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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匿名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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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3-2-18 01:50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4

超強
有些對話我都忘光了說..
匿名  发表于 2003-2-22 14:09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5

第五集
    后来的彩琳和民亨也理所当然地坐到了友珍、相革他们的餐桌前。两对情侣就这样对面而坐。
    一边就餐,彩琳一边向友珍他们讲起了她和民亨的初次相遇。
    “是啊,民亨是在巴黎的露天咖啡座,正在和一个大学生一起喝咖啡,我呢,正独自一人在吃午饭,那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你是来法国看那个朋友的对吗?”彩琳笑意盈盈地说着。
    “是啊,彩琳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可奇怪了…”民亨还没说完,就被彩琳阻止了,她撒娇地说道:“诶呀,民亨!”
    可民亨那里肯听她的,继续说道:“我正在和那个朋友聊天,感觉有人总是盯着我的脸看,我就开口问她干吗这么盯着我看呀…”
    “诶呀,别在说了!”彩琳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们猜猜看,彩琳是怎么对我说的?”民亨还是笑着对相革和友珍说着。
    “因为你长得帅!如果这令你不高兴的话,那我请你吃饭啊!叫你不要说了嘛!我们俩就是这样相遇的。”彩琳自己接过了民亨的话茬。
    他们在说着这些的时候,友珍哪有心思听呢,她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旁的相革呢,也一样。因为有彩琳他们的在场,他没有质问友珍刚才的事,只是无奈地听着彩琳他们的诉说,并且在他们说完后,出于礼貌的应和道:“挺有趣的。”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民亨忽然这样地问道。
    “其实,现在跟结婚没什么区别,如果想结婚明天就可以,是不是,友珍?”相革的回答和对友珍的问话似乎别有用意。
    面对相革这样的问话,友珍有些没想到,但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看要到滑雪场的工作结束吧,所以民亨你要帮助友珍,赶快完成工期啊。”见状的彩琳说道。
    “没关系,友珍干活很卖力的,会做得很好,请多关照!”相革却对民亨这样说道。
    “哪儿的话,我倒要请你多包涵呢!希望你不要因为未婚妻工作太忙而感到遗憾呢!”听了民亨的这些话,相革却什么也没有说。而友珍呢,自从见到彩琳他们,好象也早就没有了食欲,只是用叉子不住地拨弄着自己碟中那还剩下很多的牛排。
    看着这样的友珍,彩琳的嘴角又一次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这顿尴尬的晚餐终于结束了。从餐厅中走出来,一阵客套的寒暄告别之后,民亨和彩琳,相革和友珍,就各自走上了他们自己的路。

    “民亨,今天友珍有点反常。”坐在副座上的彩琳忽然对开着车的民亨这样说道。
    “怎么啦?”
    “为什么她没跟相革说跟你一起工作的事情呢?”
    “哦,我不是也没有跟你说这件事情嘛,没有必要事事汇报吧!”民亨不经意地回答着。
    “我还是不理解,总有一种不详的预兆。”
    “哼,你说什么呀?!”是啊,民亨怎么会知道此刻的彩琳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呢!
    “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可是,友珍她真的有个习惯就是特爱学我。”彩琳终于把心中早就编好的话说出了口。
    “特爱学你?什么意思?”民亨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她,不解地问道。
    “以前总是这样的,我穿新的皮鞋上学,第二天,她肯定也穿了一样的;说我的衣服不好看,第二天却穿同样的衣服上学。”
    “可能是巧合吧!”
    “不是的!她甚至曾经喜欢过我喜欢的人呢!”
    “不会吧。”民亨还是不太相信。
    “那好吧,不说了。”
    看着彩琳那种好象很失落的表情,民亨终于动摇了,“真的有过那样的事吗?”
    “我总是觉得心里很不安。我很担心她没有跟相革说和你一起工作的事,我怕她连民亨你也抢走。”
    “彩琳…”彩琳的演技真的好的无话可说,这使得民亨竟想安慰她。
    这时的彩琳低着头,苦笑着说道:“真讨厌!对朋友说这样的话,真的好烦。民亨,你是不是也烦我?”
    “别太放在心上了,也许是你太敏感了。我看友珍不象是那种人,她的未婚夫看起来也很不错。”
“是吗?…也许吧…”面对民亨这样的话,彩琳也只好沉默了……
这就是彩琳和民亨。彩琳知道民亨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可以游刃有余地在民亨面前展现她令人吃惊的表演能力,说着一些诽谤友珍的话。民亨表面上听着彩琳的话,但心里面还是没有办法释怀,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宁愿相信他眼前所看到的那个友珍,那个他所能感受到的友珍,那个看起来善良质朴的友珍。莫名的不安环绕着两人,即使两个人是面对面地望着对方,但心里想的却是两回事。

    刚才那顿晚餐上的相革,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但是他绝对不会轻易忘记这被人背叛的感觉。马上就要和友珍结婚的他,应该是感到无比幸福的,应该是处在天堂里的感觉。可是,可是现在的他,却好象跌进了地狱,一想到友珍竟这样的欺骗自己,他就觉得好痛苦,并且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恐怖感,他不能阻止这种感觉的侵袭!
    友珍追着快步走在前面的相革,“相革,对不起!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只是因为工作忙,还没有来得及。相革,我们谈谈吧。”是的,现在的友珍才知道,她必须要跟相革说清楚了。
    可是,现在的相革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了,继续向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相革,你不要这样!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的吗?”友珍试图拉住他。
    “我没话说。”相革冷漠地答道。
    “你是怎么啦,干什么言不由衷呢?你现在不是在生我的气吗?我希望你能像别人一样把火发出来,好不好?!”
    听着友珍说这些话,相革终于抑制不住了心中的感情。“是的,我是在生气。你说我为什么生气呢?…是因为你撒谎吗?是因为你隐瞒了和那个男人一起共事的事吗?”
    “你听我说……”
    “我生气是因为你的心还在犹豫不决!…你看到他,又想起俊相,所以不说实话!”是的,此刻的相革心里很清楚,友珍之所以说谎的根源,不是民亨,而是俊相!因为友珍在看到民亨的同时,又再次跌入思念俊相的回忆里,不断地挣扎,动摇自己的心。相革感到无法忍受。
    “不是的,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的。”友珍还在企图解释什么。
    “那么,那么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到底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我是打算要告诉你的,我也想要告诉你,我一开始就想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友珍现在所说的话,的确不是谎话,曾经多少次,她都想跟相革说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她最后都没有说出口,至于怎么会这样,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是刻意要对相革说谎的,好象一直都是在被什么东西逼迫着。
    “我也想过要辞职不干,如果你让我辞职我会辞职的。我也不想伤你的心继续干这份工作。”友珍继续说道。
    看着这样的友珍,相革终于说出了那句坚决的不带一丝温情的话:“那就辞职吧。”说完,就上了自己的汽车。
    对于友珍来说,那份在Polaris公司的工作,可以说是她生命的全部也不为过,是能让她始终坚定地只望着一个地方,毫不动摇走下去的生命的根本。因为Polaris——是她的北极星啊!但是,相革竟然真的叫她放弃对她而言是那么意义重大的工作。

    回到饭店的民亨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忽然,一个什么东西从衣兜里掉到了地上。拣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卷胶卷。看了看后,民亨很快想起来了,一定是上次到滑雪场实地考察时,负责照些图片回来的友珍放在衣兜里的。那时,他曾经把这件大衣借给友珍穿嘛!这样的想着,民亨也赶紧把胶卷拾了起来……

    开着车的相革突然踩下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不知道过了多久,相革的呼吸才平静下来。
    “你说的没有错…我也许真的不想告诉你,和那个人一起共事的事,那是因为…我想起俊相。看着他,我既难过又高兴。虽然他真的不是俊相这使我伤心难过,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好,能和一个长得和俊相那么像的人说话,一起笑…这样不就好象俊相还活在这世界上吗?…对不起,这些,我没法说。”
    看着边说边掉下眼泪的友珍,相革的心好象沉到了更深更广的海里,心碎了,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友珍才好呢?!
    已经开始有点习惯了。自从俊相离开了这个世界,对于这样的友珍,相革已经感到有点习惯了。即使如此,不希望友珍继续这样下去的相革,心中也仍是常常动摇着。虽然下定决心不要理会,至少友珍还在自己的身边,叫自己应该感到满足,不管他怎么反复坚定自己应该坚定的东西,但人的一颗心岂能真的随心所欲便控制得了呢?!好象只要被一点小小的风吹拂就会掀起微微的波浪一般,相革的心也总是动摇着。
    在相革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友珍不断地朝向俊相,想要赶上前去与他并肩而行的身影,对此,相革感到的是难以形容的悲伤。可是,与此同时,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另一个身影,一个不断地朝向友珍奔跑,想要与她并肩而行的身影,那个人就是他自己。相革对于这出讽刺的爱情剧,只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一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其实如果换作我是你,我想我也会很难说出来的,更何况你是对我说出这种事情。”
    “相革……”听了相革的话,友珍心里面所有的话,全都化成了决堤般的泪水。
    相革把这样的友珍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他真的好想把友珍从痛苦的深渊里解救出来,可是,他好象又无能为力,他只能在心中期盼着所有的一切,期盼着友珍回到他的身边。
    “友珍,工作,你还是继续做下去吧。”望着友珍的脸,相革终于释怀地说道。
    “算了,我觉得还是不做的好。”友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答道。
    “虽然那个人和俊相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并不是俊相啊。如果是这样想,如果是这样,你努力到今天我们没有理由放弃,不是吗?…和他一起工作,你自己也确认一下,就这样让你放弃,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啊…我对你有信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相革的话表示出他的心坚定得再也不动摇了,他确认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会等待友珍真正来到自己身边的坚定感情,同时,他也想让友珍了解到自己坚定的心意。
     
    第二天。
    “友珍,我们今天要干什么?”Polaris的工作室里,静雅对着友珍问道。
    “测量场地、检查照明设备,还要去确认木材。”友珍一边看着手中的工作表,一边答道。
    “哦,真是晕头转向!那我们该从哪一项开始呢?”
    “我们先去江南纵横地仔细瞧一瞧吧。”
    “今天怎么工作热情这么高啊,以前一提滑雪场你都爱搭不理的。”静雅忽然这样地说道。
    “这是工作嘛!你什么时候看我干活不认真过!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友珍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你好!……彩琳?!……”

    的确,就是吴彩琳!并且不一会儿,她就担心地跑来见友珍了。但是,不要误会,她担心的可不是友珍是不是很伤心,是不是需要安慰一下友珍等等这样的问题,她担心的是一切状况是不是都如她所料的发展着。
    见到友珍之后,她一直在那说个不停。说什么如果知道友珍不想跟相革说和民亨一起工作的事,她一定会管好民亨的嘴巴的,所以她对友珍感到很抱歉之类的话。直到最后,她终于问了那个对她而言最重要的问题,“相革是不是不让你和民亨继续一起工作了?你是不是要辞职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听到友珍那样的回答,“我不会辞职的。相革他叫我继续做下去。”
    “那个人,虽然和俊相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不是俊相,不是吗?”
    “为了相革,我也会继续把工作做好的。”
    ——这些就是友珍继续要和民亨工作下去的理由。
    听着友珍说这些话,想想刚才自己好象在一个人唱独角戏一样,彩琳心中的怒气就直顶了上来。她以为相革一定会反对的,那样一切就不用自己再动手了,可是,现在却是这样!她绝对不能忍受友珍跟长得和俊相一模一样的民亨——自己的男朋友继续工作下去,她必须要展开行动了!
    和这样的彩琳相比,我们的友珍真的是太单纯了!面对着彩琳故意装出来的关心表情,面对着彩琳高超的演技,友珍还在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哎!现在的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将会给她未来的人生带来多么大的伤害!

    珍淑竟然来到了彩琳的服装店。当然,是彩琳打电话叫她来的。
    就在珍淑还在新奇地看着店里华丽而又大方的摆设的时候,彩琳从楼上走了下来,对珍淑笑着。
    在珍淑的面前,彩琳好象是故意的,对店员吆五喝六的!而珍淑呢,面对那样神气的彩琳好不羡慕。
    在汉城,珍淑一直和友珍住在一起,是友珍最亲密的朋友。这一点,彩琳早就了解到了,所以,她才把珍淑叫来。
    彩琳细心地和珍淑谈着话,问珍淑毕业之后做过哪些工作等等的问题。珍淑也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她待过百货公司,也学过手工艺,料理等等。彩琳耐心地等她说完,问珍淑愿不愿意来店里帮她的忙。没发觉彩琳的嘴角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的珍淑,只是为自己获得工作而感到兴奋。珍淑终于可以为自己无业游民的生活划上句点,而彩琳则是成功地开始了她计划的第一步。  

   从彩琳的服装店走出来的珍淑,立刻给友珍拨了通电话。
   晚上,当友珍如约来到酒吧的时候,珍淑已经在相革和勇国的面前挥舞着酒杯了。因为这是珍淑终于脱离了无业生活,纪念她找到新工作的庆功酒会。珍淑只要一喝酒,就会是像变了个人似的发酒疯的,但是谁也没有阻止她,让她一杯一杯地把酒喝下肚,心里想着这是个让她舒缓长久以来累积的压力的好机会。
   
    彩琳在送走了珍淑之后,心情变得格外的愉悦。于是,叫了民亨出来,正在一家服装店,给她挑选衣服。
    彩琳穿了一件华丽的晚礼服,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站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然后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问民亨:“怎么样?漂亮吗?”
    其实,说实话。单从外表来看,彩琳几乎是个完美的女人。高挑的个子,娇好的身材,漂亮的脸蛋,没有人能说这样的女人不好看。可是,这样的彩琳却怎么看怎么叫人不舒服!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自身的优越条件让她变得太盛气凌人了,所以,和她相处的人都有被俯视的感觉。
    对于这一点,民亨似乎也很认同。看了看那样的彩琳,民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耀眼了?!”
    彩琳不禁在镜子前又照了照,她自己认为很好啊,正要反驳民亨的时候,民亨一边看着衣架上的其他衣服,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一些颇具哲理的话:“彩琳,你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美丽吗?……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美丽的时候!”
    是的,这可以说就是民亨对女人的一种特殊的审美观。这种审美观竟不由得让人想到了友珍!友珍似乎就是民亨所说的那种最美丽的女人。她穿着不华丽,打扮不时髦,可是…却很美丽!从她的身上,总能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人震慑,让人感叹,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如此一联想,过去所发生的事情的种种,民亨对友珍的关注、好奇,甚至可以说是欣赏,原来都有了这样的原因!为什么会有这种联想呢?不知道。也许就是因为友珍,民亨才有了那样的审美观也不一定!
    就像曾经听到民亨谈对‘完美的家’的理解时一样,民亨的这些话,彩琳是听不懂的。这就是彩琳和民亨,虽然是一对恋人,可他们对很多事物的想法却大相径庭!
    看着彩琳满脸的诧异,民亨接着说道:“而你现在怎么样呢,好象是向人展示,看我有多漂亮啊!你不觉得老土吗?”这样的说着,民亨忽然从衣架中拿出了一件衣服,同样是件晚礼服,一件黑色加白色底边,样式简单,风格朴素的晚礼服。
    再次从试衣间走出来的彩琳,已经穿上了民亨挑选的那件晚礼服。这时的彩琳看起来,竟有些与众不同了。可是,在照过镜子之后,彩琳却撅起了小嘴,不屑地说道:“这种款式,我也能做。”
    直到民亨走到彩琳的面前,称赞地说道:“真的好漂亮!”彩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谁知,这个时候,民亨又故意地逗她说:“我说的是衣服!”

挑选完衣服之后,彩琳和民亨来到一家餐厅就餐。
“星期五,我们店有个服装表演,我打算出几款自己的衣服,有时间过去看看吗?”彩琳对着民亨说道。
“星期五恐怕不行,我有个派对。”民亨答道。
“派对?真新鲜啊!民亨你不是最讨厌盛装出席那种场合吗?是什么样的派对啊?”
“总公司纪念日。虽然不想参加,可是为了滑雪场的事总得见一次,所以决定去了。滑雪场也是这个集团的。”民亨一边吃着,一边回答。
“是吗…那么,友珍也会去吧?”彩琳忽然想到了友珍。是的,现在的她如果要‘行动’,就必须把握一切可以把握的机会!
“要求有关团体都要参加,所以应该会去。”
“民亨,我也一起去好不好?”彩琳好象想到什么似的,赶紧说道。
“你不是有时装表演吗?”
“我先路过看一下嘛,而且我也很久没有看见你穿西装的样子了,顺便也看看友珍,不是一举两得吗?…对了,我就穿民亨你刚才给我选的那套晚礼服,好吗?”
民亨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用微笑默许了。然后,低着头继续吃着东西的他,竟没有发现彩琳的脸上已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另一边,友珍、珍淑他们的庆祝酒会还在继续着。
    “友珍,赶紧把那个工作给我辞掉!你不能这样对待相革啊!啊!”
    “你以为相革他愿意吗?啊!那个男的是谁啊,你每天看着他的脸能认真工作吗?啊!……”
     ——当听说和友珍一起工作的总负责人是彩琳的男朋友时,已经喝醉了的珍淑发了疯似的对友珍大呼小叫。珍淑不能理解友珍的行为,更不理解相革竟能答应友珍让她继续这份工作。并且最后,总结似的说道:“你们这是在自己往火坑里跳,你们知道吗!?”
实在看不下去的勇国,把珍淑带到了外面,拉着她上了出租车。

载着两人的出租车消失后,相革和友珍一起在深夜的路上漫步着。
“那件事…我们好象不应该说,是吧?”相革忽然这样地说道。
“没有啊,反正这件事早晚朋友们都会知道的嘛…相革啊…我呢,可能是利己主义者吧。刚才珍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做了’这句话已经到这儿了,差点就说出来了。”说着,友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别那么想,我都没说什么,关别人什么事啊!”相革还在试图安慰着友珍。
“倒也是…你虽然话这么说,可你又老是为我担心,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面对友珍这样的提问,相革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是啊,他能怎么回答呢?那种累已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可是,那种累是他必须承受的,为了友珍。
就在这时,相革看到了路边的花圃,他一脚踏上了花圃旁的矮墙,开始慢慢地跨出脚步。
“友珍,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只要一看到这种地方,就会跳上去走。”
“对啊,是这样的。”走在矮墙下面的友珍应和着。
“我一直很好奇,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怎么样?”友珍抬头问道。
“有点孤单…感觉人生就是如此…有点危险,有点紧张!”相革边走,边把自己的双手抬起平伸,控制着身体的平衡。这样地走了一段,相革忽然停住了脚步,蹲下身体,看着友珍,说道:“ 友珍,把手伸过来。”
握着友珍的手,相革继续说道:“小的时候,你一上这种地方,我就想抓住你的手。我不想看到你一个人这样摇摇晃晃地走路……从今以后,你如果需要我的手,就抓紧它,不要一个人痛苦!”
“我知道了。”听着相革那样的话,被相革的手那样紧的握着,友珍感到了无限的温暖。
“不过…也许说一定是我先向你伸手,那时你一定也要扶我一把啊!”相革随后竟补充上了这些话,也许是无意识的,也许此刻的他已经有了什么样的预感……

Marcian的办公室里。刚刚给职员布置完工作的民亨还在低头写着什么。
“世运集团又来电话了,叫你一定要参加。”一边的金次长对民亨说着派对的事。
“真的很烦人啊!我知道了,一定会去。”民亨无奈地说着。
就在金次长转身刚要离去的时候,民亨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金次长:“对了,有没有通知各个协助团体参加派对啊?”
“当然!”
“Polaris呢?”原来民亨是想起了Polaris,或许也可以说是想起了郑友珍!
果然,金次长的反应表明他的确是忘了通知Polaris。可还没等金次长动手,民亨已经拿起了电话,对外面的秘书说道:“给Polaris打个电话,叫他们一定参加明天世运集团的纪念活动。”
“一下子忘了。好了,走了。”说着,金次长就要离去。可这时,民亨却又一次叫住了他。
“这个,你出去的时候交给金秘书,好吗?”说着,民亨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胶卷。
“什么胶卷?”金次长接过胶卷,好奇地问道。
“上次Polaris的郑友珍小姐在滑雪场拍的,她没有拿走,我想冲出来再拿给她。”民亨解释道。
“诶呦,这么亲切啊!真奇怪啊,怎么对Polaris花这么多心思呢?我好象明白了!”是啊,对这样的民亨,连金次长都感叹上了,随后,他就一脸坏笑地走了出去。

Polaris的工作室里。累得快跑断腿的友珍和静雅终于回来了。可是,一旁的胜龙却对她们的辛苦视而不见,连声招呼都不打,只是一个劲儿地坐在那吃着脆饼。
“胜龙,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即使不说辛苦也行,总得打个招呼吧!”静雅抱怨着说道。
“又不是一两天的生意…我不说话说明生气嘛!”胜龙回答道。
“你又怎么啦?”友珍也不禁询问道。
“他们根本是性别歧视嘛!”胜龙忿忿不平地说着。
“谁啊?”
“刚才Marcian来电话,说明天有世运集团创立纪念派对,就让你和静雅姐去参加…我也是Polaris的人啊!”胜龙竟能一边吃一边生气地说着。他也不怕把气儿都吃进肚子里!
“又来了!呵呵……”明白怎么回事的友珍不禁笑道。是啊,贪吃的胜龙没有被邀请在内,原来他是在郁闷这个!
“嗨、嗨!你替我去吧。那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是由伟大的你去消灭那些食品吧!”静雅也充满嘲讽地对胜龙说道。
“你以为我是为了吃的吗?我也是Polaris的人,知道吗?不懂人家的心思!诶呦,饿死我了!”说着,胜龙把嘴张得老大,冲着脆饼狠狠地咬了下去。
而静雅和友珍呢,已经在旁边乐得不行了……

晚上,回到家的友珍和珍淑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珍淑一边剥着手里的橘子,一边说道:“友珍,我们明天到外面吃饭好不好?”
“为什么?”
“没什么,我请你吃好吃的啊。”珍淑若有心事的低着头,回答着。
“算了吧。你不是明天才开始上班的吗?”
“也是。那我们后天晚上去吧,去附近,我请你大吃一顿!”
“为什么?”友珍好象看出了珍淑的不对劲,用怪异的表情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想热闹一下嘛。”
友珍一下子乐了,一把搂住了珍淑的脖子,笑着说道:“孔珍淑,我没事!昨天的事别放在心上!恩?!”是啊,友珍怎么可能不了解珍淑呢,她知道珍淑是在为那天在酒吧里所说的话感到抱歉,同时也担心友珍心里难过。
看友珍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话语,珍淑仿佛也释怀了,开心地笑了。
“况且,后天也不行,我没时间去。”友珍补充地说道。
“怎么了,和相革有约吗?”
“不是,是公司里有事,要参加什么派对?!”
“派对?那不是要打扮的漂亮一点啦。”
“管它的呢!我什么时候准备过那些东西啦。随随便便穿一件衣服就算了。”说着,友珍就起身要把橘子皮什么的垃圾端走。
“喂,那可是派对呀!”珍淑冲她嚷道。
友珍从厨房里露出了个脑袋,跟珍淑说道:“我呀,连哪里有卖派对穿的衣服的地方都不知道!再说,我哪有钱卖那些礼服呢?!”说着,友珍就又笑着进去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珍淑有意地看了看彩琳服装店里货架上的礼服系列。不知什么时候,彩琳冒了出来。
“珍淑,你在干什么?”
“哦…这里挂的衣服是参加派对时穿的吗?”
“当然了。派对?你去派对吗?”彩琳似乎是用一种鄙夷的神情看了看珍淑。
“哦,不是我去。是友珍接到派对的邀请,但是没有可穿的衣服。彩琳啊,刚上班第一天真不好意思,你从我的工资里扣,能不能借这件衣服给我?”
听珍淑这么一说,彩琳一下子明白了,是啊,民亨也跟他说过关于这个派对的事的。她不由得心中一阵暗喜,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珍淑,友珍她跟我的身材差不多吧?!”
说着,彩琳已经把一件晚礼服拿了出来。没错,就是上次民亨给她选中的那件朴素的晚礼服。
“比起贴有我们店的标签的衣服,其他品牌的衣服可能会更好。这不是我们店的衣服,是别的店的。你说是你买的,友珍她一定会穿的。”
“真的!这样行吗?”珍淑的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你也知道的,民亨和友珍是在一个地方工作,我不想看到我的朋友看起来没品位的!别说是我给的,她会觉得自尊心受伤害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彩琳还在假惺惺地说着。
珍淑赶紧的点了点头,她的脑袋里丝毫没有想想以前对友珍总是那么尖酸刻薄的彩琳,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心!
珍淑还天真的把衣服拿起来,站到镜子面前比着自己的身体照着,嘴里赞叹着礼服的漂亮。一旁的彩琳却在满意地笑着……

在Marcian的办公室里,只有民亨和友珍两个人,他们一起坐在桌前,正在桌上的各种提案忙个不停。
“还有,我觉得这个更好。”说着,友珍伸手去拿桌子那边的一个提案。这时,友珍的头正好移到了民亨的面前。一股奇怪的香气让民亨不禁吸吸鼻子,闻了闻:“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啊?”面对民亨突然这样的问题,友珍竟有点反应迟钝。
“味道很香啊!”民亨还是那样灿烂地笑着,说着也站起了身。
“对了,你明天会去参加创立派对吧?”民亨转身,又突然的问道。
“诶,这个…我还不知道呢,又不能随便穿一件衣服就去。”
“怎么不能啊,随便穿一件就行,你穿什么都很好看的。”听到民亨那样的话,那样称赞自己的话,虽然可能只是很无意的称赞,可友珍的心竟感到一阵无由的温暖!
正在这时,金次长和静雅推门进来了。
“还没弄完呀?”金次长问道。
“已经弄完了。你那边呢?”民亨说道。
“当然跟施工队的人都说好了…恩,我有个建议…我们下班聚一聚,喝一杯,吃顿便饭。”金次长这个人啊,每次有这种建议的人,肯定是他!
“好啊。”静雅响应道。
“友珍,你呢?”民亨问道。
“我还有点事,不去了。”
“喂……”正当静雅对总是这样的友珍要进行声讨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了——是吴彩琳。
“送外卖的来了。”彩琳手里提着便当,嘴里吆喝着就进来了,看屋里这么多人,也愣了一下。
这时,金次长也耷拉脑袋了,说道:“你的饭没我的份吧?”
“只够两个人吃。”
“诶呀,好伤心啊,好伤心。我们内部聚餐推到下次吧。两位团团圆圆享受美食吧,我们先下班了。”金次长无奈地说着。
“明天见!”
“明天见!”
“你先看看今天带来的资料,看完之后再打电话给我。我先走了。”友珍最后这样的跟民亨交代着工作上的事宜。
“好。”
正当友珍刚要走出门的时候,民亨又突然把她叫住了:“友珍小姐,明天,我期待着!”望着民亨那期许的目光,友珍什么也没说,礼貌性的鞠了一躬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从一进来就一直把目光放在友珍和民亨身上的彩琳,对此当然好奇了。“什么意思啊?”她走到民亨身边,问道。
谁知民亨却依旧笑容满面地回答道:“没什么。”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彩琳的服装店时,友珍竟不禁向橱窗里展示着的那些漂亮的礼服望了好一会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在那个人的面前,友珍也希望自己看起来漂亮点。这时,她忽然想起了刚才民亨说自己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的话。是啊,一句普普通通的称赞却能让友珍想到很多,因为它来自那个人,那张面孔。十年前的俊相从来没有这样称赞过她,是的,俊相就是那样的人,什么话都只盘旋在自己的心里,不愿意表达。而民亨呢,却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样称赞女人的话,他们的确是不同的人!

在民亨的办公室里,还坐在一旁的彩琳开始抱怨了:“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是不是还有工作要做啊?”
“再等一会儿吧,马上就完。”民亨手里还在不停地忙着。
“民亨,你刚才跟友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明天期待什么?”彩琳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哦,创立派对。”民亨眼皮也没抬地回答。
“哦…民亨,我明天可能不穿你给我的买的那件衣服了。”彩琳自编自导的一场演戏就这样开始了。
“为什么?”
“我把那件衣服给友珍看了。”
“怎么了?”听到彩琳说友珍,民亨立刻抬起了头。
“友珍说不好看,说不是很称我,让我穿别的衣服去。”
“你是跟我谈恋爱,还是跟友珍谈啊?”民亨笑了笑说道。
“啊?”
“只要我说好看不就行了。那件很称你!”
“是吗,知道了。”彩琳开心地笑了。这笑到不是因为民亨的夸奖,而是她的计划正在如其所愿的进行。

电台的导播间里,完成了播音工作的DJ刘前辈从播音间里走了出来。
“相革,口渴了,我们好久没有喝上一杯了!”说着,就点起了一支香烟来。
“前辈!您知道在演播室禁止吸烟的。”说着,相革就把他叼在嘴里的香烟拿了下来。
“诶呀,你就不要广播了嘛,怕人家不知道你是搞广播的!…喝上一杯怎么样?啊?”刘前辈拍着相革的肩膀说道。
“今天不行啊,今天晚上在世运酒店有采访。”
“是啊,世运酒店离我们家非常近的,完事后去喝。”刘前辈还是兴奋地说道。
相革为难地抓了抓头,“怎么办呢?我……”说着,相革向他眼前挥了挥手指上的订婚戒指。
“哦,要见未婚妻,是不是?好,我明白了,去约会吧啊!走了。”刘前辈笑着说道。
“您辛苦了,慢走。”
哎,这就是相革,在他的心里,有什么事情比友珍更重要呢?

在家里的友珍,打开衣柜,为晚上的派对选起衣服来。这时,电话铃响了,是相革。
“友珍,是我。”
“演播结束了吗?”
     “恩。你今天好象要参加纪念派对是吧?”
“静雅姐她有事去不了,那我就得去了。”
“是不是在世运酒店举行啊?”
“恩。怎么啦?”
“没事,我知道了。穿得漂亮一点去啊!”说完,相革就挂断了电话。脸上却依旧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是啊,到时候自己的出现一定会给友珍一个惊喜!

挂了电话后的友珍,还在纳闷呢,“什么意思啊?”她还不清楚相革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就在这个时候,珍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友珍!你现在就去吗?”
“恩。”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衣服,友珍一边应道。
“你看看我啊?”珍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什么事啊?”说着,友珍就转过了头。
“看看啊!噔噔噔噔……”珍淑兴奋地把藏在背后的那件漂亮的晚礼服拿到了友珍的面前,友珍惊讶地看了看珍淑。
没过一会儿功夫,珍淑已经把友珍变成友珍自己都想象不出来的模特模样。友珍难为情地犹豫要不要这样穿,对于友珍而言,这么贵的衣服,这么浓艳的口红都是太夸张的装扮了。而珍淑呢,则一点也不吝啬地,不断地夸奖着友珍。最后,珍淑还把自己新买的皮鞋借给了友珍穿,她把友珍变得极其完美。
对着自己的新模样还在感到别别扭扭的友珍,在珍淑的极力劝说下,终于走出了家门。
看到友珍打扮的按照自己所希望的,能够在酒会上看起来光芒四射的样子出现时,珍淑才松了一口气。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友珍,在走到世运酒店门口的时候,由于鞋子太大了,跟又很高,一不小心竟崴到了脚。友珍只好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酒店。
此时的宴会厅里早已灯火辉煌,派对已经开始了。作为Marcian的理事,民亨早已到了,并且正在应对着酒会上来来往往的客人。今天的民亨跟平时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平时的他总是一身休闲的装扮,今天却穿着笔挺的西装,系着领带,再加上他本身1米8的个子,英俊的面庞,还有那众所周知的建筑方面的才华,那理事的身份和地位,他俨然成为了这个酒会上的亮点。        
就在这时,彩琳来了。穿着民亨给她挑选的那件晚礼服——不对,确切地说是把民亨给她买的那件给了友珍之后,又赶紧买了一件相同的穿来才对!
看到彩琳的民亨赶紧走上过去,“你真的很漂亮!”凑近彩琳的耳朵,民亨轻声地称赞道。
“你也很不错啊。”彩琳高兴地回应着。

此刻的友珍正在卫生间里责备自己呢。
“硬要做没做过的事情,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鞋子真的是太大了,又把脚崴了,她只好把后脚跟的部位垫了一些纸巾。接着起身,看着映在镜子中的自己,友珍觉得口红的颜色看起来好象太浓了,于是就用纸巾擦了擦嘴唇,然后,她就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正当友珍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结束采访工作的相革正好从楼上走下来。两个人正好擦身而过,彼此都没有发现对方。

酒会的一角,彩琳正在民亨的面前继续上演着她的好戏。
“友珍怎么还不来啊,我一会儿得去时装表演那儿了。”
“是啊,她说会来的。”
“走之前得见一下啊。”
就在这时,民亨向酒会的门口抬眼望去的时候,友珍走进来了,穿着和彩琳一模一样的衣服,出现在民亨的视线里。看到友珍那样的打扮,民亨感到非常的惊讶。
彩琳也注意到了友珍,那一刹那,彩琳的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是啊,她的阴谋得逞了。可是,随即,彩琳装做好象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而晕倒似的,一下子倒进了民亨的怀里。
“怎么啦?你没事吧。”民亨关切地问道。
“没事…民亨,我…还是去穿上大衣吧。”
“怎么了?”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见民亨你了,你见了友珍装做不知道好了,她可能以为我不会穿来的。”说完,彩琳就颤颤微微地去穿大衣了。
民亨冷漠地看着远处正和客人们打着招呼的友珍,想起了彩琳和自己说过的话:友珍对相革隐瞒和自己共事的事实;她总喜欢模仿彩琳的习惯,甚至连彩琳喜欢的人也要跟着喜欢……民亨曾经对彩琳的这些话表示过多么的不屑,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那个善良质朴的友珍,而现在…看到眼前的友珍,民亨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甚至怀疑现在自己看到的友珍会不会是假的!可是,理智告诉他,如果是“假的”,也似乎应该是以前的那个友珍是“假”的才对!
友珍也好象感受到了有人正望着自己,抬头看看四周,发现是民亨时,她礼貌地鞠了一躬。当用善意的微笑和目光看着民亨时,她才注意到民亨那写满了冷漠与不屑的神情。
接着,民亨向友珍走了过来。
“你来了。”友珍还是主动地打着招呼。
“衣服…很不错嘛!不过好象在哪里见过。”民亨很不客气地直点问题。
这时,披上外套的彩琳也走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和友珍说话,“友珍,真的好漂亮啊,这件衣服真的很称你!”
民亨牵着彩琳的手,慢慢地走出了宴会厅。看着他们两人勾着手臂的背影,友珍愣了好久。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得判若两人的民亨使她感到莫名的诧异。但是,还不容友珍多想,后脚跟的疼痛已经让她很难再继续站在那儿了……

走出来的彩琳与民亨来到了的电梯口。
“没事吧?”民亨还在关切地询问着彩琳。而彩琳呢,好象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把头靠在民亨的肩上。接着,两人就走进了电梯。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电梯里,相革走了出来。
可是,走进酒会的相革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友珍的身影。

已经走出宴会厅的友珍,走到了厅外饭店的一角,把皮鞋脱了,发现后脚跟的纸巾上都已经印上了血迹……

走出饭店的门口,彩琳还需要把她的戏继续演完,“说起来真有点可笑…友珍已经有了相革为什么还要这样呢?…真让人不明白。”
“你就别想了。”民亨安慰似的说道。
“民亨…不知道…友珍她有没有…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像什么人啊?”彩琳装做吞吞吐吐地说道。
“没有啊,怎么啦?”
“没什么…她不会那样做的…”
“什么呀,你说说看啊。”民亨当然为彩琳的话而感到好奇。
“有可能…友珍会对你说你长得像某个人…”
“谁啊?”
“她的初恋情人…没有一个男人不被她这些谎话骗倒的…小心啊!”彩琳终于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还装得好象是很不情愿地说出来的似的。
“我走了。”
“好吧,晚上给我电话。”
在吻了一下民亨的脸颊后,彩琳乘出租车离去了。在出租车里,回头望着还在饭店门口站着的民亨,想着刚才民亨听自己的那番话时脸上的表情,彩琳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是啊,她的演戏已经大功告成了。
的确,听完彩琳说那些话,民亨感到一阵虚脱感正侵袭着自己,一切真的如彩琳所说,友珍真的是那种女人吗?对着彩琳搭出租车离开的背影注视了很久,民亨才意识到酒会还没有结束,他必须该回去了。

在经过饭店的大厅时,民亨看到了友珍正赤着脚,一瘸一拐地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于是,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友珍,友珍一发现民亨,赶紧把拎在手上的皮鞋丢在地上穿了起来。
“这鞋,不是你的吗?”民亨问道。
“啊,是我朋友的。”友珍如实回答着。
“这样啊…那到底什么是友珍小姐的呢?”面对民亨这样奇怪的问话,友珍诧异地看着他。民亨继续说道:“郑友珍小姐有让人感到惊奇的本事,我很好奇结局会是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友珍当然一头雾水,她觉得今天的民亨就像个陌生人一样,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
正在这时,民亨的身后穿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友珍。”
友珍抬头望去,民亨也转过了身,原来在不远处——是相革。
看到友珍对面而站的是民亨时,相革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民亨对相革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后,就往酒会的方向走去了。看着民亨的离去后,相革这才有时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友珍。友珍从头到脚的装扮,让相革觉得友珍真的变了,至少是正在改变着。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精心打扮的友珍,相革的心里不由得又泛起了一阵忧郁!

在回来的路上,相革开着车,对身边的友珍说道:“这件衣服,我好象从没见过。”
“哦,是珍淑送给我的礼物,有点别扭,对吗?”
“有点…和我约会的时候你从来都没穿成过这样…脚都伤了,还穿着珍淑的皮鞋出来…不像是你。”
“什么意思啊?”望着相革那淡漠的表情,友珍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点陌生……”
相革看到友珍为了在民亨的面前能展示美好的一面,而做了那么大的改变时,不禁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相革虽然又再一次的对友珍感到失望,但内心却已开始原谅了她。他想总有一天友珍会为她今天的行为感到不值得的。

晚上,回到自己酒店房间的民亨还在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友珍穿着那件晚礼服出现的自己眼前的画面,彩琳对自己所说的关于友珍的话语…现在的民亨想起这一切,竟冷冷地笑了,他没想到,自己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第二天,在Polaris的工作室里,友珍已经在为两天后去滑雪场而准备行李了。而静雅呢,还在那用扑克牌算着她的真命天子何时出现。
“静雅姐别玩了,你不整理行李吗?”友珍催促她道。
“你不是在整理行李嘛!……诶,好象今年我命中注定的对象还是不会出现!”静雅唉声叹气地说道。
“你才知道啊!…你玩了一天不觉得烦吗?!”一旁的胜龙没好气地说道。是啊,他正因为友珍和静雅即将又要把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而去滑雪场而不满地赌气呢!
“喂,它是我生命的寄托,我怎么回觉得烦呢!哎,我看也差不多了,我也该整理行李了。友珍,你带了笔记本电脑了吗?”
“姐,你带图纸就可以了。”
“OK!”
“后天才出发,干吗着急整理东西啊!真让人心寒,心寒啊!”胜龙还在气愤地说着。
“他在闹情绪呢!”友珍对静雅说道。
“真是可笑,我们是去玩吗?你生什么气啊?!”
“你干吗发那么大火啊?!”胜龙顶着她说道。
“我看不行了,胜龙,我们请你喝一杯怎么样?”友珍来给他们和解了。
听友珍这么一说,胜龙好象已经等这个答案很久了似的样子,说道:“一杯可不行,我要喝好久,而且还要喝到爽为止。”
“哎呦哎呦,你这个臭小子!”说着,静雅用手里的书猛打胜龙的脑袋!哎!这对冤家!

在办公室里,民亨正在整理着资料。这时,秘书敲门走了进来,把一个袋子递给民亨,“上次你交给我的胶卷冲洗好了。”
“谢谢,我呆会儿再走,你先下班吧。”
“好的。”说着,秘书就走了出去。
是的,这袋子里面的相片就是上回去滑雪场实地考察时友珍拍摄的,忘在民亨的大衣兜里的那卷胶卷所冲出来的。民亨想自己先看一下,反正现在在自己手里。于是就把袋子撕开了。民亨一张一张地翻看着那在滑雪场四周拍摄的照片,可在翻着翻着的时候,民亨的手突然停了!是的,他看到了一张只照着自己的样子的照片,惊讶的民亨继续望下翻着,没想到,下面的也都是自己的照片,自己的各种姿势都被照下来的照片。民亨的思绪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把这些照片丢在桌上,他走到了窗前,出神地看着窗外,仿佛陷入了深深地思绪中无法自拔!
“友珍她有爱学我的习惯,甚至还喜欢过我喜欢的人呢?”
“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彼此的心就是最好的家。”
“跟你一起共事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相革呢?”
彩琳的话,友珍的话,不停地在他的头脑里翻转着……
忽然,一句“还不下班吗?”把民亨从思绪的旋涡中拉了出来——是金次长。
“哦,前辈。”
“后天就要野外作业了,我们现在去喝个痛快吧,怎么样?”
民亨想了想,说道:“走吧。”是啊,他也许在想自己再怎么冥思苦想也没有用,不如去痛快地喝个大醉。

这时的友珍、静雅和胜龙刚刚从一个酒吧里走出来。静雅好象喝了不少,已经在胡言乱语了。
“在我人生当中如花似玉的二十九岁即将过去的时候,那时我就下定决心过独身生活了。”
“知道了,静雅,我们再去别处喝吧,怎么样?”胜龙说道。
“别烦我了…没有他我一个人照样过得很好…郑友珍,干杯!”静雅还在晃晃悠悠地说着。
“这位大嫂疯了吗?!”胜龙气愤地说道。
“胜龙啊,我看她好象是喝醉了,我们送她回家吧。”友珍一边搀扶着静雅,一边说道。
“不行!我们找地方接着喝。我们再去喝,我要把藏在你们生命里的所有秘密都挖掘出来!…来,我们再去喝。我买单。”静雅挣脱了友珍的手臂,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可怕地瞪得大大的,冲他们嚷嚷道。
“开玩笑!刚才是我买的单。整天说买就会用嘴买,你倒是真买啊!”胜龙生气地嘀咕着。

酒吧里的气氛,越晚越是热闹,一桌桌的客人,沉浸在这喧嚣的吵闹之中。这时的民亨和金次长已经坐在了这里。
“那女的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但行为上却很怪异!”民亨把酒杯放在桌上,一脸心事重重的对金次长这样地说道。
“怪异行为?什么样的行为?”
“就是总是表现得表里不一,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行家!…表里不一?她不会是要找你一起上床吧?”金次长一脸坏笑地说道。
“我不是在说那个啦!”
“不是什么呀不是!到底是谁啊,是哪个女人让行家这么困惑?我不会告诉彩琳的,说吧!”
民亨把酒喝光代替了回答。

这个时候,友珍他们走了进来,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你拿什么做赌注啊?”胜龙问着静雅。
“随便你啊!”静雅答道。
这样的说着,他们已经玩起了“说实话”的游戏。就是那种在桌子上转动酒瓶的游戏,瓶嘴停下来时,指向谁,谁就必须回答别人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如果不愿意回答,就罚酒。
再次转动起来的酒瓶竟然指向了友珍。胜龙立刻大声地欢呼着,露出了兴高采烈的笑脸。
“说真的,有件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真的,这十年来,你真的只有金相革一个人吗?我最好奇的就是这个,快点说啊!应该是初恋对不对?”
提到“初恋”这个字眼,友珍的心竟“咯噔”了一下。
“快说啊!”胜龙还在催促着。
“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要不然我可走了。”友珍为难地答道。
“是啊,这种事,回去问你女朋友吧,你问友珍干什么?!”静雅也在一旁为友珍辩护。
“你别说话!”喝令完静雅之后,胜龙还是转头问着友珍,“咳,友珍,你肯定有过喜欢的男朋友吧?是谁啊?他是干什么的?”。
友珍根本就不能回答他。她的初恋——俊相,她十年都忘不了的人,她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情拿出来随便讲呢?
“我要走了。”说着,友珍已经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走。
“郑友珍,你怎么这样啊。好了,我不问了。”胜龙赶紧拉住了友珍。
这时,金次长看到了站起来的友珍,“诶,那不是郑友珍吗?”
听到金次长念到友珍的名字,民亨立刻地转过了头,一看,果然是郑友珍他们。
“我去看看。”说着,金次长向友珍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好了我不问这个了,我就问你一下,初恋肯定有过对吧?”
“你真是的!喝多了吧你。”正在友珍和胜龙还在为此事而争吵的时候,金次长走了过了,“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儿啊。”
“金次长!……你一个人来的?”静雅询问道。
“那怎么可能!”说着,他用手指了指那边坐着的民亨。
当友珍把目光投向民亨的时候,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一种审视的目光……

后来,民亨和金次长换了位子来到友珍他们这桌来。
“你们挺会制造气氛的嘛!”金次长热络地说道。
“金次长请坐,请您喝杯酒吧,”说着,大家把酒杯里都斟满了酒。
“我们现在成员增加了,就继续玩吧。”静雅提议道。
“刚才玩什么呢?”金次长颇有兴致地问道。
“我们在玩说实话的游戏呢。”
    “那肯定很好玩。”
“那开始啊!”静雅说着,就要重新转动酒瓶。
不料,这时胜龙说道:“不行不行,郑友珍还没回答我呢?我要听郑友珍的答案。”固执的胜龙还在对友珍打破沙锅问到底。
“胜龙啊!”友珍为难地看着胜龙。
“是什么问题啊?”金次长也好奇地问道。
“我问友珍,初恋是谁,她不肯跟我说。…全都是因为你,游戏都玩不下去了。”
现在的友珍更不可能说了,因为对面坐着的民亨!面对这样的局面,友珍只是低着头,无意识地搅拌着杯中的吸管。
“该不会,你喜欢的是我吧?”胜龙打趣地说道。可是,此刻的友珍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喂,喂,友珍的回答听不听都一样啊!很显然,她啊,是个一辈子只会挖一口井的人。别问她了。”静雅帮友珍说话了,接着,话锋一转,她对着另一个沉默的人说道:“理事,你代她回答怎么样啊?你的初恋是谁啊?”
在静雅问民亨他的初恋是谁这个问题时,友珍几乎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她是那么想听听民亨的亲口回答。
可民亨竟笑了笑,说道:“我都想不起来了。”
“真的?真是个奇怪的人啊,都说初恋是没有人会忘记的。”胜龙感叹道。
“重要的是现在喜欢的人,我不太考虑这种问题。”民亨继续说道。
听到民亨那样的话,友珍感到自己的心好象受到了什么冲击,心灵深处,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是啊,他不留恋过去,真爽快!可是自己呢,都十年了,现在喜欢的,不还是那个人吗?
“果然是行家的观点,连爱情观都利落地毫不拖泥带水,对于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恋情一点都不怀念……不过现在我也的对友珍小姐的初恋感到好奇了!”金次长也这样地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快点说,要不干了这杯!我看短命的人啊都等不到你的答案了。”胜龙也在一旁起哄道。
“诶,友珍她不会喝酒,就干可乐吧。我看她喝可乐也会醉的,就干可乐吧。”看到友珍的无措,静雅又赶忙给友珍解围道。其实,静雅说的一点也没错,喝酒对友珍而言,恐怕要算是件超级困难的事,因为对酒精的反应超快,所以友珍是那种喝一杯就肯定会醉的人。所以,平时友珍根本就不喝酒,大家在一起需要喝时,她都是用可乐代酒的。
“这哪行啊!友珍小姐,比起喝酒,要是我呢,就痛快地说出来。快点说吧。”金次长仍然依依不饶。
“算了吧,也许多得都数不过来了。”民亨虽然好象一副开玩笑的样子,但那冷冷的话语却一下子刺到了友珍的心!友珍抬起头,直视着民亨,民亨也依旧是用那样冷漠的目光与神情注视着友珍,两个人就那样对望了好久。突然,友珍拿起来酒杯,把整杯的酒一饮而尽。
静雅和胜龙都惊讶地合不拢嘴了。“喂,怎么啦,你还好吧,友珍!”
友珍喝完把酒杯放下,抬头瞄了民亨一眼,民亨也冷冷地回了友珍一眼。
“果然,我就说女人说不会喝酒都是撒谎,再喝一杯吧,友珍。”金次长又帮友珍空空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上已经倒满了酒瓶,大家好象都喝醉了,瘫坐在椅子上。只有民亨还保持着清醒。
“我要回家了。”随着静雅的提议,胜龙和金次长也都纷纷离去了,送她的送她,回家的回家。只剩下了民亨和友珍。
民亨在不断地吸着香烟,而友珍呢,还在往自己的嘴里灌着酒。友珍第一次感到,原来酒也不是不能下咽的,喝下这冰冷的液体,就好象把一些不该出来的思绪逼到了看不到的地方。举杯,液体流过嘴唇,滑过心上的感觉,一时,整个人好象都随它流畅地走向了未知的地方……
因为酒精的作祟,友珍的意识已经恍惚了,她只感到自己是飘飘然的,脑海中涌动着各种的思绪,浮现着混乱的记忆。她仿佛看到了忧郁的俊相,微笑的俊相,各种表情的俊相,俊相他一直在看着自己。每一个俊相看似清晰却又模糊,在友珍要把他看清楚的瞬间,才发现他又距离她如此的遥远,让她伸手不及!对此,友珍感到茫然,感到沮丧……
忽然,友珍抬起头视线模糊地看着民亨,断断续续地问道:“理事…你是那种…犯一次错就不会再犯的那种人…还是一面想着不该再犯…却还是犯同样的错误的…那种人呢?”废烧场长那个人说过的话,还很清晰地印在心底。
“干什么问这个?”
友珍的眼神迷迷朦朦的,“随便问问。”
“我失败了一次就不会再度失手了,不会再犯同样的错。”民亨很轻易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心里想着不应该再和某个人见面,你是抑制思念不去见他,还是会去见他呢?”
“我不会再去见他。”是民亨想都没想的坚定的回答。
这样的回答,让友珍打心底里悲伤起来,她用手支撑着自己沉沉的头,喃喃自语道:“果然如此,真的不一样啊…可是…怎么长得那么像呢?……”
“你说什么?”虽然是友珍的自言自语,可民亨还是听到了,他不动声色的确认道。
“太像了,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太像了…”这样说着的友珍,心已经不由自主地又一次陷入到回忆的旋涡之中,记忆中的俊相,他总是一个人沉默的坐在角落里,淡淡的望着自己……
这时的民亨不由得又一次感到惊讶,彩琳曾和自己说过的话,正一字不差地从友珍的嘴里说出。
“像谁啊?”民亨的声音冷冷的传到友珍的耳畔,不带一丝情感。
友珍的头抬起来,随即又倒下去,“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我爱的第一个人…初恋…”友珍哽咽的声音混着泪水,痴痴地看着民亨。
看着那样的友珍,民亨竟冷漠地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友珍想要跟着民亨也站起来,不过才站起来随即又倒了下去,民亨赶紧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搀扶了起来,友珍真的已经醉得不成了,民亨只好带着没有办法站直身体的友珍走了出去,可民亨的表情却犹如这冬天一样——寒冷、漠然!

民亨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友珍,走在街道上。
“你住在哪儿啊?…我问你住在哪?”民亨对着友珍嚷道。
可友珍呢,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她努力地抬起自己像铅一样沉的头,不停地反问着民亨:“你喜欢的颜色是什么…白色,不是白色吗?好象是白色吧…肯定没错…喜欢的季节呢?…是冬天对吧?…我也是喜欢冬天……”已经酩酊大醉的友珍瘫软地几乎迈不动步子了。可思绪里却还是围绕着这些她曾经问过俊相的问题。她就这样眼神迷离地自问自答着,像是想从民亨的嘴里确认这些事情,又更像只是只是在自己做着熟悉的回忆……是的,她根没有对答案的期许,她只是含着泪,浅笑着,仿佛那些答案就是没有希望的被命运封在某个时空的故去——珍贵,却容易被人遗忘,只有她还在不停地记起……

无奈的民亨只好把醉酒后的友珍背到了自己所住的酒店里。
民亨把友珍放倒在了沙发上,并且还把一条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之后,已经累得一头汗水的民亨把眼镜摘了,从冰箱中拿出一听啤酒喝了起来。现在的民亨,心情也很复杂,他没有想到,一切正如彩琳所说,友珍她真的对自己说了什么长得像她初恋情人的话,她真的是那种喜欢勾引男人的女人!好吧,那就将计就计吧,他到要看看友珍接下去还有什么好戏要上演!
就在这时,昏昏沉沉的友珍竟睁开了眼睛,没戴眼镜的民亨一下映入了她的眼帘。那个熟悉的身影,那张熟悉的面孔,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友珍定睛地看着,终于,她破口叫出了他的名字,那个在她心中压抑了十年的名字:“俊相!”
“干什么?”民亨竟转过身来,说道。
一刹那,友珍惊讶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天啊,这不是梦吧,温柔的俊相回应了我叫他的声音……
第六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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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 醉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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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2-23 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5

读着这么多字,想下雪边界一定是很爱冬剧才能这样不停地写着,脑海里随着你的字会浮现出冬剧的画面与人物的表情,期待你的下一篇~
匿名  发表于 2003-2-23 19:17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5

冬日之恋是我的最爱,我想很多人也有同感的。
匿名  发表于 2003-2-24 09:18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6

第六集
从沙发上坐起来的友珍,看着民亨正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了过来,并且最后蹲在了她的眼前。友珍再清晰不过地看到了那张面庞,真的是俊相!是的,摘下眼镜后的民亨,他的脸简直像极了十年前的俊相。
“俊相!你真的是俊相吗?是你吗?”说着,友珍竟一把搂住了民亨的脖子,泪水也早已夺眶而出!
此时的民亨表情却是很漠然,因为在他心中他认为友珍这是在演戏!
“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友珍哭泣地诉说着。
过了片刻,友珍放开了环抱着的手臂,然后,用手捧着民亨的脸,仔细地端详着,“这不是梦吧?不是吧!”此时的友珍真的把民亨当成了俊相——她心中永远的爱人!
“你真的那么想念我吗?”民亨不屑地问道。
泪流满面的友珍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呢?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
“因为我有彩琳。”民亨从容地答道。
“你爱的是我对吗?你爱的不是我吗?你不记得我了吗?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友珍还没有觉醒。
“不是。”民亨答道。说着,用手轻轻地擦拭着友珍脸上的泪。接着,就把自己的脸向友珍凑了过去,好象是要吻友珍的样子。而友珍呢,也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来自爱人的吻。
这时,见到这样的友珍,民亨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屑地冷笑。“郑友珍,这样太随便了吧?”
此时的友珍被吓了一跳,睁开了眼睛,她呆呆地看着民亨。
民亨起身站了起来,说道:“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吗?不过,这是我听过的故事中最无聊的一个!”
“俊相?”友珍还在执迷不悟地叫着俊相的名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别说了,你说的话真无聊!眼泪也流得差不多了!刚才在酒吧喝醉的样子,装得像极了,那个男人的故事你也说完了,还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的吗?”民亨继续以他的想法说着。
“李民亨?”友珍好象突然清醒了一样。
“呵,对!李民亨!想不到你对朋友的男人会这样,没想到啊!”
“你说什么?”
“怎么,失望吗?友珍如果想继续做,我没有必要要拒绝啊!怎么样,继续做吗?”民亨嘲弄的话语啜啜逼人!
友珍用那忿忿的,却还涔满泪水的眼睛看了看民亨,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要离去。
可是,民亨却一把拉住了她,说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嘛!”
“啪”的一声,友珍竟气得给了他干脆的一巴掌!
再转过脸来的民亨,看到的是友珍早已泪光荧荧的双眼!接着,是她夺门而出的身影……
友珍就这样狼狈地跑了出来,跑在街道上。民亨无情的话语把她想要沈浸在另一個世界的幻象全部击碎了!她感觉到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绕着那没有出口的爱情打转。自己到底还在期盼些什么?她捂着自己的嘴,强忍着哭泣,可是,纵使她再坚强,她还是忍不住!自己真挚的感情,却受到如此的嘲弄,更重要的是,嘲弄自己的人竟是他!此刻的友珍——悲痛欲绝!

第二天,在Marcian的办公室里,民亨独自一个人地坐着。此时的他,还在想着昨天所发生的一切。
这时,金次长敲门进来了,“理事,会议时间到了,快走吧。”是啊,今天,在去滑雪场出发之前,所有相关的工作人员要开一个会议。
“走吧。”说着,民亨竟长舒了一口气。“前辈!”忽然,民亨好象要和金次长说些什么。
“又怎么啦?我很怕你这样啊!”金次长打趣地说道。
“我是怎么样的人?”民亨这样问道。
“什么?”
“我很想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从来不是在别人身上花心思的人吧?”
“当然不是了。民亨怎么会对别人花心思呢,顶多也就是石头啦,树木啦,水泥啦什么的……哦!或者是新面孔!除了彩琳之外,对别的女人有关心了?”金次长终于领悟到了什么似的问道。
“不是关心。”
“什么不是?”
“只是我有点失望。”一边收拾着材料,民亨一边答道。
“失望?失望不是更严重了吗?最少想失望也要先有点好感嘛!是谁呀?谁呀?”金次长好奇地问着。
“走吧!”民亨怎么可能跟这个多嘴多舌的人多说什么呢!
可是,望着民亨那难得出现的失望表情,金次长的心里有了一种直觉,民亨的心里除了彩琳,又多了一个人。
民亨和金次长走进了会议室。
“你们好!”民亨和大家打着招呼。
“你好!”大家回应着。是啊,开会的人基本上都到了。可是,友珍却还没有来。
“背着进去的人,现在那么清醒的样子啊!”金次长和身旁坐着的静雅开玩笑地说着。没错,他指的是昨天他们一起喝酒的事。
“没什么,小事!”静雅略为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郑友珍呢?昨天有点过量了吧?”看到友珍还没来,金次长又说道。这时的民亨听到‘友珍’两个字,反应竟是一愣!
“我们开始吧。”民亨说道。
“啊?诶,Polaris的郑友珍小姐还没到呢!”金次长说道。
“时间到了,开始吧。”民亨却执意地说道。
无奈的金次长也只好把会议开始了。“很抱歉一大早又让你们来集会,明天我们要去滑雪场了,到了现场要进行最后的观察……”正说到这,友珍推门进来了。
“对不起,迟到了!”友珍鞠躬向大家道着歉。然后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时的民亨一直注视着她!可友珍却连一眼也没看,而是表情泰然地看着开会的资料和设计图。接着,会议继续进行……
会议结束后,当大家都往出走的时候,民亨对友珍说道:“郑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是。”友珍答应道。
“我在外面等你。”身边的静雅对友珍说道。友珍点了点头。

“还没走啊?郑小姐呢?”金次长对还站在外面等友珍的静雅说道。
“好象理事有话要对她说呀。”静雅回答道。
“诶,是呀。”
“金次长,昨天…你送了我后,又回去了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静雅向金次长这样的问道。
“然后,我就坐计程车回家了。怎么啦?”
“是么,那就只剩下友珍和李民亨,我们都走了?”
“就是那样。怎么啦,他们俩现在还在一起啊?”说着,金次长望了望会议室。
这时的这两人应该从心底都会意到了什么。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民亨和友珍。两个人相互对对方警戒着,就好象站在蹊跷板的中央,巧妙地维持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昨天的事……”民亨先开口了,可还没等他说完,友珍已经接过了话茬,“昨天…是我做错了事,喝醉了酒,误以为你是别人。”说这话的时候,友珍一直低着头,一脸诚恳的样子。
“确实吗?确实是误认吗?”民亨用生硬的语气问道。
“什么意思?”听到民亨这么说,友珍抬起了头,不解地反问道。
“昨天你误认我是别人的时候,喝醉酒了,表情还那么正经,而且好象你也没有喝多少酒啊!”民亨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诶,你,你是说我喝醉酒是装出来的吗?”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民亨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故意诱惑李理事,怎么能这么说……”友珍真的生气了。是啊,如此说来,对她而言,现在的民亨不是在嘲弄她,而是在侮辱她!
“好了!我不是为了确认此事而见你!”民亨不想听友珍的任何解释,他干脆地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此事不影响我们以后的工作!”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有问题的女人,我已经订婚了,还有,彩琳是我的朋友……”
“说的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也奇怪!”
友珍还是用那忿忿的眼神看着民亨!
“怎么?又错觉了吗?”看着那样的友珍,民亨略带嘲讽地问道。
友珍一瞬间放弃了要辩解的念头,突然从被冤枉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对不起!以后在工作上不会有差错,除了工作以外,我们还是不要碰面!”恶狠狠地说完这些,友珍走了出去。现在的她安靜的接受了现实,哪怕失望,她也只能接受,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俊相给予她的只有珍爱的回忆了……
民亨又开始感到困惑了。从始至终,民亨所能感受到的是友珍真诚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在说谎。

晚上,友珍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等着珍淑下班回家。
不一会儿,珍淑就推门而入了,“我回来了。”
“回来啦,一定很冷吧。先吃饭吧。”
“好的。”说着,珍淑和友珍就都坐到了餐桌前。
“来,尝尝吧。”友珍打开泡菜火锅的锅盖,对珍淑说道。
“哇,好香的味道啊!”珍淑也一脸高兴的尝了起来。
“好吃就多吃一点啊!”
“友珍,好奇怪啊,为什么心情这么好啊?你明天去滑雪场,把我甩掉就那么开心吗?”看到这满桌的菜,和友珍和颜悦色的神情,珍淑不禁问道。
“是啊,朋友!”友珍故意这样的回答。
“过分啊。朋友!”珍淑也打趣地说道。
就这样两人还像个孩子一样笑了一阵之后,珍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友珍,你是不是…和彩琳的男朋友一起去滑雪场啊?”
“是啊。”友珍低着头,答道。
“所以心情才这么好吗?…我说过这样很危险的!你真的错觉他就是俊相吗?……”珍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友珍的回答打断了。
“俊相呢,…俊相以前是那样的:自己不想做饭,总是到外面买饭吃的,所以每次我煮饭的时候,或者是吃饭的时候,都会想起他来,知道吗?”友珍若有所思地说着。
“是这样啊。”珍淑的眼神里也满含了理解。
“是啊,我真的想忘掉他,因为想起他时会难过,可是正因为想忘掉却反而怎么也忘不掉。呵,还像傻瓜一样,错觉别人是俊相!”
此时的珍淑不再说什么了,她只是默默的听着友珍的诉说。是的,她了解友珍,也能够体谅友珍现在的心情,因为她是友珍最好的朋友。
“现在我常常想,如果我把俊相的故事全都说出来,也许就会把姜俊相彻底地忘掉了。…可是,我对不起相革,不可以对他说俊相的事。朋友,我可以对你说俊相的事吗?”友珍的话,透出的是那样的一份真诚。
珍淑深深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朋友!…好了,快吃吧,一会儿菜都凉了。”说着,两人都大口地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相革竟站在了门口,笑着说道“进去,可以吗?”

此刻的另一边,彩琳也敲响了民亨饭店房间的大门,“进去可以吗?”
得知民亨因为工作的关系又要去滑雪场的彩琳给民亨带来了好多礼物,取暖用的手套、内衣、围巾等等。可就在彩琳大献殷勤的时候,她发现民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礼物。
“彩琳…你说过…友珍会用‘与她初恋相似’的话来诱惑男人,是吗?”民亨忽然向彩琳确认似的问道。
彩琳有些惊异,民亨为什么又一次这样的问自己。
民亨接着说道:“像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我也知道。我在听她说像某个人的时候,心里不好受…哼…我不知道他是谁,还和我相似!”
听到这,彩琳好象一下子明白了,民亨一直这么心不在焉是为什么。立刻,她装作一副心灵受挫的表情,说道:“友珍…她真的跟你说过…你像某个人?!”
“或许真的有相似的人呢?!”民亨不解地反问道,是啊,在他心里,他还是根本就无法说服自己,友珍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听民亨这么说着,彩琳的泪水竟流了下来,并慌张地把刚刚拿出来的那些礼物又一件一件地放回自己的包里。
“彩琳!…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民亨赶紧坐到了彩琳的身边,一副想要安慰她的神情。
“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不想说这种话…以朋友的立场来说,我真的很喜欢友珍,但是…友珍她正在不择手段地接近我喜欢的人,我不想看!…我说这种话,难道不对吗?”这样的说着,彩琳的泪仿佛还止不住了。
看到这样的彩琳,民亨终于还是被骗了,“你应该还没有吃晚饭吧,等一会儿,我去换衣服。”说完,民亨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受不了了!哼,结局把俊相抖出来了!”背着民亨的彩琳,终于露出了自己恶狠狠的真面目。
就在这时,彩琳忽然发现茶几下有个小笔记本掉在地上,她拿起来打开一看,原来的友珍的笔记本。
“哼!郑友珍连这里也来过了!”彩琳冷笑道。

此刻的友珍和相革来到了超市,两人有说有笑,一副轻松的神情。
“买这么多,滑雪场没有饭吃吗?”相革打趣地说道。
“不是,我是为珍淑准备的,她呀,没有我,她什么都不会做。”
“对了,你的行李装好了吗?”
“好了。”
“…友珍…明天…民亨也一起去吗?”相革忽然这样地问道。
听到相革提到‘民亨’,看到他那看起来好象很随意的表情,友珍清楚地知道他的心里在担心什么。
“相革…我们彼此不要再为他伤脑筋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再有什么错觉。但是,现在真的不会了,民亨只是我们的客户而已,工程结束以后,就没必要见面了!”友珍看着相革,很郑重其事地说道。
是的,在经历了这种种事情之后,现在的友珍已经觉悟了,她认识到了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荒唐,多么的愚蠢,竟然会把已经死掉的人和那个人混在一起。现在、以后都不会再作那种傻瓜似的行为了,因为她清清楚楚地证实了,那个人不是俊相,他不是俊相!

相革把友珍送回到家门口,在友珍要下车的时候,相革一直在深情地望着她。
“干吗?瞪着眼睛看我!”
“又要有些日子看不到你了,我想再多看看你,好把你的样子记在心里。”
“恩…好吧,我协助你!”说着,友珍把脸正正地凑到了相革的面前,“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照相吧…一、二、三,喀嚓!好了吗?”在说‘喀嚓’的一瞬间,友珍做了个好象要把五官都挤在一起的鬼脸。
看到这样的友珍,相革总算感到了一点欣慰。友珍终于从那个人的影子里走出来了。就这样,他把友珍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搂着这样的友珍,相革感受到了好久没有过了的愉悦的心情,“一路顺风!”他轻声地说道。
而友珍呢,现在的她,心里深刻地了解,这些日子以来,相革为她所付出的辛苦。所以,不禁由衷地说道:“对不起!”
“什么?”相革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
离开了相革的怀抱,友珍却也还是那样傻傻地看着他。
“像傻瓜一样!”相革笑着说道。说着,还用手去捏了捏友珍娇小的脸蛋。
“干吗那么用力吗?!”友珍也用好久没有过了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回应着……

第二天,民亨和金次长比友珍她们较早的就赶到了滑雪场。在工地上,民亨注意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工头模样的人在敞棚里喝着酒。大白天的工作时间竟然在喝酒!民亨想上前说些什么,可又一想真正的工期要在一会儿的见面会之后才开始,所以也就没有过去。

没过多久,友珍和静雅也赶到了滑雪场。在金次长的带领下,她们提着行李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在走廊里,恰巧遇上了从对面房间里刚走出来的民亨。在与友珍视线相对的一瞬间,民亨竟把头别了过去。要是以前的友珍看到民亨这样地对待自己,心里不知会有多难过,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了这样的感受,因为他不是俊相,而是李民亨。
在一阵客套的寒暄之后,金次长提议道:“先把行李放好,然后到餐厅里喝杯咖啡,怎么样?”
“好啊。”静雅赞成道。可谁知,友珍却说:“哦,不了,我想在房间休息一下。姐,你去吧。”
“诶呀,一起去吧。”金次长劝说道。
“算了,她刚才就有些身体不舒服,让她在房间里休息吧。”向来不会勉强友珍做什么的静雅也替友珍说话。
“好吧,好吧。赶紧先把行李放好吧。”
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民亨看得很清楚,可是,他却没有说一句话……

是啊,友珍最后还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喝咖啡,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不舒服,而是因为李民亨。友珍已不想跟那个人再有任何不必要的见面。
在收拾完行李之后,走到房间阳台,尽情地欣赏着这广阔无际的滑雪场,这白色的雪国,友珍有种好象自己已经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避开友珍眼神的民亨也选择了一个可以把整个滑雪场尽收眼底的咖啡厅,细细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而静雅和金次长呢,也在旁边,一边喝着咖啡,静雅一边用塔罗牌给金次长算命。要说也真够神奇的,竟然把金次长最近经济上有些‘不景气’的状况都算了出来。
静雅神气了一阵之后,竟叫了叫旁边的民亨,“理事,我也帮你算算看吧。”
转过身的民亨露出了不相信算命的神情,淡淡地微笑着婉拒了静雅。可是,在金次长的拉扯下,他最终还是坐在了‘算命桌’的座位上。
“不管你有什么样的人生观、世界观,算一下的好。或许要挨一次命运的重捶呢!”金次长有模有样地说道。
静雅洗过牌之后,就把摊开的牌推到民亨的面前。民亨就这样接连着三次,抽出了三张牌。这时的静雅露出了既希罕又神奇的表情,好象真的有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发生似的。原来民亨抽出的三张牌竟都是一样的牌花——齿轮牌花。
民亨觉得应该是算出来的结果很糟糕,所以静雅才会有那么夸张的表情。
“命运的齿轮,这是理事的命运!”静雅把那齿轮牌花推到民亨的面前,郑重地说道。
“什么意思?”民亨好奇地问道。
“理事,你命中注定的那位女子,正在慢慢地靠近你。”静雅又有点神秘似的答道。
谁知,民亨竟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不相信吗?”
“不,不是,我相信。然后呢?”
“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你要是看到有同样牌花的女人,一定不要错过啊!”静雅继续郑重地解释道。
听到这里的民亨却站了起来,对还在整理塔罗牌的静雅说道:“谢谢你,不过我看还是算了吧!因为愈接近命运时愈会觉得恐怖。”说着,民亨又重新回到了窗边,欣赏窗外的景致。忽然,他看到了正在外面散步的友珍。正如他所料,刚才的友珍之所以拒绝和大家一起,不是因为什么身体不舒服,而是为了避开自己。民亨很清楚这一点。可是…可是,他心底始终不明白的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会是那种诱惑男人的女人吗?民亨又一次无法不怀疑起来。
望着窗外的友珍,这样的想着,民亨不禁问起了静雅:“你觉得郑友珍是个怎么样的人?”
“为什么这么问?”静雅不解民亨到底想说什么。
“听说她对男人的经历很丰富似的,我怕自己什么时候也进入了她的‘目录’里。”
“这是什么话?!谁这样乱说的!理事,你就这么不会看人吗?友珍是一个很专情的女人,绝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这种话即便是开玩笑,也不准再说。我先上去了。”这样的说完,静雅就起身离开了。
民亨看到静雅那么生气的反应,着实吓了好大一跳,为什么静雅所说的和彩琳所说的恰恰相反,郑友珍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呢?此时的民亨更加迷惑了……

“什么?!你叫我跟这小丫头一起工作?叫我听她的指挥,是吗?!”在晚上的见面聚餐会上,工头金班长用拳头重击了桌子一下,然后忿忿不平地说道。
民亨和所有的人都有些意料不到,金次长赶忙给金班长斟酒、解释。
可是,这位金班长好象并不听劝,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很厉害地念了很多书,但是,你们要知道,到今年为止,我已经在这行干了28年了,现在你们居然要我跟在这些小丫头的底下做事,听她们的鸟叫吗?让我跟她们一起玩游戏,是吗?!”
正当金次长还在试图劝说金班长的时候,友珍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毫不示弱地大声说道:“我们也决不是到这里跟你们来玩的!您是因为我们年轻所以不愿意吗?还是因为我们是女孩子?!”
对此,金班长突然又站了起来,暴跳如雷似的说道:“你这个丫头居然还敢回嘴!我在这行干了28年了看到……”
“看到这么没有教养的小丫头还是第一次吧!”友珍竟然接着金班长的词说道。说完,脸上的怒气竟然慢慢地消失了,转而替代竟然是一分喜色。然后,她接着说道:“老伯,您换换戏码吧!”
原本站着相互怒视的两人竟然都开始笑了起来,并且两人也都双双落座了。
“看你说话的样子,还真有点劳工头的样子出来了呢!”原本气鼓鼓的金班长,讲话的声音突然变温柔了起来。
“老伯还是一点也没变呢!”友珍也笑着说道。
“你见过会变的人吗!?倒酒!”
金次长赶紧给金班长的酒杯斟满了酒。
这么半天,坐在旁边的人简直都看傻了,谁都没有料到原来金班长和友珍早就认识。尤其是对一直在关注着友珍的举动的民亨而言,友珍刚才说话时的那份胆识,还有她和这样的工头也能有如此深厚的交情,这些都让他都感到如此的惊讶。此刻的他不禁在想,对于郑友珍,到底还有多少是自己不了解的呢?
的确,因为工作的关系,友珍常常在各个工地跟金班长见面,金班长素以丰富的经验和难缠的个性著称,但是像友珍一样,他能够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得服服帖帖的人,在工地甚至有炸弹处理专家的封号呢。其实像一头暴躁的狮子一样咆哮的金班长在友珍的面前不敢‘放肆’是有原因的。记得友珍第一次跟金班长见面的时候就像今天这样,一点也不顺利。如果是一般人觉得他脾气暴躁,难以相处的话,就会跟他只是淡得如水一样的接触,根本不会想要真正地去了解他,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像友珍这样善良的人,心中充满爱的人,不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会轻易放弃的,特别是对人。因为像面临死亡那样深沉的痛苦,以及爱一个人爱到不能自制的程度,还有曾经被思念压得喘不过来气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一个人的。
十年前的俊相不就是一个例子吗。俊相外表看起来好象很冷酷无情,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了解他。可是,友珍却用自己火热的心温暖了他。正是这真正的了解使友珍发现实际上的俊相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和热情。他那不轻易流露出来的微笑,好象可以把整个世界都融化。虽然他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但是只要你对他表现出你的真心,他也会毫不吝惜地把他的真心给你。
而金班长呢,也一样。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些不与人知的事情,造就了他的个性和处事原则。
酒过三巡之后,有人对着友珍劝酒,而友珍呢,只是举起了可乐。
“怎么,不会喝酒吗?看起来好象应该很会喝的样子。”那个人不解地说道。
已经换坐到友珍旁边的金班长接过了那人的酒杯,代替友珍一饮而尽。然后,他又煞有声势地说道:“我告诉你们啊,友珍有三件事情是做不来的——喝酒…说谎话…还有,还有就是抢别人老公。呵呵…所以请不要叫她喝酒,她一喝酒是很可怕的,我就看到过一次,要不要我将她喝酒后差点出事的事情讲给你们听啊?”
正当金班长神气活现地说到这的时候,尴尬的友珍赶紧上前打断了他的话,“老伯,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们来唱歌吧,唱歌好了。我唱首歌给大家听吧,好吗?”
“好,唱歌唱歌!”在大家的鼓掌和叫好之下,友珍站了起来,把一支汤匙插在酒瓶中,假装那是麦克风地唱了起来,大家听了之后,全都摇晃着身子跟着唱了起来。每个人都是一副愉悦的神情,可是,有一个人除外,是的,就是民亨。听到刚才金班长对友珍的评价,看着眼前友珍那样不加修饰又爽朗的样子,但是,又想到来滑雪场前那天晚上彩琳泪流满面的样子,民亨的思绪更加的混乱起来。

聚餐结束后,友珍挽着金班长的手臂走了出来,她很担心喝太多酒的金班长,一直在他耳朵旁唠叨着,要他以后要少喝一些。每当这个时候,金班长就会跟友珍说,什么都是我教给你的,现在反而你来教我了。然后一定要再补上一句:不喝酒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也许这也是一种同病相怜吧。不管是没有酒就活不下去的金班长,还是没有俊相的影子就活不下去的友珍,他们是一样的,都是孤单地过着生活的人!
友珍和金班长在前面走着的时候,她没有察觉,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注视着她。是的,是想把一切困惑都解开的民亨。

和金班长分手后,友珍在回饭店房间的路上,终于看到了一直等在那里的民亨。可看到民亨的一瞬间,友珍的反应却是转身往回走。她听到了民亨叫她,可她还是宁愿转过身去。
“走这边吧,去饭店房间只有这一条路。”
友珍只好停下了脚步,并转身走了过来,“理事,有什么事吗?”
“我向你道歉!以前…我不知道你不会喝酒,上次说你假装喝醉的事。真的对不起!”
“不用了。那件事情我早就把它忘了,不再想了。理事也把它忘了吧。”说完,友珍别过了头去,就要径直地离开。现在的友珍真的不想再想起那些她不愿意再回想的事,不想再因为那些事而和李民亨有任何的瓜葛。
“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呢?”身后的民亨抛出的这样一句话,让友珍又一次停下了脚步。
“我真的不知道…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明亮爽朗的你是真的呢,还是…在饭店里……”
“在饭店?!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在故意诱惑理事,是这样吗?!”尽管友珍一再地回避,可最终还是又提到了那件事,那件让友珍悲愤交加的事。
“老实说,我也很混乱。但是……”
“民亨!”民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叫唤打断了。
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彩琳来了。自从那天晚上,在民亨的房间里捡到友珍的笔记本后,彩琳就一直很不安,可是,在一阵冥思苦想之后,彩琳竟又变得喜悦起来,她觉得上天又赐给了她一个大好的机会。于是,心中又一个恶毒的计划,一个彻底让民亨厌恶友珍的计划,使她就这样从汉城跑来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重要的谈话了?”跑过来的彩琳明知故问地说着。
“没有,来的正好。那我先走了。”友珍说着,就转身离开了。而身后,则留下了民亨和彩琳的对话。
“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想你就跑来了!好冷啊,快走吧。”在彩琳的拉扯之下,民亨和她也离开了。可是,民亨还是担心似的回头看了看友珍已渐远去的背影……

民亨把彩琳送到了她住的饭店的门口。彩琳说一起去喝一杯,可民亨却执意说晚上还有点事要处理,让她好好休息,明天好去滑雪。

此刻的汉城那一边呢,因为缺少了友珍的存在,珍淑和相革都好象把勇国的宠物医院当成了托儿所,只要一孤单下来,就往那儿跑,大家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什么的。也许这就是朋友的含义吧,他们可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了!

再次回到滑雪场。
第二天,金次长和静雅硬把整天窝在房间里的友珍拖了出来,他们说既然来到滑雪场,最起码鞋底也要沾沾雪才是。被强迫换上滑雪服的友珍,一走出来刚好看到穿着帅气滑雪服的民亨和彩琳在雪地里奔驰的样子。自此之后,不知道是否因为意识到友珍的视线的原因,那两个人滑一滑一定会浓情蜜意地跌在一块儿,搭缆车上山时,也一定会刚好搭在友珍的前一班车,然后在友珍的面前情意绵绵地玩得不亦乐乎。两人一起走路时,彩琳也一定会紧紧地勾着民亨的手臂。
看到那两人亲密的样子,友珍不发一语地默默回到房间。在换下滑雪服之后,她听到敲门的声音,原来是彩琳。
落座之后,友珍为彩琳端上了咖啡,然后自己也坐在了旁边。
“你的脸色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吗?”彩琳仿佛一副很关切的表情。
“没有。”友珍低着头,回答道,手中摆弄着桌上的咖啡杯。
两人就这样没说话地喝着咖啡,彼此之间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彩琳看了友珍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开始了她这次找友珍的目的。彩琳从包里拿出了友珍的笔记本,放在友珍的面前。“友珍,这是你的吗?我从民亨房间里拿来的。”
友珍看到那笔记本,听到彩琳的话,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自己醉酒的事。一定是那时不小心掉的。怎么…彩琳知道了这件事!这时的友珍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到那样表情的友珍,彩琳故意地问道:“友珍,你说说看,那天在民亨的房间,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彩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天,我…我喝的太多了…那天是偶然碰到李民亨的…我因为喝醉了照顾不了自己,民亨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里。但是…你不要误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相信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友珍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自己又不是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于是就这样毫无隐瞒把事情讲了出来。可是,那么善良的友珍却还是好象作错事的人似的,用颤抖的声音,真诚的声音一再地向彩琳道歉。
“民亨是不会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的!”可换来的却是彩琳如此恶狠狠的话语。随后,她又接着说道:“也许我的话有点过分了,不过…我相信你的话。”
“你责备我,我也无话可说,是我的错…像傻瓜一样喝醉了……”
“才会错觉他…是姜俊相!…是吗?”彩琳接过了友珍的话语。随后,又在友珍的心头狠狠地刺了一刀似的说道:“如果相革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办呢?!他会多么难过啊!为什么你不想想相革的感受呢?!”
在离开之前,彩琳又好象作结束语似的跟友珍说:“民亨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印象,我可以跟他解释。可是…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会再理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友珍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让自己离民亨远一点。于是,她答道:“工程完毕了,就没必要见面了…我也希望如此。”说着,友珍又一次难过地低下了头。
“虽然有些困难,可是你最好还是努力不要再见民亨,因为这样比较好。”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还是想想相革吧!”……

友珍在彩琳走后到工地现场去,可是却怎么样也无法专心工作,她的心里真的很不安。不管是对彩琳的歉意还是对民亨的各种纷乱的想法,都让她很不安。更重要的是,彩琳的那句“想想相革吧”总是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一提到相革,友珍的心就好痛,她知道自己最对不起的人…是相革。

在饭店的大厅里,彩琳正一个人郁闷地坐在那里。
“彩琳!”这时,民亨跑了过来,坐在了彩琳的对面。
“为什么自己坐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一起吃饭吧。”民亨笑着说道。
可彩琳呢,一直别过头去,连看都没有看民亨一眼。“我刚才在友珍房间…民亨,在来滑雪场前的那天,你和友珍谈了些什么啊?”
民亨不解彩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于是,只顺口答道:“是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上的事?!…到饭店房间里也是谈工作上的事吗?”说到这话时的彩琳,不知何时,泪水竟淌了下来。
民亨一下子愣住了!彩琳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说完刚才的话的彩琳起身走出了饭店。民亨赶忙也跟了出去。尽管身后的民亨一直在叫她,可彩琳怎么也不回头,不停下脚步。民亨快步上前跟上了她。
“我要回家了,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彩琳哭腔着说道。
“等等,你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呢?!…民亨,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彩琳终于转过了头来。
“友珍跟你说什么了?”是的,彩琳刚才说去过友珍的房间,一定是郑友珍在搞什么鬼!
“是民亨把喝醉酒的友珍带到饭店房间里去的!”
“什么?!”
“我真的很失望!你知道友珍说什么吗?…她叫我小心民亨,一个连定了婚的女人都接近的男人是不可靠的!”
“友珍真的这么说吗?”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不管怎么样,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友珍!…民亨,你坦白地告诉我,你对我是真心的吗,还是你真的喜欢她了呢?”彩琳拉住了民亨的手,哭得也越来越厉害了。
“彩琳!你……”此刻的民亨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郑友珍,那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竟这么恶毒!民亨简直对友珍失望到了极点。
“我要走了。”说完,彩琳就转身“伤心地”离开了。

夜已深,好不容易安抚住漂浮在半空中的一颗心,友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灯,正要脱去外套时,房间里窗户处一个晃动的身影着实吓了友珍一大跳——是李民亨。
“你是怎么进来的?!”友珍不高兴地质问道。
“彩琳回汉城了,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那个人的语气竟也毫不示弱。
友珍当然不明白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当她看到了民亨转过身来那冰冷到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此刻的友珍好象是没有思绪似的只是拘泥于这个问题。
“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来这里?”
“有话到外面去说!”说着,友珍就转身向房间外走去。
“你真的喜欢我吗?”身后民亨的一句突然问话,更是把友珍吓一跳。
她转过身,“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喜欢我吗?”民亨边说边朝着友珍走了过来,那是一种让友珍搞不懂的语气。
“你对彩琳讲了我们在饭店的事,不是吗?…为什么?…你想伤害她吗?”民亨接着问道。
听到这,友珍好象一下子全明白了。于是,她又感到抱歉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出来的。”
“当然了。不是有意的!…有这样天使脸孔的人怎么会故意说那种话呢?!”民亨的语气是那样的啜啜逼人。
虽然友珍不明白民亨为什么会这样说,可是她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而这种讽刺真的让她无法忍受!两个人就那样彼此怒视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友珍软了下来,她低下了头,“对不起!…那是我不对!”
“好了!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我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
友珍抬起了头,迎上的,依旧是民亨那冰冷的眼神。
“我是喜欢女人!…但决不是像你这样的女人!…请你以后不要白费心机了!”如此干脆、坚决地说完这些话之后,民亨就径直地走出了房间。
民亨所说的最后这些话好象是在友珍的心上重重地刺上了一刀。它使得友珍在那个人离开之后,还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虽然她已经确认那个人和俊相是不同的人,自己和那个人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个人说那些话的时候,自己的心竟会如此的痛!…还有,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在和自己道歉的民亨,今天竟会跟自己说那样的话!

回到自己房间的民亨也是一样的心绪不宁。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应该是自从认识郑友珍之后所经历的种种事情,民亨觉得也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人了。不过,没关系,现在自己已经把她看清楚了,并且,一切应该就此结束了!这样想着的同时,民亨想起了刚才哭着走掉的彩琳,于是,他不禁拨通了她的手机。可是,手机那头却传来了语音留言的信息。
“彩琳,是我。…我知道你不想接电话,那我到汉城之后再给你打电话吧,到时候见!”
的确,正如民亨所料,手机的那头,彩琳明明在,就是不想接听。可是,民亨万万想不到的是,彩琳在听到刚刚自己的留言之后脸上立刻浮现出的诡异的笑容。

第二天,当友珍正在为工作忙碌的时候,忽然接到紧急通知,金班长因为喝酒发生了意外。
友珍赶紧跑到的地方,是金班长工作的敞棚。被盖上毯子躺在角落,大家手忙脚乱的揉捏他四肢的人,正是金班长。
焦急的友珍在了解了情况之后,确认了金班长目前并无大碍。可是,后来静雅告诉她,因为这次事故,Marcian那边要金班长革职。比任何人都了解金班长的友珍,知道金班长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因为昨天是他过世的老伴的忌日。虽然说因为喝醉酒而出了这种事,是可以被说不负责任而炒他鱿鱼的,可是,还好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况且一个亲人都没有,独自生活的金班长如果因为这件事被炒鱿鱼的话,他未来的生活该怎么办呢?想到这,友珍朝着民亨办公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来到办公室门前的友珍,在进去之前,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是啊,即便是没有金班长的这件事,她和民亨的关系已经因为许多事情而纠结不清了。现在,在这原本彼此关系就不是很好的状况下,来帮金班长求情,可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友珍一想到孤苦伶仃的金班长,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是的,即便是再苦难成功,她也要试一试。
可是,友珍万万没想到对于此事的态度民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顽固。因为金班长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大白天的工作时间喝酒了,民亨还记得第一天来滑雪场时,他看到一个老者,工头模样的人在敞棚里喝酒,那个人就是金班长。现在已经无法再给他机会了。
“不可能!幸亏发现得早,否则可能会弄出人命的!”民亨站在窗前,背对着友珍说道。
“给他一次机会吧!他没有亲人,如果再失去了工作,很可能成了一个废人的!”友珍还是继续求着民亨。
民亨转过了身来,可是态度一点也没有变,“这件事不能感情用事!”是啊,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这向来是民亨的处事原则。
“喝酒是他不对,可是昨天是他太太的忌日…”友珍还在试图为金班长的醉酒解释。可谁知,这时却听到民亨‘哼’了一声,说道:“那不成理由!”
看到民亨那样的表情,友珍还是没有放弃,她低下了头,用着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拜托了,请宽恕他一次吧!”
“不行,不要再说了!”民亨的态度依旧如此的强硬,说完,就看起了手上的其他文案,一副让友珍可以出去了的神情。
“理事!”友珍也仍不肯放弃。
忽然,民亨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然后用他那平淡得甚至可以称得上无情的语气说道:“喝着酒,流着眼泪…是为了过世的人吗?…我看只不过是用来安慰自己孤独的行为罢了!”
“理事!你说得太过分了吧?!”听到民亨那样的话语,友珍那原本是恳求的表情开始变了。
“不是吗?…对死去的人最好的礼物,不是流泪…而是忘记他,知道吗?”民亨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友珍的心中不由得一阵低沉!说什么给去世的人最好的礼物是忘了他?实在无法理解他怎么能轻易地说出这种话。深深埋在心里的那股悲痛,又在隐隐蠕动。一点人性都没有的人,有的只是一大堆的什么原则,当然更不可能有人类的感情。友珍觉得她已经无法再和这种冷血动物一起工作了,于是,她冷冷地说道:“那我也要不做了…金班长是我们雇佣的,所以也有我们的责任,我也不做了。就这样吧!”说完,友珍就要转身离去。
“友珍!我觉得你不应该感情用事!”民亨叫住了她,并向友珍走了过来。
友珍也转过了身,可表情却变得很淡然,“随便你怎么想吧!…像理事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再一起共事了!”
“你说什么?”民亨没想到友珍会这么说自己。
“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吧?!…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你才会轻易地说出那种话!”
民亨…惊异了。面对眼前这样的友珍,面对友珍那样认真、严肃的神情,他…一时竟无话反驳。
“原本还在你身边呼吸、说话的人,有一天早上突然消失了…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周遭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失去了挚爱的感觉…那种感觉…你懂吗?…你不会懂的,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听着友珍哀伤地说着这些话,民亨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友珍出神。
“为了这个而心痛…难道是那么不可原谅的事吗?!”
友珍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那快要溃堤的泪水,往外面跑了出去。
这时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民亨依旧呆立在那里的身影,呆滞的眼神……

友珍走后,不知过了多久,民亨还是什么事都无法做。就像这被烟熏得灰蒙蒙的办公室一样,民亨的心情也仿佛被囚禁在看不到路的雾里,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彩琳诉说中的友珍和自己亲身感受到的友珍在他的脑海中纠结在一起,使他又一次的混乱了。想起友珍哀切地颤抖着身体所诉说的那些话,民亨的思绪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心情拉到了遥远的地方。直到这个时候民亨才发现,自己真的根本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

离开之后的友珍呢,也陷入了万分悲痛之中。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友珍的心也弥漫在一片黑暗之中。
“给去世的人最好的礼物就是忘记他!”当她想起民亨说的这句话时,心中的苦楚直涌到喉咙。
真的吗?…给去世的人最好的礼物是忘记他吗?…时间再怎么流逝…会忘记吗?…心中挚爱的那个人…会忘记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友珍不由得拨通了春川家里的电话。当电话的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时,她告诉自己,绝对不准哭!
“不是,妈妈。我一点也不累。”
“天气这么冷,多穿点衣服。”友珍妈妈一边打着手里的毛衣,一边聆听着话筒里女儿的声音。
“哦…不要担心了。”
“没有厚衣服的话,我买一件给你送去吧?”
“不用,我有的,没关系。”
“友珍…你的声音…怎么拉?…有点感冒了吗?”友珍妈妈停下了手中的活。
“啊…没什么……”友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妈妈…”
“什么事啊?”友珍妈妈注意到了,友珍好象有些不对劲。
“妈妈…您最近…想爸爸吗?”
“呵呵…突然间怎么问起爸爸来了?”友珍妈妈释然了,原来是女儿想爸爸了。
“没什么…有点好奇…您…还记得爸爸吗?”友珍小心翼翼地问着。
“…当然了…你爸爸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喜欢唱什么歌,你们乖的时候他什么表情…我一点也没有忘记…全都记得…”友珍妈妈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看到了友珍爸爸的一颦一笑。
友珍也仔细地听着,“都已经十五年了,您怎么还能全都记得呢?”
“岁月再怎么流逝,都不会忘记的…埋在心里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妈妈的诉说让友珍找到自己的答案。听着妈妈的声音,友珍一直在努力想要忍住泪水,但却徒劳无功,虽然没有哭出声音,可她的脸上早已满是泪痕……

挂了电话后的友珍,心情好象更加的沉痛了。
失去挚爱的人,那种痛是锥心刺骨的,怎么可能忘记呢?!!
俊相!自从他离开自己以后,自己十年的生活仿佛只过了一天。十年来,没有任何的不同。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确认了他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自己才能把这十年过得跟一天一样。自己对俊相这份执着的爱,为他所付出的这十年岁月,不都是因为那锥心刺骨的痛,那忘不了了痛吗?
可是…那个人却那样说…为什么是那个人呢?…那个和俊相有着同样面孔的人呢?
此刻抱着膝盖,卷缩着身体,坐在角落里的友珍,只觉得满腔的悲伤让自己连呼吸的空隙都没有了!
孤单——这是一个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才能形容清楚的字眼呢?即使身边有人陪伴,可还是莫名地感到孤单,这是为什么呢?可不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在每个人的现实生活中都有这么一种无法抑制的孤单呢?正如友珍因为对无法再见面,已经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的思念而感到孤单一样,我们每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孤单,但是,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别人的孤单。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一个被孤单围绕着的人们聚集在一起生活的世界,在这里,你会看到无数为了战胜孤单而拼命摇晃身体的人们…而友珍,只是其中的一员而已……

转眼天已经亮了。一个晚上几乎没有睡觉的友珍,一副憔悴的面容。正当坐在桌前的友珍还在为昨天的事发呆的时候,静雅走进了她的房间。
“友珍,你抽两张吧,你的烦恼一定会出现。”静雅原来又拿来了她的塔罗牌,摊在了友珍的面前。
见友珍一副不屑的神情,静雅赶忙坐到了友珍的身边,“你看你看,不信是不是?是真的,不会骗你的!你静下心来选两张。来!”
无奈的友珍对静雅牵动嘴角笑一下后从中抽出了两张塔罗牌,还把这两张牌分别地放在了自己的左右手上。
“右边的那张是你的苦恼,而左边的那张呢,就是你的答案。”一旁的静雅解释道。
“我们来看一下,友珍到底有什么苦恼?”这样地说着,静雅已经翻开了友珍右手上的牌。
“哦,是爱情卡!友珍,我还以为你是在担心金班长的事,原来你的烦恼是爱情啊!”看到牌的静雅冲着友珍惊讶地大声叫道。
“别瞎说了,我相信姐才是傻瓜!”友珍回应道。
“不管怎么说,这是张爱情卡。左边的卡就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哎,看也不用看,一定是相革!我就把那张卡送给你了,或者你可以把它送给你命中注定的男人相革吧。”说完,静雅就走出了友珍的房间。
听到静雅那样的话,友珍只是抱以一个苦涩的微笑。是吗,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吗?
静雅走后,嘴上说不信的友珍还是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左手上的塔罗牌。
那竟是一张画有“命运的齿轮”的塔罗牌——和某个人抽取的“命运的齿轮”一样牌花的塔罗牌!
看着眼前的这张卡片,这“命中注定的男人”,友珍的心竟有些惆怅,但最终,她还是淡然地笑了笑,把卡片随手塞到了小笔记本里,然后就去工地了。

来到工地的友珍仔细检查着各种准备好的建筑材料。
忽然,她看到建筑工人们把木材放在了厚厚的雪地上,于是,赶紧上前阻止,“怎么能放在地上呢?”
“明天就要用的,应该没有关系吧。”
“不行,会湿的。还是立在那一边吧,拜托你们了。”说着,友珍为他们手指了立那些木材的方向。
正在这时,金次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友珍,你还没听说吗?已经恢复了金班长的职位。民亨理事回去之前已经决定了,你好好处理一下吧。”
听到这个消息,友珍真是惊讶极了。铁石心肠的民亨竟会撤消解雇金班长的决定……
“理事,回汉城了吗?”友珍不禁问道。
“是啊,因为一些公事回汉城了。”说完,金次长又跑去跟其他人说一些工作上的事。
这时的友珍,呆呆地望着金次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竟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哀愁。因为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对着跟俊相长得一模一样的民亨,说出了那么多令人心痛的话……

自从友珍去滑雪场后,就好象同时把相革的魂儿也带走了一样,这使得相革每一天都好象魂不守舍的,即便是在工作时也一样。这一点当然也被向来和他交情不错的DJ刘前辈看在眼里。
这不,掐指算来,友珍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虽然他们彼此之间一直在电话联系,可是,相革的心里还是感觉空空的,因为看不到友珍的脸。这十年来,相革已经习惯了看着友珍的脸过日子,所以这么长时间的分开,还真让他很不适应呢!另外,虽然临走前的友珍看起来很是让他欣慰,但是,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不安缠绕在相革的心头。
正当相革在播音室的楼顶为这个而叹气的时候,刘前辈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来的,还给自己端上了一杯咖啡。
“不要再叹气了,地好象都被你叹塌下去了!”刘前辈打趣地说道。
相革接过了咖啡,对于他的话,却只是抱以一个苦笑。
“你不想工作了?!…看着好象真的很严重…是相思病吗?”刘前辈继续明知故问,见相革只是低着头,一副默认的神情,他不禁又好奇地问道:“都交往了十年了,还那么想念她啊?”
“当然了…还是那么惦记着她。”相革很诚恳地答道。
“呵…诶呀,在我改变心意之前,赶紧走吧!”刘前辈忽然这样的说道。
“恩?”相革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我都做电台这行做了十年了,少了你一个导播又能怎么样?!”
“啊,前辈!”相革立刻明白了刘前辈的意思,他一时竟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
随后的相革连手中的咖啡也顾不得喝了,把咖啡杯给了刘前辈,道了一声谢谢之后,他就这样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相革的家里,金教授也刚刚从学校回来。这时,电话铃响了。
金教授赶忙接了电话,果然,是相革打来的,他跟父亲说明了要去滑雪场看友珍,今天不回家了。最后,还嘱咐似的告诉爸爸,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啊。是啊,自从订婚发生意外之后,相革妈妈一直还在对友珍耿耿于怀。如果相革大老远的跑去滑雪场看友珍这件事被她知道了,一定会骂她的儿子怎么会这么没出息啊,就会跟着友珍的屁股后面跑!相革是深知妈妈会这么说的,所以一定要瞒着她!
可是,在金教授挂了电话后,相革妈妈还是拆穿了他所说的什么相革因为出差不回家的谎言,并且猜出了相革今天不回家的真正原因。是啊,又是为了友珍,相革妈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儿子呢?!

回到汉城的民亨在办公室里忙公事的时候,接到了彩琳的电话,听她的声音,好象气消了很多,于是,他们约定七点种民亨会去彩琳的服装店里找她。
结果,因为工作上的事完成得比较顺利,民亨在约定时间之前就动身开车往彩琳的店驶去。

“什么?!友珍…友珍她真的去了民亨的房间吗?”珍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彩琳。
而一旁的彩琳呢,一边整理着挂在货架上的服装,一边诡异地笑着,“是啊,如果你要想告诉相革的话,你就说吧。”
“你以为我疯了?!”珍淑嘟哝着小嘴,答道。随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正当彩琳和珍淑进行着上面的对话的时候,民亨已经走进了彩琳的服装店。店员告诉他彩琳正在楼上,正要拿起电话帮他联络彩琳的时候,民亨却笑眯眯地举起了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暗示她不要告诉彩琳,然后就自己悄悄地走上楼去,他要给彩琳一个惊喜。
当民亨一步一步迈上二楼台阶的时候,他越来越清晰地听到了工作室里的彩琳和珍淑的对话。
“是友珍亲口对你说她去饭店的事吗?”
“友珍怎么可能说呢?是我稍微暗示她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她就像个笨蛋一样全都讲出来了,还一直在哀求我,向我道歉……真是个傻瓜!”
“友珍她…好可怜啊!”
“有什么好可怜的!自作自受!”
听着这些话,民亨的脚步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沉重,此刻彩琳的话像针一样一颗颗地刺在他的心里。
“对了,一会儿民亨要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叫他在二楼等我。”说着,彩琳穿上外套,向外走了出来。可是,突然,她又停下了脚步,回头冲珍淑说道:“你可给我管好你的嘴,不准对民亨说任何关于俊相的事,如果你要胡说八道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的,知道了吗?”彩琳说这话时的口气,分明是在威吓!
“知道了。”珍淑低下了头,只有老老实实听话的份。
彩琳就那样盛气凌人地走了出去。
看到彩琳一往外走,原本站在工作室门口的民亨赶紧躲到了三楼的楼梯上。见彩琳已经走下楼梯后,民亨移动着似乎更加沉重的步伐走了下来。民亨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为彩琳这样的欺骗自己而感到心痛之外,他更感到震惊的是彩琳后面所说的那些话。“俊相!”这不就是友珍曾经在自己面前提到的那个名字吗?——醉酒的那次,友珍说错觉自己是别人——那个“别人”。自己曾经坚定地认为她这是在编故事。什么“俊相”跟自己很相像,都是胡编乱造。可是今天,自己竟然从彩琳的口中,也听到了这个名字,难道真的有这个人吗?这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
带着这诸多的疑问,民亨走进了彩琳的工作室。吓了一跳的珍淑在倒了一杯茶给坐在沙发上的民亨之后,就要离开。
“珍淑。”民亨叫住了她。珍淑转过身来时,听到的是民亨那样的问话,“我们真的长得那么像吗?”
“啊?”对于民亨自己突然那么问,珍淑很是吃惊。想起彩琳临走时的威胁,珍淑故意不明其意地问:“你…你说什么呀?”
“听说你们的朋友当中,有一个和我长得很相像,真的那么像吗?”民亨想从珍淑那里求证,所以也故意试探着问道。
“原来彩琳已经告诉你啦!…这个死丫头,还叫我守口如瓶呢!”珍淑一边这样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走到民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真的,在春川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啊!”
民亨拿着茶杯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原来这都是事实。民亨只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好象崩塌了一样,一股悲伤一涌而上!尽管这样,他还是没有忘记,努力镇定自己发抖的声音,确认似的问道:“那位朋友的名字是…俊…相?”
“对,俊相!姜俊相!”
珍淑那清清楚楚的回答,那‘姜俊相’三个字,让民亨一瞬间竟想到了友珍看着自己叫着这个名字时的悲伤神情。
“俊相和彩琳很要好吗?”民亨用那苍白的表情再次向珍淑问道。
“什么?…哦,彩琳是喜欢俊相,可是…俊相喜欢的人是友珍。”
看着善良的珍淑说这些话,民亨竟苦笑了起来,“那位朋友…现在人在哪里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珍淑,神情一下变得很沉重,“已经死了…彩琳没有告诉你吗?”
此刻的民亨脑中一片空白。几秒钟的迟疑之后,民亨‘腾’的站了起来,紧接着就什么也没说的跑了出去……
只留下珍淑一脸惊异的神情……

开着车,高速往滑雪场狂飙的民亨,脸上夹杂着忐忑、歉意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神情。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只是一味地听信彩琳的话,而对友珍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民亨只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第一次去滑雪场时,在山顶的小木屋里,友珍请求自己能不能摘下眼镜时所流露出的恳切神情;在酒吧里,醉酒后的友珍好象要把自己看穿似的,嘴里说着真的很像、真的很像时那种哀痛的神情;在饭店里,在酒精麻痹之下的友珍,看着自己,叫着‘俊相’的名字时那惊喜的神情;还有,在办公室里,友珍指责自己根本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说到‘原本还在身边呼吸的人,有一天早上突然消失了,那种失去挚爱的人的感受,你懂吗?”这些话时,那种悲伤的神情……这些友珍的各种神情,此刻在民亨的脑中纠结在了一起……

办完事回来的彩琳得知民亨来过并且已经走了时,气得对珍淑大发脾气,还怪珍淑平时不是很能说吗,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连留一个人都留不住呢!感到很冤枉的珍淑也气呼呼地反驳,“我什么时候能说过,也不说说你自己,你不是不让我跟他讲俊相的事吗,你自己不是早就跟他说过了吗,你的嘴巴岂不是更能说吗?!”
听到珍淑这样的话语,彩琳惊讶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对他说什么了?…民亨对俊相的事都知道了吗?”
“是啊,是他自己问我‘长得那么像他吗’。”
这时的彩琳气得‘嗷嗷’大叫……

民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到达滑雪场的,停好车后他就快步地向饭店友珍的房间跑去。
来到了友珍房间的门口,民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就按响了门铃。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开门的人,不是友珍,而是相革!
“相革,谁啊?”友珍也走到了门口。一瞬间,三个人的表情好象都很惊异。
“好久不见了。”相革跟民亨打着招呼。
“你好。”民亨一个半鞠躬,很有礼仪地回应着。
“找友珍有什么事吗?”
“…是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说也可以。”说完,民亨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民亨离去的背影,友珍的心里感到很是奇怪。

走到外面的民亨点起了一根香烟。看着自己吐出的那缭绕的烟气浮在空中,渐渐地变淡、散开,民亨不由得感叹,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这么多烦心事什么时候也能随着它们一起变淡、散开呢?这所有的事情应该从哪里开始解决呢?现在,事情终于弄清楚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中感到更加紊乱,更加复杂了呢?
此刻的民亨真的好想马上就跑到友珍的身边,去向她道歉、解释一切。可是,理智却不准他这么做。他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友珍那双善良的眼睛。
能让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的民亨感到的彷徨的,是友珍那发着抖,悲伤的样子……

就这样在外面想了好久的民亨,最后还是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在走廊里,经过友珍的房间时,他正好看到友珍把不要走的相革拉出了自己的房间,说什么也不让相革和自己今天在一个房间里过夜。而相革呢,一再地解释,我们已经订婚了,怕什么呢,别人不会说什么的。可是,最后,向来都扭不过友珍的相革只好听了友珍的话。
当躲在一旁的民亨看到这样的友珍时,他更加确信地认识到了友珍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第二天,友珍为了找民亨,在工地的各处来回走着。她还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好象有什么话想说却没说,就那样离开的民亨,脸上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更重要的是,对于金班长的事,自己曾经那么无礼地对他大声咆哮,而他却恢复了金班长的职位,对此,自己应该至少向他说声谢谢的。
终于在工地的一个角落,看到了民亨的身影,友珍尴尬地朝他走了过去。
“昨天…听说了金班长的事…谢谢你!”
听到友珍这么说的民亨,却把头别了过去,气鼓鼓地问道:“未婚夫走了么?”
友珍不解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竟看着他,反应了一会儿才答道:“哦…吃完午饭走。”
民亨依旧面无表情,“那现在应该去陪人家了,午饭时间要到了。”
和民亨冷冷的眼神交会后,友珍赶紧收敛起了自己的视线,并再一次的说道:“那件事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在友珍转身离开时,有一个东西从她手中的笔记本里掉了出来。
民亨叫了仍继续向前走的友珍,并帮她把东西捡了起来,是一张卡片。无心地把卡片翻过来的瞬间,民亨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那里。那竟然是一张静雅给自己算命时,和自己抽到的那三张塔罗牌一样牌花的卡片。感到万分神奇而惊讶的民亨,觉得自己仿佛和周遭的一切都隔绝了,在自己所处的时空里,只有静雅说过的话语在耳边不断地盘旋:
“命运的齿轮,这是理事的命运!……你命中注定的那位女子,正在慢慢地靠近你。”
转过身的友珍慢慢朝拿着卡片,呆滞在那里的民亨走过来。
突然,立在旁边的一堆木材好象是松懈了,就要往还没有完全站起来的民亨的身上砸下去了。
惊恐的友珍立刻跑向了还浑然不知的民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就那么被推开的民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木材正好全部砸向了来不及避开的友珍的身上……
第七集待续……
匿名  发表于 2003-2-24 09:20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6

这篇文章我在写的时候本来还加入了大量的插图的,可是贴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显示,是因为这里发贴篇幅大小的限制吗?我不知道。
因为现在开学了,时间方面不会那么充裕了,所以这篇文章续篇的发表可能要间隔一段时间了,希望对这篇文章还有所期待的朋友们要谅解哦!谢谢你们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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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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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
发表于 2003-2-24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6

加油哦!
7 Y4 o) \; ?; {4 a" f5 N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文章,每一篇都会存盘!
匿名  发表于 2003-2-24 21:37

冬季恋歌小说(原创+盗版)-6

我已经有点想拒绝有关冬恋的所有主题了,因为看一次会更迷恋一层。哈哈,说笑了!
匿名  发表于 2003-2-25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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