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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室女星星

[轉貼]假如李民亨遇到申东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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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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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12 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已更新至第十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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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贴子在裴裴的中文网站中已经大结局了。1 L+ }$ T) V' U# M
楼主更新得太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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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转自<裴勇俊中文网-俊友文心:原创者gxglwy>

12、
: p# ]& h1 B: H/ w$ z   八月盛夏的阳光,仿佛象炽热的岩浆一般,从天上直灌下来。
& \+ Y4 @( I; ]9 g   孤儿院里很安静,孩子们都睡午觉了,只有夏蝉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在空旷的操场边,一棵大樟树下,坐着一个单薄瘦弱的小男孩,他,就是十岁半的小东贤。在午后炎热的烈日下,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一粒一粒地滚下来,可是他似乎没有察觉,他的眼睛正茫然地注视着远处那扇紧闭的大铁门。
8 p, ^$ Z" H: c3 K# ?   东贤被送到孤儿院已经快两个月了。
3 s: j3 J# m+ v  M& r   东贤十岁生日那天,冬天浓到了最尽。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外面的空气是刺骨的冷。
6 }0 R# n% s5 {* g* t+ S& v% }. g   东贤踏着深深的积雪,兴奋地跑到门外看了好几次。妈妈说今天要买好东西给他吃,会早一点回来。他站在门外,往白茫茫的远处望了又望,任何一个出现的人影都可能是妈妈,都有可能会快步地走向他,然后温柔的把他拥入怀中。
! q5 d) t6 D; E& M: O& y, Q   雪地里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妈妈终于回来了。可是却那样匆忙。塞给他一包鱼饼,亲了他一亲,进屋去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小东喜,掉头就赶去上班了。妈妈做了一份全职一份兼职,都是粗活。她兼职的地方在镇上,如果从日间上班的地方直接去,还可以挤些时间出来吃晚饭;如今回了家,时间就不够了,所以不得不赶着点。
/ Z7 N4 E1 r& Z9 K8 M   东贤盼了一整天,所得到的温存却是这样的短暂,一时大失所望。看着妈妈离去的背影,“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他平日是绝不会哭的,这一次他却哭了。妈妈已经在外面了,隔着门听到儿子的哭声,心一痛,忙又走进来,把他抱过来哄着。
. [* ]: z0 ~9 U8 m: W4 [. |  ^0 s   这一来,他哭得更凶了。
; G2 I& Z5 Y' z2 w! A, }6 \  也是太久没哭了,收都收不住。东贤把嘴捂在妈妈的棉衣上,希望这样一来可以压住自己的哭声。
& F% c& _4 W8 F& E' V  妈妈工作了一整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现在抱着哭个不停的儿子,想着成日里在外游荡的丈夫,只觉得心痛不已。妈妈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眼泪一行接一行地流,后来呜呜地着实哭出声来,拼命把一张脸掩在东贤那件又短又旧的棉袄上,就让外面的人当作东贤哭好了,可不能叫别人听到自己哭。# d. W+ C( S# k* F, A
   睡着的东喜似乎知道了妈妈和哥哥的伤心,也在床上大哭起来。妈妈抱过东喜,把东贤搂到怀里,母子三人哭作一团。7 ~9 L- u9 X9 C" |
   良久,东贤擦干眼睛,又帮妈妈擦去泪水,接过妹妹抱在手上。5 {' z& l& j4 k! T
  “妈妈,你快去吧,时间要来不及了。晚上你要早点回来。”- E/ j9 G9 t  \6 M
  “好的。”妈妈再用力抱了抱懂事的儿子,在两个孩子的脸上各亲了一下,匆匆忙忙走了。/ s+ ~! f+ }* I5 \2 q( g( S
6 }5 r1 u) d- Y/ z) O5 l6 n* @
  三个小时后,惊慌失措的邻居大叔把东贤带到了医院。-----“你妈妈出车祸了!”0 x1 t: O3 p& O/ x  N
  爸爸申张赫已经在那里了。他脸色铁青,双手捧着头,似乎只有这样才勉强支撑得住。
: F) [5 `* ^: p! u  那张冰冷的铁床上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用白布蒙着。
. H; N$ P; ?! K* G/ h  “去看看你妈妈吧,东贤。”大叔擦着眼泪,把茫然的东贤牵到床边。: c$ x5 n& m* |1 W3 M) \: b
   东贤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空空的,躺在床上的人怎么可能是妈妈呢?他的脸上分明还留着妈妈温存的亲吻啊!
/ S% e7 n6 u& t  东贤疑惑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大叔轻轻地掀起白布,妈妈毫无血色的脸赫然露在东贤眼前。
- Y' z! E8 n7 d& x  “妈妈。”东贤的手轻轻地摸在妈妈的脸上,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 v5 N" q  e  I7 c7 K% k5 J  “爸爸,这个被子太薄了,妈妈会冷的。我们把妈妈带回家去吧。”东贤回头叫着父亲,自己开始动手把妈妈从床上抱起来。
+ W5 _4 s2 ^$ \' ]. ?5 v1 g  “东贤!”大叔抱住东贤。东贤用力地挣扎,他要把妈妈带回家,这里太冷了!
! |) o+ y! S* ^3 i1 F8 X  “大叔,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东贤疯狂地大叫起来,用脚踢抱住他的大叔。
# }, e, I- y  x0 i  “东贤!你快别这样,妈妈已经不在了!”申张赫也过来抱住儿子,他的眼泪滴在儿子的身上、手上。; D" L/ Z% G" c& R! G% j) G2 _
   东贤用力扳开爸爸的手,扑到妈妈的身上,抱住妈妈的头大哭起来。他不停地哀求:“妈妈你不要死,你要留下来陪我和妹妹!没有你,我和妹妹怎么办哪?我们会好惨的!妈妈你不要死,妈妈我们回家吧!”
1 N" y+ s6 F, ^9 e  他和妈妈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紧紧相拥着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妈妈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他,一走了之呢!' Q4 x3 X! w! N8 X

$ m! ^! _! D+ L9 B  “东贤,你别哭了。”金承俊悄悄坐在了东贤的身边。承俊的右腿有点残疾,生下来就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他是在这里长大的。6 {: H2 a( ]+ v; D( a
  “承俊哥哥。”东贤擦去眼泪,感激地看了承俊一眼。自从他被送到这里后,承俊哥哥一直对他很好。现在,在东贤的眼里,承俊哥哥是他在这里最亲的人了。- E  y2 k3 k  u  t* Z2 j7 W
  “承俊哥哥,我好想爸爸和妹妹,我也好想妈妈。承俊哥哥,你说我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了呢?是不是我不听话,惹爸爸生气了?可是我一直都很乖的,把妹妹照顾得也很好。”东贤真的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这里来,实在他已经很尽力地管好自己和妹妹了!想到这个想也想不通的问题,东贤的眼泪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 C8 i  N8 e, L# q' t2 b9 D   “不是的,东贤。一定是你爸爸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你和妹妹,所以才暂时把你送到这里的。”承俊安慰着东贤。& l3 @- z6 h/ K7 U
  “那我爸爸还会来接我吗?”东贤充满希望地望着承俊。
$ {" `/ t  d. D/ [3 C* m- `- k; j* H) G  “会的,只要你乖乖的,你爸爸一定会来接你的!”. n8 e( d9 L# k( i

: Q: U' i' G9 u% K; O    接下来的日子里,东贤在孤儿院真的很听话。每天很认真地读书,把老师分配给自己的工作一样一样地都完成得很好。就算有其他的孩子欺负他,他也决不还击。他希望成为所有人眼里的好孩子。他想,如果所有人都喜欢他,那爸爸也一定不会讨厌他,一定会来接他的,他就可以回家了。$ l0 N' N; s( M
   比东贤大三岁的承俊很照顾东贤。每次有人欺负了东贤,他就会悄悄的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狠狠地教训一顿。为此,他好几次都受到了老师的惩罚。
! Z: x$ \* Q6 |; i- i1 ^$ E, A   承俊有一把木头做的弹弓,是他自己做的,每天都象宝贝似的收着。这是他和东贤唯一的玩具。
) Z8 Q$ A9 U( Z7 y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秋天来了。出海打鱼的季节也已经过去了,爸爸应该有空了,会来接自己了吧?东贤这样想着,心情似乎也象秋天的天气一样,晴空万里了。
! J( C/ ?: x# q( g# k  }' _) ?5 T! l& ^3 q$ T
   这天傍晚,孤儿院的院长先生把东贤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B2 O3 n: v9 z1 h, f
  “东贤,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院长亲切地微笑着。
5 G/ _+ V. [8 R9 E/ x6 Q( ]  “啊?我爸爸来接我了?”东贤惊喜地问。" _* x8 i. F+ ]) x. t* Z
  “不是。美国慈善基金会的一位戴尔先生决定领养你,你很快就要去美国了。”院长走到东贤面前,拍拍他消瘦的肩膀。
( I  m7 C/ _8 g" S  东贤大吃一惊,他条件反射般地往外跑。/ e; }  q3 B1 ^( s
“不!我不去!爸爸会来接我的,我要回家!我要和爸爸、妹妹在一起!”
1 O+ L1 {& I- O& S  院长急忙拉住东贤。
+ J# L  M5 p& I4 ~, a0 J4 v  “东贤!你去哪里?你爸爸把你送到这里来,怎么还会来接你呢?”* W# K& f8 _9 A' W
  “为什么?为什么我爸爸不来接我?他真的不要我了吗?”东贤伤心地痛哭起来。3 q1 J1 j3 J- N% t
  “东贤啊,戴尔先生是个好人,他领养你,是你的幸运啊......”院长牵着东贤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温和地慢慢地安慰着他。
% @' r! i$ s# V' }' K  那天晚上,东贤和承俊一夜没睡。他们的手紧紧地互握着,一言不发,躺在床上绝望地默默地流眼泪。
6 g. g8 X+ B1 A0 Q4 W1 N8 x: X; [. B
  东贤离开的那天早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 S1 T! m  [* w: @! P. L7 @2 ]  院长和老师们一个一个地轮流抱过东贤,小朋友们也都来跟东贤告别过了,惟独没有看见承俊。
; J# l  K( ~, H1 Q! {  车子缓缓地离开孤儿院,开始加速了。东贤突然看见承俊从路边一棵大树后面跑出来。
+ U% }4 K8 c' G' n  “东贤!东贤!”他大声地叫唤着。" M8 N! {; ^) w" W
  东贤用力地拍打着车门,司机慢了下来。东贤打开车门跳下去,和承俊紧紧地抱在一起。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他们浑身已经湿透了,不停地发抖,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2 F% w8 O9 u  b- e* a8 C4 d
  “孩子们,快进去吧,这样会生病的。”戴尔先生也浑身湿透了,他把东贤抱回车上。; G/ Y( W- [4 B" o4 b
   承俊把那把弹弓塞到东贤的怀里。; U& E" n7 u0 X, e* H; U: H
  “东贤,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
( W; r! A3 B5 I: D' {3 y  “我不会忘记你的!承俊哥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东贤哭着大声地说。1 s6 I) `, e3 \
   车子开了。1 C7 k, E  H  S. K6 \
   东贤把脸贴在车的后窗上。7 B" `) `' Z9 }9 `3 a, o
   朦胧中,他看见承俊一拐一拐地,在大雨中跟在车后跑。
0 m& l) O! k1 s0 _( R9 V  “东贤!东贤!东贤......”' ~' `- }6 }: x1 u4 E0 }# ]
  东贤把弹弓紧紧地压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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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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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g. u- J# g, F: r  “法兰克,法兰克。”戴尔先生的太太克拉莉走到窗前,温和地叫着正在花园里修剪草地的东贤。
! J* }% W, G) g. b2 h5 t  “法兰克,妈妈刚刚烤了一个蛋糕,你快回来吃吃看。”克拉莉微笑看着东贤。  p4 s. w' ^8 X+ Y9 M5 u3 |' e
  “好的,克拉莉妈妈,我马上就来。”小东贤站起身,把地上的工具捡起来。
4 A+ h! \# U. f    孤儿院的院长先生说得没错,戴尔先生确实是个好人,他的太太克拉莉也是位和蔼可亲的女士,他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戴尔先生是一家大制药厂的财务主管,太太在家,很热心公益慈善事业。除了东贤,他们还收养了两个孩子。那是两个美国孩子,孪生兄妹----大卫和吉娜,他们的父母前年因飞机失事双双去世了。他们比东贤大两岁。
7 Y* [% @+ s: d1 r/ K$ `  b+ z- Q4 J+ }7 C' S" ~2 d
     还记得那天,东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跟戴尔先生下了飞机。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东贤又惊奇又害怕地悄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 T; B/ P1 B# i7 A# W  车子驶出了机场,开上公路。好一会才在郊外幽静的小道上,一座大铁门前停下来。司机熟悉地按了按开关,门自动开了,车缓缓地开进去。好长的车道,两旁种满了相思树。车在白色的房子前停下了,房子不新但很有气派。
9 o' E* C1 ?. z+ Z* t  克拉莉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迎接归来的丈夫。她和丈夫亲热地拥抱了好一会儿,看见站在一旁的瘦小的东贤,她蹲下来,微笑着亲切地摸摸东贤的头。
0 t8 V+ \) w, }/ S8 [( o  “我可怜的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感谢上帝,把你送到我们的身边。”她的眼里满是怜悯之情。' b3 M6 ~$ j5 P  {; v# L
   东贤听不懂她说什么,但他记住了院长先生的交代:对任何人都要有礼貌。他向克拉莉深深地鞠了个躬。3 F% d$ v* d$ m( ]1 Z
   克拉莉领着东贤进了房间,这是她为东贤特意准备的。土黄色的地毯,米色的墙壁。墙上挂了两幅画着小天使的圣经油画。一个储物架有几样新的电动玩具,书桌边小小的书架上斜放着几本书。床上显然也是新换的床单,床头还有录音机放着轻音乐。
' q; W4 b/ j* e2 Q% B( W7 [   放下简单的行李,克拉莉马上把东贤带到了浴室。她把东贤换下的衣服全部装进塑料袋里,扔到了垃圾箱。, B1 B# L, f8 r! H0 M
   东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豪华又美丽的浴室,他坐在大大的浴盆中,拿着雕刻成玫瑰花形状的香皂,开心地玩耍起来。他毕竟是个孩子,还不满十一岁。( O: }* g/ V0 N: W6 G
   洗完澡,他躺在新床上,东摸西看。也许是床太柔软太舒服,也许是他真的累坏了,很快他就沉沉睡去。临睡前,他没忘记把弹弓压在枕头下。
* m( ]: Q( D: X: N
8 h+ [  X3 }4 L6 T6 g* U/ |1 L* \) T
) @( R4 j5 _' q8 M8 g1 t9 N' o0 J  “法兰克,你马上就要正式上学了。”克拉莉把一块蛋糕放在东贤面前的盘子里。东贤已经在语言学校学习了几个月的英语,现在说、写基本上可以应付学校的生活了。$ R" ~4 M: B% k8 z7 r0 v
   东贤听到自己要正式进学校了,很是兴奋:“克拉莉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 {. [( e( x% Q& i, H8 }
   “明天已经约好了和校长见面,下星期一大概就可以了。法兰克,你进了学校,要好好跟同学们相处,知道吗?大卫、吉娜,法兰克上学后,你们要多照顾他。”克拉莉对三个孩子说。
; Z0 A" |: P9 ^. D0 a   “嗯。”吉娜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埋头吃自己盘里的蛋糕。
2 x4 }3 d' k/ S( l9 W( h   大卫用眼睛扫了东贤一眼,嘴角有一丝轻蔑的冷笑。
# w/ a- @3 U: B8 ^% D; o* ]- U( y  东贤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老是那么淡远着自己,自己一直是很有礼貌的,而且也没做错过什么事啊?戴尔爸爸和克拉莉妈妈虽然对自己很亲切,可是那亲切的后面始终有一种让东贤无法明了的疏离。东贤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又敏感的孩子。他想,也许去了学校后,就会好一点吧。
; @$ V% S0 R% o: c7 \
4 ~4 S! \3 ], U
1 f5 x7 J' m& ]% Z  ]7 C" w$ ^   然而,学校的生活却没有东贤预期的好。上学的第一天,他就遭到了同学们无情的嘲弄!: ^$ c6 k0 E; R0 l" q5 F7 ^* o
   同班的三十个学生,基本上都是欧洲血统的孩子。亚洲的孩子只有三个,除了东贤,就是两个日裔小孩,他们都来自较富裕的日侨家庭。站在那些健壮的孩子中,瘦小的东贤顿时显得形单影薄。
6 ?5 W. o2 a5 o; K   下午课外活动的时间,好多男孩子都在篮球场上打球,没有人理睬东贤,他自己一个人坐在球场边看。
# O5 Y9 I  o* k9 [+ U   一个球打在东贤身上,东贤把球捡起来,准备扔回去给他们。
, ~) O5 K$ u/ j1 i% h* I% p, T  “喂!把球扔过来!”一个孩子大声的叫。9 b" R6 i6 T$ B# B5 g# k- F
  “让他扔?他瘦得象只黄脸小猫,有力气扔吗?”一个高大的男孩嘲笑地说。球场里所有的男孩子都大笑起来。
$ h% S+ N" p; Q  “我不是黄脸小猫,我是法兰克!”东贤气愤地说。
1 _7 k" i* E1 r* w  “我的上帝!你们听听他古怪的发音!----我是法兰克!”一个男孩刻薄地学着,那些孩子又都学着东贤的发音哄笑起来。0 X/ G3 M1 K* z0 w0 C( G$ Q
   东贤气坏了,他没有把球扔给那些狂笑的家伙,而是远远地扔到了球场外面!
1 M* ^8 N1 f. R. q. t8 {. z! M9 }   “黄脸小猫居然敢扔我们的球!揍他!”那些男孩们一拥而上。东贤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可是哪是那些家伙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他们抓住,按在地上,幸好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路过,她喝退了那些男孩,把东贤从地上拉起来,又温柔地帮他擦干净脸上的土。东贤强忍着眼泪,一颗也没让它们落下来!
& g  I. M, r% I5 N6 A" b   那天晚上,东贤睡着了,手里还紧握着承俊送给他的弹弓,睫毛上挂着两滴大大的泪珠。% q+ i2 b3 i" \& N; Z+ \

/ a) j0 o5 ^9 \$ Y2 A) q5 X! _5 a6 V7 r( i% G  l* p' C) G8 [
   东贤的聪明和勤奋很快让他成了众人瞩目的好学生。现在,他不仅学得了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东贤实际上是遗传了他妈妈刻苦又坚韧的性格。为了让自己也变得跟同学们一样强壮,他每天早上都去晨跑,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他小小的身影在晨雾中从未间断过。一个小男孩,竟然有这么强的自制力,戴尔夫妇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3 M2 |7 Q" m. u! Y
   然而,学校里的孩子们是残忍的。他们依旧时常嘲弄东贤,说他是没有人要的韩国垃圾,可笑的东方脸。大卫、吉娜也因为东贤在学校和家里的出色表现,而对他妒恨有加。; o* q! |7 ~; A* [3 R2 Q
   虽然总有一些调皮的孩子无理取闹地找东贤的麻烦,但东贤始终牢记着院长先生的话:要做一个懂事的孩子,要跟别人和平共处。& K. z/ k+ F. c/ N+ E

% p3 D( W8 L- c# T- A: Z* {% O  圣诞节这天,戴尔夫妇去参加慈善义卖活动了,让东贤、大卫、吉娜在家布置圣诞树。大卫和吉娜根本不准东贤碰任何东西,“把你的小猫爪子拿开!”他们不断地粗暴地推开东贤。
4 `7 C# Y1 J' K0 c$ Y. Z  东贤独自走了出去。
9 D5 Y; J' w' t9 }. f  外面很冷,可能是要下雪了,一天一地的轻灰色。开阔的绿地上,灰灰地吹着滚滚长风,风与地平线平衡,长长地刮着滚着。# c! n2 ]! s: U; {2 O& i& x6 O! o  ^
  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了好多汽球,缓缓地踱着步,仿佛在消闲似的。红的绿的兰的汽球,一个叠着一个地叠到高空,在灰苍苍的天地间显霸着一笔彩色。; W! K8 T" q2 O6 @& U
  他走到东贤的面前,笑眯眯地送了一个汽球给东贤,又贴着东贤的脸亲了一亲。温潮而带点烟味的呼吸,吹到东贤的脸上,湿湿辣辣的,又温暖又呛人。多象爸爸的气味啊!看着那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东贤心一酸,眼泪流了下来。他仰望着那个汽球,红色的,险险地立在空中,没有脚,却老觉得它站在脚尖。一阵强风吹过,东贤没抓稳,汽球一下飞走了。4 j4 r, `% Z3 U5 s# B! f( `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属于自己的,哪怕只是一个汽球!小小的东贤突然觉得非常的痛苦!他一下扑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他一只手捂住头,一只手用力扯着地上的草,一把一把地扯,哭得声音都哑了,他的嘴里不停地绝望地乌咽着:“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送到这里来?我恨你,我恨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 X) |# \6 E& O( E0 U# p
& x  a4 g/ X: n7 Y3 A5 N' o   那红色的汽球在灰朦朦的天上越飘越高,越飘越远,渐渐地看不见了。' P& W, Z8 U( `9 M& I$ G) [

+ w) f7 V" i+ z. V3 n  第一年的冬天过去了,东贤慢慢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长高了许多,人也健壮结实了。: l* ~# u. t: e. c- G4 D- _$ p+ V) d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天气特别的好,东贤自己在外面玩。9 a, s3 A  {) D  X$ ^
   “哗啦!”随着玻璃的破碎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也跟着响起。邻居那个凶神恶煞的胖女人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
: ?( ]% F- I3 y2 \   “对不起,劳拉太太,我不是故意的。”犯了错的东贤赶紧向她赔礼道歉,手上紧握着那只闯祸的弹弓。' {- Z  s9 K) j7 \  G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没人要的孩子!”胖女人不由分说,拎起东贤就去找戴尔先生。6 _" c, P- F# W
   “对不起,劳拉太太,你的损失我们会加倍赔偿的。请原谅法兰克好吗?他还是个小孩,我们会教育他的。”戴尔先生好不容易才安抚了那暴怒的女人,把她送出大门。
, l- ]+ o( G. v   东贤一直低着头站在那里,他本来很想解释一下,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D/ I; f1 K) J
   戴尔先生走到东贤身边蹲下来,拿过他的弹弓看了看,又还给他。7 S! m0 ~/ ?  L* }: H0 f
   “法兰克,那些碎玻璃伤着你了吗?来,让爸爸看看。”戴尔先生轻摸着东贤的脸,温和地问他。0 m1 y& Y, O% `) }1 n/ t6 `
   东贤没想到戴尔先生不仅没责怪他,反而还这么关心。他鼻子一酸,两颗眼泪掉下来。他大大地摇着头。# e; G- G  N6 _4 ~5 U
  “好,没伤着就好。来,跟我们一起去教堂做礼拜去。”戴尔先生牵着东贤的手,帮他擦干眼睛。
; ?/ h4 ]5 E% U9 l1 ?   第二天,克拉莉去买了好多新的电动玩具给东贤。1 O) a. B7 F3 X; ~3 Q3 k0 q  A, v
  “法兰克,你看妈妈给你买了这许多新玩意儿。你那个木头的,以后就不要再玩了,好吗?”  q; f. Q4 p, K+ `* V4 X/ X9 D2 `$ L
, j! Y8 O5 f) {7 Q
   东贤果真没有再玩承俊送给他的弹弓。那些新玩具他也没去玩,他变得沉默了。. Q8 }3 Q0 O7 }
   他把弹弓埋在花园里的一棵大相思树下,每天夜深人静后,他就跑到那棵树下,把弹弓拿出来,仔细地擦干净,然后又埋起来。在他幼小的心里,这,就是他与遥远的故乡唯一的联系了。
5 y/ I' |4 f) x8 a9 t6 u3 A* Q; L2 Y
  东贤每天晚上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大卫的注意。一天夜里,他悄悄地跟着东贤出去,远远的躲在花坛后面。他看见东贤从一棵树下挖出个什么,弄了好一会儿,又埋回去。他好奇极了,等东贤回去后,他也跑过去挖开泥土一看,原来是东贤平日里常玩的那个破弹弓,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结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东贤的秘密告诉了戴尔夫妇。戴尔夫妇大吃一惊!对于这个倔强的、孤独的男孩,他们有时真的很难理解。他们商量着是不是应该带法兰克去看一看精神科的医生。
# M. w% H1 ?; \  M   当天晚上,他们把东贤叫到书房,那把弹弓就放在书桌上。
2 e7 S, b2 v( _) D/ h  “法兰克,你可以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吗?”
' D2 L" k2 Z4 e; d+ d   东贤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H) X) e" I% T' X( V* A7 f% n4 y
  “这个,先放在我们这里保管着,你要听话,知道吗?”戴尔先生严肃地说。
4 A' v  u; \2 q- e) G/ M* e% I, e   “戴尔爸爸,请你还给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玩了,真的,我保证!”东贤急得脸红红的,泪水在眼睛里汪成两片。2 ^8 J" q, q; @) I/ R
   “不行。法兰克,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现在晚了,你回自己的房间去吧。”克拉莉和蔼地对东贤说。
/ y5 V; W- y# K% |/ k   东贤走出书房,大卫和吉娜站在门边,正幸灾乐祸地望着他笑。东贤突然明白了。他几步冲上去,对准那两张可恶的笑脸,狠狠地挥出两拳!大卫和吉娜顿时鼻血直流,痛得哇的大哭起来。东贤没有理睬他们,他跑到储藏室,拿了一把平日修整园地的铁铲,对着那棵相思树奋力地砸下去!绝望的眼泪汹涌而出,多少委屈,多少无奈,此时此刻已经超出了小东贤的承受力。他向着四周的花木一铲一铲地狠狠的砸下去!砸吧!砸吧!如果可以,他要把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砸个粉碎!
" Z% e0 e, N! T/ G0 B- m+ S) E    第二天,他去学校,找到那些平时欺负过他,侮辱过他的同学,和他们痛痛快快地大打了一架!他要忘记院长先生的话,他不要再做一个凡事忍让的“好孩子”了,他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是强者才能生存的世界!
3 p/ @6 a& t0 S  Q   他带着一身青紫的伤痕,站在学校洗漱间的镜子前,擦掉嘴角和鼻子的血,默默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贤,小小的脸上满是倔强,眼睛里闪着冷冷的光。; R1 M' L9 O" [: p& [6 {* i' \6 {6 I

- q  y) z5 E7 @6 l* a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申东贤再也不是过去的申东贤了!他在心里发誓,从今以后,他要把现在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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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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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U  T  b; C; Z1 x一阵电话铃声,把东贤从那些恶梦般的惨痛回忆中惊醒。他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东贤有点困惑地拿起电话。1 Y3 P8 C) p1 i* R
  “是东贤吗?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拜托你救救我吧!”电话里是勇国哭丧的声音。2 Z: U) s8 `& q! B% h, N" W3 @6 r/ x
  “怎么了?勇国你出什么事了?”
  E9 U* m3 L% g2 q* X  c  “惠美两天没有见到你了,到现在她还不肯睡,我和珍淑快被她吵疯了!民亨又不在汉城,你快来救救我吧!”+ t: N% X3 Y  g& J3 @1 R- \. y, C5 ?! z
   现在大家都接受了友真的迷信,不再叫“俊相”,一律叫“民亨”,因为伴随着俊相的伤痛实在是太多了。
5 w) K- M7 z1 l/ N9 J6 }- C9 e$ {  “好,你等着,我马上来救你。”看来勇国是被他的小女儿惠美折磨得走投无路了,东贤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走进卧室,摇醒已经睡着的臻茵,告诉她现在自己马上要去勇国那里。
" |( w- l& |7 n  H4 c   臻茵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心想惠美那孩子也真的奇怪,东贤又不会哄小孩子,也不象民亨那样和蔼,容易亲近,为什么她就会如此地喜欢东贤呢?臻茵突然想到,在这个世界上,也许除了东贤的妈妈以外,惠美是第一个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条件喜欢东贤的人。这个发现令臻茵又伤心又惭愧,她觉得自己连惠美都比不上,想到当初对东贤的误解和冷淡,她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她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更加地爱东贤,还要为东贤生几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可爱,而且还最爱爸爸的宝宝。这样想着想着,仿佛看见了孩子们撒欢地叫着“爸爸、爸爸”情景,臻茵的脸顿时变得滚烫的。
2 ^2 d* {/ o  u1 [# A, Z& ?, W5 C; t& y/ ]
   星期天的天气不怎么好,一大早天空就阴阴的,刚才还洒了一阵子小雨,不过这样一来,倒让人感觉清凉了不少。
: ?& x  x2 c. w& ^7 \2 L3 ?   因为今天要去东海看爸爸,洁霓早早起床做了早餐,用饭盒装好去哥哥家。洁霓觉得臻茵什么都好,就是厨艺太差,连累哥哥整天吃些没滋没味的东西。
4 S, t: W1 a3 n5 h1 F9 n, O; X; z5 f/ g) {* t
  洁霓敲了好半天门,没听见人回答。她自己掏出钥匙打开哥哥家的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看看手表,八点整。哥哥一定是去晨跑了,臻茵姐呢?平时一到休息日她肯定是睡懒觉的,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出去了,真是奇怪,洁霓笑着摇摇头。她把饭盒放在餐桌上,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应有尽有,物藏丰富。心想反正时间还早,决定再做几样好吃的给哥哥吃,说不定哥哥今天吃得开心,心情一好,对爸爸也就不会那么冷漠了。
, d% t) t6 I, L1 t' k. B/ s7 M% N4 c1 R9 S, i, G
  “东喜,你这么早就来了。”东贤回来时,看见洁霓正在厨房里忙着。0 g7 X1 M4 S9 C. ?- {' Q8 c8 I& y
  “哥,你回来了。我做了好多好吃的等着你。”洁霓回头看见哥哥满身大汗地站在厨房门口,急忙拿了一瓶水、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哥哥。
2 e6 s5 |  {' d; f. t. q7 I9 q  “咦?臻茵姐呢?她去哪里了?”洁霓看了看东贤身后,没看见臻茵。# t. H" ~+ i. E! R
  “干嘛,找我干嘛?我快累死了。”臻茵有气无力地在客厅回答。
) l6 F( z& J: j  洁霓出去一看,臻茵正躺在沙发上,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
$ R3 u3 ?* Y+ a% u/ ^  “臻茵姐,你也跟哥哥去晨跑了?”8 Z" q0 o3 ^2 s/ V* x4 @* M
  “嗯。洁霓,你不知道你哥哥有多坏!他明明知道我很少去锻炼的,还要跑得飞快,他想累死我。”$ h; u* P% c% R. G
  “我哪有跑?我是走回来的。”东贤另外拿了一瓶水过来,伸手要拉臻茵起来。9 c0 V# t, b* i4 P) m
  “你还要说走,有你走得这么快的吗?”臻茵躺在那里赖皮,噘着小嘴不肯起来。" s5 B  ~% {1 e0 u! k0 u# k3 H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先喝点水好不好?”东贤笑着说。
0 H& J1 p/ \0 f1 c7 H  洁霓看臻茵累得半死的样子,也忍不住好笑:“哥,以后你陪臻茵姐去晨跑,不能跑,也不能走。要象蜗牛一样,慢慢爬,知道了吗?”  p2 U! c$ M& L8 ]: A( z, [. y

, F  j! M8 ], u" Q9 f  一顿美味又丰富的早餐,三个人都吃得很开心。臻茵突然心血来潮。
% s" z( K8 u5 T7 J4 `) x+ Q  “洁霓,你教我做菜怎么样?”
- x4 R- f6 U" c! z- Z6 c  洁霓瞪大了眼睛看着臻茵,然后又转向哥哥。
/ Z$ W5 e( m" o5 a6 @ “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臻茵姐又要去晨跑,又要学做菜?”" v% r' P. [% q5 B& p
“大概是个奇迹日吧。”东贤笑了。他也觉得臻茵今天有点特别。
/ W, F5 i7 Z* G! s) c0 @ “洁霓!你也敢笑我。以后你在饭店还想不想升职啊?”% q$ C2 Z7 C0 |
“是。徐经理,我再也不敢了!”洁霓顽皮地对臻茵眨眨眼。
+ q) S5 O5 B( r, x4 ~5 s
3 N5 r4 r& X2 k/ z. N0 O2 \# z* b9 X  吃过早餐后,洁霓就急着催哥哥出发。臻茵却说还要等人。
, t% G6 B) J8 i3 g% p “还要等谁啊?”洁霓不解地问。% _+ F1 P% \+ x
“我约了民亨和友真,还有惠美。”臻茵得意地说。这是她昨天晚上突发奇想决定的,她想如果这么多朋友一起去,特别是还有小惠美,气氛一定很好,说不准东贤和爸爸之间的那层坚冰不知不觉地就化去了。4 A* ?1 T5 ]- }( \5 m4 R

- J0 g& X7 B; r8 O6 F( |" d  事情果然如臻茵预期的好。惠美的童真顽皮,民亨的开朗幽默。再加上洁霓的活泼,让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整整一天,东贤虽然话不多,但脸上始终挂着温暖的笑容。1 D5 F* z1 C# j3 T5 }  M6 j
  这是申张赫第一次看到与东贤酷似的民亨。每次看着民亨对自己说话的语气、神态,他都又感动又伤心。他想,如果东贤也能象民亨那样对他,就算是死也无憾了。吃午饭的时候,东贤和民亨并排坐着,申张赫不敢去亲近东贤,只好紧挨着民亨,悄悄地占据了友真的位置。  z6 q) M4 G" @
, {1 {& k7 @+ i* U

, L% Y6 a9 q, n    下午,天渐渐放晴了。海风吹散了天空的乌云,阳光仿佛是少女羞涩的笑容,一点一点地从云层后闪露出来。' @6 r0 P9 e) b3 E' N& V4 k* p
   天上飘来几只风筝,花花绿绿的,满天的流云也因此顿显活泼起来。
& }' v6 T2 e7 K" I   惠美看见了那些漂亮的风筝,也缠着东贤要。申张赫兴冲冲地去买回做风筝的彩纸和线,自己动手为惠美做了一个红色的风筝,是最简单的那种,菱形的,后面飘着两根长尾巴。他从前本来就是做风筝的好手,虽然二十多年没做了,可现在做起来还是象模象样的。他自己左看右看很得意,于是又为女儿、臻茵和友真每人做了一个。0 g# A/ H3 E7 H# `& X0 u, I
    风筝做好了,东贤抱起惠美,准备带她去海边的防波堤上放风筝。
% c5 D3 C+ b) x$ J# r# q  “爸爸你也一起去玩吧。”臻茵挽起申张赫的手臂。申张赫迟疑不决地望着儿子,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也没说。其实每次站在儿子面前,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 `, l; E. C" U4 ~$ J1 [
  东贤看着木纳的父亲,温和地笑了笑,说:“一起去吧。”. d! a. u: m& K; u0 W" V
  申张赫马上笑了,他跟在女儿、儿子身后,兴致勃勃的。
8 i" N8 R3 l" t4 ]3 \( z/ b
+ h4 X4 A0 @2 U# A% \2 k  b  防波堤上很空旷,湿湿的海风吹过来,带着大海的气息。重重叠叠的海浪轻抚着堤岸,溅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
* n) Z- N2 `- X/ N
" ]0 `1 c" F, t) r  惠美那只红色的风筝很快被申张赫放了起来,他一手举着风筝,一手牵着兴奋不已的小惠美,慢慢地跑着。友真,洁霓,臻茵在一边各自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风筝,要比赛看谁先放起来。东贤和民亨坐在防波堤上,远远的,听到她们的欢笑声。: e. G7 N; W9 h

2 z8 v# {; G. f$ J% f% U  那两座一红一白的灯塔,似乎是恒古不变地耸立在那里,象两个巨大的惊叹号,直指长空。' o4 S! A, F0 P! H' B( B
% N3 ]4 t$ R$ Q* ~
  “东贤,你小时候也经常来这里放风筝吗?”民亨问。$ o: J+ q5 s0 x+ a9 O, ^# T
“也不是常来,跟村里的小朋友来过几次,也跟爸爸妈妈来过。”东贤望着远处父亲有点佝偻的背影,觉得有些恍惚。记忆中当年那个精壮的汉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二十多年的光阴,似乎在那个名叫玉子的女人的小酒馆里瞬间就闪过了。他的爸爸,他的妈妈,他的童年都好象是一场梦,没有一点真实感。仿佛是看完一场电影出来,跟看电影前的生命连接不上。
( {6 q) S7 X% x* c: t3 J
2 V4 G( ]* j$ p  “记得有一年秋天,大概是我七岁那年吧,我们村里的孩子们举行了一次风筝比赛。爸爸帮我做了一只长长的大蜈蚣风筝,不知道是不是太大了,我放了好久都没有放起来。看着别的孩子的风筝一个个飞上了天,我急哭了,求爸爸帮我。可爸爸说,是男子汉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他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好。结果我得了第一名,我的风筝放得最高,飞得最久。爸爸骄傲地把我扛在肩膀上,在这大堤上来回跑,他大声地喊着:我的儿子第一名!我的儿子第一名!妈妈站在一旁,笑得很开心。”东贤想起那次跟爸爸妈妈一起来放风筝的事情,那好象是他可以记起来的最快乐的回忆。
+ K; N6 f3 [# @8 g6 q  “是吗?那你的童年比我幸福。”民亨微笑着:“我是个私生子,没有爸爸。小时候常常是别人取笑的对象。我妈妈整天忙于演出,很少有时间陪我。我平常都是自己一个人玩,要不然就跟那些笑话我的孩子打架。你看,我的额头上现在还留着一个好大的伤痕,就是打架打的,当时流了好多血,把我妈妈吓坏了。有一次,我还掉到河里差一点儿淹死。”' p4 \( ?0 @  W
  民亨撩开额前的头发,果然有一个半月形的伤痕。东贤看着民亨平和的脸,心里有一种难言的痛。6 r; E* u" N7 N+ ?, O4 V/ V
  Q6 K; n8 Z9 k. G! F( c
  “民亨,你第一次看见金振宇教授的时候,你恨他吗?”& R0 }! d- ~4 m9 x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才十八岁,正是青春期。说实话,当时真的很恨他。他怎么可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的存在呢!可是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就有点特别,就是友真很久以前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想念还需要理由吗?”
! n% [: ~) X1 `& ~4 Q  民亨的脸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看上去有些伤感。东贤觉得心里好象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他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突然很想把自己心里的那个隐痛告诉民亨。
1 ^5 B0 G  @1 C9 X3 H8 Q& r% i& }/ D4 M* y: [  |& B2 g
  “一年前,我回到韩国,在这里的一个小酒馆里见到了我的父亲。我来见他之前还抱着一丝的幻想,希望父亲跟我说对不起,他当初抛弃我也是迫于无奈的事情;希望他说他这些年一直在想着我,牵挂着我。见到他后,我问他这些年他有没有想过他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抛弃自己的孩子,总会有些内疚,有点罪恶感吧?结果他跟我说,那不能代表什么,那是我的命,还要我不要再谈那些闷死人的话题了......”$ N  }  h. V- p, _4 n( c8 X! I
   东贤突然哽咽了......他想起当时对父亲的质问:父母跟孩子的关系是想忘就可以忘得掉,想断绝就断绝得了的吗?奈何这种想忘也忘不掉,想断也断不了的缘分,只能恨自己的父亲一辈子,你能了解这样的痛苦吗?!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那个孩子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遗弃,所以没办法打开心胸,象疯子一样埋头读书,拼命工作,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感觉到幸福快乐过,你还会说这是闷死人的话题吗?你会吗?!----他真的不敢相信从父亲的嘴里会说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话,实在是叫他情何以堪!* d+ _; u- v0 r2 s  ]7 {9 u
  民亨和东贤都沉默了。* e1 z0 \1 {* h2 w
  有几只海鸟在海面盘旋,用自己的语言相互呼唤着同伴。9 a3 Z6 `2 s0 o* y+ W4 x0 z
“我本来想,这些都是过去不想回忆的恶梦,就把它全部忘了吧。那天,我跟爸爸见面后,就在这里撕掉了父亲的像片,看着那些碎片随风飞走......”! o; O( J6 B6 ~+ i
  东贤双眉紧蹙地望着天空。民亨没有说话。他虽然看不见东贤脸上的痛苦,但他已深刻地体会到了东贤的无奈和悲哀,那是东贤心里的一个死结啊!' D' T" x, a' H& {$ q

! e; M1 I+ V6 n( ?+ Y. w" b- j4 t  远处,友真和洁霓的风筝已经飞起来了,臻茵的却还在手里折腾着。急性子的臻茵不停地咒骂着那只该死的风筝,逗得友真和洁霓哈哈大笑。申张赫抱着惠美,把风筝的线绕在惠美的小手上,他那张满是皱纹的笑脸在阳光下格外慈祥。$ @9 o9 a7 ^' x7 L7 y- r. M
$ e; G, f/ k2 O) F$ l
  海上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一钩银月,简直象一只银钩,仿佛可以把碧蓝的天幕揭起来,轻轻挂在那只钩上。
  b7 P" v$ ~3 Z4 t4 d& c6 ?- \  臻茵的风筝在爸爸申张赫的帮助下终于放上了天,她象孩子一样高兴得跳起来,大声地叫着东贤,让他快过来。3 ~3 v3 ?$ [$ o, `, [7 w( ]
  民亨拉着东贤站起来。远远地,听到那些他们所爱的人们的欢笑声,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边。8 d1 G% X4 i8 G' f
  “东贤,原谅一个人总是比恨一个人需要更大的决心和勇气。”1 i" f' f$ L3 E- F; z% v, C8 K) H4 j

" `  Q% S& B1 t$ C- N8 `  东贤看着天上那一连串的风筝,好象是又看见了自己那只得了第一名的风筝,似乎一切都没有的时候,先有了它,一切都消失后,只剩下了它。整个世界,不管朝上还是朝下,总是往前去的,而且不断翻新。独有那风筝,是唯一的一点旧。长性的,站在汹涌人潮的最上头,济沧海来,渡桑田去,朝朝暮暮,暮暮朝朝,默默地注视着人生的喜怒哀乐无绝期......8 `/ i7 L  `3 m+ q
( O, V( v, A2 a; h4 d5 `0 E( w+ ^6 E! u
  东贤觉得自己就好似那风筝一般,无论飞多高,飘多远,那线的尾端都始终握在父亲的手中,这就是骨肉相连的那份斩不断的血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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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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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J3 ]; Y8 t+ Y8 t. M2 P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酷暑时节。
# B! ~2 m$ V. g$ j/ m% b+ n1 W  李奥和民亨中午一下飞机,就领教了那种令人窒息的闷热,他们两人是从加拿大回来的。
' _! i3 P" G3 @4 Z6 |  自从那次从美国回来后,这些日子,东贤和李奥除了工作外,全力以赴地在寻找着可以让民亨重见光明的希望,李奥戏言自己的脑细胞资源已经快枯竭了。这期间,东贤陪民亨去了英国,德国,日本好几个国家,韩航公司的好多空中小姐现在都认识了这两个仪表出众、气质非凡的男人,每次他们乘飞机都会得到最热情周到的服务。, \$ @" _9 U, }/ K& x
  然而著名的医生看了不少,结果却仍旧不如人意。; }' v3 H$ v* G' s) I* j3 O
/ X8 l8 C, J' ^! N
  友真在机场等候着民亨的归来。民亨看来有些疲惫,不过精神还不错。他一直坚持做些室内的健身运动,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1 y1 Z) N6 b, v) |2 [6 ]6 Z
  “友真,我可是把民亨安全地交还给你了。”李奥笑嘻嘻地跟友真开玩笑。现在他和民亨、友真都已很熟悉了,经常随意地开些玩笑。不过这也是因为民亨个性随和的关系,跟东贤就不行,在李奥看来,东贤的笑容和温情似乎是属于臻茵的专利。
+ m* ^$ k+ b* q. }  “李奥先生,谢谢你,其实你也不用专程送民亨回来的。”友真很感激地说。
$ H$ e- Q8 N; l  [9 f, g7 C% ?( i  “你不要以为他那么善良,友真。别忘了李奥可是律师出身的,他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是去日本,顺道的。”民亨紧紧握着友真的手,笑着说。
* W: C" J; V6 D6 s! [% q( W+ x* K  “喂!李民亨,你只不过是帮我付了一张机票钱,说话就这样颠倒黑白!我是专程送你回来,顺便去日本而已。”
3 n5 s* l5 s; v4 W2 m8 t0 m2 U" b0 }& b" `* }7 y. O0 O" r2 V2 o
     友真和民亨回到汉城的公寓,金振宇正在公寓的大门外张望,在这样毒热的阳光下,他的衬衫都已经湿透了,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_7 B6 [3 E' p; B
  友真急忙迎上去:“叔叔,你来了。怎么不在大厅里等,看外面这么热。”
- e) `) B. B# x, f  “没关系。我刚才在里面等一会,才出来的。”金振宇快步走到民亨面前,关切地问:“俊相,你累了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 P+ Y4 T* W- a; o  u% j5 o
  “没有。教授,你来了很久了吗?我们进去吧。”民亨对金振宇微笑着说。9 P4 F6 c7 _" `
   金振宇想伸手去搀着民亨,迟疑了一下,又缩回来,他跟在友真和民亨身后走进电梯。
8 ?" x+ A  B- J* g1 a0 }" F; a0 z( j4 [' J, P9 W
  客厅里,民亨和金振宇并排坐在沙发上,那么近,却又仿佛隔着无形的距离。7 T& S1 C, A6 n
  “教授,相赫最近好吗?”民亨先打破了沉默。
. Y2 U" G' T+ ?  “哦,他很好。听说马上要新开一个节目,他觉得自己的英文太差,正忙着去进修。”
7 }! e# t1 i# ~8 _! k  “我听相赫说新节目好象暂时定名叫《流行世界》。”友真端了冰水给他们,自己坐在民亨身边。1 w3 W# ?. V: n- j* E# M% u# x: p  S
  “好象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俊相,你这次去治疗的情况怎么样?”这是金振宇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H2 Y0 y' E, e+ `- ?
  “还算好。您知道这种治疗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见效的。”虽然民亨这次去也没有什么令人满意的结果,但他并不想让金振宇担心。
2 F3 q6 r  t) ?' h9 d  友真看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总有一种去不掉的陌生,于是对金振宇说:“叔叔,你还没有吃饭吧?你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好吗?我妈妈送了汤过来,等民亨洗完澡,我再做些其它的菜就可以了。”( ]$ s- ?# X, r4 K3 d7 x
  “不用了,友真,我只是来看看,等会我就回去了。”金振宇有些犹豫。" b) X2 d9 h: d& s0 t  e% Z& Q
  “您就留下和我们一起吃吧,教授。”民亨温和地说。; X0 |! P1 T" O" d0 k6 s4 }
  “好,那好。”听到民亨的挽留,金振宇马上就高兴地答应了。% K3 F9 t3 |8 D7 {+ q4 w
  “友真,你去准备午饭,我来帮俊相放洗澡水,好不好?”
6 ^5 O! U  c4 J( Y9 `- r) {  “喔。”友真答应着,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父子俩。
: t8 D2 t5 s! c
3 ]3 P: L2 z8 i& m" j5 ^  这是金振宇第一次为这个儿子做事情。他细心地把民亨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放在固定的位置,水温也用手仔细地试了又试。民亨此刻在他的心里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一个被父亲关心着宠爱着的孩子。民亨洗澡的时候,他搬了一张凳子等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他好象看见了年幼的俊相在水中玩耍。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想起第一次在大学课堂见到俊相的情景,他的儿子是个多么聪明多么出色的孩子啊!他感到前所没有的骄傲和自豪,心满意足地笑了。
- h! F7 U; s7 }; J   民亨一出浴室,金振宇赶紧过去扶着他。+ d- ^4 G* B  R. c" J0 g
  “不用,教授,在家里我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民亨笑着说。洗去了旅途的风尘,他觉得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L/ N5 g/ P! k& Z
  “我知道,我知道。”金振宇答应着,但他并没有松开儿子的胳膊。
9 w0 f* A% H' [. I9 p  坐在客厅里,他见民亨的头发湿湿的,还有水珠,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还是说了:“俊相,我帮你擦干头发。”, F) Q$ E8 t9 D) R2 Q" U
  民亨似乎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了:“好吧。”
: A- a2 d% I) M( ~" b) l! ?  金振宇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悉心又轻柔地擦拭着儿子浓密的头发。他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这个儿子,他觉得自己今天终于是父亲了。
9 O, G  h& d- m  I7 Y2 x$ Q4 G, z  当金振宇的手轻抚过民亨的额头的时候,民亨感到了一种痛楚的温柔。第一次闻到父亲的气息,第一次得到父亲的关怀,年少时那种对亲生父亲的渴望蓦然涌上心来,那种遥远又熟悉的渴望啊!民亨的喉咙好象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那两个字曾经多少次在心里无望地呼唤过啊!----“爸爸,爸爸,爸爸、、、”
1 ^2 ~0 J, v0 i+ F  K9 A
, O6 O2 O$ q+ J1 ?" X- H: {  “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q& p6 o. V  \- S' k/ W
  金振宇的手一下停了下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8 ]: i$ ^9 j! x' e, v7 p  “俊相,你、、、?”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j% j. v8 a/ M5 {7 B
   儿子脸上的含泪微笑是那样地让他心痛!他把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泪滴在儿子的头发上。4 U+ b8 _: q% X8 @' g7 @
  “俊相,我的儿子,爸爸对不起你、、、”# ~/ E9 i0 ~' b4 p4 G$ g. f4 S- T
  友真站在他们的身后,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来。
5 w7 m; b" l9 Y) @8 d5 s) t0 b
2 Y; x  G5 Z. U4 Z0 f% d$ u8 O2 I) H' b2 k; Z0 q' |' L7 q3 V
  第二天晚上,为了感谢李奥,友真特意请他到家里吃饭,也请了臻茵。东贤不在家,他最近接了两个投资评估的案子,因为投资方在新加坡,所以这些日子他经常往返于新加坡和韩国。
0 L2 S( V: ^+ L0 y7 Q( D  在餐桌上,谈起民亨这次的检查结果不佳,臻茵言谈间不由流露出一些失望。
& k* o/ J3 j* w  “臻茵小姐,你别担心,只要是老板决心要做成的事,没有一次是失败的。”李奥安慰着大家。他多喝了几杯,脸已经红了:“我是不会看错人的。不然的话,当初我一个有名的律师怎么会给二十二岁的小孩子当顾问呢?而且他居然拿七十块美金当我的报酬!”
' v! `4 q$ B" k  q# Y: K- }  “对啊,李奥,这个问题我也很奇怪,一直想问你,又没有机会。那个时候你怎么会愿意做东贤的搭挡呢?”臻茵好奇地问。- X" ?: I( [; R9 d! c  y6 c
  “当然是我眼光好喽!这叫慧眼识英雄,我一见他的气势,就知道他将来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这点臻茵小姐你可要多向我学学,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次你为什么会让老板一个人回美国。”李奥得意地嘿嘿笑着。  {" p' h% q. K/ [. _: z
   臻茵马上不好意思了,她用力地瞪了李奥一眼。
  F- O0 ^/ a, V: @' i! N4 G  “李奥,你又来揭我的痛处!”
% C; Y, F" z7 B3 U4 \5 O  “好!好!我不说了。我要敢揭漂亮老板娘的痛处,老板保准会揭了我的皮。”李奥笑着又喝了一口。民亨和友真也笑了。1 T3 ~0 H1 z  u$ C+ ]1 w4 z
  “你们别笑,你们以为老板有今天的名声容易吗?”李奥感慨地说;“老板大学毕业,在股市里奋斗了一年后,击败了众多的竞争对手,进入全世界两大投资银行之一的摩根斯丹,做公司兼并的工作。要知道,作为一个韩国人被所有美国人无论是上司还是客户所欣赏,是多么困难的事。老板不仅很快做到了这一点,而且还成了那个部门的榜样,他的实力确非常人所能敌的。两年后,老板离开摩根斯丹自己创业,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时间,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有时累极了,就趴在办公桌上小睡十分钟,然后又开始打电脑,开会,客户见面、、、眼睛过度疲劳发炎了,肿得象个红灯笼,好吧,就包起那只眼睛,让另一只眼睛独自承担观察财经风云瞬息万变的任务。他比所有其他的同行更努力地工作,常常是同一时间手上有四、五个项目在同时进行。那段日子,我以为再跟老板这样做下去,迟早要一命呜呼了。”李奥又喝了一口酒。直到现在,他回想起当初和东贤一起创业的日子,都觉得那是一种不可理喻的疯狂。
: o# s' e, T6 h# d! T5 [  “我们的投资公司就这样慢慢有了一点名气。后来我们和另一家公司合作,接下了英国同美国阿莫科石油公司的合并项目,整整做了一年的时间,那一年里、、、唉,不说了,那些日子的辛苦,真的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要知道,那是当年全世界最大的五个合并项目之一呵!有多少同行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可是老板成功了。从那时起,法兰克----这个名字就声名大振了。”6 H# N9 H6 @6 N( y. D% n
  李奥说完,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 U+ [: I$ `% G3 W4 ?1 w, N
  民亨这是第一次比较详细的听到东贤的创业史,他觉得能和东贤成为朋友,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N* m3 n+ \1 t
  而友真心里却升起了百倍的希望。她想,只要有东贤在,民亨一定会有重见光明的那一天。2 ]6 g- e" f" G1 E- B

: |' n7 R+ n3 K' ^! `" F
& v) S  G, f. i9 b  现在,友真的工作也开始忙起来。: N5 T# B# l. D9 l5 k
  汉城最大的娱乐休闲中心最近要进行大规模地改造,重新装修。好几家有名的室内设计公司参加了投标,结果波拉利丝一举夺魁。虽然友真的实力功不可没,但这次得以这么顺利的中标,民亨不同凡响的整体构思当是成功的关键所在。民亨三年前回韩国时,曾多次去过那里,尽管时间不长,但优秀建筑师的感觉还是敏锐的。金先树跟静雅开玩笑,说她平白无故地捡了一个编外的设计师,而且还是才华出众的。
( {7 f; w' s$ R
. L( o4 a% l. h9 l   民亨为《国家地理》撰稿的工作还在继续,有了友真的帮忙,他的专栏稿件写得越来越出色了。1 \, c( B5 L! ~. C% U% W
   工程正式开始后,协助民亨工作的任务就交给了惠真。惠真现在刚好放暑假。
  M  P. R+ ?1 O+ t- r9 t0 |) z9 @7 j; x' l! e6 H( p( s
  民亨和友真虽然结婚了,但惠真不肯叫民亨“姐夫”,一直叫“俊相哥哥”,她妈妈责备了好几次,她就是不改口。她的理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决不能输给洁霓!既然洁霓有东贤这么出色的哥哥,她也得有一个才行。而且她还不叫“民亨哥”,要叫“俊相哥”,这样一来才显得她跟民亨的关系比洁霓亲近许多。惠真这个天真幼稚的念头,民亨觉得很可笑,又有些感动。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虽然后来知道了相赫是自己的弟弟,但他对相赫始终是朋友而不是兄弟的感觉。难得现在惠真这样崇拜地爱戴着他,他也就真心的把惠真当做自己的小妹妹一般疼爱起来。
  H+ U) `- r: Z4 z1 e7 M: C  惠真每天帮民亨找资料,读资料,校稿件,忙得不亦乐乎。至于制图,当然还得友真来完成。洁霓也常常来,她和惠真已经成了最好的朋友。这两个年龄相仿,性格相投的女孩子在一起,不时弄一些千奇百怪的花样出来玩,如果哪天不巧,小惠美也在,那家里必定是鸡飞狗跳的,把个民亨搞得哭笑不得。有一天,民亨突然想,如果友真将来生了女儿,那这个家的日子会变成怎么样呢?光是想想他都觉得要天下大乱了,自己坐在那里笑起来。3 a1 y/ x0 q: B& V: k

; w1 t# |% [# w9 a4 J3 ]/ d3 Q  臻茵近来也在忙。
3 Y2 i2 ^/ V/ K* V' [6 }3 `  除了饭店的工作,她每天另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学做菜。既然当初夸下海口,覆水难收,她也只得咬紧牙关了。
6 j# q( }0 C) N$ @: t  说到臻茵学做菜,还真算是一大奇观。
- g* }# J) }- _( }  如今,家里若大的厨房已经显得拥挤起来,因为臻茵买回了全套的厨具,她的厨房简直可以与华克山庄的厨房相媲美了。当时臻茵让卢主厨为她开列厨具清单时,卢主厨开玩笑地写了一大堆,不料她一件不漏地买了回来。
$ B+ S) y5 D& g6 n  而臻茵背食谱的那份认真更让人望尘莫及、自叹不如。每一样原料的数量是不用说了,当然要弄得一清二楚;连产地、成色也必须研究个明明白白;油盐酱醋“少许”,是少到什么概念,这个更是不能含糊。东贤笑说现在臻茵和他终于有了一个共同之处----做事认真,一丝不苟。
& |" A2 |' T" K  D   洁霓却有点后悔了,当初不该答应做臻茵的师傅。刚开始还好,每次臻茵做菜,洁霓只要站在一旁指导就可以了。可是臻茵老觉得自己做出的菜味道就是不如洁霓。她找了半天的原因,心想一定是做菜的步骤没弄明白,于是又让洁霓把做每一道菜的步骤一一写下,连细节也不能遗漏,包括火力的大小。洁霓头都大了,只好对臻茵说:“臻茵姐,做菜很多时候是要靠感觉的。”
5 j( F  B/ e# T7 S9 G4 _1 O) Q  臻茵一听,好象发现了新大陆:“哦?原来还有感觉的?那你快把你的感觉也写下来,不然的话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呢?”0 A& {/ p" U4 |2 K# N/ Z
  这样折腾了两个月,臻茵的进步不小,洁霓却是真的受不了了。这天晚上,在又被臻茵折磨了两小时后,她彻底投降了!
$ V1 ~* m* r  q6 m0 v “臻茵姐,你做的菜已经很好很好了,真的,都快超过我了,不信你去问哥哥。”洁霓心想,反正臻茵姐无论做什么菜,哥哥都会大夸特夸的。
" ~3 J# J- Q0 F1 \3 n   果然不出所料,吃饭时臻茵问东贤,东贤当场把臻茵夸奖得一塌糊涂,还把餐桌上的每道菜都一一作了评判,条理分明,引经据典。综合整理的结果是:华克山庄的卢主厨也差不多是臻茵的手下败将了。臻茵刚开始还不相信,可再加上了洁霓在一旁也不停地点头称道,她又有点半信半疑了。于是她决定请民亨他们来吃一餐饭,试试自己的手艺。
% h+ J/ |5 k/ M$ N1 d- l  x4 i5 ?  K& c1 q% V2 s
  臻茵请客那天,除了东贤,民亨、友真、惠真都事先收到了洁霓的拜托,于是大家对臻茵的菜都大加赞赏,把臻茵乐得眉飞色舞。她觉得自己在厨艺方面原来也是很有天分的,反而奇怪从前怎么没有发现?
9 I3 w5 A8 _/ j  吃饭的时候,惠真又想到一件事。/ a/ P$ d% O# O& p2 [
“俊相哥,东贤哥,我最近和同学们组织了一个摄影社团。”惠真学的是新闻专业。
- F5 E4 ~' O) ]  P% v8 @5 \ “是没有经费,要来募捐的吧?”民亨笑着说。+ H* ], F' m# j8 I
“不是,不是要你们捐钱。上次我的同学淑慧看见俊相哥后想了一个主意,我也觉得很好。”
7 U9 Y% k! F  v+ _. w9 H& V  “什么主意?”臻茵马上好奇地问。
2 a9 d4 J  [/ W  “请俊相哥和东贤哥做模特,拍了照片拿去各大学的女生中去卖,一定可以赚很多钱,经费就不用愁了。”4 K. p! D) E3 z' E
  洁霓拍手大笑起来:“好!这个主意好!哥哥和民亨哥长得这么帅,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孩子呢!”& Q7 k) Y" E- O2 Z7 d+ I
  “对喔,说不准东贤和民亨还会成为大明星呢!那我们就可以坐在这里收钱了!”臻茵和友真也乐了。' r: l$ V( t# {. h: j: ~8 ?, b
   东贤不由笑着摇摇头:“我看你们是财迷心窍了。”
) M$ X! c! Z* d& f
3 K' h/ z  U  d! {/ ^  吃过饭,友真她们收拾着餐厅。东贤和民亨在书房里聊天。不时地听到她们四个的笑闹声。+ H5 l0 K' h# m; r$ N3 D. a

  j! S4 C0 T3 t' O  “东贤!东贤!快来呵,救命呵!”臻茵在笑声中尖叫。$ M: `2 i+ A( W' ?0 q# O
  东贤马上站了起来,笑着说:“民亨,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H- B1 n) d7 {' i0 ?2 L+ D
  东贤刚到餐厅,就看见友真浑身水淋淋的从厨房跑出来,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指指厨房:“东贤,你、你去看看!”
; \. ?( }+ \) h$ x  东贤快步走到厨房,只见洁霓和惠真一人占据了一个水龙头,两注水直射在已退到墙脚的臻茵的身上,臻茵边笑着边把一个盆里的水拼命泼出去。厨房里已是一片狼迹。+ o3 P# }' A* w. y% B. b
  “洁霓,你们在干什么?”东贤笑着三步两步跨过去,用身体挡住射过来的水柱,把臻茵护在怀里。
1 P1 Q8 N! X* O   洁霓和惠真看见东贤的衣服湿了,才笑着停下来。
0 `8 ]7 a- b' p6 z  “东贤哥,臻茵姐和我姐姐想巧取豪夺,不劳而获!”惠真边说边擦干脸上的水。* F; e. D5 k& t" b# C9 O! y; I
  “就是。哥,本来卖照片的主意就是我们想出来的,臻茵姐和友真偏说卖得的钱她们要分一半,说什么你和民亨哥哥的肖像权是属于她们的!”洁霓也笑着说。; E5 [6 ]2 z( Y' H* |1 A
   臻茵躲在东贤的怀里,把头伸出来,很得意地说:“你们问问东贤和民亨,他们的肖像权是不是属于我们的?”
$ a% g5 j2 g& n! j5 K  “好啊,还要嘴硬!”惠真、洁霓又作势地扭开水龙头。2 h( s; g& h  j& K$ S% p) L
  “别射,别射!这样臻茵会生病的。也不用去卖照片了,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东贤急忙抱紧臻茵。
& K9 Y+ m, Q7 D: c$ O  “多少钱都可以吗?”1 p) b2 F1 O& b- F
  “对,多少钱都可以!”$ s* l0 x3 k* f! p7 w
  惠真和洁霓互看了一眼,抱在一起又叫又笑地跳起了来。* [9 G/ N% p* X* s* ~! V
“发财了!发财了!我们发财了!”
1 x( R7 v/ t% L2 O 民亨握着友真的手站在厨房门口,听着她们的欢呼,忍不住笑出声来:“申东贤啊申东贤,你的命门被别人抓住了,这次你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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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转自<裴勇俊中文网-俊友文心:原创者gxglwy>

16、3 }; |% W  a0 ^! P# a0 g
  今天一大早起来,天气就热得没有道理。风似乎也变成了刺眼的明黄色,缓缓地扫着天地万物,干燥而烈亮。: a& |9 x1 P+ M' M
  申张赫从下车的车站走到孤儿院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手里握着一个很漂亮的布娃娃,是他昨天专门去集市上买来送给英珠的。英珠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有先天性心脏病,出生后不久就被她狠心肠的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门口。
' C1 j; R7 {5 h0 C. X6 H' f, w5 e# w  “爷爷,你来了!”英珠一见申张赫,小脸上就绽开了花朵一样的笑容。英珠长得异常的聪明漂亮,雪白的皮肤,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唇红齿白的人见人爱。
' M3 ]  w& V, M( R5 \  “英珠呵,你看爷爷给你买的。”申张赫顾不得擦汗,献宝似的把布娃娃举到英珠面前。& x" d: f8 g- O9 b& k1 D/ e: z, P
  “哇!好漂亮啊!”英珠接过小布偶,开心地用嘴亲了亲,然后又在申张赫粗糙的脸上亲了一下。
+ W. C; _2 |- w/ L. m  从去年的秋天开始,申张赫就来到这所孤儿院做义工。原来他认为这样做是赎罪,可后来却真的喜欢上了孤儿院里那些身世可怜的孩子们。他把东贤给的生活费,洁霓给的零花钱,除了留下极少的一点外,其余的统统捐给了孤儿院。每一个星期,他总有两三天坐车来这里,抢着去做孤儿院里的脏活、累活。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从那里来,他羞于提到自己的过去,儿子淡漠的眼光,就好象两根鞭子,一刻不停地在他心里抽打着。+ ^; {% a4 @3 }' x% B  p
! i+ \9 ]2 L$ D2 z
  孤儿院的院长安成浩一走进大铁门,就看见了正在操场边修理那个破秋千的申张赫,他急忙走过去。7 `* J8 L' h3 x
  “老先生,快别做了,天气这么热,很容易中暑的。”
) j0 Z: c! g$ N& R  “没关系,马上就修好了,孩子们还等着玩呢。”申张赫满身大汗的直起腰。
4 Q8 V3 s0 e# _1 `  安成浩不由分说地拉着申张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安成浩三十五、六岁,中等个子,右腿有点不方便。
$ d7 B& \4 D9 _) z- e1 B" N" a9 ^  他请申张赫坐在简易的沙发上,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送别老人的手里。
1 {' r  j" E/ n9 r9 _  e  申张赫一口气喝完了冰水,美美的用手背擦擦嘴。4 m$ b5 l1 K0 I/ {
“老先生,这天气太热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安成浩关心地说,又拿了块干净的毛巾给老人擦汗。2 C' Q9 P5 h$ C! x
  “我知道,我知道。”申张赫点点头,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摸索了好一会,拿出一叠被汗水浸透的钱,放在安成浩的手上:“安先生,这些钱你收下吧。”3 f" Y! g3 K4 S& y3 c
  安成浩感激地接过那些钱,都是些大面额的,大概有一千万韩币。孤儿院里病残的孩子多,实在是太需要捐助了。2 J( D9 m" W. U6 R$ Z
  “老先生,你每次都捐这么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T" S: R4 C- u0 J- {
  申张赫急忙用力摆摆手:“安先生,我的名字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这些钱也不是我捐的,都是我儿子、女儿捐的。”7 ^! X) R; Y+ g! p# M  T% d
  “是吗?你和你的孩子可真是大好人那。”
  n+ i& r* |- F4 ?. Z% g- n  一说起东贤、东喜,申张赫的兴致马上高涨起来:“就是,就是。我的儿子、女儿对人又好,又有本事。他们的工作很忙,可还是常常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还说要我去汉城跟他们一起住。我说我不去,汉城那地方一天到晚闹哄哄,每条马路又都是一样的,我每次去,如果我的儿子不牵住我,我就会迷路。”
( D$ l9 j2 M7 F( _2 A8 O  申张赫想象着东贤拉着自己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嘿嘿笑了起来。
+ g, I. I' P: F& j  安成浩发现申张赫其实是个很孤独的老人,就想跟他多聊一会儿。8 z/ h- V0 N. q, A+ U  r8 w6 L
  “你的孩子真孝顺。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2 I, n% d- [0 a, P" C' f  “我的女儿和儿媳都在饭店工作,儿媳还是个经理呢。我的儿子他是做、、、做、、、”申张赫其实也不知道东贤的工作是什么,虽然臻茵解释给他听了好几次,可他还是弄不明白。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也讲不清楚,反正我的儿子挣很多很多的钱,他是美国什么什么佛大学毕业的,很有名的学校,你知道吗?前两年才从美国回来,他真的很有本事的!你信不信?”
# J$ P" @' o8 J, W  “信,我信。”安成浩笑了。老人有时和小孩子一样,天真又固执。
0 t7 s& i# U6 R$ R) O! O6 d6 K" o( h$ O. Q; D

* [' K, }4 g+ B5 \( n( ]8 o- ~: p9 W  东贤到民亨家里的时候,民亨正和金振宇在讨论着中国文化对韩国历史建筑的影响。& O1 h: Z+ w8 [
  “东贤哥,你喝茶。”惠真泡了一杯茶给东贤。
  \6 g: m. T4 R: q  “东贤,你这个时间怎么会有空过来?”民亨有点奇怪。东贤近来都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是早上十一点,他应该在办公室才对。4 J- g6 E/ G- o/ U8 C+ k
  “我跟一个客户约在附近见面,谈完了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东贤笑着说。
' C% r# f3 E" x$ m  “教授,你也来看民亨吗?”东贤看民亨和金振宇并排坐着,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他已经决定不再恨父亲了,但却也没有办法象这样跟父亲亲近,他和父亲之间似乎总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t$ I- l/ n# z- E  [
  “噢,是啊,今天有空就来了。”每次金振宇看到东贤,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和民亨太像了吧?9 F' s  p' l, N, |' B1 f
  惠真双手撑在民亨的椅子后背,很不满意地说:“叔叔,你还说呢,本来我想当俊相哥的助手,挣些零花钱的,叔叔你三天两头地跑来,害得我都失业了。”
& ~& a, _8 E, f  p, w6 |9 ~  民亨笑着在惠真的手上轻拍了一下:“小丫头,你到底想赚多少钱哪?上次你们敲了东贤一大笔钱,现在又想来敲我了是吧?”
( A" b3 o$ O, W/ m  东贤和金振宇都笑了。惠真冲着民亨做了个鬼脸,又问东贤:“东贤哥,洁霓今天回东海去看爸爸了吗?”
9 W# n9 a6 L- [, B7 R “对,她是说今天回去的。”. Z; E: ^7 Q$ E$ G
“申先生,你的故乡是在东海吗?”金振宇问。: Z% K. h: m4 {! T4 A: ^# D+ I
“是的。教授,你不用这么客气,就叫我东贤好了。”东贤微笑地说。* e3 _7 M5 P$ d$ z
  “你的父亲他、、、他也是从小生活在东海吗?他有没有兄弟姐妹?”金振宇问得有些犹豫。
9 B2 Q6 }( N: i$ X  东贤和民亨都觉得他问得好奇怪,不过东贤还是客气地回答了。
5 l( u% |8 y0 }3 B9 ]% z# ?  “记得我妈妈告诉过我,我的祖父母都一直住在东海,他们靠打鱼为生。不过我还没有出生,他们就去世了。他们只有我父亲一个孩子。”  s& U2 e/ a, K; w1 S0 \+ Z( ?5 N
  “哦,是这样。”金振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2 c3 n0 `) n) G+ w, [. Z
  东贤的手机响了,是洁霓打来的。
8 W9 ~$ _1 e% L5 p  “哥!你快来,爸爸送医院了!”洁霓的声音惊慌失措的。
, B' Z$ q/ P: w. Y/ Q* U
! [" X% h$ f; e: F9 y  东贤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申张赫刚从急救室送到病房,洁霓守在父亲的床边。
6 `' h8 {3 d+ I3 @! D# c" C  “东喜,爸爸怎么样了?”
) S& Z$ a+ a1 P6 b7 z# \0 B  洁霓一见哥哥,原先忍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哥,我好害怕。”' H7 r# U' a, [- x2 `8 ?, Q9 D
   “别怕,没事的。”东贤把妹妹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T  g" @8 b6 ]
  “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站在一旁的安成浩说。
8 _! g# q0 m1 ^; c   东贤这才注意到站在父亲床边的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 s! p8 a& g5 n& l  “你是?”
* a% c. x* [9 J9 M  “哥,这位是孤儿院的院长安先生,就是他送爸爸来的。安先生,这是我的哥哥。”洁霓急忙为他们做了介绍。东贤和安成浩互相握握手,安成浩脸上关切的神情让东贤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像民亨吗?还是象谁?东贤没有时间去考虑。他和安成浩打过招呼后,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 u3 h2 y8 Y/ M, H$ G1 F
   医生说昏迷主要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炎热的天气里过度劳累造成的,这个问题不是太大。关键是这次检查发现老人的心脏不太好,有比较严重的冠心病。
7 B, U9 n# M$ p4 X0 c/ v6 c
! ]$ W& j8 [5 J  “东喜,难道爸爸平时都不买东西吃吗?怎么会营养不良呢?给他的生活费都到哪里去了?”站在病房门口,东贤紧蹙着双眉问洁霓。! @* F+ e7 n4 _4 C* _$ i
  “每次我回家都看爸爸吃得很简单,问他,他又说吃得很好。”( i, @' s( r1 I0 S- h0 O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疏忽。”站在一旁的安成浩突然很惭愧地说:“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申老先生每个星期都有几天来我们孤儿院做义工,还经常捐款给我们,加起来已经有几千万了。他从来不肯跟我说姓什么,住在哪里。捐的钱也说是他儿子、女儿捐的,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去深究,你们知道,孤儿院的经费确实很紧张。今天老先生又在大太阳下修了好一会儿的秋千,所以累到了。来医院前,他才告诉我打申小姐的电话。对不起,请你们原谅,都是我的错。”: p+ z1 j8 i% R( N8 D+ P. @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东贤的心里蓦然涌起一种难言的痛苦,他推开病房的门,独自走了进去。3 l& Z$ L8 s/ s* [6 k! r' t; b
  他在床边坐下,第一次仔细凝视着白发苍苍的父亲。躺在这里的这个叫父亲的男人,自己曾经那么深切地痛恨过他!
0 [9 U, r# \& K2 k  [4 Q5 r   他想起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一天一地的轻灰色,长风滚滚,灰云苍苍的天空,好长好长,没有尽头。许多大起大落,都没有什么声音,只有风声,哭声,许多的泪,还有无数个风高月冷的夜,无望的等待、、、怎么会这样呢?妈妈死了,他被遗弃,妹妹被遗弃,他想起来就恨。
% Z) l8 o; s7 }/ h4 O3 D   “原谅一个人比恨一个人需要更大的决心和勇气”,民亨是这样说的吧?东贤的脸上掠过好似白色粉末飞舞般缥缈的笑容。% D5 x9 c+ s) k0 v6 M4 r% H1 J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父亲,他又记起了那个最冷的雪夜,妈妈躺着的那张冰冷的铁床,心里突然再次感到了那种天人两隔的无边的恐惧!----醒来吧,拜托你快醒来!请你给我机会,给我原谅你的机会,给我们重新相认的机会!
. j( ^. G) v! N# m9 y3 ^  申张赫似乎听到了儿子无声地呼唤,他的眼皮跳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第一眼,他就看见了东贤的脸。
) o5 B# f5 u; A2 t/ O# L  “爸爸,你醒了。”东贤握住父亲粗糙的手。
6 n$ q2 @8 U' t6 y  申张赫突然听见东贤叫爸爸,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瞪大了眼睛傻傻地望着儿子。) p. @% x' R2 h  o5 t9 P" P
   “爸爸,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东贤的另一只手在父亲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W, A( _# A" m9 y8 p
   “东贤、、、是你叫我吗?”申张赫的声音颤抖着,他坐起来靠在床头。' x% C, L8 c0 B, t$ f0 R6 A
  “是的,爸爸。”东贤微笑地看着父亲。
4 \1 E. q1 Y+ I1 i  申张赫又呆呆地看了东贤几秒钟,忽然大声地叫起洁霓来。/ `5 L1 Q, [/ C/ o/ B3 e
“东喜!东喜呵!”
1 a2 e0 F' {9 ~# F 在门外的洁霓听到爸爸的呼喊,立刻跑了进来:“爸爸,你醒了,爸爸你没事了吧?”
7 L$ c; r! B0 q" w$ ~$ w$ Z( k  申张赫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东喜,你哥哥他原谅我了,他叫我爸爸了!”6 p  H' j; k7 ?" a* S7 K, Q* K
  洁霓惊喜地望了东贤一眼,东贤微笑地点点头。洁霓一下扑到爸爸的怀里,眼泪哗的流下来:“爸爸,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说过哥哥一定会原谅你的,我早就说过了。”
; {( Q, J' a2 b, B; d8 j+ \  申张赫紧紧地抱住女儿,老泪纵横,嘴里轻轻地不停地念叨着:“东贤呵,东喜呵、、、”
% w" z8 h6 j! B+ l! z4 W  东贤的眼睛也湿润了,他伸出双臂,把爸爸和妹妹抱在一起。此时此刻,他希望妈妈在天有灵,那妈妈就可以放心了,因为他终于和爸爸妹妹生活在一起了。* \' H/ A3 R  M  P
   站在门口的安成浩虽然不清楚这对父子间发生过什么,却仍然被这相认的一幕感动着。% m7 Z# f2 [+ Z5 @6 l

! A  T! C+ R" Q# b  而这个时候,臻茵才从饭店赶到医院。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把正要离开的安成浩撞了个踉跄,“对不起!”她匆忙地道歉一声,跑进了病房。
9 w7 N. y, J" u: a4 F+ Z/ K5 `  “东贤!东贤!爸爸没事吧?”
, y  C% a- I* b6 o  “臻茵呵,东贤他原谅我了,他叫我爸爸了!”申张赫一见臻茵就赶紧宣布。他现在真的很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他的儿子终于原谅他了!, B4 N1 s7 b8 {; X6 m
   臻茵十分惊喜地看着东贤,东贤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灿烂和温暖。
8 g: c4 }1 W9 J; n: J% K: j  “恭喜你!爸爸,真是太好了!”臻茵高兴得跳起来,她把皮包一扔,在申张赫笑成一团的脸上亲了一下。$ s6 S  t5 {9 A$ N4 K
# ^8 r: L! E, T5 A1 p3 C. y
  “东贤?你是东贤?”# H) V  s1 [9 V! K) `' [
  东贤转过头,发现安成浩正万分惊讶地盯着自己。
4 o+ W% L7 X% ]  “是的,我是申东贤。”东贤有一点困惑。
& R9 A& s1 p# `# u! A* m  “是孤儿院的东贤?是去美国的东贤?!”- ~1 L" f" {2 ~- |1 J
  东贤的心猛跳起来,对方脸上那急切又关怀的神情,让他依稀看见了曾多少次午夜梦回的那一幕
* S9 L0 O, L# p# I----风雨中,一个不停挥着手的少年、、、2 c9 [% k, t0 n
  “你?是承俊?”
- U2 q4 ~1 w8 E% o+ g  “是啊!我是承俊,金承俊啊!”承俊含着泪用力点点头。: L  Q; T6 Z# C
  东贤两步跨到承俊的面前,和承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刚才强忍住没有流出的眼泪,此时痛快、干脆地落了下来。而二十三年的光阴已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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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转自<裴勇俊中文网-俊友文心:原创者gxglwy>

17、) j: I2 V4 {. f$ ~' J# I
   这是一家高级的餐厅。东贤和承俊面对面地坐着。
6 e2 A2 P% @" Z+ X! w   餐厅里的灯光很暗,清幽幽的一片灵光。四壁拖拖牵牵爬着几藤长青藤,映着微光象一个个灵动的舞者。# P; i* v9 ?. {- X
   还不到用餐时间,里面没有什么人。偌大的地方只有角落两张大桌子让人占了,显得空落落的。桌上设齐的种种玻璃的金属的器皿光泽灿灿,桌心有红玫瑰插瓶,然而只是一幅静物画。远望去就象森林里的一个隆重酒会,准备齐全了,却没有人赴宴,人都死光了。与外面喧嚣的尘世相比,这里是一种茫然的不知梦里梦外的气氛。
$ o! I: `' h% X! A- v3 \' x  + y8 w# b- _( A
  承俊一直仔细地打量着东贤,东贤的变化太大了!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这个高大、冷峻的男人就是当日那个瘦弱的小东贤。
7 N9 S% N" I- D3 [. {4 S  “我从美国回来后,曾经去找过你,才知道我们的那所孤儿院在十年前的火灾中毁掉了,档案都被烧掉,什么线索也没查到。没想到这样遇见了。”东贤感慨地说。- q* w0 l5 w  a/ O5 S
  “是的,我们原来的孤儿院在那场大火中烧掉了。东贤,你知道吗?每次我看见瘦小单薄、眼睛含泪的小男孩就会想到你,我几乎忘记了你也会长大,会变得象现在这样成功又体面。在我的记忆里,东贤还是那个需要我照顾的小弟弟。”承俊也是百感交集。  _  C; C, x$ G8 |, U. [
  “承俊,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2 s, R7 S4 q. p$ j5 y
  “你离开半年后,一对好心的老夫妇领养了我,所以我也就改了名字。可是很不幸,我十六岁那年,养父母因车祸双双去世了,孤儿院的院长先生又把我领了回去。十八岁我离开孤儿院出去找工作,后来半工半读念了大学,我想当一名老师。东贤,你知道我读大学读了多久吗?整整读了七年!中间因为没钱交学费,休学了两次。”承俊笑着喝了一口酒。东贤的嘴角轻轻地牵动了一下,想着承俊拖着一条有残疾的腿,边工作边念书,他心里很难过,仿佛那是自己的错。
" d" e6 G* f, @' K  “好不容易念完了大学,老院长希望我回孤儿院当老师,所以我就回去了。孤儿院里很缺老师,因为那里的薪金低。你不知道,象这样高级的餐厅,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呢。”承俊简单又轻松地讲着自己的经历,困苦已经成为往事,现在再提来,好象是别人的事情。
! `& n& M( E- U7 O$ c% i   “承俊,你的腿比从前好象好多了,慢慢走时都看不出来。”9 o" @! h8 e! s
   “是,我的养父母曾带我去日本做了两次矫形手术。”
& i+ Q" ?7 l: U' t   “老院长现在在哪?”
( G$ J# ]: N4 J5 J  O0 ]( T1 {# }   “三年前已经去世了,我接替他做了院长。”说起那位象父亲一样照顾着自己的院长,承俊的眼里突然涌上了泪水,他低下了头。
$ Y7 S/ S7 Q4 f! f" i8 t% [  东贤和承俊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承俊才抬起头。% e  F2 B% l7 W) T
  “东贤,别说我了。你呢?你一个人在美国吃了不少苦吧?”
, \  g2 K, I% g2 d  东贤默默的喝着手中的酒,餐厅里的乐队轻敲起了爵士鼓,一阵一阵地象急雨,东贤想起离开故乡的那个大雨滂泊的早上,汽车在雨中逆着风走那一条长长的路,铺得十分平坦光滑的灰净净的路。那条路不知道怎么那么长,走不完似的。秋风夹着冷雨凛凛地打着旋吹,把路上的沙石托了一程又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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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Z2 I8 v. `4 K' H9 w
  昨晚一整夜的及时雨,直到今天早上才停。焦心的暑气暂时消退了,往日灼热的太阳光似乎也变得清凉起来。2 q) u1 K; X% d" ]7 `4 u
  东贤开着车,带着臻茵、洁霓和惠真正飞驰在去孤儿院的路上。本来他想约民亨和友真一起去,不过他们昨天就回他们的星梦岛去了。; [, w( E! {  s
  雨后的太阳不再是咄咄逼人,而是静静地升在没有一丝云翳的空中,温柔地照耀着田野、乡村。道路两旁的树上、草丛里,还挂着粒粒雨珠,皎洁晶莹。对着太阳的一面,银光闪烁,背着阳光的一面,透影着绿色的暗影。6 a$ K, V) l3 @$ T5 |

; A( g2 y$ w4 @* V  今天是星期天,孩子们不用上课,加上天气凉爽,孤儿院的大院内到处是孩子们的喧哗欢闹声。
+ C5 {, ?6 ~4 _  承俊正在操场上和一群十岁左右的男孩打篮球,虽然他的腿有些不方便,不过身手还是蛮矫健的。他远远地看见东贤他们,便把球扔给一个男孩子,迎了过来。+ V% S6 @5 _+ k4 ?  B) s" V& ~
  “承俊哥。”臻茵和洁霓跑过去,一人一边亲热地挽住承俊的手臂。虽然她们跟承俊没见过几次,但知道了东贤和承俊的故事后,她们又感动又感激,承俊在她们的心里就好象是她们的亲哥哥一样了。) j* E* c5 z! p! @  V- l
  “你们今天怎么有空一起来?”承俊也很高兴。
7 e! h7 D7 Y  }3 F  “当然是想你喽。”洁霓顽皮地说。
% L% l: O5 H9 T5 g+ Z  承俊看见站在东贤身边的惠真,惠真正专注地打量着他。自从惠真听洁霓说了承俊的事后,她就一直想见见承俊,因为洁霓把承俊形容成一个从小就爱打抱不平的超越金钱红尘的,只为理想和正义生存的侠义之士。
8 n5 T. Z- c1 L& j  “东贤,这位小姐是?、、、”
9 _# u0 t6 y  s9 \& j+ [" p  东贤把惠真带到承俊的面前,给他作了介绍:“承俊,这是郑惠真小姐,也算是我的另一个妹妹,本来还想带两个朋友来给你认识的,可惜他们现在不在汉城。惠真,这位就是、、、”
# K# N& A" d2 \" `  “我知道,这位就是金承俊,金大侠士!你好。”惠真笑着抢先说,并伸手去。, G( `, C; W' f
   承俊不好意思地笑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不怎么会跟女孩子开玩笑,只好轻轻地握了握惠真伸出来的手。
/ c) U( p* a; l  |: y  臻茵已在旁边拍手笑了起来:“惠真,你真是个天才,给承俊哥一个这么恰当的头衔!对了,承俊哥就是大侠士,没有金承俊大侠的保护,我们的小东贤不知还要被多少坏东西欺负呢!”
1 [$ O* ^6 \( C1 u7 G3 v  大家说说笑笑来到承俊的办公室。旧的木沙发上有两件赃衣服,承俊赶紧捡起来,拿进里面的去,他还没结婚,办公室后面的那间屋子就是他的卧室。他请大家坐在沙发上,自己又忙着去泡茶。
/ q% p0 b: _* Q/ q+ J! Y  “承俊哥,你别忙了,我来。”洁霓急忙过去帮忙。9 D$ Q" H4 s$ F2 w+ @7 L6 V
  臻茵仔细的打量着承俊简陋的房间,在心里叹了口气。& v3 w% `# K1 s! |2 ~
“承俊哥,你也该成个家了。”
/ N; S' T% g" N “有哪个女孩会看上我,有谁会嫁给一个孤儿院的穷院长呢?”承俊半开玩笑地说。! W  j7 ~+ {3 T( Z4 `, M  P
“我们饭店里有好多女孩子,承俊哥,我介绍你去相亲好不好?”臻茵突然想到这个主意。  m7 o! F$ s% i
  “臻茵,你不用为我操心了,婚姻这个事是要看缘分的。”承俊温和地对臻茵说。
# M# _( p0 n& M% ^) q/ e  “就是,那些女孩子没看上承俊哥,是她们没眼光。”惠真突然插了一句,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承俊的背影。
* P0 {0 i1 p; |7 E. y+ p$ p+ v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八、九岁的瘦瘦的小男孩伸头进来,手上拿了一个很旧了的变身玩具:“院长,这个我已经修好了。”
4 R4 P( @. d# ?" W# q9 L  承俊走过去,接过那旧玩具看了看,又还给他:“好。你记得以后要爱惜每一件东西,知道吗?”
4 Z+ h0 z& X% O  “我知道错了,院长。”小男孩点点头,一双灵活的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屋里的客人。3 _. j  N; B$ B3 T( R
  承俊从冰箱里拿了一罐橙汁给那孩子,温和地摸摸他的头说:“好好出去和小朋友玩吧。”小男孩很有礼貌地对客人鞠了个躬,转身跑了。( ^4 i' {- X. S: q7 O9 }4 C: R0 f
  “承俊哥,东贤小时候也是这么瘦吗?”臻茵望着小男孩的背影问承俊。$ C0 H4 B3 z# ^4 i& F. X
  承俊把茶端到大家面前,自己坐在东贤的对面,笑着说:“东贤嘛,那时候比那孩子还瘦,所以老是被别人欺负。没想到他现在长得这么高大,还这么英俊。”  n+ X0 m6 I- t5 |+ B5 _
  “倒底是些什么家伙,胆敢欺负我哥哥!”洁霓很不服气。
8 }. p& y6 G' k  “东贤,你还记得周永泽吗?就是从前最爱欺负你,吃饭是老抢你的菜吃的小霸王?”
6 g0 c9 g( O' k1 W1 u  “记得。是那个长得很壮实,号称自己神拳无敌的吧?他现在好吗?”东贤笑着说。' h8 a5 }4 N# ?$ h/ i8 ]
  “那小子,现在是蛮有名的外科医生了,他在釜山。经常还来我们这里给孩子们义诊的。”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承俊接了电话后,高兴地走过来。6 u# \1 \8 `- p, F# Z, L
  “东贤,说曹操,曹操就到。周永泽说他马上就来。”
; B$ [0 j, X9 G6 G. O- S- d  “是吗?那很好,我正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敢自称神拳无敌。”东贤开着玩笑。他拿出一张支票,交到承俊手上:“承俊,这个你收下,给孤儿院的。”
5 k$ G; s' C( y6 b- S3 H" m& i6 h& ]0 h  承俊一看,是一张两亿韩元的支票:“东贤,这?这是不是太多了?”8 v) m$ @& d6 k8 `% @
  “你拿着吧,以后孤儿院的经费,我会尽力资助的。”
, c" v" ?8 d# l9 X
/ A+ Y% m5 I; F  ?2 I  微胖的周永泽进来的时候,看见一屋子的客人,有点意外。) L0 J2 ?: l! Q( K1 e9 T$ b
“承俊,你有客人?今天有公益活动吗?”
) j) u1 b0 {2 W0 t" P: A' ~ “是啊。永泽,你过来,我给你介绍。”承俊把永泽带到东贤面前:“这位就是现在国内金融界大名鼎鼎的投资专家法兰克,这一位是他的太太徐臻茵,这两位是他的妹妹。”3 L  T8 A7 R9 G& \) Q8 K
  永泽看见旁边的办公桌上有一张两亿元的支票,心想承俊这次挖到宝了,遇到这个出手豪爽的投资专家,孤儿院紧巴巴的日子可以松口气了。他立刻伸出手,很热情地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其实他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法兰克。
) E, Q, ]6 t5 A9 U0 J   东贤漠然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去握他伸出来的手,一旁的臻茵、洁霓也冷冰冰地看着他。永泽的手悬在半空,只好尴尬地缩回来,他自我解围地笑着说:“法兰克先生一定是个热心慈善事业的人吧?孤儿院实在是太需要象你这样的慈善家的捐助了。”( \4 a% H0 [% _0 j) E" S
   “我看你弄错了,我不是什么慈善家。”东贤盯着他冷冷地答到,嘴角轻轻牵动,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永泽被东贤刀锋一样寒利的眼光看得心里直发毛,难道自己得罪过这个什么大名鼎鼎的法兰克吗?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承俊一眼,不料承俊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对他尴尬的处境视而不见。8 P" P$ n4 w# |( V
  “我这次来,主要不是捐款,而是看看有没有专门从别的孩子碗里抢菜吃的坏家伙,如果有,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东贤不动声色地站起来,他现在比永泽高了半个头。
: [8 J( y9 o0 C' _6 [4 J* c  ^  “这、、、这、、、”永泽结结巴巴的,他一点也不明白东贤是什么意思。
3 c. }5 B2 H  M. A; L  承俊看永泽被东贤唬得摸头不知脑的,不由大笑起来:“永泽,他是东贤呵!申东贤!你不记得了?二十年前去美国的东贤,天天被你欺负的东贤!”4 Z0 R( j3 W, q) d, E5 F
  永泽张口结舌地望着东贤,东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永泽,你好吗?”2 ?6 b7 Q6 ^- s6 j8 e, B
  永泽好一会才如梦初醒。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东贤几遍,突然笑着一拳打在东贤的胸前:“臭小子!现在才回来!还敢捉弄我?!”
5 g: v) ]4 u( q% F# R
1 @5 g, y- V' P: N* `  晚餐是永泽请客。
. A' ?+ R* h$ j: H6 p" ]" Y9 j* u  性格直率又豁达的永泽,往日成长过程的种种艰辛,在他手舞足蹈地讲来,好象笑话一样。8 L- p( X' P* s7 H
  “你这样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的医生,病人敢找你看病吗?”东贤笑着说。
0 Q. }- A$ h! g- T  “东贤,你别小看我,病人还就喜欢我。多讲笑话可以减少病人的心理压力嘛。找我的人多着呢,自从我学了那门绝技后,现在是门庭若市了。”永泽很得意。( O; Y# L# i, ^5 ]/ m8 V; z& a; f( {
  “你有什么绝技?难道是外科医生动手术不用刀吗?”3 _8 O( U+ D$ c& E
  “哈!东贤你还是真的聪明,一猜就中!怪不得挣那么多钱。”永泽一拍桌子笑了起来。, Y; s, o3 j( o: a
  承俊看东贤疑惑不解的样子,就解释道:“他前几年去中国学了两年针灸术。”# n$ N6 B( p  C8 S( z
  “针灸术?”东贤对这个名词觉得很陌生。. V0 Q; `' b9 N. Y
  “就是穴位刺激治疗法。那可真的是一种神奇的绝技。”永泽这次很认真。说到中国的传统医术针灸,他心里确实万分佩服:“你不知道,有很多没法医治的疑难杂症,都被这奇妙的穴位治疗法治好了。”
8 x1 i; B. U9 i* w% H# G  “哦?真是这样?”东贤若有所思地沉思了一下:“那找一天我倒要好好向你请教一下。”
$ o3 y" \, Y- ]$ d# V; r   “你不会是想学针灸,来抢我的饭碗吧?”
( `3 U. z( p/ V" y. M( h3 Z
: T$ C) I3 P7 U/ ~' E  |   这顿晚餐,永泽后来说他这一辈子都“铭心刻骨、难以忘怀”----他醉得回去后连睡了二十四小时,然后头痛了三天,才算真正酒醒过来。
/ w) c" y" z! _/ B   菜一上桌,臻茵和洁霓就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灌永泽。永泽刚开始还洋洋得意地称英雄,来者不拒,可没多久就吐字不清,坐立不稳地伏在桌子上了。
6 Q, s9 S3 V+ j3 n) a7 D* ] “东喜,臻茵你们就饶了他吧。”东贤看着倒霉的永泽,有些不忍心。
; K& R! Z/ H- k/ s, p4 P  “不行,哥。我们不能帮你打他,只好喝死他!惠真说过,那个有仇、、、什么什么的、、、,对!有仇不报非君子!”洁霓开心地笑着说。: B' h2 @9 @) z7 ^7 n  f
  承俊不由得又笑又叹息:“周永泽啊周永泽,你想不到二十年前犯下的错误,今天才遭报应吧!”
. y8 C) R7 N: `- N3 c/ C% h  “承俊哥!”臻茵娇嗔地看了承俊一眼。
) `/ u, O+ V4 \  “好好,算我说错了。东贤,现在我对你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的女子近卫军实在是所向无敌,厉害、厉害。”& C  ?, @2 j9 S: Q
  这句话偏偏让醉得稀里糊涂的永泽听见了,他睁开红红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谁?谁厉害?来,我和他喝一杯,看他厉害还是我厉害!来,喝!”, v; l* ]) o4 u4 D
  在坐的所有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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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I4 c- _; P/ v: g7 f4 ~0 M" M' y  夏日炎炎,一批又一批避暑的旅游的客人蜂拥而来。往日世外桃园般宁静的小岛,最近突然缀入了红尘,带着一种华丽艳俗纸醉金迷。
7 r# U% I6 f" [' ^/ P% D3 Z; |! _   9 Y( L6 l2 p6 v6 Q5 K$ P
   波拉利丝做的工程这其间有一个空档,大概半个月左右,友真和民亨也回到了这座美丽的离岛。
+ h8 K, E3 E9 z# K0 T3 ^
+ [3 B9 I& o0 D( O% x8 u! `, _8 K  在这度假的季节了,唯有清晨的海滩是安静的。友真握着民亨的手,并肩坐在细白柔软的沙滩上。清凉的海风掠过暗兰色的海面,吹拂着他们的头发,曙光如蓓蕾初绽,如涟漪四泛,踏着波涛走来,拍打着海岸的白浪清晰可见。
( ]# w$ I( ~/ ~0 b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早起的男孩女孩在玩耍,他们用沙子盖房子,用空贝壳来游戏。头上是无垠的天空,前面是海浪奔腾喧闹,身后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跳跃。
8 j- j. ]- Q7 B9 {& @8 k4 F4 b4 X  M1 @5 x0 C$ G; q
  “友真,三年前我们去海边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我们的第一个海,也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海了。”民亨把友真揽到怀里,感慨地说。% q; h) S7 s. b! L2 f* O
  “是啊,那天你对我说了好多好多奇怪的话,好像要出远门的人似的。当时我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友真抚弄着民亨胸前的衣扣,紧紧地贴着民亨。
! [/ ~' g- ]! @/ f1 Q- d  有几只海鸥在他们的头上盘旋,欢跃地彼此嘻戏追逐着,民亨仿佛看见当日海鸥飞处,友真的欢颜。那个悲伤的海啊,那个令人伤心欲绝的海!当他把硬币,项链,相机抛入那黑暗的大海时,他知道自己是把与友真的誓约统统放弃了,孤独、无助又绝望的,把那段铭心刻骨又宿命的爱情放弃了。3 a, C4 g: N4 ~: o7 ~8 b0 Q
  “民亨,你不知道,那天早上,我醒来发现等在门口的是相赫,而你已经悄然离开了,我觉得自己好象突然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就是那种不真实的绝望。”友真一只手轻抚摸着民亨的脸,温柔地说:“是你把我带到了天堂,然后又把我扔下了地狱。那时候,我真的好恨我的爸爸,我还在他坟前哭来着。还好,现在我们总算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W; t9 w/ \* i) n
  “友真。”民亨轻轻地叹了口气,抱紧怀中的友真,然后深深地吻住了友真柔软的双唇。* a$ L9 _) l1 {
% C# E3 T; l3 u6 O5 S
  远处,那两个玩沙子的男孩女孩跑到了海边,用枯叶编了两只小船,把它们漂浮在海面上,他们拍手欢笑着。
* y2 i: [! z$ F4 z9 U5 a) q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把载着他们的梦想和希望的小船带离海岸,越漂越远。
% n' D  O  v6 e0 ?! x6 G2 B  O7 g2 b! w! _! e

9 I% Q0 B' k# T, x    中午,友真从岛上的集市买菜回来的时候,民亨正坐在厨房里等她。
: v! e% N! m# X. V  “民亨,你不在书房来这里干什么?”
& Y1 |/ I0 t( p) S* S  “我的肚子饿了,来等饭吃呀。”民亨的脸上荡漾着孩子一样顽皮又纯真的笑容。4 `) `: J& R6 T" ^/ w$ ~- N
  友真奇怪地看看自己手中的钥匙,平日里厨房的门她总是锁上的,因为厨房的东西多,怕民亨进来会不方便。
5 X  W* m& @6 g6 s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门我不是锁着的吗?”4 h* s! J6 j' Z& {, n
  “我有穿墙术。”民亨坏坏地笑着,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高中是捉弄友真的俊相。5 H5 b+ R# p9 z+ P2 U, X
  “坏东西!你快老实坦白,你是怎么进来的,不然我赶你出去。”友真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过去拖民亨起来。民亨轻轻一带,反把友真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顺便在友真的脸上亲了一下。友真温顺地靠在民亨的怀里,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民亨的手。她现在有个毛病:只要民亨在身边时,她就不知不觉地抓紧民亨的手。那一次又一次生离死别的惨痛,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潜意识的恐惧,她很害怕,怕现在的幸福只是一场梦。& g  Q) |8 Y. v8 b1 K
  闻着民亨身上那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的男人气息,友真感觉到一阵心醉神迷,他们相互缠绵地拥抱着。2 l: D! i1 |' [4 F1 X& u6 ]$ D- Y" e
  管理员大叔在庭院里修剪花木,剪草机的声音嗡嗡作响。友真忽然想到一件事情。3 m- V! L; W- H+ g6 U- `
  “民亨,有件事我一直忘记问你,我们刚去滑雪场的时候,就是彩琳生气走了的那天,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进我房间去的?”
  }. ?4 Q" H- B" f. o4 L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穿墙术。”民亨笑着在友真的唇上又轻吻了一下。5 J" P& T  o) x" s& x1 ^
  友真娇嗔地用手捏住民亨直挺的完美无缺的鼻子:“你说不说?”
$ h* e1 L3 K! M9 H; v( B0 W “哇,我不能呼吸了。友真,你想谋害亲夫啊?”: {2 v% l  C6 n  @% v3 v. ~1 ^
“还不快说!”友真又稍稍用了一点力。
: Z5 e0 E' S+ B' @/ \8 z9 V! o “说,我说,我老实坦白。我告诉饭店的服务员,说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未婚妻!”民亨大笑起来。8 S7 ~$ @- t0 c3 @4 y- O5 z
“坏蛋,你这个骗子,你那天还对我说了那么多刻薄的话!”友真笑着用力扭了一下民亨的鼻子。
) M, ?6 C! k8 `! {
1 q) ?5 f8 R, z3 Q6 I" a" a) f  |  这天下午,民亨把手头的工作完成后,暂时松了一口气。这篇稿子杂志社催得很紧,他赶了两天才赶出来。
. B  c$ A: v0 Z  远处,隐隐约约地随风飘来一阵琴声、歌声。民亨兴致一起,也走到钢琴边弹起琴来。钢琴是妈妈姜美姬送的,就是从前俊相在春川用的那架。) j) A7 l; B) P
  正在浇花的友真听到民亨悠扬的琴声,很开心的跑进来。事实上,民亨并不是常弹钢琴。
" c; p( W6 o/ d. S  友真站在民亨的身后,看着他脸上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又看见了年少时那个孤独倔强的青涩的俊相。想到那次自己自作聪明地要教俊相弹钢琴,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 W. L6 `3 A+ f( B, D1 c  “民亨,从前是妈妈教你弹钢琴的吧?”( A3 C6 R0 T7 n6 B) E; _
  “不是,是我听妈妈弹琴,听着听着就会了。友真,你不知道你嫁了一个音乐天才吧?”民亨开着玩笑。
4 i: O! Q: N( [' T+ G7 B" y  “哼!”友真斜眼瞪了民亨一下。她一时高兴:“民亨,你来教我弹钢琴好不好?”4 ~% f: }5 y; n  d
  民亨停下来,扭头笑着对友真说:“不是你要教我的吗?”  R& g% B& ^8 i- U* X' X
“我就知道你会取笑我的。李民亨,你等着瞧好了!”
& q: Q7 X$ s3 a# p3 ~$ r5 Q/ t  民亨笑着用手捂住鼻子,故做怕怕的模样:“友真小姐,你请坐。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不然的话,我的鼻子又要遭殃了。”
9 e8 X* f* n& C  Q+ t/ y+ c  d1 o
7 m& ?! q& ?$ I5 N: j4 `, c  其实对于钢琴,友真一直有一个秘密的浪漫的梦想。她十岁那年,有一次跟爸爸去汉城,路过一家很高级的琴行时,一阵妙曼的琴声吸引了她。站在透亮的玻璃橱窗外,她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坐在钢琴前弹奏。女孩的脸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灵动的美丽。小友真被那图画般的气氛迷住了,她希望自己也有一架钢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温文尔雅、台风十足地坐在钢琴前,展现那种超凡脱俗的美。那时候家里的经济不是很宽裕,爸爸虽然答应了友真要买一架钢琴给她,但直到爸爸去世,这个愿望也没有达成。从那以后,友真再没跟任何人提过她儿时的梦想。6 V& Z8 ^8 k" H% q% E

7 N4 K' {! t* p9 _0 x  友真认为自己还是比较有艺术天赋的。所有的艺术大师不都是说美术和音乐是相通的吗?她从小绘画就非常出色,否则也不会去学室内设计了。民亨听了大点其头,笑说:就是,就是,当初在广播组第一次看见友真的静物画时,都被她的艺术天赋惊呆了,还以为是达芬奇转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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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友真儿时的钢琴梦死灰复燃后,家里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怪音。
9 P9 W* q7 B. h9 {- d& ]6 ~8 w  如果友真慢慢地弹一些简单的曲子,那当然还算没问题。可她偏要民亨教她练些复杂的世界名曲。每次刚弹个开头,不是忘了乐谱,就是双管齐下。民亨说还是先练些简单的吧,慢慢来。友真不服气,她说念高中时,俊相没来之前,她在班里弹钢琴还是第一名呢!这样又试了两天,谁知更加怪腔怪调,友真一着急,按下去就是三个音。3 Q/ s. |9 N5 a4 a$ g% `
  负责帮他们修整园林和打扫管理房子的大叔每天来,都被友真怪异的琴声弄得叫苦连天。好几次他皱着眉头,想问友真为什么要学弹钢琴,可看见民亨脸上还很满意的微笑,他又忍住了。终于有一天,他还是忍不住悄悄问了民亨:难道这样的声音很好听吗?为什么你听得这么开心呢?民亨笑着拍拍大叔的肩,笑着说:大叔,我是用心在听,不是用耳朵。大叔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觉得这对恩爱的小夫妻真的是好奇怪。
2 V' Z; u0 _3 f8 T8 s
5 S0 b8 E6 C+ f0 H 其实让民亨叫苦不迭的不是友真的琴声,而是友真学琴后做的饭菜。因为友真练得很入迷,做饭时常想着乐谱、指法什么的,弄得锅里油烟四冒,炒出的菜又黑又焦。吃得民亨每餐都是半饱不饱,肌肠辘辘的。民亨觉得再没有比空着肚子听友真练琴更令人催肝断肠了,神经仿佛接受外科手术,根根被割裂开来。他只好忍住饿来想象苦熬出头的那一天,家中琴声悠扬,一曲终了,带来一片掌声的情景。到那时,他相信家里的餐桌上又会是摆满美味佳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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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真没有让民亨等多久,美味佳肴的好日子很快就回来了。- w! c( j7 [9 |/ M3 B+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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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民亨工作的时候,友真独自去买东西。走到半路,遇见一对老夫妻,他们就住在离友真家不远的地方,平日友真和民亨出去散步时常会跟他们碰面,相互之间问个好。: J, |' ~: G9 Y" Y( h6 w; M) E
  “太太,你们家最近有孩子在练钢琴吗?”老先生叫住友真很关心的问。
+ d3 f; H7 H2 ~8 d) f  “啊?哦,哦。”友真愣了一下,她含含糊糊不置可否地答道。6 n! o. m$ `2 O6 z; m: }; f
  “看来孩子练得很辛苦呵。”老先生同情地说。7 R5 [& P4 `) O; `/ f) c
  “不,也不算辛苦。”友真有点不好意思。
6 Q9 w. }  S  m  “太太,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退休前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我知道学音乐是很需要天分的,不是苦练就可以了。这几天,我注意听了那孩子练琴,似乎音乐的天赋不算太高,如果孩子不愿意,就别勉强他练了吧。”
5 v* g5 F% ]. _# ]: g5 ]  友真脸红红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y* D1 X$ }1 Y  老先生看见友真的那种表情,赶紧道歉:“太太,我只是说说的,你可别生气,我没有恶意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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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c6 @' n) K$ M* o  民亨在书房里听到友真回来了,却没有看见她象往常一样进来,心里有些奇怪,他站起来走去客厅。
* \3 h2 p8 l/ K( }4 t; }  “友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8 ]. P8 v+ O, [7 ~) V  “嗯。”友真有气无力地答了声,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 Y" T% L( K: J& p  `5 T; N
  民亨听友真的声音似乎很不开心,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怎么了,友真,出什么事情了吗?”- C' N" g+ n% B* a( S0 F3 W! E0 E
  “民亨,我弹钢琴是不是好难听啊?”1 ~6 B6 C3 r! s
  “没有啊,我觉得还不错。你刚练几天就有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不错了。”民亨见友真问得奇怪,就搂着她的肩,笑着安慰她。
# v& K1 k4 x, j: R" c# \, `* E( ^  R  “可是我刚才在外面遇见一个音乐教授,就是我们去散步时常遇见的那个老先生,他说我一点天份也没有,叫我别再练了。”友真很沮丧。7 \4 l& L; B, M4 e' w5 e1 _6 Z
   民亨差一点没笑出声来。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十分严肃地说:“谁敢说我聪明漂亮的友真没天份,我找他拼命去!别听他的,他一定是老糊涂了,我说好就是好。”  U) w# J& V+ x  V& b
  “可是、、、、”友真干脆流起眼泪来。
) X, b0 m% L: X7 d  民亨见友真是真的伤心了,心痛得不得了。他把友真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整整说了四十多分钟的废话,才好不容易把友真的眼泪止住,破泣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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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被怪声怪调的钢琴声困扰了十天的家,终于恢复了宁静。太静了,有时民亨坐在电脑前工作的时候,忍不住四下听听,好象是少了某些刺激思维的东西,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 K8 D. u; G  A3 u  t!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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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k5 q; o1 L9 G# l: P$ P 友真下班回家时,妈妈姜美姬正在厨房里忙着,她急忙放下皮包走进去。/ j/ o" G: t# I' d/ Y& [- }
“妈妈,我来做吧。”. m9 s) q0 d3 h' n  W# l
姜美姬疼惜地拦开友真,友真近来因工作繁忙,脸看起来有些憔悴。4 Y2 P) J1 {! h
“友真,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友真啊,你近来好象瘦了,是工作太累了吗?为什么不请一个帮忙做家事的工人呢?”! d7 o5 L  Z) }' n1 s
“民亨也是这样说,只是我想自己照顾民亨。妈妈您不要操心,其实家里也没什么事的,很多事情民亨都是自己做的。”友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大口地喝着。# z5 ?8 D# x# W& {0 V: m
姜美姬心里很感动。她这次回国来看民亨,发现儿子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身体也比从前健康多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友真,是这个聪明美丽又善良深情的女孩把幸福带给了她的儿子。: S- Q4 [# e) h2 n7 O
“友真,妈妈要谢谢你。”
! X/ c* [/ t! C2 ?“妈妈,看您说的。”友真有点不好意思。
/ }+ ], A0 S" u. I! R- ]& Y 姜美姬接过友真手里的空杯子,笑着说:“友真啊,东贤来了,正在和民亨聊天,你也进去看看吧。”4 g4 l5 B4 Q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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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9 K! P( ^* K- o! F友真走进书房的时候,东贤和民亨正在说些什么,两人脸上的表情看来都很慎重。* h, P  d8 U# J8 f# o9 U
“东贤,你来了。”友真走到民亨的身边坐下。
, S2 t7 U& H/ w4 G“友真你刚下班吗?我今天来有一点事找民亨商量。”东贤微笑地说:“是这样,李奥在美国接了一个兼并案,涉及两家建筑集团公司。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做建筑业内的并购案,为了保证案子顺利进行,前期的工作有很多地方需要民亨帮忙。”
, Q" j5 k6 c" R+ N1 b/ Z( l, v1 n 民亨握着友真的手:“所以,友真,我可能要去美国一段时间。”
3 G4 w, h( s: I- R“哦,这样呵。可是我现在一时又脱不开身陪你去,怎么办呢?”友真有点为难地望着民亨。9 z$ }6 Y  L: T' H
“这个你放心,友真,我会安排把民亨照顾得很好的。”东贤安慰友真。
* d6 \- d; A* i  _8 @/ l “友真,我也不是孩子,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民亨也笑着拍拍友真的头。, N  q  Z# |& d6 m3 m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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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冷气机发出些微的嗡嗡声。民亨靠在床头,友真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 T* l7 L( ?- j1 H) f& X3 P“民亨,你这次要去多久?”8 V+ \* I1 d. L* ^- P4 m/ I1 V# K
“估计要一个月吧。”4 `1 ?& M* l8 J7 \7 C$ Q" D3 t
“这么久。”友真的声音有些失落,她的手轻轻地抚弄着民亨胸前柔软的睡衣。( X) }0 `( }3 e( D2 p
民亨把友真抱得紧一些,一只手温柔地摸着友真的头发,然后慢慢移到友真光滑的脸上。他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得到这些日子友真消瘦了不少,胃口似乎也不好,每餐都吃得很少,他不由在心里轻轻的叹息着。自从他和友真结婚后,他心里就有一种潜在的内疚,他一直为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最爱的女人而感到深深地自责。
* a5 N' n6 U. ?2 ?# g; {“友真,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民亨心疼地说。, J4 f  u) I3 z: [; U- a
“我知道,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友真轻笑着,学着民亨的口吻。4 u4 K$ L6 q8 i
民亨也笑了,他在友真的额头亲了一下:“要不然,你干脆回家跟妈妈、惠真一起住一段日子,有妈妈照顾你,我也放心一些。”  
" e4 z+ Z# B" \5 b “不好,我要住在这里,这是我和你的家呀,我要守住它,不能让它空着。民亨,给你看一样东西,是我刚刚收拾衣柜时拿出来的。”友真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民亨的手上。/ \7 y% C3 Z4 Y& Z
“是三年前你给我的硬币?”民亨摸着那枚两面粘在一起的硬币,惊奇地问。+ j! D4 s1 c) |0 @# x* a: m
“嗯。那时候我粘了两枚。你把你那枚扔进了大海,我的没扔,我要永远留着。那时我在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我和你之间永远的誓约。我是怀着对神灵的信仰一天一天坚持下来的,我相信,如果有人带给我这种烈火焚身一样的痛苦,那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如果神灵存在的话,我一定能跟你相见。如果可以跟你分享爱情,哪怕随之而来的是再大的痛苦,我也甘心承受。”友真闭着眼睛温柔的说。8 H) d% r& k- a( r1 t  Q. w
民亨的心里一阵刺痛,他突然觉得自己三年前的决定真的是好愚蠢!
: s( z; t, x+ S  他把友真紧紧地抱在怀里,吻着友真的额头,眼睛,脸颊,然后,他温暖的嘴唇轻轻盖住了友真的、、、他的舌尖很柔软,象在大海中随波飘荡的丝绸,沿着友真嘴唇的缝隙滑了进去,缠绵又热烈。 ----让我抱紧你吧,再抱紧一点,你是我今生唯一挚爱的女人!灯就要熄灭了,往事的灰烟就要来把它熄灭、、、拥抱我吧!黑暗胜利了、、、岁月的苦酒加重了眼睛的负担、、、用你那睡意朦胧的目光望着我、、、趁梦还没有把我们都抱住,让我紧拥着你,深情地吻你、、、梦的海多么深,我要成为你守护的天使,永远守护的天使、、、在往后的岁月里,我要为你蓄上一缸甜蜜的果汁,而我的心要把终生的辛苦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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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茵今天是晚班,东贤到华克山庄接她的时候刚好是她的下班时间,晚上十点。东贤把车停在饭店员工上下班的那条通道,坐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还没见臻茵出来,拨臻茵的手机也关机的。他走下车,打算去大堂问问。( h' s$ D. T/ [7 C# ?- \
“申先生,你来接徐经理吗?”玄哲看见东贤,急忙迎上来,神色有些紧张。3 }, X* o5 h3 s1 Z
“玄哲,徐经理还没下班吗?”东贤马上察觉到了玄哲的不安。3 E8 Y# E% @6 g! f
“是饭店里出了事情。有个客人喝醉了,在大堂闹事,徐经理劝阻时跟他发生了冲突。”玄哲吞吞吐吐地说。  `& b7 A) A4 y( T) C8 L
“这样?他们现在在哪里?”东贤双眉紧蹙,眼里是一片凌厉的寒光。- ?+ C. u8 {8 U& \
“在董事长的会议室。”玄哲闪烁地避开东贤的目光,他想,这位申东贤先生一旦发起怒来,只凭眼睛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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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0 I/ X4 A7 W8 ^: [# a/ c 东贤赶到泰俊办公室的时候,正看见臻茵气鼓鼓地站在走廊上拨电话。( \' x+ B3 X4 j& L) F" L
“臻茵。”东贤快步走过去。
. z6 ^. q+ p, m0 K% d  z' Q“啊?东贤,你来了。我刚刚想打电话叫你别来接我了,饭店出了点事情。”8 Y$ d; G7 g* t# X; o# h8 K
“玄哲已经告诉我了,你没事吧?”东贤把臻茵拉到灯下,仔仔细细地用眼睛上下检查了两遍。2 C0 @) f1 o& O* q
“没事,我没事。”臻茵急忙摆摆手:“是我们的两个员工跟那个酒鬼起了冲突,我只是去劝阻时摔了一跤。”* T4 W- Q9 j! _2 O# r. \8 }
“摔哪了?我看看。”
& P, B8 W) v7 |9 Q! K6 a 臻茵抬起手臂,果然有一小块红肿。东贤心痛地轻轻抚摸着。
7 q3 d1 |8 ]" V: a; Z+ t “那个混帐东西还在里面吗?”东贤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5 \* v2 x. G- d" i4 A* r! i “嗯,泰俊正在跟他交涉。他不肯和解,好象来头不小,一定要报警,说什么要媒体嚗光,这个该死的酒鬼!”臻茵噘起了小嘴,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h/ G, X; r2 c/ |7 ?
东贤沉思了几秒钟,对臻茵说:“你去请韩董事长出来,我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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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3 d9 n0 r5 J) {+ p. N' C 三十分钟后,那个倒霉的混帐家伙灰头灰脸的离开了韩泰俊的办公室。
) G/ q5 w6 m; e' @( d4 A “没事了吗?”臻茵看东贤和泰俊一起出来。
3 |( x/ c5 o$ G6 W% M “没事了。”泰俊笑着对臻茵说,他感激地握着东贤的手:“谢谢你,申先生。”0 j% G6 y- W' o. O1 S0 e

3 b, a5 K0 m6 }* x8 U2 h& ~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臻茵因为今天的事一直闷闷不乐的,东贤劝了她好一会儿也没什么效果。帮她搽药时,怕痛的臻茵又哇哇乱叫,弄得东贤缩手缩脚的,搽也不行,不搽也不行。. G+ u+ N4 G  }
“唉,我现在才发现,娶一个饭店经理一点好处也没有,别说享受一流饭店的服务了,上班时间颠来倒去没个固定不说,还常常带着一肚子气回家,真是麻烦。”东贤装模作样地叹息着。: Z0 j2 p  X" k! r5 J7 _
“怎么?你后悔了?”2 C/ H$ K1 n9 V4 F4 Y* k7 C
“难怪那时李奥说我被爱情冲昏了头。”; Q% c+ B5 e; D# g2 E
“你?!、、、”臻茵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0 }& @+ c' ^9 V; r+ R  o“臻茵啊,你知道我从前最想娶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东贤继续逗臻茵。
& r9 h2 i# x1 ~; q& G' j% k2 K “不知道!”臻茵气冲冲的转开头,背对着东贤。0 j, e3 }5 O8 P  v  D' F2 o+ G
    “我刚进哈佛的时候,选修了一门希腊法典课,教授是个寡妇,很有钱的。你别看她已经四十多岁了,穿着打扮前卫的不得了,烫着大卷的卷发,嘴唇涂得亮红。最厉害的是,她上课时眼睛从来不看学生,不是望着窗外,就是望天花板,就象你现在这样,那一脸的漠视和威严,让我们所有的学生又怕又敬。我一直是个优等生,但这个教授的第一次考试,我居然是B等!后来我很努力,在这门课上花了很多工夫,结果到这门课结束的时候,我的成绩册上还是B等。我怀疑这个教授一年只看一次试卷,就是刚开始的那一次。她教了我们一年,在课堂上没有跟学生开过一句玩笑,那门课结束的那天,她突然说要和我们做个游戏----每个人说出自己最大的愿望。她点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激动得不得了,因为整整一年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象弹簧一样弹起来,毫不思索地就回答了她。”
4 ]# m5 H" `# l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臻茵回过头好奇的问。4 P( h" T: r  P+ C! }  Y- ]3 S% m
   “我要娶一个有钱的寡妇!”3 u: s% Q) q0 J3 I7 g$ ?
臻茵开心地笑起来,她想象着东贤当时傻呼呼的模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 l( W, J7 U7 A+ S1 z/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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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X/ U  {$ v/ |( e% {5 A  友真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很不舒服。浑身乏力,胸口象堵了什么东西,闷得慌慌的。胃也象被棍子绞过了,老是恶心。! F, R4 Y6 X4 ~" y! k8 t! v
  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一树疏朗的叶云高高的浮动在夏日的空中。清凉的晨风迎面吹来,树枝轻摇微颤,象是流水的声音,轻轻地挂在上面的树叶间。
8 e" W% i. D5 K& u  民亨去美国已经一个月了,这是他们结婚后分别得最久的一次。虽然民亨每天都会准时打电话回来,但友真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每天晚上下班,去妈妈家吃晚饭。然后回到自己家里,把第二天的工作计划做好后,她就会坐在民亨的电脑前,摸着民亨在家时天天用着的键盘,在电脑上打一些随心涌出的话。
& X8 F5 z: n, A6 x5 w- i* _她发现这样坐在民亨的位置上,似乎就可以感觉得到民亨的气息,可以体味到民亨的温柔,有时还会无端地落下眼泪。她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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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施工现场,细心的静雅发现友真今天的脸色特别苍白,好几次看见她自己坐在一旁喘息。
  I7 L8 k/ g) r1 t. R, |# m9 c7 P    “友真,你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都很不舒服的样子。”静雅拿了一瓶水放在友真的手上。0 H. e' M  r& s: W, Y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日子我老是觉得累,胃口也不好。”友真慢慢地喝着水。
3 V1 K; f2 R/ I2 `: e 静雅又担心地看了友真一眼:“友真,你还是去看医生吧,这个工程你做得太拼命了,可别把身体累坏了。”' V9 w0 L! r1 x8 v" x1 i5 E
   “好的,我哪天抽时间去看看。”友真笑着站起来。头一阵眩晕,她不由摇晃了一下。
7 I; _) u% Y* c   “不行,今天就去!我可不想民亨回来找我的麻烦。”静雅不由分说地拉着友真离开工地。5 s. d8 k" O5 P7 j$ j

) E3 E, e! O/ U4 t" Y( l( {1 K    “太太,恭喜你,你怀孕了。”
- [) N, u9 f, w/ _- n, L" [6 W* `. e$ Z* D 当医生微笑着把化验单交到友真手上的时候,友真大吃一惊,她几乎不敢相信,心突然冬冬地猛跳起来,身体也好象变得轻飘飘的了。这、、、这么说,是有孩子了?是民亨和我的孩子?天哪,天哪!这可怎么办呢?我、、、我有孩子了!友真梦游般的离开医院,看见满街匆忙的人群和车辆,她真想大声欢呼,想开心地跳起来。
1 V/ E, y9 J+ ^  友真的眼前浮现出民亨的面孔,民亨他会多高兴啊!真难以想象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一定会快乐得如坠天堂吧?她走在街上,好几次兴奋地拨了民亨的电话号码,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想着还是回去后再打电话,慢慢告诉民亨,那时,民亨的欢喜会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光这样想着,友真就已经心神不定了。
( w. N0 p  }9 |( M+ x. c. n  她没有再去工地,而是回到了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因为她今天连早餐都没吃。再难受也得吃呀,肚子里的宝宝还等着呢!, j* z, o0 h. l( X$ _
  吃饭的时候,她每吃一口,心里就会说一句:宝宝,我们吃饭喽!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要等民亨回来,当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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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好几次跟民亨讲电话的时候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现在,她越来越疯狂地想念民亨,但她不再觉得孤单,因为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发芽,正等着开花。5 q3 p/ {7 U0 Y/ w0 ?1 y, P

5 j$ O8 E2 c3 B9 I$ l0 M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一个非常漂亮聪明的男孩顽皮地站在她的面前。
* l; s9 ^' i; U  M) P9 q% v' u& ]   “你叫什么名字?”友真问那可爱的孩子。6 d& o% T+ T) a& L( S3 ]- {
   “我是信儿。”小男孩笑嘻嘻地望着她。7 I; C0 h/ b$ e" I
多好玩的孩子啊!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天使!友真忍不住想去抱他,一伸手,却扑了个空,醒了。
5 t/ L  r! @- u( S) ~$ O1 B; O  她靠在床头,轻柔地抚摸着自己平平的小腹,游移在梦和醒之间----我的宝宝,是你来了吗?你说你叫信儿,是来送信给妈妈的吗?是吗?妈妈看见了,妈妈听见了,我的宝宝,你要乖乖地陪着妈妈,等候着爸爸回家,然后,再让爸爸妈妈一天一天地守着你长大。5 U; B% b. a5 M: R
  原来孩子的到来是这样神奇!友真想起那篇美丽的《金色花》:
. e4 b+ L3 r5 `9 x  假如我变成一朵金色花,为了好玩,长在树的高枝上,笑嘻嘻地在空中摇摆,又在新叶上跳舞,妈妈,你会忍出我吗?
& N0 Q% q! `; p: C  你要是叫道:“孩子,你在哪里呀?”我暗暗的在那儿匿笑,却一声不响。
0 `0 v" w3 O9 G( N1 l6 X  我要悄悄地开放花瓣儿,看着你工作。' S! U/ N7 w4 j- k
  当你沐浴后湿发披肩,穿过金色花的林荫,你会嗅到花香,却不知道这香气,正是我给妈妈你的暗号。/ r) I' k1 `! P0 I& W( a
  晚上,当月光落在你的头发与膝上时,我便将我小小的影子投在你的书页上,正投在你所读的地方。: \6 B; I. D8 O, t* @
你会猜得出这是你的孩子小小的影子么?; Q( h5 q+ W) z/ ?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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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亨去美国已经五十天了。尽管他每天照常的打电话回来,却也没有说回家的具体日期,只说一切都好,事情一办好就尽快回来。友真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这其间东贤去了两次美国,回来也没说什么。臻茵说东贤最近似乎很忙,三天两头去釜山。友真也就不好意思问东贤了。  - f! r, k4 J$ ^; z5 n
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悄悄地怀着自己的喜悦,等候着民亨回来一同分享。她常常会不由自主地笑,周围的人,包括粗心大意的臻茵都发现了她这种神经兮兮的异常。$ _2 ]8 f+ B7 k.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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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6 J9 l, h9 F+ x6 W$ [) b“友真,你今天来我家吃晚饭。”中午友真接到臻茵的电话。
9 Z$ Q# O( w7 `) u* N; e* W“我今天可能忙一点,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友真有些犹豫,工程的进度已经比原计划拖后了,要赶一赶。
: `. F) P) s) R2 C9 ?' s “不行,友真你一定要来喔。东贤说他刚很成功地完成了一个重大项目,要庆祝。他交代我一定要请你来。惠真我已经叫了,有洁霓做的好菜喔!”臻茵在电话那端急了。
' a8 p0 b/ z% M4 o( p: D “那好,既然东贤有好事情要庆祝,再忙我也去。”友真笑着说。
# ?) m3 w0 w  X7 j “友真,难道我请你,你就不肯来了吗?你真是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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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真赶到的时候,洁霓她们已经把餐桌都布置好了,餐桌按惠真的提议设在花园里。今天的天气很好,前几天一场台风过境,空气中已有了一丝秋的凉意。0 r! Q# c/ @! o7 X; }, t
不知不觉就到秋天了,今天是第六十天,友真在心里悄然叹了口气。她独自守着她和民亨的宝宝也已整整二十天了。0 I, Y: W, H, i* c4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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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还没回来吗?”友真和臻茵她们坐在餐桌旁悠闲地喝着冰果汁。) ~6 r8 b( `/ u8 ^& G
  “东贤说半小时内回来。”& A' D2 q; v: d- \( Z
  “哥哥现在也跟臻茵姐学的懒散了,一点都不守时间。”" ?0 f+ C4 x* C+ `: p7 I, a
  “就是。等东贤哥回来我们罚他喝酒。”
  c+ u/ s# ~+ n  g3 \" e2 R  “喂!你们两个小东西也太狠了吧?连自己的哥哥也不放过?”6 k# V" g) I9 U+ A" U& h0 |
四个人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又摘了花院里的花相互间扔来扔去。正闹着,东贤的车开了进来,直停到她们的身边。
9 v/ V( z* p+ |  _ 笑容满面的东贤和戴着墨镜的民亨同时下了车。4 ?: e+ u7 _+ F) F
臻茵、惠真、洁霓一见民亨,立刻欢呼起来。& g* ~- t$ a3 P: J4 S# [, P, {
友真却有些呆了。日夜思念的爱人又突然这样没有一点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再次让她有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 L% e" O+ F0 x$ f9 p9 X9 p, k+ @ “友真。”民亨径直地走到友真跟前,温柔的呼唤着她,顺手把她头发上粘着的花瓣拿下来。
1 R6 \* h9 {& f! O5 Y: Z 友真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民亨,你、、、你、、、”
+ X7 }* `0 \! L- G$ o) [; h) { “友真,你比从前瘦了一点,但还是那么漂亮。”民亨取下墨镜,注视着友真,他的眼里荡漾着友真曾经熟悉的,象海一样的深情。0 Q$ H3 Z' g" d0 X* B
四周一片寂静,友真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 s( _$ i! h7 q" p “民亨,你、、、看见了?”友真小心翼翼地问。
/ D7 ~/ L* o( ^4 `! v- q 民亨微笑的点点头,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他张开双臂,把友真紧紧地拥入怀中。$ Z! f7 x0 \2 d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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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惠真、洁霓、臻茵同声欢呼起来!她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同时兴奋地扑到民亨的身上!民亨萃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被她们推到在地。
7 x5 b; l+ x2 v- E8 f* ]; H “民亨你看见了!看见了!”7 ^; \2 |9 U- b9 x7 P- z8 y
“民亨哥哥,你看看我!快看看我!”' J/ o; R4 n8 G4 L. i  o& a3 w5 ]) A
“俊相哥哥,你先看我!”1 z; S# E9 E7 Q; _( j  \
她们抱着民亨又哭又笑地跳着,喜悦的泪水欢畅地流。8 Y; g+ i* g, R/ E' @
东贤站在一旁,看着绚丽的夕阳下,这幅世间最动人情景 ,不由用手擦拭着微湿的双眼。 , |8 q3 P( s: q, b3 b
“唉,我好歹也算是功臣之一吧?怎么就没人理我呢?”东贤幽默地笑道。5 M* N( Y7 o% U% s8 h* ^0 d
  友真和臻茵她们互望一眼。
4 w4 i' x6 s. H- ]; D, N “东贤万岁!”  U- o$ e7 C  ~4 M* T) f
四个人当下转移目标,一齐飞向东贤!东贤赶紧站稳,摆好架式,迎接她们排山倒海似的拥抱。; \* Y+ l8 Z* r0 l+ {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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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n3 K' i: m$ b4 j0 p 好不容易让过度兴奋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大家在餐桌前坐下来。2 c( L' c/ _& F  d
“民亨是坐哪班飞机回来的,东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去接机呢?”臻茵问东贤。
$ Q1 @6 _  d1 `: J“没有坐飞机,是开车回来的。”4 M) [- }0 n6 \) }% G' V/ h( b. m' M
“从美国开车回来?!”臻茵的眼睛都瞪大了。
4 h2 ~, ~: p8 t2 Q! w“不是,民亨根本就没有离开韩国。”东贤笑着说。4 Z, M: P' F# s: `$ {( H3 Z
“什么?民亨你?那天去机场、、、”友真莫名其妙地望着民亨。1 T1 l: t6 u! ]; L, p+ B+ Y
民亨笑道:“我根本就没登机。友真,这两个月我一直在釜山,在东贤的朋友周永泽医生那里做针灸治疗。”
( g! d( i$ f  {3 J; c“那你干嘛要骗我去美国?你这个坏东西!”友真嗔怪地打了民亨一下。
4 E' F( @$ ?: q 民亨怜爱地握住友真的手,道:“友真,骗你是我不对。因为过去好几次治疗都没有什么效果,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既担心又失望,所以这次就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友真。”
0 J7 x: g2 {$ u/ O0 u; e “俊相哥,你离姐姐这么近,这六十天居然忍得住不回来?”惠真觉得难以置信。) z/ |2 u6 \" B0 ^7 P% u" [4 @
东贤笑着说:“其实民亨十天前就已经看得见了。”
$ g: n7 i  i+ m “啊?哥哥你也居然可以忍住不告诉我们!哇,你们两个真是厉害!超级忍者喔!”洁霓高兴的站起来,把每个人的杯子斟上美酒。
" X  A! Z7 s9 m) T “我们还是先为民亨哥哥的眼睛干一杯吧!”" }5 R% [3 W9 Q& v: P
“我不喝酒。”友真用手盖住杯子。$ Q! ^% |+ e) [) ]* q5 {8 H( d
“干嘛不喝,友真你生气了?”臻茵开心的看着友真。$ z- V7 F; B2 {' l1 _% c0 |# O8 a
“不是。我也有一件事满着民亨。”友真温柔地微笑着望着民亨的眼睛:“民亨,我怀孕了。”4 V. v5 O) t5 q; c' o
所有的人一下都愣住了。& r0 s- T5 ~% R( I- f: n3 y
民亨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停了,呆呆地看着友真脉脉深情的笑脸:“友真你、、、你、、、是真的、、、?”
! }- E0 J$ d  c; x' b8 t “嗯。”友真轻轻地点点头。
- s: J+ B9 H' K# {7 G3 @ 民亨一下把友真揽进怀中,他的脸紧贴着友真的脸,嘴里喃喃轻语:“谢谢你,友真,谢谢你。”
1 l; `& U- i- q, C% L 坐在一边的惠真却忽然流泪了。多少年了,她亲眼看着姐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么多辛苦的岁月啊,那么多无言的伤悲!如今,一切终于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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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外躲进来的第一束光线,报道了人间的黎明。碧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在和煦的微风中翩然起舞,把蔚蓝的天空擦拭得更加明亮。" I# i- k$ k& Z
有鸟儿站在树梢唱着欢乐的歌,迎接着喷薄欲出的朝阳。从也雾中苏醒过来的花草伸着懒腰,依偎在花瓣、绿叶上的雾珠,银光闪动,如同珍珠闪烁着的华光。( s$ q/ u: ?% Y( @9 k
民亨用手支着身体,半坐起来,俯下头仔细地凝视着熟睡的友真。经历了昨天的狂喜,此刻的友真安睡得象一个孩子,秀丽的脸上还漾着若隐若现的笑容。这是他今生唯一挚爱的女人,她为他吃了那么多苦,流了那么多泪,现在这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辛苦了,友真!民亨抬起抚摸着友真脸颊的左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忍住了眼里那滴摇摇欲坠的泪,他在友真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温柔地把友真的头放在臂弯里,贴在自己宽厚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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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1 `* J' m: `- ?- ]% g 她坐起来,床边一个圆凳上用银盘盛了早餐:牛奶,吐司,还有一个骄艳的红苹果。她拿起银盘下压着的字条:“友真,不忍心叫醒你,起来后记得吃早餐,你和宝宝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
% v% S( y9 M( v 友真轻轻地笑了,心里涌起颤膩的甜蜜,她想起那个飘雪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夜晚,还有那个雪后明媚温馨的早晨。0 g. K4 D. j& x9 [2 z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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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v! f; N( h 午餐是民亨做的。这是民亨第一次独自为友真做的午餐,味道还不错。友真怀孕后害喜比较厉害,胃口一直不好,不过今天中午她还是比平日多吃了不少,因为她太快乐了。
* z: n" D( P% m4 e; ?# ] “友真,你再吃一点。”1 \8 ?: Y) `0 y# ~% l0 o
“我已经很饱了。”# A( t( O  r4 y9 h  \
“那最后再吃一口。”民亨把汤勺送到友真的唇边,友真就着民亨的手把汤喝完。9 M- y. ?4 Z0 C  G! D  P
“宝宝也吃饱了吗?来,爸爸听听。”民亨蹲下来,脸贴在友真的小腹上。0 E9 ~! V' ]3 }% @' l) i1 @* a+ W2 V, D
友真深情地抚摸着民亨的头发,民亨贴着她,双手环抱着她的腰,不停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什么,发出幸福的笑声。
! r, V3 f% A, y2 Z- y/ w 湛蓝的天空洒下了温柔的阳光,秋风掠过绿油油的树叶。
, @; D+ [$ [" R' F( d1 i# w9 d 友真细长的手指停留在民亨的头发里,她的思绪飘到很远很远,公车上的相遇,春川湖畔的初雪、、、能够跟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是多么幸福啊,神灵怜惜,又让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友真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民亨的头,似乎惟恐再失去他。
) O7 q5 Q- Y$ ~- n+ G# |3 L$ |4 N1 \ 她要记住每一个甜美又温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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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Z4 E5 t2 { 三辆轿车载着十个大大小小、兴奋不已的人,浩浩荡荡直奔民亨和友真的星梦岛----东贤,臻茵、洁霓、惠真、承俊,勇国一家三口,再加上胖子医生永泽带着他四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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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t5 O5 G4 u- t6 m这个周末,民亨邀请了他们所有的好朋友来岛上度假。只少了彩琳和相赫。彩琳现在在日本,相赫是因为电台筹办演唱会脱不开身。本来还邀请了金先树和静雅,可他们两说如果跟这些年青人一起玩,包管被人当成老疯子,死也不肯来。7 \" R* D+ p0 I8 P! L3 \
永泽来也是有条件的:打死不喝酒!虽然东贤当时一口就答应了他的条件,但他还是不放心,他从东贤看臻茵的眼神就知道东贤早就沦陷了,东贤的话根本靠不住!所以他一见民亨和友真就抓住不放。
7 W5 E& o$ N5 V. v7 K/ S7 Z “民亨,我可是你的恩人那,你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今天我是宁死不屈的。”8 A" l9 |5 y* \  G/ c
“永泽,你放心,有我在,保管你没事。”民亨笑着说。
6 y6 @2 o! I: q( N “友真,你也要站在我一边哦!”永泽还是不放心,他自从上次领教了臻茵和洁霓“杀人不见血”的功夫后,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O7 W2 H3 c/ x3 v0 X' p
“永泽哥,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现在不仅有我姐姐和俊相哥保护你,还有我呢!”惠真牵着姐姐的手,开心的不得了。
8 ?# i5 ^; \0 |$ f “你?你上次不也参与谋害我了吗?”1 g* G( E5 `, _0 u* j1 l: s, n3 {
“今天不一样,我已经反戈一击了,坚决站在你这边。”惠真看着永泽,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承俊也站在旁边直笑。* ?6 _! U4 ]5 N- x5 r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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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n6 ~# ^# Q! [$ e2 r/ ]9 W0 ^ 惠美和浩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又开阔的屋子,两个小人儿楼上楼下,花园后院地四处乱窜,累的珍淑直抱怨民亨:吃饱喝足了没事做,建这么大的房子干嘛?!/ z, K4 ?( N. Y, x8 P0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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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z( d9 V2 K8 Q( t 下午,一行人来到海边,现在已经过了避暑时节,虽然午后的气温还蛮高,但游泳的人却不多了。
2 I8 v7 h+ F8 z5 M6 Q 一到海边,惠真、洁霓和那两个小家伙就“嗷嗷”地齐声高喊着冲进了碧波荡漾的蔚蓝色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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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亨因为眼睛还不能接受强光的刺激,所以戴着墨镜陪友真在沙滩上漫步。友真象小女孩一样兴奋,一个漂亮的贝壳,一个奇特的漂流物都引得她雀跃不已。民亨牵着友真的手,看着她的欢颜,想着三年前同样的海边,一时百感交集,仿佛是浴火重生的火鸟,有一种前生后世的感觉。: Q- ?! K) p, a( z%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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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1 e( S* b6 C! }* [3 d( v7 u 臻茵和东贤也坐在沙滩上,因为臻茵不肯下水,东贤只好陪着她。% L$ Y3 z! n$ T% A6 ]; z
臻茵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掉到河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以后她对水就有一种潜意识的恐惧。东贤很想教会臻茵游泳,也曾带她去过几次,可是只要一下水,臻茵就死死地抱住东贤不放,尽管凭东贤的水性做个业余的游泳教练绰绰有余,对臻茵却也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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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7 c! T4 D 洁霓和惠真抗了一个橡皮艇放在岸边,跑过来。- k/ v* I6 F/ j* I6 h, i
“臻茵姐,你干嘛坐在岸上?你不去玩,哥哥也不能去8 K) w) ?1 G9 n
了。”
( d: `$ g) l- u+ j$ l) e, x# P “东贤,你去玩吧,我坐在这里看你们。”
  K) N  M( {3 ^ “哎呀,你不去,哥哥怎么会去呢?走走走,哪有到了海边不下海的,你坐在船上,我们推你。”两个女孩子不由得臻茵不肯,把臻茵拖起来,装在船上,推下了海。9 s& X( v: [0 r$ Q: U  v& T+ I
“东贤!东贤!你快来!”臻茵没法,只得向东贤求救。
# G" M" `$ K) B, |3 A; B2 t) p$ c% v9 H 东贤急忙去换了衣服,游到臻茵的船边。臻茵看东贤来了,才安下心来。5 @, v9 S% o+ c6 M& l
漂在无垠的大海上,温暖的海风习习吹来,臻茵渐渐忘了自己是在海上,和洁霓她们相互击水,嘻戏起来。一个大的浪卷过来,臻茵身体一斜,船翻了。
8 p( N6 W8 \; Z3 n) w 当东贤把狼狈不堪的臻茵抱上岸的时候,臻茵跟东贤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下水了!否则就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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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k0 M: k; F: ]4 }  O0 d 黄昏的时候,在漫天绚丽的云霞下,海滩上举行了一场沙滩排球赛,当然是春川中学队对阵孤儿院队----民亨,勇国,惠真,对东贤,承俊,永泽。! e2 Y4 a- |8 V" d
春川中学队个个都是运动高手,身手矫健;而孤儿院队几乎全靠东贤一人力敌。承俊的技术虽不错,但这样剧烈的运动毕竟不方便。胖子周永泽不管怎么卖力,都还是大笨熊一只,他好歹挣扎了十几分钟,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了。承俊和东贤笑问“神拳无敌”威风何在,永泽喘着气说:好汉不提当年勇!结果只好换洁霓上场。洁霓虽然比永泽灵活许多,到底不是对手。春川中学队一路凯歌高奏,把个臻茵急得哇哇大叫“加油”,声音都喊哑了,却也没能挽回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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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在海滩上燃起了篝火。大家好象出来旅行的中学生,喝着啤酒、果汁,玩起了那些几乎遗忘了的儿时的游戏,直到十一点钟了,才意尤未尽地回到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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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Q. c5 G) |/ H. @4 R5 K; f惠真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了,却又想起自己的相机丢在海滩上忘了带回来。那是民亨有一次去德国时特意为她买的高级相机。她看看熟睡的洁霓,犹豫了一下,决定壮起胆去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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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万籁俱静。天上有一些浮云,一钩上弦月挂在漆黑的海面上,悄然穿行在薄云之间,无可奈何的将它暗淡的月光坠入这空阔的,一望无际的黑夜里。" t9 t3 ^$ M8 ^. }/ W* Z- b" k
一阵一阵的海浪扑打着海岸。发出哗哗声。惠真害怕起来,她越走越快,最后干脆一路小跑地回到刚才燃篝火的地方。, u" ?3 d! i/ T7 e% A) _+ t+ `
还好,她的宝贝相机还乖乖地躺在原地,等候着主人来认领。惠真捡起来,拍干净外壳的细沙。她一抬头,猛然看见在她的左侧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男人,面对着大海默默地站着。这一惊吓可不小!“妈呀!”一声,她大叫起来,扭头就跑。那个男人却也被她的惊叫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 t% i& }, {' ?9 K! v' n “惠真,是你吗?”
" Q3 {+ m8 ]: E$ L 是承俊的声音。惠真停下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承俊吗?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p5 h* I- V' m$ r# Z$ E
“承俊哥,你吓死我了。”惠真边说边走过去。! Y2 Z2 g0 j% T5 b: C4 h1 i
“对不起呵,惠真。你有东西丢在这里吗?”承俊温和地问,他看见惠真的手上吊着个什么。, L$ o2 Z/ O" P2 G7 b, y
“嗯。刚刚玩疯了,我的相机都忘记拿回去了。承俊哥,半夜三更的,你在这里干什么?”惠真走到了承俊身边。0 L8 d4 f/ M1 t9 _% b0 ]; Z
“我突然想来海边看看,听听深夜的海浪声。”承俊微笑地说。- R+ E" t, X% L. N) W1 _6 k
“你喜欢深夜的海?”# Y& ~% K5 ?/ G" A7 x7 b
“也不是。只是今天晚上的月光让我想起我们孤儿院的老院长。”承俊的声音有些伤感:“三年前,一直象父亲一样关心我的院长去世了。他没有妻子,孤独的自己度过了一生,他把孤儿院的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按照他的遗愿,我把他的骨灰散进了大海。那天晚上,也象今天一样,是上弦月,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天空中有很多星星。”
% c& B+ n) X0 m: Y 海面上浮起了一层薄雾。湿湿的海风吹来,就象是微风带泪吹。$ r$ z( R' H7 t: I! v. f' D
“老院长是个很慈祥的人吧?”
! e2 @5 i( e# I' y2 q. k “对,我一直觉得他就象我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心里明白他不是。”  L% E+ k7 Y! B% b
惠真看了承俊一眼,承俊的脸上有一种亦幻亦真的、虚无缥缈的悲伤。
1 }- U* s4 E1 v! H0 A2 \( N$ m9 d 惠真轻声的叹息道:“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我一直跟妈妈姐姐在一起。我几乎都忘记爸爸的温存了,只记得相片里年轻的爸爸的笑脸。”
; ~+ p: M' T# V) L5 x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听见波涛拍岸的声音。波涛声在星空下面一点一滴地嵌到黑暗里。
: e/ J9 m% ^! A" o% d( v 惠真蹲下来,捡起一个贝壳,把它用力扔进海里。她转过头来,望着承俊:“你为什么不说话?”
0 }; h( b$ @" T, f) H% J# T* t% Q 承俊低下头,隔了一会,才抬起头来:“从哪里说起?”" O6 l4 P. V& B7 s
“随处说起好了。”惠真看着承俊略显消瘦的脸庞,此刻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开朗、和气,只让人觉得温暖的大哥哥,而是一个孤独的忧伤的男人,紧闭的嘴唇却又有一抹沉重的坚毅。
3 M0 q7 V/ [6 O: ~# P. H$ x 承俊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转脸微笑地看着惠真:“每一段事情,都有开头,有结尾,不是随处可以说起的。”
* [2 g7 N/ t2 S! H1 V7 c 惠真道:“你就统统说好了。”
7 g, K: N/ r) m 承俊轻轻地摇摇头:“我没有开头。我不知道我的开头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
8 ~" ^; U; F: `( {$ Y/ H4 ] “那你就什么也别说,我都知道。”惠真幽幽地说。
( U# ^, q# ~. g" q2 \ 承俊心里有些纳闷,不明白她说的知道是知道什么。他觉得今晚的惠真一点都不象平常那个嘻笑开怀的小女孩。5 b, A0 k% \  ?
惠真望着星光闪动的海水,温柔地说:“承俊哥,我觉得,你好象都是在默默的无条件的付出,不要求任何的回报。这么多年你这样独自一人坚持着,太孤单了。”
! y. ^" o; r% K0 G4 x8 S 承俊心里一酸,有眼泪涌上来。他努力仰起头,让泪水倒流回去。简直是太没出息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在这个小姑娘面前掉眼泪呢?他恨自己恨得发狂,越恨心里就越难过,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怎么会这样!9 g5 F5 p8 {! u
惠真已经看见了承俊眼里的泪光。这个男人,从出生开始就承受着不公平的命运,却始终保持着乐观向上,依旧对所有的人充满着爱心。惠真突然有了一种从没有过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底最    柔软的那一点。# p8 h; t/ Z, B0 L3 l% k
“我们回去吧。”她伸出手,轻轻地挽住承俊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走。' t, ?( l) |: Z'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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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8 B  R  v; O& P; A 他们身后,是空荡荡的大海,繁星闪烁的星空中,薄云已经消散了,那钩银月正温柔的四射着它永恒的月光、、、、. ^2 n3 K" d! l  L4 K8 g8 V- T( p/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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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7 X' u, L3 E5 N: G( h& ] 转眼已是深秋时节。
3 l! D5 e; e4 U, \% L2 y( ?+ J- N 友真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隆起来了。民亨的视力也恢复得不错。这些日子他仍然在继续治疗,因为目前还不能用眼过度,不可能长时间的看电脑,他也就暂停了手头的工作。现在他除了治疗外,就是看一些建筑艺术方面的专业书籍,其余的时间都用于照顾友真。
4 m- m4 W) w+ q% V. G 友真还继续在波拉利思上班,但静雅不准她去现场,只让她在公司或家里做一些设计的事情。! b1 C) A3 }' r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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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g6 K6 X  m“迟到大王”友真现在不仅把“迟到”这个特点发扬光大,又另外增加了一个发呆的毛病。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最爱遐想,兴之所至地浮想连翩,大作白日梦。常常在家里的书房里美其名曰设计,一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白纸一张。浪费时间不说,还时常误了上班或约会。
. i5 c. w& W+ t  o! {' S. a “要是到处都有个钟,那多好啊!”
# |8 [) f- I' ]- n7 Y5 ^ 她好几次以渴望的语气发出感叹,好象迟到、胡思乱想与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H: p: g2 u  a) K) n, N
民亨听多了几次,竟然信以为真。于是,客厅,书房,卧室,厨房、、、有房就有钟,书桌,餐桌,茶几,呵!到处都是钟。弄得东贤说现在都不敢去他们家了,一看见那满屋子的钟,马上觉得生活的节奏变得紧张又迫切。! E  o# @; v- V; P+ n  f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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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处处有钟的愿望已经达成,友真认为可以放心地大做白日梦了,她艺高人胆大,一律使用定时。结果几乎每次都给民亨找麻烦,家里常常是钟声四起。
* E9 C8 Z8 l2 @  有一回深夜,忽然铃声大作,象空袭警报响个不停。民亨被吵醒了,每个房间都跑了一遍,才发现是浴室的钟在响。民亨推醒友真,问她半夜三更地要钟响有什么贵干?& l9 W( b  c9 f; ]$ ?
“没有啊。”友真睡眼蒙蒙的,半天摸头不知脑:“一定是钟有毛病了。”" H+ |0 Y2 Q2 ~) f- _
第二天,民亨把那闹钟拆开来检查了一遍,什么问题也没有。不过怕它再耍脾气,还是把它驱逐出境,送进了储藏室。6 p0 d) \: X# Q( ?1 p* p
过了三、四天,友真准备洗澡时突然恍然大悟,她对民亨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浴缸里泡水,怕泡过了时间,所以用了闹钟。谁知它半夜才响。真是的!”1 P, n7 ~* d7 T( R: n4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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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n( z  _+ ^4 d' [ 这天,民亨要去釜山永泽那里做两天的复健治疗,晚上惠真来陪姐姐睡。
3 \8 J, l/ }. r1 g8 \ 惠真睡得正香,却被友真摇醒了。
! f6 \1 s/ L3 E4 l0 a/ ~+ A& I3 I“惠真,你听,外面有声音。”她轻声地告诉惠真。
- W8 l1 b* e9 X' N& F) A 四周寂静无声,卧室放下了窗帘,满眼黑漆漆的。惠真坐起来,拿起桌上的夜光钟一看,才凌晨三点。前晚她恰好去看了一部幽灵的恐怖片,此刻正做恶梦,被姐姐摇醒时,心还噗噗直跳。她仔细一听,外面房间果然有时断时续的轻响,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不知是来了幽灵还是小偷。4 k) v4 }8 s- z$ Y8 M
想到保卫姐姐和小外甥的重任在身。当下硬起头皮。从衣柜里拿了一个硬梆梆的衣架,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的门。秋天的月光把客厅照得透亮,到处杳无人影,什么也没发现。她开了灯,侧耳细听,发现声音来自厨房,进去查看,方知是厨房的钟在响,友真把钟定在警告的位置,所以每隔一阵就会轻响几声。/ s% G9 b- @,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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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次打击,友真再也不用钟的闹铃了,她拜托民亨把那些烦人的钟统统收起来,继续大发她的白日梦。民亨望着那一大堆钟,心犹不死。他摸着那些勿自走个不停的钟,心里寻思着:将来孩子长大后,上学时也还用得着呀!这样一想,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得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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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是友真定期去医院检查的日子。胎儿发育的很好,民亨在B超室里,从电脑屏幕上第一次看见了他的孩子。啊,那是个蓬勃成长的小生命啊,民亨仿佛看到了天使的笑容;胎儿活泼有力的心跳声,如同美妙无比的天籁之音,那一刻,民亨的眼里突然漫起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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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友真送回办公室,民亨激动的情绪一时难以平静。他决定去找自己的父亲金振宇,想去见那个给了他生命的人。5 L# R3 k2 I2 N5 K: f"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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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车辆很多,不知是不是民亨的心情太迫切了,他觉得那一行一行的车简直就象蜗牛!万般无奈,民亨也只好排着队,跟着前面的蜗牛慢慢爬。2 J# t7 ~' J3 G+ h5 s&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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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T: A( f" H2 t( s$ H; G* d 一个女孩匆匆忙忙地从他的车旁走过,身材很高,妙曼苗条。不知是不是有点象友真的缘故,那背影一下引起了民亨的注意。那女孩背着一个大旅行包,手里还提着一兜东西,看样子有些重量。也是她走得太快了,和两个少男少女撞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也破了,东西散了一地。女孩蹲下来,看着那一地的东西,左右为难。) ^8 K4 n, f# I2 {+ U
民亨心有不忍,他把车停到路边,快步走到那女孩身边。' X" f- S+ r6 C( [$ L* O
“小姐,需要帮忙吗?”" r% k% j. u3 X2 O) X5 H* e
那女孩回过头,荷!蛮漂亮的姑娘,还真的和高中时的友真有些象呢!那女孩看着民亨一下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他。( Y! E2 y1 U" d5 _6 f+ ]7 M
“小姐,你需要帮忙吗?”民亨再问。女孩脸上的表情让他觉得很有趣。" f9 c$ a4 E$ y1 f, n8 H% }
女孩仿佛被惊醒了,她迟疑了一下,才用流利的英语文不对题地说:“我要赶飞机,快来不及了。”
" c' w  [. R  j9 K! d' ^- r  x 原来不是韩国人。民亨跑回自己车的后箱,拿出一个小旅行包,那时他去釜山时常用的,帮忙把地上的东西装了进去。这个时候的计程车不容易叫,民亨干脆好人做到底,决定送那女孩去机场。
+ @+ Q  s5 Q* w7 ?6 m+ ]0 x 在路上,那漂亮女孩告诉民亨,她叫小馨[正是我们俊心的小馨喔!],是中国人,来韩国旅游的。因为临时去买点东西,误了旅行社的车,现在她的朋友们正在机场等她呢。5 ]% j) K( a5 ?% b5 E
原来不仅长的象友真,还跟友真一样,是个“迟到大王”!民亨忍不住笑了。
5 }4 u5 j  {- T0 E8 ^0 @ 活泼的小馨跟开朗的民亨倒是投缘,一路上,两人聊得很开心。5 l1 p; n4 Y+ f/ U! M/ r/ ~% E
到了机场,小馨的朋友果然在焦急的等待她。! p* w/ R2 _8 ~, D" U
民亨跟小馨告别后正要离开。* ?7 J* {3 b2 H" w9 {& ~- \2 c
“等一等,李先生!”小馨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个不留神,差点滑倒。民亨伸手一扶,小馨又撞进了他的怀了。9 u! A/ }0 i2 ?% e* u2 k$ H  a
“对不起!对不起!”小馨的脸顿时红透了。她拿出个本子递给民亨:“请您留个通讯地址给我好吗?我回去后把您的旅行包寄给您。”. u0 s- |" k/ j9 _6 U% X' D; A
民亨看着满脸通红的小馨,觉得这小女孩真的好可爱,就笑着把自己的地址写在了小馨的本子上。8 k7 o& o$ E. F9 U+ k6 q"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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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l3 [0 X/ f, m4 x, t 民亨跟父亲金振宇在办公室还没坐上几分钟,又接到了友真的电话。! g. E- d/ w: t$ \" U$ I7 y9 p
“民亨,你现在可以来医院吗?”9 u! X6 c+ a1 H) V' ]
民亨一听友真怎么又到了医院,心里大吃一惊!' ~( T  b' a* f
“友真,你怎么了?!”' W8 _$ k) r+ R7 @* d/ @6 ^
“不是。我和臻茵在医院,你来接我们。”友真的声音愉快又轻松。* ~1 _9 e8 T-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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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亨赶到医院,友真和臻茵正坐在那里聊得起劲。/ L" m" |' n( u/ }, T0 d
“怎么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民亨有些奇怪。$ R" Z/ b& V( n5 Z3 W9 o" l
友真站起来,拉住民亨的手,高兴地说:“我陪臻茵来的,臻茵有好消息喔!”
1 \& k5 w/ P- M! Q4 V" O 民亨惊喜的望着臻茵,臻茵已乐得不可开交了。" y$ z# u+ o6 s( j+ @3 ?+ T7 W
“臻茵,恭喜你,东贤知道了吗?”
" e% T# S* T# P2 B! N “还没有,等会我回家才告诉他!”' Y9 ~  O; n" U# n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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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贤接到臻茵十万火急的电话,撂下正在谈话的客户,风驰电掣地赶回家。他进屋的时候,臻茵正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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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P$ \) J* J3 t0 | 原来,自从得知友真怀孕的消息后,一贯勇往直前的臻茵心里忽然自卑起来。
+ M) l) Y* s0 I" r, X1 b' [8 v 有没有孩子这件事,本来臻茵一点也不着急。东贤带给她的幸福和快乐太多了,她都还来不及细细品味。李淳晴曾经笑她“中看不中用”,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怀孕,臻茵理直气壮的反驳她:你就算生一窝的小豺狼也没用,将来我的小东贤一出世,呵呵,你的小豺狼那是我家小东贤的对手!把李淳晴气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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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如既往的兴致勃勃,一如既往的在饭店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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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2 [, d* H: K$ I+ \3 T3 H* x 直到友真怀孕后,臻茵才开始暗暗着急起来。为什么自己的小宝宝还不来呢?她天天盼,日日盼,甚至还满着东贤自己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什么问题也没有。她又怀疑是不是因为在饭店成天跑来跑去的累坏了,所以孩子才不肯来?这样的胡思乱想让她觉得很沮丧。有时侯,她看见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象企鹅一样遥遥晃晃的欢跑着,她的心就酸酸的,眼睛也变得雾濛濛的。- e: A! x) j+ X
现在总算好了,小宝宝一声不响地来了,那么乖,不吵不闹的悄悄留了下来。
; E/ N$ b8 }$ C 在医院得到证实的那一瞬间,如果不是友真拉住她,她早就乐得跳起来了!友真让她快告诉东贤,臻茵说如果现在看见东贤,她一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说不准还会当场晕过去!结果,叫民亨送她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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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l/ |  A( s$ }5 ] 东贤见臻茵那么严肃地坐着,着实吃了一惊!心想莫不是饭店里出事了吧?他稳住阵脚,象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走到臻茵身边坐下。
! h+ Y6 Y0 u+ g8 a& s* n* W( m “臻茵,你怎么了?”他温柔地问道。
3 s( f  i3 x4 T7 r$ V5 c “嗯。我出大事了。”臻茵按兵不动。
4 {0 Y9 C' o4 h) n& t, ?) s# e 东贤笑着摸着臻茵得头发:“哦?出大事?你说说看什么事,试试申东贤可不可以帮忙解决。”
6 a. ~& B+ I- n  G: q% k, V “十个申东贤也不行!”臻茵噘起了小嘴。
1 L- C/ K4 s& q# Q( T 难道饭店真的出事了,怎么没听泰俊说呢?东贤有些闷纳了。但他仍旧沉住气,微笑道:“这么严重?申东贤也帮不了忙?”$ n% u/ J' S. X- b% k2 E3 _
“当然了,难道申东贤还会生孩子吗?”
* y- @* q+ f# _/ o 东贤“呼”地站起来:“什么?!臻茵,你?”/ X8 v$ |' N( n) g
臻茵得意的扬起头,骄傲十足地把双手抱在胸前。& k. ?2 ^- o# [0 |- n2 s" b
“申东贤先生,你的太太徐臻茵----怀孕了!”
- N. S0 W$ I2 S “是真的?”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东贤,这会儿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 E7 a' a. \0 J5 X “当然喽!友真刚陪我去的,给你看诊断书。”
3 y+ _7 v* y- V+ t- z 东贤已经等不及看诊断书了!他双手一伸,把臻茵悬空抱起来,原地旋了两圈!
. p, R( f+ ~# a( | “噢呵!我要当爸爸了,申东贤要当爸爸了!”
" y% S% `4 U% |6 j, m  臻茵搂着东贤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j/ u* {: n/ b& J9 d+ h$ {
东贤把臻茵平放在沙发上,自己单腿跪下,脸紧贴在臻茵的腹部。
8 x) R2 J+ \* a. c( z4 ?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在哪?臻茵啊,你的肚子怎么一点也没凸出来?快告诉我,我们的小天使在哪里?”
: |$ R/ T/ t7 e5 R4 ?2 m/ e 在臻茵的印象里,东贤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东贤也会象孩子一样乐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 T; g" [  Q4 c: X% T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饭店里的同事都羡慕她、嫉妒她了,这个如此成功优秀的男人,把自己生命里所有的热情统统给了她!5 _: @2 S$ L) e& J) E' A.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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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东贤和民亨都由一流丈夫升级为超级准爸爸了。他们不仅身体力行地履行着模范丈夫的职责,还努力进修深造,翻阅了许多权威的育儿书籍。从孩子来到妈妈的肚子里开始,一直到孩子长到七岁的过程,其间的每一个步骤,他们已都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连养育过几个孩子的妈妈们跟他们比起来,也只得甘拜下风。
6 N8 s2 D+ `! p. R5 R9 g 每次见面,两人之间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相互交流经验,切磋学习心得,力求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渐渐的,他们周围的人对次都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倒是李奥从美国回来时吓了一跳!他说从来没想到过,冷血猎人法兰克会变成这样一个废话连篇的家伙!他的结论是:“疯子!两个超级疯子!”- z$ v* ^, u1 d  T6 B# M$ Y9 b'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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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孩子的性别,民亨和友真早已达成一致,因为友真认定宝宝已经来报过信了,是男孩准没错,民亨也就妇唱夫随,不再有异议了。/ D9 `+ ]7 v5 y)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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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茵和东贤却颇有分歧。
: a- u* \6 Y# Z2 c( O( K( I 东贤希望生一个像臻茵的女孩,他想看着小臻茵一天一天地长大。他对臻茵说:生个女孩多好啊,我们的女儿一定长得非常的美丽。等我们的宝贝女儿长大,不知有多少出色的男孩排着队,跟在我们的女儿身后。如果那些男孩说:“请你跟我约会吧!”,我们的宝贝就骄傲地扬起头,嗤之以鼻:“哼!我没有时间!”) X& K, H4 ?' C3 `4 u' Z5 @- n  M
臻茵被东贤逗得哈哈大笑,但她并不让步,她坚持要生一个像东贤一样的男孩。她认为这样比较保险,儿子脑筋灵光,长大后方能横扫千军如卷席;而且英俊潇洒,迷死人不偿命!如果有女孩要喜欢他们的儿子,不但要才貌双全,人品出众,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厨艺一定要一流!可不能让她的宝贝儿子受了委屈。
/ j4 _+ O% Q  F+ t! Z" I6 f3 j 东贤笑着问,万一儿子也像妈妈呢?这个问题臻茵倒从来没有想过,她坐在那发了一会儿呆,哭了。如果真是那样,儿子也像自己一样的粗心大意,那可怎么办那?!5 j5 {' N' R4 d: K" [
臻茵一哭,东贤才知悔不该当初。结果东贤赔了许多的不是,又讲了无数废话,并一再保证儿子生下来一定像爸爸,臻茵才肯罢休。* n  p0 H# t5 G*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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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_, T9 [  B 冬天不知不觉的就来了。
6 J( ^, o5 x' [% ~ 这天是友真的生日,天气非常的冷,怕是要下雪了。% [4 u: v; z5 z& _- p
民亨邀请了东贤和臻茵来家里玩。中午,两个超级丈夫兼爸爸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两个幸福快乐的准妈妈就在客厅里吃水果,聊天。友真把自己买的婴儿衣服一件一件的拿给臻茵看,摸着那软软的小衣服,想象着未出世的宝宝的模样,两人开心得不得了。臻茵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银锁项链给友真看,那是她公公申张赫送给小孙子的礼物。正看着,相赫和父亲金振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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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o* `2 z" e- ^" y 友真急忙招呼他们坐下。相赫这半年来因为电台开新节目,比较忙,来得不多,父亲金振宇倒是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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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相赫,最近好吗?你现在是知名的电台节目制作人了。”民亨坐在友真身边。9 Q3 K! ^- {' q9 H( i9 j$ F
“还好,新节目开播了一段时间了,反映不错,以后不会这么忙了。”相赫看着友真一脸幸福的笑容,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往日的伤痛虽已平复,然而常常不经意的一瞬间,心底又会涌起一丝酸甜苦辣的感觉。) G/ Y$ t& }: p) {
“俊相,你的眼睛恢复得怎么样了?”金振宇一直担心民亨的眼睛。
4 x% Z* M. x0 M0 V7 h“爸爸,你放心,基本上视力已经稳定了。再休息一些日子,等明年春天友真生完孩子后,我就正式开始工作。”" [2 F0 S+ C1 j: ~
相赫看着民亨和东贤一身厨师打扮,笑道:“你们两个如果参加世界最佳丈夫评比,稳拿并列第一。”4 l  K* b! K" `# E
  大家都笑了。
* Y: r& E& a; X# r: d 友真站起来准备为相赫的杯子加开水,金振宇却一眼瞧见了沙发上友真身后的那条项链。$ ^* q! O! M8 G
“那是什么?!”金振宇惊问道。
4 y! V5 t/ c2 a% z7 y “哦,那是我爸爸送给臻茵的项链。”东贤拿起来,金振宇立刻抓到自己手上,前后左右的仔细翻看。3 v" M: J2 e9 K2 t0 F  Y, x: s2 T
“是,是你爸爸的?”他的声音很激动。, z; i" _/ u* _% j- \! o7 c( Z
“对。听我爸爸说,是他小时候戴在身上的。”从金振宇的语气里,东贤已预感到其中必有缘故了。+ \% O- m- n" }" z  V8 x2 A
“真的!东贤、、、你说的都是真的?”金振宇一把握住东贤的手。, q: n4 X  Y0 {. r* ?- ^
“是的,教授。”
$ l( ]; k5 I- Q" G6 t6 X# H; z 金振宇闭上双眼,把项链紧紧地合在两手掌之间,嘴里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然后,他用颤抖的手轻按了小银锁的一个接头,那银锁“叭”的一下分开了,里面赫然一张年轻夫妇的照片。; i; x4 ~1 P; N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东贤接过那项链,仔细看了看,问道:“教授,这?、、、”0 B: J, H5 a6 G
金振宇反复的看着东贤和民亨,嘴里却叫着相赫:“相赫,快,我们回家!”
+ c/ e0 s3 {% e. `( e 他出门的时候交代东贤和民亨:“你们别离开,在这等我!”
; i- t" N6 `. v: H 望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东贤和民亨面面相觑。# M& b0 o1 j+ Y5 ?  A' d
“东贤,我记得当初我的学长就一口咬定,我和你必有历史渊源。”民亨道。% x9 q! q( k0 x5 l4 Y3 {6 O. }
东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是这样。从前教授就问过我父亲的事情。”
8 `8 _2 i: J; x: @ 臻茵和友真也傻了眼。
9 D3 v& \+ K' @" P# U9 {  ` “难不成你们还真是双胞胎?!”. a5 d/ z; D; r. Q( o  h.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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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金振宇和相赫回来了。; p3 y1 l( X+ V& ]
“你们看!”金振宇手上拿了个和臻茵那个一模一样的项链,打开来,里面也有一张相同的像片。, i4 H- D; o& L
“教授?!”- W* D9 `1 a; r0 _' h# A
金振宇含着泪,紧紧地抓住东贤的手:“东贤,你的爸爸就是我的亲哥哥,你是我的亲侄儿啊!”
2 u6 q0 c* m0 _, V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民亨扶住父亲颤抖的手臂。
# k$ B( W' E- c( ]# v “东贤,俊相,这里面的像片是我的父母,就是你们的爷爷奶奶,这项链本是爷爷送给奶奶的结婚礼物。我原本有一个哥哥,比我大四岁,在五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走失了。东贤啊,你的爸爸就是我的亲哥哥啊!”
+ R9 H% F% S  G    金振宇的泪一串串地落下来,他拉过民亨和东贤的手,又把相赫的手也握在一起。0 w5 J  @/ o& n  j! T  B; `
“一定是你们的爷爷奶奶在天有灵,才让你们两个长得这么相象,这样我们才能全家团聚啊!东贤,俊相,相赫,你们三个是兄弟,是兄弟啊!”6 [  a. i% i( @
金振宇已经泣不成声了,五十多年了,战争,残酷的战争、、、
+ R$ P( ^5 N, Y- b$ ~2 q5 h9 g% U  j2 b

) x' }1 }5 c. K4 J 两辆高级小车飞驰在去东海的高速公路上。
  t5 ^) G8 ~7 z( w& x( {, [4 W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随意飘洒着,温柔的在天空中轻歌漫舞。' ^* K4 B. ~& s: f1 h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初雪、、、、、、
$ J" s, p: p: _5 H0 L% Q9 e& E3 ?" r; t* K6 V6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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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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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至21,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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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14 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Originally posted by ymsuan at 2005-6-14 10:00 AM:
+ w" s$ j( ~7 \8 Y) M) w

& d+ v8 Z2 t- i( }& k0 [9 U. _. F' \$ c7 p  Z
5 k. c. k) K5 x7 Q- c; I8 a: `
看到你在俊心的留言2 y+ @: o4 {; h, t

7 a, w# }  R' u, C/ T, w謝謝你,平時上班很忙,一直沒有空加入續集部分.
& n8 ]9 I8 b& W# I: G# z9 q$ d% H" e) o8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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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4 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真是奇思妙想呀!

但两个故事都有了一个最完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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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5 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真是不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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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6 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故事真不错,把两部作品很好的衔接起来,而且结局都很好,如果按这剧情再拍下去收视率定会很高的,谢谢创作及转贴的楼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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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7 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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