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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8-30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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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童话》 小说版 (下)
作者:吴水娟 奇异果打字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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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刑罚
) M9 Z) b0 ^4 o( A* F走在前面的职员拿了很大的花圈放在大波斯厅前面。1 P! R5 B: K v" O+ A
“那么,我先告辞了。”# Z& T+ c/ F6 N
那个职员走了之后,泰锡徐徐地走进展示会场。挂在白色墙壁上大大小小的画,正在等待开场时间。早上泰锡在邮件中发现邀请函时,心里觉得好慌乱。情不自禁地想起恩熙,同时不能对俊熙怀着善意。' o" [; e6 p$ F% ^
但现在环视室内时,泰锡的脸不知不觉地微笑着。不管怎么说,能看到朋友的画,真是叫人开心的事,不禁想想他们一同学画画那段时间中,他们曾经通宵达旦、热烈地讨论过所画的人的精神与世界,把那样的热情投入于画作中。可是一直看画的泰锡脸上逐渐变得僵硬了。
% } a1 S! k$ O2 @/ ^所有的画中,都有恩熙在里面。2 j6 e& X; V2 |$ s$ a& m1 T/ p
以绿色为主要色调的画中,有长头发的女人在树林中。画了白色山坡的画中,也有同样的女人在里面。泰锡可以知道,画中在河边树林里的一对男女,走在海边的一对男女是谁。恩熙以那样的模样存于画中。就算是个小小的背影,那个女子也是恩熙,她存在于画中!& O% [8 \. `" @2 L% s/ W
俊熙,你画画的时候,一直想着恩熙吗?
* w: _2 M! `1 D8 Y- A泰锡感到心里一阵辛酸。* y- Q) E1 `4 m! ^5 |
“泰锡!”转过身去看,俊熙站在那儿。
! U5 g: M/ R/ J. d泰锡与俊熙一财出去外面,走在前面的俊熙,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泰锡顺着俊熙的眼神一看,那里有三、四个职员走过去,泰锡看着俊熙的表情正在动摇,开口说:“因为等一下我不能出来看展示会,所以趁着没人在的时候,独自来看。”
- w5 e$ V2 H0 d. D# o, S. |3 x“是不是不想看到我?”俊熙微笑着说。
% @3 D# Q4 }1 B ]# |“是!我不想见你。为你我没有把握见到你的时候,不会生你的气……你真叫我感到气愤。”泰锡断然地说
9 G; U; w$ ^3 g) h! d% @+ z! N7 j“你的坦诚,在这时候真叫人感到不自然。”9 k% e; ?+ B6 w
俊熙的表情显得有一点悲哀。 U$ y- H8 f" G, y1 d1 J
“我要走了。”泰锡赶快转身离去。) b& w1 U1 \; D; k: q9 d! N
“泰锡……”
4 t4 b" o/ [# [) e6 s9 e泰锡转过去看,俊熙皱着眉好不容易地说出来。
3 m8 }. L! v& F/ h( X! D$ L4 A n' I“听说,你跟恩熙要重新开始交往。你是真心吗?”! O* @1 S0 z# S
这是什么话?再开始跟她交往?
" n; |( w! N, \“你说什么?”
, M6 G( R3 ^5 N- F“我是听恩熙说的,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些,但还要问,你是认真吗?”
9 w. k% {! q# h- c J) c8 I; F泰锡把视线移到远处的天空,白色的云在稍微混浊的天空中像晕开似地开展着。
; Z$ L1 L& C( {& I. y" J“崔恩熙说重新跟我交往?是不是?”* U; N9 B5 A# I0 p+ A: Y! B
恩熙你……真过份……- X: x# Q8 f) t* T
“你有没有把握不让她伤心难过?”4 X+ @7 W$ T9 y
泰锡瞥他一眼,站起来要走人。! N* a: H3 c7 l4 {! P9 ]
“下次见。”
& ?7 w/ R+ z! Q. N$ k“韩泰锡,你回答我。”; f6 z8 `, y, j2 C' G! y5 g+ H9 t
泰锡虽然听到他叫的声音,但没站住。恩熙,你对我真过份。对你来说,我是那么毫无价值的存在吗?俊熙,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凭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些呢?
! n2 {! g' B, Z! c8 \4 k% v$ w泰锡气得快要疯掉了。泰锡知道俊熙跟恩熙分手之后,不知道有多么伤心难过。比想恩熙离开自己的时候还要难受,好像是对着流着血的伤口,再度用刀刺进去的痛苦。甚至于像幼美去自杀的心情般。恩熙留下来的创伤实在又深又痛,但是两个人居然分手。曾经为了认可他们的爱,起码表面上认可它的时候,不知道多么痛苦。可是他们竟然分手了。对泰锡来说,这算是一种刑罚,因为他非常清楚恩熙到底爱谁,所以不能挽回。虽然知道她独自难过,但还不能伸出手去安抚她,因此这次比起恩熙离开自己的时候,还要更难受。( [7 `6 Y0 W$ P" @* S1 d& A: @$ D$ D
泰锡挣扎的几天,终于下定决心。纵使恩熙不再接受自己的爱,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痛苦,就算她难过,也让她在我身边难过,因为可以照顾、安抚她。所以泰锡决定要去跟她求婚,即使她仍然拒绝。泰锡明白,依她的性格绝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他的要求,可是无论如何,不论他呼几次,一直没有答复的恩熙还是会让他心痛透顶。不过,她居然跟俊熙说,要重新开始和我交往。泰锡非常清楚这都是为了俊熙,因此他再度陷入了绝望之中。, n- D0 b: @4 h) i' U: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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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恩熙把门打开进来时,泰锡不知扔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打到恩熙的身体掉了下来,那是白色的衣服包在塑料袋中。" u( t. D9 O* m9 R
“穿。”
: T* o0 o$ N" }- Q( a' y' o1 V泰锡穿着西装和光滑的鸽子色衬衫。恩熙不知所以然,只是瞪着眼看他。9 K0 p9 I2 S# P$ ~
“穿上。总不能穿那样去展示会吧?”
" M: m4 `# h* a# ~! G恩熙听到泰锡提起展示会,一时吓住了。但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况且泰锡在生气。恩熙硬着声音说:“我不懂什么意思。”; U& |# o: X& [+ E0 t) Z, b7 l
“不懂什么意思?你不是跟他说,和我重新开始交往了吗?”' u9 _0 {6 J- G" G
“……”
0 C" g/ U) V6 @( A; i恩熙终于明白了。她的确这样说过,上回碰到俊熙的时候,凑巧泰锡正呼叫她,于是恩熙撒谎说重新和他开始交往。这都是为了让俊熙舒服一点,为了减轻他的痛苦,看来泰锡已经知道自己这样说过。
O8 w1 M" M9 B! W, |( W“你一定想跟某人炫耀和我重新开始交往的事。对吧!我们去见那个人。”
0 n- h! O3 B. M0 Q$ l恩熙终于明白泰锡为何生气,而且可以了解他的感受。心又开始痛起来。8 O5 R3 ]& Q: a3 ]+ \' r* H# ~
“泰锡哥哥……”
' }, H3 W4 u. I( o+ z“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有那样程度的价值吗?只不过是这样而已吗?尹俊熙和你……只为了不让他伤心而撒谎,却不能顾我的感受。像我的人,都可以这样随便对待吗?对你来说,我的真情,难道都算不了什么吗?”泰锡的脸更显得可怕。
" `2 l7 x0 M8 x3 u“泰锡哥哥……”# ], N7 Q- v( E7 U" K5 k
“穿上。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哥,我不想听。”然后泰锡背过身去。! G4 L- v9 H5 k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什么这么对不起你……抱歉!可是事实并不是那样,我并不是那样随便看待你对我的爱,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 W+ O0 a" ?) y) q恩熙突然感到快要昏过去,但硬撑着拿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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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T: y* h* h$ Z展示会第一天举办了鸡尾酒会。5 u1 o4 h! t2 E
恩熙和泰锡一同去了展览会场。走进去几步,看见俊熙在远处跟有些人喝着鸡尾酒谈话。俊熙的脸,一时变得僵硬。
% G) T( p; x* P" \1 _看来泰锡也见到俊熙,于是用一只手抱了抱恩熙的肩膀,然后靠近俊熙的面前。! M& V; G% k4 H$ Q, |. N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就跟恩熙想要做些什么好玩的事,不管怎样,来这里比什么都还要有意义。”
. K" h* }3 ` K7 _泰锡从后面用双手拥抱着恩熙说,看来泰锡早有预谋。恩熙不但对冲着自己的在生气的泰锡感到抱歉,而且对看着这种场面的俊熙感到心痛。0 r* H2 c3 p3 z$ G
恩熙感到心跳得很厉害,并且透不过气来,但还是得看着俊熙微笑。
1 \. e7 f2 z$ r5 k* d“来得好。要不要喝杯鸡尾酒?”俊熙的声音在发抖。$ k- o" i, d5 ~4 S; p
“酒?你请我喝酒,放得下心吗?”
1 B# D5 _0 G. Y$ l# S9 V泰锡放下手吊儿郎当地说,然后把身体倾向恩熙。. F- k1 T' o, B: F, r
“我可以喝酒吗?”
8 O3 |& o% n9 \8 }/ x o恩熙只是望着泰锡没有回答。
9 D. t! ^/ P( z# o" \" Z“嘿,你不是说今天要玩通宵吗?可以喝酒吧?”
' T2 M ?/ Z2 x- M9 @& x1 |, }“喝吧!”
3 x8 z1 ?) K1 T1 ^“嘿!你说可以,我去拿酒来。”7 H: i, }8 r0 M+ [
泰锡去拿酒时突然站住了,他要亲她的唇。因为来得太突然,恩熙赶快往后退一步。5 H4 }; v, Z/ n: U9 H
“不要动,我们是快要结婚的人。”泰锡终于吻了她,恩熙感觉得到现场的人都在看着他们。4 V+ G' R9 ~' G |* b
恩熙僵硬地站着,泰锡向俊熙耸耸肩后走开。
& L! P6 H7 L/ R4 F8 {7 E1 @“出去吧!”
# t1 `7 }& k7 L* Y2 g% M俊熙以泪汪汪的眼神看着恩熙说,先出去吧!恩熙像有一条线系于她的身上似地跟着他出去。
' x% X4 ^$ E* u( e恩熙下了楼梯后,才沉住气若无其事的说。
6 c7 w: _5 }$ s) z3 B) ^: { i/ y“今天,泰锡哥特别不寻常。是不是?”
" V* q$ Z4 s2 K F: y3 W俊熙站着静静地看着恩熙,然后说:
8 E$ G/ R1 W$ h3 d; D/ b" ~“你真的跟泰锡重新交往吗?”
( p# w8 i" ~- S9 l+ x; ~恩熙觉得很冷,冷得连俊熙所穿的蓝色衬衫都不能看见,恩熙暂时闭了眼,不久再睁开,然后勉强地笑起来。
3 W u& O( i5 l3 n; N“是吗?”9 T* g7 l% Y( I. x% z' G% ?$ }4 }
“是呀…是!…哥。”2 [& c( M( r9 Y, X
终于恩熙的眼眶充满了泪。恩熙怕眼泪掉下来,很快低下头。
, E- J3 D7 I: A, @5 q8 X% G“恩熙,你。”
& k( o' F1 R) r" S4 E# ^俊熙摸着恩熙的肩膀,低着头看她的脸。 j/ Z9 ~. C) A0 i) P
突然听到一声叫“俊熙”的尖锐声音。往上看,幼美与幼美妈妈正看着他们。
. R9 F4 z- D" n“你,刚才……”
& x' l3 }5 K- Q, q; Q幼美妈妈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靠近了,幼美也是一副吓得目瞪口呆的表情。8 J6 b" T& ]. p6 `8 ?+ A: F
“你好吗?”
% i0 P" N' ?! r. G& B" X2 k7 o恩熙赶快低着头打个招呼。
' o+ I3 y6 y0 z7 O; D“真是莫名其妙。”! l. J0 b3 b0 m; Y
幼美妈妈从头到脚看她一遍,对她露出了敌意,让恩熙希望赶快变成烟消失。这不是我要的,我没有这样的念头。3 b3 s9 K( Z' m8 j5 z% m( n
“恩熙,先回去吧!”
9 {7 z7 c9 j1 v% U“你说什么?去哪里?这到底是什么话。”& o2 o1 l/ g3 P5 ~7 \/ p
听到俊熙的话,幼美妈妈更提高声音说。& p i9 [& |0 H8 r. ]' S) f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敢来这里呢?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害我的女儿变成这样,差点来不成?”; I4 G O" h2 D7 a5 Z
“妈……”
# d- f* r$ m4 S: E+ |恩熙一句话都不能说。2 y( |% \2 ], j9 o" |8 B
“你差点害死我的女儿,你还敢出现。”+ v5 T% D: @( P0 D- a3 C0 a
幼美妈妈说完这番话后,俊熙大声吼叫。8 o% w( p5 ?! T) j0 O( ~
“妈。”# C# X9 H! i4 U! `& T+ f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要包庇她?”1 i4 [" v3 r f
幼美妈妈气得发抖。3 T3 q' r: ?, C( B
恩熙低着头不断地说抱歉,这时有人突然地抓住恩熙的手,是泰锡。3 \4 S/ A2 R5 q6 \
“我们先告辞。”
0 b4 v* ?. U* s+ K/ G6 z泰锡带着恩熙离去。
3 N; J7 o: x0 s“真没有礼貌。臭小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 @3 e+ n X" h+ H) G2 j“求你,请你不要说。”
& V4 O" J! R% E2 x7 u从身后传出了幼美妈妈与俊熙的声音,恩熙闭上了眼睛。
2 ~4 C) W2 J# |- @3 L6 G: u泰锡走出饭店门口后才放开恩熙的手。然后背着她的脸,只注视着前面。
8 ~6 v9 `1 \! M“抱歉,其实你不帮忙也好。”
0 l8 n7 _0 U1 A6 g7 l; G恩熙也是背着泰锡说话。8 O% K! G4 V4 D; Q
“不要说抱歉!我觉得活该,罪有应得!你跟俊熙应该遭到这样的惩罚。”
0 i* x4 |, b% p& Q/ e回头看泰锡正铁青着脸。
4 G! B" Y) O+ ]. w2 q. i“这件衣服,明天还给你。”
! r3 O: X, I& z- `+ Q泰锡的眼里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c0 B( G6 n9 b6 I I* |, v
“还好,俊熙哥没有察觉到我的谎言。”/ [' e. V2 L, p2 T" |$ r$ E* t
“你……真是!”
1 Y* ^3 O1 y4 }泰锡的眉毛皱了皱。
* h0 `+ N& w/ ~' }6 P* ^( T“谢谢,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种事。”
+ k# P9 k# X, @! B- c {恩熙行个礼后,匆匆忙忙地走了。虽然心痛,但还是得对他冷谈。这是更不会得罪泰锡的方法,再也不能对不起他。恩熙心想虽然这种方法,现在会让泰锡更能痛,但只有这方法才能治疗他的伤口。% z4 B }" B' h0 G
恩熙不由得想去俊熙的咖啡馆,早上上班时,坐在船上觉得头昏眼花,差一点昏倒。整晚在妈旁边没有睡好觉。海与天是同样蓝色,恩熙仔细看阳光跳耀在海上、村庄和周围所有的风景。仰望天空时,有一只鸟在发光的阳光下飞着,那一刹那,她觉得头昏眼花,海面与村庄好像都像失去了焦点的隐形眼镜一样,若隐若现。恩熙摇晃着身边,一屁股地坐下来。
3 P- F2 v1 P" O不是真的。
- {$ S G2 V. H+ x0 i7 q0 v恩熙坐着自言自语。0 L3 Q8 F6 E6 V2 M5 ~: j' a" t; N4 |
昨天从饭店出来以后,走路去车站时,满脑子都是生气的泰锡,追问跟泰锡交往的俊熙,和以绝望的脸色看着自己的幼美。
! S; R8 m6 E, n我还可以在这里吗?我们如此地靠近,也能泰然自若地过生活吗?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但是去哪里可以找到工作?: n4 T8 f$ \6 T5 z: d+ `, q
脑中不停地想着这些,等公车来时,突然觉得头昏眼花,恩熙赶快抓住站牌的铁杆,坐下来了。此时,鼻血从鼻子里流了下来,最近很频繁地流鼻血。3 y/ e# E! R& C: s3 n5 {$ ^+ Q! L
感冒一恶化,就流鼻血吗?
& b# P+ z# T0 A' _3 ^9 \+ o但是,鼻血没有停住。恩熙拿手帕堵住了鼻孔坐计程车到医院,恩熙走进泰锡曾经带她来过的医院急诊室。) P- z) j/ c2 r) r7 _4 x2 H
护士做着治疗问:" x- X6 [( b0 B- G( N
“还是停不住。平时都是这样吗?”
+ D/ i6 m( L, M. J此时有位医生走进来,另外一个护士把病历表递给医生,医生翻着病历表看恩熙。
. f2 G( X. Z5 w$ |2 n“上次来过我们医院吧?”+ m) C, Q0 D$ U* v- E
“是。”
2 ?7 L5 Q! Q0 n( H5 Y) w“我们一直等着你来,因为你没有留下联络地址,所以一直联络不上你。”
" R* V! h& Y/ y“是……为什么?”
, y, ?" e5 [2 s$ i& S9 Z到底是什么事?恩熙不禁感到不安。+ M' a( `6 R+ ~3 H0 ~
“院长还在吗?”: u2 X' L I3 n. r$ E) |5 L
医生问护士。
; h2 M' X% l, ?恩熙跟着护士走进院长室,院长看着恩熙和病历表,小心翼翼地说出来:
! ~" O9 n8 I+ L% `! Y“我们一直等你来,依上次的检查结果,是血癌。”
. @( L# a% w0 C- t: d$ I恩熙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 t$ f4 ~" T X, B3 L8 s“你指的是癌症吗?”; C. [: p6 y1 S5 S+ ]0 ?$ \" g+ M. r
恩熙虽然没有感到任何感觉,但却在发抖。
' {+ |. O D4 `+ j& w) J“你家中有人患过这种病吗?这是遗传机率很高的病。”
$ E) g4 M, `4 A9 d2 M+ L4 {! t" m“是,我爸患了这种病过世。”0 z6 \( e, |6 k; z( U$ i! j' G
妈曾经说过,爸得了坏病死,不仅自己受尽了苦头,连家人也都受苦。这是恩熙出生几个月前的事,后来她才知道爸的病是血癌。
; ~7 v( O7 V7 }! M8 F- T' G& H) R她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
) m5 ?$ q3 I$ U! J' o9 d* g5 X“是吗?那么家人要有心里准备。”
- M4 O' l) \. H0 S- c8 e* p, O不会的!不会的!可能我听错。6 x2 U# j- x; z
“不会吧。我确实得了这个病吗?”
; H, Q7 ^ v% `; p“也许要检查才能够确定,但很抱歉,依现在的检查结果,的确是。”
0 R2 L4 c( V+ R: W U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恩熙像个幽灵似地晃回到家,然后睁着眼等到早上。船到达了码头,有位叔叔来问路的时候,她才振作起精神。恩熙下船后,一直动也不动地坐在码头,然后不知不觉来到俊熙的咖啡馆。! Q. ?3 J8 F$ g8 m( h: }. f
早上的阳光混乱着金黄与朱红色,在耀眼的阳光下,有座白色外墙的咖啡屋在那里。恩熙觉得很美丽,看了好久。那是跟俊熙一起吃饭、打扫的地方。每个晚上,看着各自房间里的灯光,感到温馨的回忆……每天早上都会抢着说声“早安”,多一点起床的记忆,听了“晚安……恩熙”的话之后才躲进棉被里,那个时刻是多么地甜蜜温暖.
/ y0 T/ b) c5 b* t: y9 ^# S* z, H想着想着,快要走到门口时,见到幼美跑出来。恩熙赶快躲在树后面。
u# W. ?) S8 ^; A$ X5 W* r“幼美……”
( R# I2 M, {4 v$ v) Q“尹俊熙,你真没有话跟我说?从昨天开始,你一直没有说句话来解释。我本来想忍受,可是真的受不了。你让妈生气,所以我要去妈那里,可是你除了说要送我去外,你真没有话跟我说?”
, D; m5 l2 c% [) g) L& P“……”) X; l5 V8 h3 q% u
俊熙不哼一句地看着幼美。
+ r& G3 Y. g' i- w8 w' P“是呀。”
& f4 q( x5 j7 Y. I$ A幼美转过身去,但马上又回头看着俊熙,以激昂的声音说:" n1 ?. x2 O6 a1 f2 ?! n
“到底我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看不到恩熙?还有俊熙到什么时候才会见不到她?究竟你要怎么过日子……你说,到什么时候?我……到什么时候,才会看不到你眼中浮现的恩熙?”: m& u' F8 \ {$ p5 i
俊熙转过头去,他的脸上挂着很难受的表情。
- P$ |8 p7 s- F; _4 Y! v恩熙心里感到哽咽,浑身发软。
6 w& ~ d! l$ }, d4 m“你说,说句话吧。”
+ G: i% Y7 B) g“我只能这样做,也不行吗?”, G- p" C. H {' Z# @3 m) N, W9 _
说句话,那么觉得辛苦吗?…哥…像个傻瓜似的。
7 ^7 A/ J4 S3 j) U) \3 R) W) w* b“我如此地在你身边,也觉得不行吗?好。我们回到美国去。修完这个学期以后,即刻回去。怎么样?这样做也不行吗?那么我们一回到美国去以后,就不要回来。怎么样?这样做你也觉得不行吗?”
, R) N; d1 M4 E6 d# g% m俊熙以气愤的声音说。
9 t% \0 x* U' T$ a; R$ A% l“可是最后我还是得不到你的心。”
' |% c, |8 f4 I% W3 y幼美哽咽着说。* a( G/ I- H2 }; K* P
“我只能说出我的选择是你而已……对不起。”
6 T$ g1 e2 H* k& [$ [. W俊熙皱着眉好不容易说出口。
, C2 C7 f1 F; M9 _; {$ [* L/ P哥,不要!不要!哥,你要幸福。! L, m( _3 i* i$ \1 o& o! o x
“无所谓!无所谓!反正我绝对不会放弃,不管碰到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先去妈那里一趟。”
# c& m! h- ]+ N% }5 H, J. z9 E幼说完之后,朝车子走去。只走了几步就坐下来哭泣,俊熙一时怔住,然后走近幼美身边,扶起她来拥抱,幼美用力地抱着他哭。恩熙看着他们轻轻地咬了嘴唇。
. X$ N* f6 Z# ?8 c“只剩下两个月,过完这两个月之后,我们回去美国。”" X" h. V& J% v- p! W8 R( X L% Z9 O
俊熙的话变成尖刀刺中了恩熙的心。恩熙真的感到心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5 l- x$ j6 o+ a+ k0 ]( @8 ~) c* [
两个月……过完这两个月,哥就回美国去了。原来如此……没想到只有两个月……; C+ N. R) q [4 E+ P: o& V3 h7 g
恩熙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y3 y, g( [- x& k6 b4 W, q6 |6 @" o
“俊熙,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如此。”# c% k' E/ b5 K' W+ |& V
“走吧,我送你去。” ; F0 G8 x8 C# ^1 |/ y& ]8 X$ w# g$ N
车子驶出庭园之后,恩熙徐徐地从树后面出来,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恩熙哭了好久好久。
+ H* j- P/ b. A/ ^树已经褪色了许多。虽然依旧是晴朗的天气,但院子里显得十分冷清。草坪也裉去绿意,显得黄巴巴。恩熙在院子里徘徊着,没有进去屋子里。) c$ g. J7 I6 R" [) P- j
见了哥以后,恩熙没去饭店,而是去俊熙的家。真想去看看束草的妈妈,她不想去想任何事情,只想看着妈妈的脸睡着。她觉得好好的睡一觉后什么都会转好。小时候睡午觉时,会感到莫名其妙地不安而哭,但每次被妈妈一抱,就觉得心里好舒服。现在也觉得,如果被抱在妈妈的怀里,什么事都像梦一样会消失。
1 M1 y6 o' L% l1 T恩熙徘徊在院子里时,看见爸与芯爱从玄关出来。恩熙又躲在树后面。
3 l. K- o3 `# K. s“小心!不要那么辛苦。”
" a c t1 d* h, |0 I$ }听见跟着出来的妈妈跟芯爱说。3 K. w1 q7 D% R) g( H
“放心,只不过是一个星期,爸爸送我到机场真好。”
; J. {9 `# ?3 B) P芯爱把行李放在车子里说。2 H( [; \1 U# t3 {8 R
载了爸与芯爱的车子开走以后,妈要进去屋里,恩熙走过去说一声:“妈”。
8 e+ H% l3 n( c“恩熙。”3 k' v J" j: J8 |
妈发现恩熙之后,脸色亮起来了。恩熙看着妈在厨房到饮料,感到眼睛灼热地痛起来,因此她不断地眨眼。
8 e. `% l; E( _% p# M) _& @环视屋里的每个角落,觉得与从前一样。虽然家具有一点不同,但屋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以前的时光,一家四口过着幸福的日子。恩熙的视线停在装饰柜上,里面有爸妈的娃娃放着。以前恩熙拿着妈妈娃娃模仿妈妈的时候,哥就会模仿爸爸。如果爸妈因为互相吵架而冷谈时,恩熙便会藉此娃娃让他们和好。摇动此娃娃时所发出来的铃声,一下子就能让他们和好,这个方法百分之百地有效。 . X b- Y" s/ K6 s( E
恩熙想着想着,就陷入于悲哀中。4 t i' p% A& p$ y4 i( Y- ~
“恩熙,怎么了?今天没去上班吗?”8 Z5 K$ i5 Q# w- j2 X5 S3 [
妈拿着饮料坐在旁边问。
% J7 U: J* k7 C“是。”( N. r" w7 ^- _: s8 @9 z
“为什么?有事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2 e" s4 }+ Q' D* y1 v( `/ z“妈,猜中了。得了……感冒。”
4 g7 l1 v3 z$ t- Z6 M# a恩熙好不容易笑出来。得了感冒。妈,恐怕是很严重的感冒,不好治疗,常常流鼻血妈,我得了感冒。对不对?妈也觉得是个感冒。
8 C: {! j2 u% b+ Z“是吗?”4 V: ~7 x- M: A% t" c8 Q
妈妈以担心的表情摸了摸恩熙的额头。 9 s% q. z$ X" o
“真的,你在发烧。”
6 l% v- [- J, X) c/ z6 q! H1 v恩熙很喜欢妈的触感,小时候,恩熙只要一生病,妈妈就一直陪着她,把毛巾放在她额头上,或抚摸着肚子。恩熙偶尔睁眼看,妈妈就睡在床旁边,恩熙虽然因发烧昏昏沉沉,但也会为了妈妈而担心。* I* S# S% J4 H, m5 U
“恩熙,要不要去妈房间躺一下?” P9 x9 J. p* M% a& ^( W/ p9 ?1 d, [, ?
恩熙用力地点了头,像个孩子似的,像把时间回溯到过去变成孩子似的,恩熙好希望能回到从前。棉被中充满妈妈的香味。& r/ E6 h& [9 Z& H3 e5 t; M8 i
“好好睡个觉吧!得了感冒一定要睡得好、吃得饱。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好吃的菜?”
" B$ M- X9 ?5 n) {8 B4 ]/ V2 m“不用,妈。我下次再来,睡完之后,我要回去。”; |' F2 ?( I* E% n( X1 a; ~! `2 z
“是吗?那下次再来吧!赶快睡觉,睡一觉之后,我的恩熙一定会好起来。”
4 W+ B/ \8 C5 d- H4 X7 z妈收起了可惜的表情,帮恩熙盖好棉被。
8 o+ N2 i# o* p% i( E' Y( Y恩熙闭上眼。真的好舒服,恩熙嗅着妈妈的味道睡着了。如妈妈所说,睡一觉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好起来,像得了感冒似的。
) b; O) i& L8 v( c恩熙从束草回来的路止,经过市场买了妈妈喜欢的菜。恩熙想就算只有一次,也要为妈妈做菜。希望只是个感冒,就是得了几天就会好起来的感冒,但是恩熙也不能认定。因为,她明白现在身体的状况,假如是感冒,不会频繁地感到头昏眼花,流鼻血,也不会全身疼痛,同时流冷汗、恶心。, C0 _1 C4 L. l
恩熙连发泄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她非常的担忧。对于自己死去以后,剩下来的人要如何,恩熙感到很忧虑。
1 l6 v8 m) M/ h2 e1 N8 b2 K+ j“今天的菜怎么会那么多?” z( a0 J4 _6 W/ s% T5 V0 @5 f
妈看了饭桌上的菜之后,瞪了一眼说:
y5 L3 ? U7 R* c0 o% B“因为今天难得很早回来。”' @0 i% v% b# V! J
“回来得早是早,但是不要浪费钱。”! r' _6 o1 p1 v
恩熙知道妈是故意板着脸说的,恩熙很清楚妈妈是个嘴确心软的人。
0 {. r* l6 Z/ |5 _+ v. O“妈,对不起,今天就求你放过我吧!”
`! i1 J) A8 `; a* t! T& Y! j妈瞥了她一眼,轻轻地微笑。恩熙一想起妈妈地笑容,心里就感到非常痛苦。% S) y2 g$ _, H# K, w1 L& L" q, {
妈妈一生中有几次尽情笑过?丈夫让她受罪,儿子只要钱,进进出出警察局,还有女儿一直叫她担心,我希望以后能好好地孝顺她。
Y6 T+ S1 E+ E5 g. p可是现在却给她更大的痛苦。
+ J( w; u* r" ?8 G% X. ]恩熙感到鼻酸,于是赶快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酒。
1 x1 _* ^8 L {; J. U* `“那是什么?”. @6 r) P* m9 z. {: f1 a8 S
“好,今天我们喝一杯。好不好?”
3 C/ j4 R, R* f4 a“你在说什么?今天你怎么了?”: `$ Y- T7 Y j$ Z; s
虽然妈嘴里这样说,但她的脸上挂着不讨厌的表情,甚至嘴角都带着微笑。妈连区区小事也感到幸福。恩熙很难过没有给妈妈更多的幸福。3 C/ E5 _+ h% k) w
妈妈拿着恩熙倒的酒,一口气喝完了。& \- Q& R% V- _: `5 Z
“难得吃我女儿做的菜。”+ O! G4 T1 { ]5 b) a+ t& J: S0 N. {
“妈妈,我也要一杯。”
% A& W9 ?3 Y" V) T {% [妈帮她倒了酒,恩熙也一口喝完了。 k6 w) \ @ H8 O# A4 Q1 n$ ^" S
“好苦。”
! {: t5 ^, I& f+ w6 ~4 J3 [5 c妈妈看着恩熙,夹着菜笑着。
+ a5 K5 Y1 N3 L/ J5 \“不会喝酒,还硬要喝?”( f% K, d0 @ u8 o' N1 m
“不是,我会喝。妈妈再喝一杯!”- f; u" B, V3 A3 f
恩熙静静地看了妈妈连第二杯也一口喝完。( \2 a1 Q5 r/ N+ o, y. f
时间到底剩下多久?允许我的时间有多少?我不会拒绝时间的安排,所以求求您再给我多一点时间吧!我很想多为妈妈做一点事,尤其是哥离开之后。 “真好喝,因为恩熙倒酒给我,所以酒更甜。”
+ u) G2 p* u: T) s# `“爸……”* m& w% H- N" `$ G0 t0 c0 M- v
恩熙说到一半,停住了。
4 F' }. l7 _8 F$ W! I“谁?你爸?”* l' B, X: W4 ?8 S
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 b5 i$ Q+ h' O
“爸,得了病以后,过多久才死?”, h1 j P! f& Y# | @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 ~7 \4 T2 m+ v% K6 h妈以奇怪的表情问。& ]/ n; j0 T0 y1 i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听说我出生之前就过世了,是很快就死了吗?”9 d' {, |$ [) W( ]+ y. [
喉咙哽得很难说出最后质问来。% ~' q- e0 k) N3 ~' b
“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
) D9 J5 V; j4 {2 \- S$ j妈好像吃了很苦的东西一般铁着脸。
0 E$ Z/ \- A6 e7 O3 K6 n“可能过了两个月吧!”
9 p8 I. D; N) P4 L" W1 Y恩熙的耳边扬起哥说“过两个月,我们要去美国”的话。
& r" D% a! l1 C B+ h X“不但花时间,而且也花了很多钱。”# p) H5 o: l1 d1 n( s3 u
妈再喝下了一杯,好像要吞下去不想回想的往事。
* q9 j9 H4 }6 m# Y1 m3 l“他是那么坏的人吗?” O" W5 d9 Y. Z. p. k) G5 g
恩熙微笑着问。
2 e) u0 d7 U- H$ ?& c“还说呢,动不动就把东西打破,喝酒、赌博,他简直不是人,他得了病真罪有应得。”
1 z% A+ {1 r) c* d虽然妈说爸是个坏蛋,但也感觉得出她的痛苦。
! W- U7 ?! k4 C8 S3 K“他遭到惩罚了。”
. a$ `" j- ~" ]' t“是呀遭到惩罚了。也许遭到惩罚了,爸也是。”4 S5 ~4 o6 ]/ O$ k& X# r/ r: `- J
恩熙不知不觉自言自语。- k6 W) b- E# }: E) d, `9 m
因为想贪图不属于我的东西,伤了别人的心,所以……真的遭到惩罚了吗?( V% Q4 |$ A( g' o8 m. h" d& H7 k
“这什么意思?”. Y0 H+ n; [, W, w: k
“没什么。没有。”
& k7 [2 w; n2 `恩熙赶快振作精神。" H! A( G# ?4 N+ j
“妈,你为了我而伤心透顶。芯爱离去后,养育我的时候,你都非常难过。” ) P3 H$ I- e; A0 L$ X9 r; ?
妈红着眼眶看了恩熙。4 k; V! J# \' u4 E
“我对不起你的比对得起的还要多很多。”
& M; G$ A9 M) ]8 c* t7 K恩熙在说这句话时感到心酸,于是把手轻轻地放在心上。
o+ V7 | R0 U. E1 }# }2 b' n“你哪有对不起我?”
( j1 C( N X( L) D( C* ^妈红着眼眶说。
" E# k6 o$ V( ^6 s6 q“如果出生以后一直跟你一起,那该有多么好。”
8 {; B* M7 ^/ C/ V7 r“若教授太太听到,会放声大哭的。” m6 _- V" C6 q) P! g
“不是,不是。”
5 r1 ~1 V$ \3 b恩熙摇着头笑。恩熙感到眼泪快要流出来,所以用笑容掩饰过去了。
; O* h9 p5 V2 c$ G* G3 m“我出生以后,如果一直能固定在一个地方住,那该有多好。对妈或是束草的妈妈都好,可能不会留下那么多的后悔。”
; ?) K8 O T& }; a' a可能这样只会伤到一方,不会伤到那么多人,也许就会减少悲哀的缘份。 . h8 A2 ~+ s: y/ e% L5 O
恩熙的声音不禁地含着泪水哽咽声。8 i6 C5 K r" n5 \) U2 R% W
“你还想那个哥哥吗?”; n, X/ T2 }" |' r0 r0 X
妈以悲伤的表情问。% q" ~9 ?. u& t
“没有。”% O$ P& d6 O T6 f9 d# B% F
恩熙默默地点了头,然后马上笑着喝下一杯酒。
' N: e/ S% I0 C+ H' j" i“真苦呀!妈,唱歌好不好?”
) Z N3 U' W9 k6 T4 H2 ~* X H: t“唱歌?今天你怎么了?”
) ?' }0 J- i# f“好吧,我们唱一首歌吧。你也知道我是个街坊邻居都认定的歌手,大家都要排着队听我唱歌。”( Q% {, n) U, o6 P1 u+ e
“抱着殷切的期望,随着花开而笑,随着花谢而哭的春光走过去……”
+ t! ?% P, q7 @" [9 o8 a恩熙抱着膝盖看正在唱歌的妈妈。; c9 d& Q1 U0 F; I( j" `
虽然恩熙感觉得到眼眶里有泪,但是就让泪流吧,像个影子一样看着妈妈。
' B( M3 ?! G2 X% W- b, q8 ?4 Z9 X8 z妈,对不起!我是个只会令你难过的女儿。怎么办?
$ `6 s1 B3 a ~ ~, |恩熙看着妈睡着后就出来了,然后坐在码头上看海,恩熙看着随灯光而摇荡的海自言自语。“哥,连一时一刻都不能克制不想起你!”+ ~* T w$ ~& _/ A* C* V
如果来世投胎,可以变成海,那么我就可以见到你。只要哥找我,我就能见到你。
/ \, D4 P7 E5 }1 z这时呼叫器响起,坐号码上看来,是哥哥。
5 u' Y: x% N1 f- O: V恩熙赶快进去屋里,坐电话机前面。很快拿起了电话筒,但不久却放下了。
& b" T# ]1 a# q2 D1 y“只要过两个月。”6 v0 F; m5 G3 ~. ]3 n% O1 ?5 {* M
想再听见歌的声音。要放下,要放下哥的手,哥也要幸福!7 U; K3 w) p1 x0 N$ w
恩熙凝视着电话静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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