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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终章:似水流年 1 \; ~% B$ y1 k4 ?8 A) O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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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still the same old story$ J% ^ ]( w- A" M: j
A fight for love and glory
9 j! c" P( G: U0 s; w% _A case of do or die
) n4 |: V& z4 g- _$ \The world will always welcome lov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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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time goes by》By Herman Hupfe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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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遗忘,为什么会宿醉,因为清醒时,我们都如此疼痛。+ V' \5 F8 o' R0 y0 l! i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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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英淑记起一切时,她已经离开丈夫三年了,失去儿子12年了,世界上最爱的两个男人相继离开自己的伤痛在恢复记忆的一瞬间袭来,这个女人是应该像过去的任何一次那样昏厥或者是歇斯底里的。她大可以哭闹、愤怒、甚至再做一次火烧家宅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当手边的相片在眼中映出那一对母子的模样,当那条已不见斑驳锈迹的项链静静躺在抽屉里的时候,徐英淑默然并漠然了。关上抽屉,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手中的照片,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十指便紧紧将照片揉成一团,手心的温度仿佛能将它焚烧,而焚烧的,其实是自己那颗又一次被愤怒点燃了的心。最终,她将它撕碎,扔进了垃圾堆中,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儿子,他们只有生活得如垃圾一般,才能稍微减轻一点儿他们对自己犯下的罪刑。徐英淑马上给山青的墓园打电话,要他们为儿子重新修一修墓,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儿子,对不起,妈妈怎能连你都一起忘记,一忘便是三年,三年把该对你付出的爱,给了别人,那个害你离开妈妈,不能再对妈妈微笑的人;儿子,对不起,妈妈怎能连你的脸都一起忘记,看着那个人的笑,以为你还在妈妈身边,这三年的每一天竟如此满足地生活着;儿子,对不起,妈妈怎能连你对妈妈的爱都一起忘记,当那个人对妈妈关怀照顾的时候,妈妈真的感到了你在身边时的温暖和幸福;儿子,对不起,现在终于想起了你,现在妈妈究竟是否还能继续恨下去。( j2 y' T: @0 Q" y6 Q, p. A! U
* y) h! j$ a/ l' O- c ?想起一切的徐英淑再对上康镇的脸时,真的觉得很痛苦,因为看到这张脸她就会想起带走丈夫的车春姬,想起智勇的死。可是这场戏她还必须演下去,只有演下去,她才能彻底断了他和智婉的姻缘,也才能让车春姬余下的人生也品尝一番失去儿子的痛苦。这算是她的复仇吗?看着车春姬和车康镇母子俩并排坐着却强忍着无法相认,让徐英淑如此解恨,“连禽兽尚能知道善待幼子,人怎能做到弃子不顾呢?”她毫无顾忌地向车春姬射出恶毒的箭矢,看着她除了隐忍地独自离开别无他法,她的儿子分明心疼却没有立场去维护,徐英淑感受到了复仇的快感。这还不够,这怎么能算够,看着智婉急冲冲跑出去那关切的模样,徐英淑恐惧并厌恶。这对母子,毁了她的人生,夺走了她的丈夫和儿子还不够吗,连她唯一的女儿都不放过。她知道他们真心相爱,知道女儿爱这个男人,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相爱?她厌恶的字眼,这是钉在她心口的刺,伴随了一生的痛。相爱的人就那么了不起吗?被相爱的人伤害,就只能捂着伤口独自忍痛,还要送上祝福吗?她的女儿,决不能和车康镇一起,这是徐英淑人生最后的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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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M0 y5 @' B不是懦弱,不是逃避,不是痴傻,只是因为爱你,你懂吗?! M" p! T3 r* G- u; o5 J
, K; I; Q; o4 O4 K" A0 T" T一天,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有时欢愉以为时间总在跳跃,有时折磨仿若每秒都在煎熬。智婉耍赖一般趴在椅背上,对面的男人还在工作,但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去想自己是否打扰到他的工作了,现在她就只想静静地呆在这儿,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一天长如一年,这样的日子还要度过多少年。康镇看着智婉疲惫地沉沉睡去的脸,突然也感受到了倦意,伏在了桌上,这种身心上的疲倦,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只是今天比平时更加让人觉得辛苦而已。智婉的妈妈已经回复了记忆了,她却继续伪装成失忆的模样。佯装失忆的她,在他的面前,狠狠地羞辱了自己的妈妈,自己却只能在她的请求下,守在她的身边,无法去安慰母亲受伤的心。而知道这一切的自己,选择乐陪着她继续演这场戏,即使看到辛苦的智婉,伤心的母亲,还有憋闷得无法呼吸的自己。为什么要活得如此痛苦,为什么要继续演戏,没有谁能理解他的这种选择。李友静不能,因为她习惯了自由的飞翔,潇洒的面对家庭、爱情和生活的她,如何能够理解车康镇的这种隐忍;深爱着康镇的智婉更不能,妈妈已经恢复了记忆,他应该就此得到解脱,不用再放着心中挂念的母亲,去照顾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自己的妈妈。明知真相的他,却要放弃去中国发展的机会,放弃事业的机会,就等于放弃活得更好的机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明知是苦痛的深渊,还要选择继续深陷。难道是为了赎罪吗?他凭什么赎罪?他何罪之有?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也不会有分别吗,怨恨的妈妈会继续怨恨下去,而他所经受的这种折磨却带给他自己还有更多人,更大的伤害。, f$ X4 j0 t p- {
# O. A+ N4 W( K- P. e韩智婉所不能理解的车康镇,也似乎是看故事的我们都无法理解的。又三年的岁月中,他比过去更加隐忍,隐忍得已经超越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我们不能理解,如果不能相爱,为何不选择暂时分开,好过同一屋檐下,爱人变手足的荒唐生态。直到车康镇跪在徐英淑的面前,将自己的心完全剖白,我们才发现,我们不能理解,是因为我们还不够懂得怎样才是完全付出的爱,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经历过,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爱,是放弃一切不顾生死也想要紧握不放的存在。这个男人爱得如此深,因为爱得深而情愿卑微的活着,因为爱得深而选择用自己对徐英淑真诚的呵护和照顾,换取某一天,他们得到许可的可能。走到现在,他已无路可退,智婉看到的是他在不停地后退,其实他是在用诚意和苦心去选择直面命运的安排。他们母亲的缠斗,注定他们无法轻易走到一起,上一辈感情的纠葛,也许和他们无关,但那是他们的母亲,血脉相连,情感也注定是要相互牵系着前行的。这样的局面,他当然也可以选择拽着智婉逃跑,并且只要他主动拉她的手奔跑,智婉便不会松开分毫。只是,车康镇绝不会这么做,即使心里想,也不会那么做。因为,他是被抛弃过的人,知道被抛弃的滋味,了解被至亲抛弃的伤痛,会让人多么绝望。他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深爱着自己的母亲,也心疼着智婉的母亲。逃无可逃,只能努力地请求英淑的原谅,只有得到了她的宽恕,他才能真的牵起智婉的手,去度过未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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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宽恕如此简单,人世就会少很多悲伤。徐英淑无法原谅康镇,即使知道这个孩子很好,知道这个孩子多么爱自己的女儿,也无济于自己心中的那份哀怨。车春姬也无法同意让智婉和康镇继续下去,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再活得没有自我,也不想看到智婉成为下一个车春姬。这个世界上,车春姬只要一个就好了,只要她一个这样一辈子都无悔地爱着一个男人的傻女人就好了。不要以为这样的女人很了不起,很让人感动,别人眼中痴情的美丽,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何谓刻骨之痛,何谓心字成灰。于是,车康镇和韩智婉,只能剪断这份情缘。在爱到不能爱,逃也无法逃的时候,和彼此说再见。这一次,他们是如此默契,默契是因为对彼此了解,了解他们的心里,是多么的深爱对方;这一刻,他们相顾微笑,微笑是为了记取彼此最美的样子,好在未来想念对方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带着这样的微笑,去回想今天。再紧紧拥抱一次,今日之后,他们只能面对面的看着,相对着走来,擦肩而过成陌路;再深深亲吻一次,今日之后,他们不能牵手,不能拥抱,不能亲吻,也不能说出埋藏在心中的那句话,那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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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 l% E$ C3 f4 k, R阳光温热,岁月静好,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 R4 I0 O1 T8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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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深夜流泪,抖动的双肩,写着无奈,那背影看在母亲的眼中,如同蝴蝶断翅,欲飞不能的绝望;他在车里哭泣,哭得像个孩子,忘记掩饰自己内心的哀苦,哭声传到母亲的耳中,仿若是暮蝉鸣泣,声声悲戚。如果徐英淑和车春姬不是母亲,她们或许也只是看着,听着,任悲伤将两个孩子蚕食。多么庆幸,车康镇和韩智婉不能一起的阻碍,已经不是命运,而是两个都受过伤害的母亲。母亲的心再坚硬,在想到孩子的时候也会变得柔软,于是,我们才会听到这样的话:““智婉,过的好吗?我们康镇,过得也很好。智婉,经常笑吗?我们康镇,从来不笑。智婉,幸福吗?我们康镇,很不幸。虽然在努力坚持,但是一点都不幸福。智婉,从来没哭过吗?我们康镇,时常哭......”儿女都不幸福,母亲怎能安然度过余下的人生?主动来说这些话的人是车春姬,而不是徐英淑,因为车春姬热烈地爱过并被爱过,才比徐英淑更加明白无爱的幸福不是真的幸福,无爱的人生荒如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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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i" X% A! f" I, Q8 z山青的那条江水,依旧缓缓地向前流淌着,它默默无语,却记录了江边这些人这些年的喜怒哀乐,无常人生。. d7 c' U4 x4 _% C
1998年,16岁的韩智婉和18岁的车康镇相遇了。她说他们是命运的恋人,他说要帮她好好提高一下学习成绩。这一年,她因为他失去了哥哥;这一年,他因为她,改变了命运旋转的轨迹。
- c) J% |# J3 ?; X8 K2006年,24岁的韩智婉和26岁的车康镇在首尔重逢。她的身边多了一个未婚夫,他也成为了范西集团的组长。这一年,她怕错过他,决定不再带着对哥哥的愧疚与他相爱;这一年,他知道了八年前她不告而别的原因,决定放开她,让她不再内心挣扎地生活。4 i1 F- V N& G9 ^
2007年,25岁的韩智婉和27岁的车康镇回到了山青。她接过父亲的衣钵成为了一名韩医师,他失去了一切,决定在山青创造未来。这一年,他们都有过对幸福最美的设想;这一年,他们却发现,幸福总在快要到来的明天,迟迟不来。
+ r" r6 t) T9 _2 ]* N2010年,28岁的韩智婉和31岁的车康镇在山青再度相逢。他将那条羁绊了他们12年的项链投进这条江中,她微笑地走到他的身边,说她的妈妈想念他了。这一年,才刚开始,刚要开始他们全新的明天,明天,就是幸福。) W' m8 M$ e9 u: f: x; K( k0 ^
0 Q. h2 m6 N2 m b8 b! P“只要有你,
/ K( r+ J- _8 C* M, @只要有走在我前方的你," W& _* g% |) J+ R, {
我依然会很幸福的,
# Y3 Z5 y; E1 g& X1 z5 Q% ~选择我现在所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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