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塑料树》：与真性假爱无关

cfc

伤心的茄子/文

有人说最理想的爱情温度应该维持在37.2，比体温略高一点点就好。如果太低，则不成其为爱情，太高，则容易灼伤心灵甚至肉体。这是来自于《巴黎野玫瑰》的说法。

但爱与血，从来就是像耶酥与撒旦一样如影随形。用彼此的鲜血证明爱，或者爱到鲜血淋漓，电影有《温柔地杀我》、《漂流欲室》、《感官世界》等等，现实中有安吉丽娜·茱莉与前夫鲍伯·松顿疯狂的爱意表达：在各自的颈上佩戴装有对方鲜血的小瓶，在身体的隐秘处刻下爱人的名字。

韩国电影《塑料树》有一个很诗意的名字，让人想起那些温馨如一的爱情小品，但影片的结局却是这样的血腥残酷，竟以一场无声的杀戮告终。我不知道男主人公和女友是怎样开始恋爱的，他们的爱情似乎从未达到沸点，但依然灼伤了两个始终不幸的人。
7 x9 Q) e! `% A3 D4 ~, q
, V0 s: ~) B- ?' U9 [阿树是一个有童年阴影的理发店主，和女友瑗英住在海边的小房子里。瑗英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快递公司送货员，每天混迹在一大帮男人中间，被他们欺负、嘲笑和揩油。瑗英想去看海，想在房顶上种树，但都被现实的阿树拒绝了。其实阿树除了缺少浪漫细胞和有点性无能外，基本上还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他每天做家务，对瑗英也很好。

$ p2 i: Q9 x+ a( }. [- b) i; x阿树的朋友秉贤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秉贤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他开朗、张扬、浪漫而又下流，带着浪迹天涯的痞子气和各种逗女孩子开心的小把戏。在无意中窥见了阿树性无能的秘密后，他粗野地占有了瑗英。那场强暴戏拍得直接而真实，充分展现了瑗英从抗拒到接受的心理过程。与秉贤的性让她体验到了令一种感觉。
0 a% r( O& @& ?
阿树也知道了女友和朋友偷情的秘密，但生性懦弱的他只能把一切埋在心底。雨夜，三人同睡在一张床上。这是影片比较出彩的一个创意，让人不由得想起了《亨利和琼》中同样的场景，只是清醒的阿树比琼的丈夫承受着更大的痛苦。仇恨在心里渐渐升级。
' g) K2 ?! L$ h
因为在做爱时秉贤嫌瑗英的头发太长，瑗英决定煎去头发，并准备与阿树摊牌。但头发唤起了阿树的童年记忆：小时候他一直被母亲当女孩子养着，以致一直留着很长的头发，直至母亲死后，才被逼剪掉了长发。童年的性扭曲唤起了阿树心底的仇恨，他向瑗英拿起了剪刀……
  s! N8 w1 f1 |( e/ |8 t
这是影片最出色的一个镜头。导演并没有将镜头对准暴力本身，只是出现了阿树面无表情的脸，听见以为是剪头发的咔嚓声。然后，看见阿树沾满鲜血的手，瑗英的头砰一声掉在地上，暗红色的鲜血流了一地……爱情就这样死了，爱和血又一次在荧幕上胶着。

引发这场悲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有人说是韩国人固有的男权思想使然，有人说是对肉体的极端占有和对精神世界的漠视（王梆语），我觉得都不尽然。阿树其实一直爱着瑗英的，只是他不懂得保护爱情，在感情危机面前一味沉默和退避，他甚至一直忍让着瑗英的出轨。如果说错完全在他是不公允的，他的杀戮也只是一时受了刺激使然。
* ]! [$ b" @# Y7 o/ z+ B
% Q* s7 s. H: i. X! _, m瑗英更是个彻底的悲剧人物。她没什么本事，只得每天与一帮素质低下的男人为伍，受尽他们的欺凌。男友既是性无能，又不能给她制造美妙的幻想，她的生活没有一丝阳光。于是，受了邻居的启发，她渴望有一棵属于自己的小树。秉贤的出现让她体验到了别样的性和爱的感受，但他却不能给她真正的爱情。当瑗英在为他而剪头发时，他却在酒吧和妓女一起鬼混。瑗英的死是最无辜的，因为他被最爱他的人所杀。
8 l; a8 [% I- n0 w
影片的最后，是阿树写给瑗英的长信：“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旅行，是的，就像你想的一样，开着小船去海上航行。你会在海上睡着的，并且在海上你会睁开眼睛……我们在等待什么？”屋外邮递员重复呼唤着瑗英的名字，但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秉贤在他旁边呼呼大睡。

而影片告诉我们，邻居家楼上漂亮的、开着小红花的树其实是塑料做的，一阵风吹来，也不过“雨打风吹去”。这正是片名的由来。或许，《塑料树》揭示是正是如塑料树般的爱情，那只是一种虚幻的美好，你可以远观，可以期待，但绝对经不起细细的审视——当然，这句话你也可以反过来说。
- C. i3 V3 k2 W& }0 a, |
6 h7 @" `4 T, @3 N( J) j这片子还有一个媚俗的名字：《真性假爱》。其实，真性也好假爱也罢，只是存在于我们头脑中的幻想，我还是喜欢它的前一个名字。末了，我想帮阿树问一声：亲爱的瑗英，天国里的树都是真实的吗？它们永远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吗？

laputa

《塑料树》给我印象最深的一组镜头语言，是树欲上天台找朋友，却发现女友和朋友有私情的事实时那一幕。是个组合的长镜，推进，承转，不知所措，想黯然退去，又想。。。节奏和情绪把握的太到位了，让人对应该交待的冲突（树的心理活动）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