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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转自<裴勇俊中文网-俊友文心:原创者gxgl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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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L o5 W- l. g d) S" s- m) C& G/ v 夏日炎炎,一批又一批避暑的旅游的客人蜂拥而来。往日世外桃园般宁静的小岛,最近突然缀入了红尘,带着一种华丽艳俗纸醉金迷。, W' c, A: U4 U& F
: G7 S+ j7 `" y+ o; e3 s6 N 波拉利丝做的工程这其间有一个空档,大概半个月左右,友真和民亨也回到了这座美丽的离岛。6 z" K& g; T/ s6 {1 q/ P; z* G
0 t' i0 s" M$ k- y/ Y+ n+ v! y 在这度假的季节了,唯有清晨的海滩是安静的。友真握着民亨的手,并肩坐在细白柔软的沙滩上。清凉的海风掠过暗兰色的海面,吹拂着他们的头发,曙光如蓓蕾初绽,如涟漪四泛,踏着波涛走来,拍打着海岸的白浪清晰可见。
+ K+ v) v" M; {, D# T9 V% ]. C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早起的男孩女孩在玩耍,他们用沙子盖房子,用空贝壳来游戏。头上是无垠的天空,前面是海浪奔腾喧闹,身后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跳跃。% w- w% a0 ?& k& ^7 U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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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真,三年前我们去海边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我们的第一个海,也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海了。”民亨把友真揽到怀里,感慨地说。
; w$ z# b( n9 \$ L5 [# G “是啊,那天你对我说了好多好多奇怪的话,好像要出远门的人似的。当时我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友真抚弄着民亨胸前的衣扣,紧紧地贴着民亨。
, b2 o4 `7 F( n8 L# s* g( w 有几只海鸥在他们的头上盘旋,欢跃地彼此嘻戏追逐着,民亨仿佛看见当日海鸥飞处,友真的欢颜。那个悲伤的海啊,那个令人伤心欲绝的海!当他把硬币,项链,相机抛入那黑暗的大海时,他知道自己是把与友真的誓约统统放弃了,孤独、无助又绝望的,把那段铭心刻骨又宿命的爱情放弃了。
4 h. h& d; }) |1 P P# d4 o “民亨,你不知道,那天早上,我醒来发现等在门口的是相赫,而你已经悄然离开了,我觉得自己好象突然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就是那种不真实的绝望。”友真一只手轻抚摸着民亨的脸,温柔地说:“是你把我带到了天堂,然后又把我扔下了地狱。那时候,我真的好恨我的爸爸,我还在他坟前哭来着。还好,现在我们总算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G* b+ u0 z) q, I$ c( k “友真。”民亨轻轻地叹了口气,抱紧怀中的友真,然后深深地吻住了友真柔软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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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那两个玩沙子的男孩女孩跑到了海边,用枯叶编了两只小船,把它们漂浮在海面上,他们拍手欢笑着。
- E" r7 W% e! g, v; k5 ?4 r U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把载着他们的梦想和希望的小船带离海岸,越漂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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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友真从岛上的集市买菜回来的时候,民亨正坐在厨房里等她。! s# i* G' \( u
“民亨,你不在书房来这里干什么?”2 q4 L# u( \8 }6 k' h
“我的肚子饿了,来等饭吃呀。”民亨的脸上荡漾着孩子一样顽皮又纯真的笑容。1 l8 D# O" e5 T) V: o E$ L& ]
友真奇怪地看看自己手中的钥匙,平日里厨房的门她总是锁上的,因为厨房的东西多,怕民亨进来会不方便。7 e+ _/ c1 g9 z2 L/ V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门我不是锁着的吗?”2 v/ a7 s n) h$ Q2 U' S
“我有穿墙术。”民亨坏坏地笑着,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高中是捉弄友真的俊相。
1 p: `/ L! y+ g “坏东西!你快老实坦白,你是怎么进来的,不然我赶你出去。”友真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过去拖民亨起来。民亨轻轻一带,反把友真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顺便在友真的脸上亲了一下。友真温顺地靠在民亨的怀里,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民亨的手。她现在有个毛病:只要民亨在身边时,她就不知不觉地抓紧民亨的手。那一次又一次生离死别的惨痛,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潜意识的恐惧,她很害怕,怕现在的幸福只是一场梦。
& {8 z |) }9 N* w/ f 闻着民亨身上那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的男人气息,友真感觉到一阵心醉神迷,他们相互缠绵地拥抱着。( U1 @, K/ V, ]9 k$ X, t2 @, y }
管理员大叔在庭院里修剪花木,剪草机的声音嗡嗡作响。友真忽然想到一件事情。5 b2 c" q3 |# }
“民亨,有件事我一直忘记问你,我们刚去滑雪场的时候,就是彩琳生气走了的那天,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进我房间去的?”
+ O$ u: k1 q1 q5 H4 O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穿墙术。”民亨笑着在友真的唇上又轻吻了一下。7 t; b" C# @, P
友真娇嗔地用手捏住民亨直挺的完美无缺的鼻子:“你说不说?”1 v1 C; Y. P. U
“哇,我不能呼吸了。友真,你想谋害亲夫啊?”! ]3 F2 Y4 a+ J
“还不快说!”友真又稍稍用了一点力。
, U6 z/ o7 m8 m* r8 F: ? “说,我说,我老实坦白。我告诉饭店的服务员,说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未婚妻!”民亨大笑起来。2 Q9 p$ I* r/ C0 Q% e
“坏蛋,你这个骗子,你那天还对我说了那么多刻薄的话!”友真笑着用力扭了一下民亨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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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民亨把手头的工作完成后,暂时松了一口气。这篇稿子杂志社催得很紧,他赶了两天才赶出来。
$ J$ u* _6 Z) t. O, [. k3 { 远处,隐隐约约地随风飘来一阵琴声、歌声。民亨兴致一起,也走到钢琴边弹起琴来。钢琴是妈妈姜美姬送的,就是从前俊相在春川用的那架。 a( `/ H! z0 I7 _7 Z/ m
正在浇花的友真听到民亨悠扬的琴声,很开心的跑进来。事实上,民亨并不是常弹钢琴。) W* V5 O1 D# G, K0 @
友真站在民亨的身后,看着他脸上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又看见了年少时那个孤独倔强的青涩的俊相。想到那次自己自作聪明地要教俊相弹钢琴,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 m! C4 ]+ ~' X+ b) l6 L7 S “民亨,从前是妈妈教你弹钢琴的吧?”
2 a6 a8 x5 f0 c6 }. m/ t- _* g' H “不是,是我听妈妈弹琴,听着听着就会了。友真,你不知道你嫁了一个音乐天才吧?”民亨开着玩笑。
3 w0 `+ L% Y) L& i% m$ N& I “哼!”友真斜眼瞪了民亨一下。她一时高兴:“民亨,你来教我弹钢琴好不好?”
5 I: ~' H- D8 a J/ U1 H 民亨停下来,扭头笑着对友真说:“不是你要教我的吗?”
+ L0 ]' t' Q6 X. W6 D “我就知道你会取笑我的。李民亨,你等着瞧好了!”
$ z4 }% e, {# R# |0 w& P& ~ 民亨笑着用手捂住鼻子,故做怕怕的模样:“友真小姐,你请坐。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不然的话,我的鼻子又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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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钢琴,友真一直有一个秘密的浪漫的梦想。她十岁那年,有一次跟爸爸去汉城,路过一家很高级的琴行时,一阵妙曼的琴声吸引了她。站在透亮的玻璃橱窗外,她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坐在钢琴前弹奏。女孩的脸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灵动的美丽。小友真被那图画般的气氛迷住了,她希望自己也有一架钢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温文尔雅、台风十足地坐在钢琴前,展现那种超凡脱俗的美。那时候家里的经济不是很宽裕,爸爸虽然答应了友真要买一架钢琴给她,但直到爸爸去世,这个愿望也没有达成。从那以后,友真再没跟任何人提过她儿时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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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真认为自己还是比较有艺术天赋的。所有的艺术大师不都是说美术和音乐是相通的吗?她从小绘画就非常出色,否则也不会去学室内设计了。民亨听了大点其头,笑说:就是,就是,当初在广播组第一次看见友真的静物画时,都被她的艺术天赋惊呆了,还以为是达芬奇转世呢!* T# F @) m: `# m5 w7 J
+ R& }- @" _, k 自从友真儿时的钢琴梦死灰复燃后,家里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怪音。1 L/ f4 M* C- J) I) G: W" P7 J$ i0 I
如果友真慢慢地弹一些简单的曲子,那当然还算没问题。可她偏要民亨教她练些复杂的世界名曲。每次刚弹个开头,不是忘了乐谱,就是双管齐下。民亨说还是先练些简单的吧,慢慢来。友真不服气,她说念高中时,俊相没来之前,她在班里弹钢琴还是第一名呢!这样又试了两天,谁知更加怪腔怪调,友真一着急,按下去就是三个音。
' ~7 ^: I/ V4 Q 负责帮他们修整园林和打扫管理房子的大叔每天来,都被友真怪异的琴声弄得叫苦连天。好几次他皱着眉头,想问友真为什么要学弹钢琴,可看见民亨脸上还很满意的微笑,他又忍住了。终于有一天,他还是忍不住悄悄问了民亨:难道这样的声音很好听吗?为什么你听得这么开心呢?民亨笑着拍拍大叔的肩,笑着说:大叔,我是用心在听,不是用耳朵。大叔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觉得这对恩爱的小夫妻真的是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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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让民亨叫苦不迭的不是友真的琴声,而是友真学琴后做的饭菜。因为友真练得很入迷,做饭时常想着乐谱、指法什么的,弄得锅里油烟四冒,炒出的菜又黑又焦。吃得民亨每餐都是半饱不饱,肌肠辘辘的。民亨觉得再没有比空着肚子听友真练琴更令人催肝断肠了,神经仿佛接受外科手术,根根被割裂开来。他只好忍住饿来想象苦熬出头的那一天,家中琴声悠扬,一曲终了,带来一片掌声的情景。到那时,他相信家里的餐桌上又会是摆满美味佳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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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R. T3 Z8 k" k+ I; J& W/ `4 [- o 友真没有让民亨等多久,美味佳肴的好日子很快就回来了。: u& x2 S3 D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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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民亨工作的时候,友真独自去买东西。走到半路,遇见一对老夫妻,他们就住在离友真家不远的地方,平日友真和民亨出去散步时常会跟他们碰面,相互之间问个好。
. C" L3 |8 t8 E1 n5 a “太太,你们家最近有孩子在练钢琴吗?”老先生叫住友真很关心的问。; a+ @$ z8 Z* x, h
“啊?哦,哦。”友真愣了一下,她含含糊糊不置可否地答道。) o( N$ s% w/ u; L @
“看来孩子练得很辛苦呵。”老先生同情地说。" x% Y2 a0 L8 x* H6 `8 Y) k" C/ B
“不,也不算辛苦。”友真有点不好意思。
- B" w. R- r4 d, b “太太,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退休前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我知道学音乐是很需要天分的,不是苦练就可以了。这几天,我注意听了那孩子练琴,似乎音乐的天赋不算太高,如果孩子不愿意,就别勉强他练了吧。”
9 u1 c. H2 |- F2 c! u: B 友真脸红红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8 Z4 v7 W/ i: H" ~4 j, K
老先生看见友真的那种表情,赶紧道歉:“太太,我只是说说的,你可别生气,我没有恶意的,对不起。”7 F$ M5 U) b0 o" h8 H
+ V, D- p" Y! ^" o4 a" X 民亨在书房里听到友真回来了,却没有看见她象往常一样进来,心里有些奇怪,他站起来走去客厅。
8 ~; P6 j4 p+ Z1 ~. K( @ “友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 I0 U0 x+ Q* J; b6 |+ m: B! e( I4 a “嗯。”友真有气无力地答了声,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
- Z# z- B/ E& `, a) U9 C n 民亨听友真的声音似乎很不开心,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怎么了,友真,出什么事情了吗?”
& w+ C5 C7 W. B! L1 R “民亨,我弹钢琴是不是好难听啊?”
9 p! q. d2 j' a) {" F “没有啊,我觉得还不错。你刚练几天就有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不错了。”民亨见友真问得奇怪,就搂着她的肩,笑着安慰她。" x- f$ b* U5 P6 _0 _" U+ i
“可是我刚才在外面遇见一个音乐教授,就是我们去散步时常遇见的那个老先生,他说我一点天份也没有,叫我别再练了。”友真很沮丧。: _( p3 x, i9 ], r
民亨差一点没笑出声来。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十分严肃地说:“谁敢说我聪明漂亮的友真没天份,我找他拼命去!别听他的,他一定是老糊涂了,我说好就是好。”
% }3 A4 f0 x& A- R+ ] “可是、、、、”友真干脆流起眼泪来。
3 T$ w$ l& `+ k. J. n# R! e! M5 f 民亨见友真是真的伤心了,心痛得不得了。他把友真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整整说了四十多分钟的废话,才好不容易把友真的眼泪止住,破泣为笑。4 i7 d; L) l" F6 ]& Y, S! D"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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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被怪声怪调的钢琴声困扰了十天的家,终于恢复了宁静。太静了,有时民亨坐在电脑前工作的时候,忍不住四下听听,好象是少了某些刺激思维的东西,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 E" h6 I% {' G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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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r* k7 d% a& a 友真下班回家时,妈妈姜美姬正在厨房里忙着,她急忙放下皮包走进去。) r- Y6 ~ v( h' l, v" b8 e, q
“妈妈,我来做吧。”
+ n: z& h6 a6 I) k" ~0 v3 \ 姜美姬疼惜地拦开友真,友真近来因工作繁忙,脸看起来有些憔悴。
' M# V3 v! l# C. l “友真,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友真啊,你近来好象瘦了,是工作太累了吗?为什么不请一个帮忙做家事的工人呢?”
$ z$ e! E( ?1 H' v“民亨也是这样说,只是我想自己照顾民亨。妈妈您不要操心,其实家里也没什么事的,很多事情民亨都是自己做的。”友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大口地喝着。/ O. |. U# ^2 p6 _
姜美姬心里很感动。她这次回国来看民亨,发现儿子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身体也比从前健康多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友真,是这个聪明美丽又善良深情的女孩把幸福带给了她的儿子。
W3 [. x) k) W: r2 G5 R“友真,妈妈要谢谢你。”. s9 L% L. x. Z( m' X8 S N8 y4 s
“妈妈,看您说的。”友真有点不好意思。
$ l5 C. Q; r/ t7 _! p: k3 B5 N 姜美姬接过友真手里的空杯子,笑着说:“友真啊,东贤来了,正在和民亨聊天,你也进去看看吧。”3 G' q |7 W; k* [ r% m$ `! E5 k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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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真走进书房的时候,东贤和民亨正在说些什么,两人脸上的表情看来都很慎重。
9 x, F# X+ B C/ i8 J% w$ J“东贤,你来了。”友真走到民亨的身边坐下。
1 }) |2 h5 e& ~; t0 g" {% u7 m“友真你刚下班吗?我今天来有一点事找民亨商量。”东贤微笑地说:“是这样,李奥在美国接了一个兼并案,涉及两家建筑集团公司。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做建筑业内的并购案,为了保证案子顺利进行,前期的工作有很多地方需要民亨帮忙。”
+ e: A9 ^8 p) Z, @3 e 民亨握着友真的手:“所以,友真,我可能要去美国一段时间。”2 Q" f6 C% } ~$ K+ b1 e6 ~
“哦,这样呵。可是我现在一时又脱不开身陪你去,怎么办呢?”友真有点为难地望着民亨。" N/ U% C( Y; D+ {
“这个你放心,友真,我会安排把民亨照顾得很好的。”东贤安慰友真。
) d3 {8 y* v4 N0 H5 C- b5 D% d: a" | “友真,我也不是孩子,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民亨也笑着拍拍友真的头。& U' J0 e- j+ k
6 c( _7 Y6 y. C- P/ }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冷气机发出些微的嗡嗡声。民亨靠在床头,友真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4 N: _( u8 X3 v' C6 p
“民亨,你这次要去多久?”
, l! Z" ?4 \, C8 g9 S. L" w“估计要一个月吧。”
/ `# s Q7 H) C“这么久。”友真的声音有些失落,她的手轻轻地抚弄着民亨胸前柔软的睡衣。
# ^; ]* ?) D Y1 x 民亨把友真抱得紧一些,一只手温柔地摸着友真的头发,然后慢慢移到友真光滑的脸上。他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得到这些日子友真消瘦了不少,胃口似乎也不好,每餐都吃得很少,他不由在心里轻轻的叹息着。自从他和友真结婚后,他心里就有一种潜在的内疚,他一直为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最爱的女人而感到深深地自责。" f# }* a* @9 T4 W
“友真,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民亨心疼地说。# s, o& P- c- d3 X5 V6 G' Z( i
“我知道,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友真轻笑着,学着民亨的口吻。
1 c5 J# w+ h# R Y1 `- j4 r 民亨也笑了,他在友真的额头亲了一下:“要不然,你干脆回家跟妈妈、惠真一起住一段日子,有妈妈照顾你,我也放心一些。”
. W, g" A# e) R! P “不好,我要住在这里,这是我和你的家呀,我要守住它,不能让它空着。民亨,给你看一样东西,是我刚刚收拾衣柜时拿出来的。”友真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民亨的手上。
' e% Z) o0 p4 y# T4 j; @ “是三年前你给我的硬币?”民亨摸着那枚两面粘在一起的硬币,惊奇地问。
7 \3 V' E6 Y- O5 x6 y( V$ m “嗯。那时候我粘了两枚。你把你那枚扔进了大海,我的没扔,我要永远留着。那时我在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我和你之间永远的誓约。我是怀着对神灵的信仰一天一天坚持下来的,我相信,如果有人带给我这种烈火焚身一样的痛苦,那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如果神灵存在的话,我一定能跟你相见。如果可以跟你分享爱情,哪怕随之而来的是再大的痛苦,我也甘心承受。”友真闭着眼睛温柔的说。
: v4 e; X+ u. y1 B; Y _ 民亨的心里一阵刺痛,他突然觉得自己三年前的决定真的是好愚蠢!
~* S6 @+ s) t. C S+ K/ F8 U 他把友真紧紧地抱在怀里,吻着友真的额头,眼睛,脸颊,然后,他温暖的嘴唇轻轻盖住了友真的、、、他的舌尖很柔软,象在大海中随波飘荡的丝绸,沿着友真嘴唇的缝隙滑了进去,缠绵又热烈。 ----让我抱紧你吧,再抱紧一点,你是我今生唯一挚爱的女人!灯就要熄灭了,往事的灰烟就要来把它熄灭、、、拥抱我吧!黑暗胜利了、、、岁月的苦酒加重了眼睛的负担、、、用你那睡意朦胧的目光望着我、、、趁梦还没有把我们都抱住,让我紧拥着你,深情地吻你、、、梦的海多么深,我要成为你守护的天使,永远守护的天使、、、在往后的岁月里,我要为你蓄上一缸甜蜜的果汁,而我的心要把终生的辛苦珍藏、、、+ i; o) s' B$ r9 L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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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W% a% e5 B3 u4 Z7 I 臻茵今天是晚班,东贤到华克山庄接她的时候刚好是她的下班时间,晚上十点。东贤把车停在饭店员工上下班的那条通道,坐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还没见臻茵出来,拨臻茵的手机也关机的。他走下车,打算去大堂问问。
/ g! h! H! a3 |; K “申先生,你来接徐经理吗?”玄哲看见东贤,急忙迎上来,神色有些紧张。3 _" e7 Z7 p0 J
“玄哲,徐经理还没下班吗?”东贤马上察觉到了玄哲的不安。
6 z% V) d4 {! k& m+ `- }/ @ “是饭店里出了事情。有个客人喝醉了,在大堂闹事,徐经理劝阻时跟他发生了冲突。”玄哲吞吞吐吐地说。* g2 I8 ]6 I( [3 R0 y% n9 F0 m; n
“这样?他们现在在哪里?”东贤双眉紧蹙,眼里是一片凌厉的寒光。
7 d' p3 q) u- P' K" H, `“在董事长的会议室。”玄哲闪烁地避开东贤的目光,他想,这位申东贤先生一旦发起怒来,只凭眼睛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J; E a% V8 g% W' V( w$ f" h
" {2 {; @3 X1 A9 Z 东贤赶到泰俊办公室的时候,正看见臻茵气鼓鼓地站在走廊上拨电话。
6 s6 b) @' D3 i1 _) a“臻茵。”东贤快步走过去。
# T; f O. m* h, ^“啊?东贤,你来了。我刚刚想打电话叫你别来接我了,饭店出了点事情。”7 ]* i* `+ T4 ^! s
“玄哲已经告诉我了,你没事吧?”东贤把臻茵拉到灯下,仔仔细细地用眼睛上下检查了两遍。
: v! o/ g- ~% J+ Z( _' N “没事,我没事。”臻茵急忙摆摆手:“是我们的两个员工跟那个酒鬼起了冲突,我只是去劝阻时摔了一跤。”, M( Y/ K7 C" i" \" o" \8 ~7 i; z% c
“摔哪了?我看看。”6 X% o' B1 l9 H6 B
臻茵抬起手臂,果然有一小块红肿。东贤心痛地轻轻抚摸着。' h! ?& h: O2 c
“那个混帐东西还在里面吗?”东贤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 w# m! S/ ]: G “嗯,泰俊正在跟他交涉。他不肯和解,好象来头不小,一定要报警,说什么要媒体嚗光,这个该死的酒鬼!”臻茵噘起了小嘴,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6 _2 D, s& [2 s( ^" P* A9 [5 c; c1 ^
东贤沉思了几秒钟,对臻茵说:“你去请韩董事长出来,我问问清楚。”- a9 c5 M0 ?3 C. p
1 W, w j0 A, | D$ _( N4 ? 三十分钟后,那个倒霉的混帐家伙灰头灰脸的离开了韩泰俊的办公室。
- n$ l% B; O9 {7 X8 C5 Z3 x “没事了吗?”臻茵看东贤和泰俊一起出来。5 y% {$ w" r& U) c4 M: H
“没事了。”泰俊笑着对臻茵说,他感激地握着东贤的手:“谢谢你,申先生。”3 n/ @4 l* Y+ C% j% L. }
) J$ T" G( t) R( U2 Y! H0 g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臻茵因为今天的事一直闷闷不乐的,东贤劝了她好一会儿也没什么效果。帮她搽药时,怕痛的臻茵又哇哇乱叫,弄得东贤缩手缩脚的,搽也不行,不搽也不行。+ V) D1 v' @ f( y4 E' l
“唉,我现在才发现,娶一个饭店经理一点好处也没有,别说享受一流饭店的服务了,上班时间颠来倒去没个固定不说,还常常带着一肚子气回家,真是麻烦。”东贤装模作样地叹息着。
$ m* A( C) {) Z! t“怎么?你后悔了?”- o" g F; b! M0 u
“难怪那时李奥说我被爱情冲昏了头。”
$ d. V# h1 t$ H( J( k“你?!、、、”臻茵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9 E7 z% G' G3 I
“臻茵啊,你知道我从前最想娶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东贤继续逗臻茵。6 ^9 }% ^) Q3 u2 @2 G
“不知道!”臻茵气冲冲的转开头,背对着东贤。
% t9 ?. U& l; d* ~" t- p9 k2 F, c “我刚进哈佛的时候,选修了一门希腊法典课,教授是个寡妇,很有钱的。你别看她已经四十多岁了,穿着打扮前卫的不得了,烫着大卷的卷发,嘴唇涂得亮红。最厉害的是,她上课时眼睛从来不看学生,不是望着窗外,就是望天花板,就象你现在这样,那一脸的漠视和威严,让我们所有的学生又怕又敬。我一直是个优等生,但这个教授的第一次考试,我居然是B等!后来我很努力,在这门课上花了很多工夫,结果到这门课结束的时候,我的成绩册上还是B等。我怀疑这个教授一年只看一次试卷,就是刚开始的那一次。她教了我们一年,在课堂上没有跟学生开过一句玩笑,那门课结束的那天,她突然说要和我们做个游戏----每个人说出自己最大的愿望。她点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激动得不得了,因为整整一年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象弹簧一样弹起来,毫不思索地就回答了她。”
4 w& z% \2 X; l M% g( r% j9 E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臻茵回过头好奇的问。" F) h9 r$ H& A+ r. f
“我要娶一个有钱的寡妇!”$ C0 j, O; Y# K8 V& w$ J# y
臻茵开心地笑起来,她想象着东贤当时傻呼呼的模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5 N! s- E7 r! V'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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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5 S1 f) s4 q6 X; W& d 友真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很不舒服。浑身乏力,胸口象堵了什么东西,闷得慌慌的。胃也象被棍子绞过了,老是恶心。2 v5 W' ], a% g4 ^+ i* x& l5 Z2 U
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一树疏朗的叶云高高的浮动在夏日的空中。清凉的晨风迎面吹来,树枝轻摇微颤,象是流水的声音,轻轻地挂在上面的树叶间。1 C; p/ c0 H& G; ^# i. D
民亨去美国已经一个月了,这是他们结婚后分别得最久的一次。虽然民亨每天都会准时打电话回来,但友真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每天晚上下班,去妈妈家吃晚饭。然后回到自己家里,把第二天的工作计划做好后,她就会坐在民亨的电脑前,摸着民亨在家时天天用着的键盘,在电脑上打一些随心涌出的话。& R" @5 q5 M/ _% B
她发现这样坐在民亨的位置上,似乎就可以感觉得到民亨的气息,可以体味到民亨的温柔,有时还会无端地落下眼泪。她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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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施工现场,细心的静雅发现友真今天的脸色特别苍白,好几次看见她自己坐在一旁喘息。
6 p+ M. @2 c" n Q# V “友真,你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都很不舒服的样子。”静雅拿了一瓶水放在友真的手上。; d/ W f$ {- f }4 ^# J+ O: d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日子我老是觉得累,胃口也不好。”友真慢慢地喝着水。/ f& m0 A m! e& m1 O. n
静雅又担心地看了友真一眼:“友真,你还是去看医生吧,这个工程你做得太拼命了,可别把身体累坏了。”
5 e0 S, ?8 s+ F1 I- ]( O8 J “好的,我哪天抽时间去看看。”友真笑着站起来。头一阵眩晕,她不由摇晃了一下。# S; u8 O$ Z ^
“不行,今天就去!我可不想民亨回来找我的麻烦。”静雅不由分说地拉着友真离开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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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o1 q: o+ `2 i: m( n# l “太太,恭喜你,你怀孕了。”
0 l! i( N7 U( f1 g, q: N+ F% Q( s 当医生微笑着把化验单交到友真手上的时候,友真大吃一惊,她几乎不敢相信,心突然冬冬地猛跳起来,身体也好象变得轻飘飘的了。这、、、这么说,是有孩子了?是民亨和我的孩子?天哪,天哪!这可怎么办呢?我、、、我有孩子了!友真梦游般的离开医院,看见满街匆忙的人群和车辆,她真想大声欢呼,想开心地跳起来。% B, s9 [! d% `
友真的眼前浮现出民亨的面孔,民亨他会多高兴啊!真难以想象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一定会快乐得如坠天堂吧?她走在街上,好几次兴奋地拨了民亨的电话号码,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想着还是回去后再打电话,慢慢告诉民亨,那时,民亨的欢喜会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光这样想着,友真就已经心神不定了。9 I3 F8 M& k: G _( Q
她没有再去工地,而是回到了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因为她今天连早餐都没吃。再难受也得吃呀,肚子里的宝宝还等着呢!
5 ~7 E9 f: ]6 p8 t/ e 吃饭的时候,她每吃一口,心里就会说一句:宝宝,我们吃饭喽!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要等民亨回来,当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X+ _+ C$ l( _& [$ g/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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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好几次跟民亨讲电话的时候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现在,她越来越疯狂地想念民亨,但她不再觉得孤单,因为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发芽,正等着开花。5 G) N# @1 N \5 A' F& r!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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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一个非常漂亮聪明的男孩顽皮地站在她的面前。
" l( A1 r K% Y “你叫什么名字?”友真问那可爱的孩子。! B2 K: `( W! f) \3 s p9 U2 k
“我是信儿。”小男孩笑嘻嘻地望着她。: v2 X1 I: i N. K' i/ p
多好玩的孩子啊!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天使!友真忍不住想去抱他,一伸手,却扑了个空,醒了。
& z( w; ?- i0 O, c7 [8 E 她靠在床头,轻柔地抚摸着自己平平的小腹,游移在梦和醒之间----我的宝宝,是你来了吗?你说你叫信儿,是来送信给妈妈的吗?是吗?妈妈看见了,妈妈听见了,我的宝宝,你要乖乖地陪着妈妈,等候着爸爸回家,然后,再让爸爸妈妈一天一天地守着你长大。& F$ J, k; @3 Q' a% l4 B4 N- X/ ^+ e- e
原来孩子的到来是这样神奇!友真想起那篇美丽的《金色花》:
1 p' i, G1 u# j. u6 J/ v3 P 假如我变成一朵金色花,为了好玩,长在树的高枝上,笑嘻嘻地在空中摇摆,又在新叶上跳舞,妈妈,你会忍出我吗?1 O0 t; L3 ]+ K! p3 `% H+ \
你要是叫道:“孩子,你在哪里呀?”我暗暗的在那儿匿笑,却一声不响。5 X" Y! [" L+ f3 a* w
我要悄悄地开放花瓣儿,看着你工作。
& z4 ^# G& l# f' B! z 当你沐浴后湿发披肩,穿过金色花的林荫,你会嗅到花香,却不知道这香气,正是我给妈妈你的暗号。
9 Q+ ~, X& g9 K6 P 晚上,当月光落在你的头发与膝上时,我便将我小小的影子投在你的书页上,正投在你所读的地方。% J$ E& V7 ]: }6 X* n! v% Q! r; G
你会猜得出这是你的孩子小小的影子么?. ^4 {( K$ k;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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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亨去美国已经五十天了。尽管他每天照常的打电话回来,却也没有说回家的具体日期,只说一切都好,事情一办好就尽快回来。友真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这其间东贤去了两次美国,回来也没说什么。臻茵说东贤最近似乎很忙,三天两头去釜山。友真也就不好意思问东贤了。 ; ?! U1 L, R' e* u" K
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悄悄地怀着自己的喜悦,等候着民亨回来一同分享。她常常会不由自主地笑,周围的人,包括粗心大意的臻茵都发现了她这种神经兮兮的异常。& ]& F, I5 J% n( k& V$ X: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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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8 h; k. h0 r$ `. J3 O+ D“友真,你今天来我家吃晚饭。”中午友真接到臻茵的电话。: b9 F# g1 n5 d, u
“我今天可能忙一点,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友真有些犹豫,工程的进度已经比原计划拖后了,要赶一赶。
, ]8 V+ X$ c/ A; o. i9 ]0 W# j' f “不行,友真你一定要来喔。东贤说他刚很成功地完成了一个重大项目,要庆祝。他交代我一定要请你来。惠真我已经叫了,有洁霓做的好菜喔!”臻茵在电话那端急了。2 v; T$ k- i/ Z0 j, S. d3 ^/ q9 x
“那好,既然东贤有好事情要庆祝,再忙我也去。”友真笑着说。) F$ F; G0 _& S3 S, c& x
“友真,难道我请你,你就不肯来了吗?你真是没良心!”3 M) z u9 ]7 ]
9 `: c3 L9 Y: C' x" Z 友真赶到的时候,洁霓她们已经把餐桌都布置好了,餐桌按惠真的提议设在花园里。今天的天气很好,前几天一场台风过境,空气中已有了一丝秋的凉意。 N* I# P0 {3 H
不知不觉就到秋天了,今天是第六十天,友真在心里悄然叹了口气。她独自守着她和民亨的宝宝也已整整二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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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p8 i- D0 J% P# b& p “主角还没回来吗?”友真和臻茵她们坐在餐桌旁悠闲地喝着冰果汁。
7 A# k3 X4 F, v& Y “东贤说半小时内回来。”0 X& d+ j$ Z/ T! Y
“哥哥现在也跟臻茵姐学的懒散了,一点都不守时间。”% _- W- l5 b2 V: Y+ ?. J
“就是。等东贤哥回来我们罚他喝酒。”
) T- Z; N# H: p& H4 v “喂!你们两个小东西也太狠了吧?连自己的哥哥也不放过?”
8 j/ M) d' F! s6 U 四个人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又摘了花院里的花相互间扔来扔去。正闹着,东贤的车开了进来,直停到她们的身边。' @0 I2 d/ [0 \0 ]% o. S
笑容满面的东贤和戴着墨镜的民亨同时下了车。
* L( O" y3 U$ y% L. ]$ `; Z) N 臻茵、惠真、洁霓一见民亨,立刻欢呼起来。5 u! ~! n" {, e& x5 t( ^
友真却有些呆了。日夜思念的爱人又突然这样没有一点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再次让她有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 a8 W6 B; J" a' H. ]+ V* F F( V [- M2 N “友真。”民亨径直地走到友真跟前,温柔的呼唤着她,顺手把她头发上粘着的花瓣拿下来。
# _& U Q( z4 m( O+ z. h8 c 友真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民亨,你、、、你、、、”
. _7 Y2 [& ?: y8 j) L0 R; Y9 G “友真,你比从前瘦了一点,但还是那么漂亮。”民亨取下墨镜,注视着友真,他的眼里荡漾着友真曾经熟悉的,象海一样的深情。- d* A7 J; L$ P! a/ ?8 h
四周一片寂静,友真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9 D) F9 {; t+ C
“民亨,你、、、看见了?”友真小心翼翼地问。, |. g5 u/ d* `. B% j9 F
民亨微笑的点点头,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他张开双臂,把友真紧紧地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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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惠真、洁霓、臻茵同声欢呼起来!她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同时兴奋地扑到民亨的身上!民亨萃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被她们推到在地。
6 W4 J# S' E( J% ` `& S( v8 J “民亨你看见了!看见了!”1 W8 J1 C8 B# v! ^
“民亨哥哥,你看看我!快看看我!”
d ^8 u$ J, @* J) l, @. L “俊相哥哥,你先看我!”- D6 b/ N( o3 u6 T( d
她们抱着民亨又哭又笑地跳着,喜悦的泪水欢畅地流。
: D, V `0 _, Z& {0 d/ ]/ h 东贤站在一旁,看着绚丽的夕阳下,这幅世间最动人情景 ,不由用手擦拭着微湿的双眼。
5 a) D/ W2 \0 S, ]7 d ?+ w& S+ ] “唉,我好歹也算是功臣之一吧?怎么就没人理我呢?”东贤幽默地笑道。
: z* w% O. \* m 友真和臻茵她们互望一眼。
; c: ]2 {4 Z$ N8 G7 ^$ Y/ {8 S “东贤万岁!”
* Y8 }0 D! N( I/ i' [& j% N 四个人当下转移目标,一齐飞向东贤!东贤赶紧站稳,摆好架式,迎接她们排山倒海似的拥抱。: a7 S6 o5 G5 G8 L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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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让过度兴奋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大家在餐桌前坐下来。
, i/ v* S# D) i8 j “民亨是坐哪班飞机回来的,东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去接机呢?”臻茵问东贤。7 r( H. q$ c; b- V# V3 Y
“没有坐飞机,是开车回来的。”) m7 y+ \! s. f" k) m9 `2 V
“从美国开车回来?!”臻茵的眼睛都瞪大了。$ R7 {# r F. N9 c( C
“不是,民亨根本就没有离开韩国。”东贤笑着说。8 ^. L& ?' U: B
“什么?民亨你?那天去机场、、、”友真莫名其妙地望着民亨。
& i7 z2 M, ~% ?# A7 `2 d; u! e民亨笑道:“我根本就没登机。友真,这两个月我一直在釜山,在东贤的朋友周永泽医生那里做针灸治疗。”: Y3 P8 Q8 @0 ^
“那你干嘛要骗我去美国?你这个坏东西!”友真嗔怪地打了民亨一下。* t% y5 n; j6 [' B* n
民亨怜爱地握住友真的手,道:“友真,骗你是我不对。因为过去好几次治疗都没有什么效果,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既担心又失望,所以这次就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友真。”
" B) b; N# g0 n) w5 }9 ?" G5 d “俊相哥,你离姐姐这么近,这六十天居然忍得住不回来?”惠真觉得难以置信。4 \1 K4 m" O& ~2 C
东贤笑着说:“其实民亨十天前就已经看得见了。”
& Z5 Q+ ]- s4 R “啊?哥哥你也居然可以忍住不告诉我们!哇,你们两个真是厉害!超级忍者喔!”洁霓高兴的站起来,把每个人的杯子斟上美酒。: q! I* E5 q* ?: V! H# H5 O6 O
“我们还是先为民亨哥哥的眼睛干一杯吧!”
" q7 P* S0 T- ]" a: | “我不喝酒。”友真用手盖住杯子。4 s; \8 n; {& ?. L, Q
“干嘛不喝,友真你生气了?”臻茵开心的看着友真。, u( r, ]8 r: P" ?/ X
“不是。我也有一件事满着民亨。”友真温柔地微笑着望着民亨的眼睛:“民亨,我怀孕了。”
7 Z3 }6 U0 w+ Q" I 所有的人一下都愣住了。9 X: F" g! m* ^
民亨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停了,呆呆地看着友真脉脉深情的笑脸:“友真你、、、你、、、是真的、、、?”3 F2 \' i3 W* D
“嗯。”友真轻轻地点点头。/ U# y, [4 ]' E/ Z# Q# z
民亨一下把友真揽进怀中,他的脸紧贴着友真的脸,嘴里喃喃轻语:“谢谢你,友真,谢谢你。”
) L! ^4 H2 `# C6 V 坐在一边的惠真却忽然流泪了。多少年了,她亲眼看着姐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么多辛苦的岁月啊,那么多无言的伤悲!如今,一切终于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 o* `. z2 z$ U6 q8 l#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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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k2 I4 D2 C' |* `) b% h- { 从窗外躲进来的第一束光线,报道了人间的黎明。碧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在和煦的微风中翩然起舞,把蔚蓝的天空擦拭得更加明亮。
! k7 X0 @. N3 V% ~: e& L 有鸟儿站在树梢唱着欢乐的歌,迎接着喷薄欲出的朝阳。从也雾中苏醒过来的花草伸着懒腰,依偎在花瓣、绿叶上的雾珠,银光闪动,如同珍珠闪烁着的华光。/ z+ r3 m2 Y" V" X
民亨用手支着身体,半坐起来,俯下头仔细地凝视着熟睡的友真。经历了昨天的狂喜,此刻的友真安睡得象一个孩子,秀丽的脸上还漾着若隐若现的笑容。这是他今生唯一挚爱的女人,她为他吃了那么多苦,流了那么多泪,现在这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辛苦了,友真!民亨抬起抚摸着友真脸颊的左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忍住了眼里那滴摇摇欲坠的泪,他在友真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温柔地把友真的头放在臂弯里,贴在自己宽厚的胸口上。6 ^" b7 V4 x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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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 l4 l* p; C. `! F 她坐起来,床边一个圆凳上用银盘盛了早餐:牛奶,吐司,还有一个骄艳的红苹果。她拿起银盘下压着的字条:“友真,不忍心叫醒你,起来后记得吃早餐,你和宝宝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 Z1 X8 s/ J) p1 o: m
友真轻轻地笑了,心里涌起颤膩的甜蜜,她想起那个飘雪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夜晚,还有那个雪后明媚温馨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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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o5 D. |5 S 午餐是民亨做的。这是民亨第一次独自为友真做的午餐,味道还不错。友真怀孕后害喜比较厉害,胃口一直不好,不过今天中午她还是比平日多吃了不少,因为她太快乐了。
3 t. q) S( D# {/ }6 u" @% [8 O- y “友真,你再吃一点。”4 p8 \7 U% Z" e2 h& w) w
“我已经很饱了。”9 ^4 L" g: a z8 v0 Q0 @3 _
“那最后再吃一口。”民亨把汤勺送到友真的唇边,友真就着民亨的手把汤喝完。7 _- f, T1 t1 W: g9 {
“宝宝也吃饱了吗?来,爸爸听听。”民亨蹲下来,脸贴在友真的小腹上。* q) K& X- |7 E# Z5 o, e2 V
友真深情地抚摸着民亨的头发,民亨贴着她,双手环抱着她的腰,不停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什么,发出幸福的笑声。, D7 v6 A, r- N' H6 o
湛蓝的天空洒下了温柔的阳光,秋风掠过绿油油的树叶。
2 E7 H/ D' G7 }0 h' C 友真细长的手指停留在民亨的头发里,她的思绪飘到很远很远,公车上的相遇,春川湖畔的初雪、、、能够跟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是多么幸福啊,神灵怜惜,又让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友真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民亨的头,似乎惟恐再失去他。1 ?* x( }0 d1 i" m4 x
她要记住每一个甜美又温馨的时刻、、、# j# Z3 S9 |5 |7 k% M+ C/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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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轿车载着十个大大小小、兴奋不已的人,浩浩荡荡直奔民亨和友真的星梦岛----东贤,臻茵、洁霓、惠真、承俊,勇国一家三口,再加上胖子医生永泽带着他四岁的儿子。 A$ S9 p6 p/ y+ 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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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民亨邀请了他们所有的好朋友来岛上度假。只少了彩琳和相赫。彩琳现在在日本,相赫是因为电台筹办演唱会脱不开身。本来还邀请了金先树和静雅,可他们两说如果跟这些年青人一起玩,包管被人当成老疯子,死也不肯来。0 n; j% v% W% q) d- i, v, D+ r
永泽来也是有条件的:打死不喝酒!虽然东贤当时一口就答应了他的条件,但他还是不放心,他从东贤看臻茵的眼神就知道东贤早就沦陷了,东贤的话根本靠不住!所以他一见民亨和友真就抓住不放。
; I) L4 O0 I1 I3 }% @* v “民亨,我可是你的恩人那,你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今天我是宁死不屈的。”- F t% J4 w/ O! S# T$ }" V
“永泽,你放心,有我在,保管你没事。”民亨笑着说。 P: ?, l3 ?& R3 u1 }! k6 s
“友真,你也要站在我一边哦!”永泽还是不放心,他自从上次领教了臻茵和洁霓“杀人不见血”的功夫后,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 ]/ S8 a6 q J7 u “永泽哥,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现在不仅有我姐姐和俊相哥保护你,还有我呢!”惠真牵着姐姐的手,开心的不得了。
3 c5 K8 q' K% P$ l “你?你上次不也参与谋害我了吗?”6 {! T9 \3 M/ I5 N$ R
“今天不一样,我已经反戈一击了,坚决站在你这边。”惠真看着永泽,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承俊也站在旁边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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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美和浩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又开阔的屋子,两个小人儿楼上楼下,花园后院地四处乱窜,累的珍淑直抱怨民亨:吃饱喝足了没事做,建这么大的房子干嘛?!4 G( A$ U5 }-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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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 `' J4 L0 c 下午,一行人来到海边,现在已经过了避暑时节,虽然午后的气温还蛮高,但游泳的人却不多了。
0 b: F: |5 ]- |# d$ y4 C( U- s) I 一到海边,惠真、洁霓和那两个小家伙就“嗷嗷”地齐声高喊着冲进了碧波荡漾的蔚蓝色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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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e% i# G# c5 a0 y民亨因为眼睛还不能接受强光的刺激,所以戴着墨镜陪友真在沙滩上漫步。友真象小女孩一样兴奋,一个漂亮的贝壳,一个奇特的漂流物都引得她雀跃不已。民亨牵着友真的手,看着她的欢颜,想着三年前同样的海边,一时百感交集,仿佛是浴火重生的火鸟,有一种前生后世的感觉。9 M# e+ K9 x5 q: a+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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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a/ e! {9 M4 A. U 臻茵和东贤也坐在沙滩上,因为臻茵不肯下水,东贤只好陪着她。
4 U# h' T* m% }& @& W 臻茵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掉到河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以后她对水就有一种潜意识的恐惧。东贤很想教会臻茵游泳,也曾带她去过几次,可是只要一下水,臻茵就死死地抱住东贤不放,尽管凭东贤的水性做个业余的游泳教练绰绰有余,对臻茵却也束手无策。: m6 c* l7 ?+ b5 w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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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霓和惠真抗了一个橡皮艇放在岸边,跑过来。
$ }) l- z4 s3 o5 J, E T “臻茵姐,你干嘛坐在岸上?你不去玩,哥哥也不能去
, c- L) m, j6 A# a了。”
8 a* _; {. ^3 [7 u/ ~" W( r( H “东贤,你去玩吧,我坐在这里看你们。”
% R$ W2 r( G7 H “哎呀,你不去,哥哥怎么会去呢?走走走,哪有到了海边不下海的,你坐在船上,我们推你。”两个女孩子不由得臻茵不肯,把臻茵拖起来,装在船上,推下了海。# a0 O( |+ z! Z' _, V5 z6 b$ w, P
“东贤!东贤!你快来!”臻茵没法,只得向东贤求救。
# a9 v: T# O$ F: l5 B" D4 y 东贤急忙去换了衣服,游到臻茵的船边。臻茵看东贤来了,才安下心来。" o5 ~9 t w: u7 n
漂在无垠的大海上,温暖的海风习习吹来,臻茵渐渐忘了自己是在海上,和洁霓她们相互击水,嘻戏起来。一个大的浪卷过来,臻茵身体一斜,船翻了。! J' {- {# e- l9 D( ~4 z
当东贤把狼狈不堪的臻茵抱上岸的时候,臻茵跟东贤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下水了!否则就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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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Z4 O% W8 ]7 t% D 黄昏的时候,在漫天绚丽的云霞下,海滩上举行了一场沙滩排球赛,当然是春川中学队对阵孤儿院队----民亨,勇国,惠真,对东贤,承俊,永泽。6 U! y* _+ o! W% Z% f/ l8 ^6 S
春川中学队个个都是运动高手,身手矫健;而孤儿院队几乎全靠东贤一人力敌。承俊的技术虽不错,但这样剧烈的运动毕竟不方便。胖子周永泽不管怎么卖力,都还是大笨熊一只,他好歹挣扎了十几分钟,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了。承俊和东贤笑问“神拳无敌”威风何在,永泽喘着气说:好汉不提当年勇!结果只好换洁霓上场。洁霓虽然比永泽灵活许多,到底不是对手。春川中学队一路凯歌高奏,把个臻茵急得哇哇大叫“加油”,声音都喊哑了,却也没能挽回败局。0 X" j6 H. c6 S. w& F1 r; _( i7 p,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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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在海滩上燃起了篝火。大家好象出来旅行的中学生,喝着啤酒、果汁,玩起了那些几乎遗忘了的儿时的游戏,直到十一点钟了,才意尤未尽地回到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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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O/ w5 q4 [惠真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了,却又想起自己的相机丢在海滩上忘了带回来。那是民亨有一次去德国时特意为她买的高级相机。她看看熟睡的洁霓,犹豫了一下,决定壮起胆去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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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万籁俱静。天上有一些浮云,一钩上弦月挂在漆黑的海面上,悄然穿行在薄云之间,无可奈何的将它暗淡的月光坠入这空阔的,一望无际的黑夜里。. U! q+ _; j: Q) [, e/ ~& V
一阵一阵的海浪扑打着海岸。发出哗哗声。惠真害怕起来,她越走越快,最后干脆一路小跑地回到刚才燃篝火的地方。7 ]6 x* h: Z( J+ E$ J% |6 d
还好,她的宝贝相机还乖乖地躺在原地,等候着主人来认领。惠真捡起来,拍干净外壳的细沙。她一抬头,猛然看见在她的左侧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男人,面对着大海默默地站着。这一惊吓可不小!“妈呀!”一声,她大叫起来,扭头就跑。那个男人却也被她的惊叫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 |3 G# B+ c! S “惠真,是你吗?”
5 s- j X* W3 K( T; Y( r 是承俊的声音。惠真停下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承俊吗?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 n4 T+ ~1 Y& D! O“承俊哥,你吓死我了。”惠真边说边走过去。
' u$ U$ X# E2 \“对不起呵,惠真。你有东西丢在这里吗?”承俊温和地问,他看见惠真的手上吊着个什么。
3 X: t- ]; \, t9 l$ J" e“嗯。刚刚玩疯了,我的相机都忘记拿回去了。承俊哥,半夜三更的,你在这里干什么?”惠真走到了承俊身边。
5 w& f9 p: g3 ?1 s" F2 @5 f“我突然想来海边看看,听听深夜的海浪声。”承俊微笑地说。9 |% y' s6 y" h' j
“你喜欢深夜的海?”0 \8 q" ~" F1 S5 b. \/ L1 ~5 Z
“也不是。只是今天晚上的月光让我想起我们孤儿院的老院长。”承俊的声音有些伤感:“三年前,一直象父亲一样关心我的院长去世了。他没有妻子,孤独的自己度过了一生,他把孤儿院的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按照他的遗愿,我把他的骨灰散进了大海。那天晚上,也象今天一样,是上弦月,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天空中有很多星星。”
6 j A& H' e3 b& C 海面上浮起了一层薄雾。湿湿的海风吹来,就象是微风带泪吹。
5 T: F/ g' f* O8 ` “老院长是个很慈祥的人吧?”) I8 h+ d- P. L6 l: h; C/ O" t
“对,我一直觉得他就象我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心里明白他不是。”
+ V/ S. j2 ]4 Q& L2 \; ]- h6 ` 惠真看了承俊一眼,承俊的脸上有一种亦幻亦真的、虚无缥缈的悲伤。& T% i/ i& b6 z1 h' u- x) }+ e
惠真轻声的叹息道:“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我一直跟妈妈姐姐在一起。我几乎都忘记爸爸的温存了,只记得相片里年轻的爸爸的笑脸。”
0 Q* n; {2 Q' Z D$ ?8 A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听见波涛拍岸的声音。波涛声在星空下面一点一滴地嵌到黑暗里。* q+ `2 |. T3 K" D
惠真蹲下来,捡起一个贝壳,把它用力扔进海里。她转过头来,望着承俊:“你为什么不说话?”
' K, P0 e/ ?1 ~0 k+ l* t 承俊低下头,隔了一会,才抬起头来:“从哪里说起?”0 h" J* O1 H/ P
“随处说起好了。”惠真看着承俊略显消瘦的脸庞,此刻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开朗、和气,只让人觉得温暖的大哥哥,而是一个孤独的忧伤的男人,紧闭的嘴唇却又有一抹沉重的坚毅。: h `3 M& _+ q% W1 T
承俊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转脸微笑地看着惠真:“每一段事情,都有开头,有结尾,不是随处可以说起的。”
9 k* N3 A, h( O 惠真道:“你就统统说好了。”
* F1 |, h+ ]# e 承俊轻轻地摇摇头:“我没有开头。我不知道我的开头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
, m s& [. w' | “那你就什么也别说,我都知道。”惠真幽幽地说。
3 f, C5 i, \' H" \& O 承俊心里有些纳闷,不明白她说的知道是知道什么。他觉得今晚的惠真一点都不象平常那个嘻笑开怀的小女孩。
; n |1 W7 i9 | 惠真望着星光闪动的海水,温柔地说:“承俊哥,我觉得,你好象都是在默默的无条件的付出,不要求任何的回报。这么多年你这样独自一人坚持着,太孤单了。”$ G2 E% q& q* F- T: T% ], I6 }7 k
承俊心里一酸,有眼泪涌上来。他努力仰起头,让泪水倒流回去。简直是太没出息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在这个小姑娘面前掉眼泪呢?他恨自己恨得发狂,越恨心里就越难过,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怎么会这样!
" T) N2 K& B0 N" [' q, m/ y+ ~ 惠真已经看见了承俊眼里的泪光。这个男人,从出生开始就承受着不公平的命运,却始终保持着乐观向上,依旧对所有的人充满着爱心。惠真突然有了一种从没有过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底最 柔软的那一点。* f7 e- Y& P0 q1 R" q5 e9 t6 z
“我们回去吧。”她伸出手,轻轻地挽住承俊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走。+ Y0 }) U, C+ a: R' U9 M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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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B# a& } 他们身后,是空荡荡的大海,繁星闪烁的星空中,薄云已经消散了,那钩银月正温柔的四射着它永恒的月光、、、、) R1 ^8 Y( A6 A% [" R! | v. W,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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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8 r, L: [ 转眼已是深秋时节。5 Q9 d. Q3 _& ?& z3 h/ {
友真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隆起来了。民亨的视力也恢复得不错。这些日子他仍然在继续治疗,因为目前还不能用眼过度,不可能长时间的看电脑,他也就暂停了手头的工作。现在他除了治疗外,就是看一些建筑艺术方面的专业书籍,其余的时间都用于照顾友真。
6 a( P" R2 S- ^- {+ ?0 ? 友真还继续在波拉利思上班,但静雅不准她去现场,只让她在公司或家里做一些设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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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i# a1 }; L* W; t“迟到大王”友真现在不仅把“迟到”这个特点发扬光大,又另外增加了一个发呆的毛病。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最爱遐想,兴之所至地浮想连翩,大作白日梦。常常在家里的书房里美其名曰设计,一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白纸一张。浪费时间不说,还时常误了上班或约会。
4 D- O, S( W/ m$ R+ n “要是到处都有个钟,那多好啊!”. U0 I/ Z; z3 k1 Q$ s
她好几次以渴望的语气发出感叹,好象迟到、胡思乱想与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 b6 r! i. ?: c) M; j 民亨听多了几次,竟然信以为真。于是,客厅,书房,卧室,厨房、、、有房就有钟,书桌,餐桌,茶几,呵!到处都是钟。弄得东贤说现在都不敢去他们家了,一看见那满屋子的钟,马上觉得生活的节奏变得紧张又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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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处处有钟的愿望已经达成,友真认为可以放心地大做白日梦了,她艺高人胆大,一律使用定时。结果几乎每次都给民亨找麻烦,家里常常是钟声四起。
- N" u- |3 S6 L! H 有一回深夜,忽然铃声大作,象空袭警报响个不停。民亨被吵醒了,每个房间都跑了一遍,才发现是浴室的钟在响。民亨推醒友真,问她半夜三更地要钟响有什么贵干?$ o8 L5 t; n' }" _. |8 h, m' U
“没有啊。”友真睡眼蒙蒙的,半天摸头不知脑:“一定是钟有毛病了。”
6 O4 T0 ~- ^& E1 d* K 第二天,民亨把那闹钟拆开来检查了一遍,什么问题也没有。不过怕它再耍脾气,还是把它驱逐出境,送进了储藏室。5 {) R! P" m& P- @& F6 M# s5 M
过了三、四天,友真准备洗澡时突然恍然大悟,她对民亨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浴缸里泡水,怕泡过了时间,所以用了闹钟。谁知它半夜才响。真是的!”2 q# t3 u2 p0 e2 ]) u1 Q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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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A/ B ?5 C 这天,民亨要去釜山永泽那里做两天的复健治疗,晚上惠真来陪姐姐睡。' ~+ f* N8 w9 b, z7 Y" Z
惠真睡得正香,却被友真摇醒了。8 T% d; |" ~/ }, Q# u; r) q
“惠真,你听,外面有声音。”她轻声地告诉惠真。
7 z7 b# ]0 A I 四周寂静无声,卧室放下了窗帘,满眼黑漆漆的。惠真坐起来,拿起桌上的夜光钟一看,才凌晨三点。前晚她恰好去看了一部幽灵的恐怖片,此刻正做恶梦,被姐姐摇醒时,心还噗噗直跳。她仔细一听,外面房间果然有时断时续的轻响,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不知是来了幽灵还是小偷。% Z- C; e9 O3 [3 V5 \
想到保卫姐姐和小外甥的重任在身。当下硬起头皮。从衣柜里拿了一个硬梆梆的衣架,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的门。秋天的月光把客厅照得透亮,到处杳无人影,什么也没发现。她开了灯,侧耳细听,发现声音来自厨房,进去查看,方知是厨房的钟在响,友真把钟定在警告的位置,所以每隔一阵就会轻响几声。' L) M/ A" E6 w& M8 d1 ]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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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r( | ?4 s7 u5 I/ y8 N4 @; S 经过几次打击,友真再也不用钟的闹铃了,她拜托民亨把那些烦人的钟统统收起来,继续大发她的白日梦。民亨望着那一大堆钟,心犹不死。他摸着那些勿自走个不停的钟,心里寻思着:将来孩子长大后,上学时也还用得着呀!这样一想,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得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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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是友真定期去医院检查的日子。胎儿发育的很好,民亨在B超室里,从电脑屏幕上第一次看见了他的孩子。啊,那是个蓬勃成长的小生命啊,民亨仿佛看到了天使的笑容;胎儿活泼有力的心跳声,如同美妙无比的天籁之音,那一刻,民亨的眼里突然漫起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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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友真送回办公室,民亨激动的情绪一时难以平静。他决定去找自己的父亲金振宇,想去见那个给了他生命的人。$ q1 O/ ?7 S7 r$ l'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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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2 a1 `0 z, G 路上的车辆很多,不知是不是民亨的心情太迫切了,他觉得那一行一行的车简直就象蜗牛!万般无奈,民亨也只好排着队,跟着前面的蜗牛慢慢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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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匆匆忙忙地从他的车旁走过,身材很高,妙曼苗条。不知是不是有点象友真的缘故,那背影一下引起了民亨的注意。那女孩背着一个大旅行包,手里还提着一兜东西,看样子有些重量。也是她走得太快了,和两个少男少女撞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也破了,东西散了一地。女孩蹲下来,看着那一地的东西,左右为难。
3 m! a+ }; t: A; n( J 民亨心有不忍,他把车停到路边,快步走到那女孩身边。. O B- c2 y+ d8 v: l5 v7 C4 g' d" i
“小姐,需要帮忙吗?”
8 w P4 h$ Q2 M% G& O! Z: ] 那女孩回过头,荷!蛮漂亮的姑娘,还真的和高中时的友真有些象呢!那女孩看着民亨一下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他。
7 u2 Z. g' p4 o: X- b$ S2 ]6 y “小姐,你需要帮忙吗?”民亨再问。女孩脸上的表情让他觉得很有趣。0 J. b9 f6 S* r+ D0 @" t. n
女孩仿佛被惊醒了,她迟疑了一下,才用流利的英语文不对题地说:“我要赶飞机,快来不及了。”7 y' z$ a; c, R) d
原来不是韩国人。民亨跑回自己车的后箱,拿出一个小旅行包,那时他去釜山时常用的,帮忙把地上的东西装了进去。这个时候的计程车不容易叫,民亨干脆好人做到底,决定送那女孩去机场。4 e. \4 G X& l
在路上,那漂亮女孩告诉民亨,她叫小馨[正是我们俊心的小馨喔!],是中国人,来韩国旅游的。因为临时去买点东西,误了旅行社的车,现在她的朋友们正在机场等她呢。
# R5 Y. X; b* k 原来不仅长的象友真,还跟友真一样,是个“迟到大王”!民亨忍不住笑了。
0 U$ [0 p, y" O" j4 ~+ F 活泼的小馨跟开朗的民亨倒是投缘,一路上,两人聊得很开心。
) ]: R, Z1 z0 @! s9 r- B- ^ 到了机场,小馨的朋友果然在焦急的等待她。
* |) B/ m; z8 Y0 }% {9 H1 m; b" N& U+ g& k 民亨跟小馨告别后正要离开。/ x$ O3 a8 t/ Y/ K& `$ O
“等一等,李先生!”小馨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个不留神,差点滑倒。民亨伸手一扶,小馨又撞进了他的怀了。
3 T/ ^, F1 z/ e “对不起!对不起!”小馨的脸顿时红透了。她拿出个本子递给民亨:“请您留个通讯地址给我好吗?我回去后把您的旅行包寄给您。”
* F( Z3 l; a5 Z1 l: C" A/ A' e. Z! | 民亨看着满脸通红的小馨,觉得这小女孩真的好可爱,就笑着把自己的地址写在了小馨的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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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亨跟父亲金振宇在办公室还没坐上几分钟,又接到了友真的电话。
: y% M7 Q! [ l, Q7 `7 Q “民亨,你现在可以来医院吗?”! n2 U+ ?# X9 ?9 |4 O% M$ p1 e) _$ c
民亨一听友真怎么又到了医院,心里大吃一惊!, z6 [6 `" L; T# e$ ~( p% k7 w, [
“友真,你怎么了?!”
! p0 o+ i; }5 F1 v* \$ _* _/ A9 c “不是。我和臻茵在医院,你来接我们。”友真的声音愉快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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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 k) G4 Z1 r 民亨赶到医院,友真和臻茵正坐在那里聊得起劲。
& i6 s. w# C3 ^6 R3 d0 }4 D3 v “怎么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民亨有些奇怪。6 k* f; J2 V/ X# O' C
友真站起来,拉住民亨的手,高兴地说:“我陪臻茵来的,臻茵有好消息喔!”5 b5 u; v O4 h( I/ r9 t: a. G
民亨惊喜的望着臻茵,臻茵已乐得不可开交了。3 U0 q& `/ u p( `
“臻茵,恭喜你,东贤知道了吗?”' q. m& ~/ @4 X) Y' t& K0 ^) `
“还没有,等会我回家才告诉他!”9 @3 T) h# Q1 _! H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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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贤接到臻茵十万火急的电话,撂下正在谈话的客户,风驰电掣地赶回家。他进屋的时候,臻茵正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 S u* t a$ q#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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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从得知友真怀孕的消息后,一贯勇往直前的臻茵心里忽然自卑起来。
6 Y% B; P* y; l% e7 q( ~ 有没有孩子这件事,本来臻茵一点也不着急。东贤带给她的幸福和快乐太多了,她都还来不及细细品味。李淳晴曾经笑她“中看不中用”,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怀孕,臻茵理直气壮的反驳她:你就算生一窝的小豺狼也没用,将来我的小东贤一出世,呵呵,你的小豺狼那是我家小东贤的对手!把李淳晴气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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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如既往的兴致勃勃,一如既往的在饭店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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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0 K) W4 u$ T# I 直到友真怀孕后,臻茵才开始暗暗着急起来。为什么自己的小宝宝还不来呢?她天天盼,日日盼,甚至还满着东贤自己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什么问题也没有。她又怀疑是不是因为在饭店成天跑来跑去的累坏了,所以孩子才不肯来?这样的胡思乱想让她觉得很沮丧。有时侯,她看见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象企鹅一样遥遥晃晃的欢跑着,她的心就酸酸的,眼睛也变得雾濛濛的。
/ p/ X( K* Z. A1 _4 Q X3 A9 g+ U+ `+ X 现在总算好了,小宝宝一声不响地来了,那么乖,不吵不闹的悄悄留了下来。% h" _ { [: Z/ I# v5 _3 _
在医院得到证实的那一瞬间,如果不是友真拉住她,她早就乐得跳起来了!友真让她快告诉东贤,臻茵说如果现在看见东贤,她一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说不准还会当场晕过去!结果,叫民亨送她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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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U7 H6 k' D) L 东贤见臻茵那么严肃地坐着,着实吃了一惊!心想莫不是饭店里出事了吧?他稳住阵脚,象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走到臻茵身边坐下。+ p4 _1 a4 _9 z8 d3 `
“臻茵,你怎么了?”他温柔地问道。
3 a1 k) j9 W) f' r8 k2 } “嗯。我出大事了。”臻茵按兵不动。0 T- |5 d0 E5 F1 @9 j, c: \
东贤笑着摸着臻茵得头发:“哦?出大事?你说说看什么事,试试申东贤可不可以帮忙解决。”
9 v7 c P! @) w: y% _ “十个申东贤也不行!”臻茵噘起了小嘴。
) n5 q @4 i F) l4 ]: \; o8 x 难道饭店真的出事了,怎么没听泰俊说呢?东贤有些闷纳了。但他仍旧沉住气,微笑道:“这么严重?申东贤也帮不了忙?”
/ ^% w, D6 v5 x: n4 w+ Q' O “当然了,难道申东贤还会生孩子吗?”
1 W" [0 {( H2 o" R3 }; O 东贤“呼”地站起来:“什么?!臻茵,你?”
- _8 H* E t% r: p8 ?( p9 C% B 臻茵得意的扬起头,骄傲十足地把双手抱在胸前。2 I. j+ V1 A2 e, U* S1 b0 A
“申东贤先生,你的太太徐臻茵----怀孕了!”5 _3 }) ] f" O: W+ y0 t' m
“是真的?”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东贤,这会儿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S, Z1 l3 b# [' B# L' r3 e
“当然喽!友真刚陪我去的,给你看诊断书。”
. S/ U6 J& F( N9 ]: t8 H1 ^ 东贤已经等不及看诊断书了!他双手一伸,把臻茵悬空抱起来,原地旋了两圈!" z( [" X6 w5 u) c* w
“噢呵!我要当爸爸了,申东贤要当爸爸了!”
, K3 F& W* ]6 i7 o 臻茵搂着东贤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9 S! C* E/ P' u- v4 Y# H
东贤把臻茵平放在沙发上,自己单腿跪下,脸紧贴在臻茵的腹部。9 f+ D q& v, C. K4 I+ p9 C( l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在哪?臻茵啊,你的肚子怎么一点也没凸出来?快告诉我,我们的小天使在哪里?”
" H; F8 v, [2 J; w! k. s# I 在臻茵的印象里,东贤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东贤也会象孩子一样乐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a" ]+ L/ _, v+ V% i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饭店里的同事都羡慕她、嫉妒她了,这个如此成功优秀的男人,把自己生命里所有的热情统统给了她!# K2 B; u' @/ r* Z2 U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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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 T8 x+ S; n9 t8 A+ A 现在,东贤和民亨都由一流丈夫升级为超级准爸爸了。他们不仅身体力行地履行着模范丈夫的职责,还努力进修深造,翻阅了许多权威的育儿书籍。从孩子来到妈妈的肚子里开始,一直到孩子长到七岁的过程,其间的每一个步骤,他们已都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连养育过几个孩子的妈妈们跟他们比起来,也只得甘拜下风。
% a3 t' I, Y$ M& A 每次见面,两人之间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相互交流经验,切磋学习心得,力求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渐渐的,他们周围的人对次都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倒是李奥从美国回来时吓了一跳!他说从来没想到过,冷血猎人法兰克会变成这样一个废话连篇的家伙!他的结论是:“疯子!两个超级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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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孩子的性别,民亨和友真早已达成一致,因为友真认定宝宝已经来报过信了,是男孩准没错,民亨也就妇唱夫随,不再有异议了。: A3 ~* D) C, `: h1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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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茵和东贤却颇有分歧。+ U; h% ~! O8 Y, f5 l
东贤希望生一个像臻茵的女孩,他想看着小臻茵一天一天地长大。他对臻茵说:生个女孩多好啊,我们的女儿一定长得非常的美丽。等我们的宝贝女儿长大,不知有多少出色的男孩排着队,跟在我们的女儿身后。如果那些男孩说:“请你跟我约会吧!”,我们的宝贝就骄傲地扬起头,嗤之以鼻:“哼!我没有时间!”
- ^* `! `" m0 c0 H; h$ V5 r( s- v 臻茵被东贤逗得哈哈大笑,但她并不让步,她坚持要生一个像东贤一样的男孩。她认为这样比较保险,儿子脑筋灵光,长大后方能横扫千军如卷席;而且英俊潇洒,迷死人不偿命!如果有女孩要喜欢他们的儿子,不但要才貌双全,人品出众,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厨艺一定要一流!可不能让她的宝贝儿子受了委屈。
. \' G- k6 }* D! `( ~ 东贤笑着问,万一儿子也像妈妈呢?这个问题臻茵倒从来没有想过,她坐在那发了一会儿呆,哭了。如果真是那样,儿子也像自己一样的粗心大意,那可怎么办那?!* L- l( |2 ^) l" D, p2 _
臻茵一哭,东贤才知悔不该当初。结果东贤赔了许多的不是,又讲了无数废话,并一再保证儿子生下来一定像爸爸,臻茵才肯罢休。& n4 Z% O' S! f% ` P; A"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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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t- g% M. H3 a% k1 Q& G+ h 冬天不知不觉的就来了。# L* d8 C- N0 b" W/ [
这天是友真的生日,天气非常的冷,怕是要下雪了。* M& B7 @, G2 @& t4 E6 o
民亨邀请了东贤和臻茵来家里玩。中午,两个超级丈夫兼爸爸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两个幸福快乐的准妈妈就在客厅里吃水果,聊天。友真把自己买的婴儿衣服一件一件的拿给臻茵看,摸着那软软的小衣服,想象着未出世的宝宝的模样,两人开心得不得了。臻茵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银锁项链给友真看,那是她公公申张赫送给小孙子的礼物。正看着,相赫和父亲金振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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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真急忙招呼他们坐下。相赫这半年来因为电台开新节目,比较忙,来得不多,父亲金振宇倒是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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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相赫,最近好吗?你现在是知名的电台节目制作人了。”民亨坐在友真身边。
2 E) p1 z0 G: E2 [6 n1 [4 n' U “还好,新节目开播了一段时间了,反映不错,以后不会这么忙了。”相赫看着友真一脸幸福的笑容,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往日的伤痛虽已平复,然而常常不经意的一瞬间,心底又会涌起一丝酸甜苦辣的感觉。4 ]- y. t& a) W$ | [
“俊相,你的眼睛恢复得怎么样了?”金振宇一直担心民亨的眼睛。" G" w& o& W. ?( }' T: a
“爸爸,你放心,基本上视力已经稳定了。再休息一些日子,等明年春天友真生完孩子后,我就正式开始工作。”: V8 C) E5 Q. J" ~0 D
相赫看着民亨和东贤一身厨师打扮,笑道:“你们两个如果参加世界最佳丈夫评比,稳拿并列第一。”
/ M7 `$ J% ]2 D m2 b! h- G- a 大家都笑了。
$ w$ g7 Q+ V) t 友真站起来准备为相赫的杯子加开水,金振宇却一眼瞧见了沙发上友真身后的那条项链。0 \+ d5 i" i+ ^2 d; Q& t6 U
“那是什么?!”金振宇惊问道。7 }& y3 p" R: W3 v5 N7 {1 B
“哦,那是我爸爸送给臻茵的项链。”东贤拿起来,金振宇立刻抓到自己手上,前后左右的仔细翻看。
2 I* T- E, ]8 P+ z2 e “是,是你爸爸的?”他的声音很激动。
' S0 q, n. _& e: i8 H. } “对。听我爸爸说,是他小时候戴在身上的。”从金振宇的语气里,东贤已预感到其中必有缘故了。* L* F; E5 _% N; A2 g. N
“真的!东贤、、、你说的都是真的?”金振宇一把握住东贤的手。& |8 x e7 f7 w- u# ?- V+ U0 c
“是的,教授。”4 s* B _6 X0 T" \
金振宇闭上双眼,把项链紧紧地合在两手掌之间,嘴里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然后,他用颤抖的手轻按了小银锁的一个接头,那银锁“叭”的一下分开了,里面赫然一张年轻夫妇的照片。# W+ [ F! I7 ^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东贤接过那项链,仔细看了看,问道:“教授,这?、、、”
' x3 P* \8 @1 ?8 X- ?0 y 金振宇反复的看着东贤和民亨,嘴里却叫着相赫:“相赫,快,我们回家!”
6 w+ O3 K% |" v: Q ? 他出门的时候交代东贤和民亨:“你们别离开,在这等我!”4 V( U9 \' x6 Q1 w+ G( ~2 E j
望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东贤和民亨面面相觑。
6 f0 |* D* D0 K% y! g/ P“东贤,我记得当初我的学长就一口咬定,我和你必有历史渊源。”民亨道。9 z, B% t& R; Q9 ~* G3 I" S) a
东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是这样。从前教授就问过我父亲的事情。”# Z3 a$ v& H2 w$ U' S: w
臻茵和友真也傻了眼。
& t+ U C" a$ L7 S7 v% E3 P “难不成你们还真是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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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金振宇和相赫回来了。' j' A" H0 D& X; k# o
“你们看!”金振宇手上拿了个和臻茵那个一模一样的项链,打开来,里面也有一张相同的像片。
& z% |* R, g( P “教授?!”
( O. t; {5 v5 Q 金振宇含着泪,紧紧地抓住东贤的手:“东贤,你的爸爸就是我的亲哥哥,你是我的亲侄儿啊!”2 t) p7 ~: |9 ~' V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民亨扶住父亲颤抖的手臂。
& P6 O4 d) j# v8 y+ u# \' ~ “东贤,俊相,这里面的像片是我的父母,就是你们的爷爷奶奶,这项链本是爷爷送给奶奶的结婚礼物。我原本有一个哥哥,比我大四岁,在五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走失了。东贤啊,你的爸爸就是我的亲哥哥啊!”5 x9 Y, c' A2 C: G, ~1 m7 T1 q$ M
金振宇的泪一串串地落下来,他拉过民亨和东贤的手,又把相赫的手也握在一起。
, z! o$ X* P" s4 Q5 ~+ G$ ~- \! _ “一定是你们的爷爷奶奶在天有灵,才让你们两个长得这么相象,这样我们才能全家团聚啊!东贤,俊相,相赫,你们三个是兄弟,是兄弟啊!”
# w( g% r6 [& N | 金振宇已经泣不成声了,五十多年了,战争,残酷的战争、、、1 L+ Z- L: Q, A' _1 n
# [! t! Z N) A O' T/ ~5 c) a1 v
% j" N# X' c i4 C- r& h- `4 p 两辆高级小车飞驰在去东海的高速公路上。2 x* k1 U/ {4 v# j' V+ b9 S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随意飘洒着,温柔的在天空中轻歌漫舞。
* E: _% F/ \! S2 g6 [9 V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初雪、、、、、、5 ^( d: H6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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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J3 K) g) L --------全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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