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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9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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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鸡鸣过三,范秀伸伸懒腰看着还在一旁昏睡的泊真。昨晚泊真全身发烫,嘴里还一直胡言乱语,范秀只好整晚都守在泊真身旁,不敢有丝毫懈怠。范秀将手放在泊真额头自语道:“终于退烧了,呼……”泊真好像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的额头,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着坐在一旁的范秀没什么力气的说道:“范……秀……”范秀一看泊真终于醒了过来,长舒一口气说道:“呀……张泊真,你知不知道从昨天开始你就吓死我了,以后要是还敢这样,看我不……”范秀正说得起劲时,低头却看见泊真又是一汪泪水噙在眼中。范秀又道:“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知道吗?”虽然此刻泊真的思绪很乱,但主题却很明确。她看见朴奎了,可是朴奎却不认她。泊真的胸口闷得发慌,真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一古脑全说完,可现在浑身无力,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听得泊真无力的低声说道:“范……秀,我昨天其实……”还没等泊真说完,房间外传来客栈伙计的声音:“大人,外面有人找您。”范秀一听便回道:“知道了,劳烦你把他带到隔壁我房间里。”伙计道:“是,大人。”范秀转头对泊真继续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一碗清粥,等你恢复了体力再来慢慢告诉我,好吗?”说完便轻轻拍了拍泊真的头离开了房间。
3 I$ t# y# g# I 泊真此刻已经恢复了意识,昨日的经历仍然是历历在目,又如何能安心休养?她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想要喝口水,突然看见门口好像夹着什么东西,便慢步走了过去。泊真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将吊坠取出一看才知是范秀刚才出门时落下的,泊真一笑自语道:“是范秀的。”正准备关门时,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泊真再次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看了出去。那个人?那个人的声音和背影好像是昨天……泊真充满疑惑的看着那人的身影,可惜那人一直背对泊真,泊真无法看见那人的面貌。最后在那人离开之时,泊真险些惊呼出来,赶忙用手将嘴巴捂了起来。那个人不就是昨天在码头袭击流放之徒和自己的人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和范秀在这里见面?泊真顿觉腿软瘫坐在地。; \8 A) |! Y% |* c8 ?: Y
“泊真,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耳旁传来范秀关切的声音,可是此刻的这关切之情在泊真看来却十分可怕。范秀为什么会和那些取人性命的坏人是一伙的?范秀一进门就看见泊真瘫坐在门口,他自然是不知道泊真刚看见了那一幕,更加猜不到泊真昨天居然在场。泊真缓缓的抬头说道:“没事,我没事。”范秀扶着泊真回到床上,继续问道:“刚才你跟我说昨天,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泊真看着范秀,脑海中浮现各种可能性。他干嘛问这个?有什么企图还是什么阴谋呢?我该不该告诉他昨天见到的一切呢?范秀看着发呆的泊真继续问道:“泊真?”泊真道:“没事,没什么。昨天……昨天只是……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那样的。”范秀道:“太累?”泊真怕范秀看出自己的心事,连忙躺下用棉被遮住头说:“是啊,太累了。所以我要休息。”说完便发出一阵一阵的呼噜声。范秀也拿泊真没有办法,只好拍拍泊真埋在被子的头说:“好,你休息吧。不过好歹把你的小脑袋露出来,快憋死啦。”说完便摇摇头走出了泊真的房间。
1 Q: J$ \$ k! U; { [ 泊真听到范秀关门的声音,将头探了出来,在确定范秀离开之后,便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那里打开一条细缝往门外探去,只见范秀换了身衣服匆匆离开了客栈。泊真连忙跟出去,可是几条街过后就跟丢了。泊真眼见前方的十字路口和来往穿梭的人群,却不知自己的路究竟该怎么走?那个人分明就是流放之徒,可是却不认我。一路陪自己来汉阳的范秀却和杀人的坏蛋是一伙的,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不行,张泊真你要振作,你是济州岛太上军的女儿,不可以这么脆弱的。泊真用手不断拍打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说:“不行……不行,张泊真,你要振作。”现在没有谁可以帮我了,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打定主意后,泊真便决定先到蛋子家问问。因为昨天那人不是从蛋子家出来的吗?那么他们一定知道流放之徒为什么会那样了。# E( z- ]9 _5 `, P/ T, L' \3 I& M*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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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X# R+ B' B5 h8 }, p% j 范秀不知道张泊真脑袋里转过的这许多心思,看泊真休息后,便一路往目的地走去。范秀出了汉阳往城外走了几里地后,便进到一座大门紧闭的宅院。宅院里的所有人看见范秀来了,都放下手里的活,全部跪在两旁毕恭毕敬的迎接范秀。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汉子迎了出来对范秀行礼说道:“主人,您来了。”范秀道:“起来吧,人呢?”那汉子起身到范秀身边一顿耳语,范秀点头道:“前面带路!”汉子道:“是,主人。”
9 z& A/ B# N( i G* ?; _8 \ 汉子名叫林南翼,是这座宅院的名义主人。范秀和林南翼转过宅院的回廊来到一座假山前,范秀示意,林南翼便上前转动假山后的一块石头,瞬间假山便分开成两半,现出一道红灿灿的铁门。范秀和南翼双双进了铁门,入到一间密室。密室虽不大,却是巧布机关,若是没有人带领,恐怕还真难在密室中自由行走。范林二人走过几道严密的铁门来到了密室中央的大堂。只见大堂中央摆了张古玉圆桌,圆桌周围是潺潺流水环绕,在流水拐出密室的地方有一汪潭水,潭水中生长着一株睡莲,煞是美丽,正好与古玉圆桌上摆放的白莲相得益彰。而四方各有一个切口,切口中各放一个凶神恶煞的厉鬼雕塑,将昏暗的密室显得更加鬼魅。在古玉圆桌的南侧有一落地竹帘刚好将密室大堂分隔成两块,范秀进入大堂便径直走到竹帘后坐下。4 I/ y0 U) ?8 x$ C
林南翼走到竹帘旁边对着围坐在古玉圆桌边的几个人说道:“主人到了。这便是我家主子狼夜环。”几个人听到后纷纷站立与范秀行礼,范秀说道:“有劳各位大人久等,夜环在这里给几位大人赔礼了。”几个人纷纷说道:“哪里,哪里。”0 o. Q8 s" o; \
为首的一位大人将桌上一件包装精致的礼盒交给南翼说道:“这些是我家主人托我送给狼公子的礼物,还望公子笑纳。”南翼将盒子转呈范秀,范秀打开看了看,全是一些名贵的珠宝玉石,件件价值连城。范秀将盒子递给南翼,继续说道:“你家主子真是太客气了,我听手下说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办成,这些礼物鄙人真是受之有愧。”为首的大人笑着说道:“哪里,狼公子太客气了。以后仰仗狼公子的地方还多着呢,希望狼公子日后多多照应。”范秀道:“大人客气了。”8 _; c9 M) q4 _
几位大人走后,南翼将竹帘卷了起来。范秀把宝盒内的东西随手捡了一块边把玩边问南翼:“南翼,这次让你们失手的人究竟是谁?”南翼知道这次办砸了主子的差事必定会受罚,一听这话连忙跪下说:“请主子恕罪,那人不但武功一流,智谋也是顶尖,派出去的两路人马都失败了。”范秀道:“我问那个人是谁?有让你请罪吗,如果我要治你的罪,你还能有命跪在这里?”南翼一听连忙说道:“此人名叫燕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很受当今圣上的器重,与王子李淏和公主孝明私交甚好。听说当初就是王子李淏将其推荐给圣上的,而且……而且还和孝明公主有了婚嫁之约。”范秀看着手中的一把匕首沉思道:“燕……章!”说完便将手中匕首扔向对面的墙壁之上。范秀正准备离开密室之时,又见林南翼跪上前两步说道:“主子,老爷最近又遣人来庄子里问主子的情况,老爷他其实……”范秀道:“你告诉他我已经回到汉阳了?”南翼连忙低头解释:“没有主子发话,小人绝计不敢泄露主子的半点行踪。只是我……”范秀听完继续说道:“没说就好,听着,没我的命令不可把我回汉阳的消息透露给他。”林南翼回道:“是,大人。”, i4 d/ {9 ^ r4 S* Y/ x
范秀离开密室,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抬头望望蔚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他心中早已没有你这个儿子了,又何必去自寻烦恼,还抱有那些无谓的幻想呢。你不是范秀,范秀早死了,你是狼夜环啊。”- [# J4 A8 [. \&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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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Z& U0 y1 [, v 泊真本打算跟踪范秀看看他去哪里,可是没有想到还没跟几条街便跟丢了,她只好围着大街来回转了几十圈,就是不肯回客栈。过了大半晌,突然背后出现一个童声:“泊真姐姐,你干嘛在我家附近转圈圈啊?”泊真回头一看,是蛋子没错。只见蛋子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含糊不清的问着,眼睛还不忘忽闪忽闪的盯着张泊真。泊真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急忙摸着头四处张望,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直在蛋子家转圈。泊真笑着摸摸自己的头说:“哦……那个,那个……我其实是……”蛋子继续说道:“偶妈妈让你进屋,说你转累了该进屋喝口水啦。”说完便自顾自的啃着苹果进院子去了,泊真便低着头跟着蛋子进了院子。, Z( o- P0 [, o! b. G
三婶一看见是泊真来了,很高兴的小跑过来拉着泊真的手说:“阿一古……小姐肯定口渴了吧,怎么在门外转这么久都不进屋呢?我还以为小姐有什么事情呢?”泊真脸红红的说:“没有啊,只是……只是……因为我想运动一下。”泊真正说话间,三婶就应该将一碗清水端了过来,三婶笑吟吟道:“小姐,喝吧。”泊真接过瓷碗一饮而尽,喝完便说:“三婶,以后你不要叫我小姐,直接叫泊真吧,或者张泊真也行。”三婶道:“是吗?真是好可爱的小姐,不对,是好可爱的泊真。呵呵……”泊真将碗递给三婶,好像想起了什么很郑重的问三婶道:“三婶,那个……那个你认不认识流放之徒?”泊真见三婶一脸的茫然,赶紧解释道:“不对,他早就不是流放之徒了,他叫朴奎。朴奎?您见过吗?”泊真满眼期盼的看着三婶,三婶顿了顿说:“谁?朴奎?啊尼……我怎么可能认识那样的人呢?不认识,不认识。”说完摆摆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不认识?不可能啊?那天明明看见他是从三婶家走出来的啊,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泊真看三婶正忙着腌白菜,不好再打扰,便大声说道:“那么三婶泊真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说完又放低音量对着一旁玩耍的蛋子说:“蛋子,姐姐走了。下次再来陪你玩。”蛋子正玩着益智棋,只点头说道:“恩……恩,姐姐慢走。”泊真泄气的摇摇手出了院门。4 k4 }9 c% T$ K
泊真一路走一路想,为什么会不认识呢?不可能啊?等一等,三婶刚才的表情。还有那句“怎么可能认识那样的人”,既然不认识流放之徒,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人”呢?三婶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一定。泊真想到这里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急忙回转身往三婶家跑去。在快到三婶家时,隐约看见一个紫衣男子从三婶家走出,虽然因为太远而看不清相貌,可是泊真却早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是他!
/ U$ @. |: t2 n7 N0 s+ Q" \- } 泊真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在三婶家门前特意停留下来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没错,那人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在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后,泊真更是加快脚程,迈开大步追了出去,可追了一大圈还是一无所获。泊真看着街上几个稀稀拉拉的行人,一种毫无目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忽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远处的黑色云团缓缓的飘了过来,路上行人看见变天了,都纷纷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泊真此刻却不知该往哪里走,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突然,觉得撞到了什么东西,才惊觉到自己还在大街上,应该是撞到人了,赶紧回身准备道歉,却看见了那熟悉的面庞。
3 A% [, b/ r* O7 y9 b被泊真撞到的人正是燕章,他今天特地送一些生活品给宅院里的人。从三婶家出来后不久就发现有人跟踪,起初还以为是宇婧一党的,后来才发现一路跟踪自己的人竟然是那天在码头上碰面的奇怪小姐,于是一时兴起跟着这位小姐走了好几条街。燕章看着愣在原地的泊真笑着说道:“我说这位小姐,你已经跟了我六条街了,不累的吗?”燕章看见泊真不说话,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啊……我忘记了,你听不见,所以也说不了话,对吗?”接着燕章看了看泊真为难起来道:“怎么办?我也不会说你的语言,那要怎么跟你沟通呢?”正当燕章在为难的时候,泊真满含泪水的问道:“流放之徒,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我是泊真啊,张泊真。”泊真的突然开口很明显是吓到了正在思考当中的燕章,燕章吓了一跳说道:“呀……原来你会讲话?害我白心了一场。等等,你说谁?我……认识你吗?”听到燕章这样的回话,泊真更是伤心难过,一把扑在燕章的怀里,哭着喊道:“我是泊真啊,张泊真。你为什么不认得我?为什么??呜呜……”在燕章的记忆中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紧紧抱住,虽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却并不想把她推开。但是很快燕章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而且对于这位奇怪小姐的哭诉,说实话,燕章觉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燕章用力把泊真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抓住泊真的双肩说:“我说这位小姐,我和你素未平生,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正说话间,天上就下起了豆大的雨点,雨点砸在泊真身上却像是砸在心上般的刺痛。燕章看见下雨了,拉着泊真就往路边的屋檐走去,边走边说:“我说这位小姐,下雨了,不知道躲雨的吗?”还没等燕章反应过来,泊真一把摆脱来了燕章的手大声吼道:“我不是这位小姐,不是的。我是张泊真,张泊真。不知道吗?为什么会不知道?”燕章本觉得这个奇怪的丫头老是牵引着自己内心的某种感觉,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可是却很希望能再见到她。这次能偶然巧遇她,心里也是十分欢喜的,可是没想到这个丫头却是劈头盖脸的说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难道是想以此来引起自己的注意吗?燕章想到这里没好气的说:“好,张泊真是吧。现在这么大的雨,有什么话我们可不可以到能避雨的地方再说呢?我可不想变成一个落汤鸡。”泊真道:“还是不认得,对不对?”泊真听到燕章那些陌生的话语,真有如是千把钢刀在剜割自己的心,想到自己这许多天来的思念,不禁是悲从中来。泊真甩开燕章的手,失神的往雨中走去,嘴里念叨:“他不认得我,不认得……不认得我。”燕章完全听不懂泊真的话,对着失神的泊真吼道:“呀……我说这位小姐,不是,是张泊真小姐。你真的不和我一起避雨,你确定吗?我可不会管你的。”燕章说完话,看见泊真毫无反应的继续往雨中走去,不禁着急起来,一跺脚说道:“算了,总不能看她这样在雨里走吧。”说完便从旁边的茅草堆里捡了两个破烂的斗笠追着泊真去了……% p4 g- p5 j2 h% v: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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