卷进来的,所以,请你放过他们!”一阵沙哑的笑声隔窗传来,低沉而阴狠,仿佛形成一道魔咒,绕着窗后的在赫打转。
“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想担心别人?张在赫,你的样子简直是凄凉又可怜!就跟二十年前你的爷爷一样,懦弱双落魄!你和你爷爷都不配当我的对手!这辈子你永远都赢不了我!”必重激愤攻心。他知道,虽然把在赫囚禁在笼内,但如果没有彻头彻尾地毁灭他,他还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到时候,被啃蚀的可不只是济河集团,还有苔曦和整个金家,金必重不会冒这个风险,决不会!他要尽快让张在赫粉身碎骨。必重吩咐陈秘书赶回公司,处理这几天来的事情。苔曦一听说必重回来,立刻追进董事长室。“爷爷!我有话要跟你说!”
“苔曦小姐,董事长他现在非常疲惫,你最好先不要打扰他……”拦阻的人自然是陈尚万。
“我有话想要单独跟爷爷说,请你先出去,不要妨碍我们。”
“苔曦小姐……”
“陈秘书!听她的,你先出去吧……”
“董事长……是。”
“说吧!你有什么事?”
“爷爷,今天地检署的人到在赫办公室翻箱倒柜,据说他还背上了挪用公款,泄漏商业机密等罪名。是爷爷对不对?是爷爷给他安上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对不对?”
必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脸上表情漠然。“你想说什么?苔曦,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向着他吗?”
“爷爷!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在赫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这样惩罚他?难道,只是因为他抛弃了我?”
“那个混帐在你背后狠狠捅你一刀,这样还不够理由教训他?那小子利用了你!他利用你爬上今天的位置,而且还不知好歹地想把济河通讯占为已有,如今你还想袒护他?”
“爷爷,就算这样,你又何必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真的不用这样惩罚他啊!”
必重整个人仰坐在大长椅上。“在商场上,有时候必须冷酷无情,如果不想被对方钉死,就得让对方知道我很强!这样对方才不敢轻举妄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从今天这一刻起,我要你把张在赫忘得一干二净,就当作你从没认识过这个人,明白吗?”
“不!这点我做不到!爷爷,我不可能对在赫不闻不问啊!”
“难道你要背叛爷爷吗?”必重眼光精悍地令人畏缩,但苔曦从来不会为不合理的事妥协。
“爷爷,我很尊重也很敬爱你,但是我并不认同爷爷你这种无情的经营方式,如果爷爷你要逼在赫走投无路,到时候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向他伸出援手……”
必重灰白的双眉紧锁,他隔着老花镜看这个疼了十几年的孙女,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作对?这孩子果然和她爸爸一样的倔!
祖孙俩的谈话没有任何结果。苔曦话不多说,立刻传找熟稔的律师,做最坏的打算。营救在赫的行动迫在眉睫,李仁秀也已经被捕了,如果再拖下去,所有的罪状在必重的运作下,可能都会成立。吴汉荣担心的正是这一点,无论怎样,他也要帮助在赫。但是现在他除了告诉在赫,已经请求苔曦帮忙之外,其他的似乎也无能为力。
而这么多天来,在赫就一直截了当牵挂着这事,约好一起离开这里,现在成了这局面,善宇她也不知道如何了?
“组长他现在怎么样?他还好吗?”虽然善宇听了苔曦的话,不会让在赫担心,但是她并没有回到朴家,也没有回到公司。汉荣只好拨了电话找善宇出面,向她说明在赫的指示。
“这是组长交代我拿给你的……”汉荣取出一个厚沉沉的白色的信封,任何人都晓得这里头看来可有不少钱。“他说你现在可能没有适当的去处,要你先去找一个住的地方。”就这样?在赫果然还惦记着……可是,善宇想听的话并不只这些,但是汉荣并不是在赫。
“他还说别的吗?”
“他只要我把这些钱拿来给你。李善宇小姐,我能不通通麻烦你放了张组长?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他,那么张组长的处境只会变得越来越糟!当初,如果他没有认识你,也许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像这样任人宰割。”善宇简直不能认同这种指控,但汉荣并不这么想。“我这样说好了,如果张组长是一条鱼,那么你就是一只鸟,鱼因为爱上鸟而离开水面的话,马上就会停止呼吸而死,李小姐,我拜托你快离开组长吧!别再害他痛苦!”
“这些话是张组长说的吗?他说……我让他痛苦吗?”善宇双手紧握,她怎么能相信这些?
“这些话不需要张组长说,你就应该明白吧?”
“我明白了,这些钱我不要!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虽然是个简陋的小房间,但还可以住,请你去告诉张组长,这些事不需要他担心,我只要知道他很好,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这短短几天的幸福,这样就结束了吗?是不是她真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善宇回到那临时租赁的小屋。却遇上了了滂沱大雨。这家徒四壁的空房间,看来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连天花板也渗进雨水来。老天!她根本无心理会那滴滴答答的落水声。因为那鼻血!那该死的东西双开始了,善宇只好拿件旧上衣擦拭。为什么不好的事情总是一起发生?善宇心中再度想起这句话,那时也还有哲雄安慰她,可是现在,她只剩下一个人。
而哲雄经过这么多的风浪之后,虽然现在还看不到她,但已经开始听从善宇的话脚踏实地的工作了。即使因为仁秀被捕也没有因为过去最在意的义气而动摇他的决心。他要找份正当工作,希望善宇有一天能回来,看见他的努力。
“奶奶,我要吃饭!”第二天一早,哲雄竟然下楼来吃早饭,这可让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奶奶大感意外,贵中和嫣红也不可置信。
“哥!你怎么这么早期就起床?”
“爸爸!奶奶!今天起我要去工作了!嫣红,你老哥我要开始去工作了!”哲雄神采奕奕,贵中和奶奶仍是半信半疑。
“哲雄,你,你说什么?”
“奶奶,我要去工作,去做搬运砖头的工作啦!”
“哥,你的脑袋没事吧?你竟然会想要去做苦工?”这体力能做的劳动,是哲雄能想到最好的工作了!论辛苦,哲雄倒是不怕,给薪又高难度,十来天便能赚到一般上班族的薪酬。
“哲雄,你说的是真的?”贵中一乐,连碗筷也放下了。
“是真的!爸爸,我要努力工作,先赚一笔钱,然后用那笔钱来买卡车,只要会开卡车就有很多工作可以做的,这是善宇说的……”
“哲雄哥!”
“哲雄……”想起善宇,这家人不禁感触良多,尤其担心哲雄受伤。
“对不起!过去老是爱打架,害你们担心,从今以后我会脚踏实地,认真做人!”
“太好了!善宇如果知道你必过自新,一定也很高兴!”最开心的就是奶奶了。从小到大,贵中都在外忙碌,她一直认为自己没能把哲雄照顾好,现在终于浪子回头。她果然没想错,善宇会让这孩子改变的。可是,现在善宇在哪里,他们却都不知道,奶奶担心,她是不是正在受苦呢?
“你早!”善宇又过起三餐简陋的日子,只好早点到公司来,至少能借着工作,忘却一些不愉快。苔曦到了公司,看见她这样才放下心来。这些天为了筹措在赫的保释金,苔曦不停和律师联系,希望能早日办妥在赫的保释手续,好让他早一天回来。
“你早!你回来啦?昨天你没有来,我还担心你真的放弃了!”
“我昨天想去见张组长,但是因为检方已经进入调查程序,说不能探视,所以我没有见到他……”
“原来这样,总之你能回来实在太好了!”不知为什么,面对苔曦,善宇总特别藏不住心里的苦,苔曦虽然不是她的亲人,但善宇却很愿意亲近她。
“你跟我说过不要做傻事啊,而且越是遭遇这种困难的事,越是应该理性地思考,对吗?本来我没有勇气再回到公司,但是,现在我如果不振作起来努力工作,恐怕没办法生活下去。所以,所以,我决定回来。”善宇哽咽地不能自己,这教苔曦好是心疼。
“不!你是个勇敢的人,你不要哭,我能了解你的心情,你能回来就好,如果他知道你这样打起精神,张组长他,他一定也会松口气,哦?不要再哭了。”她的眼泪提醒了苔曦,要加快营救在赫。如果必重不肯原谅在赫,那么她的速度就得比爷爷快,否则就迟了。
现在苔曦和必重又陷入冷战,这确实让必重很不好受,可他已经老了,老得没有力气再像三十年前,为了脾气与自尊,再失去一个亲人!现在,除了为苔曦掩饰她的假妹妹,还能再做什么?能再为苔曦做什么?或者是说他这个当父亲的还能为死去的儿子,再补偿什么?必重最近常常望着他摆在房里的照片发愣,那是贤浩的照片,一段让他铁硬的心肠惟一感到痛楚的往事。
相较于苔曦总是受到必重特别的礼遇。金贤芝总会为自己的儿子抱屈,即使是外孙,再怎么样也是骨肉!怎就不见必重对瑞峻多点关心?还是瑞峻这家伙实在太不长进!
“不行!我得找个人来治治他,让他早点收心,好好表现给爷爷看看……”贤芝心中倒是有个绝佳的人选,那便是刚从美国回来的敏英。人家说青梅竹马,成功的几率最高,电影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况且这两个小孩从小就说要结婚……
“这有什么好玩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玩,你们女人真的很奇怪,老是讲已经不好笑的陈年往事,每次却又会搬出来一说再说,而且还笑得那么高兴!”瑞峻气呼呼的,模样就像个小孩。
“那是因为你的行为太好笑啦,是谁那时候说娶不到敏英就要离家出走啊?对不对,敏英?”敏英点了点头,还是止不住笑声。贤芝好像找到了同盟,一个劲向儿子进攻。瑞峻却是暗暗叫苦。“现在怎么样啊!你还想不想娶敏英当新娘子啊?”这话却让三人同时感觉不自在。原本敏英还当贤芝说笑,可细看贤芝的表情却不像,她连忙收起笑容,脸上微微一红。瑞峻和那头送来饮料的嫣红也同时胸口一阵炽热,嫣红不明白这感觉为何升起,但就是感到讨厌。
“妈妈专门说一些煞风景的话!别再取笑我了,先用点东西吧,我去洗手间一下!”瑞峻一离开了贤芝的视线,就头也不回地从后门逃出去,还打电话回吧台,要人叫嫣红去拿车钥匙出来。嫣红一头雾水,“临阵脱逃?”
“是啊,大老板每次带女孩子来跟总经理相亲的时候,他就会像这样逃之夭夭啦!”吧台的老兄说得兴致盎然,眼底还不住露出窃笑。
“总经理,你要的东西……”嫣红跑到餐厅后头的巷子口,瑞峻正倚着他的跑车等候。
“谢谢你,嫣红小姐,那么,上车吧?”
“啊?这是邀请?还是命令?现在可是上班时候!”嫣红有些不知所云。
“我要你上车!这里又闷又热,我们去找个清凉的地方兜兜见再回来!”
“你在说什么?我还在上班!”哪有老板这样的!嫣红心里实在奇怪。
“哎呀!一天不上班又不会死!走吧!”
“你这个老板真怪!居然怂恿员工旷工?这像是身为老板的人刻说的话吗?”嫣红下巴快掉下来了。
“我这老板跟别家的不大一样,你不晓得啊?”
“我知道啊!我只是没想到你的‘病情’严重……”
“真是的,你还真不听话呢!你就不能有那么一次乖乖地回答说‘是,我知道了!’”
“那是因为总经理的作风让我连一次都没办法说‘是,我知道了!’”
瑞峻心想软的不成,干脆来硬的。“你如果不跟我去兜风,小心我把你扫地出门!”他两手叉腰,摆出一副老板架子。
“如果你一直这样,我就告你性骚扰!”嫣红凶巴巴地顶回了这个要挟,她简直要喷火了。
“难道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出去兜风也算性骚扰啊?”瑞峻刻意近了身,嫣红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
“什么?你刚说喜欢的女孩子……难道,你喜欢我?”嫣红差点没窒息,这事情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啊?真没想到你这人竟然这么迟钝哪!你到现在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对你有意思吗?”瑞峻的眼神晶亮,和他高挺的鼻尖一样迷人。
“你,是在寻我开心是不是?”嫣红虽然对自己的长相也还算满意,但她知道自己决不是那种美若天仙的典型!至少和那蔡敏英比来,她可差得多了!像瑞峻这样不知见识过多少女人的人,竟然会看上她?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被你踢,被你泼水之后,为什么还要忍受!你想想,有哪个疯子被自己不感兴趣的女人拳打脚踢,还会安排工作给她的?”原来瑞峻早就别有用心,只不过嫣红一直没发现。
“那你一开始就……”
“是啊!如果不是别有用心,我干嘛安排工作给你?还邀你去兜风?所以说趁我这样疼你的时候,你要乖乖听话,那我就会更疼你!”这是什么话?嫣红认为自己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女人,她就是讨厌男人这样沙文主义。她气不过,飞身又给了瑞峻一脚。
“你当我是洋娃娃啊?我为什么要乖乖听你的话?如果你喜欢那种女人,那你就去多疼疼现在跟你妈坐在一起的女人,知道了没有?”嫣红没命地逃开。她的拒绝总是这样又急又狠,让人闪躲不及。但瑞峻心里却是甜蜜的,他听出了嫣红刚刚话里的醋劲,这可让他终于感到有些值得。
“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假的?真是的要向人家表白就认真一点嘛!搞不懂!”嫣红逃回餐厅,像经历一场大战般,但满脑子还想着刚才的话。
“YA!拿到这么多钱!太棒了!”盛希一早就从金必重处拿到一大笔钱,是赏给她努力扮演芸曦的报酬。盛希拿到了钱兴冲冲地准备找伍山去。才下楼就接见贵中,不免有些心虚,连忙避开了贵中,但是看见他进了必重的房里,盛希心里又感到奇怪,难道又和张在赫的事有关?于是她尾随在门外,偷听两人的对话。
“贵中!你坐着!”必重要贵中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坐下,好些天没见到贵中,必重确实有些念着,毕竟是多年的主仆,贵中到底不是坏人,而且有些事,非他去做不可!
“是!董事长,您好些了吧?”贵中还以为必重肯定不会原谅自己,见到必重一脸祥和,他便安心许多。
“好多了!对了,贵中,你到我底下来做事已经多久了?”
“啊!我来服侍董事长您应该是我36岁那年,从那时到现在……有21年来了吧?”
“21年啊!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唉!你确实辛苦了很多年。”必重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他看来气色平静得出奇。
“不!董事长,一点都不辛苦!我还想自己做得不够好,其实这次董事长的事,让我很自责!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贵中,我并不是不明白你的苦心,毕竟我也曾经非常看重张在赫,他这样做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说真的,我是很想原谅他,但是我怕这样反而会害了苔曦,如果我放了他,他一定会去向苔曦下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苔曦受伤害。我想,只要苔曦慢慢步上轨道,顺利接掌济河集团,到时候我就会把张在赫那小子送回到美国去!当年我欠他爷爷的债,我会全部偿还……”
“董事长……”听了必重的打算,贵中相信一切都能平静下来,这实在太好了。
“贵中,今天我找你来,其实还有件事,非得要你去做不可!”贵中静静聆听着,能重新帮董事长做事,他什么都乐意的。“楼上的那个女孩,并不是真的芸曦,你知道吧?”
“是!董事长。”门外的盛希一听这话拉长了耳朵,心中大喊不妙。
“这次我病倒后想了很多,其中一件事就是,我必须找到真的芸曦。我想在死之前,为苔曦找到她的亲妹妹,但是这件事必须瞒着家人,还有楼上那个假芸曦,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董事长,我会尽一切所能把真的芸曦小姐找到。”
这两人的对话像是天大的噩耗,吓得盛希飞也似地逃出金家,双脚还不住发软。她心想必须尽全力阻止真的芸曦出现。那就表示,她必须找到善宇,设法让她永远离开这里,决不能让贵中找到。眼前,张在赫被关在拘留所,会知道善宇下落的人也只有“他”了。盛希发了狂,逼着秀卓问出了哲雄工作的地方,却意外地听哲雄说善宇已经离开,没有人知道她的住处,盛希没法,只好先转往伍山那儿,可是一见两人游手好闲的样子,她只怕再这样下去,没多少钱好让他俩这样享乐,惹得她更加烦闷。
“那么保释金要准备多少呢?”
“律师说要三千万至五千万才够!”苔曦一早就又开始设法援救在赫。她和汉荣商量,照律师的说法,李仁秀已经否认他和在赫的关系,这对在赫非常有利,而且律师也很乐观,经过检调程序之后,并没有充足的证据起诉在赫。因此今天之内保释的几率很大,两人听了都是兴奋异常。一旁的善宇听见两人对话,更是开心。
“我知道了!那些钱我来准备,待会到律师那会合。”苔曦一口答应,不愧是济河未来继承人的气度。“那么让我们一起等组长的好消息吧!”待苔曦走远,汉荣回身过去,发现了一直在旁边等候的善宇。
“哦,是李善宇小姐,你回公司啦?”
“组长他要被释放了吗?真的吗?”善宇喜出望外,一双眼睛不住转动。
“我想应该是这样没错,金苔曦小姐帮了很大的忙,她动员了所有认识的律师来替张组长牵线,连高达五千万的保释金也是苔曦小姐亲自准备的。”
“原来这样,那实在太好了!”
“对,真的太好了,如果组长身边没有金苔曦小姐,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事,现在你明白了吗?张组长身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人,是谁该留在张组长身边,你知道了吗?我并不是无缘无故要求你离开他的身边的。”这事汉荣说了不只一次,事实也证明了这些,在赫不是属于善宇的男人;如果善宇能够早点明白这些,或许在赫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汉荣一直,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什么?陈秘书?你再说一次!”
“董事长,我刚刚接到通知,据说法院方面已经准了张在赫的保释申请!”
必重所受的震撼,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而且这锤还是来自于自己最亲近的人。“你在说什么?你是说张在赫今晚就要被放出来了?”
“是!这应该是苔曦小姐她奔走的结果!”
“苔曦?她,你到底是怎么处理事情的?我说过要把张在赫牢牢关在里面啊!”
“董事长……可是苔曦小姐她的动作太快了。所以……”
必重的脚步摇晃,再也隐忍不住满腹的怒火。“陈秘书!你立刻去把苔曦给我找来,绝对,绝对不能让她跟在赫见面!马上去把苔曦,给我找来!”必重几乎是直着喉咙说话,要他眼睁睁看着张在赫,再一次伤害他的家人,他办不到!
“辛苦你了!”在赫跟着其他保释的人,鱼贯地缓步从拘留所走出。他看来满身狼狈,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那些绉褶都像是他心灵上的祈痕,一道一道看在汉荣的眼里。“你辛苦你了!谢谢你。”低沉的嗓音,晶亮的眼神,幸好大致上没完。
“不!我没做什么,是金苔曦小姐帮的大忙!”
“在赫,辛苦你了!”是苔曦。在赫欠她的又多一笔,张家与金家之间,数都数不完的糊涂帐,在赫真的能负担吗?如果没有苔曦,他不能安然无事地站在这里,但是有了苔曦,善宇又该怎么办?
三人上了车,一路上又下起大雨。在赫的脑袋里装了无数的问号,还有隐隐约约出现的惊叹号,但是那个句号该下在哪里?他目前还没有决定,这对他而言太难了。
“喂?苔曦姐?怎么会是你打来?”苔曦对在赫果然是无私的爱,她心想善宇必定在家等候着在赫的消息,这件事一定要第一个告诉她。“张组长他刚刚已经出来了!”
“啊?他,他已经出来了,太好了……”
“是啊!我把电话给他,你等等……在赫!是善宇,你跟她说话……”
接过电话,汉荣静静看着。在赫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能说什么?事情演变到这个局面,他再也不能坚持下去了。“原谅我的这份懦弱!善宇!原谅我!”这些话回荡在胸口,但就是说不出来。在赫脸上表情停摆,像走不动的钟一般。
“怎么了?快说话啊?”苔曦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现在他最想的人难道不是她?
“组长?你现在在听我说话吗?组长……”
“在赫!”连苔曦都几乎要叫了出来。好不容易,在赫愣了半晌终于开口,但话却说不到三句,“我们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在赫切断了通话,汉荣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他认为在赫做了正确的事。但苔曦地满心疑惑,在赫为什么要这样做?一直把在赫送回家里,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似乎不愿意对刚才的事多做解释。
善宇的泪水随着切断的讯号声流出。她瘫在地上,良久不能站起。
“组长,那么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见……”汉荣像是完成任务的家臣,没多久便消失在门口。苔曦也觉得自己做完了该做的事,帮在赫打点了一下,也转身要走。但是她的身子却被人从后头搂住,那人是在赫。
“怎么了?在赫……你?”苔曦的诧异大于挣扎,她几乎是动也不动,让在赫紧紧抓住自己。
“你哪里也别去!”在赫贴近了身子,苔曦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颤动,还有他的侵占欲。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苔曦最想要而得不到的男人,现在反而将自己紧紧拥抱?“今天……留下来陪我,今晚你……留下来陪我!”

第二十六章  等候


“不要!我不能这样,放开我!”炽热的房间,肌肤相对的两人,才刚把激情点燃的刹那,苔曦居然逃开了。她逃出了在赫的双臂,在赫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从手中挣脱,并没有追上去。“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苔曦双眉低斜着,手捂着胸口不住喘息,刚刚燃烧出的汗珠还在她肩窝窜动着,但理智总算是回到了脑海里。
“我需要你!”像留声机发生跳针,重复着这句毫无感情因素的话,在赫的心思谁都听得出来。
“什么叫做你需要我?”
“今天晚上,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我只是要你陪在我身边而已。”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利用我来向爷爷泄恨吗?是这样吗?”
“没错!”什么?在赫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承认,难道他连说谎都不愿意?“我是有这样的打算,这就是我目前的想法……”苔曦真不得不佩服他,大浑蛋一个!就吃定自己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就敢这样地放肆。
“你真的很可恶!”在赫早料到苔曦的反应,即使如此,现在的他已经被架上刀山,骑虎难下,不这样做也不行了!
“是你爷爷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我竭尽所能想要避免这个局面,但是他怎么也不肯放过我,是他一步步把我推向了悬崖!如果要这样硬碰硬的话,董事长和我必须有一个人彻底毁灭,现在我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你的意思是要向我爷爷报仇?”苔曦没想到,在赫脱离牢狱之灾后的第一个想法还是解决仇恨。
“所以才要你来阻止我!能够阻止我或董事长的人,只有你!我是要你阻止我,好让我没办法再去对付董事长,你明白吗?”苔曦还是不明白,要怎么阻止他对付爷爷,难道救了他还不够?还需要什么呢?“我是要娶你,这样不就得了?”娶她?用这当做交换的条件?苔曦突然觉得自己很下贱。
“你说可以娶我?你这是在施舍我吗?”
“你说过你需要我,不是吗?”
“但我不需要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张在赫你根本就不爱我,不是吗?”
“可是你爱我,对吧?到现在你还是一直爱着我的,难道不是这样?”
“是!我是爱你!可是再怎么也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的!”
“难道你真的要逼我?”如果要逼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们推进墙角,当他毫无退路,不管任何事他都能做得出来。“难道你希望这样!你希望我沦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吗?”在赫一把将苔曦推倒,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就要向苔曦扑去。苔曦跌在沙发上,但疼的是心,怎么也没想到在赫会变成这样。“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你不过是这种男人吗?”苔曦叫了出来,她失望透了。
“是啊!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现在的我什么都干得出来!即使要我杀人我也下得了手,明白吗!是你爷爷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据说雄性动物会借着怒吼来发泄心中的哀伤,在赫的咆哮就是如此,他没有再进一步,两行泪反而像泉涌般落下。突然他跪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攻击性,像只失去依靠的小羊……
“在赫……”苔曦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不要理我!苔曦,你不用理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真的,我不想伤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在赫。”母性促使苔曦依着在赫。外头的大雨还下着,在赫整个人瘫在苔曦腿上,就这样,他俩过了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静静地互相依靠着。
这样的晚上虽然大雨倾盆,却特别教人安心,有种格外的宁静围绕在周围,雨下得好大。苔曦陪了在赫一晚,苔曦的车停在楼下也停了一晚;车旁有个女人,也这样。苦苦地捱了一晚的大雨,直到天亮,那女人湿透了身子,连心也湿得彻底。
“善宇?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已经多久了?”苔曦整了仪容,想在早饭前回家。才下楼来,看见善宇居然在外头蹲着发抖。
“我,我昨天忍不住,想要见他一面,所以就……”苔曦把她脸上的雨渍清去,但是原本以为善宇只是身上冷,没想到脸庞却热得发烫。
“你从昨晚就一直坐在这里吗?淋了整晚的雨?为什么你不进来呢?”
“我认为我不应该打扰你们两位,张组长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正在睡觉,因为这次的事他已经很疲惫了,不过他没事,你别担心!”善宇低下了头,嘴上微微笑了解,但却没有说什么。“善宇!你没事吧?”苔曦不放心她。
“我没事!”可善宇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不过,我今天上班可能会迟到。我还得回家去换衣服,所以可能会晚一点到。只有今天而已啦!明天,明天开始我就没事了,真的,我只要认为没事,很快就会没事了!”善宇的话一点都不像是对着苔曦说,反而像是安慰自己。她从以前就是这样,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总是认为自己就能坚强起来。
“善宇……”
“苔曦姐,为了组长你一定费了很多心!我除了这样担心,却什么都不能做!我觉得组长身边有你真的好庆幸哦!哎唷!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善宇心里矛盾,苔曦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现在她心中充满着更多矛盾,她对在赫的占有欲似乎又长了出来,即使是面对善宇,现在她也不再让步了。为了在赫,现在的她要面对的还不只是善宇。
“你给我老实回答!是你请的律师保释张在赫那小子吗?”一回到家,果不其然给必重叫了进去,眼看爷爷火冒三丈,苔曦只有老实招来。“是,爷爷!”
“为——什——么?”这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问句,像是阎罗王审问犯人。
“我已经告诉过爷爷了,如果你要逼在赫走上绝路,我也不得不向他伸出援手。”
“是谁准许你插手爷爷的事?我这样对他是有原因的,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就插手!”必重的脸色很明显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
“因为害怕我害怕,我害怕爷爷会对在赫做出什么事……”
“所以你,你就跑去跟他过了一夜?你们该不会,该不会已经跨过了不该跨越的防线了吧?”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苔曦的泣诉让必重不得不相信苔曦和在赫木已成舟。至于苔曦为什么要编这个谎,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现在就只想这样,只要能救在赫,做什么都好!
“苔曦你,你竟然这样背弃爷爷对你的信任?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明白吗?”
“爷爷,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真的非常爱他!爷爷,请你原谅在赫好吗?”
“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给我出去!”不知为什么,苔曦的脸上浮现了贤浩的模样,让必重痛心疾首,这是他的报应吗?他还要赎多久的罪?苔曦的背叛,是不是老天要让他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原谅?
可是背负罪孽的人似乎不只一个,在这场复仇的血恨里,被牵连的每一个人都背负着沉重的罪孽。包括仁秀,还有哲雄,但他们都是自愿卷入这场风暴里,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哲雄还没有放弃善宇,他一定要找到她。
“李善宇小姐还没有来上班吗?”
“没有!今天还没看到她人……”一个职员应声。
苔曦心头有着不好的预感,一早和善宇分别时,她的模样确实是很糟糕。苔曦无法坐视,拨了电话想找到善宇,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有人接起。那头传来像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善宇果然出事了!“善宇?”
“苔曦姐!”
“善宇你的声音怎么这样?哪里不舒服吗?”
“我好冷,我真的好冷。”
“善宇,善宇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这就过去!”苔曦心里大叫不妙,连忙要赶过去探望善宇,但想找善宇的人并不只有她。
“抱歉!我来找金苔曦小姐!”是哲雄,苔曦立刻认出他,但她没有时间打招呼。“我来这里是有关于善宇的事,想问你知不知道善宇她……”哲雄说了一半,苔曦截断他的话,她明白他要问的事。“我现在正好要到善宇那去,善宇好像病了!你也一起来……”
两人没再多说,上了车赶紧追着善宇的电话查出地方。大约二十多分钟车程,两人来到一间不堪又潮湿的旧房舍。哲雄迫不及待地冲下了车,一进门就见善宇整个人昏死过去。“善宇?你怎么了?善宇?”哲雄急坏了,他真怕善宇出事,苔曦伸手去探又立刻触电般地缩了回来,善宇的额头和身体烫得吓人!全身又不住抽搐,这可不能再拖了!苔曦要哲雄帮着把善宇背起,两人连忙把她送到医院去,善宇一路发着高烧,幸好时间赶得快,没酿成大祸。
哲雄立刻通知秀卓去找嫣红过来,自己则和苔曦留在医院看护着。苔曦等着善宇醒来。等了好一会,眼看善宇怎么都没有意识,苔曦心底突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苦。
“她得了重感冒,又加上过度疲劳,营养不良才这样,医生说让她好好休息两天才行!”
“当初真不应该让她走的!我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再怎么样也应该把她留下来!”哲雄痛得只想捧着善宇的心呵护。苔曦在一旁看着,她庆幸善宇至少还有哲雄能够照顾她。
“对不起!公司有事我不能久留……”
“没有关系!托你的福我才能找到善宇,真谢谢你。”
“还好她有你陪在身边,这样我就放心得多,善宇就拜托你了!”苔曦的话让哲雄也感觉自己的重要。
苔曦前脚刚走,嫣红和秀卓便赶到,是瑞峻好心,不!也不能说是好心,该说是吃醋,以为秀卓是嫣红的男朋友,所以特意要送嫣红一程,好展现一下差别。
“哥!找到善宇姐了吗?她怎么了?她哪里不舒服吗?”
“嘘!现在善宇在睡觉,你待会再进来看她,先在走廊上等,千万不要大声说话,明白了吗?”嫣红和秀卓同声答应,让哲雄一个人进去陪她。哲雄轻声坐在病床旁,沉睡中善宇的面容憔悴,毫无血色,不知她吃了多少苦。“善宇,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不过,幸好我爸的话应验了,他说只要思念着对方,就会互相心灵相通,所以我就这样一直抱着希望等你,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和你相逢的,善宇,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知道吗?”能够静静地对着善宇,却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心中百味杂陈,复杂得令人心疼。
“在赫!你在干嘛?”离开了医院的苔曦,直奔在赫那里。有些话她认为必须和在赫说清楚。
“我在把你帮我整理的行李放回去!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离开!”苔曦昨晚原本希望在赫趁必重还没反应的时候,离开这里;但是在赫不愿意这么做,他不愿意夹着尾巴逃跑。“刚刚地检署来电话说,调查工作还没有结束,所以要我哪里都不要去!”
“原来如此!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昨晚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苔曦,她还不懂吗?”在赫盯着苔曦,以为她又装傻。
“你别这样看我!我仔细考虑过你说的话了!我要告诉你,善宇她昨晚来过了,她整晚站在楼下淋着雨,也知道你和我整晚在一起的事。”苔曦一向诚实,对在赫她更不想隐瞒,因为现在是一个考验的机会。“不瞒你说,现在我对她充满歉疚!因为当你昨晚说要娶我的时候,我是认真地在考虑!就算你要利用我也无所谓,如果那人是你,我可以心甘情愿地被利用!但是,我的条件就是你不要再为难我爷爷,虽然我确实很爱你,但是爷爷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我不能再忍受你和他之间这样争斗下去,所以我会考虑我们的婚事。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你先去见一个人,你必须去确认一件事,这样我才能和你结婚!”苔曦的决定,来得迅速而笃定,让在赫反而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她在意的人还会有谁?正是他最想见却又最不愿意见的人。拿着苔曦给的病房号码,在赫一定要到医院去打开这个心结。
“善宇?你终于醒了!”
“哲雄?你怎么会在这里啊?”等到善宇醒转过来,哲雄不免喜出望外。
“就算你离家出走,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啦!我看看!”哲雄没只顾着说话,他方才就不断注意着帮善宇沾湿嘴唇,注意烧退得如何,细心极了,真不像以前的他。“烧已经退了,你还是先躺着好了!医生说你需要好好地静养,要不要喝东西?”善宇没说话,只是感激地直瞧,望着哲雄不好意思。
“你干嘛要找我?你不要理我就好了!”善宇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想掉眼泪,但还是忍不下那口愁苦,泪珠子从眼角滚到枕头边上,哲雄连忙帮善宇把眼泪轻轻反动抹去,好声安慰。
“如果我不理你,那还有谁要来照顾你?谁会背着生病的可怜善宇拼命跑到医院来?”善宇还想说,却不晓得说什么好。“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一出院就搬回到我们家去,奶奶、爸爸,还有嫣红都希望你早点回去……”
“我不要搬回去……”善宇脾气又拗起来,她宁愿继续守着那破旧的房子,也不愿意回去,没有脸面见奶奶和叔叔。
“你又开始逞强了!”
“哲雄!我没有力气,我们不要再斗嘴了好不好蜗牛了这话,哲雄自然噤声。他想起嫣红和秀卓两人都在外头等着,正要叫他们进来,却没见到人影。
“善宇。嫣红和秀卓都来了,可是……现在又不晓得跑哪去了,我去找找……”
“哲雄,那你叫他们待会再进来好吗?我想先休息一会儿!”好的,哲雄对善宇百依百顺,他让善宇躺下休息,心想先去找找那两个家伙。没一会儿,在医院西边走廊上找到了两人,原来给善宇买水果去了,买水果也不先说一声!哲雄领着嫣红和秀卓回来,这会儿却轮到善宇不见人影!哲雄心里大惊,生怕善宇又上演失踪记,赶忙放下东西,和嫣红、秀卓四处找了起来。
“组长……你还好吧?”
“善宇,怎么生病的人反而先关心起我来了?”
善宇其实也没失踪,原来在赫趁着哲雄不在,过来探望善宇。善宇怕哲雄会撞见,所以忍着不适,要在赫搀扶自己到外头走走。不过,与其说是探望,不如说是分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赫未免觉得自己太残忍,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因为你看来比我更憔悴!”善宇是个很顽强的女孩,明明自己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却还是要抢着关心别人。
“对不起!每一次我都让你等待,我从来没有遵守过我们的约定,我没有资格让你这样对我,其实,其实我今天来……”
“我知道,你是来向我道别的,对吧?”在赫低下头,眼光也闪避开来。“其实你昨天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我就已经知道了!不过我很高兴,我本来还以为能跟你说再见就要分手了,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我一面……”
“善宇,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原谅……”善宇却不在意,她甚至挤出了笑容,看得在赫心碎。“组长!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你却给了我最珍贵的回忆,让我拥有了一份能深藏心中的爱,对我这种人来说这是多么奢侈的事,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明白,我不可能拥有你,所以我才会因为这样而更执着,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总是特别割舍不下,对吗?你放心,我真的没事!往后还会见面,但是你一定要以笑脸待我,让我相信你过得比以前更好!这样我才能安心去追求我的幸福……”
“不!我一定会遭天谴的……”善宇快一步捂住了在赫的嘴,她一哭一笑,说了道别的结尾。
“组长!你千万别这么说!受伤最重的人是你,你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在赫想紧紧拥住善宇,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放手。“组长,我要先走了,因为我不想看着你的背影,所以让我先走吧。”善宇背过身,缓步回病房去,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好过,只是她已经别无选择,再苦苦等待又有什么意义?可是,等着一个人却往往是不需要理由!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为了别人而活,虽然可悲但是他可以为了这个目标活得有方向,只要他继续等着就会有结果,至少在哲雄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怎么了?你刚刚上哪去了?我们找不到你,嫣红和秀卓刚刚回去,明天跟奶奶再来看你,你怎么了?”哲雄说到一半,善宇便靠着他肩膀,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肩膀,可以让她好好地哭泣。走到这里,善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刚刚跟他分手了!我的心现在真的好痛!痛得快要窒息了……”
“现在没事了!别哭,那只是一阵风而已,你只是被风吹痛了一下,很快就会过去了……”哲雄抱着善宇,轻声安慰,他真希望能代替她来承受,他明白那很不好过,但那都会随着时间渐渐过去,都会过去的,两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只见人来人往……

第二十七章  记忆。


和在赫分手,善宇所有坚强的武装都在一久间崩溃。当晚,她泣不成声,在身边陪着她的只有哲雄……
隔天一早,吉奶奶正准备东西要带来医院给善宇,却遇上盛希。听吉奶奶说善宇住院了,盛希匆匆赶往医院,还比其他人快了一步。好不容易才又得到善宇的消息,她得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要!爸爸!不要!”善宇从睡梦中惊醒,在那个梦里,她似乎见到了许多片段,有些更是关于贤浩的……
“善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我好怕!我好怕!哲雄……”全身冒着冷汗的善宇,一把搂住哲雄肩膀,近得哲雄可以感受到善宇的心悸。哲雄心想事态不妙,赶紧按了床头呼叫铃。
“李小姐,你的这种情况,称作为‘短暂的记忆障碍’,往往是因为突然而来的环境变化而造成的,不过这并不会从此失去记忆,而是所有的记忆被封在潜意识里。”
“医生,那善宇在梦里见到她爸爸又是怎么回事?”哲雄疑惑。
“有时候,因为某些精神上的打击,隐藏在潜意识里的记忆片段会突然浮现,李小姐!你能清楚地记得梦里头看到的那个人吗?”医师缓缓道来。
“事实上,我以前就好像梦见过,但是每次都想不起来是谁,但这次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我爸爸,我虽然没办法说明他的长相,但是再让我见到他,我一定可以认得出来!”
“还有没胆想起别的?”哲雄紧张着,连他也兴致勃勃地想知道善宇的身世。但是善宇抓着头,却再说不出所以然。
“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既然已经记起爸爸了,那么不久的将来一定也会记得和爸爸有关联的记忆,耐心等等看吧!“
为了自己终于能想起亲人的事,善宇总算破泣为笑。但是门后的盛希早已经吓得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如果善宇恢复记忆,那就糟了!那就糟了!她逃离医院,匆匆回到小吃店。
“盛希……乖女儿……你回来啦?”伍山和老黄的表情极为不安,盛希觉得事有蹊跷。
“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有啊?”伍山努力掩饰,但演技实在太差。
“没有?该不会是那五千万出了问题吧?对不对?就是这样,对吗?”盛希拉尖了嗓子,就差没把窗户给喊破。
“你叔叔给人骗了!他一直对你叔叔灌迷汤,结果那五千万就……”伍山也帮着讲情,但盛希怎么肯这样善罢甘休?
“滚出去!我们家不需要你这样的人!马上滚!”
“盛希你别这样!你就原谅他这次嘛!”
“是啊……你就……”老黄话还没完,盛希却开始拎起东西伤势要打,吓得老黄没命似地闪躲。
“好!我走!我走就是啦!”伍山见状是极力挽留,毕竟这可是她老来惟一的伴了。“哼!你这死丫头,把我赶出去?到时候你就别来后悔!”
“老黄!老黄!天啊……盛希!”伍山哭天抢地,鬼喊鬼叫。盛希却一点都不想理会,她今天已经够烦了。
“芸曦怎么还没回家?现在都几点?苔曦,你这个做姐姐的也好好管教管教她。”贤芝为了在赫的事,最近老是找苔曦麻烦。
“姑姑,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什么?你真是……”她利落地走向苔曦,摆起长辈说教的架势,话才到嘴边,门铃却不适时地响了起来。苔曦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迅速闪到门边。
“是谁啊!”苔曦抢先开门。
“你出来!”
“在赫?”在赫站在门边,衣衫凌乱,从他的眼里看去只有一片迷朦。他的话中还透出一阵微醺。“在赫,你喝酒了吗?”
“是啊,我是喝酒了,我喝了点洒!”只是这么点酒的话,他便不会有勇气来这里。“我已经和李善宇一刀两断了!这样你明白吗?现在,你可以答应和我结婚了吗?还是我们直接进去请董事长答应我们的婚事?”
“你已经喝醉了,这些事我们明天再谈,你先回去吧。”
“喝醉?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们来把这件事说清楚!”在赫一把抓住苔曦,他黄汤下肚后更不知衡量力道。
“在赫,不要这样!”
“我等不了!干脆现在就进去找董事长做个了断!”
贤芝在屋里听到争执,心想准没好事!果然是在赫趁着酒意,赖着苔曦大吵大闹,说是他今晚非见必重不可。他直接向必重的房间冲去,苔曦在后面紧迫。迫到了必重房门口,又惊动了瑞峻也过来劝阻。
“在赫大哥!别这样!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改天再来好了。”
“不!怎么能等到明天?我今天绝对要见到董事长!”贤芝正急得打算报警抓人,突然“碰!”的一声,必重的房门打开了。“没这个必要!让他进来!”那传出来的声音自然是必重的,在赫与苔曦静静走进必重房里,贤芝、瑞峻在门外等候着。“好吧!你要跟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苔曦和我!我们要结婚!我们两个人已经决定结婚了,请董事长答应我们!”这情况自在赫被保释出来,必重早已料到,他只是没想到张在赫这家伙竟然这么大胆找上门来。看来,苔曦是早已默许了。
“苔曦,你先到外面去!我要和他单独谈谈!”苔曦见必重眼神平和,心想不会有事,便依着话退了出去。一阖上门,必重便换了姿势说话。“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利用苔曦来要挟我是吧?”
“哼!把我逼到绝路的人正是董事长你!”
“你这个没良心的浑球!为了报复我,才要跟苔曦结婚吗?”
“不可以吗?”为什么这个时候的在赫看来去更像个胜利者?
“我绝不答应!”
“那也由不得你!”在赫的声音咄咄逼人。
“如果我坚持呢?如果我非得跟苔曦结婚不可呢?那你要怎么办?难道你要杀了我?董事长!你是第二次从我身边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人,这次轮到我了!我要从你身边也夺走你最重要的人!”眼前在赫的气势竟然压倒了必重,这倒是两人恩怨分明之后,第一次在赫拥有了击倒对手的快感。“你不是说过,我和我爷爷一样,都不是你的对手,是吗?你要不要试试看?”
“你这个浑蛋!”必重气得站不稳,他的身体毕竟不如过去。
“哈!凄凉又可怜的家伙,看来是董事长你!你根本连站稳都成问题,还想和我一较高下?”不断地挑衅,必重被激得节节败退,在赫根本不想正眼看他。
“你,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老弱的必重被逼到墙角,失去了所有的反击能力。这一仗他是彻底地输了!
“董事长恐怕再怎么反对也没用!从今以后,苔曦就是我的了!我要把她带走!”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在赫挺身而去。他的这场大捷,对苔曦而言却是个沉重的负担。
“爷爷!你没事吧?”
“爸爸!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过来?”贤芝也跟着进来。必重脸色惨白,两颊肌肉还不住抽搐,他真是气极了。
“你们通通都出去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对这件事,苔曦觉得很愧疚,沮丧地走出房门。她还不能确定这样的选择是否正确,尤其走上和父亲贤浩同样为爱情抗挣的道路,她做得对吗?这样做对吗?爸爸!
“我爸爸是怎样一个人呢?是善良的人吗?我能不能再见到他呢?再见到的时候我又应该说什么呢?”
“把你过去经历的事都告诉他啊!”
善宇正在病床上,正回味着想来起父亲的梦境。越想却越觉得可怕,在噩梦中,父亲和许多流氓冲突,又在冰天雪地中过世了!也许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流氓特别反感,那样不喜欢哲雄去做流氓。
“万一真的像梦境一样,我爸爸已经过世了,那怎么办?我好希望他还活着,即使是抛弃我的爸爸,我还是希望他活着,让我跟他见一面!”
“一定会的!再等等看,人家说如果你衷心期待一个人,那就会见到他!因为注定相遇的人,总有一天能相见!人出生在这世界上,往往就是为了跟那些和自己有缘的人遇见,当今天注定的缘分已了,才会死去。”哲雄温柔地说。
“也许真的是这样……”
“如果真这样我太庆幸了!我可以这么早就遇见你,如果五、六十岁才遇上你,那多么惨啊!对不对?”
善宇终于放下紧绷的心情,眉头也松开了许多,脸上自然浮现一抹笑容。“我一想到你和我五、六十岁的样子,就不敢再想下去!”
“任何一个人都会变老啊!”哲雄说。
“是啊!当我到了那上年纪,可能连现在这么伤痛的往事都变得很模糊,对吧?”善宇说得凄凉,哲雄尽量微笑以对。
“是啊,应该是这样没错!你早点睡……我回去了!”明天还要上工!哲雄现在可完全照着善宇的话过着脚踏实地的生活,善宇确实安慰极了!有哲雄在,这时候幸好还有他在。
“哲雄,谢谢你!”
“为什么?”
“不!没什么!我只是想谢谢你……”人的相遇往往就是他们的缘分,那些注定会相遇的人,总有一天一定会相见!当今生注定的缘分已了,人才会死去……善宇思考着哲雄的话,直到她沉沉睡去。
“喂?秀卓哥?现在真的不行啦!待会我下班再过去啦!昨天我早退!今天不能再早退了!”隔天上午,嫣红接到秀卓打来的电话,说是哲雄吩咐他们做些事,要赶快完成,让嫣红一起帮忙。
“你又要去哪里?”瑞峻突然出现,吓了嫣红一大跳!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这时嫣红的手机又响起,一看还是秀卓打来的,瑞峻就站在面前,让嫣红实在很为难。
“怎么了?你不接啊!”瑞峻突然伸手拿过,按下接听键。“喂?这是朴嫣红小姐的手机……”
“请问是哪一位?我要请朴嫣红听电话……”秀卓回答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朴小姐现在正在上班!我们规定上班时间不可以接私人电话!下次请避免在上班时间打来!”
“总经理连员工的私生活都要干涉啊?”秀卓听出了瑞峻的声音。
“这不是干涉员工私生活,只是事先预防一堆苍蝇乱沾我喜欢的女人!”瑞峻挂了电话,把秀卓气得直发愣。
“总经理!你干嘛说我是你……什么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制造谣言呢?”
“谣言?这不是谣言啊!我那天说话的时候你去梦周公啦?我明明就跟你说我喜欢你啊!”
“你这人真我行我素!我才不会相信你!”
“你不信啊?那我证明给你看!”瑞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近嫣红,跟着在她的唇上凑了一吻。嫣红简直愣在当场,她心神一荡!但是,瑞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吻了嫣红,又岂会得善终?嫣红当然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瑞峻轰天一掌,火辣辣地直接打在瑞峻左脸颊。“你这无耻的家伙!竟敢这样偷走我纯洁的初吻?”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左右开攻,把瑞峻通扁了一顿。
“嫣红小姐,我们可以用说的,你不要动粗,嫣红。”兵荒马乱之后,嫣红是气得离开,只见瑞峻一脸呜呼。
“总经理?你不好吧?”吧台男士问。一点都不好!“但是,值得!”瑞峻心里这么想着。
嫣红下班以后,赶往善宇现在的住处去帮忙布置。原来是哲雄见善宇坚持不愿意搬回他们家,索性找了秀卓和嫣红,去帮善宇把那残旧不堪的屋子整理了一番,好让善宇今天出院之后,有个大大的惊喜。但她不知怎么心里老是觉得不痛快!那个轻薄的男人讨厌死了!可是,为什么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他的吻。
“谢谢你们大家!我好高兴!”没过一会铆,哲雄带着善宇回来,发觉屋子焕然一新,她几乎掉下泪来。
“善宇姐!你别这么说啦!这都是哥哥的主意哦!”哲雄搔搔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为了庆祝你出院啊!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怎么了?你不喜欢啊?”
“不!不是……我……”善宇紧咬下唇,眼睛已酸楚得发红。
“爷爷呢?”
“他在睡觉!你喝酒啦?”贤芝没好气地问。苔曦去找在赫,自然是谈起结婚的事,两人结合已成为定局,但是这不得不结合的抉择,却也让两个人心中感到悲哀与无奈。“你要去哪里啊?苔曦!”
“我要去见爷爷!”
“不行!我跟你说爷爷睡了!”
“我要见他。”口气和在赫一模一样,这对男女简直是翻版!苔曦冲进必重房间,必重正在看着贤浩的照片发呆。“爷爷,我回来了!我想跟你说……”
“我还不想跟你说任何话!”
“还要多久?还要多久你才愿意原谅在赫?爷爷!我求你!我真的没办法放弃他!只要爷爷最后这一次为我止步,我以后什么都听爷爷的!我什么都愿意做!好不好?这是苔曦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爷爷,请答应我们的婚事!”苔曦跑坐在必重身边,极力哀求,必重陷入沉思。
翌日一早,金家门口又有访客来到。那人西装笔挺、英姿潇洒,但眼神却不再晶亮闪烁,反而是无限愁苦与悲愤,这人正是张在赫!在早饭时出现,因为必重一早便要贵中去接,说是有要事见他!
“你找我?”在赫的冷,冷得骇人。
“你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们苔曦,是不是?你非得从我身边抢走苔曦,是吗?”
“这答案我已经回答过了……”
“你这个大土匪!用实力拼不过我,就想从我身边夺走苔曦?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吗?如果我早点看穿你的真面目,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张在赫!你必须答应我,娶了苔曦之后,你一定要带给她幸福!”在赫几乎不敢相信,顽固的必重竟然会这么快就答应!而且他的表情甚至变得平和安祥。“我和你爷爷的悲剧,我会一起带进坟墓里!所以你就从此忘掉吧!因为你还年轻,你还有大好前途,我希望你能和苔曦一起开创两个人的未来,你能答应我吧?你愿意用你爷爷为你取的名字发誓,答应我吗?”在赫只字未说,他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突如而来的变局,这霎时变得慈祥的老人,在赫有些惶恐,眼里的恨意全消……他愣了一晌才点头示意,必重终于吁了一口气。“那好,我们一言为定!你跟我来吧!”必重领着在赫下楼,苔曦、贤芝、瑞峻、盛希甚至贵中都担心会发生什么样的风暴,但结果却是令众人大感意外。“我已经决定答应苔曦和张组长的婚事了!”众人皆大惊,尤其是贤芝反应最为激烈。
“什么?爷爷……你……”贤芝正打算出言拦阻。
“我已经决定了!张组长!我的期望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苔曦幸福!我们苔曦从小失去了爸爸妈妈,心里受了很多的苦,而且和我这个凶巴巴的爷爷生活,她一定觉得很吃力!”必重说到这,望着苔曦,苔曦心底激动,忍耐不住泪水。尤其爷爷愿意对着众人称在赫为组长,表示已经原谅了他。必重继续说着:“我不希望看到我孙女再流下一滴眼泪,往后我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怎么忍心她一直伤心流泪呢?我把我们家苔曦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负责带给她幸福。”必重领着在赫走近苔曦,将苔曦的手执起,然后不舍地交给在赫,在赫握着苔曦的手,神情有些讶然。
“爷爷……”苔曦依着在赫,肩并着肩,哭成了泪人儿。
“疲惫的时候要互相珍惜、互相扶持!在这多难的人生,你们要彼此依赖并且好好生活下去!只要是你,我相信一定能为苔曦这么做!婚礼尽快举行,只请自己家人,简单隆重就好……”
“爷爷……”
“我不要听你说谢谢,我这么做是因为不想再犯下当年对你爸爸犯的错!”
“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要记得爷爷永远是疼爱你的,你的背后永远有爷爷支持你。”苔曦上前搂着必重,泪眼婆娑像个小女孩般,这件事总算落了定局。


第二十八章  真相
“盛希……不!芸曦啊!好久不见啦!”正打算拿着必重的“犒赏”出门去,谁料一步出门,老黄竟然大大方方地站在面前,满脸堆着令人发毛的诡异笑容。因为贵中正在一旁整理必重的座车,盛希立刻把他拉了老远。
“叔叔你来干什么?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我只是来跟你做个交易罢了!”
“交易?”
“唉!你是明白人,不如先给个一张好了……”
“什么一张?”
“就是一千万啊?”
盛希立刻火冒三丈。“你是不是疯了?我看你的脑袋有问题了!一千万……”
“现在我被你赶出门去,没吃没住的,至少你应该负责给我一点安家费吧?一千万对你来说,不算很困难,对不对?”老天爷!不要说一千万,就是一万块,杀了她,她也不会给的!“于盛希,你恐怕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告诉你,如果你把我逼疯了,我根本不会来找你,而是直接去找金必重董事长,抖出真相!我会告诉他,善于才是真正的金芸曦!你明白吧?”
贵中的搜索、善宇的记忆、现在还有老黄!想到事情一旦被揭穿的后果,她感到毛骨悚然,这一切似乎把盛希推到死巷;虽然必重早已知道盛希不是正牌金芸曦,但是只要善宇的事能继续封在水泥墙里,她依然能享有荣华富贵,当金家的孙二小姐。说不定必重一死,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秘密!但是老黄会完完全全捣乱她的计谋。
“你……你竟然敢威胁我?”
“知道了吧?不要太小看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是会倒霉的!我等你的消息……”老黄悠闲得意,后脚踮前脚,一步一跳地缓行远去。盛希心想,这浑蛋,非得想个办法整治不可!
“喂!你在想什么?”这早上天气真的特别好,但是多日旷废正事的善宇,一回到工作岗位上,既吃力又辛苦。“啊?没、没有!”想什么想得出神?汉荣迎面而来,他不用头脑也明白善宇的心事,因为今天在赫就要回来上班。他与董事长孙女要结婚的事更成为众人讨论的焦点。
“那就好,对了,这个星期六,张组长和金苔曦小姐就要订婚了,你应该听说了吧?”星期六,这三个字迅速在眼前旋转起来,只剩两天了。为什么日子订得这么急迫?善宇的心纠着快要缠在一起了。
午饭一过,在赫终于回到办公室,却与善宇在长廊上撞见。
“善……李小姐,你好!”在赫终于说出话来。
“组……组长?你……”这“好”字却说不出口,她实在不好,这会儿见了他,还怎么能好?眼泪没抢着出门就已经是善宇极大的忍耐,最起码,她要顾着自己最后的一丝自尊。
“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吗?我实在……”“很想你”这三个字,在赫没敢说出口。
“好了!嗯,我很好!谢谢组长关心……只是好多天没回来工作,许多事情都延误了……”
“善宇……”在赫还是忍不住心里激动,上前拉近距离,善宇却退开了。“组长,我要去做事了,啊,对了,听说你和苔曦姐就要订婚了,恭喜你。我,我希望你还有苔曦姐两人都能幸福。”没等在赫反应,善宇迅速消失,埋头在一件件接着而来的影印、跑公文等杂事里。
接下来两天,便少见了苔曦跟在赫的踪影,听说两人正赶办订婚的事情,善宇没有时间多想,也不愿意多想。两天后,那场简单而隆重的订婚礼举行了,在赫正式成为苔曦的未婚夫,两人的关系确定了。但苔曦很明白,在赫并不“愉快”,他老是冷漠而心不在焉。
“在赫,我们真的订婚了吗?我总觉得没有真实感,你呢?”苔曦今天看来格外美丽,一双灵动大眼、明眸皓齿,这是一张任何男人都会心动的面容。问题是,在赫并不在那“任何男人”的名单上。
“我也一样!”
“是不是因为太过仓促才会这样呢?我们哪天有空一起回政先一趟,好不好?那是我们相遇的地方,其实我自从离开那里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不过,最近我却时常想起那里。”
“下次吧!有空的时候……”又一次!在赫根本连正眼都不看她。
“在赫!结婚以后,我会全心全意爱你,身为你的妻子,和你人生的伴侣,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我会对你很忠实,因为你是我所选择,我所爱的确良。但是我也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件事好吗?”在赫听出了苔曦的意思,终于把眼光放回到她身上。“在赫,至少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看别的地方?我就坐在你面前,你却注视别的地方,让我感到好空虚、好寂寞,我不会对你有太多需求,但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愿意看着我,好吗?”事实上,在赫并不是不知道冷漠会杀了一个人,但从这个周末开始,他仿佛失去自己。
“对不起,突然间发生太多事才会这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苔曦怎么说就是无法怪罪他,她就是对在赫特别心虚;而对另外一个人却是亏欠,那就是对善宇。这些天来只要望见善宇,苔曦总是有些不能自处。三个人之间的问题,即使形势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依然像没解决一样,这一切靠时间能改善吗?有人并不这么认为。
“李小姐!李小姐!”
“啊?前辈,什么事?”
“秘书室的人一早就在找你,听说是董事长要见你!”善宇心里纳闷,董事长要找业务助理做什么?她犯了什么错?
硬着头皮上到顶楼,那扇冰冷的董事长室大门,让她生畏。
“过来这边坐吧!你的脸色很憔悴。”
“没有啦,老爷爷……不!董事长。”必重见了善宇,恢复到过去和她第一次见面时的慈祥。“没关系,你要怎么称呼都无所谓!这头衔反正我也听腻了,李小姐,不必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离开这个公司!”
“老爷爷……”善宇惊慌道,夹杂几分心酸,她差点没大叫。
“这不是因为我讨厌你或看你不顺眼,我纯粹是为了我孙女!毕竟张组长和李小姐,彼此仍然存有感情,这种情况下继续待在同一公司互相都会尴尬,不是吗?而且苔曦也会感到很不舒服。”必重是明白人,他当然会给善宇足够的补偿,一袋厚沉沉的信封,里头绝对有不少!但善宇却不愿意收下。
“老爷爷,真的很抱歉,我没办法收下……”
“李善宇小姐……”
“老爷爷,现在我所拥有的只剩下工作而已,虽然我不是正式职员,但我曾经和苔曦姐一起为了ICON PACK的问世,而付出心血,那是我头一次负责的计划案,现在我只剩下这个而已,难道连这样也要我放弃吗?”
“我明白,这对三个人都是不容易的事,但是李小姐你应该也清楚,你们三个人决不能待在同一个地方,就算我求求你吧!这是一个所剩无多的老头子最后的请求,请你离开这家公司好吗?”
善宇真的好想哭,即使她一再扮演坚强的角色,但这样的情形,任谁来承受都不是件轻松的事。善宇沉思一晌,终于做了决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不愿意看别人因为我而变得不幸!我会离开,但是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把ICON PACK计划完成,那之后,我会自动请辞,好吗?老爷爷您曾经说过,上帝不会赋予人类无法承受的考验,但是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面临的考验让我很难承受……”善宇的眼泪一连几天没有停过,就连哲雄每天的关心,也只让她辛酸地想哭,必重又何尝看不出来?他心疼这孩子,只是不明白为了什么……
“哲雄!”
“仁……仁秀老大?”仁秀突然出现,哲雄很是高兴,知道他没事,哲雄也终于放心,不过桶子表情就没那样好看。
“老大!哲雄这家伙,我们还来找他做什么?夜总会有一半都被双火帮的家伙抢走了!还不都是这小子不讲义气。”
“这样好啊!等夜总会全部都被抢走,没工作的话再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份搬砖头的工作!”哲雄虽然是说笑,但他现在倒是对这样的生活很喜欢,赚了钱就可以帮善宇买好东西;等存够了钱买卡车,除了可以用来做生意,还可以带善宇出去走走。
“什么?搬砖头?”桶子大叫。不过,仁秀倒是哈哈大笑,他很赞同哲雄现在的生活,这些年来他自己也感到累了。
“搬砖头的工作吗,听起来挺不错了。汉城这地方越住越厌恶,也许我应该回政先去……”
“政先?那,回去那里怎么混饭吃?老大?”桶子心里可不愿意,好不容易才在汉城打下一片天,他无法体会仁秀的想法。
“对了,哲雄!你的女朋友还好吗?”
“是啊!她很好!”
“我真羡慕你!男子汉大丈夫,若说为了金钱和权势拼命就会被认为有理想;若说为了爱情拼命就会被说成是蠢事,像你这样一心一意为了爱情而奋斗,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这很让我羡慕!”哲雄突然发现,仁秀现在的眼神和过去不同了,没有那种狠劲和杀气,反而像看不见边际的大海,悠远而平静。
“死没良心的臭丫头!要不是她把我赶出来,现在我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老黄窝在面摊饿肚子,身上没半毛钱,想赊帐老板又不肯,他不停咒骂,都是盛希那个死丫头害的!正想再打电话催盛希,却被五六个小流氓团团围住一顿毒打。“哎唷……我快没命了。你们说,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们啦?”
“你认识于盛希吧?”领头的人说道。
“那么,你们是于盛希派来的人,是吗?”
“不必废话!你以后最好别出现在那女人身边,不要打电话给她,更不准有事没事去要挟她!明白了吗?否则我们会让你变成残废!懂了吧?”说着又在老黄的肚子上补了一脚,痛得老黄打滚,这些人说完悻悻然离开。老黄诅咒着,发誓一定要让该死的盛希好看
原来,盛希气不过老黄成天要挟她,便循线找到和双火帮有交情的南大门总管,要他找人去“处理”这件事。这件事牵连得太广泛了!盛希不希望除了必重,还有人拿这件事来让她烦心。必重上回要贵中再暗中查访真正的金芸曦的下落,已经让她成天心神不宁,现在还得担心老黄!真是快把她逼疯了!但是,贵中除了又回到政先探听,明白盛希并不是芸曦之后,他也暂时没有其他线索。
“贵中!来坐下吃点东西吧!哲雄和嫣红今晚都不回来吃饭了,唉!孩子长大了,总是自己的生活……”
“是啊,妈!不过现在哲雄脚踏实地地在工地工作,嫣红也是这样我就能放心了。”数着数着,突然想起少算了一个人,她也算是自己的家人啊!
“哎唷 ,就是善宇现在一个人才让人担心。”吉女士没有一天忘记过善宇,上加听嫣红说她生病后出院,她还特地去那旧房子给善宇送饭,奶奶真是心疼善宇。
“善宇这孩子没有打算回来住吗?”贵中问。
“我叫她回来,她却说要自己生活,唉,我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但是这孩子从小没有父母!这样一个人不知道还要苦多久?”没有父母亲?贵中突然像被雷打到,浮现一个念头。“妈,你说善宇没有父母亲?”
“是啊,她小时候在政先那里的市场被人遗弃,后来被老黄和伍山夫妇捡回来。”
“妈,你说,善宇小时候也在政先待过?”
“好像是吧!这可怜的孩子对小时候的事不大记得,只知道自己从政先来,还有被家人遗弃了。我看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才会丧失记忆。”
贵中简直就要大叫起来,他整个人不住发抖,他在心中猜想的事,很可能得到证实。“你说善宇丧失记忆?妈,善宇之前住的小吃店,是不是有另一个女孩子叫于盛希?”
“盛希啊,没错!那女孩虽然和善宇一起长大,但是善宇住在他们家的时候,老是受她欺负,害善宇吃了不少苦。哎,对了!你怎么会认识盛希?”当然认识,当然认识!而且贵中认识的是金芸曦,而不是于盛希!贵中话不多说,立刻起身就要出门,他实在太高兴,一直就在身边的人,竟然就是他替必重多年来要寻找的人!“妈,我临时有急事要出门一下……”贵中迅速急奔上车,直奔小吃店而去。
没想到赶到小吃店门口,正好见到盛希回来找伍山交代老黄的事。待盛希离开,正想上前找伍山问个明白,不料背后却出现一个步履蹒跚的中年男子,他披头散发、混身酒气,而且还满脸是血,显得十分狼狈!
“你是什么人?”
“我是前不久去你们那里找盛……就是芸曦的人!记得吗?”
贵中记得,他就是盛希口中的叔叔,那么他就是老黄罗。贵中把老黄扶到一边,但老黄饿得发慌,便要贵中请自己吃点东西。本来他走投无路,是想回去找伍山讲情,没想到正好遇上贵中,这下他可以好好出一口气了!
“哎!一起喝一杯吧!”
“不!我不用了。”
老黄狼吞虎咽,吃了口肉又拼命喝酒,像是好久没吃饭了,但贵中从来不喝酒,要不是看他这模样,实在不想理会这种人。
“如果你想知道秘密,就应该先喝一杯才说得过去吧!”贵中无奈,连喝了三杯,“什么?你说什么秘密?别卖关子,你就直说吧!”老黄酒过三巡,黄汤下肚后,什么怨言都冒出来!“那你一定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我要保护我的安全!”
“啊?保护你的安全?”
“就是因为那个秘密,害得我都快没命了!所以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你现在受到威胁了吗?”贵中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有了他的话应该就能证实一切。
“盛希那死丫头买通流氓把我打成这样,这口气我非出不可!”老黄掩着脸颊瘀青,没好气地连连咒骂。
“你说盛希,是指芸曦小姐吗?是她唆使的吗?”
“你别看那死丫头人模人样的!骨子里可是藏了几十只狐狸,为了假冒身份不惜威胁别人的生命!你明白吗?我告诉你,因为这整件事情我最清楚不过!济河集团的二孙女怎么来到我家,盛希那死丫头怎么冒充进去,还有连谁是真的我都一清二楚!”老黄把整个来龙去脉和盘托出,眼看看真相就要大白!
“善宇才是真的芸曦!你说善宇才是以前走失的芸曦,对吗?”
“确实是这样的,没错!”
贵中这下有了十成把握,他终于找到芸曦了!随后贵中心想这人也算重要人证,便依着他,先找个旅馆让他住下,然后便飞也似地赶往金家,向必重报告这个消息。
“什么?找到了?这次是真的吗?”必重大惊,原本他不抱希望,没想到竟然能找到芸曦,这下他总算是对得起贤浩了。
“是真的,董事长!”
“她到底是谁?人在哪里?”必重露出难得的兴奋,连血管的血液也跃动起来。除了苔曦,现在只有剩下这件事让他日夜挂心了。
“董事长,说了您不要惊讶,她目前就在济河通讯任职,不久前还住在我们家,她就是那个名叫李善宇的女孩子!”
善宇?怪不得!怪不得!必重刹那间明白了所有的关联,怪不得她叫李善宇,原来真是她,是她的女儿。“你说……就是李善宇?”
“是,就是和张组长传出绯闻的那女孩。但是,董事长,她是个好女孩,是的!”她是个好女孩!必重早就知道了,所以会这么喜欢她,原来是血浓于水,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贵中,你说的话是真是吗?李善宇这个孩子,确实是我们家老二没错吗?”
“是的!据说她之前和楼上的‘芸曦‘小姐住在同一家小吃店,小时候因为发生意外,失去记忆,这我都已经查证过了!”必重听完激动极了!他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是!我知道她的住处,要不要去带她过来?”
“不!我要亲自去见她!”
“可是董事长,您的身子……”
“快带路!我要亲自去见她,快带路!”必重紧张地发抖!他一定要找到那孩子,这个可怜的孩子;原来她一直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全然没有发现!他明明知道她过得这么苦,却没有早点发现!现在他不能再等了!
必重和贵中急急忙忙出门,却还不敢让家人知道究竟所为何事?出门前贤芝和盛希正好都在,这件事却都不能告诉她们两人。
“你要去哪里……爷爷?”盛希有些不安。
“芸曦!你什么地方都别去!给我待在家里!等我回来有事要跟你谈谈!”眼看必重和贵中走得急切,盛希闪过不好的预感。这时她的电话响了,“于盛希,你还安然无恙吗?”盛希立刻辨认出这声音。“你在人家家里的快活日子,也只剩下这最后一天了!明天天一亮,你就完蛋了!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老黄得意的笑声。盛希的脸纠成一团,她简直气得要穿过电话去杀了他,但是现在她得设法阻止必重和贵中两人找到善宇;如果一找到善宇,一
切就都完了!

第二十九章  巨变


“贵中!开快点!我要快点见到那个孩子……”必得显得急促而紧张,他仿佛怕晚一步就见不到善宇,不!是芸曦!那孩子一个人在外受苦,自己居然还要逼着她为难。
“老爷爷!如果这些能够买下我的幸福,我会收下。可是我现在剩下的只有工作而已,您还要拿走我最后一样东西吗?老爷爷。”
“我真是个坏爷爷!我到底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贵中,开快点!怎么样都没关系!让我赶紧见到她……”
“是,董事长,我明白了!”这时间将近晚上九点半钟,在汉城正是第二波堵车时段,车速想快也快不起来。
“怎么车这么多?”眼见车流走走住停停,必重忍不住要咒骂,但车就是不动。必重不住催促,贵中好不容易穿过车潮,加足了油门向前开去!突然间一阵电话响起,不知是谁来电话?贵中不想让电话声吵到必重,赶忙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伸到怀中拿电话。可人要是越是着急,反而更加手忙脚乱,一个不注意,贵中的手机掉到座椅边了。贵中试着不去理会那电话,但它一路响个不停,贵中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开车,车速反而又慢了下来!
“贵中,怎么慢下来了?快点啊!”
“是,董事长,对不起……”真是,得把电话关掉才行!突然!“碰”一声巨响!霎时电话声停了,车也停了,必重的车对面迎来的卡车撞了个正着!而那个要命的电话却是盛希打来的……
“哪一位?请问是哪一位?”这么晚了还有人敲门?
“你完全没有警戒心嘛!外面的人如果一直不出声,你就不应该开门啊!又不知道是谁就随便开门,你一个女孩家多危险啊?”
“别说这些,你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这是炒年糕,还糯米肠,买给你吃的!”
“你,你特地送这个来给我啊?”哲雄点点头,让善宇好生感激。
“还有这个营养剂!我可不希望你再因为营养不良而昏倒了,所以这个要一天吃两粒,早晚各吃一次!你就会变得很强壮哦!”
“你又没什么钱,干嘛要买这种东西来?”
“这种女人家就不用管啦!别担心这种小事,快进去吃吧,不然要凉了!”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这样啊,那我,我就进去坐一会儿吧!”看善宇吃得开心,哲雄也心满意足。这些日子来,好久没有看见善宇这样放松,让哲雄好担心;现在终于好了,善宇笑得高兴,一切就都没事了。“善宇?怎么回事?”哲雄见善宇突然停下筷子。
“我,我不知道!我的眼皮在跳!”善宇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苔曦?”另一边,在赫也看到苔曦不安的神情。
“不!没事,我的手突然滑了一下,打翻了杯子。”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难看……”
“我不知道!心脏噗通、噗通地跳!我觉得很不安……在赫!好像爸爸过世的时候一样!我的心一直跳……”这时张在赫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张在赫,是!陈秘书,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什么时候发生的?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在赫脸色铁青僵硬,双眉头紧锁不动!苔曦敏感地更加不安了。
怎么回事?苔曦、善宇两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这种感觉已经好人没发生过了!怎么回事?这时,善宇的电话也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她的不安应验了。
贤芝、嫣红、哲雄、善宇都接到了电话,电话里都是同样的内容!董事长和贵中发生了车祸,伤势很严重!恐怕没有救治的希望!所有人在第一时间赶往医院,但是必重已经没有生还的迹象了。苔曦和贤芝同时坐倒,在赫和瑞峻分别将两人扶起。
“苔曦!苔曦!”
“在赫……在赫!那、那是爷爷吗?那真的是爷爷吗?”苔曦的心好像被万箭刺穿,她的脑海里除了让爷爷好好休息,再也没有别的。
这一晚,金家顿时失去了重心!
“哥!善宇姐……”嫣红第一次在人面前掉泪,实在是因为贵中陷入昏迷,现在情况很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爸爸他现在怎么样了?嫣红?奶奶?”
“是啊?叔叔他怎么了?”
“哲雄!善宇,你们都来了,真是好孩子。贵中没有白疼你们。”奶奶说着眼眶泛红,心里也万分酸楚。
“奶奶……你别哭,叔叔他不会有事的,哦……”善宇上前挽住吉女士,连声安慰。
“哲雄大哥,刚刚警察就一直在等你……”秀卓匆忙跑来,满脸惊恐。
“什么?警察……”两个巡警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说,初步的检测是贵中的血液中含有过量的酒精成分,虽然还不能够确定事故原因,但以车祸现场观察,这场意外很可能是酒后驾车所造成的!
“你说什么?我爸喝酒肇事?不要胡说八道的!我爸爸从来都不喝酒的!尤其是为董事长开车以来,他根本都没碰过酒这东西的!你们不要乱扣帽子!”
“这是调查结果,而不是乱扣帽子!”巡警说。
“你,浑蛋你……”哲雄火冒三丈,他怎么忍得住人家对父亲这样的指控?
“哲雄!哲雄!你别激动啦!”善宇不想节外生枝,况且现在贵中生死不明,他根本不可能受调查!现在别再制造问题了。“警察先生的意思我们明白了,但是现在最重要是等叔叔清醒过来,一切的事情才能真相大白!不是吗?”善宇好言请走了警方,并且安抚哲雄先冷静下来,陪奶奶守着;同时,善宇也得知必重过世的消息,她的心头涌现一股悲伤与哀恸。在她的心里头,必重不是什么董事长,他是个和蔼慈祥的老爷爷,对苔曦尤其疼爱的老爷爷,善宇也好希望有这样的一个爷爷,她真的好希望必重就是她的爷爷。
接下来几天,必重的灵堂很快布置起来。
善宇前往吊祭,。站在灵堂,她想起了必重临终前一天对她说过的话,善宇告诉自己,要完成必重的遗愿,让苔曦能安心和在赫过得幸福……
“爷爷,爷爷,在赫,爷爷他不在了!我好想念他,我好想孝顺他,可是他已经不在了……”人家说受到亲人辞世的重大打击,人不会马上哭,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连意识都有可能暂时不存在;一直到所有思绪都慢慢回神,理智与不理智的部分都填回去了以后,哀伤与痛楚才会徐徐浮现,所有伤痛与心碎才会逐一拾起,苔曦正是如此!她的眼泪在丧礼过后好长一段时间后,才靠着在赫肩头雨滴般落下。“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我有多喜欢他,因为我一直认为爸爸的死是爷爷的错,所以我只会一再因为爸爸的死,故意跟他作对,而且又说了许多会伤害他的话,可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我!我好后悔!在赫,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我不能对他好一点!应该早点对他好一点……”
“董事长他应该早就知道你的心意了,我想一定是这样的……”
翌日下午,好不容易必重的追悼会结束,苔曦一行人为必重送殡后,所有丧礼的仪式才告一段落。意外的调查才正式开始,哲雄和奶奶昨晚还特地赶赴金家想替贵中道歉。没想到贤芝大发雷霆,差点没把年过七十的吉奶奶轰出门,虽然苔曦和瑞峻极力圆场,但这架子却让朴家和金家的结越来越深。
“于盛希?你来医院做什么?”善宇奇怪着问道。
“哦!我来看看叔叔好点没有?你也知道昨晚的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满心毒计的盛希,自然不会放过还存在的0阴影,她发过誓,只要阻碍她的人,她都要除掉他!越来越阴险的她已经利用充足的时间把老黄对她的威胁除去了,现在只有这里了。
“你看来很不安!该不会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善宇还会不了解这人吗?只要每次犯错,盛希就会心神不宁。这话真让盛希听来刺耳,就是做了坏事又如何?“不跟你说那么多!”盛希背过身。
“啊!医生,我叔叔他的情况如何?”刚好巡房的大夫走来,善宇首先发问。
“已经慢慢恢复意识了!”盛希暗叫不好,她还期望贵中就算不死也变成植物人什么的,还恢复意识做什么!
“真的吗?医生,那他可以说话了吗?”善宇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虽然他多少还可以认人,但是还没有办法表达意思!他的脊椎严重受伤,很有可能引起神经障碍也不一定,他的手脚现在还没有恢复知觉……”善宇脸色一沉,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盛希却忍不住插嘴了,“请问一下,他有可能永远不能说话吗?”这是什么乌鸦嘴?善宇白了她一眼。幸好,医生否定了这个问题,“不!过一段时间还是可以恢复,大约一个星期后就能说些简单的话。”一个星期……盛希和善宇眼前同时浮现这个时间单位。善宇心想,至少再过一个星期,叔叔就能慢慢好起来;但是盛希却满心不安,焦躁的表情时隐时现。
发现贵中对她还具有极大威胁的盛希,一整晚怎么都睡不着,尤其今天是必重的头七,更是让她彻夜难眠,虽说她从不相信这些!但是,必重的影子却一直在她床边挥之不去!只要她一躺下,就会看见必重索命而来的模样,她再也无法安然入睡,只要这噩梦一天不除,她就不能安心,趁着夜深人静,她又来到医院。

第三十章  挑拨


盛希趁哲雄不在,偷偷溜进贵中病房。“叔叔,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的,因为我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生活!我真的没办法!我不像善宇,她的身边有那么多为她担心的人,但是我没有!我如果被赶出那个家,就什么没有了,所以请你忍耐一点,只要这一下过去,我们都会很轻松的,不是吗?”正当盛希准备动手,贵中双眼突然睁亮,把盛希给吓得连退好几步。不知怎么的,像冥冥中的安排,似乎有股力量唤醒了贵中,不让这恶女子得逞!贵中见到盛希,又是一阵激动,就在盛希即将下手时,贵中因激动而引起的电波突然作响。这声音吓走了盛希,叫来了医生和哲雄等人。
“医生!医生,我爸爸他怎么了?”
“现在是紧急状况!麻烦家属先到外面去!急救组准备电击!护士,准备强心针!……”哲雄心焦,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在病房外祈祷着,希望父亲平安度过这一关!但是一见到盛希,他就没好话说,“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没关系啦!至少要等到结果出来才能走啊!”
“哈!我以前还以为你这个人心眼很坏,没想到你也有善良的一面?”真是个比老天还大的单细胞!哲雄的心眼就是太不坏了,才会以为盛希这样的人会有好心眼!“啊!医生!我爸他怎么了?”几十分钟过去,房门打开,急救小姐才陆续从加护病房撤出,值班医生也满头大汗地出来。
“暂时度过了危险!不过,还不能完全放心,只要不再突然发作,才能说没有问题!”
“这样太好了!哲雄哥!还好叔叔他没什么事!”
“是啊!太好了……”哲雄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整个人瘫坐下来,显得疲惫极了!原来哲雄昨晚下了班就没阖过眼,就算他是铁打的身体,也捱不住这样的折腾。哲雄打了个好大的哈欠!
“哲雄哥!我去帮你买两杯咖啡来,你等着……”这世界上,大概只有伍山和哲雄,是盛希最真心相待的人。盛希只要一见哲雄,就会忘记所有的恩怨斗争,她巴不得能永远在哲雄的身边;可偏偏哲雄在乎的却不是她!这恐怕才是最让盛希积恨难消的导火线。
“哲雄……朴哲雄,起来啦!给你带早餐来了!怎么整晚没睡啊?想多睡一会儿吗?”是善宇来了,看哲雄横躺在板凳上。
“不是啦!我只是想再这样多躺一会儿,因为有你在这里看着我,我突然觉得这里很舒服……”
“哎唷!一睡醒又开始胡说八道!”她竟然和哲雄靠得那么亲热,这简直要把远远看着的盛希气疯了!她索性丢下咖啡,甩头就走!就连哲雄也没发现。哲雄突然正色,脸色也转得愁苦。“我爸爸他,他昨晚突然发作,我差点以为他会活不了!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一想到我爸爸可能会……我就觉得好害怕!”
“你别担心!幸好都过去了,叔叔他一定会没事的!”善宇安慰哲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复仇烈火又起的盛希,哪能如此善罢甘休?她要尽快拟好下一步来对付这几个人。
“你上哪去了?大家都等着你回来……”贤芝没好气地说话。一回到金家,客厅里竟坐满了人,在赫陪着苔曦坐在右手边,左手边则是瑞峻和贤芝。除了家人以外,中央有位穿着素面深褐色的西装,左领还别着纹章的人,这些人是律师吧?该不会……
“姑姑,不要再说了!快点过来这坐下,芸曦……”盛希坐到中间的位子去,靠近苔曦坐下来。所有人到齐,律师事务所的代表开始宣布必重的遗嘱。瑞峻显得最心不在焉,但盛希和贤芝则是拉长了耳朵,期待着自己能够得的部分。
“请家人和见证人注意,那么我将宣布金必重董事长的遗嘱。首先是济河集团整个股份的28%以及经营权的部分,将交由长孙女金苔曦小姐继承,还有这栋房子,金董事长名下的不动产,现金以及所有股票也是由金苔曦继承。接着是董事长的千金金贤芝女士,继承位于清平的别墅,济州岛的农场,还有济河集团整个股份的5%。至于外孙尹瑞峻……”说到这,瑞峻还是没怎么专心,贤芝捏了他一把。“尹瑞峻先生继承一间公寓,以及关系企业济河流通股份公司股权的5%……”
“我们母子俩继承的部分就只有这样吗?”贤芝大为恼火。
“是的,就是这样了!”律师团没理会贤芝的质疑,这种事他们看多了!“第二个孙女金芸曦小姐继承的是济河通讯股权10%,以及位于上道河的一间公寓,不过……”已经分得够少了!还有不过?盛希不由得浮现出一阵不快。“如果金芸曦小姐将持股以私人理由转让给其他人,那么继承权就会自然消失!”
“这话是什么意思?”盛希按捺不住。
“也就是说,你虽然可以领取股票的实际股利,但是如果一旦要出售给其他人,那么这所有权将自动转到金苔曦小姐的名下。”竟然做了防范的准备!盛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看见必重就在她眼前浮现,还瞪着炯炯的眼睛。“那么,还有在金苔曦小姐订婚之后追加的部分……”什么?还有追加的部分?必重的财产究竟有多少,金家人自然并不清楚,但这些听来也已分配得差不多,没想到还有!“济河通讯余下18%的股权全部由张在赫先生继承!”所有人都大为惊讶,这股份加上在赫自己所拥有的部分,已经足够让在赫得到济河通讯的经营权,但是连在赫自己都没料到,必重竟然会将济河通讯的经营权让给他。
“太荒谬了!简直太荒谬了!爸爸怎么这样?他只给瑞峻流通公司5%的股权,却给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最抢手的济河通讯所有股权,这说得过去吗?”贤芝也不顾难看,大呼小叫了起来。
“姑姑!这是爷爷的最后遗言,拜托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听完?”
“哼!这种没道理的遗嘱,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贤芝一个起身,转头向房里走去。瑞峻见状,连忙跟过去安抚母亲,他实在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啊!竟然连进了棺材来要整我,搞什么啊!说了是继承,实际上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哼,看着好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另一半的财产抢过来!”盛希心里头暗自打算着,她决不会这样就善罢甘休。
遗嘱的事处理完毕,律师也告辞离开,苔曦对于爷爷留下的财产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增添了更多的责任与沉重的压力。在她看来,这并不是纯粹的财富,而是莫大的考验!
“你总算美梦成真了!张组长。不但跟姐姐订了婚,现在连爷爷都过世了,这下子你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待苔曦进房去,盛希对在赫又是没有好话。
“我跟董事长有约定,我会好好照顾苔曦,要带给她幸福。”
“哈!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不如老实说出来说你想吞了整个济河集团,这才是你的野心吧!”
“那又怎样?你到底怕什么呢?你担心我会告诉苔曦说你是个冒牌货吗?我告诉你,你大可以放心,现在对苔曦来说,光面对董事长的死就已经够难过了,我不会再拿你的事把情况摘得更复杂!但是,我可要特别奉劝你,暂时还是乖乖过你的好日子!”在赫转身离去,盛希只气得暴跳如雷。她忘了现在除了贵中,还有张在赫这个威胁,如果让他知道善宇的秘密,那么她可能会被推进地狱去……
“善宇?你一直在我身边啊?嘿嘿……”今天正好是周末,善宇不用上班,给哲雄带了早点过来,见哲雄累得睡着,她便一直没走开陪着。哲雄一醒来看见善宇就在自己身边坐着,满脸得意的笑容。
“是啊,你睡了好久啦!今天你吃过饭早点回去吧!明天开始你还得回工地去工作呢!”
“不!没关系,应该是你回去休息才对,你看看你的气色,比以前住院的时候还差,你有没有按时吃我给你买的营养剂啊?”
“有啊!一天两颗,我都在按时吃啊!”
“你一天也不能忘了吃哦!知道吧?”
“我知道了,你快点吃……”突然善宇脸色变得非常苍白,她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状,连忙捂着口鼻。
“你怎么了?”哲雄抬头一望不由大吃一惊,善宇竟然无端地流起鼻血。
“我没事,偶尔会这样,你快点吃饭,我去洗手间一下……”善宇起身快步跑进厕所。哲雄不放心,跟着在门口等。“善宇……你真的没事吗?”善宇连忙打开水来清洗口鼻,但她觉得整个洗脸台都在摇晃,她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布满血丝,眼白也发黄。“我没事了,你快去吃饭!我清洗一下就过去……”怕哲雄担心,善宇出声响应,但是她却在里头待了好一阵子。
翌日,整个正常工作日又是开始了。但苔曦不愿意面对的也必须去面对没有了必重的日子。
“在下一次股东大会决定正式任命案之前,由我暂时接管济河集团的临时经营权,虽然是董事长的遗愿,但是如果各位股东对我的经营能力有所怀疑,我会抱着随时交出经营权的决心,全力以赴!所以希望下次股东会之前,各位能以公平,公正的眼光来对我的能力作评价!”
股东会结束后,苔曦终于坐进董事长室,那个往日由必重坐的位子,现在看来凄凉空洞。苔曦能做的也只有依着爷爷的话,好好稳住这个位置。
“陈秘书!往后还必须麻烦你和各位同仁多给予协助……”
“我会这么做的!”陈尚万脸上表情铁青,肌肉僵硬,很不自然。
“所有业务将比以往提早一个小时开始,我以后将从八点开始正式工作,陈秘书,请你把这段时间内堆积的文件呈上来,我要在今天处理完毕!”
“好啊!”苔曦的作风坚定而明确,这一点倒是很像必重,不过陈秘书对苔曦却根本没有认同感。陈秘书的情绪完全表现在脸上,有谁看不出来?
“请你以后回答我的时候避免用‘我会这么做’‘好吧’这样的回答方式,从现在起我是这家公司的经营人,你明白了吗?”
“是……我知道了……”陈秘书心不甘情不愿意地退出去。苔曦对这样的答复肯定不大满意,要不是在这个节骨眼还不需要他,苔曦早就把他撤换了!现在,整个权力结构和人事的问题,就能把她逼疯了。
苔曦就算回到家,还是放不下公事,连下楼好好吃一顿晚餐的心情都没有,她现在除了公司,就是在自己的房间忙着看资料。
“姐!你很忙吗?”盛希一脸无辜,在苔曦和必重面前,她永远都是这个模样。
“还好啦,聊一下没关系,怎么了?”
“姐,你一定要跟张大哥结婚吗?你有没有想过,爷爷他曾经激烈反对,这不会没有理由的,不是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现在我们也已经订婚了。”
“姐!我真的担心你,我怕他又会玩弄你的感情!”苔曦没有再说。盛希早料到光是宋的刺激还不足以牵动苔曦,她得拿出更具破坏力的东西来。盛希拿出一本白色笔记本并递给苔曦,苔曦很是不解。“你看了这个就知道爷爷为什么会那么反对张大哥。从一开始张在赫就是为了向我们爷爷复仇,才会利用你到这个家来,现在爷爷过世了,他正好利用姐姐对他的爱,想尽办法把济河集团占为已有!”盛希从必重的书房翻出那本本子,这就是她对付在赫的工具,她要先咬住对手。苔曦看着本子上的内容,明白了过去在赫和汉荣没有向她交代的事实。她很矛盾,也很清楚自己必须要跟在赫结婚。这些事情才能稳定下来,但是她真的能毫无顾虑地和在赫结婚吗?
“你找我有事?”第二天一早,苔曦就把在赫找来。同时也要陈秘书找出李仁秀的档案,她想证实一些事情。
“我想谈我们的婚事,我知道现在谈有点不对,但是董事长刚过世,如果要尽快获得董事会的认同,我想结婚之后会比现在更为有利,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相信你的经营能力才会支持我的,只是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心里怎么想,你是不是真心要跟我结婚。”
“我没有什么想法!”在赫说得斩钉截铁。自从必重过世,他心里更觉得他对苔曦有责任,他必须摆脱过去,好好地对待苔曦。“因为已经说好要结婚了,我就会和你结婚。”
“只是说好要结婚?那你难道没有话要跟我说?你对我没有隐瞒的事吗?”
“你到底要问什么?你就直截了当地说,难道你想说李善宇的事?”
“不!我不是说她!”苔曦希望至少在赫能将过去的这段往事说明白,或者是他到底为了什么要跟自己结婚?如果是过去因为担心爷爷报复,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苔曦不明白,所谓的说好要结婚是什么道理。“既然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那就没什么事了!”苔曦从在赫那里听不到她要的答案,决心自己去找出真相。
这天一早,善宇又到医院探望贵中,结果听说奶奶要把店面卖掉,专心照顾贵中,善宇很是诧异。“叔叔,你知道吗?最近我真的好烦恼,董事长在过世前跟我说,让我辞掉工作,离开苔曦姐张组长的身边,我是不是真的应该这么做?现在公司里的人对组长和我的事都窃窃私语,我面对组长实在很难假装没事,我该怎么办?”
“善宇!”从背后传来声音,是哲雄!
“哦!你来啦?”善宇没接得上话,突然轻咳好几声。
“是啊!你怎么了?”
“可能是上次感冒还没好……”
“我看看……”哲雄把手心贴着善宇额头,立刻大喊不妙。“你还在发烧呢!”
“那是因为工作累了,没关系啦!”
“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这样吧!你马上去辞掉工作,你一直都不能休息,难怪身体好不了!”
“辞掉工作?那我靠什么养我自己?”
“我可以养你啊!”善宇不觉好笑,她过去敲了哲雄一下。“朴哲雄,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为了叔叔的医花费,奶奶都要把店顶出去了,你应该努力工作帮奶奶分担,而不是想这些没用的事!”哲雄大为不悦,他的男子气概又上来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有能力啊?我有能力照顾我的家人!我也有能力来照顾你!我这人一向说到做到,懂吗?”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善宇敛敛神,心中若有所思。“如果累了!你可以随时依赖我,傻瓜!不要背负着天底下所有的包袱,把自己弄得喘吁吁,我就在你身边,可以依赖我啊!”
“如果一开始我爱的人是你,那该有多好?你也不会这么累!我也可以安心地依赖你!”善宇第一次对哲雄的感情好言以对。哲雄乐极,至少善宇说明自己是认真的了。“你现在开始爱我就可以啦!一切从新开始就好了!”
善宇缓步走出医院,人家说被爱比爱人幸福,看来,似乎真是如此,善宇不禁这么想。“善宇,公司对面的公园见,我有急事找你。”善宇的手机突然浮现一行短信,是苔曦!她最近不知如何了,从必重过世以后,就没见到她,善宇连忙赶过去。
“我在公司对面的公园,现在可以见你吗?”轮到在赫的手机传来短信,没有显示来电号码,但在赫仍然心急着赶往公园。刚要出门却又接到苔曦的电话。
“喂?是我,现在可以见个面吗?”
“不行!现在不大方便,我已经约了人,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明天见了面再谈好吗?”
“好!那明天见了。”苔曦很失望。这时盛希却出现了。“姐?你在做什么?”
“我正在工作,怎么了?”苔曦收起不悦,勉强挤出笑容。
“我想知道你跟张大哥那件事,姐!你不会这样就算了吧?”盛希毫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别人的机会。
“这件事连爷爷都没有追究,我不想再拿来制造问题,况且就算这么做也不能改变什么!”苔曦傍晚去找仁秀时,已经明白仁秀就是当年在政先为难她的小流氓,而这件事正是来自于在赫的意思,虽然让苔曦打击很大,但她仍然不愿意相信,在赫只是单纯为了利用自己而已。不过,盛希可不会这样就算了,她还有一招!“那么张大哥还在跟善宇见面的事,你知道吗?”
“什么?”苔曦果然在意。
“刚刚我跟善宇通过电话,她说有人要约她到公司对面的公园见面,说就是张大哥约她的,这样你也无所谓吗?”原来,那两个短信又是盛希搞鬼!苔曦立刻出了门,盛希对自己的计谋运用成功很是得意。
“善宇?”
“组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接到你的短信才赶来的,我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
“不!我并没有传短信给组长啊!我是因为苔曦姐约我见面才来的。手机上有她的短信。”两人对这突来的会面有些摸不着头脑,善宇想拿出手机来确认,但却感到天地一阵摇晃,整个人站不住了。
“善宇,你怎么了?”在赫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但是这一幕却让匆匆赶到的苔曦产生了误会。
“你们两人在干什么?你,你们怎么可以对我做出这种事?李善宇!他已经是跟我订婚的人!他是我的未婚夫,你在这里背着我约他单独见面,这到底算什么?”
“苔曦姐……”
“苔曦,你误会了!”
“我不想听你们解释!我不要再听了!”苔曦反身跑开,泪水伴随着怒火奔流而下。善宇不顾自己身体虚弱,要在赫追上去解释。在赫没办法,只好冲上拉住苔曦,“苔曦你这是干什么?就算要生气也应该先听听是怎么回事!”
“我新眼确认过了,还需要什么解释?还有什么好听的?爷爷已经过世了,所以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吗?但是你还对济河集团有贪念对不对?原来有一半是属于你爷爷的东西,所以你才会找李仁秀来利用我,对不对!”
“苔曦……”在赫没料到,苔曦已经知道了这些过去。
“不要叫我的名字!好肮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苔曦推开在赫上车急驶离开。在赫只得设法再找她说明白,回头想看看善宇的情况,善宇却已经不知去向。善宇因为太过虚弱,无心去理会刚刚的事,她急着想要回到小屋里休息,可是眼前的路却越来越模糊……
“善宇?善宇!善宇你怎么了?善宇?善宇?”她的身体在漂浮,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善宇没办法说话了。但她知道那是一双很有气力的手臂,还有一个很温暖的胸膛,他是守候自己的天使!不会错的!是天使……

后续内容——下接十三楼


[ Last edited by huwx on 2003-9-8 at 07:50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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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9 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真的真的很佩服你!!!!!!你是共产党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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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3-8-19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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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朋友

善宇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昏厥,幸好哲雄因为不放心,在小屋门前等着,哲雄抱起虚弱的善宇,将她带回屋里休息。“善宇……你还觉得很晕吗?”
“嗯……慢慢应该就没事了……”
“这样不行,还是去看医生好了,让我来背你,好不好?”
“不!真的不用了。让我躺一会儿就好了,我真的没事,哲雄。”善宇气若游丝,手脚也冷得像冰,她只想好好休息。哲雄让善宇平躺下来,自己一旁看着,生怕她出什么事。
“好久不见了!张在赫。”
“对不起!我害你吃了不少苦……”苔曦先前撞见在赫和善宇一起,于是对在赫起新仇旧恨。在赫没办法对苔曦解释前因后果,只好先回家去再作打算,没想到仁秀却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刚刚金苔曦来找过我,我把真相都告诉她了……”
“原来如此!反正这些事她早晚也会知道,你是因为这事来找我的吗?”
“这也是原因之一,另外就是来向你道别!”道别?在赫十分不解。“现在金董事长已经离开人世了,我也没什么能再帮你的了。不如我们忘掉这所有事,你也该追寻你的幸福。我们活下去的理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得到幸福吗?我希望,往后我们不会再因为有什么目的而碰面!但是只要你遇到困难,你可以来找我帮忙,我随时为你两肋插刀,因为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直到仁秀离去多时,在赫还愣在当场。朋友?李仁秀也许真的称得上是他惟一剩下的朋友了。
“喂!张在赫!听说昨天晚上你跟善宇偷偷见面了,被我姐逮个正着,对吧?哈!所以我说嘛!你应该小心嘛!你应该小心啊,夜路走多了会撞到鬼,这句话原来你不懂?”第二天上午,盛希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到公司去看在赫愁容满面的模样。
“金芸曦,我本来还以为你很聪明,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在赫冷笑,回头眼神却带着杀气。“因为董事长刚过世不久,我想尽可能不去制造任何问题,没想到你好像不喜欢这样,那么我也只好配合你了。”在赫的面容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笑里藏刀,看得盛希不禁有些却步,不敢上前挑衅,只在心里暗暗咒骂。在赫已经忍无可忍,不得不有所行动。他找来汉荣,要他帮忙调查董事长车祸的真正原因。
“姐!我来了……哇!姐你坐在那里真的好像董事长哦,实在太酷了!真威风……”
“坐吧!到公司找我有什么事?”苔曦苦笑。
“我只是想来看看姐姐工作的样子,哦,对了!我刚刚在电梯里碰见张大哥,我觉得他这个人越看越不舒服,何况他都跟姐订了婚,居然还在跟善宇偷偷见面,姐,你千万不能心软哦!不管你在家里或是公司,你都代替了爷爷,如果你被张在赫摆布,我们全都完蛋了!”盛希特意把话说绝,好挑起苔曦不快。
“在赫的事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苔曦不悦地说道。盛希窃笑,但她还有一事要跟苔曦商量。“哦!我知道了,但是姐,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拜托你,就是我那个住在小吃店的阿姨,她最近被那个没良心的叔叔拐跑了所有的钱,连爷爷给的店面也被抵押了,所以我想跟你商量接她到家里来住……”
“这样啊!”苔曦沉思了一晌。“这个我想还是要跟姑姑商量才行,毕竟她是家里的长辈。”
“可是姑姑那个人,不问也知道她不会答应的,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
“你这么想把她接来住吗?”
“她对我来说就跟妈妈一样,我每天都住好的、吃好的,她却要一个人在外受苦,我实在不忍心!”
“那好吧!我会跟姑姑说说看。”
“真的?姐,谢谢你……”盛希心里头打的算盘是接了伍山过来之后,自己在金家也能多一个帮手,然后再把善宇和在赫赶走,以后她就能高枕无忧了。
“喂?济河通讯,你好,对,我是李善宇,啊?你说医院?”善宇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上次她发烧住院时,院方为她做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希望她抽空过去一趟。
善宇到了医院,护士小姐带着她到了遗传医学中心,那里的主治医师要善宇先坐下来,然后再告诉她检验的结果。
“李小姐,上次出院以后身体怎么样?”
“勉强还过得去。”善宇苦笑,“从前我就已经流鼻血,不过头晕的现象最近比较严重。”
“你很容易觉得疲劳或有睡意?”
“我本来就很喜欢打瞌睡的嘛!医生,你为什么这样问呢?”善宇还不 觉得如何,只是暗骂自己没用!但医生的口气却越来越严肃。
“上次你感冒住院的时候,我们帮你做了一次抽血和几项检查,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营养不良,结果发现是其他疾病……”
“什么其他疾病?”善宇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那医生停了半晌,面容严历地告诉善宇他的忧虑,“是白血病。”白血病?善宇脑中陷入一片空洞,这个疾病她当然听过,后果她也知道,但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目前已经开始转移为急性,一旦转为急性,可以治疗的方法并不多,除非从兄弟或亲戚当中,找出骨髓和你相近的人,立刻进行移植手术,否则……”
“不然会怎样?是不是……我会死?我很可能会死,是不是?医生?”善宇对死亡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深刻过,她现在只希望这不是真的,希望还有挽救的余地,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可是接下来的话像法官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随着病情转移虽有些差异,但是如果不快点接受骨髓移植,最快三个月,最长也撑不过半年!你有几个兄弟姐妹?”
“没有……我是孤儿……”
“那么其他的亲戚呢?”
“没有……就只有我一个人……”
走出医院,善宇花了比平常多两倍的时间,她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但是却挤不出任何泪水。从前,不管受到任何挫折,善宇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如果受到委屈也都是哭过了就没事,但是这一次,却不再是这样。
“张组长!下个月就要问世的ICON PACK,现在进度如何?”苔曦第二天见到在赫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为了自己所提出有ICON PACK计划,苔曦找了在赫和新事业组的人共同进行演示文稿,但是结果却让她失望。“在核心部分的问题,我们还没有获得解决,对手公司知道我们将推出ICON PACK,因此抢先一步向我们的客户要求签下合约。”
“为了配合下个月问市,已经进入宣传阶段了,居然还没解决技术方面的问题?我请问你,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会议没多久结束,在赫走出董事长室,脸上自然青红不是,他觉得苔曦的盛气越来越惊人,而且变得有些无理。
“我刚才就在找李善宇小姐,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苔曦气不可支,她还想找善宇过来,问清楚昨晚的事,但是秘书室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善宇,说是出去了。苔曦火头正旺,她要自己去找人!
“李善宇小姐!李善宇小姐!”说也正巧,苔曦一到新事业组,善宇刚好从医院回来,但是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直到苔曦大声叫唤,她才回过神来。“啊?金小姐……”
“你上哪去?现在才回来?我从中午以前就一直找你,你却一直不在位子上,怎么了?是为了公事,所以不在吗?”
“不……是为了私事……”善宇难以启口,她甚至连自己都还不能接受罹患重症的事实,更何况是向人解释,现在她根本毫无思绪。但苔曦可不能忍受这样的事,她大发雷霆,过去的她从来不会这样。
“李善宇小姐,你以为公司是你爱来就来,爱走就走的吗?这公司不是那种工作可以不负责的地方!如果你是这种心态,你就立刻辞职!我也不会把你留下的!”苔曦没间断地责备,让善宇心里很是委屈。“金小姐……”
“不要叫我金小姐!我是这公司的代表理事,而你只是个基层员工,听清楚了吗?”
“我以后会小心的,代表理事……”苔曦正想再说,没想到在赫听说苔曦亲自来找善宇,还不停地责骂她,赶忙出来探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善宇小姐?”在赫要善宇先回办公室去,并且和苔曦对峙起来。善宇见气氛不对,只好向苔曦道歉,并先行离开,免得事态更严重。
“哼哈!你很可笑耶!现在当着我的面来袒护李善宇?”
“李善宇是我的属下,上司偏袒自己的属下,和代表理事把基层员工叫到眼前逼她辞职,你认为哪一种行为比较可笑?”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苔曦反身离开,在赫一个箭步拉住。
“你才够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别扭?你不是这种人啊!原来的你总是懂得体谅别人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没有看清楚你的为人!你这一辈子都在欺骗我,说什么我都不能原谅你!”
“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那么我们干脆分手!不要再为了这种事去折磨其他人!”
“我答应分手,好让你回去找李善宇吗?张在赫,你陪我听清楚!我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和你了断,我一定要和你结婚,把你一辈子留在身边,就像你曾经利用我、折磨我、玩弄我一样,我要同样地回报你,你明白吗?”苔曦用力甩开在赫,恶狠狠地瞪着他。但在赫不死心,“你才更应该听清楚,金苔曦!我昨晚根本没有打电话给李善宇约她见面!李善宇也说是接到你的电话才会去那里!结果你竟然会在那时刚好跑来目击这一切,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你又想编什么借口?又想编什么谎言?“
“昨天晚上是谁告诉你我们会见面的?是你了不起的妹妹金芸曦吧?把我的日记本给你的人也是她吧?我说错了吗?我奉劝你搞清楚状况!谁才是你的战友?你应该相信谁?你最好想清楚!”在赫厉声正色,但他已不想再说,反身扬长而去。苔曦却是气愤难平,对在赫的话完全听不进去。
在赫回到办公室找善宇,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关心她!
“喂?我是朴哲雄,请问是哪一位?”
“是我啦!哲雄!”
“善宇?你怎么会打来?你,你居然主动打电话给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这对哲雄来说确实是个天大惊喜,让他高兴得合不拢嘴。“今天是周末,下班以后除了要去医院看爸爸就没有事啦!”
“那你今天请我吃晚餐好不好?”哲雄简直傻了,他的心快飞到外层空间去了——善宇打电话约他晚餐,这可是第一次!“喂?你有没有在听?我现在找你出来跟我约会,没办法吗?”
“怎……怎么会?当然没问题啊。约会,约会太好了!想去哪里都尽管说,世界的尽头我都愿意带你去!”
善宇在约哲雄之前,她将自己最后整理定案的计划案内容,还有辞呈一并放在桌上,准备明天一起送上去。她下了决心,现在的她只能够利用最后的日子,在还来得及以前报答哲雄的感情。
哲雄大呼开心,等着夕阳西下要和善宇约会去,他觉得今天真是好日子。可是这时桶子却突然出现,还满身狼狈,看来是挂彩了。“桶子哥?你怎么了?”
“我们,被人偷袭了!在掌柜还有双火帮的人突然偷袭我们的总部,他们带了很多人,现在老大和兄弟们都快撑不下去了!我只好来找你,快点,你快去帮老大,不然他会没命的!”但是跟善宇的约会……哲雄犹豫着,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仁秀出事,只得牙关一咬,和桶子先赶去救人。
“李仁秀!就算你交出了夜总会和地盘,以为我们就会让你好过吗?”
“你们,你们还想怎样?”
“我要你永远都不能再踏进这里。”南大门总管一声令下,双火帮的混混就要对仁秀动手,仁秀无法反抗,但他决不求饶,要死也要死得像个男子汉!
“住手!你们这些浑蛋!不想活了吗?”一声狂吼撕裂夜空。哲雄跳入战圈,左一记“龙虎拳”,右一个“扫堂腿”,连连把几个大汉给撂倒,其他兄弟也一个顺势,反击双火帮的混混。没几个来回哲雄便闪到大总管面前,一个“擒拿手”押住了他,并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老大!老大!你怎么样了?”待收拾了众人,桶子赶忙过来扶起仁秀。仁秀靠着桶子肩头坐起,他的模样很糟。但仁秀要哲雄把人都放走,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种下因果,他觉得好累。
“老大!你没事吧?”哲雄蹲近身,探望仁秀的伤势。
“啊哈!死不了!不过!韧带好像被砍断了……”
“啊?这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桶子和哲雄大为紧张。但是哲雄还有一个牵挂,一个重要的牵挂,他只好相信仁秀会没事的。“老大,不好意思,我跟人有约。善宇她今天第一次找我出去约会!”哲雄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开,两边都是为了情,这个重感情的家伙,真是傻,但是傻得却很可爱!只是当他拼命赶到约定的地方,早已过了好久,善宇她再也没能等下去。
“李善宇!李善宇!”
“组长?你怎么会来这里?”又冷又饿的善宇,失望地买了泡面回家,在门口等着的人竟然是在赫。
“你不必对我这么有戒心,我现在来这里纯粹是以上司的身份来找你的,我研究了整个晚上,我不知道你竟然已经准备了这么多资料。我看了非常感动!”在赫一手拿出企划案递给善宇,另一手则是善宇的辞呈。
“我只是趁有空的时候尽量作……”其实这些都是善宇在在赫被拘留期间,听了苔曦的吩咐而努力去做的成果。
“下个星期ICON PACK核心技术部门的人会到公司来,如果要阻止他们和对手签约,就要提出更有说服力的企划案,我希望你一起来参加会议,用你努力的这份企划书,把我们对无线网际网络的梦想说给这些人听!”在赫眼神坚定,在他眼里,善宇可以看见过去的自己,但是过去总是特别令她伤感。
“组长,但是我……”
“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你的辞呈还是收回去吧。”在赫说话的样子,让善宇望着出神,也望着心痛,她知道不能正眼看他,怕自己又想依靠他。
善宇送走了在赫,拖着交瘁的身心往门里走去。可是从身体里窜出的殷红鲜血又在这时候像夜叉来索命,善宇再也站不住,她连忙擦拭血渍。此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哲雄!“善宇!善宇!快点开门。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本来真的要准时到的,可是临时发生急事,我没办法,你先开门听我说。”
“哲雄!我听到了,我拜托你,你先回去好不好?我现在没有力气跟你说话,你先回去吧……”
“善宇……对不起……”颓丧和不安在哲雄的心里盘旋。他错过了善宇,好不容易来的约会,他却错过了;而且,刚刚他似乎看见了在赫的轿车驶过,这让他的心里更加不安。
翌日一早,盛希带着一个全身黑黄花相间衣裳的妇人,出现在金家大厅,那女人一看就是个想佯装贵气的老驱。
“姑姑!抚养我的妈妈来了,今天开始要和我们一起住!”
“是谁准你这么做的?谁让你随便带外人进来?”
“姑姑,是我答应她的!”苔曦听见声音单词下楼来打圆场。
“怎么可以随便让外人进来住?更何况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她不是外人!对我来说她就像亲妈妈一样!她可以跟我住同一间房呀!”盛希抢着接口,她挽着伍山,模样确实像母女。
“我,信哪里都无所谓啦。”伍山见状,还不敢造次。
“别再说了!我想让伯母去住边间好了!李嫂!在边间腾出来以前,暂时请伯母跟你住一间,你带她过去!”什么?要住下人的房间?盛希实在觉得很不满意,这分明就把伍山当成下人看待!伍山虽然也不愿,但也只得先依着做。
“腾出空房间之前会比较不方便!衣柜和抽屉我会清出一半,在这之前,要请你包涵。”李嫂领着伍山到她房里,房间很大,比她家也干净多了。
“姐,谢谢你答应让小吃店的妈妈来住,我真的很开心!”
“没什么啦……”苔曦轻拍着盛希的手背,轻轻微笑着。但突然间,苔曦发现妹妹手上似乎少了样东西。“对了!芸曦,你最近不常戴戒指吗?”
“戒指?什么戒指?”苔曦天外飞来这么一问,竟把这“失去记忆”的妹妹问傻了。她连自己从小到大最重视的东西竟也给忘得一干二净。
“妈妈的戒指啊!”苔曦再提醒。
“哦!那个戒指,妈妈的戒指啊!怎么会呢?你只是没看到而已,我偶尔出门的时候会戴啊!”盛希脸色僵直,背脊一阵发冷。
“这样啊?”苔曦有些迟疑。苔曦顿时对妹妹的表情感到奇怪,但她不敢多想。
“放到哪里去了?该死的…………”盛希飞奔回房,翻箱倒柜寻找金芸曦应该随身不离的东西——戒指。“啊!找到了……好险。”可不能在这时候露出破绽。
难得的假日,汉荣与在赫在家一方面要赶出下星期的ICON PACK计划,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把于盛希的底细弄清楚!
“嗯,已经有初步的线索了,据说这段时间朴先生一直都在向政先的孤儿院打听一件事,说他正在寻找在16年前一位失忆的9岁小女孩。”
“失忆女孩?”在赫眼睛一亮。
“而且我还发现了有趣的事,我委托技术部门检视过朴先生手机的通话纪录,你知道打给朴先生的最后一个电话是谁打的吗?正是金芸曦的电话号码,时间几乎跟事故发生的时间一致!而且她每隔三四天都会去医院看看朴先生的病情,她与董事长的死一定有莫大的关联。”金芸曦,不!不管她是谁,在赫都有了更加的把握,那戴着假面具的恶毒女子决不是金芸曦!但是,真正的芸曦又在哪时里?
盛希和苔曦对话之后,突然间觉得放心不下,便又偷偷赶来医院,她隔着半掩的门缝发现贵中仍然插着呼吸器,看来是没有起色,才要放心离开,一转身却差点把魂吓飞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我……我只是来……看看朴叔叔……”善宇注视着盛希,一张脸紧张地冒着大汗,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两只手又缩在腰后,奇怪得很。善宇不晓得盛希此时正手忙脚乱地想取下那只戒指,为了不让苔曦起疑,盛希索性戴着,没想到会遇上善宇,她急忙想拿掉,免得善宇发现。可是那戒指像是跟她作对一般,怎么就是拿不下来!忽然,地上传来“叮当”一声清脆,戒指竟滚到了善宇脚步边,原来盛希用力过猛竟把戒指给脱飞了,刚好就落在善宇脚前,她心里大叫不妙!
“咦?这不是我的戒指吗?这是我的戒指!”善宇弯岙捡拾,看见熟悉的光泽还有戒指内环的名字刻痕,“李善宇”,善宇高兴极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戒指竟然又重回到她眼前。盛希面容惨绿,她恨不得伸手抢回戒指,这下可真糟了!惟一的信物被善宇拿回,她的处境越来超越艰难,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盛希恼得不住跳脚,这事可不能让“姐姐”知道……
找到了戒指让善宇心头的阴霾暂时一扫而光,善宇笑哈哈地握着戒指,紧紧地拿好不放,生怕 一不小心又不翼而飞了。

第三十二章  相许

“叔叔,我找回了我的戒指,我突然觉得整个心情都好起来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总觉得会发生好事。”善宇在床边轻声和贵中说话,拿回自己宝贵的东西,善宇心想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最后一丝怜悯。病房门口转来脚步声,听起来很熟悉。“奶奶!”看见吉女士,善宇起身相迎,一边还有嫣红和哲雄。
“你怎么又跑来了?星期天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啊!”奶奶上前执起善宇的手,见善宇气色更差,心疼地不住怜惜。
“上星期我都没有来看叔叔,所以来探望,顺便也看看奶奶。”吉女士听了很是安慰,她这阵子确实是太操心了。“奶奶,我下星期有个会议,我想先回去准备,我要先走了!”善宇跟奶奶、嫣红话别,跟着走出了病房,那之前却白了哲雄一眼,昨天竟然放她鸽子。
“哥!你还不追上去?”
哲雄追到医院外头,刚好赶上善宇,但善宇气还没消,看哲雄脸上的伤痕,肯定昨晚又不是干什么好事了!
“善宇,昨天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迟到了!是真的啊!”
“我看你是八成又是跟人打架去了!我之前就说过,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不是这样啦!老大他,不!我认识的一个大哥被一群坏人围殴,身为男子汉我怎么能不闻不问吧?难道你希望我卑鄙到遇上那种事还见死不救?我不是去当流氓啦!只是很不得已……才去帮忙而已,真的!我向老天发誓!我用我老爸的名字发誓,是真的!”
沉默半晌,善宇终于开口,“擦过药没有?”
“有!奶奶已经帮我擦了!”善宇绽放了笑容,太好了!哲雄总算放宽了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人打架!”
“那昨天没做的,今天来做吧!”
“啊?”
“我是说约会啊!”约会?太棒了!哲雄欣喜若狂,他简直不敢相信,善宇竟然还是愿意跟他约会,而且就在星期天的早晨,两人像情侣一样一起上街、一起买东西,甚至一起到KTV唱歌。善宇玩得开心极了,这是她二十多年来,从没有好好做过的事情。今天不知怎么的,她忘记了身体的疲惫,跟着哲雄似乎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完才甘心,这个星期天真是太美好了!
“对了!下次我们找嫣红、秀卓一起出来……”哲雄接不上话,他突然发现善宇正挽着自己,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他的头顶快爆炸了!
“怎么?我挽着你会让你尴尬吗?”
“没……没这回事!不过因为你今天有点反常,所以我觉得怪怪的!”
“这样啊!那算了!”善宇嘟着嘴急忙把手拿开,哲雄怎么肯答应,连忙又去勾着善宇的手腕。“你还真是急性子!等以后我要告诉我们的孩子们,说妈妈第一次挽着爸爸的那一天,爸爸不知有多开心,爸爸整天多么高兴地和妈妈约会,还有妈妈是个大音痴!根本不会唱歌。”哲雄话一说完自己立刻做好挨打的准备,奇怪的是,善宇只是静静望着,哲雄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今天你真的有点可疑,突然邀我约会已经够奇怪的。平常又不准我乱花钱,今天居然说要去电动游乐场、KTV!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啦,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去尝试看看!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痛快地去玩过那些东西,所以突然很想去玩玩看,今天真的好开心哦,哲雄,谢谢你陪我一起玩!”
“不是我陪你完,是你陪我玩才对!”两人会心而笑,终于走到善宇家的路口。这游乐时间就仿佛过得像水流泄,快得让人无法抓住。不知道为什么,哲雄的心头有些不安,善宇的身影在灯光下看来特别单薄……
嫣红今晚在医院守着,她决定让哥哥好好地去实践梦想,竟没想到会有访客来陪她。
“其实我早就应该过来看看,叔叔他好点了吗?”瑞峻上前探视贵中。说起来,瑞峻也算是贵中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对贵中也有感情,要不是碍于贤芝,瑞峻也不会今天才来。
“受伤和骨折的地方好得差不多了,但意识却还没出有清醒!”嫣红脸色一沉,让瑞峻于心不忍。
“上次我妈妈让你很生气,对不对?”
“其实已经不只一次了,她看我不顺眼,而且又因为我是司机的女儿,她根本就很难接纳我的!”贤芝知道瑞峻喜欢的人就是嫣红之后,曾经不只一次到餐厅去要求嫣红离开,并且还用死来威胁瑞峻,逼她跟敏英结婚。
“可是,往后你可能经常会因为我妈而受到刁难,你不会就这样放弃我吧!像我这样动不动就跟别的女人制造问题的男人,你还愿意拯救我,是不是?”瑞峻向前把嫣红整个人搂在怀里。“嫣红,我已经下定决心,从今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付出真心,你千万不要放弃我,好吗?我们在叔叔面前互相约定。”为了嫣红,瑞峻决意再也不让母亲无理地对待她!瑞峻将胸膛紧紧贴着嫣红,两人都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在那时候,他们的心跳是同步的……
新的一天,哲雄下了工就急忙跑到医院。“是啊,我是认真工作才过来的,下星期我就领到第一份薪水了!我要用这笔钱帮老爸买件新内衣,所以在那之前你一定要醒过来才行哦……咦?这些水果是哪里来的?”
“哦!说是嫣红店里的总经理送的,放在这里也没有人可以吃,你拿去给善宇吃好了!”
“好啊!我这就去,奶奶……”能给善宇送点好东西,哲雄自然高兴不过了,想到待会能让善宇吃这甜甜蜜蜜的水果,哲雄脚步也跟着轻快了起来。“善宇?”哲雄在大厅远远看见善宇的身影闪过,以为善宇又来医院看爸爸,可是善宇走的方向却不是自己来的路径。他心里奇怪便跟着善宇过去,来到了医院的另一头——“遗传医学中心”。
“哦,李小姐,身体怎么样了?”
“现在还撑得住……”
“我们已经把你的名字列入骨髓移植名单,现在正在寻找和你骨髓相符的人,不过暂时还没有结果,这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这段时间我建议你最好来医院接受药物治疗!”
“不!医生,我还有未完的事,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李小姐,恕我直言,你是病人啊!白血病这种病很有可能随时恶化,一旦演变成那样,恐怕连一、两个月都撑不下去……”善宇脸色大异,为的是她看见了不该在这儿的人。“什么?!”一边传来的声音正是哲雄!他在当场都听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谁撑不了两个月?善宇?是说你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哲雄……哲雄,我们走,我解释给你听……”
“不!我要听医生亲自对我说,请你告诉我,善宇到底哪里不舒服?”那医生脸色踌躇,有些难以启齿。“李小姐现在已经患了白血病,而且已转成急性,所以剩下没多少时间了;如果不快点进行治疗,恐怕撑不了两三个月。”这是医生最确定的答案,也是宣布死刑的号角声。哲雄像被重锤狠狠敲了一记,丧了神也失了魂,让他怎么能够相信,这世上他最爱的人,竟然不能在世间和他长相为伴。
站在医院的外头半晌,思绪空白良久,哲雄受的打击看来不比善宇小。善宇低头,心底涌出一阵酸楚。
“那天约我出去,我还以为你的心总算回到了我身边,我还兴奋得睡不着觉,没想到却隐藏着这么悲惨的理由,为什么?你看我可怜吗?知道你活不了多久,所以大发兹悲,想把所剩余不多的日子留给我,是吗?”哲雄一颗心差点没跳出来,一时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哲雄……不是这样的……”眼泪在善宇的眼眶打转,好几次都要流下来,但她还是硬生生吞了回去。“我只是,我只是突然觉得很不甘心。为了这么‘短暂’的人生,我却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不甘心!”终于一行行泪水流了下来,惆怅而悲愤。善宇的苦楚让哲雄百般不舍,她好需要人拥抱!在这样的时候,她不甘愿让自己过得孤单,哲雄仿佛感应到这份脆弱,一把搂住了她!“我想这并不是真的,你不可能会死,我这样好端端地活着,怎么可能你会死呢?”
“哲雄,你别这样,我已经够害怕了,一想到我会死,我就觉得好害怕……”
不!哲雄拒绝这个宣判!他绝不愿意让善宇这样离开。“别担心!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你看我是谁?我可是朴哲雄!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救活!相信我,善宇,相信我!”相拥的两人,现在就算世界只剩下这一秒,他们也要珍惜;能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不会让它溜走,只要能让善宇活着!哲雄对自己发誓,只要能让善宇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做!
“李善宇小姐,你今天准备演示文稿相当精彩,ICON PACK的技术团队也很满意,他们愿意回去研究签约的可能性,这都是托你的福。”
“谢谢你,组长!这样我就放心了。”虽然拖着病体,翌日善宇仍然坚持把企划案的报告工作完成,并且不负在赫所托,成果十分看好。
在此之前,善宇已经到苔曦那里辞行了,只是并没有告诉苔曦有关于自己身体的状况。她只是想让苔曦知道,这是她们两人一起完成的企划案,也是在她生命当中惟一来得及完成的企划案,苔曦却什么都没有说。
“案子完成的话,我打算把你从业务助理升为正式职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我很高兴自己获得了认同,所以才哭。”
“真是辛苦你了……”在赫也没多想。善宇突然起了感触,她还记得在济河当个出色的上班族,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屋子,下班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是她最大的梦想。好不容易要接近梦想了,现在却……
“医生,真的没办法了吗?真的没有办法把善宇救活吗?”
“如果不能接受骨髓移植就没办法!通常兄弟姐妹才可能拥有类似的骨髓,但是李小姐并没出有家人,所以……”
“医生,那你拿我的去!你先看看我的能不能用,如果不行,我还可以找一大堆人来。”哲雄回到医院,百般央求医生尽力医治善宇,但是这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要从人海当中找出健康的骨髓来并不容易,所以……你……你干什么?”哲雄“碰”的一声,双腿跪落在地,让医师大为惶恐。“医生,我求你,你这辈子除了我爸,从来没出有给人下跪过,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治好善宇!善宇,她如果这样子太可怜了,所以无论如何,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她,我在这里求你了!”哲雄的痴情和专一,是上天赐给孤单的善宇的一样礼物,每当她无助和受苦时,哲雄就会出现。但是这一次,哲雄自己都没有把握救得了善宇。
“哲雄,死亡是什么滋味呢?我本来以为死亡离我很遥远,所以很少想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为死亡做准备。”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善宇凝望着远方……“我本来有很多想做的事,但是现在连十分之一都没做完,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心情去做我想做的事,对不对?好可惜哦。”她努力挤出的笑,让哲雄心疼。哲雄宁愿她活得开心,至少在这些日子里。
“现在开始去做就行了,你想做什么?”
“我想到海边!”
“海边?”
“嗯,我从来没去过海边。小时候学校同学到了暑假就会去海边,把皮肤晒得黑黑的再回来,当时我真的好羡慕!那时候我心里就在想,等我以后有了心爱的人,我要请他带我去,因为这样会更罗曼蒂克,而且一定更棒,所以过去就算想去海边,我也会忍耐下来。哲雄,我想跟你一起去海边,你带我去海边好吗?”善宇仰望着星空,仿佛看见了什么。她因为疲倦将肩膀靠着哲雄,原来白皙的脸庞在夜色下更加憔悴。哲雄愈发的心痛,他强咬着牙,不让哭泣的声音发出来,但是颤抖的身体、满面的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哲雄连忙擦拭眼角,怕善宇见了更加难过。“好啊,我们去海边,明天就去。”善宇挪了身子,望见哲难还来不及擦干的泪水。“哲雄,对不起,我又带给你这么沉重的包袱,离开以前还让你这么难过,真的很对不起……”
“不!才不会,你别这么说。”
“哲雄,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
“你答应我,不要再为我掉眼泪,答应我不要再为我感到心疼。在我活着的时候,我想要认真地活下去;虽然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多了,我也要心存感激地度过每一天,所以你也不要为我难过,不要为我掉眼泪,好吗?”
“我,我怎么会,你太小看我朴的雄,我,呜,我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哲雄还没来得及收回眼泪,善宇已累得阖上了双眼。刺骨的晚风不时袭来,更平添了几分寒意,善宇单薄的身体不由地发抖,哲雄连忙仔细地护着她。
天色亮的好快,时间的转轮一刻一刻飞逝,今天是善宇和哲雄约定的日子,但是哲雄却出现在在赫的门前。
“请问你有什么事?”哲雄的到来确实令在赫感到有些意外,但哲雄今天眼里没有杀气,反而多了一份哀愁,一份失去亲人的哀愁。
“拿去!”哲雄掏出两张纸卡,塞进在赫的手里。“这是去江陵的火车票,善宇说她想到海边去看看!”
“你说什么?”
“你没听到吗?善宇说很想去海边看看!小时候开始,她的心愿就是去海边看看,想要人陪她去。喂!我可不是因为原谅你才让给你,你可不要想错了!我只是,真的希望看到善宇能够幸福,你快点去吧!别再让善宇苦苦地等待。”善宇真心爱的,哲雄明白,有一个人比他更适合这个日子,这是他还能为善宇做的事。
“可是,我已经决定和善宇分手了!而且还跟别的女人订了婚……”
“这些都不重要!今天无论如何你要和善宇一起去!就算我求求你,请你最后一次为善宇达成她的心愿!”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在赫紧抓着哲雄,要他说清楚些。
“善宇她病得很重,说不定这是她最后一次旅行了,你明白了吗?”哲雄的话像利剑一下子刺穿了在赫的心。在赫受的震撼让他掉了神,他推开哲雄,连忙拿起车票发动了车子赶去车站。
“善宇!善宇!”在赫终于追上了善宇,他最关心又差点失去的人!在赫把善宇一把搂在怀里搂得好紧好紧?因为他的心好痛、好痛。他不要任何人把她从自己的手中夺走!善宇有些惊讶,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组长……你怎么会?”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没有说这件事?你要让我变成不拆不扣的坏蛋吗?”
“组长……我……”
“再也不要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让你离开我了!你说过,只要看到我过得好,你也会追求你的幸福,不是吗?所以我努力让你不看到我难过,但是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要!我以后,我再也不要跟你分手,我绝不让你再次离开我。”在赫的出现,让善宇又惊又喜。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再霸占他,而且她必须……必须把自己剩下的时间交给另一个人。“组长,你听我说,我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只要我离开,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不!从此以后让我陪在你身边,善宇,答应我!”
“组长,我不能答应你!”善宇把在赫的手松开,她轻抚摸着在赫的脸颊,抚摸着在赫滚烫的泪水,她要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也想为他拭去心底的泪水。只是,现在她的眼中也是一片汪洋。“如果我现在跟你走,有个人会因此而伤心难过。他总是在我最痛苦和疲惫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他已经为我付出了一切,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我不能让他再受到伤害!虽然我真的很爱你,我对你的爱无怨无悔,可是,我必须把我剩下的时间送给另外一个人,一个一心一意爱着我,很傻很傻的人。”善宇为在赫拭去眼泪,现在的她反而比任何人都坚强。“组长,如果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把我生病这件事也忘掉,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剩下的日子里活得更坚强。组长,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来看我,我已经感激不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善宇,我也不愿意忘记你,我这辈子也不愿意忘记你!”在赫,他明白真心爱一个人,就是让她活得幸福开心,让她做她愿意做的事,爱不是勉强、破坏,而是真真切切的“成全”……
“善宇?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有去海边吗?”
“我才问你呢!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为什么要让我等那么久?”
“善宇……”
“下次别再做那种傻事了!不然的话,我真的要生你的气了,傻瓜!我是约你一起去海边,并没有叫你去找组长啊!”
“对不起……”
“还说死都不离开我 ,既然这么容易就退缩,何必对我说那种话?”
“对不起!善宇,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哲雄执起善宇的手,对他们而言,现在每一天都不能浪费了。

第三十三章  失去

伍山自从搬进金家之后,苔曦便觉得盛希反而真如在赫所说,越来越不像自己的妹妹。
“妈!好痛啊!”
“唉呦,你不要乱动嘛!掏耳朵是很爽的事!怎么会痛呢?”
“妈!自从你搬进来以后,我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那当然啦!你是我生的女儿!”
伍山在盛希房里的对话,正好让路过的苔曦听见。如果这个妹妹不是她真正的妹妹……那么……苔曦简直不敢多想。
“叔叔?”善宇没去成海边,却等了哲雄一天,等到哲雄时天色已变晚,善守只好收拾回家,半路上却撞见了四处流浪的老黄。“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变成这样?”满身油臭味的老黄,衣衫褴褛、双手乌黑又都起了水泡,善宇见了实在不忍心,便先带他去路边吃点东西。
连拨了几口面,老黄却停下了筷子,望着面碗发呆。“谢谢你,善宇,回想起过去我对你做的事,就算被你踹一脚我也没话说,但是你还当我是叔叔,还愿意带我来吃饭。”善宇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替老黄挟了块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再怎么说,叔叔和阿姨都是我的恩人,毕竟是你们收留了我啊。其实,不瞒你说,这阵子我经常在梦里见到爸爸的脸。”
“你是说你已经慢慢恢复记忆了是吗?”老黄又惊讶又意外。
“不!我现在能想起的事只有这些,但是我越急反而印象就越模糊。唉!如果我有自己的家人,我真希望能找到他们,也许在我不活着的时候,能跟自己的家人见上一面……”善宇的话让老黄实在愧疚,他多么想告诉善宇,有关她身世的秘密,但是他却忌惮盛希。老黄为自己感到悲哀,只能底头赶紧吃着面。“对了,叔叔,你有地方回去吗?”
“哦!当然啊,前不久我已经把栖身地换到新村车站去了,那里的街友没其他地方嚣张,所以还过得去。善宇,真谢谢你的晚餐,我跟你说,如果遇上盛希,千万不要跟她说你见过我哦!有关我的事你提也不要提,免得她……”她一口答应。
临走前善宇又把老黄叫住,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塞给老黄,还有一张纸条,上头有她匆忙写下的电话号码。“叔叔,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你拿去用!你别饿肚子。还有,如果可以的话,你去找阿姨和好吧,睡在街上你会生病的!那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事你就打这个电话,知道吗?”善宇从小就这么善良,即使到现在,对如此可恶的自己,她也没有改变过。老黄越走越心酸,他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逃出那个恶丫头的阴影?
“于盛希?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叔叔的情况怎么样了……”哲雄把盛希带出病房,盛希故意又靠近哲雄的身子。“哲雄哥,你看起来有心事,叔叔都已经慢慢好转了,你还担心什么呢?该不会,又是善宇吧?”
“跟你无关!”哲雄冷冷道。
“哲雄哥……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是吗?”
“你除了我还拥有很多东西不是吗?富裕的家庭,富裕的姐姐。只要你愿意,你大可以去挑选你喜欢的男人,如果你连我这种平凡人都想要,那未免太贪心了!”哲雄反过身来,正色说话。
“哲雄哥!我本来就这么贪心,你不知道吗?我贪心是因为我真正能掌握的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一向很执着,不管是对钱或对人!如果不这样做我怕会失去一切,所以我很想找个人依赖,越是这样想,我就越想念你,哲雄哥。”
“盛希……”哲雄长叹,他突然觉得盛希是个悲哀的人。“我要跟善宇结婚了!”
第二天一早,善宇仍然照常到公司上班,她必须把ICON PACK的计划完成,才算告一段落,这是她对自己的承诺。
“李善宇小姐?请你进来一下!”是在赫。
“我认识的人介绍了一个骨髓移植的专业医师,下午三点我约了他;你可以过去见他。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我陪你过去,所以还是让你一个人去好了,还有这是为你接受治疗而准备的。”在赫拿出一包沉甸甸的信封,要递给善宇,但善宇摇头。“什么都不要说,请你收下。请你不要拒绝我,如果你不让我陪你身边,那么至少让我为你做一些事,这样我才不会被自己逼疯。我宁可选择自己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病魔搏斗,却不能够分担你的痛苦,善宇,这是我惟一能做的,请你收下。”
“组长,我很高兴,但真正让我害怕的不是病痛,而是我担心如果继续依赖你,我会越来越脆弱,到时候我就无法坚持下去了……这个我不能收,有你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谢谢你!”说完善宇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一开门却正好见到苔曦。苔曦的表情与眼光,冷漠得令人头皮发麻,善宇赶紧走开。
“我妨碍了你了吗?”
“不!没这回事,你坐!”苔曦发觉在赫神色有异,眼光一扫就见到桌上的那封钱。
“那是什么?难道……又跟李善宇有关?你做了什么必须用金钱来解决吗?”
“你怎么了?又要向我找碴了,是吗?”
“我已经说过啦!我要慢慢地折磨你!”
“金苔曦!够了!你该适可而止了吧?这样子很不像你!”
“哈!怎么样才像我?不跟你计较、宽宏大量?我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在赫眼看过去善解人意的女孩竟变成这样,心中更是自责:“苔曦……我知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感到抱歉!”
“知道对不起我还继续背着我跟李善宇见面?”
“我说过了,不是这样!”
“既然不是这样,为什么每次我撞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都敷衍说没什么!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苔曦!”
“怎么?不想告诉我吗?要我亲自去问李善宇吗?”
“拜托别再说了!跟你比起来,李善宇不过是个弱者!她是个可怜的弱女子啊!而且连我都背叛了她,选择跟你在一起,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到底为什么老是这样跟我过不去?”
“张在赫!你给我听清楚了,被你背叛的人是我不是她,她令人同情是吗?哼!还差得远呢!”在赫呆坐当场,无法理解苔曦竟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苔曦起身“轰”的一声关上门扬长而去。
“朴哲雄,这是这个月的薪水,不过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哲雄马上明白,这肯定是那南大门总管和双火帮的人干的。一时气不过,想找他们算帐,但又想起已经答应善宇不再逞勇斗狠,只好跑去仁秀那里诉苦,喝酒。善宇远远地就察觉出异状。“嗯,你喝酒了,是吗?”
“哦!对!在工地一起工作的大叔硬说要一起喝一杯,所以就……我只喝了一点,很熏人吗?”
“没那么严重……”善宇又往哲雄的肩上靠。
“你最近又太劳累了,对吗?”
“有点,不过就快要结束了,如果明天的问市活动能成功落幕的话,我就会离开公司!”
“然后你就会住院开始接受治疗吗?”
“哲雄,找不到骨髓的话还是没希望的!我不想对没有希望的事有所期待……”善宇眉头一锁,显得有些为难。
“你怎么说这种话?难道你打算要放弃?”
“我现在没钱!我没有能力去负担那些医药费……”善宇在替自己找借口。
“你别担心这种事嘛!这部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开始接受治疗后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吃力,我会很痛苦,你也会很痛苦,这对大家都很残忍!与其这样,我宁可死得干脆一点!”
“善宇,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种话?至少,也要努力到最后啊!你怎么可以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一想到死,我也觉得很害怕,甚至在睡梦里也惊醒过好几次,但是我真的不想因为这样去钻牛角尖,我只要现在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哲雄!”
“善宇!我不会让你死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像这样一直在我身边。”哲雄在心里发誓。
“组长,这是有关金芸曦的资料,金必重董事长好像生前也已经知道,现在这个金芸曦是假的,他早就派朴先生寻找真正的金去曦了。”为了对付盛希,找出必重意外的真相,在赫和汉荣最近都利用下班的时间商讨,地点也换在家里,免得隔墙有耳。“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进行吗?”
“没错。继续进行下去!我们一定要找到真相!”
翌日一早,天公不作美,在汉城中心广场的上市庆祝活动,却遇上了大雨,倾盆的大雨下得所有人心里也湿淋淋的……
汉荣陪着在赫,还有秘书甚至苔曦等高层都到现场观礼。但雨太大了,人潮都避开了户外,整个场面显得冷冷清清。站在主力位置的善宇以及事业组的基层同仁,都对着这场雨发愁。善宇更是心急如焚,这是她最重要,也是最后一个能完成的工作,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就这样眼看着它宣告失败。
“各位,帮我一个忙好吗?如果人群没出息聚集,那么就由我们走入人群吧!”善宇突然拿起宣传手册,不顾大雨滂沱往前直冲。“大家好!济河通讯贩第二代无线网际网络服务,正在举行上市宣传,它可以玩电玩游戏,也可以亲身体验快速的网际网络,活动就在街的对面,请各位踊跃参加!现在还有抽奖活动。”善宇就这样在大雨中穿梭,将附近的商家与所有人群躲起来避雨的地方全数走过一次,向一位一位的顾客和民众讲解新服务的玩法,并且热情地赠送着纪念品。善宇的热诚感动了同仁,不少人加入了行列,就连在赫也不忍心看着善宇奔波,冲入了雨中……
“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人潮都聚集过来了。”随着顾客的关注程度越来越高,这项新服务在短短两天之内就累积了惊人的需求速度。
汉荣向在赫报告,现在的市场前景非常乐观,这将对股市也有提升作用。济河集团因为必重过世的消息传出后,股票一直低迷,现在终于有了激荡效应。他明白,这场仗能打赢全靠善宇的毅力,他多么希望善宇也能打赢自己的那场仗……
活动结束后,善宇突然向秘书室要求见代表理事,苔曦没有拒绝。“你找我有什么事?”苔曦还是一样的冷峻。
“我来向你道别,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气恼我,我本来想在离开前设法化解你心中的不愉快,可是我却做得不够好。”
“李小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好像高估自己了!对我来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你对我而言根本毫无意义!不管你做什么也不能改变这一切,你明白吗?如果说完了你就出去吧!”她依然冷言。
“对不起!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苔曦姐!”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善宇还是在心中暗自道别。想到连日来的种种心酸与快乐,眼泪又不由自地交杂在脸上,没有终点……
而张在赫此时正在到处找寻着善宇,他为了新企划案的检讨报告,想趁机告诉善宇准备晋升她的好消息。可是,善宇留下的只有这一张简短的字条:
“组长,很抱歉没有向你道别就离开,不过我很庆幸活动能够圆满成功,我也可以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这里。在这里遇到的事,认识的人,都会成为我珍贵的回忆,这段时间很谢谢你,善宇。”李善宇,你怎么能就这样走?
善宇好不容易放下喧嚣,放下梦想,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但命运却总是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在她无多的时日,还特意为她准备了更多的考验。
“李善宇,听说你要和哲雄哥结婚啦?”
“什么?”善宇自己压根都没听说这事。
“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的人是谁?你给我说个清楚!”盛希十指如爪,紧紧抓住善宇双肩,她贴近善宇质问着,眼神像疯狂的恶魔。善宇想挣扎,但现在的她却虚弱到无法反抗。
“盛希,放开我……求求你……”话还没说完,善宇突然不再做声了。待盛希回过神来,才发现善宇早已晕厥过去,整张给毫无血色。盛希大惊,连忙把善宇送进屋里。
“喂!你需要什么?要帮你买药来吗?”
“我的包包里有药,你帮我拿好吗?”盛希在善宇的袋子里摸出一小罐药瓶,取出药让善宇吃了。善宇声音细得像蚊子,盛希无心再找她碴,随即离去。但是她却拿了善宇一小包药跑到药店去问;她想知道善宇究竟生了什么病。
“这通常是医生开给白血病,就是血癌患者吃的药……”
善宇得了血癌?对盛希来说,这最大的敌人竟然得了绝症!她先是一阵欣喜,然而不久却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这感觉让她非常讨厌!不过,她还是把这消息告诉了伍山。但伍山似乎心有不忍,眼看伍山似乎歉疚非常,盛希连忙拉着她到街上花钱散心,却被老黄撞见。他也知道了善宇的事情,不禁咒骂两人无情无义,于是他下了决心。
“善宇,你能不能出来一趟?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快出来一下,就约在上次碰到的地方好了。”
善宇急忙挂了电话,她心想这次老黄听来似乎有非常紧急的事,于是便匆忙赶着出门,路上善宇在一家皮鞋店前停下来,善宇不知道怎么的直望着一双黑亮的皮鞋发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间,一连串影像跳到眼前。那是爸爸,还有皮鞋,是爸爸的生日礼物……善宇想伸手抓住,却没办法阻挡脑海中这一阵阵冲击。霎时,她的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再也看不见爸爸的影子……
没来得及去见老黄,善宇便昏倒在路旁,好心的路人帮着送善宇到医院。院方在善宇的手机里找到了在赫的电话,通知了他。在赫紧急赶到医院时,看到插上呼吸器的善宇,心中一阵心酸。“善宇……”
“组长……”隔着氧气罩,善宇发出微弱的呼吸,她的眼神浮肿,所有的状况都告诉在赫,恐怕来不及了……
“善宇,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就在善宇陷入昏迷时,老黄又给善宇拨来了电话。在赫连忙接起,没交谈起句便匆匆挂断。但在赫听出就是先前抚养善宇的黄国图,但是却来不及追问盛希的身世。

第三十四章  重逢

当医院弥漫着愁苦的空气,失去意识的贵中却渐渐苏醒。这戏剧化的安排仿佛老天的主意,让一旁的哲雄又惊又喜。贵中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却认得出亲人,他点点头示意,三人大为欣喜,直说是神明保佑。但是哲雄没找到善宇,非常不安。
“朴哲雄!”这时在赫竟然出现在病房门口,脸色很不好看……哲雄才刚刚沉浸于父亲恢复意识的喜悦,现在立刻被泼了盆大冷水,而且冷得椎心刺骨!
“善宇,你还好吗?现在好点了没有?你没事了吗?”哲雄赶往善宇的病房,见善宇脸若薄纸,实在心痛难当。
“我没事了,哲雄,我要出院回家。”善宇心上一苦,又不敢让哲雄看见。“哲雄,我真的好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我比谁都不甘,我还想找到我的家人!我想努力工作赚很多钱,我也想要像别人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我都无能为力,我根本办不到了。”哲雄双手紧抱着善宇,他要不得善宇知道,自己不能没出有她。“谁说不行的?善宇,我们要坚持到最后一刻,越是艰苦我们越不能放弃,请你至少为了我,为了我坚持下去,不要轻言放弃好吗?我真的不能就这样看着你走,我不能……”善宇的泪水落满哲雄的肩头,虽然可能不再有明天,但是在这个时候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将善宇交给了哲雄,在赫缓步离开医院,善宇的痛苦又在他身上千刀万剐。
“张组长还没有上班吗?”性情大变的苔曦,昨天对在赫说的重话,让她自己也感到讶异,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已经认不出来那是谁了……
“代表理事,张组长已经到了!”
“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走了呢,原来你还在?”在赫表情悲凄,他不想再跟苔曦作口舌之争,他要苔曦变回过去的那个人!
“我是从医院过来的……苔曦,李善宇现在在那里!她患了白血病,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了吗?”白血病?苔曦的心头一震荡,“怎么会?”人孰无情?苔曦即使努力扮演无情的人,但她的本性在这样的冲击下,终于再度浮现。
苔曦因为善宇的噩耗,整个下午无心工作。索性放下工作,暗中赶往医院。看见善宇接受治疗的苦痛,对善宇的恨,似乎也随之渐淡……
“芸曦,你又买新戒指了?”晚餐时苔曦瞥见盛希手上的金戒指,闪闪发亮,并不像是妈妈的那只,让她感到十分奇怪。
“没……没有啊!这是我之前戴的戒指啊!”
“你说这是妈妈的戒指?拿给我看看!”盛希只得取下,但那是这两天才去金饰店赶工作出来,连同内环刻的名字字体都不相同,哪里是妈妈的戒指?苔曦发现大为恼火!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妹妹发脾气。“竟然戴着这种东西!妈妈的戒指弄到哪里了?”盛希吞吐含糊,没法说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弄丢了?”
“呃……对……我弄丢了!”
“什么?你竟然弄丢了妈妈的戒指?怎么会……你怎么弄丢了妈妈的戒指?”
“我,我去医院探视朴叔叔,在洗手的时候,戒指不小心滑进了排水管,所以……”
“那你一开始就老实说啊!怎么可以用这种假东西骗姐姐?如果我一直装作不知道,你就打算蒙混过去吗?金芸曦,我真的对你失望……”苔曦再也听不下去,起身上楼,盛希连忙尾随。
“姐姐,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丢了戒指以后心里好慌,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会……”盛希拼命道歉,苔曦终究还是原谅了她。但是盛希发现,苔曦看她的眼神,已经不若以往。
“用这些钱贴补善宇的医药费!你拿去……”在赫知道善宇已经治疗,至少要尽一份心才行。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哲雄推开了在赫的好意,他不想接受在赫的帮助!
“这些钱我不是给你的,而是给善宇用的,我会来找你,是因为如果被善宇知道我在帮她,她一定会拒绝。但是你是个明白人,找到适合的骨髓之前,无论如何都至少要让善宇能撑下去,不是吗?如果病情继续恶化,即使找到骨髓也没办法接受手术,你我都不会希望这种事发生的,对不对?现在把善宇救活比自尊来得重要多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先说好!这算是我向你借的!无论需要五年或十年,这些钱我一定会还你!”
“随便你!”在赫说完便要离开,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善宇痛苦的模样,也已经没有资格陪在她身边。
“请问你……一位叫李善宇的小姐住几号房?”在赫经过柜台,突然看见一个满身油臭的中年人,正询问善宇的病房,他的声音非常耳熟。
“先生?请问你是在找李善宇小姐吗?我是善宇的朋友,你的声音很耳熟,请问你是上次打来电话的黄国图先生吧?”老黄很惊恐,他先前在金家门口听到伍山说善宇病危的消息,心生愧疚,于是想赶到医院探望善宇,不料却遇上在赫。他生怕在赫是盛希的眼线,不敢多待,转身想走。但在赫感觉到从老黄那里一定可以了解到什么。他连忙叫住他,并对老黄说自己就是盛希的对头,希望老黄能跟他合作,一起对付盛希。老黄半信半疑,跟着在赫来到他的住处。在赫通知汉荣过来,一起商讨办法。
“这是我家,这地方很安全!不用担心有人偷听,也不会有人来对你不利,你可以放心的告诉我你想说的事情!”在赫好生招呼老黄,还要汉荣倒了杯酒给他。“请告诉我事实真相!现在住在董事长家那个叫做于盛希的女人是假冒的,这我已经知道了,我好奇的是,真正的金芸曦到底在哪里?”老黄长叹了口气,他实在对不起善宇了。“张先生,让我先问你一件事,善宇她真的快死了吗?”
“没错,如果不尽快找到适合的骨髓,她就会死,但是善宇没有家人。”老黄又长吁了一口气,语气里有无限的惆怅与追悔。“唉,那现在就没出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她突然间冲向我们的卡车已经是16年前的事了。”
“你说的‘她’究竟是谁?”
“我说的是善宇啊!”天啊!在赫险些失去重心。
“善宇?你是说李善宇吗?”汉荣也大吃一惊。
在赫终于找到了金芸曦,他终于帮必重和苔曦做到了16年前没有做到的事!而且真正的金芸曦就是他最爱的女人!沉思半晌,在赫下决心向苔曦揭发盛希的真面目,同时也抱着救善宇的一丝希望。但是在此之前他要到医院去向贵中再求证一次,贵中虽然不能说话,但却明明白白地让在赫知道善宇就是芸曦的事实。
在赫走出病房,却遇上不速之客!那是来医院不安好心的于盛希。“张组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又怎么会来这里?金芸曦……哦,不对!以后不能再用这个名字叫你,是不是啊?于盛希!”在赫特意加重了最后的三个字。
“你在说什么?”盛希佯装糊涂。
“你可以不用再演戏了!你所做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我说什么!”在赫脸上露出战胜的表情,领着汉荣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盛希的慌乱升高到极点,她仿佛坠入无尽深渊。“不行!你不能说!拜托你,你不要说好吗?让我,让我自己跟她说,我真的会全部告诉她的。只要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不是现在,只要几天,不!只要一天就够了,拜托你!”
“你还需要什么时间?过去你欺骗苔曦,玩弄苔曦,把应该属于善宇的幸福全部夺走!你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这样还不够吗?”
“你,你不是深爱善宇吗?你如果说出来,你的立场会很为难的,不是吗?”
“哼!如果你或我必须受到惩罚,无论是哪种方式都得接受,不能为了逃避而违背天理!”在赫不予理会,转身刚要走,却发现手上一紧——盛希双手抓着在赫手臂不放。
“别这样,我求你!求你放我一马,我什么都愿意做!拜托你不要去告诉苔曦姐,否则我死给你看,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不定这样反而好!当你领悟到自己做了多可怕的事,你会感觉比死亡还痛苦!”
“不,不要啊!”真是冥顽不灵!在赫用力甩开,与汉荣上了车直奔公司。
盛希被逼到绝处,她几乎陷入疯狂的状态。现在她不顾一切,脑中只不断重复着一个念头——保住自己的身份,至少绝不让善宇得到幸福!绝不!发了颠的盛希走入善宇的病房,像鬼魅般游的熟睡的善宇身边。她的双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着,一步步向善宇颈咽靠去。
“盛希?你在做什么?”门外哲雄的一声叫唤把盛希的魂吓飞,她发现自己竟然想对善宇下毒手,所有的悲愤和羞愧让她飞奔出门,迅速消失。
熟睡的善宇却也在梦中挣扎,还不断叫着姐姐和爸爸。善宇在梦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贤浩,还有小时候苔曦交给自己妈妈的戒指……她终于重拾起往日的记忆,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正是“金芸曦”。
在赫兼程赶往公司,直奔董事长室找苔曦。苔曦却不知他神色匆忙所为何来。
“我妹妹?”
“到现在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假的!这是证明的户口资料!这件事或许你也早就察觉到了,但是你不愿意面对真相,你怕再次受到伤害,这我可以理解……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苔曦让这突来的状况弄糊涂了。
“现在你这个妹妹是假的!你真正的妹妹在别的地方!”苔曦立刻拉着在赫,这件事在她的心里确实是个疑窦,但却迟迟无法解开。“这件事我已经向养育善宇和盛希的人求征过了,董事长也是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在赶去善宇的途中发生了意外。”
“那么戒指呢?戒指?”
“那是李善宇的,当她失去记忆以后就把戒指里的名字当成了自己的名字,这样你明白了吗?”
一切的事情都在这时联系起来,为什么她会对盛希毫无亲人的感觉?为什么她总是无法怀恨善宇?为什么她的名字叫做李善宇?还有那天伍山说盛希是她亲生的时候……这一切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但是现在怎么去面对善宇?
“姐姐,我一定要去见姐姐……”哲雄还不明白善宇已经恢复了记忆,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想去找苔曦。哲雄拉不住善宇,扶着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正要挣扎站起,走廊的那头却传来熟悉的声音。“芸曦!芸曦!”是苔曦!善宇惨白的面容笑泪交杂,她想上前,却站不太稳!苔曦冲上来抱住,在这么多苦难之后,姐妹终于相认了。
“姐姐……姐姐……”
“芸曦!你真的是芸曦吗?”
“姐,我终于想起来了。爸爸的脸,还有我们一起住地的房子,现在我全部都想起来了,我好想念你,姐,我真的好想念你。姐!姐你不要走,你不要再放开我的手了,好不好?”
“我哪里也不会去,我哪里也不会去的,芸曦,姐姐绝对不要再跟你分开了!”
“那就好,那就好了,我好高兴。姐,我好高兴。”
看着两姐妹心碎的重逢,在赫的心情好复杂。但是,芸曦抽搐的声音渐渐平息,双眼却缓缓阖上,她在苔曦的怀里沉沉睡去……善宇因为太过激动而不支晕厥。


第三十五章  希望

自责的苔曦在病房中静静看护,她发现善宇颈上挂着妈妈的戒指,想起自己对善宇所做的一切,无边的歉疚与不安,如波浪般汹涌袭来。
“在赫,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她就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完全认不出来呢?这样我还有资格当她的姐姐吗?我越想越觉得荒谬,越想越难过;李善宇居然是我的妹妹,但是我却那样对她……待会我妹妹醒来的话,我应该先对她说什么?我该先说什么呢?”苔曦的自责让心情已经够乱的在赫也不知所以。他无言以对,只好慢慢走出病房,却又迎上等待的哲雄。“那件事是真的吗?善宇是济河集团二孙女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吗?”
“是啊。”在赫的回答充满了无奈。
“那么接下来善宇她怎么办?是不是要回到原本属于她的那个位子?”
“我想应该是这样子吧!”这个答案让病房外的这两个男人同时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惆怅的氛围。
病房内,苔曦还在自责与忏悔中反复不已,但忏悔并不能挽回命运,善宇的呼吸好微弱。“姐姐……姐姐……”
“芸曦?你醒了吗?身体怎么样?”
“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是姐姐,对吧?”
“芸曦……姐姐好想你。”
“太好了,我以为我还在做梦,吓了我一跳……”
“傻瓜!你知道姐姐找了你多久了吗?那时候你跑去什么地方?姐姐不是要你乖乖地在那里等吗?”
“我跟在你的后面,因为我觉得不通通跟你走散,所以我拼命跟在你的后面,结果就……早知道我就应该听你的话,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分开这么久!”
“没有关系,芸曦!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终于重逢啦,能够再见到你,我真的非常感激上苍……芸曦,谢谢你,没有姐姐还能一个人长这么大、这么坚强。我们芸曦过去一定很辛苦吧?姐姐过去很对不起你,又对你那么冷漠,你会原谅姐姐,对吗?”
“能够这样再次见到姐姐已经感激不尽了,芸曦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让我觉得好兴奋,好幸福哦!”可没一会儿,芸曦又在疼痛与喜悦中疲惫地睡去。
苔曦轻声走出病房,在赫与哲雄在外头一直等候着。“哲雄,听说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家芸曦,谢谢你。”
“不用客气啦!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知道善宇是芸曦,是济河集团的二孙女,哲雄实在非常惊讶。对于过去贪困又孤寂的善宇,哲雄有绝对的把握,能给她快乐和幸福。可是,善宇一夕之间变成金芸曦——拥有万贯家财的大户千金,他还能对金芸曦有非分之想吗?
“在赫,我想先回家一趟,我必须把这事告诉家里人,而且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解决……”在赫自然乐意陪着。“哲雄,那这里又要麻烦你了……”
“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善宇!”
苔曦与在赫连忙赶回金家。他们猜想那假金芸曦定准备卷铺盖逃走,要在那之前截住这恶人。在回家的路上,在赫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说出来心底的烦恼“芸曦,我知道现在问不对,但是以后怎么办?以后你跟我,还有善宇,我们三人怎么办?”
“在赫!我们现在不要说这些好吗?我现在真的不敢想这些,我只希望我能救芸曦……”
“我知道了……”在赫油门踩得快了些,现在他们得先处理盛希的问题。果然,盛希赶到公司后听陈秘书说苔曦已经和在赫匆忙出门,也没有交代去哪里,她心里大叫糟糕,于是连忙转头赶回金家
“盛希?你干嘛打包?你要去旅行啊?要带老妈去吗?”
“什么啦!你也别浪费时间,赶快去打包走人了!”盛希脸色由白转灰,背脊上汗珠不停流淌。她明白苔曦知道真相后的结果,自己必然没有好下场。
“你这孩子,我总要知道原因啊!到底为什么要急着走人啊?”
“被拆穿了,全部被拆穿啦!我是冒牌货的事,苔曦姐已经全都知道了,她现在医院看善宇,所以我们要赶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匆忙收拾好东西,盛希手提两包行李跑下楼梯,急急忙忙往大门奔去。贤芝和瑞峻母子见状正觉得古怪,“唉呦!这是干什么?芸曦你这孩子到底在做什么?这么晚了,你提着行李要去哪里?”可盛希哪还有心思理会?正要伸手开门,那门却自己打开了,是苔曦一个人回来了。终于在赫在她逃走之前把苔曦送回来了,本来在赫想陪苔曦一起进来,但是被苔曦叫住了,因为这毕竟是“家丑”。在赫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便强求。
“姐……姐……”苔曦既悲愤又气怒,眼神犀利,盛希不由得瘫倒下来龙去脉。
“给我起来!”
“啊!姐姐……我……”
“我问你!妈妈的戒指到哪里去了?”
“啊?已……已经告诉你……我弄丢了!”
“我再问你一次,妈妈的戒指哪里去了?”
“我……我弄丢了……”盛希越心虚声音便越小,她目光游离,不敢与苔曦接触。出乎意料,苔曦伸手就是一巴掌,火辣结实地印在盛希的脸上。这可把贤芝与瑞峻看傻了,苔曦竟然会打妹妹?“我问你!你把妈妈的戒指弄到哪里去了?怎么,说不出来是吗?要不要我替你说?那戒指在李善宇身上对不对?”盛希瞠目结舌,只感觉脸上发烫不敢做声,她心虚极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叫李善宇的女孩会有你妈妈的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苔曦你快说啊!”
“是啊,表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贤芝和瑞峻快急坏了,这个家发生什么事,他们还零点不明白。
“姑姑,瑞峻,你们听清楚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假冒的,这人是个骗子!她偷了芸曦的戒指欺骗我们!”
“什么?你说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那真正的芸曦在哪里?”
“善宇!李善宇才是真正的芸曦,她才是我真正的妹妹!”苔曦说着又白了盛希一眼。接着才讲述经过,这事只听得贤芝和瑞峻大喊不可思议,对盛希更是咒骂连连。“你怎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明知道我妹妹就在我身边,你竟然还对我说出那样的谎言,你还算是人吗?”
“姐姐……”
“住嘴!我怎么会是你姐姐?我一想到我妹妹因为你而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就算杀了你都嫌不够!我妹妹都快死了,你怎么还能置之不理,无动于衷呢?你难道都没良心吗?”
“姐姐,我其实,其实是爷爷他交代我这样做的,我并不是存心……”
“你在胡说什么?你还想把责任推到爷爷身上?因为他过世了,所以你就这样是不是?”苔曦盛怒难当,盛希竟然还想把罪过推卸到过世的爷爷身上。
“不,真的不是,你听我说,苔曦姐,他是为了苔曦姐才会这么做,他说不能再看你因为找寻妹妹而浪费时间,他要我这辈子都保守秘密,我真的是照着吩咐去做而已,真的!”
“你对爷爷说过善宇就是我妹妹的事吗?你当然没有说!如果你有,爷爷会要你做这种事?你当我们家的人都好骗吗?我真不懂,为什么你不老实说?如果你要求报酬,我甚至给你全部财产我都愿意,但是现在,你最好保佑善宇不会出事,否则,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你给我滚出去!”盛希双腿发软,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脸色有如槁灰。
“天啊!怎么会这样呢?这简直太荒谬了!我们竟然被你这个野丫头玩弄?你竟然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来。要不是为了,为了顾及我们家的名声,我真想马上报警把你关进监牢里。”
盛希眼前一片茫然,她追求的一切都这样结束了,她也将重新回一原来的生活。一想到这里,她仿佛置身在一座空城中,身体悬浮着,任由人叫骂指责也无动于衷。
“够了!起来吧!难道你要这样一直跪着?”瑞峻走近身去晃醒盛希。一回到现实世界,她牙一咬,立刻起身,头也不回地发足狂奔,迅速消失在门口。这时伍山拎着行李,自边间走到门口,却不见盛希的踪影。出了前门,伍山心里急了,怕盛希做出傻事来。
“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哲雄确定善守状况稳定之后,便来探看父亲。贵中此刻已经清醒,意识也明白得多,只是还不能自由行动,连说话也开不了口。“爸?你现在怎么样?已经好多了吗?”贵中只点点头示意。事实上,自先前哲雄领着在赫来问善宇的事,他便一直反复难安,他想知道善宇是不是已经顺利恢复了真正身份,他盼着哲雄来告诉他。
“哥!爸从刚刚一直醒来到现在,他,好像好很多了……对了,哥!善宇姐怎么最近没来啊?她是不是很忙?”
“善宇她……找到家人了。”
“真的?哪时候?怎么找到的?”在第一时间雀跃兴奋的,除了嫣红,还有贵中,他的身体身躯抽动了一下。
“爸!你早就知道了吗?善宇是济河集团二孙女这件事,他也知道吗?”
“哥?你说什么,善宇小姐是济河集团二孙女?”哲雄将方才苔曦和在赫来找善宇,还有善宇恢复记忆的消息一一转述。嫣红听得啧啧称奇,但哲雄在父亲脸上却看到了安慰。不过,知悉善宇是济河集团的家人,嫣红却担心哲雄与善宇将来的路,会不会也像自己和瑞峻备尝艰辛。
“在赫,今天我要去接受骨髓移植检查,前往医院途中突然想到你,而且我也想当面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妹妹。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直到最后都没有认出我妹妹。”苔曦前往医院中,转着去了在赫家里。昨晚,他俩并没有时间多说些什么,现在的苔曦终于变回了以前的温顺。
“苔曦,你希望我怎么做,离开这里吗?我觉得只有这么做,对你和善宇才比较好。自从我知道善宇是你妹妹之后,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做。为了你们姐妹,我是不是真的该离开这里?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全部听你的!你要我离开,我就离开这里!”早在揭发盛希当时,在赫就已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这是他应该得到的报应,要他怎么受苦,他都甘之如饴。
“在芸曦把病治好之前,我想给彼此一点时间,我会用这段时间考虑你和我到底怎么做;但是在那之前希望你能留下来。你听我说,现在我们才刚推出新产品ICON PACK,而且因为芸曦的事,往后我恐怕暂不能全神贯注于公司,这段时间我希望先由你来掌管公司,你能够答应我吗?”在赫答应了。
往医院的路上,约好了瑞峻赶来会合,苔曦现在只能把挽救妹妹的希望放在这惟一的机会上。
“芸曦?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吗?”现在因为病情又日渐恶化,芸曦陷入昏睡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噩梦不断。
“姐,我做了不好的梦。”
“不好的梦?”
“是我死掉的梦,自从生病之后,我经常做这样的梦。”
“芸曦……”
“姐姐对不起,害你这么担心,我真的是坏妹妹!”
“傻瓜,你不要担心,明天我和瑞峻的骨髓检查结果就会出来,结果一出来,马上就会安排动手术的日期,你放心好了!”
“如果得到结果不是好消息……”
“芸曦……”苔曦很想说些安慰的话。
“姐,你不要担心!我没关系。能够再见到姐姐我已经很幸福了,即使是时间很短暂,但是还能见到姐姐最后一面再走。”
“你要走去哪里!如果你一直说这种脆弱的话,姐姐可要生气了,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去多想,快点把病治好,知道了吗?”如果能够把病治好了,让芸曦恢复以往的活力,苔曦愿意为些付出一切,就是要她用生命来换也可以。
翌日上午,苔曦接到主治医师通知,说是要看检查的结果。苔曦立刻赶到医院,当然也找了在赫一起。“怎么样医生?骨髓检查结果怎么样?”见医师面无表情,苔曦紧张得坐立难安,一旁的在赫也心急如焚。“医生,他们两个人的骨髓和善宇的都不符吗?”
“两位先别急!检查结果,姐姐的骨髓非常适合移植……”
“真的?那现在可以动手术了吗?”
“最快也要两三周之后!李小姐必须被隔离在无菌室里,先接受抗癌治疗,将体内产生病变的骨髓全部消除掉,结束这个过程之后,才可以移植姐姐的新骨髓。”
“那她就可以活下来吗?她可以活下来,是吗?”两人异口同声。
“骨髓移植后的两、三周是关键期,只要平安度过,活下来的几率就很高;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或复发的危险性。”
有一丝希望就好,有希望就能够救芸曦了!“善宇你绝对要加油!绝对不能放弃!你生病的样子真的很不像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芸曦立刻被送入无菌室里看护,必须换上无菌装才能进入探视。看看病床上的芸曦,在赫实在忍不住难过,苔曦见状,默默走出病房。
“咦?护士小姐,请问一下,这间病房的患者到哪里去了?”哲雄过来探望,却不见病人大为着急。
“哦,病人今天开始接受抗癌治疗,所以转去无菌室了!”
“抗癌治疗?难道说……”
“据说病人姐姐的骨髓跟妹妹的相符,所以要准备移植前的工作……”
太好了!哲雄又泛起了许久未见的笑容,问了无菌室的位置,哲雄三步并两步,狂奔到治疗室外头,正好遇上苔曦。
“哲雄?我正要打电话给你……”
“金小姐,我听说骨髓相符是吗?那,接下来善宇会怎么样?可以把她救活了吗?还是说手术顺利就问题了?善宇是不是在里头,我可不可以进去看她?”
“不过,现在不太方便,你下次再过来看她好了!”苔曦倒不是担心哲雄打扰芸曦,而是现在已经有人陪着芸曦,她担心哲雄难过。哲雄不懂,苔曦正愁不知如何解释,门后在赫静静出现在哲雄眼前,道理不说便明,哲雄还是得让出现在的位置。“哦,我知道了!我改天再过来好了。”


[ Last edited by huwx on 2003-9-11 at 08:37 PM ]
匿名  发表于 2003-8-19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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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原点

哲雄喝了几杯酒,以至于没在意身后有个黑衣男子尾随。突然,眼前出现极力熟悉的女人身影,一身的舞小姐装扮,这不是于盛希吗!哲雄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在出卖自己。“于盛希?”
“谁在那里叫我的名字?啊?哲、哲雄哥,怎么是你?”
哲雄巧遇盛希,但她现在却成了酒廊小姐,他于心不忍,将盛希拉开来说话。两人漫步在邻近的汉江河畔,没想到盛希仍然一心怨恨着善宇。“于盛希!你真是可恶透了!现在我真想把你丢进汉江去,但是怕污染了所有汉城市民所喝的水,所以放过你!”哲雄起身便走,没有回头,他还有很多事要面对。
不知过了多少令人难耐的漫长夜晚,芸曦终于等到要进行手术这天了。手术之前,苔曦和在赫心中的祈祷一秒也没有停过。开刀的这天,在赫来到了一所教堂,向上帝祈求,“我不懂得如何祈祷,但是我衷心盼望一件事能够实现,请上帝保佑善宇,请给她力量,让她度过这个难关,请给她时间,让她多一点时间停留在这个世界,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将我的生命献出来,拜托你不要将善宇带走!”
移植手术终于结束,漫长的四个多小时,看到主治医师如释重负的表情,大家终于也松了一口气。“嗯,移植手术可以说是圆满顺利,虽然需要再观察一阵子,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副作用,病患的情况一切良好!”
“表姐,恭喜你了,现在她活过来了!”
“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你了!苔曦……”这是个圆满的结局,所有人都为芸曦高兴。当然也包括哲雄在内,他是非常安慰而欣喜的;但是他无法加入那个家属圈,他不属于那里,所以便躲在角落暗自庆祝他的善宇重生。
伍山自从与盛希走散,也成了流民。
“搞什么!走路不看清楚,干嘛来撞人家,吵醒我的好梦!”突然一个闪神,伍山的行李撞着了地上的流浪汉,惹得他没好气地直骂。但这地上传来的声音却勾起了伍山的注意。伍山弯身去看,那男人被扰得坐起身来,一身油臭味和一张墨框眼镜,这可不就是老黄吗?俩人一见,不胜唏嘘。“盛希呢?你那自以为是的女儿哪里去了?”
“那个死丫头提都别提了!明明知道我没地方可去,她却自己跑了!我一想到这段时间我所受的苦,我就,呜呜……”伍山一见老黄,竟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了解你的心情!你就别再哭了,何况你现在还有我啊!”
“对啊!我听说善宇她已经动完手术,现在在医院休养,我想我们去医院看看她也好!”伍山心想也对,自己到了这把年纪做了这么多荒唐的事情,如果不能得到芸曦的原谅,至少要知道她是否平安无事。于是两人蹑手蹑脚来到医院。老黄催促着伍山进去病房,鬼鬼祟祟的模样正好被站在门外的苔曦撞见。苔曦一见两人便有气,“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那个……就是……来看看善宇现在怎么样,听说她已经动过手术,不知道有没有把病治好?身体已经恢复了没有,所以过来这里看看她……”
“你们到现在还没接受教训吗?难道要我向警方告你们是下流的骗子,还绑架了我的妹妹,你们才会清醒吗?”
“绑……绑架?”
“不然呢?追究你们用卡车撞了我妹妹还逍遥法外吗?不管你们哪一项,你们至少要坐牢五到十年!”苔曦怒火中烧,可把伍山和老黄吓得跪地求饶。“大小姐,请你饶我们一命,我们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这都怪我蒙蔽了双眼,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请你原谅我们!”
“喂!快点叩头赔罪啊!”老黄急忙拉着伍山向苔曦认罪,两人苦苦哀求原谅,情景很是难堪。嘈杂的声音传进了病房,病房上的芸曦再也忍不住,咬着牙走到房门口。
“芸曦?你出来做什么?你还不能这样走动你不知道吗?”
“姐,我没关系,起来吧!阿姨,还有叔叔你也是。”
“善宇……”两人抬头望着芸曦,心底满是愧疚。苔曦见状也没再为难两人,要他们赶快消失。
“等等!阿姨,这是我之前住的钥匙,如果没地方住,你暂时搬去那里……”芸曦拿出小屋的钥匙,将它交给伍山,伍山心里是一阵酸楚。“快收下吧,我听说你那样离开了我姐家,我心里一直很担心你没有地方可去,不管怎样,阿姨还是我的恩人,你收留了我,还抚养我长大……”
“谢谢你!善宇!谢谢……”
“嫣红?你怎么会来这里?”自从芸曦动完手术,哲雄就没有再见过她,现在的哲雄要考上驾照。他要买一部卡车来开,挑起家里的重担,但是在驾训场里却怎么也开不顺。
“哥!善宇姐要到乡下去休养了,这你知道吗?”芸曦的身体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来调理。恢复元气。医师建议最好离开都市,先到乡下去静养一段时间,于是苔曦心想不知陪着妹妹回到故乡政先,顺道可以去爸爸、妈妈坟前吊唁,敬告他们芸曦已经平安无事了。瑞峻自告奋勇要送两人过去,并且将这事告诉了嫣红。嫣红自是大惊,立刻飞奔来找哲雄。
“什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出发?”
“听说是今天下午就要出发!我们总经理也要一起去,所以刚刚已经前往医院了!”哲雄听完,立刻二话不说,丢下驾驶训练。匆忙赶到医院。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芸曦的病房已空空如也。哲雄大失所望,原本转身想走,却瞥见床上留着一纸信笺,那是芸曦临走前留下信息,要哲雄等她恢复健康之后回来。芸曦并没有忘记自己!哲雄脸上夹杂着汗水与泪水,每一滴都是喜悦。抱着这样的期待,哲雄发誓自己一定要考上驾照,一定要赶快开始工作,到时候要让善宇大吃一惊。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给我加快速度?动作这样慢吞吞的,怎么养活自己?动作快一点!”桶子正吆喝着一群弟兄搬货上卡车,那正是哲雄的卡车。芸曦离开以后,哲雄大约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考上驾照,然后便开始到仁秀的地方去驾驶货车,做些送货送酒的工作。
“怎么样,小鬼,开卡车的工作做得来吗?”
“那当然了,老大,刚开始因为路不熟比较辛苦,可是现在就连小路都被我摸透了!”哲雄很是得意,现在安分守已的日子很是愉快。
“对了,小鬼,你的女朋友还是没有消息吗?她去休养有没有一个月?”
“一个月又两天了……”提起芸曦,哲雄眼里流露出思念。
“你一定很想念她吧?”
“对!我快想死她了。不过没关系!等到她恢复了健康就会回来,只要我一想到她还好好地活在某个地方,我就会充满活力!”虽说如此,哲雄几乎每天都会到金家大门口,傻傻地等候一晌,希望他的善宇早点回来。
“哲雄!都装好了!”
“那我要出发了,老大!”
“好啊,回头见,辛苦你了!”
哲雄一家家运送,今晚很是顺利,直到一家KTV酒店,才又遇上让他不得不在意的事……
“如果不想给客人倒酒,就不要来这种地方上班!妈的!你这个臭婆娘,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再也不来这家酒店,明白吗?”
“好啊,我走!我走不就得了?在老婆面前吭都不敢吭声的家伙!你以为除了这里我就没地方去了吗?浑蛋!”又是于盛希!哲雄不由得心软,至少他可以再帮她一次!
“何必弄成这样!你妈妈现在住在善宇以前住的地方,我送你过去,你快起来吧!”
“哼,于盛希的人生真的很凄凉吧?我只是想穿上玻璃鞋,过过那种豪华的生活,这难道有 错吗?这难道真的罪刻万死吗?”
“但那不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不合你脚的,就算再好的努力永远只能这样苦哈哈的,老天太不公平了吧?”
“不公平的是你的内心!如果你不改变心态,老天只会对你越来越不公平!快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是谁啊?敲门敲得这么急,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啊?难道付房租的日子又到啦?来啦!来啦!”伍山一开门就看见身形高大的哲雄,胆子差点吓得飞走。
“进来吧!不进来在干什么?”哲雄一把将身后的盛希拉了进来,让伍山喜出望外。“盛希,盛希?原来你还活着!知不知道妈妈多担心你!我怕你一时想来不开做出什么傻事,警察局还有其他地方我到处去找你!你真是好狠心,好可恶。”
“妈,对不起……”看到母亲,盛希连日的辛苦全都化做了泪水。
“已经到家了,下车吧,芸曦!”苔曦亲热地拉着妹妹下车。
“妈!我们回来了!”瑞峻大喊着。芸曦终于从乡下回到汉城,整个人显得血气匀润,看来也精神得多。这段时间,她和姐姐苔曦在政先住了一个多月,恢复的状况出奇得好。瑞峻和苔曦领着芸曦进门,芸曦第一次踏进真正的家门,见到她真正的亲人,这种感觉让她都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芸曦,打声招呼,这位是姑姑!”
“姑姑,你好!第一次见面,我叫金芸曦!”芸曦赶忙行了个礼。这重新迎接芸曦回家的气氛,什么都好,就是少了必重在场,不免有些感伤。
“不必特别强调名字,我已经知道你是芸曦了。”
“早就应该来问候您才对,可是手术后就直接到乡下去了,所以现在才有机会问候,真对不起!”贤芝觉得至少这孩子还算礼貌,比对以前的那个“芸曦”也和气多了:“你不需要道歉,这也是不得已!你的身体完全好了吗?”
“对!几乎都好了!”芸曦笑道。
“比预期的还要痊愈得更快,连主治医师都感到很惊讶呢!”苔曦最是高兴,这一个多月来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已经恢复健康我就放心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先来用餐吧!”
“来了!”姐妹两人的默契好得没话说。
到了饭厅,满桌的丰盛菜肴让芸曦看了食指大动;尤其是一家人共进晚餐,这正是她一直以来奢求的梦想。
“好了!快吃吧!”众人坐定,贤芝招呼孩子们吃饭。善宇尝了一口,脸上满是幸福。“我要开动了!哇!真的很好吃哦,这是姑姑你煮的吗?”
“我们家是由李嫂负责处理厨房里的事!”没等贤芝回答,苔曦连忙解释。
“原来这样啊!李嫂,你是放什么煮的?怎么会这么爽口好喝呢?改天你教我秘方好吗?“
“可以啊!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啊?李嫂,你为什么不过来用餐呢?你也一起来用餐啊!”李嫂只是堆笑容,谢过芸曦的好意。
“李嫂她待会要到边间去用餐!”贤芝可就没这么可人了。
“到边间?”芸曦不解。
“那里是李嫂吃住的地方。”这回轮到表哥说话。
“可是跟大家一起吃才会更好吃啊……”芸曦还是不了解。
“你的话还真多,用餐的时候不要这么多话!用餐的时候太多话很没礼貌,往后除了刻讲的话之外不要多说话!”贤芝觉得这侄女虽然乖巧,不过未免活泼过人,一点都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可是芸曦自小就是这样,多话而讨人喜欢。
“是……我知道了!”芸曦静静地喝了口汤,一旁李嫂也早就识趣地退开。贤芝还以为这下耳根清静了,没想到芸曦才咽下汤立刻又开口说话。“不过……姑姑你长得比较像谁呢?”
“什么?”贤芝当场纳闷着。
“因为我看你长得不像爷爷,难道你长得像奶奶吗?因为你长得好漂亮哦,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说起话的语句特别时髦,可能是因为你说话的语气听起来特别时髦,感觉好有品味哦!”
“啊?你这孩子……”贤芝显得有些尴尬,这倒是有晚辈第一次这样说她。瑞峻和苔曦则是忍不住喷饭,吃吃地笑着,让贤芝脸上一阵青红交杂。
晚餐过后,一整晚舟车劳顿,苔曦不敢让芸曦太晚睡,连忙带她到之前盛希住过的房里休息。不过,房间已经重新装潢过了,就是为了等真的芸曦回来,不会想起过去不好的回忆。
隔天一早,苔曦销假回到工作岗位。芸曦却也在中午前跑到公司来了,她顺道也是想来这好久没回来的地方看看。“姐!”
“芸曦?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在家里休息呢?”
“突然间好想好想到公司来看看,所以……”
“这样啊,出来走走也好。已经两个月没有来公司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兴奋哦!我好想早一点再回公司上班!”
“不过暂时还是不行哦!知道吗?”苔曦正色,她明白芸曦的个性,总是向前冲个不停。“既然出来了我们去吃个午餐,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啊!不用了,姐,我要走了,我得去见一个人……”
“这样子啊!不要见面太久,早一点回家!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太累可不行……”
“姐姐一点都没有变,以前你每天都好爱担心,好爱唠叨,现在也跟以前一样!”
“那是因为对我来说,你还像9岁的妹妹,需要姐姐照顾,需要姐姐保护的妹妹啊!”
“姐,谢谢你!等我变得更健康,到时候我也可以来保护姐姐,让姐姐依赖我!”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苔曦陪着芸曦往大厅走去,路上却遇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依然英挺卓越而丰姿潇洒,但是他的脸上却增添了许多忧愁。
“组长,你好……”
“最近……你好吗?”在赫同时面对这对姐妹也更增苦楚,只能勉强挤出点笑容。
“昨天晚上和芸曦一起回来了,她说要去见朋友,所以顺便到公司来看看!”苔曦又何尝好过?
“看你恢复了健康,我就放心了!”
“对啊,姐姐她一直都在照顾我,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就恢复健康了!”芸曦和在赫之间的距离,现在拉得好远、好远。“姐,那我要先走了!”
“好啊,路上小心哦!”芸曦低着头掠过在赫身旁,一个字都没有多提。在赫如同千刀万剐,芸曦也是如此,苔曦怎么会看不明白?
“苔曦,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事,在赫?”
“我想,现在济河通讯已经稳定了,善宇也恢复健康回到家里了,我想就算我离开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你的想法如何?”
“在赫,这个问题我……”
“你说需要时间整理和处理是吗?从那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月时间,你应该充分考虑过了!现在总该有个结论比较好!”
“在赫,你至今仍然对芸曦,仍然对李善宇无法忘情吗?你和芸曦如果仍然深爱着对方的话,我也愿意让步,芸曦和你同样是我在这世界上最爱、最珍惜的两个人,只要你们两个人愿意,我真的可以祝福你们两个人!这是我的真心话。”
“苔曦,我要的不是这样!你明知道我们早就已经订了婚,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形让我很不好受,你和善宇也一样不是吗?所以,我可以取消婚约,我可以离开这里,但是别的我办不到。”
“我不希望你离开!除了公司还有很多要仰赖你,何况我又没有可以谈心的朋友或得力的帮手,我需要你,张在赫!你不要走,只是朋友也无所谓!请你留在公司,我希望你能留下来!”苔曦就是没有办法让在赫离开,与其要这样做,她宁愿在赫和芸曦一起,就算心痛,她也会无怨无悔地祝福。
“爸!我要去上班了!”芸曦出院不久后,贵中也出院回家,除了必须坐着轮椅行动,说话方面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但是贵中整个人看来苍老了不少,像是完全失去了精神。而先前酒后驾车的肇事责任,在苔曦和在赫的积极奔走下,以过失意外处理,并且获得缓刑处罚。不过,贵中已经不能再为人开车,所以哲雄现在几乎完全担起养家的责任。在贵中眼中,这儿子总算是长大成人了。
“要出门了?小心开车,对了,哲雄,善宇还没有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
“哲雄,爸爸说这些话你也不要感到难过,我是觉得你最好趁现在干脆对善宇死了这条心。就算她重回到你身边也不再是以前的善宇了,她是济河集团的二孙女,我们这种人根本攀不上……”
“爸,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绝对相信善宇,即使全世界都变,善宇还是不会变,我说的准没错!善宇她会回到我身边!她说等她恢复健康就会回来的!”哲雄一边出站一边给自己打气,正要上卡车去仁秀那儿取货,却发现挡风玻璃给人喷漆写了“傻瓜”两个大字。哲雄眼见重要的生财工具被人这样糟蹋,不免怒从中来,路边正好一群小孩,哲雄还以为是他们干的,气冲冲地跑去兴师问罪。“这是什么人干的?到底是哪个浑球?啊!是你们吗?在我卡车上乱涂的是你们吗?”
“才不是我们!是一个姐姐!她说他跟大哥哥熟,刚才在卡车上乱涂,然后就往公园那边走了!”哲雄满头雾水,连忙也往公园追去,想抓到那个涂鸦贼!
“喂!跟我很熟的人到底是谁?让我瞧瞧在朴哲雄的卡车上乱涂又逃跑的浑球是谁?出来!不要躲着,快点给我滚出来!我数到三,数到三还不出来你就死定了。一、二、三……”哲雄原本气极,但却从背后传来一记熟悉的拳头敲下,还有一句清楚又轻柔的声音——那是让他朝思暮想的人。“乱涂鸦的人在这里!怎么样?”
“善宇?善宇?你真的是善宇吗?”哲雄高兴极了,连忙奔到芸曦跟前,哪里还有怒气?每天晨昏等着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眼前,证明了他的信心不会有错!又见到心上人,哲雄的眼泪都几乎要掉出来!
“我在卡车上乱涂鸦,你很生气是不是?”芸曦娇嗔着。
“嗯!没错……我真的很生气!”哲雄嘴上这么说,心底的笑意都漾到眼角了。
“啊!对不起啦!这可怎办呢……”
“什么怎么办!我就……”哲雄故意转身,等待芸曦走近了。
“你就怎样?”
“我就……我就用力抱你!”哲雄一反身,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紧紧搂住芸曦。哲雄眼眶泛红,这是他渴望多时的拥抱。芸曦也满是感触,她确实让哲雄等得太久了,现在是她回来报答他的时候了。
“等我很久了吧?连一个电话、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觉得很无情对吗?”
“没有!我很相信你!我相信等你恢复健康之后,一定会重回我的身边。你真的完全好了吗?你真的完全恢复健康了吗?”
“嗯!恢复健康了!之前我不敢跟你联络,因为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生病的样子,我想赶快好起来,再回来看你!”
“善宇,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嗯!”
“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嗯……”芸曦在哲雄的怀抱里,虽然有着重逢的喜悦,但是她似乎觉得少了一种什么感觉,是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现在只有喜悦,只有说不出的高兴!可是,这种感觉,芸曦不敢去想,她希望自己在哲雄面前能永远不再想起那样的感觉。
“善宇!真是太好了!这样,为了庆祝我们重逢,我陪你去吃饭吧?”
“好啊!我们走!”哲雄满心的期待终于成真,芸曦终于实现诺言回到了他身边,他希望从此和芸曦之间不再分别,再没有纷纷扰扰的风雨来困扰。

第三十七章  退让

“李……善宇?”就在这个美好的重逢下,盛希的出现破坏了一切。芸曦的人生差点毁在她的手上,为什么她竟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或者是,她想找的人是哲雄……
“盛希?真的是你吗?好久不见了,我一直很想再跟你见一面,本来想去你家找你的……”
“为什么你想见我?你想知道我现在有多落魄?还是你想知道我现在有多凄凉?然后再来狠狠地嘲笑我,是吗?”盛希说完仓惶地逃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外。芸曦很想为她做些什么,但不知从何帮起……
再回到金家大门,哲雄顺着芸曦的视线望去,一堵高墙围篱,像座大城堡的富豪之家,总觉它强烈的和自己不协调。
“善宇!到家了,你在想什么?”
“啊!我只是突然觉得好奇,盛希住在这个家的时候真的很幸福吗?”
“那你自己呢?”
“我只是有点泄气,拥有所有的东西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有趣,找到了姐姐虽然很开心,但这在这里就像穿了不合身的衣服,让我很不自在。”
“那是因为还不熟悉的关系,有了感情以后就会适应的!”希望如此!
“那我要进去啦!”
“你就这样走啊?”
“不然呢?”
“相隔一个月又四天才想见,至少也要给一个吻作为纪念啊!”
“喂!朴哲雄!你又开始啦?”就是说又感到皮痒的前半句。
“唉呦,自始至终对你痴心一片,到现在也已经有半年多了,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好好来个‘爱的亲亲’,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什么爱的亲亲?真够那个……芸曦真败给他了。“好吧!你把眼睛闭起来!”
“喂!应该是你闭眼睛才对啊,怎么叫男子汉闭眼睛?”
“不要就拉倒!”
“好啦!我闭就是了啦!我闭眼睛你要给我一个热吻哦!”
“知道了!快闭起来!”
“唔,闭起来啦,快点嘛!快给个热吻啊,唔……”哲雄用力阖着双眼,嘴还噘得半天高。很快,他感觉到嘴唇上贴住了什么,但却不是芸曦温润的嘴唇,反而有种冰凉的感觉,还有种让两颊发酸的味道。睁开眼睛,芸曦在他嘴上挤了颗小李子,就是刚才他们在路上买的。“送你的礼物,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啦!”芸曦笑盈盈地跑开,哲雄则是大喊她作弊!
“我回来了!”一进门,李嫂正好在打扫,芸曦将李子提给她。
“你实在不用这么周到……谢谢!”
“不会啦!对了,我姐姐呢?”
“她在书房!和你姑姑好像在谈事情……”
“这样啊,我去找她们!”才走到门外,立刻传来一阵说话声。一个声音高尖刺耳,一个则是沉稳理智,两方像辩论一般。
“你在说什么?你要让芸曦回公司上班?你疯啦!”是姑姑在说话。
“姑姑!芸曦她愿意,而且她有能力,公司也需要人才啊!”沉稳理智声音由苔曦发出,看来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这孩子!我不是说芸曦怎么样!但你让她回到公司不怕搞得天下大乱吗?之前她和张在赫爱得死去活来,现在你又要把他们凑在一起?张在赫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夫,万一他对芸曦没有死心,传出去的话还得了?”苔曦为了这个问题,自己也想过不只一次,可总没有个结论,现在谈也是一样的结束。“总之如果你想让妹妹回济河工作,那就先把你跟张在赫的关系趁早结束再说!”言尽于此,贤芝开门出来正好和芸曦撞个正着。
“姑姑,我刚刚回来,本来想进去跟你们打声招呼,可是你们好像在谈事情,所以……”
“所以你就在门外偷听了?”贤芝口气十分严厉。
“对不起!姑姑,我不是故意的……”
“既然你也听到了,我就不用再重复第二遍!暂时先别想着回公司,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芸曦进来看着为难的苔曦道:“姐,关于组长的事……”
“芸曦,你不必在意姑姑说的话,这跟在赫的事无关,我只是希望你回济河通讯效力,更重要的是你想在那工作……”
“话是没错,不过……”
“姐姐不想阻止你做想做的事,只要你愿意的话,你想做什么我都会让你去做,这才是我的想法,你知道吗?”
“姐……”绝不能让自己成为苔曦和在赫之间的问题,她不能让两人的婚事因为自己而出了差错,断送了姐姐的幸福!她暗自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心愿。
芸曦每天给自己时间到外头走走,晒晒太阳,顺便活动活动,但最常去的还是济河总部附近。她就是希望有一天,所有的事都能恢复正常,让她能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不过无论原因是什么,她希望都不是为了眼前正走来的这个男人!“善宇,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谢谢。那组长你呢?”
“我吗?从一早睁开眼到晚上都在工作,一天总算能吃上三餐,运气好的话能睡上四个小时,这样不知道算不算过得好呢?”
“组长……”
“我现在是一团糟,因为有一个身影一直在我眼前浮现,所以让我觉得好辛苦。我知道,我不应该对你说这种话,正如你说的,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也为了忘掉你,不断地埋头在工作上,要不在就是把自己灌醉,可是就在我又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失去了信心!善宇,我无法把你我忘掉!因为我还是这么深爱着你,你是惟一让我付出真心的人……”在赫上前将芸曦搂在怀里,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大胆,可是他就是无法忍受失去芸曦的痛苦。“善宇,我们一起私奔,一起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天涯海角我们都可以去……好不好?”
“组长!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的……”
“为什么?善宇你也同样爱我的不是吗?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组长……请你听我说!我姐姐因为我一辈子都背负着沉重的压力,我不想她受到伤害;而且相隔了16年好不容易才相见,她甚至救活了我的命。如今你却说要我放弃她跟你走,这种事我真的做不到!你让我走吧!今天的事我们都当没有发生过,好吗?”芸曦不给在赫说下去的机会,她知道再下去自己一定也会无法承受。在赫的爱,现在对她而言,不仅太过沉重,也太过虚幻。一旦被汹涌的爱包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不能坚持得住。对苔曦,她有义务;对哲雄,她有责任。为了爱他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再迟疑,有些事情必须立刻决定。
“苔曦,你回来啦?”
“是,今天比较早。姑姑,那边是怎么了?”
“你回来的正好!你过来听听他们两个在说什么,这实在是太荒谬了!”苔曦一进门便见到贤芝脸色大怪,客厅里却坐着芸曦表情镇定,哲雄则是笑嘻嘻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们说要结婚!”
“什么?结婚?”
“是啊!金小姐,我和善宇两人想要结婚,请你答应我们!”
怎么会突然说要和哲雄结婚,其实就连哲雄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未过傍晚,哲雄还正在暗自练习着如何向芸曦求婚的技巧,没想到她却自己跑来找哲雄,还突然开口要跟他求婚。“哲雄!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好不好?”哲雄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他本想自己准备好了再跟芸曦提这事,哪里知道芸曦这么主动,还没来得及回家报告,就给拉来了。
“姐,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而且哲雄他已经等了我好久,我想现在也该结婚了。”
“是啊,请放心,我会负责让善宇过得很幸福的!”哲雄满脸得意,但贤芝可不认为。“怎么负责?你赁什么让芸曦幸福?”
“我开卡车赚钱,一个月也能挣下少,吃穿绝对不成问题的!”
“年轻人,你要搞清楚,她现在已经是济河集团的二千金,不是一个开卡车的司机能高攀上的,格调根本不同嘛!”
“也没有人规定格调不同就不能结婚啊!”哲雄绝不会这样就畏缩。贤芝不想再讨论这事。自从必重过世,还有知道瑞峻和嫣红结婚,贤芝就一直认为朴家的人实在是扫帚星,现在又加上哲雄,她怎可能轻易让步?
“对不起!哲雄……”
“别这么说,一开始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
苔曦并不是反对这门亲事,在她眼里根本没有所谓格调的问题,她只是想不透,为什么妹妹要挑在这个时候急着结婚。“芸曦,你跟我来一下,哲雄,可以请你在这里等等吗?”
“好!我没关系!”
苔曦领着芸曦到爷爷的书房。“芸曦,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结婚呢?”
“姐,连你也反对吗?你不用担心,他们家的人对我都很好,哲雄也一定会好好对待我……”
“你爱哲雄吗?所以你想跟他结婚是吗?”
“我……我很喜欢他……”
“我问的是你爱不爱他!”
“我,往后我会慢慢爱上他的。姐,这辈子我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了解我、又一心一意爱我的人,我不想错过。”这句话任谁都听得出破绽!
“假如你是为了逃避什么而结这个婚,那姐姐不能答应你!如果是因为在赫,那我更不能适应这婚事,因为这样就算你和哲雄结了婚也不可能幸福!”
“姐……”
“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姐姐,但是你没有必要这么做!你知道去想怎么样让你过得幸福就行了,你要什么姐姐都愿意给你!所以,你不要为了姐姐而放弃了你的幸福,懂吗?”苔曦很坚定,她发过誓再也不让芸曦受苦,就一定要做到!但是芸曦的固执跟她并不相上下,毕竟是同一对父母生的。
“姐,在没有你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没有放弃过我的幸福。到目前为止,我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认真度过每一天,从来没有改变过的!我真的很喜欢哲雄,如果是哲雄一定能带给我幸福的人生!”
“芸曦……”
“姐,组长他,并不属于我,所以我们别再提起组长的事了。”这是和芸曦重逢后,苔曦必须面对的现实,她很清楚妹妹的脾气,从小就是这样说一不二,但是她也知道芸曦和在赫之间的感情,是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反抹去,该怎么做,她实在拿不出主意。
“这里是董事长室,代表理事请张组长上来一趟!”第二天上班,苔曦抓破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感情问题,终于还是找来在赫,让他自己决定,该不该让芸曦嫁给别人!
“芸曦要结婚了!”
“什么?”在赫几乎站不住脚。
“芸曦她昨天晚上带了朴哲雄到家里来,说她要结婚了。”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要结婚?”在赫的心急说明了一切,他非常在意芸曦。
“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我找你来也是这样,我妹妹到底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想你应该会知道,你们两人发生什么事了吗?”在赫愣住半晌,脑袋不停追溯昨天究竟他做了什么让芸曦做出这样的决定来逃避他。“在赫……”
万分沮丧哀愁,在赫失魂落魄地走出去。苔曦认为这已经够清楚了,如果两人对彼此都有爱,为了什么必须分开,不能和所爱的人结合,这种痛苦,她在明白也不过!
“善宇,是我!我想跟你见个面。”听说了这样的事,在赫怎么还能忍受,无论如何他也要当面问清楚,确认两个人是否就此无缘。
“组长……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就好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要跟你当面说,你出来一下!”在赫差点没大吼,他像放了火炉在胸口烧,急得恨不得冲进金家去。芸曦拗不过,只得答应,她自然明白在赫要说的是什么。
“听说你要结婚了?”
“嗯……”
“如果我不答应怎么办?如果,如果我说不可以,我不愿意放开你呢?”
“组长!你不要这样,这样很不像你!”
“怎么样才叫像我?我现在只是一个妒火中烧的男人!只是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向别人的怀抱!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突然说要结婚?是因为我吗?因为我说还是爱着你,所以你感到害怕,所以你要避开我投向别人吗?”在赫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失了心的野兽,而且善宇闻得到他满身的酒气,在赫总是喝了酒才这样!
“组长,那是因为我,我喜欢哲雄!”
“但是你爱的人是我啊!我们现在仍然爱着对方不是吗?”在赫两手向前紧紧架着芸曦的双臂,仿佛担心她随时会逃开。
“组长,这件事我们早就已经说过了,而且过去的事也不可能让它重新来过,无论如何,过去的时间也不可能倒转回来的。”
“善宇!我……”在赫贴近了身子,和芸曦靠紧着,但芸曦不让他再说下去。
“组长!心里的话还是留在心底!如果说出来会一发不可收拾,到那时候每一个人都会受到伤害,请你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联络了!即使你再打电话我也不会出来见你,现在我们必须了断。”难道真没办法?真的就这样走到了尽头?在赫已经不只一次问过自己,可是总会残留着一点希望,现在就连这点希望也要破碎!他宁愿这样紧紧地搂着芸曦永远不要放开。一阵意乱情迷,在赫的双唇趁势游上了芸曦的嘴边,他要用这个吻,很霸道的吻,永远永远记住两人的爱,永远不让这个印记消失。但是,不该发生的事就是不该发生,两人的话别却造成了旁人的误会,尤其是最不该看到的贤芝,这下事情可没完没了了!

第三十八章  真心

该怎么解释才好?芸曦实在乱了方寸。“姑姑,那真的是场误会……”
“你还敢说是误会?难道我瞎了眼不成?你姐姐用尽办法把你救活,为你做骨髓移植,你,你用这种方式扯她后腿!”这场风波直到苔曦回来仍未平息。
“组长和我真的已经结束了!刚刚是因为张组长他喝醉了,才会一时失态,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我会看不出男女互相之间有没有感情吗?”
“姑姑,不要再说了!”
“苔曦?来得正好!你的妹妹和你的未婚夫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拥吻!这样你还能无动于衷?真的够了!你干脆趁这个机会和张在赫一刀两断,反正解除婚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姑姑!解除婚约不是困难的事,问题是在赫和芸曦的感情我不能否认!他们至今忘不了彼此,而且也因为这样受尽了煎熬,我实在……”
“那怎样?难道你要把未婚夫让给你妹妹?”苔曦心一横,她早已做好准备。“只要他们愿意,我可以这么做!”
“苔曦,你是不是疯啦?你神志不清是吗?”
“不,我很清楚,芸曦和在赫过去的生活都很寂寞困苦,他们都曾经遭到遗弃,历尽艰难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和真心付出的人相遇,我不想再让他们受到伤害,更何况他们不是因为讨厌双方才分手的。只要他们愿意,我希望他们两人能得到幸福!”
“那你呢?你要怎么过日子?你妹妹的幸福重要,那你的幸福呢?你的人生千疮百孔都无所谓了是吗?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家的长辈还是我,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明白了吗?”
“姑姑,我拜托你别再说了!”苔曦试着维护两人。该骂的都骂完了,贤芝转身走回房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在赫,你还好吧?”
“在善宇说要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想,善宇是你妹妹这件事,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件事,除了留住善宇,我什么都没想到,苔曦,真对不起,这实在不应该这样对你,但是,但是我……”
“好了!别再说了!你不用道歉!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我们慢慢再商量,你先回去吧!”突然间整个问题全浮上台面来,把原来还能得过且过的步调完全打乱。苔曦得重新理出头绪,而不是任由贤芝一味反对。
“姐,你很气我对不对?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只是因为我就要和哲雄结婚了,所以我才会去见他,没有想到……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芸曦还没睡。芸曦很不忍心,让苔曦承受了如此的压力。“傻瓜!你过来,没关系,过来姐姐这里……”
“爸爸、爷爷,我应该怎么做呢?应该怎么做才好?芸曦她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她得到幸福。我到底该怎么做?”苔曦搂着芸曦无语,心里回荡着一遍又一遍的问句。
“年轻人,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你可以抽个空吗?”想找哲雄问个清楚的人竟然是贤芝!
“当然可以啦!您请说吧!”
“你到底喜欢我们芸曦哪一点?”
“哦!善宇啊!”哲雄还是改不了口称她芸曦。“我通通都喜欢!从头到脚!她岙上的每一部分我都喜欢,连笑声、说话声,就连生气的样子啊,我都喜欢!”说起喜欢的人,哲雄笑不拢嘴,这就是男子汉的可爱之处。
“但是!你知不知道芸曦喜欢过别的男人?”这点哲雄怎么会不清楚?他敛了敛嘴,正色说话。“是啊……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事?”也好!贤芝也不再绕远路,单刀直入比较痛快。“他们昨晚藕断丝连!两个人单独见面了。这你应该不知道吧?我想,说不定她决定跟你结婚也是这样,她怕光靠自己的力量没办法跟张组长分手,所以为了逃避才会跟你在一起,如果不这么做她就没办法和张在赫做个了断。”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问你的是,即使这样你还是想跟我们芸曦结婚吗?为了忘掉别的男人而决定跟你结婚,这样你还有信心一辈子给她幸福吗?如果你可以不顾一切的话,我就不会再反对你们的婚事,我会很爽快地答应,怎么样?你可以吗?”若是以往,哲雄当然会给正面的答复,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在意,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成为芸曦幸福的羁绊。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哲雄直接到芸曦家找人,这个疑惑非得弄清楚不可,尤其是关系一生的大事,他要的是真相,也是个交代。“你为什么突然说要跟我结婚?我想知道原因,只是很单纯地想跟我结婚,还是有其他的用意?”
“你见过我姑姑了吗?”芸曦听出了哲雄的意思。
“我想听你的回答!你真的是因为要逃避张在赫才跟我结婚吗?”
“对不起!哲雄,我并不想骗你,但是像现在这样下去,我怕总有一天我会伤害了我姐姐,如果我结了婚,到时候张组长他就会结束掉这一段感情,所以我才……”哲雄想的并不是如此,他并不是没有度量的人,为了芸曦真正的幸福,他可以再次退出,而不要芸曦委屈自己!“只是这样吗?你做这种决定难道不是因为你怕继续面对张在赫,你的心会动摇,所以才想跟我结婚吗?”
“哲雄!我喜欢你!真的!接受手术之前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能够把病治好,我就要跟你结婚,往后我只会全心全意对待你,因为你为我付出太多了!我也想好好回报你的感情,请你给我机会好吗?哲雄!”哲雄失望极了,他没有说话,他必须去寻找答案,整理出一个方法来,再来决定,该或是不该。
“咦?秀卓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是啊,嫣红,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你能不能到外面来一下,我先去外头等你……”秀卓不想在这里说话,嫣红正想跟出增,瑞峻立刻附耳过来。“我实在不喜欢他的眼神,好像还是很喜欢你的样子!”
“担心你担心得过头了,总经理!”
“如果他对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你一定要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说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知道吧?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娶你回家的!叫他不要再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嫣红瞟瞟一旁的敏瑛,噘着嘴道:“总经理才应该弄清楚你的态度,最近是不是常跟敏瑛小姐见面了?”
“哦?你是在吃醋吗?”
“是总经理先吃醋的!我说这些话只是以防万一!”
“好啦!你快去吧!如果超过十分钟我就会下去,随便聊一聊就上来了,知道吗?”
“知道了!”
“秀卓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嫣红!你真的不打算和那家伙分手吗?我是说如果哲雄大哥和善宇小姐结婚,你们就会变成亲家,这样说得过去吗?”
“亲上加亲在法律上也不成问题啊!”
“什么?亲,亲上加亲?你是说你考虑要跟那家伙结婚吗?”
“行了!别再说了,秀卓哥你先回去吧,小心太晚回去我哥修理你!”
“哲雄大哥今天没有出来工作!”
“什么?我哥没有出来工作!为什么?”哲雄今天向仁秀告假一天,幸好今天也不是送值日,这样哲雄可以在仁秀那儿,好好地喝上两杯,解释心里的苦闷。
“喂!哲雄,你干嘛一张苦瓜脸?啊!我知道了……你求婚被人家拒绝了对吧?”
“是这样吗,小鬼?”仁秀也不禁关切起来。
“如果是这样,我的心情也不至于这么坏!”
“比求婚被拒绝还惨,难道是弟妹她移情别恋吗?”
“唉,她说,为了忘掉别的男人所以才想跟我结婚,这让我很捻,我认为结婚应该是很神圣的事情,应该对彼此都保有一颗最真诚的心,这当中不能够掺杂着其他不纯的动机或理由,我一直认为应该是这样的……”
“那又如何?”仁秀的问号画在哲雄不理解的地方。
“说真的,我有点被利用的感觉……”
“小鬼!如果是这种事,你就把它忘掉!没错,结婚是神圣的,但是它还有着更大的意义,那就是你要原谅自己所爱的人犯下的错,而且要能一辈子体谅她!如果你不打算分手,就重新接纳她,这才是真正的爱,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应该有的爱!如果你的爱是真心的,不必感到忧郁,也不必感受到难过,抬头挺胸去做给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拿出自信来证明给她看!这样就够了!”仁秀这时真像个参透人生的智者。
“老大……”哲雄突然像被五雷轰顶,整个人醒过来,没错!过去他对芸曦不就是正是这样的爱?哲雄又燃起满腔烈火,他要用这把火照亮自己和芸曦的世界,只要有真爱,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了的!这番话让哲雄重燃起信心,一旁的桶子则早已感动得痛哭流涕。
“善宇!你跟我聊一聊好吗?”哲雄兴冲冲赶到金家,门口的位置却给在赫抢先一步!
“我跟组长真的没有什么能说的……”
“对不起!善宇,我那么做并不是要为难你,人在一生当中,可以遇见一个自己真心相爱的人,我认为也许只有那么一次机会而已,也许正因为这样我才会那么渴望拥有你。”
“组长,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种依恋或执着?没错,我们俩人确实真的相爱过,可是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和组长彼此所持有的是一种依恋,是种贪念,甚至是无谓的执着。”
“善宇……”
“组长!因为我们的贪念,害得你我身边的人受苦难过,贪念总是会带来很多不幸,请你回去吧!我不希望因为我们造成苔曦姐和其他人的伤害。”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如果是我让你有了这种感觉,我真的很抱歉!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不会再做出让你和苔曦伤心的事,你可以放心!今天,我就是向你承诺这件事的,我走了,你要保重!”
“对不起!你也保重了,组长……”芸曦在心里挥手,但是在赫看不见,他只明白,自己现在该做的就是远远离开芸曦和苔曦,再也不来让她们心碎。这么一来,他也就不会心碎了……
“哲雄?!”突然发现哲雄出现在身边,芸曦立刻收起眼眶中的酸楚,湿润的哀愁也一并吞下肚里。
“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这样跟他见面?”哲雄的脸色很不好,芸曦自然也不愿意如此。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见他……”
“你能答应我吗?”
“嗯!我答应你!那你不要生气了吧?”
“这件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消气?除非你答应我两件事!只要你答应我这两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答应什么?”
“首先,你向我求婚那件事无效!这次换我重新向你求婚,求婚这种事还是要男人来做才对嘛!”哲雄说着就要跪下。芸曦破涕为笑,等着哲雄下跪求婚,“善宇!到现在为止,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这么爱过一个人,而且这段爱情才正要开始,我会一辈子守护着你,给你幸福,善宇!请你嫁给我吧!”芸曦这次不再迟疑,立刻点头答应了!哲雄兴奋得把她整个人抱起,在金家门前拥抱飞舞,从今以后,她就是哲雄的人了!这点,芸曦已经做好了准备。
“什么?”苔曦对这最后的决定还是不免惊讶。即使如此,芸曦还是决定遵守对哲雄的承诺,把自己交给哲雄。
“答应我,姐姐,这是我和哲雄都希望的事。姐,我现在觉得很幸福,比任何一刻都幸福,这都要感谢哲雄,虽然比姐姐早结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你不介意,我真的想和哲雄结婚!”
“你真的想结这个婚吗?真的很想结吗?”苔曦必须做最后睥确认。
“嗯!真的很想!我有信心过得幸福!”
“好吧……只要你能幸福就好了!”
“姐……”从这一刻起,结婚的喜讯开始由哲雄和芸曦分头在金家和朴家蔓延。就连瑞峻也感到意外惊喜:“没想到我妈竟然答应了!芸曦,真是恭喜你了!”
“表哥,对不起!姐姐还没嫁,你也还没娶,我身为老妹,还硬要先结婚……”
“哈!这种事有什么关系?只要谁找到了心仪的对象就先结婚啊!真的要好好为你庆祝一番呢!”
“哎呀!这场婚礼尽量办得简单低调就好啦!请双方家人聚在一起的家庭方式婚礼就行了!”贤芝生怕被人当做闲话,但苔曦可不依。
“是啊!姐姐,就照姑姑说的简单就好了,我本来就没有多少客人可以邀请,哲雄这边也是啊!”苔曦听了有些不忍。
“那你们想去哪里度蜜月啊?这部分算是表哥送给你们的礼物,想去哪里尽量说,要不要去国处度个蜜月?”
“不用啦!到济州岛就行了!我连济州岛都还没有去过呢!”
“没问题!那我给你们订最高级的饭店!”
“哇!谢谢表哥!”芸曦很是雀跃,但是苔曦总觉得芸曦的笑容就是那么一种不自在!这个感觉让她好难过……
“表姐?你在吗?”瑞峻正想和苔曦商量给芸曦安排蜜月行程,还有婚礼细节的事,没想到苔曦却泪水涟涟。“怎么?妹妹比你先嫁人,你难过啊?”
“我只是觉得,她应该要求我为她多做些事情,这样我心里反而会舒服些,但是她这样毫不在意的笑容,让我觉得好心疼!”
“表姐,只要芸曦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啊!”
“我觉得,芸曦看来充满了自信,不论对她的人生或是婚姻,也许,她比表姐和我都还来得更坚强,也说不定……”
“是啊!也许……真是这样……”现在苔曦只能这样相信!对于芸曦的决定,她不能帮上什么忙,对于她往后的人生,她只能尽力祝她过得幸福。
“善宇的婚礼怎么样了?”
“婚礼是下个星期六举行,我虽然很希望你能够来参加,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我妹妹过去一直在贫困的环境中长大,这一点我一直觉得很心疼,很不舍。可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反而让我觉得是我虚度了人生,在物质方面虽然过得很富裕,但是我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像她这样开怀地笑过!”
“说不定,你我就是因为这个笑容才会深深地爱上她,我们一直都不够幸福,所以我们心里也许都有期盼,认为只要在她身边,就能够感受到那份幸福。”苔闰和在赫相视而笑,看到在赫终于释情而恢复了洒脱,苔曦轻松不少,但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视而笑。
“你非走不可吗?”
“这里,已经没有我可以容身的理由了!”
“在赫,等以后,经过了很长的岁月,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能笑谈过去呢?”
“我不知道,也许吧!”
“哲雄哥……”
“盛希?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哲雄心情好极了,终于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所以,现在看到盛希,似乎也变得没那么讨厌,哲雄希望盛希也能来祝福他,这也是芸曦的希望。
“什么?你真的要跟善宇结婚了?怎么会?”
“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会跟善宇结婚外,还会跟谁结婚啊?善宇也很希望你来参加,能来的话就来吧!”
“我干嘛去!要我去那里亲眼目睹善宇有多幸福吗?要我去说我的处境有多凄凉吗?”盛希实在觉得连老天爷都放弃了她,现在一切的美好都回到了芸曦身上,而她却只能继续躲在黑暗的角落。
“阿姨、叔叔,我要结婚了!”芸曦笑盈盈地宣布喜讯,真让伍山意外极了!
“结婚?你要跟谁结婚了!”
“就是哲雄啊!”
“啊!就是先前去过我们小吃店的那个年轻人吗?”
“是啊!阿姨、叔叔,那天我希望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婚礼。”芸曦诚恳地请托,让心虚的伍山和老黄很是为难。“你们别担心啦!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来!还有,这个……”芸曦边说,边从包里努力找出一个牛皮袋来,递给伍山。“这个请你们收下!这是之前小吃店的房地契!你们抵押在银行,我拜托我姐姐把它再拿回来了!”伍山和老黄听了,差点没给芸曦下跪。这二老至今才明白,世上零点有以德报怨的事。
“我的天啊!善宇,你真是天使!真的谢谢你,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的恩惠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以后一定用心经营小吃店,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真的谢谢你……”芸曦连忙安慰几句之后,道别两人离去。伍山和老黄老泪纵横,眼眶红得不能再红,但脸上却满是欣慰的笑容,就在那一刻,两人似乎看见芸曦背后的光芒,仿佛是为他们带来了救赎。


第三十九章  明天

两个酒小姐为了抢客人争风吃醋,打得双双挂彩,被带回警局审问。满身酒气的盛希报上自己的名号是济河集团二孙女。警察不信,便打了电话到金家求证。
“喂?对,没错,请问找哪一位?你说谁?金芸曦?!”瑞峻一脸愕然,说金芸曦好端端地在家,不可能在警察局。好不容易挂上电话,芸曦在一旁听见,却是紧张万分。“表哥,是找我的吗?”
“不是!是警局打来的,说有两个酒家女打架被带到警察局,结果有个女的自称是金芸曦……”芸曦提了包,反身想下楼去。“怎么,你该不会要过去看吧?”
“我想,那可能是盛希!不管怎样,她现在确实需要帮忙。我姐那边拜托你帮我保密,被姐姐知道一定不准我去!”
“你这拗脾气连表姐都要甘拜下风。真是,好吧!我去拿车钥匙,你等我,如果被表姐知道这么晚了还让你一个人出门,一定会大发雷霆!还是我陪你一起过去好了!你先等我一下!”两人趁着苔曦还没回来,匆匆开了车到那警局。拘留所内坐着两个满身伤痕的女子,其中那个上了大卷子的女子正是盛希。
“你怎么会来这里?”盛希见到芸曦没好气地问。
“我才要问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样?”
“李善宇!你别用那副假装担心我的眼神来看我!过去那边在单子上签个名走人,这就行了!”盛希又摆起姿态,满脸不在乎的表情。一旁的酒女又来说话,“像那种烂货一定要抓进牢房,蹲上几个月才会学乖一点!”
“死三八!你给我闭嘴!”盛希一肚子火又冒上来,挥舞着拳头向前直扑,这下连警察都差点拉不住。芸曦见了赶忙来帮忙。“盛希!不要这样,盛希!别打了!别再打了!”
“放手,给我放手!”芸曦帮着架住,哪料到那盛希酒疯未了,反身一个巴掌响响亮亮甩在芸曦颊上。芸曦没来得及闪,被盛希的手劲震得耳鸣。
“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装好人了!今天我会沦落到这种悲惨的地步全都是你造成的!死女人!我的未来,还有哲雄哥,全被你抢走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害我人生彻底的毁灭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幸福!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你得到幸福!听明白了吗?”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一边的瑞峻不想在这儿再待上一秒,连忙拉着芸曦回家。可是如果放她这样,伍山一定担心极了!芸曦强压下愤怒,忍着气办妥保释手续,才没十几分钟时间,于盛希已醉晕得不醒人事。在芸曦的拜托下,瑞峻不甘心地帮着抬盛希上车,送她回去。一觉醒来,盛希发现自己竟然靠着芸曦肩头睡着,煞是气恼。“你干嘛不叫醒我?真讨厌……”没个谢字,盛希立刻奔出瑞峻的车,她又一次受了芸曦的好,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
“盛希,那么多工作你为什么偏要去酒家那种地方?”
“我是不是在酒家用工作,是不是卖身赚钱,干你什么事?”
“是啊,你去酒家工作是不干我的事!”
“既然知道你还要来干涉我?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的人生很可怜!你的样子真的很可怜!所以我才要来管你……”
“什么?你说我‘很可怜’?你认为我很可怜是吗?”这种话听在她耳中简直比骂人还难听,充满了讽刺与叽嘲,盛希又开始对芸曦爆发了恨意。但芸曦认为该说的还是仍然要说!“没错!很可怜!想到过去你的所作所为,我根本就不想理你,但还是不免让我觉得可怜,又凄凉又可怜!这是你惟一的人生。为什么你要轻易放弃它?即使你不再是金芸曦,那也不至于连你的人生都完蛋了吧?”
“你别再对我说教了!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还敢说?”
“于盛希!拜托你别再无理取闹了!你要像这样不断地怪罪我,然后浪费生命到什么时候?”
“我会一辈子埋怨你,恨你!一直到我死为止!”
“盛希!你不要这个样子!如果你觉得累就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那好啊!你把金芸曦的身份让给我!把哲雄哥也还给我!怎么样?”这种忙要人如何帮?芸曦脸色一沉。“怎么?办不到是吗?这样你还敢说要帮我?笑死人了!以后再也不要来我面前说教!”她气忿忿地走人。在长长的街灯下,盛希的身影拉得好长。
“什么?你说她甩了芸曦一个耳光?这样……你还放她走?!”
“当时她喝醉酒,你说我能怎么办?而且芸曦还拜托我不要告诉你,所以你就干脆当做不知道吧,免得我对她不好交代……”苔曦下班回到家知道瑞峻带了芸曦出门,一直在等两人回来。待瑞峻和善宇回到家,苔曦让善宇回房休息,自己则把瑞峻叫住逼问,瑞峻无奈只得把事实全盘托出。苔曦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一定要尽快处理这件事才行。对于盛希,她是一点都不同情!但是下场凄凉的盛希只认为全世界都背弃了她,她现在惟一能找的人就只有一个……
“于盛希?你到底三更半夜的跑来找我干嘛?”盛希迎上去,一把搂住哲雄,像是怕丢了东西。“哲雄哥,你不要跟善宇结婚好不好?如果连你也没了,我真的就一无所有了!所以拜托!拜托你不要抛弃我,我会认真过日子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哲雄哥……”
“不管你说什么,我还是要跟善宇结婚!在这世界上我惟一爱的人只有善宇!我想娶的女人也只有善宇,其他的女人我不会要的!这样,你听明白了吗?”希望终于破灭,于盛希再一次把这笔帐算到芸曦头上。她的凄凉和悲惨都决心要向芸曦讨回来!
翌日一早,哲雄和芸曦在贤芝陪伴下去试婚纱,哲雄看着芸曦穿上雪白婚纱,露出无限惊喜。“真漂亮!虽然早就知道你漂亮,但没想到会这么漂亮,简直就像穿上玻璃鞋的公主一样!”
芸曦稍事妆粉,素净的脸上增添了几分艳丽,雪白的绸缎丝料把芸曦的肤色映衬得更白皙红润。最让哲雄心动的是合身的婚纱剪裁,把芸曦姣好的身段展露无疑,以前的他可没机会见到。连贤芝也对自己帮忙挑礼服的眼光很是满意,嫣红和秀卓啧啧称赞起来,连忙说要拍照留作纪念。“这一刻不能错过!哲雄大哥还有嫂子两个人一起来拍个纪念照吧!”秀卓提议,哲雄厚很是赞同。摄影技术不佳的一行人,加上拙于摆姿的新郎,倒是芸曦帮着哲雄,弄了好半天才拍好。这是两人这辈子的第一张合照,而且还是结婚照片,哲雄高兴极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在贤芝的催促下,芸曦和哲雄匆忙换下礼服分头忙碌去。芸曦跟着姑姑转了一整天,不过,贤芝真是讲究挑剔,明明是她说要一切从简,她却自作主张准备了许多。到了公司附近,芸曦本想找姐姐聊天,但苔曦却说临时有事,只得等晚些吃饭再说。
“哥!你要去哪里啊?”芸曦走后,哲雄匆忙拉着嫣红和秀卓奔出婚纱店。“当然是去冲洗店啊!你们也一起来,我好想赶快看到我和善宇的照片拍得怎么样了!”看哲雄兴冲冲的模样,嫣红和秀卓都为他感到欣慰。但是哲雄实在太高兴了,以至于没发现到在他背后,又出现了一双眼睛直盯着,是上次的那个男子,却不知道有什么企图……
“什么?苔曦姐现在要见我?”
“没错!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苔曦约了盛希出来见面,她希望盛希不要再来打扰芸曦。“我妹妹为了帮你特地赶去警察局,你居然甩了她耳光?”
“那……那是因为我喝醉了,所以……”
“既然你要喝酒就乖乖地喝!不管你要喝醉酒打架或是被警察抓去都是你的事,不要老是把我妹妹牵连进去,你明白了吗?”
“姐姐……”
“够了!现在你跟我们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往后不要再打电话来,懂吗?”苔曦说着,从手里拿出一个信封来摆在盛希面前,里头装得满满的都是钱。
“这是……”
“是钱啊!你最爱的钱!不要再去酒家毁掉自己的人生,拿这些钱去开一间自己的店面,还不至于不够用!”
“我并没有向你们乞讨啊!”
“我给你钱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妹妹,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欺负我妹妹的不是吗?”苔曦一说完,盛希立刻变脸。“是善宇说的吗?是她说我需要钱才欺负她的吗?”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拿了钱,从此之后不要出现在芸曦面前就好!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最好记清楚!”
“我不要!把这些钱拿回去,我又不是乞丐!可不要瞧不起人,我于盛希没有这些钱一样可以过日子!”
“原来你还有剩余的自尊心……看来你至少学到了一些教训,以后希望你会规矩一点!”苔曦冷笑,起身打算离开,盛希却没命地叫骂起来。“不要胡说八道!小心你们会死在我手里!”苔曦不想理会她,驱车前往瑞峻的餐厅,今天他们全家约好一起吃饭。明天就是芸曦结婚的日子。芸曦满脸的幸福,让瑞峻大呼羡慕,自己也想赶快和嫣红结婚。晚餐过后,芸曦回到家却接到哲雄打来的电话,说是要芸曦出来大门口一下。
只见哲雄已经满脸笑意地站在门口了,手上拿着一个大信封。“我有样东西想拿给你看!本来要忍到明天,但是怎么样也睡不着,所以我就赶来了。”
“是什么?这是什么?”哲雄把特地加洗放大的照片秀给芸曦,真没想到秀卓看来笨拙,摄影技术还挺不错!
“喂!怎么样?是不是很像真的夫妻?”
“真的!好像一对恩爱的蟑螂……”
“喂!不要乱开开玩笑啦!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我真怕自己会得心脏病!因为太高兴了,心里一直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善宇,人真的可以这么幸福吗?我现在幸福得快要疯掉了!”哲雄的笑从一早就没停过,这些日子来真是他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了。见他如此,芸曦也很是高兴。“哲雄,你真的感觉很幸福吗?”
“当然是真的!这还用问吗?”
“看你这么幸福我也很开心!我跟你说,我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好,一辈子都信赖你、依靠你,所以你不能因为已经结婚就变心不再爱我,知道吗?”
“那你对我说一声你爱我!你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啊!今天你说嘛,我好想听……”
“等明天,婚礼顺利完成,讲完结婚誓言之后我就跟你说。”
“真的吗?你答应我啦?”
“嗯,我答应你!”哲雄抱住芸曦,他只要这样就够了,只要能紧紧把芸曦抱在怀里,这样也就够了。芸曦心里爱的人是谁,他根本不去多想,但是“我爱你”这句话,哲雄却是满心期待。
明天哲雄就要娶芸曦回家,这对盛希来说简直是世界末日。自暴自弃的盛希独自一人在夜总会喝酒,酒精无法消除她心中的怨恨,正要离开时,却恰巧遇到南大门总管。
“嘿嘿!我听说,济河集团的妹妹要和朴哲雄那小子结婚,这是真的吗?”
“是又怎样?”盛希听不得这种事,连想都不愿去想!
“哼!居然躲进了济河集团的雨伞下,这个臭小子真的够幸运!要不然我就……”
“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的好事吗?我倒是有一个。”盛希摸摸身上那笔苔曦丢下的钱,竟然冒出了恶毒的想法,她要用苔曦的钱来对付她所恨的仇人——善宇……“我这里有一笔钱,数目还不小,我要你们帮我做件事情……”盛希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就在明天,她要让芸曦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什么事……
“芸曦,你睡啦?”
“还没,怎么了?姐。”
“今天要不要和姐姐一起睡?”明天就是芸曦出嫁的日子,苔曦一直没能好好陪妹妹打点结婚的事,至少在今晚,她要好好和芸曦说话。对苔曦而言,两姐妹才重逢没多久,这些日子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芸曦接着就要嫁人,往后她身边又没有了人陪伴,让苔曦很是舍不得。“芸曦,你记得吗,小时候你和我会这样躺在一起,如果睡不着我就会讲故事给你听……”
“嗯!如果姐姐讲恐怖故事,我连厕所都不敢去,然后我就会去找爸爸,吵着他陪我去上厕所!”
“芸曦,即使结了婚,也不要忘记身边还有姐姐哦!因为姐姐现在代替爸爸来照顾你,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
那晚,苔曦和芸曦两人睡在同一张床,说了一夜的话,两姐妹边笑边哭,原来结婚的前夕是这样令人兴奋却也令人心酸……
终于到婚礼的当天,朴家一家子都异常高兴,但哲雄内心却有点不踏实。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准备走了!车子在外头等着呢……”奶奶高兴着,可是哲雄却还没有下楼来。
“哥?大家都在等你。啊,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哲雄心神不安,直说自己太紧张,连站都站不起来!
“怎么办,娶老婆会这么紧张吗?这样一直发抖我会没办法走进礼堂的!怎么办?”
嫣红知道老哥担心,连忙作了个手势,空手抓来一瓶清心丸,鼓励着哲雄。这个妹妹的鼓励总是对单细胞的哲雄特别有用,直到哥哥结婚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哲雄终于换上礼服,再过三十分钟,过了婚礼仪式,哲雄就可以把芸曦娶回家了。
“爸爸!奶奶!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在我结婚之前,请让我向两位叩头!这是我结婚之前最后一次叩头了!”哲雄跪了下来,给贵中和奶奶行了两个大礼,感谢两位老人家多年的辛苦。“奶奶!爸爸!这么多年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结婚以后我也会好好地孝顺你们……”
担任伴娘的嫣红,因为必须先到新娘那里,要哲雄他们直接去婚礼的会场。嫣红匆忙赶到婚纱店,芸曦和苔曦还在那里整装。因为担心贤芝一个人在礼堂招呼宾客忙不过来,苔曦便先行一步赶去礼堂。这时嫣红的丝袜却不合时机地被勾破,只好请婚纱店的人帮忙去替换。但是不该出现的人却在此时出现……
“盛希,你来啦?真是太好了!”
“是啊,你真漂亮!”盛希的笑容带着一丝诡异。
婚礼现场,哲雄和众人欢欣等待新娘的出现,仁秀和老黄夫妇等人也依约前来道贺,却弄得气氛有些尴尬,只是整个会场一团和谐的气氛,其他人也不去多说什么,今天毕竟是好日子!
“谢谢你!盛希,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是啊,你时间快到了吧?要不要先上车去等?等嫣红出来就可以出发了!”
“那好吧!你也会跟我一起去礼堂吧?”
“不了!我去了会破坏气氛,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破坏了快乐的婚礼啊!走吧,我帮你牵礼服,先上车吧!”芸曦依着盛希的话,跟着上了早先准备好的礼车,才坐进车里,善宇却发现那司机不是原来的人。
芸曦认出那男人正是以前绑架自己的混混,她惊慌着想逃出,却被另外两个流氓架住,车子连忙急驶离开。芸曦回头拍打车窗向盛希求救,但盛希却转头离去……连一句话都没说。
嫣红去找芸曦,但是礼服店小姐却说善宇已经被接走了。疑惑的嫣红跑到外头,正好秀卓打电话来催,这时嫣红却看到被绑在另一部车上的司机,嫣红大惊,赶紧把情况告诉了秀卓。

第四十章  幸福


“什么?善宇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过了时间,众人不见新娘到来,秀卓却急急忙忙拉哲雄到一边,把嫣红描述的经过告诉他。就在此时,秀卓的电话又响起——-是那南大门总管要找哲雄的……
“你好啊!朴哲雄,听说今天是你的婚礼啊!可是你的新娘还在我这儿呢,这可怎么办呢?哼!”
“哲雄——快去报警——快去报警——”电话里头真的传来芸曦的声音,哲雄心脏仿佛要掉出来!“你们这些混蛋!你们把善宇抓去做什么?”
“朴哲雄,如果你想见到你的新娘,你可以亲自来带她走,但是你要单独来!如果你敢带着警察或其他人一起来,你的女人就不能活着见到你!我和你,要静静地作个了断,听明白了吗?”电话那头还传来芸曦的叫唤,要哲雄不可以单独去,但哲雄只听见芸曦不安与惊慌,他忧心极了!“秀卓,你有车钥匙吧!快点给我!快点!”
“大哥……你要车钥匙做什么?嫂子究竟怎么了?”
“快点给我就是了!”哲雄接过去时钥匙,连忙飞速驶离会场,依着前去大总管说的那个仓库。众人在纳闷怎么新娘没来,新郎也跑了?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秀卓偷偷告诉仁秀和桶子,说芸曦被大总宇航局和双火帮的人绑架,哲雄一个人正赶去救她。仁秀脸色大惊,这下可麻烦了!
三人的交谈被苔曦听见,苔曦也急了。“你们到底说什么?我妹妹怎么了?”仁秀怕其他人也惊慌起来,连忙低声要苔曦不可张扬。“今天的婚礼恐怕要延后举行了!”
“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妹妹现在在哪里?”
“有一群人一直想对付哲雄,我想可能是这些家伙为了把婚礼搞砸故意在恶作剧!所以才会带走你的妹妹!”
“什么?”
“你小声一点!让别人知道没什么好处!”仁秀怕这说话声传到礼堂的其他角落,要苔曦别嚷嚷,还要秀卓赶快报警。“他们一定把人带到那间仓库基地去了!我们先过去,把所在地也告诉警察……”
“我也去!我一定要去救我妹妹!”
“你不要担心!我会把他们两人平安地带回来!就当作是16年前我欠你的债,我一定会把你妹妹安全地带回来,请你在这里等着!”仁秀没做声,带着桶子和秀卓等人离开礼堂。瑞峻眼看情况不对,也跑来关切,但苔曦不敢多说,只是要瑞峻帮忙转告大家,今天的婚礼要取消,整个别会场一片哗然。
伍山和老黄回到小屋,盛希怕露出破绽连忙装睡,但是却从伍山口中听见哲雄也不见了!“你们在说什么?连新郎也不见了?”
“吓我一跳,盛希原来你没在睡啊?”
“你说哲雄哥不见?去哪里了?”
“因为新娘子一直没来,结果新郎接到电话以后也跟着不见人影啦……”
什么?这变化让盛希也着急起来,她口里念念有词,连忙也飞奔出去,怕那帮人会对哲雄不利。
“善宇……善宇你在哪里?善宇……”在库门后传来了拍打声和芸曦的声音。“哲雄!是这里!我在这里!哲雄……”哲雄想上前去,但前面却突然闪出一大群人马,原来周围早就被大总管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哲雄来。
“照约定我自己来了,你们快点把善宇给放了!”
“放了?我为什么要放走她?虽然照约定你自己来了,但是我可不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要放走李善宇吧?”
“浑蛋!”哲雄怒吼起来。“你们的目标是我!为了修理我才会绑架善宇,现在我来了,你们最好快点放了她!”哲雄咬着牙,强忍着怒气,一边环视周围打量身旁的敌人,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很抱歉!虽然我的目标是你,但是我们另外受人所托,要干掉李善宇!”
“什么?是谁?是谁要对付善宇?”哲雄大为恼火,芸曦在门后也听见了。
“我们不能告诉你她是谁,既然你们都要结婚了,我想一起送你们上黄泉路也不错吧!”
“你们这些混球!”情势再也控制不住,哲雄释放积压许久的愤怒,一拳挥去就是一个。但是猛虎毕竟难敌猴群,哲雄身上也频频挂彩,十余个混混手上都有武器,局面对哲雄很不利!
战斗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哲雄从混混手上抢过棍棒,但身上已经是血流淋漓,突然间一个飞踢,带头的人把哲雄重重踹向仓库门外。哲雄全身痛苦,间隙中还挂念着芸曦。“善宇,别担心!我快搞定了!我把这里处理完就会救你出来,不要害怕!善宇……他们把我惹毛了!善宇,我要让他们看看,惹毛我朴哲雄有多可怕!”哲雄一声狂喊,执起棍棒向前直奔,一个转身又打倒了几个人。但是带头的流氓身手实在不差,好几次哲雄都吃了亏。哲雄和那人缠斗许久,迟迟占不到上风。逮到一个机会,哲雄一记重击往带头流氓的下腹挥去,那人吃痛跪倒。但哲雄也瘫软在地,他的手脚发麻,意识中只听得见芸曦的叫唤。哲雄抓起手边的木头,勉强支撑身子站起,转身去收拾滋事的大总管。那大总管任哲雄猛力踢打却毫无还击之力,只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别打了……啊!别打了……都是我的错……别打了……”
“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一天?别的日子不挑,为什么偏偏选在婚礼这一天?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天多久了吗?浑蛋家伙!”哲雄不能原谅这班破坏婚礼的人,一记重拳又往下猛挥,那大总管几乎被修理得昏死过去。但是……哲雄的背后却缓缓站起一个人影,难缠的对手并没有倒下,哲雄一转身,突然一声闷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身体。哲雄屏住气,把力量都集中在拳上,彻底地把对手击倒。但是,自己也感觉迷迷茫茫的。哲雄没吭声,四周也恢复寂静。
芸曦听不到外头的声音,担心哲雄出了事。“哲雄!哲雄,怎么回事!回答我,哲雄!”不知过了多久,光线射进了仓库,哲雄一身的血与汗水出现在芸曦面前。他双手推开铁门,迎上芸曦,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善宇,你没事吧?”
“傻瓜!谁叫你自己跑来拼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我的老婆我自己不救,那谁来救……”哲雄还是笑着说话,但是声音却非常细微。芸曦想看看哲雄的伤势,一离开哲雄的身体,却撑不住哲雄直往下坠,芸曦惊觉自己的白纱上已沾满了哲雄的血。芸曦跪倒下来,发现哲雄腹部有个窟窿,那血如泉涌般不停流出,不管怎么压都没办法止住。“哲雄!哲雄,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们的婚礼,被我搞砸了……”
“你在这里等我!哲雄,我去找人来救你!”芸曦不住哭喊,哲雄脸色惨白,全身像铁块般沉重,芸曦眼看就要抓不住他。哲雄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拼命睁大了眼睛,只想看清楚自己心爱的人。“你……你陪在我身边,让我休息一会,我只是有点累了,让我休息一会……”
“哲雄……”
“好奇怪,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善宇,你靠近一点,我看不清楚你的脸,因为,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哲雄,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你要振作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要举行婚礼,还要去度蜜月,而且还要生很多小孩啊,你振作一点,哲雄!”
“我们的孩子如果像你一定很漂亮!”芸曦落泪点头。但是哲雄气力已经用尽,他执起一只戒指,递给芸曦。“收下这个好吗?今天本来想亲口听你跟我说,好想亲口听你对我说你——爱——我!”哲雄说完话默默躺在芸曦的怀中,周围出奇得安静,安静得再也听不见哲雄的声音。在这个冰冷的仓库里,芸曦的泪水冻结,直到最后一刻,哲雄却没能等到她的承诺实现。
“哲雄,哲雄,不要,哲雄,哲雄,我爱你,我爱你啊,哲雄,我爱你,哲雄,哲雄。”芸曦终于说出了这句她心里最真的话,可是哲雄再也听不到了。后来,警方赶到了,仁秀等人也赶来了,但是哲雄却再也唤不醒,盛希和大总管等人以串谋杀人罪名被送进监牢。
办完了丧事,芸曦抱着哲雄的骨灰,来到一个山下小河,将哲雄的骨灰洒向河里……像那样辽阔的天地,应该最适合哲雄的个性。但是,有种人却是到死也看不开人生,直到悲剧上演仍然不能放下仇恨,仍然令芸曦失望透顶……
“我不知道能不能原谅你!于盛希,但是在哲雄的丧礼之后,我觉得我应该来看你一面……”
“我并不想恳求你原谅我!”
“你就这么恨我吗?甚至不惜要做出这些事来?”
“没错,我恨你!你夺走了我所有的幸福!所以我恨你。”
“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到底从你身上夺走了什么?”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人生、我的未来、我的男人、我的好运也都被你夺走了!你到死都不会了解我,因为你从来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一辈子被人拿来跟你做比较,为了不想输给你而拼命挣扎,但是你一出生就拥有了我无法拥有的东西!甚至连哲雄哥都被你夺走!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是啊,也许你说得对!不过,盛希,真正重要的不是谁拥有比较多或拥有比较少,而是谁比较满足或不能满足,拥有了再多东西还是不满足的话,那就是不幸的人。我要回去了,你保重!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等等!哲雄哥他走的时候很痛苦吗?”
“不!他很平静地走了……”
盛希回到牢里痛哭失声,因为自己的仇恨,却害死了她最重要的人,就像在赫所说的,当她在黑暗的角落中,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事有多可怕之后,感到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当一切回归平静,芸曦再度回到公司上班,负责新通讯业务的开发。突出的表现和姣好的外表,引来不少客户的注意,但是每当有人想对芸曦表示好感时,芸曦就会让人看见手上的戒指,表示她已经结婚了。至于在赫,哲雄过世期间,在赫全力拓展中国市场的业务,直到芸曦回公司之后,整个情况才稳定下来。苔曦告诉芸曦,在赫就要回美国去了,现在已经没有理由留住他。在赫的调职书,苔曦只好同意,不过苔曦相信,在赫很希望能够听见芸曦跟他道别。
“组长……好久不见了!”
“是啊!前不久我听说你回公司任职,这段时间我到中国出差,大家都很忙,所以也没碰到面,不过,看你恢复了开朗我就放心了。”
“总不能一直活在悲伤中,如果这样哲雄也不会安息!”
“善宇,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幸福!”
“人家说心中拥有回忆的人就是幸福的人,所以说我已经算是个幸福的人了……”
“那么你的回忆里是不是也有一点我的位置?”两人相视而笑,芸曦没有回答。
“听说你明天要走?”
“我是这样决定的……”
“我不擅长跟人道别,所以恐怕不能去送行!”
“没关系!”
“组长,祝你一路顺风!”
“你也多保重!善宇……”
“贵中啊,我们晚上煮豆芽饭来吃吧……”
“那就这样好了……”贵中在客厅和母亲相对着,贵中不断望着窗外发呆。奶奶则是自顾念着,奶奶看来老了好多,有时候也会说起孙子的事情……
“这个夏天真是又热又漫长。我生平好像没碰过这么漫长的夏天,到了秋天马上就是哲雄的生日了,哲雄出生的那一年,每棵柿子树都结满了红红的柿子,可能因为这样,哲雄特别喜欢柿子。唉呦,我这个老太婆在胡说什么。我去煮饭了……”突然,嫣红和瑞峻不知在争执什么,两人从外头进门,瑞峻二话不说,迎上两个老人家。“叔叔您好!啊,奶奶您好!”
“瑞峻?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我来向两位请求!”
“请求?”
“是!我给叔叔叩头……我给奶奶叩头!”瑞峻突然不发声响,便给贵中和奶奶行了两个大礼,惹得嫣红大为尴尬,两个老人家也是一头雾水。“为什么突然要叩头呢?”
“奶奶!叔叔,请把嫣红许配给我,我来请求两位答应!”瑞峻情意真切,嫣红却赶紧把他拉起。“总经理!你是怎么了?我刚刚才跟你说,我们家现在没有那种心情谈这件事!你这样做太失礼了吧!”
“这些我都知道!因为嫣红哥哥的事让你和两位老人家很伤心,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下定决心把结婚的计划提前,因为失去一个人而产生的空缺必须由另一个人来替补不是吗?我可心成为叔叔的儿子,也可以当奶奶的孙子,只要两位答应,我很乐意这么做,请两位答应我!”瑞峻好不容易说服贵中和奶奶,答应把嫣红在这个时候嫁给他,但是回到家里却仍然遭到贤芝反对。
“妈!说什么我都要跟嫣红结婚!”
“简直就是荒谬!你又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为什么偏偏要去喜欢上那种人家的女儿?”
“不!我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只有嫣红才奶填补我的空缺,请答应我们!苔曦和芸曦也会站在我这边吧?”
贤芝虽然气结,却没有办法阻止瑞峻的心意。这样的情景让芸曦想起自己和哲雄结婚的情景。回房后,芸曦不禁望着两人的结婚照,对着哲雄说话。“人活着真是件了不起的事!你已经离开了我们,但是活着的人又开始谈论往后的人生!你离开以后的空缺对我来说还是这么大。但是,人们好像已经忘记了你的空缺,经过一段岁月之后,我会不会也由别人来填补你的空缺?这世界上还会有另一个人比你更爱我吗?”哲雄自然没有回答,不过,他的爱将永远活在芸曦的记忆中。
隔天一早,汉荣送在赫到机场,两人正要走进机场,苔曦却赶来。“在赫,这已经是第二次我跟你在机场道别!”
“苔曦,跟你这样坐在一起说话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吧?“
“我们不要说最后一次这种话,人生的事情真的很难预料,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真的很难断言!”
“是啊!人生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从小我就设计好了我的人生,但是却没有一件事情跟我当初想的一样!”
“所以说活着才有另外一种意义吧?”
“苔曦!找个好男人结婚吧,你是个好女人,一定能够遇到可以了解你又爱你的好男人。”
“除了你,我还能遇到这样的男人吗?”
“人生的事情很难预料不是吗?所以你要抱着希望!再见了,苔曦!”
“张在赫,再见了!但是我随时欢迎你回来!你的空缺我会一直为你保留!知道了吗?我可以等待你再回来吧?以朋友的立场……再见了!一路顺风!”苔曦上前拥抱在赫,16年前她这样送走了在赫。16年后,她还是这样送走了他。只是,这一次却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登机时间将至,在赫前往柜台办理登机手续。临走前在赫拿出自己的手机交给汉荣,手机竟在此刻响起,是芸曦。
“善宇?善宇?是你吗?”
“嗯!我想最后一次向组长道别!请你要好好保重!”
“我知道,善宇你也要好好保重!”电话里的道别,让在赫有些失落。
“啊!对了!组长,你左脚鞋带松开了!”什么?在赫低头一看,果然是……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在赫开始环顾四周,终于在高处看见了熟悉的身影,芸曦还是来了,虽然是远远地道别,但在赫至少还能见到芸曦,心里踏实得多。飞机划破长空,随着隆隆的引擎声,在赫也消失在这快留下许多记忆的土地上。
芸曦让得过几天是嫣红和瑞峻结婚的日子,他们两个终于结婚了,虽然这次芸曦不能当嫣红的伴娘,但是她仍然会去参加婚礼,为他们祝福。而秀卓虽然不能如愿和嫣红为伴,但他看得开,就像哲雄曾经告诉他的,男子汉爱一个人应该是无怨无悔……只要她快乐,就应该为她开心。
“许多人相遇,又有许多人一一离开,现在也还有许多人留在身边,因为我们都是迎向那遥远旅程的人,所以对离开的人留下回忆,而留下的人也必须努力地活下去……”芸曦这样告诉自己,熟悉的人来来去去,世界好像就是这样不断地旋转着,如果一切能够重新再来,在她的生命中,还会不会认识这么多的人?留下这么多的回忆?
再过不久,芸曦就要代表济河通讯去中国开拓市场,苔曦虽然舍不得,但是芸曦却希望能多为苔曦分担公司的事情。在出发前,两人决定回到政先一趟,那个以前和爸爸一起住过的老房子,从苔曦有能力开始,她便买下了这屋子,每年都会请人来修缮。
“爸爸!我们回来了,芸曦和苔曦回来了!”苔曦牵着芸曦的手,两人站在老屋子前,望着小山坡下。那是从前姐妹俩等着爸爸下班的地方,也是一家三口最喜欢坐着乘凉的地方……
“姐!我们住在这个家的时候真的好幸福,对吧?”
“是啊,真的好幸福。离开这个家以后,经过了很长的岁月,发生了好多事情,不过,我还是很庆幸,在那么多事情之后,可以像这样跟你一起回来这里……”
“姐!我们重新开始!就像以前离开这个家的时候那样。虽然跟那时候已经很不一样了,但是我们就从这里让一切重新开始,这次不要再错过了!也不要放开我的手。我们再次启程迎向旅途,这次旅途,这次旅程何时结束,或者有哪些事情等着我们都是未知数,但是只要我们往前迈出一步,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在这段旅程找到另一个幸福。”
一定会的!你我一定都会在人生的路上,再一次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芸曦紧紧握住苔曦的手,姐妹两人走往远方的道路,没有再分开过……

全书完

[ Last edited by huwx on 2003-9-20 at 04:52 PM ]
匿名  发表于 2003-8-21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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