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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3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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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集（下） 轰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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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除了明智以外，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病得奄奄一息的人能坚持到节目结束，不仅如此，节目的主持风格以及和金明智的默契配合还能一如既往的堪称完美。这着实让在场的每一位都惊为天人，特别是享哲，不单只是刮目相看，肃然起敬之情更是油然而生。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强大力量，能支撑起这个男人的称之为本能的东西呢？
' a$ J/ j. l7 k, O7 \7 w/ Z当然，拼了命的硬撑，其后果的严重性那也是可想而知的。当一个紧绷的弦被外力拉升到极限后，猛然之间松懈下来，其崩裂的几率就会大得惊人。他李政再强大，也不过是山河大地间一颗小小的浮尘而已，在鬼门关打转多年，稍不留神就会滚进去，这一点他自己也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事先就有给自己铺后路：节目结束的那一刻，担架就已经抬了上来——在所有惊魂未定的同仁面前，在主播台洁净的瓷砖上留下血红的印记后，和明智以及不知何时悄悄溜进来的世娜一道，卷尘而去。$ R$ S5 ]8 \# I& g, C6 M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从结束语到进入广告，从他下镜头到一行三人的消失，不过分分钟的事情。原本以为节目最终会以金明智一个人来收场，不想他到最后一刻，至少是在镜头面前都未流露出丝毫痕迹，而一 旦结束后便不省人事，这让节目现场的空气都变得莫名的凝滞起来，直到享哲的手机打破了沉寂。
- h. n% X! X) y N8 `/ ]2 \“哦，是我。”享哲原本低沉的声音猛然间升高了八度，“什么？”他诧异的表情太过于夸张。“好的，我马上到。”
7 W1 X1 |8 d/ F _# O) b8 d# D在场的人们也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估摸着可能是出什么大事了，都齐刷刷的等着他发话。
+ c* {: u0 r$ _$ C: ^9 d# q“善美她……”他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下去了，“晕过去了。”) I! |4 @ O4 C5 t
啊？众人也都大惊失色——这也真是，祸不单行啊！9 V' z0 ~& q0 ]- e" v
" w- O$ I; D% K. P纸是包不住火的，在生命垂危之际仍不上医院恐怕会回天乏力。也不知道上辈子是结下了什么旷世孽缘，就在李政被她俩推进急诊室的时候，竟然和善美的急救车撞上，几乎是在同时，两个人被一群白衣人并排着送进了医院走廊深处那森暗房间里。
; Y, [) a0 V3 Q7 ^5 j8 g门外，除了叹息声，就是死一般的静寂。闻讯赶来的贵成和贞淑，也跟着大家在担忧、难过和自责中挣扎，一刻也不得停息。特别是安娜，一个人畏缩在墙脚不停的祷告着，这种情形大概也就在佑振的丧礼时才看得到，由此可见如今的她是在怎样的忏悔，在她看来，这所有悲剧的根源，都是她私下怂恿善美强迫李政引发的。5 y, @, {% V. B' M0 T" f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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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希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和Dennis一起出来午餐，事实上这得益于开阔的视野，清新的空气、餐厅里新鲜美味的食物，当然最主要是暂时摆脱掉的孤单。都说母亲的心情能直接影响到胎儿的行为和发育，这话一点也没错，可不是？那淘气的小家伙似乎也兴奋起来，不停的踢着妈妈的肚子。* H, C. n, Y: y ~
“天气不错，”Dennis满意的咀嚼着食物，“你的心情好像更好呢。”8 a$ D" |: g( P
“嗯——”永希享受的咂咂嘴，“托你的福。”
9 X5 `7 k9 ^. |$ E5 a$ x“听说已经请产假了，”他眯起双眼，“在家都忙些什么呢？”. @$ d+ G' E5 I1 m
“也没什么。”永希耸耸肩，“说说你，最近有没有和什么神秘人物交往啊？”
( c/ n9 P" ~& C( ?' m3 u% E“神秘人物？”Dennis苦笑，“哪有这福气哦。很久没谈恋爱了呢，上一次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都快记不得了。”/ ^2 a! t) y& r6 B8 q# e7 x
“哦？”永希倒是来了兴致，“能让你看上的，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哦。”! _; N4 w, f4 @9 `
“嗯，确实很不简单。”Dennis想到明智拒绝时的决断，心还隐隐作痛，“太优秀也太耀眼了，根本配不上。” q- \5 C$ z( J
“听起来怎么像是单相思啊？”永希皱皱眉，虽然她不是那种爱揭人伤疤的类型，但既然他说过了很久，应该也会释然的吧，“真是难以想象这世界上竟会有被Dennis称为配不上的女人。”1 @6 t) S3 o, w" b8 u( P' A0 k2 _
就是有这么一颗怎么也走不进去的心，守望着她想要却至今仍未得到的爱情。他对她摇了摇头，“这是一个伤感的故事，不适合今天这种气氛。”
2 R. U& P& ^+ L$ C" F% `说起来也奇怪，永希的好奇心顿时疯长：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异国美女呢？! p" B2 y) K) G/ |: W0 x( q" z6 E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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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用尽了一辈子的时间，才等到手术灯的熄灭，此时享哲似乎没了前去询问的勇气，他掐了烟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像贵成和明智他们一样焦急的堵住主刀医师的去路。 N2 |. v: y0 `+ q7 B' s4 s! y
“情况怎么样？”这是问的最多的一句。
* p4 a1 z, u* s+ j$ U* |这种情形对医师而言司空见惯，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取下口罩，“嗯，请问谁是甄善美小姐的家属？”
% C# y* d* `' W, ^/ B“是我。”贵成和贞淑站到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 X" ~1 E- H! t/ {0 a“哦，”他抬了抬眼镜，“这位小姐没什么大碍，可能是精神紧张或者疲劳导致的暂时性休克。”
. [, Q* @7 I, H: @2 \" n“这么说，”一时间大伙都松了一口气，“就是没事了？”
$ h/ D5 U6 E: {% }5 K( ?医师点点头，不料明智猛的扒开人群冲上前去，那张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脸，瞪大了双眼几乎要贴上眼前这位眼镜医师了，“还有一位呢？”她没有叫他名字，在公众场合即使是在愿意拿自己性命去换他的情况下，她依然很理智，“也没事了吗？”6 \$ j6 \: O7 k
“这位小姐请你冷静点，”医师扶住她，近距离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漂亮的女人越看越眼熟，但此刻也来不及细想，只见他微微皱眉，“男患者好像没那么幸运，现在可能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手术，而且……”他摊开手来，“不是我涉及的领域。”
: Y5 L) Z) a# k3 \“什么？”两个女人的脸顿时变得铁青，“你是说……”; B/ r2 P( J# k* `6 l: Y: j
世娜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而明智则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倒地上蜷缩起来，墙脚的安娜见得真切，更加深了自己的罪孽感。
9 e$ n. e) ]( g享哲默默的走上前来扶起明智，“姜小姐，不要太担心。李先生会没事的……”
8 }* s, h( ]% B& ^( y; k明智浑身冰冷而微微发颤，这倒让享哲起了怜惜之心，毕竟李政是为了节目变成现在这样，于公于私他都会因感激而觉得有责任去照顾他身边的人，特别是在确认善美已经度过危险期的情况下。
" J$ @0 L$ @( H不料坐下来的明智甩开了享哲的手，“你以为这是在同情在施舍吧，”她显得很无力，但声音仍然温润镇定，“其实，是践踏。”她瞥了一眼伤心欲绝的世娜，冷冷的，“你不会明白的，这是一笔债，迟早要还的。”说完闭上双眼，两行泪默默的流了出来。& Q `+ q( P, \6 o
这话除了安娜没有人听得懂。享哲则以为明智是要索赔的意思，他倒不在乎这一点。然而他也不原意看到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人就此倒下，所以他转身抓住了刚才那位主刀医师，“请问，”他故意压低声音，“李先生何时才能脱离危险期？”0 F# Y& y% A! ^, T+ L8 ?- }
“这要视个人情况以及后期手术情况而定，”他也很无奈，“在原本病情严重的情况下，一直未住院治疗，加上又长时间超负荷的工作，这病情可想而知。”2 ~8 Q, v6 u$ O2 w8 d
“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无所谓。”他加重语气，“请一定救活他，拜托了。”* ~2 j7 i) o* K l
“你们的心情我能了解，我只能说我们会尽力。”4 M8 ?; v3 f; s% r% M( f+ \
$ F- p1 c/ r) s' M& a$ @( B3 x! o3 O永希在想就这么结束午餐而分道扬镳有些可惜，况且贤达之前打电话说公司有急事，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作为女人她也有天生的购物欲，所以征得Dennis的同意后他们在大街上闲逛起来。但凡看到永希直视超过10秒的东西，Dennis都要去掏腰包。" k/ U, o+ r$ W5 @- ?, a
“我又不是没带钱，况且这些婴儿用品够用就好了。”永希每每微笑着制止。: D1 g8 _. j0 `: K
“可是宝宝喜欢怎么办？”Dennis不依不挠，“你又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
6 c F9 B& z! P1 S; C5 ]“如果喜欢的都买下来，”永希不以为然，“那这孩子会被娇惯坏的。”! k! u; u, V- a' m3 L6 c8 f7 u( m7 r
“以你的性格，”Dennis想着就觉得不可能，“教育出来的孩子必定会像你。所以说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C) `. j/ ^) F
“那不还有孩子他爸嘛，”把我说得多凶神恶煞似的，“况且家教严事件好事。”7 y: L: r4 J" K
“我还是买下来吧，”Dennis把话题扯回来，“这么好看——我想要买，可以吧？”6 R) K" X6 n- q3 T( t, m: @
永希拿他没办法，但她最讨厌欠人情，所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买了件大衣。原本以为Dennis会拒绝，没想到他倒是很很乐意的收下了。
0 b2 T8 v; F9 [0 [5 r( [时间在指尖滑落着，好像弹指一挥间天色就悄然暗淡下来。永希对占用了他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有些过意不去，故而提出要跟他道别，还承诺说下次她请客之类的话。Dennis有些失落，还没分开就有些怀念下午的美好时光了，当然这一切他没有表现在面上，只是微笑着说很感谢她愿意听他讲些没头没尾的感情史。 F. {* o' w4 I% u1 q4 ^, j
“嗯，”最后永希温和的跟他讲，“其实，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就此放弃。那位姜小姐，虽然一时还未接纳你，但就像你说的，她如果能得到她的爱情，也不必苦等这么久，你还是有希望的。当年贤达也是因为我放不下初恋而苦追我多年，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他。”永希觉得他现在和贤达当初很像，“说实话，当女人被某种得不到的爱情蒙住了双眼的时候，可能会变得十分执着，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会因此而铁石心肠。一旦某一天她清醒了，发觉自己在对着不可能的事情挥霍青春的时候，你想想看她第一个想到要依靠的人，还会有谁呢？”
: R/ D5 j1 |0 ?$ d6 N! l: D/ M5 D这像是安慰也像是忠告，尽管自己当初是因为在明智身上看到了永希的影子而开始注意这个女人，直到义无反顾的爱上，可她们毕竟有所不同，明智是那种即使李政结婚了甚至小孩都咿呀学语了的时候，她依然会默默守护她永远也得不到的爱情的类型。& W$ s' I# k5 w& o& A' X) m" j6 v
Dennis沉默着，他把永希送上计程车后，在一旁幽幽的点了一根烟……% O: K6 h9 X1 j: b1 S
& F& \" c9 v7 p- i* J从急诊室转到普通病房后，没过多久善美就醒了。她睁开双眼四下张望，好像除了学长其他人都在，学长去哪儿了呢？
4 D# `2 W+ \ C5 {! j" q) C% ~“享哲买吃的去了，”知女莫若父，“一会儿就回来，你好好休息一下。”
n9 Q& P$ W% z, H9 `% [9 ]善美乖乖点头，“好，那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她眯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儿，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迎美，给我倒杯水吧。”
' b! Q6 v4 L! u+ C0 y4 o& [贵成一行都觉得此时她需要休息，而且让迎美留下来照顾善美让人很放心，也就都起身陆续离开了。其实善美是故意想要留下迎美的，因为有些事只能求助洞悉一切的迎美。
, m0 M% t5 n( q) @; a V' B“来，”迎美扶她起来，“喝点水。”4 w6 b' M( p3 G( Y
“小政怎么样了？”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惊得迎美把水泼了她一身。
3 X) t# P( a$ X; A4 P. o, n“哦，天哪。”迎美赶忙过来清理水渍，“抱歉哦，没烫着吧？”2 b W9 C E; m3 R2 H7 k' ^
善美摇摇头，一直盯着迎美，直到清理干净为止。: W* ^* } W ~# X* P- h; N5 O( U c
“是不是，他出事了？”善美有种不祥的预感。
2 d O, ~6 B3 {) p" y8 `: `$ }* N“什么？”迎美装糊涂，“谁出事了？”
Z' a; p. _! x n' G* V“迎美你不要瞒我，”迎美越是这样她越担心，“小政他，到底怎么了？”
5 L3 h z% g. W; P8 ~3 p“李先生啊，”迎美见躲不过，又不想善美穷担心只得想法糊弄她，“很好啊。怎么了？”
& b$ j7 D' }3 G- {“节目我都看过了，”善美不太相信她的话，“虽然节目主持得很顺利，但他脸色不太对劲。况且我生病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有什么事，他不会不来看我。于公于私讲，他都不是这样的人。”
5 ?2 W4 y9 R1 [, @, w" s“善美啊，你多虑了。”迎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你也知道他不愿见到寸步不离你的尹理事，所以……”
/ X4 O% g2 f9 H" |! m“不，不可能。”善美倔强的摇摇头，“你上次也有提到他生病的事，后来我有给他打电话，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感冒这么简单吧？”
, G2 g# w8 T& e/ D0 C迎美惊讶于她的细心，“他，是病了。”见瞒不住，她只好说实话，“不过过段时间就会好，你不要担心，嗯？”' O8 N' h' j! C" u! [6 }/ t
“是什么病？”她隐隐觉得自己强迫他上节目是个错误的决定，“很严重对不对？早知道就……”
M1 \& d" J0 V“善美——”原本不想说出实情的迎美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了，“这都是我的错，就算不肯原谅我也好，现在……”她几乎跪下来求她，“再不去见他一面，也许将来再也见不到了。”
4 [) W! k5 I& P7 D善美张大小嘴，下巴几乎快要脱臼了，好半天才会过神来。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拔出针管，疯了似的向门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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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3 18:25
生日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