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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原创]Hotelier---【風裏的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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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2-11-9 19:01 |阅读模式




突來的長風…
騷動了樹梢的靜默,不再沉靜的綠葉紛紛鼓噪了起來。
晨風中,細細碎碎的聒絮…悄~然~蔓~延。
帶著落葉飄飛的風,尋找著前往的方向。
終於…它迴旋飛進了敞開的窗口。

李淳晴一臉不豫的叉著腰,高跟鞋尖規律的輕擊地面。
「妳們看看這一地的灰塵…」她踢了踢腳下幾片乘風而入的捲曲枯葉。「和這些。」
「李經理,半個鐘頭前我們確實打掃過。」金順和仁順無辜的辯解。
「就算打掃過…那現在又變成這樣也是你們的疏忽…居然忘了把窗給關上?你們也知道這間房的客人潔癖是出了名的,為什麼不注意點?總之…妳們仔細的重新整理過,待會我會再過來看。」
「是。」她們委屈的應了一聲。
李淳晴再看了她們一眼,抬高下巴轉身離開。
兩人互望一眼,嘴裏不甘心的唸唸有辭。
「真倒楣,李經理最近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脾氣特別大。」
「最近她似乎一直是這個樣子。」
「女人嘛…總有幾天會這樣…」
「是這樣嗎?妳看李經理最近是不是胖了?她的臉似乎又圓了點。」
「是嗎?她本來就是這付樣子了。妳還有閒功夫管她胖還是瘦?妳還想再被她刮一頓啊!」仁順維妙維肖的模仿起李淳晴的語氣。「妳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
金順也學著叉腰揚著下巴。「知道啦。」兩人呵呵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兩人猛然收住笑,同聲道。「玩夠了,幹活吧!」

臻茵目瞪口呆地看著淳晴桌上堆放的餐點。
「天哪!前輩…妳是打從昨天就沒吃嗎?太誇張了吧!」
「臻茵,妳不知道…當心情不好時就得靠食物來填補。」
「妳幹嘛老是心情不好…更年期啊?」
淳晴狠狠瞪著她。「妳說什麼?妳沒睡飽,腦袋糊塗啦!我才幾歲…什麼更年期…」
臻茵翻了翻眼。「那妳幹嘛心情低落?」
淳晴嘆了口氣。「不知道…有時人也難免會莫名的感到blue…」
她看向窗外,幽幽的道。「也許是天氣太好,也許是幾片落葉,也許是我的多愁善感…也許是無數的也許…」
臻茵難以置信的瞪著她。「李淳情,妳夠了沒…這種傷春悲秋型的女主角,妳以為妳適合演?妳要blue就blue,妳想吃就盡量吃…才懶得理妳。」
淳晴被潑了桶冷水,橫了她一眼,沒趣的悶頭大啖桌上的點心。
不過,臻茵還是忍不住不時的偷偷看向李淳晴。〝前輩最近真是怪的可以…〞
「臻茵…」
臻茵循聲抬頭看向淳晴,見她臉色有異,連忙起身來到她身邊。
臻茵低頭探視她。「前輩,怎麼了?那裏不舒服?」
「我的胃有點不舒服…妳攙我到洗手間。」
「喔…好…」臻茵連忙攙扶起她,離開了辦公室。
一路上,自然引來了不少側目的視線。
***
臻茵守在門外,擔心的聽著門那邊的淳晴傳來的乾嘔聲。
「前輩…妳沒事吧!真的不要我幫忙?」
「沒…事…」斷續的回答傳來。
臻茵憂心的等了些時候,淳晴佔著的那扇門終於開了。
臻茵著急的問。「怎麼樣?情況還好嗎?」
「沒事……只是突然覺得反胃…」淳晴漱了漱口,沾濕手巾拭了拭臉。「現在感覺好多了。」
淳晴抬起臉來,望了臻茵幾秒,然後支支吾吾的說。「臻茵…我在想…我好像懷孕了。」
臻茵睜大了眼。「懷孕?!」她的驚呼響徹化妝室。
淳晴叉著腰瞪視著臻茵。「妳幹嘛那麼大驚小怪?我說懷孕難道很奇怪?妳當我再也生不出來了?」
臻茵掩住口,卻掩不住滿臉驚訝,她懷疑的瞟著淳晴。
「前輩,妳真的…又有了?該不是東西吃太多了吧!」
淳晴其實不是很確定,但面對臻茵懷疑又不相信的眼光,她逞強起來。「我想是...以我的經驗應該是沒錯...這陣子我一直覺得怪怪的…和之前懷孕的症狀似乎也差不多…我的身體我最清楚。」說到後來她突然又理直氣壯起來。「我又不是沒生過孩子。」
臻茵呆滯的張著嘴,嘴開開閤閤,卻吐不出半個字。
淳晴看著臻茵的反應,她的心情好了泰半,倒泛起捉狹的心理。
她咧著嘴笑,伸手搖了搖發楞的臻茵。「怎麼?刺激太大?」
臻茵抬眼瞧著淳晴那得意的近乎可惡的笑容。
「這也難怪妳...生不出來能怪誰呢?」
「生不出來?」臻茵忿忿的瞪著淳晴。「我...我不過是暫時沒那個打算...什麼生不出來。」
「是嗎?」淳晴瞥視她。「妳年紀也不小了…到時妳想生…恐怕…也會不從妳願。」
「妳說什麼?」臻茵不服的回嘴。「前輩都生的出來,我怕什麼。」
淳晴瞪著臻茵好一會兒,終究忍住氣...展現她難得的寬容。
「算了...我明白妳忌妒的心情,我不跟妳計較...」
淳晴轉身看著鏡中的自己,拿出口紅為嘴唇添色,艷紅的脣膏在她的嘴唇上反覆來去...直到她終於滿意的抿了抿嘴,給自己一個笑容,她的活力似乎回來了。
「臻茵,妳看我是不是別有種特別的韻味啊?聽說懷孕的女人就是特別...」
臻茵沒好氣的打斷她。「是啊!別有種刻薄的韻味.」
這個女人…虧我剛剛還關心她,現在倒反過來損我…
我幹嘛還留在這裏…她再不想理會淳晴的反唇相嘰。
淳晴張著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臻茵逕自往門邊走。
瞪著她負氣的背影,淳晴嘀咕著。「真是小心眼。」
不過跟她鬥鬥嘴,低盪的心情倒奇蹟似的回昇不少,想不到臻茵還有這點用處,淳晴的嘴角微微扯了扯…高跟鞋也跟著跨離化妝室。
偌大的化妝室恢復了…靜~悄~悄~的沉寂。
一長排的廁門…躲在最盡頭的那一扇,沖水聲驀然響起。
廁所門〝咿呀〞一聲開了…

臻茵噘著嘴地自喃著。「什麼了不起...」
她看著窗外一派閒適的景物,恣意地享受著風和日麗。
李淳晴的話猶在她心裡餘波蕩漾…
孩子…有個孩子或許也不錯…媽媽的角色總是該扮演的。
她當然也曾在心裏編織過夢想中的親子藍圖。
只是有了孩子以後...或許就得離開飯店的工作了。
一旦真要放棄飯店工作,她又覺不捨。
她回過身看著所處的飯店,眷戀之情湧上心頭。
她流轉目光感觸地打量著大廳、樑柱、樓層…每個觸目所及的角落。
她到這裏來多久了?青春和夢想…在這兒堆砌。
包括砌出另一個飯店…她的歸宿。
這個…與她共渡無數晨昏,讓她遍嚐無數滋味的飯店工作。
初踏入飯店時的畫面突然回到眼前…清晰如昨。
那個懷抱著夢想…帶著傻氣的自己。
她思前想後,心裏的天秤不肯安定的搖晃著,晃到最後卻還是持平…
是自己下意識的不想讓它偏向任何一邊吧!
臻茵甩甩頭,就暫時持平吧!
反正…孩子還沒個譜…她又何必在此刻為此事心煩。
她走回櫃檯坐了下來,甩開李淳晴在她心裏吹起的一陣風。
只是她知道…當某些觸動又來臨時…
這事兒還是會打從心底翻出來騷動她。

潔霓實在痛恨這種軟弱無力的感覺...
一早身子已有點異常,她不以為意,想不到那折騰居然變本加厲起來,讓她再也不堪承受...她覺得自己的胃幾乎要被掏空了。
她只能徒然又於事無補的回想,讓自己得到這種待遇的禍源究竟是…
醫務室的人員在初步讓她服了藥後,勸她到醫院再做詳細點的診斷。「我休息一下好了,如果還不舒服...我就到醫院去。」
這是潔霓此刻會待在這裡,躺臥在這張床上的原因。
潔霓轉頭迎向一旁的關心。「阿金,你回去吧!我沒關係了。」
一旁的年輕人仍擔心的望著她。「妳…真的沒事?」
潔霓微微點頭。「你放心,謝謝你的幫忙。」
潔霓的堅持,阿金只好順從的點點頭,雖然他很想再多盡些心力。
方才潔霓那付難受的模樣,猶清晰的在他腦海裏停格。
「那妳好好休息。」阿金再望了她片刻,終於舉步…
這個阿金是廚房新人,人挺勤快,個性也好,鄉下青年純樸的特質在他身上一覽無遺。難得的是不管任何人丟給他什麼意見,他似乎都能盡量配合,所以很快便融入廚房群體中。
潔霓雖較資淺,但總是工作好些時日了,帶領他熟悉環境的工作就分派在潔霓身上了。事實上,她最近的搭檔都是阿金。
一起工作的這些時日,潔霓覺得和阿金倒有某種相似之處。
那是…對料理懷有相同的熱情及夢想。
潔霓閤上眼,像這樣靜靜躺著時,知覺卻偏偏更敏銳的意識著身體。
她的身體仍隱隱翻著不受歡迎的感覺,她害怕那反噬又一湧而起。
她緩緩地呼吸,期盼張眼後,那脫軌造反的身體能稍稍返回正軌。
她潛入輕淺的睡眠,藉以關閉某些知覺。
時間默然從她閤起的眼睫飄忽而過…
有抹觸感,在她頰上輕柔移動,潔霓驚覺的睜開眼。「阿金?」
她迅速調轉目光,接觸那對瞅著她的眸子。「容齊?」
容齊疑惑的瞧著她。「阿金?那是誰?」
「阿金…他是廚房裏新來的人,你大概沒聽過。」
容齊搜尋腦海裏累積的印象,確實是拼湊不出這號人物。
所以也就不再花腦力去搜尋關於那個人的記憶了。
他的注意力轉回潔霓,仔細的端詳她。「有人告訴我,妳不太舒服。」
「好多了...已經沒事了。」她的聲音猶帶疲弱。
容齊憂慮的看著她泛白的臉色。「聽說妳吐了好幾次...好像是...」
潔霓瞧著他的擔憂,想稍減他的憂慮。她開起玩笑。「好像人家懷孕的症狀?」
「懷.孕..?」容齊的音量不由飆高。
潔霓連忙掩住他的口。「噓..別那麼大聲,給人聽到還真以為我懷孕...」
容齊拉下她的手反握著。低聲道。「誰要妳說什麼懷孕...那樣離譜的話,女孩子可不能亂說。」
潔霓噘著嘴小聲道。「知道啦!我只是想讓你輕鬆點...」
容齊望著沉靜躺在那兒的潔霓,平常活蹦亂跳的她,卻變成這般…無法想像的…楚楚可憐。
他想起有次取笑起潔霓的不淑女作風…當時潔霓還很不以為然的賞了個犀利的可以殺人的眼光。但此刻想來…他倒寧願潔霓還是保有原來的風格。
容齊攏了攏他掌握中的小手,似乎連她的手都那般蒼白無力。
「總之...我送妳去看醫生,然後回家休息。」
潔霓正想開口,容齊先發制人。「可不許妳說不。」
潔霓看著堅持的容齊,明白絕對不容反對,她認命的點點頭。
容齊攙起潔霓。「是腸胃炎嗎?最近好像很流行。」
「我想是吧!可是想不起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妳喲,肯費心幫別人做吃的,對自己卻是隨隨便便打發。」
雖是苛責,潔霓其實是聽得出他話中的關懷。「你真是愈來愈囉唆了。」
「是啊!我很囉唆,妳要我不囉唆,就不要出狀況。」
潔霓抬起眼看著容齊。「知道啦!」他的呵護一如她所倚靠的身體的溫度…那般溫暖。
她想起方才獨自一人的清冷寂寞和無力感。
此刻湧進心頭的溫暖更覺窩心。
彷彿感受她的視線,他側過頭回望她。「怎麼了?那裏不舒服嗎?」
潔霓搖搖頭。柔柔望進他眼裏。「只是覺得…好喜歡你。」
容齊一楞。「這種時候…還說這個。」
潔霓噘起嘴。「難道我還要看時辰。」
容齊不禁笑了。「妳啊,似乎生病的時候特別乖。」
潔霓低聲抗議。「什麼…難道我平常…」
容齊突然將手貼著她的臉頰,那雙手幾乎佔據了她小巧的臉龐。
潔霓一楞,傻傻地看著他。
他凝望了潔霓好一會兒,突泛起狡黠的笑容,手微使力地擠壓起她的臉來了,看著被他壓迫成一張滑稽又…無辜的臉龐.他看著看著,不禁失笑。
潔霓沒想到容齊原來是要作弄她,她不悅的甩開他調皮的手。「你這樣對待病人的,虧我還覺得你好…我真是笨蛋。」
容齊安撫的拉起她兩手。「別生氣。」他將她的手安置在自己臉上。「隨妳要怎麼報仇都行。」
潔霓盯著他,露出詭異的微笑。「是你說的喔。」她的手盡興的他臉上推擠著各種可笑的模樣。
看著他扭曲的一張臉,潔霓不禁笑了開來。
容齊拉下她的手握著,認真望著她。「有時我會不在妳身邊…但是總希望妳一直都是那麼有活力,不論是生氣或開心的時候。所以…妳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逞強。」
有抹感動在潔霓心裏泛開來,她望進他眼裏,容齊的溫柔棲息在那裏。她揚起甜甜的笑容。
生病的嶄獲…她不禁想。
兩人沒留意到的是…醫務室外倚著牆的人影--阿金。
他趁著空檔又轉了回來。廚房裏的人不太放心卻也抽不開身,要他工作空一點時再去看看潔霓,其實阿金自己也挺掛心的。
這些日子來,總是一直與她為伍,兩人建立了還不錯的交情。
不過見到容齊...他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終究回頭往門口走。
容齊…他是知道的,也見過他幾次。
飯店裏沒什麼事藏得住。
不過…容齊那攀升而起的音量,卻準確無誤的流進他震驚的耳裏。

「是真的嗎?」廚房組的人個個瞠目結舌。
阿金一回來,傻楞楞的。廚房裏的人當是潔霓有什麼事,不停口的追問,在窮追猛打的逼迫下,阿金只好鬆了口。
這一鬆口…卻驚得廚房內的夥伴,個個雞飛狗跳。
「難怪…今天她吐了好幾次...這可怎麼辦?」
「容齊那小子真可惡...居然讓我們的潔霓...」
「是啊!還先上車...我到現在連女朋友都沒個影...那小子居然連孩子都要有了。」
「大家別瞎起鬨,或許…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子。」
一時,廚房內充斥著你來我往、熱烈交鋒的言辭。

「這…是真的嗎?」突來的女聲尖銳的響起。
眾人循向聲音來源,廚房組眾人的臉幾乎都要垮下來了。
是美喜和餐飲部的幾個女服務生,可怕的是…每個女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付逮到天大消息的興奮之色。
「沒什麼…妳們別亂說,也別多事。」李甲水忙警告。
「我明明聽到…」美喜看看一排弟兄的臉色,察言觀色的把話又吞了回去。「我們沒聽到什麼。」她看看同伴。「對吧!」
幾個女人有默契的點點頭。「沒聽到…沒聽到。」
饒是如此,這些女人的多嘴是可是聞名的,大夥仍是懷疑的盯著她們。
威嚴的聲音驀然響起。「你們又圍在一起做什麼?沒聞到什麼嗎?」
眾家兄弟回頭一望,見是主廚,大夥默契的噤了口。
大家集中嗅覺,用力抖動鼻子,搜尋空氣中的異常分子。
「糟了!我的魚…」
弟兄們警覺的鳥獸散,迅速歸位。
幾位女服務生也識趣的朝主廚點點頭,快速撤退。
主廚沉著臉。「我說你們...真是愈來愈像女人,老是聚在一起嚼舌根,到底有什麼事這麼重大?」
眾人默不作聲,繼續埋首未完的工作。
切菜的切菜、烹煮的烹煮、調理的調理...頓時鏗鏗鏘鏘…
鍋碗瓢盆…此起彼落...
廚房又陷於緊湊、忙碌的步調中。
主廚搖搖頭,踱了過去,加入戰局。
只是…蓄勢待發的流言,卻已躍躍欲試…
準備流竄進每個蓄意張開的耳朵。

在外頭待了大半天的容齊,才回到飯店,馬上就聽到熱情的呼喚。
「容齊~」
聽見自己的名字,容齊隨即回過頭,迎向聲音源頭。
原來是廚房組的人。三人圍著他,露出詭異的笑猛盯著他瞧…然後突然架住他。「你這小子...」
「又鬧什麼了!」容齊只當他們又興起鬧著玩,這情況過去也不是沒有。
「我問你...你可得老實說。」他轉過頭和同伴交換著某種眼神。
容齊狐疑看著他們。「好。」
「我們潔霓。你有對她做...呃..什麼..什麼嗎?」
容齊感到愕然。「啊?這個...這個也要跟你們報告?」
「不想講...那就是有囉!」
「你們就是特地來問這種事?」
勾在容齊頸間的胳臂略為收緊。「說不說...臭小子.」
「好啦!承認也沒什麼。」容齊默認的點了頭。
「原來是真的...你這小子...嘿~嘿~」
三人拍臉的拍臉,推他的推他,勾肩的勾肩...容齊傻了眼。
他們眼中閃著的詭異…曖昧,更是讓他納悶不已。
「容齊...你可要好好處理,別欺負我們潔霓。」
「什麼?」
「算了,放過他吧!站在同是男人的立場。」
圈在頸間的威脅終於離開,容齊被困的脖子總算獲釋。
三人最後若有深意的瞄了他一眼,嘀咕的離開了他。
容齊發著楞。「搞什麼鬼?說些沒頭沒尾的話...kiss...有必要那麼大反應嗎?」

午餐時間,臻茵選擇了外出用餐。
本想邀李淳晴的,無奈她突然有事要忙。
餐後,她走出小館子,抬頭望向天空。
天空是一片不可思議的湛藍,晌午的艷陽正自熱情。
白花花的陽光放射著慵懶,曬得人發懶。
走在街道上,她無意識的旋轉起勾在手指的小提包,直到它不受控制的被甩離她的指間。
臻茵愕然的瞪著那棄她而去的小提包,它居然不偏不倚的落在販賣某種食品的小攤上。
老闆娘顯然也被嚇了一跳,愕然的撿起那天外飛物瞪視。
臻茵尷尬的走近,連忙彎身致歉,然後…歉然的伸手接過瞪著她的老闆娘遞還的失物,臻茵不禁暗罵起自己的心不在焉。
她一轉眼不經意瞥見面前的某樣東西--血腸。
她拿起那盒東西瞧了好半晌。倒想起李淳晴…也當跟老闆陪不是好了。
「老闆,我要這些。」臻茵舉起那盒東西。
老闆娘懶懶的望了她一眼。「就這個。」
臻茵心裏犯嘀咕,不甘願的伸手再拿了點其他的東西。「加這些吧!」
老闆娘終於勢利的轉換成生意人的可掬面容。
臻茵不禁心頭暗道。〝真現實〞…
接過包裝好塑膠袋,臻茵提高它,朝它低語。「不管到底有沒有…反正都能吃,算妳撿到了,前輩。」
臻茵回到飯店的辦公室。李淳晴還沒回來。
她拿出那盒孕婦慣吃的東西瞧了瞧。
臻茵感興趣的看著那片成一片片…不起眼的食物。
「這東西的味道?」她倒曾看過吃的不亦樂乎的人。
於是打開盒子拎起一塊送入口中。
她咀嚼著味道...再拿起一塊…她下結論。「還不錯嘛。」
「徐經理。」
毫無預警的聲音讓臻茵嚇了一跳。她反射性地站了起來。「是。」
吳享萬走進來東張西望。「我老婆還是不在?」顯然他之前是來過了。
「呃...」臻茵努力吞嚥下口中的食物。「 對。」
他來是想確定一件事,而且是從蜚短流長中聽到的小道消息。
「聽說...我老婆她...」吳享萬頓住了。
他看見臻茵正在吃的東西。他恍然道。「原來不是我老婆...而是妳。」
臻茵一頭霧水。「什麼?總經理...」
吳享萬笑了笑。「不必跟我老婆講我找過她,我有答案了。」
「徐經理...好好保重。」吳享萬自以為是的離開了辦公室。
「到底什麼事?」臻茵發著楞,腦子充塞著大問號。

李淳晴匆匆的回到辦公室,直衝臻茵跟前。
她臉上明示著又有什麼消息鑽進她的順風耳了。
她壓低身子傾向臻茵,一付鄭重之色。「臻茵~我剛聽到一個消息。」
果然...臻茵瞄過她的大驚小怪後,懶懶的別過頭。
「又有什麼消息了。」
「妳別一付不感興趣的模樣...聽了之後保證妳坐立難安。」
「哦?」臻茵聞言,目光重新投向她。
「潔霓...她...懷孕了。」
「什麼?」臻茵果然從椅上彈起。「妳說什麼?」
「我說...潔.霓.懷.孕.了.」淳晴一字字重新放送。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誰說的?到底是誰亂說的?」
「是潔霓自己跟容齊說的,碰巧被聽到...我想是不會錯的。」
「天哪...」臻茵抬手抵住額,拍拍發昏的腦袋。
「這下該怎麼辦...」臻茵煩躁的開始來回踱步。
李淳晴同情的看著發愁的臻茵,看著她的腳步愈跨愈急。
她的視線無意地掠過桌上某樣東西,待她看清楚了那東西的真貌,
她吶吶的問道。「臻茵...這是?」
臻茵隨意一瞥,心不在焉的說。「哦,買給妳的,妳午飯還沒空吃吧!」
臻茵的心思還是全繞著潔霓打轉,她猝然停下腳步。「不行...我要再確認一下。」
臻茵隨即轉了出去,沒留意到李淳晴怪異的神情。

臻茵來到廚房,但並未見到潔霓的身影。
李甲水留意到臻茵,拉過臻茵到一旁。
「潔霓身體不太舒服,回家休息了。」
「原來是這樣。」臻茵低頭思量。身體不適…難道就是因為…
「妳找潔霓...是為了那件事?」
「你知道?」臻茵驚訝流言流竄的速度。
「因為太震驚了..有些弟兄還找過容齊確認。」
「那麼...是真的囉.」臻茵緊盯著李甲水的表情。
終究…他還是不符臻茵期望的點了頭。
臻茵茫然的看著李甲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頭發脹…神思飄忽的她,甚至不知自己什麼時候離開了廚房。
她心中只是不停盤算著該如何幫潔霓?
這件事...該告訴東賢嗎?畢竟他是潔霓的哥哥。

會議廳的門終於開啟,例行的年度會議終於結束。
股東們魚貫步出會議廳,廳內最後只留泰俊和東賢。
會議桌旁,兩人低頭談論著會議相關事宜。
是以吳享萬來的時候,兩人沒留意他。
吳享萬再次提高音量喚道。「董事長。」
泰俊和東賢的注意力終於離開會議桌上的資料。他們抬起頭來。
泰俊朝吳享萬擺擺手。「你稍等一下。」又低頭和東賢低聲交談。
吳享萬有點不是滋味…董事長倒是滿信任申東賢的,有什麼事老找申東賢商議。
轉念又想…不過衝著他是飯店大股東的身分,再加上他也幫過我們飯店…的確也是該重視他的,他也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
要是他當總經理…說不定還不會比我差…
要是董事長心血來潮…這也不是不可能…我得留意點…
這個人的可怕以前就見識過了…
吳享萬的想像一時飛過頭,以至於泰俊多叫了他好幾次。
吳享萬回過神。「呃…董事長。」
泰俊奇怪的看著吳享萬。「總經理,有些事要讓你了解一下。」
東賢看著他們。「你們談吧!」
泰俊點點頭。看著收拾文件的東賢。「東賢,今天謝謝你來。還有…臻茵今天不值班。」
東賢會意的一笑,點了點頭,正轉身待走。
提起徐臻茵,吳享萬倒想起一件事,他開口道。「恭喜你了,東賢先生。」
東賢疑惑的目光飄向吳享萬,泰俊也投以同樣的注目禮。
吳享萬面對兩人的疑問目光。「我是指徐經理懷孕這件事。」
「臻茵懷孕?」先喊起來的反而是泰俊。
「懷孕?」東賢的驚訝不亞於泰俊,而這樣的消息居然是出自吳享萬之口?
吳享萬看著反應不大,顯然毫不知情的東賢。「你不知道?我好像多事了...我想徐經理是想給你個驚喜。」
本來是好意…然而東賢的反應…讓吳享萬覺得自己似乎多此一舉。
吳享萬有點沒趣,吶吶道。「那...你就裝作不知,當我沒提。」
泰俊追問。「你確定?真的確定?你怎麼會知道?誰告訴你的?」
泰俊一連迭的問題,吳享萬愕然的望著他…怎麼?該有的反應倒跑錯人了!
泰俊驚覺自己的態度,他清了清喉嚨,朝吳享萬擺了擺手。
他的視線轉向東賢,見他怔怔地看著吳享萬,默然不語。
而自己這個局外人倒反顯得比他還著急,他不好再多問什麼了。事實如何?相信東賢會跟臻茵弄個明白的。
泰俊從東賢的表情讀不出什麼,雖然東賢已不若以往的淡漠,但泰俊有時仍會覺得摸不清東賢的想法,似是獵人特質裏的沉著,已牢牢融入他血液中。
東賢鏡片下的眸光略轉,泰俊有那麼一瞬間似乎捕捉到東賢眼中流露的感情,泰俊揚起一個不意察覺的笑容。心想著…畢竟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啊!東賢…
「我走了。」東賢離開思緒,向泰俊和吳享萬點了點頭。
泰俊和吳享萬都看著東賢的背影,兩人心中的體認卻各異。
吳享萬呆望東賢,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的冷靜。

東賢斜倚著一排濃密的綠蔭,眼前的道路三三兩兩的散落著幾部等待主人的車。
他仰頭看著那朦朧的半月,芳蹤飄忽在風起雲湧間。
東賢的心裏昇起某種奇妙的感覺,思惟在某個嶄新的領域裏飄飛。
他的唇角微微一揚,搖了搖頭。莫非…我心裏也抱著一絲期待?
某個快速的身影急步掠過他身邊,直衝過他眼前。
臻茵的目光東飄西盪,搜尋著東賢的蹤影。
東賢看著眼前東張西望的臻茵,他搖搖頭笑了。
他走上前去,悄然伸手往她肩膀重重一搭。
臻茵驚跳的抬起頭來,看著帶著滿臉笑意的東賢。
臻茵嘟著嘴嘀咕。「你怎麼老是從後面出現?」
「妳還說…妳總是只顧得眼前,卻老忘了後面?這麼沒警覺性了…怎麼行!」
臻茵自知自己疏忽。「好嘛!我以後一定前後左右全部看個清楚。」
臻茵笑著撒嬌。「今天真幸運,有老公接。」
東賢含笑迎視臻茵,目光流連不去的盯著臻茵好半晌。
「怎麼了?我哪裏不對?」臻茵拉拉衣擺,朝自己身上東看西瞧。
東賢瞧著臻茵檢查自己的模樣,輕輕一笑。「不,沒什麼...吃過飯了嗎?我們找個地方用餐?」
臻茵欣然同意。「好啊!我的肚子正好在敲鑼打鼓呢!」
於是,兩人到了這家規模不小,賣有各類料理的複合式餐館。
臻茵驚訝的看著東賢面前那冒著蒸騰霧氣的湯碗。「酸辣刀削麵?」
「自從上次妳請我吃過之後…我就一直沒機會再吃了,菜單上正好有...突然又勾起我的回憶了。」
東賢挑起眉,有趣的看著她面前擺放的晚餐。
「那麼...為什麼妳也吃刀削麵?妳該吃膩了才是。」
「其實我也有一陣子沒吃刀削麵了,每個地方的風味不同,我想這裡的刀削麵也一定不同於我慣吃的小店。」她轉頭四顧。「這裡的氣氛也不同,比起嘈雜的店,這裡更有用餐的氣氛。」
東賢深思的看著她。「妳的工作總是這麼忙,該吃好一點的。」
「這已經夠好了。只要我的舌頭跟胃能接受,那就是美食了。」
臻茵說著說著先舀起一匙湯來品嚐了,她的表情充分說明她的滿意。
她催促他。「你也快吃,你不餓啊?」她夾起白滑的麵食開始享用。
東賢笑看著她,想起臻茵初次和他一塊吃刀削麵的情景。
臻茵總是如此,不苛求天邊的星星和月亮。
即使尋常無奇,她卻總能知足的在其中尋找出簡單的快樂。
他的唇不自覺彎起一個弧度,他最心折這樣的臻茵。
臻茵見東賢仍是望著她。「怎麼?有什麼事嗎?該不會是飯店…會議沒問題吧!」
「妳別多想了,想多了會影響消化。」東賢有趣的盯著她。「妳這個老婆還真好養,我看不用努力賺錢…似乎也養得起妳。」
臻茵輕輕的笑了起來。「是啊!我本來就很好養,你真該慶幸娶到我。」
東賢被她逗笑了,他動起筷子,開始重溫刀削麵的滋味。
「好吃吧!」臻茵看著品嚐中的東賢。
「嗯。不過我永遠不會忘,最初那一碗刀削麵。」
臻茵溯及回憶,那是東賢最初來到飯店的時候。
打一開始,在她還遲鈍未覺時,東賢早已藉由一次次的禮物來傳遞對她的用心。刀削麵是東賢自己都始料未及的禮物。
她泛起笑意,她知道在兩人往後的日子裏,〝刀削麵〞…總會佔有一席之地。
她知道東賢也會有同感,他眼中傳達的訊息已充分做了說明。
兩人在談笑中用完餐。當兩人開始啜飲餐後的咖啡時…
倏地,金屬落地的聲音吸引他們的注意。
離他們兩個桌子的前方,很典型的一個家庭,父母和小孩。
父親彎身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湯匙,母親伸手接過,擦拭之後重新將湯匙置於還不大會使用湯匙的孩子手中。
小男孩以奇怪的手勢撥弄著餐盤,以口就湯匙,努力的把撒的只剩半口飯塞進嘴裏,媽媽伸手撥去小男孩嘴邊的飯粒。
小男孩有時會生氣的丟下湯匙,或心不在焉,媽媽總是耐心的矯正他。而爸爸也會在孩子耍性子時,低聲給予鼓勵。
一時,東賢和臻茵的目光被這一幅親子圖給牽引住了。
兩人心中各自迴盪著一番感觸。
東賢收回視線,默默凝視著臻茵。
臻茵回過頭來,接觸到東賢的目光,無言的瞅著他。
驀然,兩人同時開了口。「東賢。」「臻茵。」
兩人彼此互望。東賢說道。「妳先說吧!」
臻茵的心裏又翻起某件事…也連帶讓她想起潔霓。
她遲疑的開口。「我…有件事…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該告訴你…我想你也該知道,我煩惱的頭都快破了…你幫我想想吧!」
「什麼事?」看臻茵那麼煩心,想必問題挺大。
臻茵吸了口氣,下了決心。「你做好心理準備…是…是潔霓的事。」
****
臻茵看著靜默的東賢。從她告訴東賢潔霓的事後,他就一直沒開口。
臻茵終於耐不住性子的叫喚。「東賢…」
「臻茵,妳和潔霓談過了嗎?」
「還沒…我想當面和她談比較好,明天我會找她談的。」
東賢看向前方。「我的感覺很奇怪,說不上是生氣,那情緒沒想像的激烈,我想擔心成分比較多…並不是我不在乎潔霓,如果是真的,畢竟會打亂她原本的人生…只是孩子…」他深思的看著隔桌,那孩子正對父母展開天真笑容。
臻茵的視線跟著東賢停駐在孩童的純真笑靨裏。
東賢回轉目光。「我想跟容齊見面,妳幫我轉告他。」
「喔…好。東賢…你要跟我說什麼?」
東賢凝視著她好一會兒,搖搖頭。「那件事…我們改天再談。」

潔霓感覺很奇怪。今天一直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關愛眼神。
每當她要搬什麼或做比較費力的工作時,阿金總是自發的搶著幫忙,非但是阿金,其他的工作夥伴也是一個樣子。
潔霓心裏的疑惑愈滾愈大。「你們怎麼了?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不需要那麼擔心我。」
「呃…」一廚房的人,每個人都是吞吞吐吐,神情特異。
瞧著他們的怪異,潔霓再忍不住。她找阿金開刀,誰叫他是後進。
「阿金,你說。」
「我…」阿金調轉目光,尋求其他人的幫忙,他得到的答案是…個個猛使眼色,搖頭示意他不要說。
潔霓一箭步擋在他身前,因為個子不夠高,她伸長手臂在他眼前揮舞,阻擋他看向別處的視線。「你別看別人,快點說!不管是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的。」
阿金小心地看著她。「真的?」
「真的。」潔霓保證。
阿金再次問道。「不生氣?」
潔霓有些不耐,一字字的說。「不.生.氣.」
阿金略為安心。「好,我說。是…關於妳懷孕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什麼!你說什麼…我…」潔霓冤枉的大叫。「是誰說的?」
「潔霓,你別那麼生氣,太激動對身體不大好。」一旁的人勸說。
這句話無疑火上加油,她忿忿的喊。「天哪…我根本沒有,你們到底從哪裡聽來的?」
眾人一臉無辜,可是眼光卻有志一同的瞥向阿金。
潔霓的怒氣找到了目標,她氣鼓鼓的瞪著阿金。「你為什麼要亂說?」
「我…我在醫務室聽到的…」
「潔霓妳別怪他,是我們看他不對勁…硬逼他的。」李主任出來打圓場。
潔霓皺著眉看著帶著歉意的阿金好一會兒。她深吸口氣,說服自己平下心來。「算了!我相信阿金是無心的。」
阿金鬆了口氣,他一點也不希望和工作夥伴有疙搭存在。
潔霓看著大家,認真宣告。「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懷孕,真的。」
一時…鴉雀無聲…一堆眼睛盯著她,努力地在吸收潔霓剛剛的宣示。終於…一個聲音爆出。
「我就說嘛,那是不可能的。」
幾聲笑跟著附和。「哈~哈~」
然後更多尷尬的笑聲響起,一人傳過一人,每個人都咧開嘴乾笑著。
潔霓只能乾瞪眼,心裏的嘀咕是一遍又一遍。

潔霓看著清單,在儲藏室中整理著要使用的材料。
阿金湊了過來。「我幫妳拿。」
潔霓頭也不抬的繼續手邊的工作。「不用了,我不是都澄清過了嗎?」
「妳還在生我的氣嗎?」阿金研究著她的表情。
「沒有,都說不怪你了。」
「那麼就讓我幫忙,表示妳原諒我了。」
潔霓終於望向阿金,他的眼中是一片真誠。
潔霓無法拒絕。「好吧!這些就讓你幫忙。 還有件事…」她故意將更多物品塞進箱內遞過。
「什麼?」阿金伸手接過,等著下文。
「你得好好幫我澄清,尤其是那些大嘴巴的服務生。」
「那當然。」阿金忙點頭答應。
潔霓有感而發。「就像這樣…飯店裏有多事也不能盡信…你知道的,人多嘴就雜。」
「那麼…妳和前任董事長的兒子…」阿金頓住了,直望著她。
「啊?你是說容齊,怎麼了?」
阿金以一種奇怪的眼光看她。「難道你們的來往也是假的?」
「那個…」潔霓吶吶的說。「其實有些消息也不全是假的啦!總之…就是要自我判斷…不要隨風起舞啦!」
阿金朝她一笑。「這個…我先拿過去了。對了,晚一點妳記得去找董事長。」
看著阿金離去的背影,潔霓喃喃自語。「為什麼?難道…也傳到叔叔那裏了?」
潔霓不知最該怪的…是不是自己。不,最該怪的是容齊,都怪他大呼小叫。

泰俊坐在辦公桌前,手指不自覺的敲擊著桌子。
他的心思還繞在那些個震動他的消息上。
剛從飯店踅了一圈回來,耳朵接收的事居然一件比一件離譜!
這個飯店是怎麼搞的?最近流行起懷孕來了?
他實在不相信這種巧合的程度…或許…一切可能都是空穴來風。
飯店裏散播的事比什麼都快,他知道的,如同瘟疫。
他等候著傳言中的女主角現身,他得弄個明白。
女主角的珊珊來遲,考驗泰俊的耐心,他抬頭看了看壁上的掛鐘。
門外似乎隱隱有話語聲,泰俊起身走向門邊,猛然開了門。
外頭逕自嘀嘀咕咕,泰俊搖搖頭,真拿這些女人沒輒。
泰俊的出現讓臻茵、淳晴和潔霓三人一起呆視著他。
泰俊向他們說道。「妳們進來。」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泰俊即說道。「本來這種事…我是管不著的,可是…我愈想愈覺不太可能,我一定要弄明白,不然我一定以為我們飯店被詛咒了。」他吸了口氣。「妳們…到底誰懷孕了?」
三個女人面面相覷,妳看我,我看妳。
潔霓率先開了口。「我先聲明…我千分之萬沒有。」她委屈的嘟嚷。「不過得了場腸胃炎…卻被傳成這樣。」
臻茵和淳晴驚愕的睜大眼看著潔霓。「沒有!!」
臻茵怪責的眼光狠狠的譴責著淳晴。
淳晴心虛的說。「不能全怪我…我…也是聽來的。」
果然…泰俊一付“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詢問的目光轉向臻茵和淳晴。
臻茵疑惑的看著始終沒主動提起的淳晴。「前輩…妳不是…」
淳晴表情一付尷尬。「呃…那個是弄錯了。」
「啊?」臻茵楞看著她。
淳晴附耳對臻茵說。「我那個還是…來了。」
真是夠了…原來淳晴的blue不過是生理期前的blue罷了!
臻茵譏諷道。「不知道是誰說…又不是沒經驗…沒生過孩子的。」
淳晴尷尬的笑了笑。
泰俊最後的疑問。「那麼…妳呢?臻茵。」
「我?怎麼也扯到我?我當然沒有。」臻茵沒想到這個流彈也擊中她了。
泰俊突然失笑。「真是離譜…傳來傳去…居然沒一件是真的。」
臻茵瞪著泰俊,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難道你還希望是真的。」
泰俊嘆了口氣,自嘲道。「這是不是也該算是我們飯店的特色…我看…該定期開一個有關流言的商討會,把傳來傳去的話澄清討論一下了。」
臻茵贊同的看著泰俊。「是啊!要想大家都閉嘴不說人是非,那是不可能的。」說到這裡她意有所指的瞟向淳晴。
淳晴瞧見臻茵的目光,不服的還以眼色。「說得好像我是罪魁禍首,難道全飯店只有我一個人在講啊?我也是受害者啊。」
臻茵斜睨著她。「是,妳是受害者…卻也是加害者。」
泰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呃…臻茵。」
臻茵疑問的看向他。「什麼?」
泰俊同情看著她。「我看…妳還得跟東賢解釋。」
「解釋什麼?」臻茵問。
「當然是妳〝有了〞的事。」
「什麼?!」臻茵快瘋了。「又是誰…」她看向淳晴。
淳晴忙撇清。「絕對和我無關,我很久沒看見300朵玫瑰了。」
臻茵目光馬上轉向,緊迫盯人的纏著泰俊。
泰俊知道要不給臻茵一個名字,她是不會甘休的。「是…總經理。」
臻茵驚呼。「總經理?」繼而一想…她驀然明白吳享萬誤會的原因。她看向淳晴,這對夫妻…真是…
淳晴尤其莫名其妙。「享萬為什麼會這麼說?」
潔霓聽著一搭又一搭的對話,多少知道又是流言惹的禍。
這飯店裏的人是怎麼了?著魔了?一大堆自以為是的傳聲筒!
「叔叔,我要回去了。」潔霓不想再淌混水了。
臻茵看著潔霓驀然想起她已約了容齊和東賢見面。
「噢,天哪!我到底在做什麼?我為什麼要這麼多嘴呢?今天偏又值夜班…」臻茵懊惱的嘀咕著。
「董事長…值班的事…」臻茵以墾切的目光望著泰俊。
泰俊看著臻茵,明白她的意思。「妳要是找的到人替妳值班,妳就調班吧!」
臻茵喜形於色。「謝謝董事長。」看著泰俊片刻,她又突發奇想。
「這樣好了,我讓你當我將來孩子的乾爹。」
泰俊一聽,睜大了眼。「什麼?」
淳晴也不禁乾瞪眼,潔霓則笑了起來。
泰俊好笑地看著臻茵。「徐臻茵,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當妳孩子的乾爹了。」
「你是沒說…不過我是這麼想。」臻茵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奇怪的反應。「這有什麼不好嗎?」
泰俊一時楞看著臻茵。臻茵孩子的爸…在逝去的某段時光…在愛情最美麗的日子裏…他確曾對未來有過憧憬。不過事過境遷…當他的想像已隨著臻茵的抉擇而走遠時,而今…像是臻茵突然又叫了他回來…雖然是以另一種方式。
臻茵對講機沙沙的雜音響起,臻茵反射性的拿起。「喂,我是徐經理。」
放下對講機後,臻茵歉然的看著泰俊。「對不起,剛還有點事沒做完,我得先走了…」她拉著潔霓。「妳順便跟我來一下。」
潔霓不明究理。「什麼事?」
「待會邊跟妳講。前輩,值班的事拜託妳了。」臻茵匆匆丟下一句。她拖著潔霓開了門就往外衝。
淳晴在臻茵身後喊。「為什麼我要…」卻見臻茵他們已在轉角處失去了蹤影。「沒見過性子這麼急的人…」
淳晴跨回辦公室門檻,看著泰俊。「呃…董事長。」
泰俊見她還沒走。「什麼事?」
淳晴的眼睛發亮。「要是你想當乾爹的話,我家小彬也可以的。」
泰俊的下巴快掉下來了。「啊?」
「你放心,我家小彬不像享萬,他長得像我,方頭大耳可愛極了!」
泰俊實在覺得好笑,我長得一付乾爹臉嗎?一下子就有兩個媽想讓我作她孩子的乾爹,一個還是預約…
泰俊看著一臉期盼的淳晴。「呃…妳的好意我心領了。」
淳晴臉色暗了下來。「難道你想當徐臻茵孩子的乾爹?」
「不是…當然不是。」泰俊看李淳晴一時不肯罷休的樣子。
他無可奈何的走過去按著她的肩。
淳晴呆楞的頭,有如慢動作一般,緩緩轉去看泰俊落在她肩上的手。
泰俊的手…多迷人的一隻手…而他在我的肩上。
淳晴的心噗通的跳著,她既驚喜又期待的直盯著泰俊。
難道…他終於注意到我了,可是…我已經是人家的老婆了。
要是…董事長想做什麼…我該不該拒絕…
可是…董事長…他實在比享萬迷人太多…
淳晴的心思,隨著她心跳的頻律,不斷往前奔馳…
泰俊只是旋過她的身子,一手拉開了門,將她推出辦公室。
「董事長。」淳晴愕然的回身望著泰俊。
泰俊微微一笑。「我還有事要處理。」
門〝砰〞的一聲在她眼前闔上。
淳晴兀自癡迷在泰俊的笑容裏。「噢,董事長...」
她有些飄然的帶著一臉笑意的走回--來時路。
「老婆。」吳享萬迎頭而來。「董事長找妳做什麼?」
淳晴望向他,嘴邊猶帶笑意。「沒什麼!」
吳享萬狐疑的看著她。「沒什麼?可是我看妳滿開心的樣子?」
淳晴心虛的說。「笑也不行…難道要哭啊?」
「妳別忘了妳是有老公的人,別老像過去一樣纏著董事長。」
「我那有纏著董事長…我只不過問他要不要做咱們家小彬的乾爹。」
「小彬的乾爹…」吳享萬驚訝的瞪著淳晴。
淳晴掩住口,一時口快…話就蹦了出來。
吳享萬發起火。「李淳晴…妳到底在想什麼?妳根本是希望咱們小彬的爹是韓泰俊,而不是我吳享萬,妳這個做老婆的,得好好的給我反省反省…」
「你發什麼火?反省?我看要反省的是你,你一個大男人學人家嚼什麼舌根。」
「嚼舌根?我嚼什麼舌根?」
「你亂說徐臻茵懷孕的事,不是嗎?」
吳享萬一時語塞。「這…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男人就該穩重點,就像董事長那樣。」
「又是董事長。」吳享萬一臉不滿。
淳晴別過頭〝哼〞的一聲。「我不想跟你吵了,因為你…我還得幫徐臻茵找值班。」她推開他,逕自走了開去。
「這個女人…居然還敢那麼理直氣壯。」吳享萬悻悻的瞪著淳晴。

容齊撐大了眼,一口酒差點一噴而出。
他奮力嚥下口中的酒。「啊?!」
〝驚嚇〞過後,他略為回想,對於飯店裏一些奇奇怪怪的態度…
頓時了然。想到這兒,容齊不由大笑起來。
他笑著回視東賢。「那是不可能的!你別當真,我和潔霓根本沒到那種程度。」
東賢釋然的看著他。「這麼說…只是誤會了。」
「是啊!像這樣離譜的傳言,在我們飯店裏可是滿天飛的厲害。」
「這麼說…臻茵…」東賢對他聽到的另一件事,大概也有正確的答案了。
「什麼?」容齊好奇的望著他。
東賢搖搖頭。「聽說你在準備旅館管理學院的考試?」
「是,希望對自己對飯店都能有幫助。」
「那你還兼顧飯店的工作?這樣時間夠嗎?」
「泰俊哥並沒要求我一定得去飯店工作,我只是有空檔時會才過去幫幫忙…時間上還過的去。」
東賢贊同的看著他。「你現在這樣…你的父母會很高興的。」
容齊不由黯然。「如果我能更早這麼想,他們也不會對我的事那麼操心,或許…也不會那麼早離開我…」
東賢鼓勵性的拍拍他的肩。「別多想了。」
容齊微扯了扯嘴角。想到過去的事,突然感觸了起來。「以前,我一點也沒想過…像這樣和你坐在一起喝酒。」
「是啊!人生似乎總有無限可能…」東賢執起酒杯輕晃,看著馬丁尼酒在杯中流轉。
容齊看向窗外,餐廳對街矗立的一排大樓,每個窗口透出來的不同燈色,在漆夜的襯托下,炫目的近乎詭異。
東賢也看向窗外的燈光閃爍,他的思緒飄移在那片明滅不定的燈火中。凝視片刻,他將注意力轉回容齊。「容齊,關於潔霓…」
容齊將目光調回東賢。「潔霓?」
「潔霓…我知道她是很喜歡你的,她就有勞你多照顧了。」
「別這麼說,潔霓自主性很強,我反而是常受照顧的那個人。」
「我的妹妹她…很努力。努力過活,努力跟隨夢想,努力填補過去的人生…有時,我會覺得很心疼…我想給她的、想彌補的太多了。可是她說,她什麼都不缺…我想接她過來同住,好好照顧她,她卻說她想過獨立生活很久了…」
容齊靜靜聽著東賢對潔霓的手足之情。東賢的心情他能體會,因為那種心疼的感覺,他一樣感受過。
「過去她吃了很多苦…我很希望她能過得幸福。或許潔霓在個性上倔了點…但其實她是個心地柔軟的女孩,你能瞭解吧!」
容齊真摯道。「我明白,她是個很好的女孩。」
東賢深切看著他。「我能給予她的是那麼的有限,但是你不同…無論你幫潔霓做任何事,對她的意義總是不同於我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很珍惜她,從她身上我學到的也不少…我也想給她很多很多…不會亞於你的。」
東賢欣慰的笑了笑,他朝容齊舉起酒杯。「謝謝你給潔霓的。」
容齊用一種嶄新的眼光看著東賢,終究是流著相同血液的親人,分離二十餘載的歲月仍未能減少東賢對妹妹的愛護之情。
他也舉起酒杯來。「你是個好哥哥。」
兩人微一頷首,默契地飲下杯中的馬丁尼。
驀然東賢的手機響起。「喂,臻茵…對…碰面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東賢看了容齊一眼。
容齊會意的一笑。
「好,我等妳。」
看著東賢收了線,容齊說。「臻茵姊懺悔來啦!」
東賢不由莞爾。他幾乎可以想像臻茵會以什麼樣的表情出現在他面前。

餐廳隔條街是一座佔地頗大的休閒公園。
東賢和臻茵此刻並肩坐在公園所設置的木質休閒椅上。
天雖黑透,面前的廣場上仍聚了些醉心球類運動的孩子。
公園設置的路燈一盞盞投射著橘黃的光束。
夜晚的公園有別於白晝的風情。
***
臻茵想起方才來的路上,不斷的在聽潔霓的嘀嘀咕咕,到了餐廳和東賢他們碰面以後,換成容齊繼續接力…容齊不似潔霓那般直接,而是偶爾在話裏藏根針,冷不妨扎妳一下。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會這樣。
不過東賢倒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以一種有趣的神情看著他們。
直到她終於受不了的喊。「你們兩個到底夠了沒?」
潔霓笑嘻嘻的看向容齊。「好像也差不多了!」
容齊笑著點點頭。「是差不多了。」
兩人站了起來。潔霓朝東賢眨眨眼。
「我們不奉陪了。接下來的…交給哥囉。」
容齊和潔霓走後,東賢居然興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想不想到公園走走?」
片刻之後,東賢終於收住笑,問了她這句話。
***
東賢收回看向四周的視線,偏過頭來看著臻茵。
「妳想一直不說話到什麼時候?」
臻茵糾著眉,抬起眼看了看東賢。
「妳的樣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臻茵嘟嚷著。「事實上我的感覺就像做錯事。」
東賢笑了起來。「我已經很習慣妳的粗心大意…何況妳也被說夠了。」
臻茵自怨自艾起來。「是啊!我真是個頭腦簡單的大傻瓜…」
東賢撫慰的摟了摟她的臂膀。「妳要變得精明…我怕會不認識妳。」
臻茵釋然的綻開笑顏,輕靠著他的肩膀。
「東賢…那個…就是我有了那件事…」她悄眼看他。「呃…其實呢…」
「我知道。」他低頭看她。其實打從一開始…我便不是很相信,這樣的消息,我倒寧願是從妳口中聽到。」
臻茵的目光盯著東賢好半晌。「東賢…你想要孩子了嗎?」
東賢回望她。「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的感覺其實是有些微妙的,也想了些以前沒想過的事,連那個小影子也在隱約的想像裏了。」
臻茵柔柔的注視他。「那是什麼樣子?像你還是像我?」
東賢直盯著臻茵。「像妳,我希望像妳。」
臻茵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像我這樣單細胞可不好。」
「該像爸爸才是,聰明又能幹。」臻茵的眼神飄的遠遠的,彷彿她心裏已有個孩子的雛形。
「看樣子…以後孩子的問題…我們有得討論了。」
臻茵想起有的父母為了教養孩子的問題,而鬧的不可開交的情況。
她認真看著東賢。「我們會那樣子嗎?」
沒想到臻茵居然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東賢不由失笑。「妳說呢?」
臻茵想了片刻,笑了起來。「不會的,因為我們感情好嘛!」
東賢回以寵愛的笑容。他的臻茵總有用不完的鮮活表情。
「東賢,你想要很多孩子嗎?可別跟我說你要藍球隊、棒球隊的…」
「怎麼?有人這麼跟妳說嗎?」
「呃…」臻茵一時不知如何啟口,的確是有個不知體恤女人的傢伙這麼跟她說過。
東賢也不多問,他轉向廣場上那群追著球跑的孩子。
「讓妳生這麼一堆孩子,妳肯定是不肯。應該是我問妳願意生幾個才是吧!」
臻茵揚起嘴角。「還是我的東賢懂得體恤。」
停頓須臾,臻茵緩緩地說。「生孩子…其實真的很辛苦,有個人總不忘記在我耳邊說她生孩子時有多痛苦、多痛苦的…聽得讓人有點怕怕的。」
「妳指的是李淳情?」
臻茵點點頭。東賢大概也知道李淳情跟自己〝特殊〞的交情吧!
「網球如何…」東賢側頭看她。「一人球隊。」
臻茵綻開笑容。「其實…雙打也沒關係的。」
東賢輕撫她的髮絲。「妳…有些猶豫吧!工作和孩子。」
臻茵愕然地看著他。「原來你想過!」
「嗯,我說過聽到那個假消息時,其實想了很多…這個問題自然也包括在內。」
東賢對她體貼的心意,著實令臻茵感動。「那麼…」
「我不能替妳做決定,妳才是有資格做決定的人。不過,我不著急…相信總有一天,我們的天使會來到我們的身邊。」
臻茵感動的看著東賢。「謝謝你,願意給我時間。」
東賢伸手牢牢的與臻茵交握。「我們是夫妻啊。」
臻茵的眼眸濛上水氣,亮燦燦的閃爍著幸福。

晚風飛揚。
沙沙聲響伴風而來。
臻茵抬頭看著罩頂的成串綠葉迎風輕舞,低喃著屬於它們的語言。
她這才發現原來兩人所坐的長椅後側,正好左右分立著兩顆樹。
兩樹伸展而出的枝葉交相錯落,難分彼此的在半空相連。
「東賢,聽見了嗎?樹與樹間的悄悄話。」臻茵出神的望著半空。
東賢循著她的視線,仰望那飄搖的樹影。「妳說…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這邊的臻茵樹跟你那邊的東賢樹說,有你一起的日子,總是那麼的…那麼的幸福。」
東賢興味的望著臻茵。「那麼…東賢樹說了什麼?」
「東賢樹說…」臻茵俏皮的轉了轉眼珠。「他愛死臻茵樹了!當然要給她幸福。」
「愛死…臻茵樹?」東賢笑了開來。
他張臂密實的將臻茵擁進懷中,臻茵淹沒在他溫暖的懷抱裏。
東賢在她頰上深深一吻,溫熱的吻在她頰上餘留幸福的暖度。
「沒錯!東賢樹是愛死了可愛的臻茵樹了。」
臻茵幸福的笑了,張臂挽著他的脖子,沉溺在兩人的幸福裏。

冷不妨的叫喊從廣場中傳送過來。
「喂…那邊黏在一起的叔叔、阿姨,小心球過去了!」
臻茵循聲轉頭看向前方。「什麼?!」
活蹦亂跳的一顆球正已驚人之速,朝他們彈跳而來。
東賢忙站起,伸手往她面前一撈,球已在他大手的掌控之中。
臻茵站起來喊道。「欸…你們這些小鬼頭…」
那群男孩正在怪罪一個沒把球管好的男生。
一個大概十三、四歲的男孩跑了過來。
他不好意思的鞠了個躬。「對不起。」
東賢拍擊著球,看著前方的球場,懷念的感覺興起。
他側頭看著臻茵。「想看嗎?」
臻茵一楞,熱烈的點頭回應。
東賢低頭對那男孩子說。「球還你可以,不過也要讓我玩一下。」
那男孩呆了一下。「哦…好。」
臻茵看著東賢挽起襯衫袖子,加入那群男孩,不禁笑了起來。
她的男人也有像小孩的一面。
看著他悠遊在一群男孩中,靈活的運球、轉身、上籃,與幾個男孩追逐一顆球。這群大小孩的身影在路燈的投射下像幅美麗的翦影。
她不由想像起東賢和他們的天使一塊打球的天倫之樂。
或許…填滿壘包也可以考慮…
在她的天秤裏,她似乎能衡量出比重了。
看著東賢頎長的身影從廣場那端返回。
臻茵眉梢眼底的笑意更深。
她輕巧走上前…用美麗的燦笑迎接她的Darling。

樹影隨風輕舞,樹梢呢噥的情話,輕悄的追隨著柔情的風。
聽見了嗎?它們的悄悄話…有心的人一定聽見了~~


(又某天…)
「什麼?!外遇…」
又是平地一聲雷…
密閉的洗手間裏,實在是論人是非的好去處,誰能捨棄這個地方…
但是…你們確定廁所沒有其他人嗎?
你以為不會隱藏一個廁所裏的花子嗎?
她正在悄悄的…悄悄的竊聽…那流散在風裏的悄悄話~~~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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