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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2012《阿里郎》(金基德)中字已出BT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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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0 14:22 | 显示全部楼层
評論:《阿里郎》殺死金基德自己

北京新浪網 (2012-08-05 20:12)


  這幾天,在影城總能碰見金基德導演,小個子、花白頭髮、一身普通衣裝,雖然看上去儼然是一堆路人當中的小老頭,然而這些場面都不及去年戛納帶給我的震撼大。眾所周知,自2008年的《悲夢》後,金基德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消息去無。別人還以為他在潛心創作,結果《阿里郎》在戛納一亮相,就爆出了他患上抑郁癥和社交恐懼癥等重磅新聞。光是看他那照片,形容枯槁,過去的三年,仿佛被十幾年的人生重壓給碾過,登時就蒼老憔悴了。當時就無數個問號,好說歹說,他也是身處同一時代的知名導演,怎么可以變成這副模樣?

  不過6月17號晚上,他上台亮相,這位自稱野生動物的韓國導演似乎狀態不錯,他繼續高唱了一首《阿里郎》,面帶笑容。他的瓶頸和創作矛盾,好像通過這部極端又矛盾的紀錄片《阿里郎》獲得了釋放,重新迎來下一個人生出口。我還記得,2004年到2007年是金基德最輝煌的一段時間,在國際上和中國這邊也收獲了極大知名度。然而,從《時間》、《呼吸》和《悲夢》可以看出,金基德失去了曾經的靈感,把玩符號、概念先行,製作上卻更加粗糙簡陋。他的速成創作把自己逼入了一種窘迫狀況,人生和事業成功的背後是極度不自信──這些在《阿里郎》都有所反思。

  儘管在片中,金基德解釋說,一是李娜英在《悲夢》的拍攝意外,二是副導演的背叛離去,這兩件事情擊倒了他,令他自我懷疑,對過去的15部電影感到羞愧。可在我看來,有如在評論《悲夢》時指出的,金基德曾經用各種方法去虐待他的電影人物,這一回,他終於開始虐待他自己了,否則無法從負面情緒中解脫。他把男男女女封閉在玻璃容器中,這一回,他把自己關在了帳篷裡面,與外界隔絕。

  看到金基德對三大節的參賽經歷如數家珍,足可見其自戀程度,他也承認了,國際電影節挽救了他,然而,光有這些,卻不足以挽救他在韓國國內的形象。或許,當他像異端一樣存在,半路出家還玩出了名堂,這都已經足夠招致忠武路電影人的恨意了。不過他說了,黑白同色,或許這也是一種反擊。

  跟北野武一樣,當金基德意識到不能這樣拍電影了──同時又拍不出新花樣的時候,他們都要嘗試殺死自己。衹是,北野武依然可以遊戲人間,金基德卻用施虐的方式來嘲笑自己和觀眾。並非韓國容不下金基德,其實是他在內心深處容不下自己。這是一個極端缺乏存在感又渴望獲得別人矚目的電影導演,衹要翻看他在拍攝電影之前的早年經歷,當真是辛酸血淚史。

  片中有幾個段落印象深刻,一是看到他老淚縱橫地唱著《阿里郎》,上上、下下,上去又下來,中間閃出他電影作品的海報。無論當時情感的真或假,看著總覺得是心酸﹔再者是出現《春夏秋冬又一春》的畫面,有人解釋說,那是參透佛學,重找動力。其實我倒一直覺得,佛的東西衹是手段,並非金基德的終極追求。在我看來,出現他本人親自上陣的殘酷修行是另外一層用意。因為真正讓金基德獲得韓國本土關注的片子,其實正是《春夏秋冬又一春》,大概在那一年前後,金基德可謂意氣風發,他是在回望過去。

  不同於受虐的《CUT》,金基德的《阿里郎》更像是施虐,對著銀幕罵罵咧咧、大飆臟話。當然,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總結陳詞說,人生就是自虐、施虐和受虐。事實上,衹要把握這三個關鍵詞,妳就能讀懂所有金基德作品,包括這部《阿里郎》。(木衛二)



詳全文 評論:《阿里郎》殺死金基德自己-娛樂新聞-新浪新聞中心 http://news.sina.com.tw/article/20120805/75215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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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0 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专访韩国导演金基德:《阿里郎》不是"情色片"

2012年06月21日09:53来源:时代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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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德只有五分钟的拍摄时间,原本答应借出摄影棚的摄影师临时变卦,记者只好拉他到没有人的他房间的浴室,面对这样冒失的要求,导演却欣然同意。 本报记者 郭杨 摄  

  金基德

  1960年生于韩国庆尚北道奉化郡,后全家移居汉城,中学没毕业就辍学走进工厂。1990年,前往巴黎深造美术,两年后回国,贫困潦倒下开始尝试剧本写作。1996年拍摄第一部电影《鳄鱼藏尸日记》,从此佳作不断,擅长“暴力美学”,关注边缘人群。1999年,《漂流欲室》入围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其惊世骇俗的影像在国内外引起轩然大波。2004年2月,凭《撒玛利亚女孩》在柏林电影节被授予“最佳导演奖”。9月的威尼斯电影节,《空房间》摘取“最佳导演银狮奖”。

  本报记者 赵妍 发自上海

  以《漂流欲室》、《撒玛利亚女孩》等片征服国际的导演金基德,是韩国获奖最多的导演。他的电影带有鲜明的个人风格—当《漂流欲室》在电影院放映的时候,不少观众因为画面的残酷而晕厥过去;《空房间》放映到70分钟时才有一句三字对白;一部《真相》,动用了18部摄影机,居然在200分钟内就拍摄完成……

  近日,一头花白头发、穿着随意的金基德亮相上海国际电影节,其展映影片《阿里郎》依然惊世骇俗。金基德以纪录片的方式,在该片中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呈现给观众,其极端残酷但又真诚坦白的表现方式与其以往作品一脉相承。

  描写社交恐惧症三年

  在上海电影节展映的影片《阿里郎》,是金基德2008年患上社交恐惧症、离群索居三年后的第一部作品——影片没有具体的故事,编剧、导演、演员、后期制作、主题曲演唱,全部由金基德一人完成。去年,该片在戛纳获得“一种关注”奖。

  “韩国人高兴也好,悲伤也好,总要唱几句《阿里郎》。《阿里郎》是一首很古老的韩国民谣,它可以吐露人心里的一种憾,所以这个名字非常能够反映我三年里的心情。”金基德在接受时代周报采访时说,“我创作《阿里郎》,是因为在隐居前10年,我拍了15部电影,也获得了很多国际电影节和观众的认可,但现在我希望通过这部电影来重新审视自己的创作,并且思索自己究竟要什么样的电影。”

  《阿里郎》片长1小时40分钟,纪录了金基德隐居在一间山间木屋里的生活。除他之外,影片里唯一的活物是他养的一只流浪猫。他在片中的表演甚至可以说成是“人格分裂”:他一会儿扮演拷问自己的人,一会儿又扮演回答拷问的人,一会儿又变成了剪辑这些画面发出嘲笑声的金基德。这是一场自问自答式的反省,他提到《悲梦》拍摄时女演员发生意外、遭遇助理导演背叛、韩国社会的问题等。他在自问自答间,不时饮酒、痛哭、自嘲、大骂脏话、高声唱歌。影片最后,金基德自己制作手枪,带着手枪开车前往市区,在不同的地点扣动扳机,仿佛将过去的自己一一杀死。

  “那些我曾经参加过的电影节,我非常想念你们,是你们让我被这么多观众熟悉,如果不是你们发掘了我,金基德只是一个在韩国国内票房失败的导演。”他将自己的影片《冬去春来》在影片里播放,在他扮演的和尚负重前行的那一段时,画面外的金基德哭得撕心裂肺。

  国际电影节“宠儿”

  高声唱着“阿里郎”的金基德52岁,在“国际大导演”的行列里早已占据了一席之地。他从未受过任何正规科班教育,甚至连副导演都没有做过,但他无疑是韩国导演里最成功的一位。

  30岁前的人生,他宁愿全部忘记。他的父亲是个经历过朝鲜战争的退伍军人,因在战争里中枪伤所致的慢性病而备受煎熬。他对金基德过分严厉,一心希望儿子能开办工厂成为有产者改变家中贫困的现状。少年金基德极为惧怕父亲家常便饭式的呵斥,经常心情忧郁到连饭都吃不下,只好在饭后偷拔后院的大白菜充饥,乡下那种泥土砌的厕所也成为他躲避父亲的地方。

  青春期几乎都是在工厂里度过。为了谋生他离开学校后在各种机器前日夜劳作,直至20岁入伍,加入韩国海军。当完5年的兵,又在一家残疾人收容所里干了5年的体力活。但他热爱画画,从未放弃。

  1990年是金基德生命的重要转折点,那一年他30岁,倾尽所有买了一张去巴黎的飞机票。“我在法国蒙托利埃海滩画了两年画。我没有参加任何官方展和其他活动;我只是自己画画,在街上展示我的作品。我在德国慕尼黑也弄过街道展,在那里我知道了埃贡·希勒的作品。我在《坏小子》里放入他的画,是因为第一眼扫过这些画会让人觉得很粗俗,看上去像是淫秽的东西。但是如果你凑近一点看,却是非常纯净的。他们展现出那些被欲望包裹着的人的形象。”

  两年后,金基德回到韩国,但生活境况仍不容乐观。为了争取资金,他以生疏的书面语在6个月内火速写了几个剧本,居然获奖,由此开始了从美术往电影的转变。1996年,他凭借之前两年《二次暴光》、《非法穿越》获韩国电影委员会最佳剧本奖,筹得资金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鳄鱼藏尸日记》。

  1997年,金基德的第二部电影《野兽之都》出炉,并首次入选第16届温哥华国际电影节,而这也是他的一部半自传色彩的影片。次年,《雀笼小客栈》成功打入欧洲,曾展出于柏林电影节等八个国际大中小电影节。

  1999年,《漂流欲室》入围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其惊世骇俗的影像在国内外引起轩然大波。2001年他凭借《收件人不明》再度入围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不过依然饱受争议。2002年,金基德的影像语言日趋完美,其最重要的作品《坏小子》二度入围柏林电影节,但仅获得艺术奖和演员奖。同年,他说服偶像明星张东健出演自己的低成本电影《海岸线》。

  2003年,金基德推出《春夏秋冬又一春》,本片当选韩国当年十大佳片之一,并有幸代表韩国角逐2004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2004年2月,金基德以《撒玛利亚女孩》第三次出征柏林电影节,终被授予了“最佳导演奖”的肯定。9月份的威尼斯,他的《空房间》不仅迟到地破格入围,更出人意料地摘取“最佳导演银狮奖”。

  票房失意

  然而终究还是敌不过国内舆论压力和票房失意。

  与其国际声誉相比,金基德在韩国国内十分不受待见,票房惨败、恶评不少,一度让金基德无法在韩国本土发行影片。与此同时,由于他的电影主要聚焦于描写“边缘人群”的生活,很多韩国媒体认为金基德电影中的韩国过于黑暗,他在国际上的声誉是建立在损害韩国人民族性的基础上。

  “我凭借低成本电影的贫穷,要求人们观看自己的电影,把那些自虐、自我安慰式的电影说成是艺术电影,亵渎了崇高的韩国艺术电影和电影工作人员……我的电影太可笑了,夸张地暴露大家都想遮掩的羞于见人的部分。对不起大家!我煽动人们对不安的未来和社会产生了更多的怀疑。人要吃好吃的,但它变成粪便后谁也不想沾到它…… 我问你们,你们有不看金基德电影的信心吗?我想如果我现在死了,金基德会被重新提起。那些憎恶我的、否定我的人,在我死后,会以另一种态度争先恐后地看我的电影。我的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自大傲慢了,不过这应该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曾经一度,他这样回应。

  2008年,金基德突然开始了在韩国京畿道坡州的隐居生活。据当时的媒体报道,金基德是因为自己的剧本被信赖的人盗用受到刺激开始隐居。由他撰写的电影剧本本准备开拍,但是因为一时找不到投资而暂时停止了影片的拍摄计划,没想到这个时候,金基德平时最信任的弟子张勋导演私自盗用金基德的剧本拍摄影片并取得成功,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隐居三年,制作《阿里郎》的同时,也让金基德知道了今后电影道路的方向。2011年,金基德以编剧《丰山犬》复出,这部由其一手栽培的新人全宰洪导演的作品,成为金基德难得盈利的电影,也被媒体称为其商业转型制作。“全宰洪导演告诉我,《丰山犬》已经开始盈利,终于能够给演员们分红,有很多观众关注这部影片。听到这个消息,我都忍不住哭了。我的剧本制作的这样低成本的电影,居然能在韩国影院盈利,我真的不敢相信。虽然也有演员、导演和工作人员的努力,但‘金基德作品’能有这样的好日子,真是没有预料到。如今,韩国的观众们终于愿意听我讲故事,这让我万分感激。”与此同时,有消息称,金基德第18部作品《圣殇》有望登陆8月29日开幕的第6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目前该片已经受到了各国电影人的关注。

  现在,再有人问他:票房和奖项哪个重要?金基德说:“肯定是都重要。”

  “关注边缘的风格不会变”

  在上海电影节期间见到金基德,亲切和善之余,意外的苍老。他坐在主办方安排的狭小房间里接受时代周报记者专访,说到高兴之时,仰天大笑;说到苦楚往事,低头自嘲。当摄影记者请他到厕所拍摄照片时,金基德竟然欣然应允。他一脚踏入浴缸,摆出各种造型,表情怡然自得。

  时代周报: 《阿里郎》是你隐居三年期间的作品,据说拍摄目的是为了重新审视自己的作品并思考自己究竟要什么样的电影。现在你对这个问题有答案了吗?

  金基德:是。拍摄《阿里郎》之前,很多次我都有想死的念头。不喜欢人、也无法理解人,可是通过经历《阿里郎》里经历的一切,我开始觉得不是别人有问题,而是我自己内心的问题。所以通过拍摄这部片子,我内心找到了答案。

  时代周报:这是否意味着你的电影风格会因此改变?

  金基德:我不能确切地说自己会在风格上有什么样的变化。不过我可以说一下,我的下一部作品《圣殇》现在已经拍摄完成,正在做后期。《阿里郎》是纪录片,《圣殇》是一个剧情片,一个有关复仇的故事。还是会有一些比较残忍的场面出现。

  时代周报:你的作品之前一大特点是关注社会边缘人,这一点会有所变化吗?

  金基德:不,这一点不会改变。我还是会延续关注边缘人物的风格。

  时代周报:除此之外,你的作品中对白也出奇的少。

  金基德:在我的电影里,那些人们不能言语是意指他们曾经受过很深的伤害。他们对他人的信任不复存在是由于始初的诺言破灭。比如他们被告知“我爱你”,然而承诺的人却并非真情实意。因为种种的失望让他们失去了信仰和对他人的信任,于是不再言语。

  “在电影里问人生”

  时代周报:你在《阿里郎》里说,如果没有电影节挖掘你,你只是一个在韩国国内票房失败的导演。你认为自己票房失败的原因在哪里?

  金基德:在韩国的电影市场里,如果这部电影在剧场里拿不到票房,基本就意味着“死掉”了。我的电影,主要靠的是欧洲电影节的关注,以及欧洲观众来看我的电影,因此得到了一些制作费。所以我非常感谢欧洲方面给予的支持。中国的新生代导演,比如贾樟柯、娄烨、陆川,其实跟我的状态是差不多的。

  时代周报:就像你刚才说的,中国导演也有这个困境。对此你有没有想过对策?

  金基德:现在随着科技发展,都可以用数码的摄像机、手机来拍电影,所以成本会有所降低。而且我现在在国际上稍微有点声望,所以很多演员即便不收钱也愿意与我合作,所以在成本上我可以控制在很少。

  时代周报:韩国可以说是一个传统价值观占特别重要地位的国家,但是你的作品的某些方面其实是有悖伦理的,中国国内是把你的影片归类到情色电影里去的。你觉得这两者是个矛盾吗?

  金基德:我想反问你,你觉得这是一个矛盾吗?

  时代周报:我觉得一定程度上是。韩国的情色电影在亚洲的电影圈已经走出了一条独特的、属于自己的道路,你的作品就是其中的代表,但电影里所表现的伦理很显然与韩国主流社会是撕裂的。

  金基德:其实我并不觉得我的电影是色情的,我觉得将我的影片归为情色片,是看的人的问题。能看懂我电影的人,能在电影里找寻到快乐、意义和眼泪的人,就是一个懂人生的人。我的电影里总是在问,比如你是如何理解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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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0 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唱《阿里郎》走来的金基德

2012-07-04 16:35

作者:李东然

来源:三联生活周刊

  
摘要:就像去年的戛纳电影节上领取“某种关注”单元最佳电影大奖时那样,作为上海电影节展映嘉宾的韩国导演金基德,依旧在《阿里郎》开场前走上前台,面对着整个影厅的观众,动情地清唱了《阿里郎》。他说:“这首歌说的是忍辱负重为梦的影子翻山越岭。”

《阿里郎》或者是电影百年最独立的作品之一。编剧、导演、演员、剪辑、音效、摄像、主题曲演唱全部都由金基德独立承担。“如今我买了一台机器,就我一个人,也能完成一部电影。普通的片场动不动就数十人乃至上百人,我讨厌那些东西。”金基德告诉本刊记者。

类似这样为求片刻自我圆融而辗转阐释的呢喃,《阿里郎》里比比皆是。当然,独居在雪封冰锁的山野中,那些更具体的生活也不乏观赏趣味,聚雪化水,劈柴取暖,大片的寂寥中,幻听如何把人惹得身心俱疲。从用极其简陋的塑料饮料瓶滴漏咖啡,到用工厂里做工时留下的手艺做出一台煞有介事的意式咖啡机,或者从烤上几颗板栗几块甘薯就潦草果腹,到饱餐一顿米饭烤鱼后,再把鱼头做成灯罩,鱼骨用作猫粮。

一日的三餐之间,尚可以全力忍耐,只是一旦真坐下来对着自己的影子好好谈谈,便又要哭泣,放声嚎啕,解释说自己在演戏:“我现在自己拍的这部电影,别人叫它纪录片,我更愿意叫它剧情片,我是导演,也是演员,我现在在哭,也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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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面对镜头的笃定和真诚又使观者容不下任何质疑。“我这一生中,也不曾有过比电影导演更让我觉得光荣的职业。”诸如此类的句子,说得如誓言一般庄重,而他身后仅有最简单生存资料的棚屋里,各大电影节上赢来的奖杯却洋洋洒洒地一字成排,成为陋室唯一熠熠生辉的所在。金基德常常就让镜头坦荡荡地深情凝望着那些过往的骄傲,他说:“我觉得我也没有白白活过。我的作品在全世界几十个国家上映,我去过很多国际知名的电影节,并且都拿了奖。”

情不自禁时,他一遍遍在镜头前练习喊那些不能再熟悉的口令:“Camera,action!”接踵而至的是绝望的焦躁。“可我几乎忘了怎么去拍电影,忘了怎样告诉演员们去演戏,我知道有很多人在等我的电影,甚至有很多人想跟我学电影,我也想赶快拍电影。我也害怕就这么被人们忘了。我也是个人。”



《阿里郎》如此特殊,这是一部难以定义的电影,喜欢者,说它赤裸动人;厌弃者,理由更是充分,自恋自娱,狭促慌张。金基德却说,传说中的社交恐惧症,最坏要超过电影里的样子,因此与其说这是一部讨好或者激怒别人的电影,不如说是出于生存必须的自我疗救。

依《阿里郎》的“核心剧情”,金基德躲进棚屋避世三年的直接原因有二:一是《悲梦》里女演员的意外,身为导演的他陷入很深的自责;二是跟随自己多年情如兄弟的副导演的背叛出走。

这情节倒是与金基德自己写下的那些人生故事相得益彰。“十五六岁的时候,拿着钱去商店买东西还会使我犹豫再三,如果拿着1000元买了900元的东西,店员给我找100元的零头时,不知为何我总会觉得很抱歉,荒唐到不可理喻吧。我总是希望要买的东西不多不少1000元,那样我就不用拿回零头,也不用看商店主人的脸色,像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要求别人为我劳动。”

连找零都羞于劳烦他人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己的电影使他人几乎丧命,因此陷入羞恐而闭关自守,进而怀疑起电影的价值,动摇了自己对于电影本身的理解态度,以致再不能工作,这是说得通的逻辑。

法国戏剧理论家、戏剧理论创始人安托尼·阿尔托(Antonin Artaud)曾经在写给友人的书信中这样写道,在我的笔下,“残酷”一词包含着生活的欲望,宇宙的严密和不可逆转的必然思考。《阿里郎》里,金基德时而扮演对自己拷问的冷漠智者,时而扮演回答拷问的张皇自欺的愚弱凡人,时而又成了一个纯粹的旁观者,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的脸发出嘲弄的笑声,尖酸的讽刺。金基德曾在采访中将隐含在自己作品中的残酷表现手法定义为“野生”,如今直面自己,金基德的残酷没有丝毫手软,做咖啡机的同时,金基德也做了一把手枪,带着它上路了,枪响了三次。

金基德从不讳言,自己的残酷形成于懦弱而羞涩的少年时代那些艰难挣扎的求生经历。16岁进工厂,20岁入伍,5年的兵役后,因为工作难找又去了一个残疾人收容所继续体力劳动。终于到法国画画,走出戴高乐机场的当晚便面对流浪街头的窘迫,却囊中羞涩到付不起返程的机票,于是和一些阿拉伯人混在一起。解决最基本的生存之后,便游走四方,遇到小广场便展示出自己的绘画,期待售出一幅两幅。世间万象,艰辛历尽,永远生活在世界的背面。“30岁以前的生活,我宁愿把它给忘了。”

30岁金基德终于寻找到他坚信的生存方式——电影,并且作为导演的金基德,足以用世俗成功的标尺去丈量,迄今登录欧美院线的韩国电影中,收入最高的就是《春去春又回》,创下了238万美元的票房纪录。紧随其后的《空房间》和《撒玛利亚女孩》,又分别为金基德在威尼斯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赢走了最佳导演的荣耀。

《春去春又回》有幸被选为当年韩国国内的十大佳片,但实际上票房并不理想,甚至《撒玛利亚女孩》和《空房间》这样在金基德看来艺术人生的巅峰之作,同样难逃票房惨淡的结局。对此金基德心有积怨,直到2006年的《时间》再次遭遇票房惨淡时,他甚至爆发了强烈的愤怒,不仅炮轰了当年的冠军影片《汉江怪物》,还从此拒绝任何媒体访问,甚至宣布作别电影界。当然,时隔仅一年,金基德便食言,携新作在韩国10家院线上映。

很可能,这样的自说自话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金基德。“虽然我对学历和社会既定规则都存有一种反抗自卑的情结,而你们不也对反制度的存在不满么?因为你们读了很多书,而金基德这样一个孤陋寡闻的中学生怎么可以得到那么多的认可!对于那些读者相同的电影百年历史,反复做着相同的电影解读,只注重知识情报的人们,我总是抱以轻笑。为什么不丢掉既定的理论,而去试图理解人是什么呢?我的电影依照大众的道德标准来衡量,难免会有奇异和行为悚然之嫌,但若以人到底是什么作为阅读的中心,我相信对影像的理解便是不同的。”他说。


我不在乎被接受与否

——专访金基德

三联生活周刊:《阿里郎》里最根本的痛苦何在?你20岁之前也做过一把手枪,并且因此在警察局里被审问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两次做手枪之间有联系么?

金基德:20岁的时候我被同街区的小流氓骚扰,当时在工厂工作,我就自己做了一把枪,想要一了百了,那算是我年轻时开始与世界对抗的起点吧。事实上,我一直都在工厂工作,至今劳动者的意识很强,我喜欢亲自动手做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相信劳动使我懂得的那些道理,比如电流晶体管和电容器里的对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相生相抗的。但当你承受的压力过大,无法从体内排出同等的能量时,就会使人的机能丧失,丧失机能是非常可怜的,这使我感到无尽的痛苦。

三联生活周刊:你与整个世界对抗的目标是要这个世界接受你,还是改变这个世界?

金基德:生存,既是对抗,也是对轻视自己不堪重负的无力内心的一种表达。遭人们轻蔑的某个残疾男子不愿意自己面对死亡而跳上挤满乘客的地铁点燃了手里的炸药瓶,可恨,可悲。但什么制造了如此可怕的人?(大邱地铁事件:2003年韩国东部城市大邱发生人为纵火事件,至少造成196人死亡)谁也不会去探究这事件背后种种有悖常理的社会原因,谁都不愿意站到世界背后,但我是孤独的人,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就是《收件人不明》里的那个美国混血儿,所以我不在乎被接受与否。我用拍电影对抗这个世界,就不会想要拿着炸弹去乘地铁,而且我希望自己的电影能让那些同样感到无力的内心得到抚慰,面对和接受自己。

三联生活周刊:《春去春又回》是最受海外观众欢迎的韩国电影,更不用说《撒玛利亚女孩》、《空房间》等在西方电影节上大放异彩的作品,看上去你的电影有浓郁的东方气质,你觉得东西方语境下故事的讲述方式究竟有怎样的不同?

金基德:我是韩国人,东方人,我的电影里会不知不觉地有东方色彩,比如沉默,我的电影常常台词不多,很多人说是因此或许形成了一种隐忍,这迎合了西方关于东方的想象,但也可能就是我自己说不明白而已。而我想这种异质性,成为很多西方观众喜欢金基德电影的原因,但我想这也不自然地形成了这样状态,正如我平时也会看一些电影,极少情况下我去看一部好莱坞电影,日本电影却有很多我发自内心地喜欢,最近我还迷上了叙利亚电影,我觉得它们更接近问题的根本。

三联生活周刊:你始终在说探究人的本质,无论是《阿里郎》中你对自我的大动干戈,还是《春去春又回》结尾里小和尚又长大到可以上山玩耍,迫不及待地往小鱼、小蛇和青蛙的嘴里塞石块。看上去你对人的本质毫无怜惜甚至不抱希冀。

金基德:但人不是丑陋的,也不是坏的,人本身就是那样的,只不过更多的人们不希望再看到这些。很多导演在做电影时会把这些人们不喜欢的东西去掉,但偏偏我对这样的真实很感兴趣,所以我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我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常玩这样的把戏,抓来青蛙,在背上涂上色彩放在书桌上,觉得是非常漂亮的作品。如果非要定义这种行为是恶的,是向弱者施暴,那我只能说作为动物的我们天性就是这样。

三联生活周刊:而呈现受虐的女性是作为男性动物性的一部分存在么?坦率地说,作为女性,即便我尝试放下心防,仍旧会和“父权话语、秩序”紧密相连的表达感到不适,比如《弓》的结尾老人占有女孩贞操,或者总被人谈起的《漂流欲室》里放入子宫的鱼钩。

金基德:我曾经说过,我对“父权话语”、“男性主义”这类词的确切含义都没有搞清楚,我的家里,母亲是一家之主,至今也一样。对那些一直安逸生活的女孩子们,可能我的电影是过火的,正像她们总是喜欢有道德约束、最安全而基本的体系,最普遍的体位。但事实上,我对性本身的兴趣远不如我对爱的兴趣强烈,至少在自己的电影里是这样。如果说我喜欢在自己影片的情爱部分进行冒险,那目标肯定不是性本身,我想探究爱的本质,但归根结底还是在努力弄清楚人是怎么回事。爱,这种不可思议的情感,对我而言或许是动物本能的一种回归,它的美妙在于它可以是消灭类似理性、道德性、社会地位和阶级之后才开始的一种纯粹情感。

三联生活周刊:艺术家和他的背景与国家意识是紧密相连的,李沧东导演曾解释过“光州事件”对他人生道路的冲击。他说自己和国家的联结以及电影的表达欲望都从那时开始,你与他同代,“光州事件”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金基德:我非常同意李沧东导演的说法,“光州事件”的确是将我们这一代人卷入历史和现实的直接动力,而且对所有韩国人来说都是一个可怕的事件。当时我在工厂做工,是一家废车场,不到20岁,还很年轻,在工厂里的日子很忙,脑子里往往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我是事后才知道整件事的始末,并感到深深的悲伤。我成长在那样的时代,人家问你的理想,每个男孩都大声回答“麦克阿瑟”,我们坚信“麦克阿瑟挽救了我们”。“光州事件”或者是个开始,确信的事情都有些动摇,似乎也有好些问题需要解决,李沧东说的那种和国家的关联感一点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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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德携《阿里郎》现场献歌 评:褪去一切的大师

2012年06月18日 09:52
来源:凤凰网娱乐 作者:文/秦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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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德亮相上海国际电影节


凤凰网娱乐讯 6月17日,韩国著名导演金基德亮相第1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此次他是携新片《阿里郎》前来做展映。上影节主席唐丽君也特别出席,感谢金基德对上影节的支持。据称,金基德今年婉拒了所有的国际电影节,唯独来到了上海,可见其对中国观众的重视。金基德则希望通过《阿里郎》展现自己三年不拍电影的状态,真正地审视自己、电影和人生。

金基德: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一部电影

在映前见面会上,金基德坦言,之前自己拍过15部剧情片,而拍摄《阿里郎》则是想拍摄自己的状态,对自己提出质问,影片通过几个“金基德”来回顾自己,他希望借此片让大家看到,“电影并不是非常费钱的事,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一部电影。”

金基德表示,《阿里郎》让自己重新找回了创作电影的勇气,他希望观众也能从这部电影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对于朝鲜民歌《阿里郎》为何会作为影片片名,金基德解释称,这首歌如同韩国人的灵魂、心脏,“对于我本人来说,这是一首在我伤心时能给我勇气的歌,看完这部电影相信大家也会跟着唱的。”他还自告奋勇,现场演唱了这首《阿里郎》,赢得满场掌声。

评:褪去一切的大师

《阿里郎》是一部用相机自拍而成的电影,导演、摄影、剪辑、演员全由金基德自己完成。片中他看似颓废地躲在乡间小屋中一个人生活,而那正是他从2008年拍摄《悲梦》发生险些导致女演员死亡的事故后,三年未再拍电影的真实状态。他睡在帐篷里,化冰雪为水,煮面、吃腌鱼、吃泡菜、喂猫,自制锅炉和咖啡机,常人难以想象一位世界知名导演,缘何到了这个地步?原因就是金基德对于拍电影的意义产生了很大的疑问,并且患上了社交恐惧症。然而心中那个热爱电影的他,并不想就此沉沦,最终他从这种自我放逐的状态中走了出来,还自制了一把手枪“杀死”了沉沦的自己。

金基德在片中用自问自答的形式不断拷问自己,为什么拍不出电影?为什么三年过着这样的生活?电影的意义为何?人生的意义为何?在这个过程中,观众势必惊叹于他直面自己软弱的勇气和剖析自己的深度。一个并不英俊甚至颇显老态的著名导演,毫不修饰地将自己展现在镜头前,涕泪交纵、撕心裂肺地大喊……褪去一切的大师,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他非凡的电影成就又使得这种对比更加让人震撼。

就如金基德自己所言,这部电影也能让每个人看到自己,当面对背叛、失败、恐惧的时候,人的沉沦都是相似的,而人的希望也是相同的。

[ 本帖最后由 eleven 于 2012-9-20 14: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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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0 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戛纳电影节观影日记:《阿里郎》的影人控诉

2011年5月16日10:17 南方都市报 


《阿里郎》(Arirang)

导演:金基德

评分:★★★★☆

因为在韩国国内导演事业的不顺,导致金基德在2008年一怒之下宣布自己不再拍片,之后他患上了社交恐惧症隐居多年。《阿里郎》正是他一部控诉和反思的作品。在这部自叙为主的“伪纪录片”里,电影中的导演金基德是现实中的导演金基德作品里的一个边缘人形象。他歇斯底里,不停控诉着自己在创作电影时受到的不公待遇。《阿里郎》既是他对韩国电影人的一纸诉状,又是他作为一名电影导演在最为艰难和简陋环境中企图还原电影本质的尝试和努力。由于电影内容过于个人化,且言语甚为偏激,导致很多在场观众难以忍受,起身离席。观影后现场观众的反应也两极分化,不屑者斥之,感动者泣之。(朱旭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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