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贴]转自<裴勇俊中文网-俊友文心:原创者gxglwy>
18、3 _" g7 o4 r# M5 Z) Y% p
夏日炎炎,一批又一批避暑的旅游的客人蜂拥而来。往日世外桃园般宁静的小岛,最近突然缀入了红尘,带着一种华丽艳俗纸醉金迷。
% W2 g, o, o8 q1 C
7 p1 r$ \: U1 w5 V 波拉利丝做的工程这其间有一个空档,大概半个月左右,友真和民亨也回到了这座美丽的离岛。
* J/ S! P. q; O4 P+ L7 E
5 r6 r- h* N2 J 在这度假的季节了,唯有清晨的海滩是安静的。友真握着民亨的手,并肩坐在细白柔软的沙滩上。清凉的海风掠过暗兰色的海面,吹拂着他们的头发,曙光如蓓蕾初绽,如涟漪四泛,踏着波涛走来,拍打着海岸的白浪清晰可见。
/ Z4 t) n' b! E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早起的男孩女孩在玩耍,他们用沙子盖房子,用空贝壳来游戏。头上是无垠的天空,前面是海浪奔腾喧闹,身后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跳跃。. \( G+ q, t; [: K. G
1 B. k, B; n4 y# G9 h1 ^; H
“友真,三年前我们去海边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我们的第一个海,也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海了。”民亨把友真揽到怀里,感慨地说。9 R3 S6 \/ N: B' ?7 s
“是啊,那天你对我说了好多好多奇怪的话,好像要出远门的人似的。当时我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友真抚弄着民亨胸前的衣扣,紧紧地贴着民亨。
# B' b, l% U5 q: e" s 有几只海鸥在他们的头上盘旋,欢跃地彼此嘻戏追逐着,民亨仿佛看见当日海鸥飞处,友真的欢颜。那个悲伤的海啊,那个令人伤心欲绝的海!当他把硬币,项链,相机抛入那黑暗的大海时,他知道自己是把与友真的誓约统统放弃了,孤独、无助又绝望的,把那段铭心刻骨又宿命的爱情放弃了。
# r- l' m1 Q* q. J “民亨,你不知道,那天早上,我醒来发现等在门口的是相赫,而你已经悄然离开了,我觉得自己好象突然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就是那种不真实的绝望。”友真一只手轻抚摸着民亨的脸,温柔地说:“是你把我带到了天堂,然后又把我扔下了地狱。那时候,我真的好恨我的爸爸,我还在他坟前哭来着。还好,现在我们总算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r" n: u/ _$ ?
“友真。”民亨轻轻地叹了口气,抱紧怀中的友真,然后深深地吻住了友真柔软的双唇。* Z. c# K0 i3 s& X/ U, N/ j) v
0 l& X; s+ D$ b: S$ s1 K! X
远处,那两个玩沙子的男孩女孩跑到了海边,用枯叶编了两只小船,把它们漂浮在海面上,他们拍手欢笑着。5 M5 F! m+ Y9 a7 M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把载着他们的梦想和希望的小船带离海岸,越漂越远。8 d" Q6 O- K! b$ F8 K% e
( V- ^, b( y+ M7 G4 d# y) Z e0 w* W+ {9 N
中午,友真从岛上的集市买菜回来的时候,民亨正坐在厨房里等她。3 m. @9 m. i8 P( S0 r1 s5 I% h1 l" l
“民亨,你不在书房来这里干什么?”
2 ^% B! \! m5 { “我的肚子饿了,来等饭吃呀。”民亨的脸上荡漾着孩子一样顽皮又纯真的笑容。
$ P9 j# g r- C- ^; o$ J 友真奇怪地看看自己手中的钥匙,平日里厨房的门她总是锁上的,因为厨房的东西多,怕民亨进来会不方便。1 h/ o; W! w* K. }9 W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门我不是锁着的吗?”" x* i4 ^9 R3 L* [
“我有穿墙术。”民亨坏坏地笑着,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高中是捉弄友真的俊相。
" K& ]4 a; T9 E8 O0 {7 i+ a “坏东西!你快老实坦白,你是怎么进来的,不然我赶你出去。”友真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过去拖民亨起来。民亨轻轻一带,反把友真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顺便在友真的脸上亲了一下。友真温顺地靠在民亨的怀里,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民亨的手。她现在有个毛病:只要民亨在身边时,她就不知不觉地抓紧民亨的手。那一次又一次生离死别的惨痛,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潜意识的恐惧,她很害怕,怕现在的幸福只是一场梦。
9 L r& a! z5 i6 }0 M- K7 _' K 闻着民亨身上那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的男人气息,友真感觉到一阵心醉神迷,他们相互缠绵地拥抱着。3 z# U' C1 F1 M) c0 u z4 h L
管理员大叔在庭院里修剪花木,剪草机的声音嗡嗡作响。友真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8 v% L, Y* q. @ w8 d" l6 o. C “民亨,有件事我一直忘记问你,我们刚去滑雪场的时候,就是彩琳生气走了的那天,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进我房间去的?”
2 g! u: U+ ], ?3 e' t) ~6 o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穿墙术。”民亨笑着在友真的唇上又轻吻了一下。# V9 M, }7 S) A. w9 o& \& h5 Q( ?
友真娇嗔地用手捏住民亨直挺的完美无缺的鼻子:“你说不说?”
3 T0 T4 x2 b4 ~( Y “哇,我不能呼吸了。友真,你想谋害亲夫啊?”
6 p: {! y% @2 N1 m; z “还不快说!”友真又稍稍用了一点力。) q, r& c4 b: R3 ^- I( P
“说,我说,我老实坦白。我告诉饭店的服务员,说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未婚妻!”民亨大笑起来。
4 V3 b1 A# T( ]5 S& U “坏蛋,你这个骗子,你那天还对我说了那么多刻薄的话!”友真笑着用力扭了一下民亨的鼻子。
% N2 B! v; M* |3 n5 R/ `7 D6 F. t- A$ v) T+ U
这天下午,民亨把手头的工作完成后,暂时松了一口气。这篇稿子杂志社催得很紧,他赶了两天才赶出来。
" }# I+ L) A. o" q( x/ n O 远处,隐隐约约地随风飘来一阵琴声、歌声。民亨兴致一起,也走到钢琴边弹起琴来。钢琴是妈妈姜美姬送的,就是从前俊相在春川用的那架。
; l# ?& o/ p+ b& O5 Z7 O 正在浇花的友真听到民亨悠扬的琴声,很开心的跑进来。事实上,民亨并不是常弹钢琴。" }7 u; b" _6 J5 F: d
友真站在民亨的身后,看着他脸上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又看见了年少时那个孤独倔强的青涩的俊相。想到那次自己自作聪明地要教俊相弹钢琴,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R4 {* v$ z6 s' @ q0 k8 @, {4 ?( Q# g
“民亨,从前是妈妈教你弹钢琴的吧?”
3 w8 Y3 i! q4 A& U$ T9 O5 [# ? “不是,是我听妈妈弹琴,听着听着就会了。友真,你不知道你嫁了一个音乐天才吧?”民亨开着玩笑。/ {# C/ f+ L/ P+ V& ?
“哼!”友真斜眼瞪了民亨一下。她一时高兴:“民亨,你来教我弹钢琴好不好?”" r# V- k) d) Z& R. f
民亨停下来,扭头笑着对友真说:“不是你要教我的吗?”5 P. f, t t; j* [/ g7 C+ i7 U! g& d
“我就知道你会取笑我的。李民亨,你等着瞧好了!”
6 ]+ K' r- [8 _7 J; y, t 民亨笑着用手捂住鼻子,故做怕怕的模样:“友真小姐,你请坐。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不然的话,我的鼻子又要遭殃了。”
; d; i+ T" t0 W. |0 n9 P( J7 ~
7 p6 O5 T$ [: J8 T3 U 其实对于钢琴,友真一直有一个秘密的浪漫的梦想。她十岁那年,有一次跟爸爸去汉城,路过一家很高级的琴行时,一阵妙曼的琴声吸引了她。站在透亮的玻璃橱窗外,她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坐在钢琴前弹奏。女孩的脸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灵动的美丽。小友真被那图画般的气氛迷住了,她希望自己也有一架钢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温文尔雅、台风十足地坐在钢琴前,展现那种超凡脱俗的美。那时候家里的经济不是很宽裕,爸爸虽然答应了友真要买一架钢琴给她,但直到爸爸去世,这个愿望也没有达成。从那以后,友真再没跟任何人提过她儿时的梦想。+ Q c7 C, t/ W
' G" P% |4 l5 A( N: d; ]/ u
友真认为自己还是比较有艺术天赋的。所有的艺术大师不都是说美术和音乐是相通的吗?她从小绘画就非常出色,否则也不会去学室内设计了。民亨听了大点其头,笑说:就是,就是,当初在广播组第一次看见友真的静物画时,都被她的艺术天赋惊呆了,还以为是达芬奇转世呢!% {' ^& n8 F9 X
; {8 H% |+ |( S5 T4 s- ?+ e# Z8 Q' g
自从友真儿时的钢琴梦死灰复燃后,家里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怪音。
2 \8 D* c6 K. A, H! ]! L( T 如果友真慢慢地弹一些简单的曲子,那当然还算没问题。可她偏要民亨教她练些复杂的世界名曲。每次刚弹个开头,不是忘了乐谱,就是双管齐下。民亨说还是先练些简单的吧,慢慢来。友真不服气,她说念高中时,俊相没来之前,她在班里弹钢琴还是第一名呢!这样又试了两天,谁知更加怪腔怪调,友真一着急,按下去就是三个音。& e5 S. x9 d: e8 c
负责帮他们修整园林和打扫管理房子的大叔每天来,都被友真怪异的琴声弄得叫苦连天。好几次他皱着眉头,想问友真为什么要学弹钢琴,可看见民亨脸上还很满意的微笑,他又忍住了。终于有一天,他还是忍不住悄悄问了民亨:难道这样的声音很好听吗?为什么你听得这么开心呢?民亨笑着拍拍大叔的肩,笑着说:大叔,我是用心在听,不是用耳朵。大叔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觉得这对恩爱的小夫妻真的是好奇怪。4 F7 f0 O! A3 p: k( D r9 {- q
; S: J4 ~) @) M0 m- N 其实让民亨叫苦不迭的不是友真的琴声,而是友真学琴后做的饭菜。因为友真练得很入迷,做饭时常想着乐谱、指法什么的,弄得锅里油烟四冒,炒出的菜又黑又焦。吃得民亨每餐都是半饱不饱,肌肠辘辘的。民亨觉得再没有比空着肚子听友真练琴更令人催肝断肠了,神经仿佛接受外科手术,根根被割裂开来。他只好忍住饿来想象苦熬出头的那一天,家中琴声悠扬,一曲终了,带来一片掌声的情景。到那时,他相信家里的餐桌上又会是摆满美味佳肴了。
3 }( T& z9 |5 e0 i" f& x3 U
+ L" M1 O% o" Z 友真没有让民亨等多久,美味佳肴的好日子很快就回来了。
0 p1 o6 h E6 T3 X
- g& j! q2 E9 _' t9 z0 E 这天早上,民亨工作的时候,友真独自去买东西。走到半路,遇见一对老夫妻,他们就住在离友真家不远的地方,平日友真和民亨出去散步时常会跟他们碰面,相互之间问个好。! P1 c4 V0 _1 Y6 ?8 e. `& L
“太太,你们家最近有孩子在练钢琴吗?”老先生叫住友真很关心的问。
: T1 f$ a- N! c6 M+ m! F “啊?哦,哦。”友真愣了一下,她含含糊糊不置可否地答道。! l2 T+ ]; ^# R1 |
“看来孩子练得很辛苦呵。”老先生同情地说。
# k, {# ?/ D8 T" j8 b3 }* n* a “不,也不算辛苦。”友真有点不好意思。
* }. P9 S* F5 [4 e* t) G7 R" `2 S% e “太太,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退休前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我知道学音乐是很需要天分的,不是苦练就可以了。这几天,我注意听了那孩子练琴,似乎音乐的天赋不算太高,如果孩子不愿意,就别勉强他练了吧。”# x" E1 h# B+ C- t$ T! T. w1 c5 U
友真脸红红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0 n: I# T6 d/ Y: p s+ z
老先生看见友真的那种表情,赶紧道歉:“太太,我只是说说的,你可别生气,我没有恶意的,对不起。”+ D% _7 O5 K( ^, t2 X- h
0 c2 Y q$ b9 g* [ Q 民亨在书房里听到友真回来了,却没有看见她象往常一样进来,心里有些奇怪,他站起来走去客厅。% t: r1 O/ h" e3 B* ?) i
“友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A3 Q8 ^) v# `+ }) {
“嗯。”友真有气无力地答了声,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7 d3 f9 s+ n2 y) \# l- t
民亨听友真的声音似乎很不开心,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怎么了,友真,出什么事情了吗?”3 C7 ]* i0 i$ m' s, M8 I0 W8 m3 N
“民亨,我弹钢琴是不是好难听啊?”6 ^/ `8 v v' q, P) r+ \
“没有啊,我觉得还不错。你刚练几天就有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不错了。”民亨见友真问得奇怪,就搂着她的肩,笑着安慰她。9 |( B. l2 K- Q. E, H. P
“可是我刚才在外面遇见一个音乐教授,就是我们去散步时常遇见的那个老先生,他说我一点天份也没有,叫我别再练了。”友真很沮丧。' M% k% j: }( {7 {8 z J0 E" e9 T
民亨差一点没笑出声来。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十分严肃地说:“谁敢说我聪明漂亮的友真没天份,我找他拼命去!别听他的,他一定是老糊涂了,我说好就是好。”
+ H# k& |+ y' |7 d$ n “可是、、、、”友真干脆流起眼泪来。8 p/ [- c l E* I1 O x4 Z J
民亨见友真是真的伤心了,心痛得不得了。他把友真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整整说了四十多分钟的废话,才好不容易把友真的眼泪止住,破泣为笑。/ R4 ^( @7 w+ w0 s! ?# g
7 h3 y+ V8 J K- G0 ` 于是,被怪声怪调的钢琴声困扰了十天的家,终于恢复了宁静。太静了,有时民亨坐在电脑前工作的时候,忍不住四下听听,好象是少了某些刺激思维的东西,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 [* }% ~4 e! B
, `# s7 w) h. A: H7 l7 o& N5 i+ a
' q Z5 d/ I( n: s# R% ^ 19、
) C! e% c2 n0 Q4 e3 |. A% J 友真下班回家时,妈妈姜美姬正在厨房里忙着,她急忙放下皮包走进去。
+ m8 F- m0 ?( @8 |8 r. D“妈妈,我来做吧。”
. C( Z* A1 V2 L# Z1 O+ f: l% R 姜美姬疼惜地拦开友真,友真近来因工作繁忙,脸看起来有些憔悴。% h1 O: w" B6 `/ T
“友真,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友真啊,你近来好象瘦了,是工作太累了吗?为什么不请一个帮忙做家事的工人呢?”) U7 T4 M5 J; U( z' r4 z$ R
“民亨也是这样说,只是我想自己照顾民亨。妈妈您不要操心,其实家里也没什么事的,很多事情民亨都是自己做的。”友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大口地喝着。
4 G$ _! _$ i1 N$ b& G 姜美姬心里很感动。她这次回国来看民亨,发现儿子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身体也比从前健康多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友真,是这个聪明美丽又善良深情的女孩把幸福带给了她的儿子。& V; w6 D4 k E6 Q
“友真,妈妈要谢谢你。”
+ v5 r2 d3 i0 a: J0 k“妈妈,看您说的。”友真有点不好意思。- G+ X( J/ c! p. W
姜美姬接过友真手里的空杯子,笑着说:“友真啊,东贤来了,正在和民亨聊天,你也进去看看吧。”& B7 } e f# ]4 ?* F1 B
" k0 g5 I# J5 d; o5 b
" T' S8 j" o: V8 v0 C* l友真走进书房的时候,东贤和民亨正在说些什么,两人脸上的表情看来都很慎重。8 ? N9 y& m6 t/ r K q9 Y
“东贤,你来了。”友真走到民亨的身边坐下。
; s x9 D! s& u/ C3 `“友真你刚下班吗?我今天来有一点事找民亨商量。”东贤微笑地说:“是这样,李奥在美国接了一个兼并案,涉及两家建筑集团公司。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做建筑业内的并购案,为了保证案子顺利进行,前期的工作有很多地方需要民亨帮忙。”' ?/ ?$ L. G$ b6 U5 u' X
民亨握着友真的手:“所以,友真,我可能要去美国一段时间。”
@3 q8 Y+ A' C: }! z, f“哦,这样呵。可是我现在一时又脱不开身陪你去,怎么办呢?”友真有点为难地望着民亨。9 _4 ^, ^" D6 [
“这个你放心,友真,我会安排把民亨照顾得很好的。”东贤安慰友真。
: |' M/ h0 e8 s9 e6 U& ?! Q( a “友真,我也不是孩子,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民亨也笑着拍拍友真的头。8 l- l# u2 R8 S. v; _# x
: c( U- g- r7 t% K W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冷气机发出些微的嗡嗡声。民亨靠在床头,友真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 S3 I9 k; B8 i) c s$ Z“民亨,你这次要去多久?”
6 V; t* k! g" E, Q. m# o& K* P“估计要一个月吧。”& F5 v" W9 @# Z8 Y4 A7 R, I
“这么久。”友真的声音有些失落,她的手轻轻地抚弄着民亨胸前柔软的睡衣。5 c9 e1 ]0 Y& w9 f, R0 r/ o
民亨把友真抱得紧一些,一只手温柔地摸着友真的头发,然后慢慢移到友真光滑的脸上。他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得到这些日子友真消瘦了不少,胃口似乎也不好,每餐都吃得很少,他不由在心里轻轻的叹息着。自从他和友真结婚后,他心里就有一种潜在的内疚,他一直为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最爱的女人而感到深深地自责。0 } m0 L' Z/ P% |8 [
“友真,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民亨心疼地说。
8 w" J# N2 ?& @: `$ ?, N. H“我知道,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友真轻笑着,学着民亨的口吻。
1 e, q8 c$ A+ A4 x, w& d9 T( Q 民亨也笑了,他在友真的额头亲了一下:“要不然,你干脆回家跟妈妈、惠真一起住一段日子,有妈妈照顾你,我也放心一些。”
S' t5 c0 V$ K. E* C0 ?1 b1 Q& ?3 m “不好,我要住在这里,这是我和你的家呀,我要守住它,不能让它空着。民亨,给你看一样东西,是我刚刚收拾衣柜时拿出来的。”友真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民亨的手上。
6 T2 l$ i$ Q+ E “是三年前你给我的硬币?”民亨摸着那枚两面粘在一起的硬币,惊奇地问。) L" Y6 `0 A+ L8 A P
“嗯。那时候我粘了两枚。你把你那枚扔进了大海,我的没扔,我要永远留着。那时我在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我和你之间永远的誓约。我是怀着对神灵的信仰一天一天坚持下来的,我相信,如果有人带给我这种烈火焚身一样的痛苦,那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如果神灵存在的话,我一定能跟你相见。如果可以跟你分享爱情,哪怕随之而来的是再大的痛苦,我也甘心承受。”友真闭着眼睛温柔的说。
$ v4 S% t2 Z4 q4 i+ c1 O# ?0 d& w 民亨的心里一阵刺痛,他突然觉得自己三年前的决定真的是好愚蠢!
5 G% f% h5 m6 N2 Q+ ]' r4 l 他把友真紧紧地抱在怀里,吻着友真的额头,眼睛,脸颊,然后,他温暖的嘴唇轻轻盖住了友真的、、、他的舌尖很柔软,象在大海中随波飘荡的丝绸,沿着友真嘴唇的缝隙滑了进去,缠绵又热烈。 ----让我抱紧你吧,再抱紧一点,你是我今生唯一挚爱的女人!灯就要熄灭了,往事的灰烟就要来把它熄灭、、、拥抱我吧!黑暗胜利了、、、岁月的苦酒加重了眼睛的负担、、、用你那睡意朦胧的目光望着我、、、趁梦还没有把我们都抱住,让我紧拥着你,深情地吻你、、、梦的海多么深,我要成为你守护的天使,永远守护的天使、、、在往后的岁月里,我要为你蓄上一缸甜蜜的果汁,而我的心要把终生的辛苦珍藏、、、0 y6 @, C7 C+ Y: m/ D
) G8 }! `0 i2 m% u* J/ j) E- Z# L# J- n8 N2 J/ J. ^
臻茵今天是晚班,东贤到华克山庄接她的时候刚好是她的下班时间,晚上十点。东贤把车停在饭店员工上下班的那条通道,坐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还没见臻茵出来,拨臻茵的手机也关机的。他走下车,打算去大堂问问。9 @$ W: e1 g7 w. |
“申先生,你来接徐经理吗?”玄哲看见东贤,急忙迎上来,神色有些紧张。) {1 Y3 g" s$ E
“玄哲,徐经理还没下班吗?”东贤马上察觉到了玄哲的不安。
3 R2 w- _: X( k; Z# ? “是饭店里出了事情。有个客人喝醉了,在大堂闹事,徐经理劝阻时跟他发生了冲突。”玄哲吞吞吐吐地说。9 d) g6 G' ?5 D4 j4 T9 N
“这样?他们现在在哪里?”东贤双眉紧蹙,眼里是一片凌厉的寒光。
6 Z2 F) Z2 N5 S4 P3 b, S“在董事长的会议室。”玄哲闪烁地避开东贤的目光,他想,这位申东贤先生一旦发起怒来,只凭眼睛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 B4 s- ^+ @1 {) s0 }
. U! b) M+ P1 n9 e1 b 东贤赶到泰俊办公室的时候,正看见臻茵气鼓鼓地站在走廊上拨电话。( X* W7 x& s* E% i( u% v; F
“臻茵。”东贤快步走过去。3 G- A7 {" W8 m( q: X$ n
“啊?东贤,你来了。我刚刚想打电话叫你别来接我了,饭店出了点事情。”
/ H3 j( z) q. I- n5 M6 R+ t# U5 Z+ e “玄哲已经告诉我了,你没事吧?”东贤把臻茵拉到灯下,仔仔细细地用眼睛上下检查了两遍。
) ^0 N+ i: S" \! X “没事,我没事。”臻茵急忙摆摆手:“是我们的两个员工跟那个酒鬼起了冲突,我只是去劝阻时摔了一跤。”
' X" _8 _3 Y: H2 K+ j. C “摔哪了?我看看。”
: G h9 N: x: O: _ 臻茵抬起手臂,果然有一小块红肿。东贤心痛地轻轻抚摸着。
. [& e3 Z4 l( D7 Z5 _ “那个混帐东西还在里面吗?”东贤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9 Y! W! j0 T7 ~ x9 F
“嗯,泰俊正在跟他交涉。他不肯和解,好象来头不小,一定要报警,说什么要媒体嚗光,这个该死的酒鬼!”臻茵噘起了小嘴,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3 z* x/ Q+ G' a- k) x) I8 K
东贤沉思了几秒钟,对臻茵说:“你去请韩董事长出来,我问问清楚。”/ A3 @7 b: K( v' B6 w0 T7 E- c- O
8 B+ D& O; ]9 D/ l; N* _& V- ]0 t
三十分钟后,那个倒霉的混帐家伙灰头灰脸的离开了韩泰俊的办公室。( h2 B, g O1 u7 [+ l7 T* L) b- O
“没事了吗?”臻茵看东贤和泰俊一起出来。
5 Y( v; L) e$ K' o; P “没事了。”泰俊笑着对臻茵说,他感激地握着东贤的手:“谢谢你,申先生。”7 F% C* F. g$ t0 a/ a
/ N/ ?) c' ^( Q% u6 m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臻茵因为今天的事一直闷闷不乐的,东贤劝了她好一会儿也没什么效果。帮她搽药时,怕痛的臻茵又哇哇乱叫,弄得东贤缩手缩脚的,搽也不行,不搽也不行。
( E. H0 O$ T! c5 P: d3 O$ i4 Q “唉,我现在才发现,娶一个饭店经理一点好处也没有,别说享受一流饭店的服务了,上班时间颠来倒去没个固定不说,还常常带着一肚子气回家,真是麻烦。”东贤装模作样地叹息着。
, ?: M: B/ F$ I5 H“怎么?你后悔了?” W9 O; j8 x+ I$ b4 @- C: J. S
“难怪那时李奥说我被爱情冲昏了头。”
1 @9 y4 o; @+ C) _“你?!、、、”臻茵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k& o) B8 L0 E8 Z% A U, l
“臻茵啊,你知道我从前最想娶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东贤继续逗臻茵。6 C d* N3 |5 I: D% |
“不知道!”臻茵气冲冲的转开头,背对着东贤。
( v) c6 I! I0 l- g7 q% ?5 z# ^ “我刚进哈佛的时候,选修了一门希腊法典课,教授是个寡妇,很有钱的。你别看她已经四十多岁了,穿着打扮前卫的不得了,烫着大卷的卷发,嘴唇涂得亮红。最厉害的是,她上课时眼睛从来不看学生,不是望着窗外,就是望天花板,就象你现在这样,那一脸的漠视和威严,让我们所有的学生又怕又敬。我一直是个优等生,但这个教授的第一次考试,我居然是B等!后来我很努力,在这门课上花了很多工夫,结果到这门课结束的时候,我的成绩册上还是B等。我怀疑这个教授一年只看一次试卷,就是刚开始的那一次。她教了我们一年,在课堂上没有跟学生开过一句玩笑,那门课结束的那天,她突然说要和我们做个游戏----每个人说出自己最大的愿望。她点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激动得不得了,因为整整一年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象弹簧一样弹起来,毫不思索地就回答了她。”! k! r- ]) w9 T) l5 v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臻茵回过头好奇的问。) k: m% R; s* Q1 `7 w3 j! R8 H6 R
“我要娶一个有钱的寡妇!”
; m k9 T" G; z0 X3 P1 a 臻茵开心地笑起来,她想象着东贤当时傻呼呼的模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1 d: h* S- B( V" [" A4 E
# k$ Z- S; S! E% i$ s% s$ p, n4 L$ _5 u' T% C$ W5 C
友真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很不舒服。浑身乏力,胸口象堵了什么东西,闷得慌慌的。胃也象被棍子绞过了,老是恶心。
2 |- f3 f$ H! M/ |; }: u 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一树疏朗的叶云高高的浮动在夏日的空中。清凉的晨风迎面吹来,树枝轻摇微颤,象是流水的声音,轻轻地挂在上面的树叶间。' n; v I5 U6 v+ ~
民亨去美国已经一个月了,这是他们结婚后分别得最久的一次。虽然民亨每天都会准时打电话回来,但友真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每天晚上下班,去妈妈家吃晚饭。然后回到自己家里,把第二天的工作计划做好后,她就会坐在民亨的电脑前,摸着民亨在家时天天用着的键盘,在电脑上打一些随心涌出的话。3 q# o+ A( e) Z' S. {
她发现这样坐在民亨的位置上,似乎就可以感觉得到民亨的气息,可以体味到民亨的温柔,有时还会无端地落下眼泪。她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脆弱。; R: L! U; X( g1 N. x/ ^/ l# ~& \4 W
% I L+ @0 \% G3 [0 N) o3 {
早上,在施工现场,细心的静雅发现友真今天的脸色特别苍白,好几次看见她自己坐在一旁喘息。
3 v% I- C# }) v “友真,你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都很不舒服的样子。”静雅拿了一瓶水放在友真的手上。1 y1 R0 i5 U" C4 E8 l l5 v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日子我老是觉得累,胃口也不好。”友真慢慢地喝着水。
; B3 X- R |; t 静雅又担心地看了友真一眼:“友真,你还是去看医生吧,这个工程你做得太拼命了,可别把身体累坏了。”
5 L0 |' W4 ]4 O “好的,我哪天抽时间去看看。”友真笑着站起来。头一阵眩晕,她不由摇晃了一下。! |2 I# {( E: q4 y4 w5 y
“不行,今天就去!我可不想民亨回来找我的麻烦。”静雅不由分说地拉着友真离开工地。
|& U/ e2 P. l! W7 V& ~4 }8 `1 ~4 X( |7 D- @( Q
“太太,恭喜你,你怀孕了。”
( _4 J" Z% J9 G9 Y 当医生微笑着把化验单交到友真手上的时候,友真大吃一惊,她几乎不敢相信,心突然冬冬地猛跳起来,身体也好象变得轻飘飘的了。这、、、这么说,是有孩子了?是民亨和我的孩子?天哪,天哪!这可怎么办呢?我、、、我有孩子了!友真梦游般的离开医院,看见满街匆忙的人群和车辆,她真想大声欢呼,想开心地跳起来。
! z% w y, W) u. ] 友真的眼前浮现出民亨的面孔,民亨他会多高兴啊!真难以想象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一定会快乐得如坠天堂吧?她走在街上,好几次兴奋地拨了民亨的电话号码,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想着还是回去后再打电话,慢慢告诉民亨,那时,民亨的欢喜会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光这样想着,友真就已经心神不定了。
" N7 f9 l; _( h0 k3 I2 a2 ^1 u 她没有再去工地,而是回到了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因为她今天连早餐都没吃。再难受也得吃呀,肚子里的宝宝还等着呢!
+ X% V( E% q7 |5 A# C9 g* p: N9 A 吃饭的时候,她每吃一口,心里就会说一句:宝宝,我们吃饭喽!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要等民亨回来,当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 b9 l$ w' N, B1 V* l2 i( a3 M( ~ U/ J& V) ^' p4 m' j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好几次跟民亨讲电话的时候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现在,她越来越疯狂地想念民亨,但她不再觉得孤单,因为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发芽,正等着开花。
" n6 j1 B& E1 B% Z
V3 Q5 z( g- v$ U' W; G5 E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一个非常漂亮聪明的男孩顽皮地站在她的面前。* b. ?# b: \4 E1 `
“你叫什么名字?”友真问那可爱的孩子。
; Y0 z6 Y8 c" z. P “我是信儿。”小男孩笑嘻嘻地望着她。9 d4 x$ l* I% |) {3 T( b1 H7 c/ Z% r
多好玩的孩子啊!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天使!友真忍不住想去抱他,一伸手,却扑了个空,醒了。. z( I( p0 A; B
她靠在床头,轻柔地抚摸着自己平平的小腹,游移在梦和醒之间----我的宝宝,是你来了吗?你说你叫信儿,是来送信给妈妈的吗?是吗?妈妈看见了,妈妈听见了,我的宝宝,你要乖乖地陪着妈妈,等候着爸爸回家,然后,再让爸爸妈妈一天一天地守着你长大。: {% [) e( |5 s
原来孩子的到来是这样神奇!友真想起那篇美丽的《金色花》:
5 I5 T& F) @ ? 假如我变成一朵金色花,为了好玩,长在树的高枝上,笑嘻嘻地在空中摇摆,又在新叶上跳舞,妈妈,你会忍出我吗?8 h; g, y. X3 r0 s" h
你要是叫道:“孩子,你在哪里呀?”我暗暗的在那儿匿笑,却一声不响。& N( v. v8 F% P$ i1 g% z5 Q' |
我要悄悄地开放花瓣儿,看着你工作。4 n7 I/ Z8 t9 P, E, q( f
当你沐浴后湿发披肩,穿过金色花的林荫,你会嗅到花香,却不知道这香气,正是我给妈妈你的暗号。- P0 x7 T" `% z
晚上,当月光落在你的头发与膝上时,我便将我小小的影子投在你的书页上,正投在你所读的地方。
3 `: P' K+ W7 ~ B6 n9 V+ n. s 你会猜得出这是你的孩子小小的影子么?
5 _' E& U3 v) S' V5 e5 |1 p- Q& K0 }
! G% e" F i+ u |# N1 ^
民亨去美国已经五十天了。尽管他每天照常的打电话回来,却也没有说回家的具体日期,只说一切都好,事情一办好就尽快回来。友真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这其间东贤去了两次美国,回来也没说什么。臻茵说东贤最近似乎很忙,三天两头去釜山。友真也就不好意思问东贤了。 0 V* r- w$ d- f1 {
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悄悄地怀着自己的喜悦,等候着民亨回来一同分享。她常常会不由自主地笑,周围的人,包括粗心大意的臻茵都发现了她这种神经兮兮的异常。
" ^5 x3 j" S& Q; J
3 M' O. r6 e7 X- J
% t) `7 l2 `) Y& N% O1 n) T, d“友真,你今天来我家吃晚饭。”中午友真接到臻茵的电话。, ]4 g2 J( e2 D; F9 x$ }
“我今天可能忙一点,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友真有些犹豫,工程的进度已经比原计划拖后了,要赶一赶。/ c$ `! M( e/ ~6 M+ o4 v; ~) Z& }5 D
“不行,友真你一定要来喔。东贤说他刚很成功地完成了一个重大项目,要庆祝。他交代我一定要请你来。惠真我已经叫了,有洁霓做的好菜喔!”臻茵在电话那端急了。
, E, G, H O( a) ~) O- Y+ t “那好,既然东贤有好事情要庆祝,再忙我也去。”友真笑着说。
4 p0 r- O# `- \8 p8 I; Z' ?9 q “友真,难道我请你,你就不肯来了吗?你真是没良心!”. |) ~7 C& X: }# N! b8 Q; |" j6 Q
) s8 }5 @ C! W0 ~4 t; G 友真赶到的时候,洁霓她们已经把餐桌都布置好了,餐桌按惠真的提议设在花园里。今天的天气很好,前几天一场台风过境,空气中已有了一丝秋的凉意。
4 E' N% w& i! z, ]. O s3 V* s: N, K' O 不知不觉就到秋天了,今天是第六十天,友真在心里悄然叹了口气。她独自守着她和民亨的宝宝也已整整二十天了。6 G( e) O$ M. I3 Z/ S3 }
' r3 q* c( A2 w2 y$ `
“主角还没回来吗?”友真和臻茵她们坐在餐桌旁悠闲地喝着冰果汁。 V( e' X* `4 g* |' Y4 t
“东贤说半小时内回来。”" L& G7 [( Y/ j6 h& D+ X8 M8 f1 y
“哥哥现在也跟臻茵姐学的懒散了,一点都不守时间。”9 T/ L: [ M* k3 P1 Z
“就是。等东贤哥回来我们罚他喝酒。”% S. h" \ g2 X7 U& j3 d. h1 f3 n
“喂!你们两个小东西也太狠了吧?连自己的哥哥也不放过?”
0 b6 k+ O& C/ U1 z, c 四个人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又摘了花院里的花相互间扔来扔去。正闹着,东贤的车开了进来,直停到她们的身边。
( ?; E/ N! Q& D; w- x x 笑容满面的东贤和戴着墨镜的民亨同时下了车。
4 g5 M: G' c' _; D+ O$ K 臻茵、惠真、洁霓一见民亨,立刻欢呼起来。
4 l8 c" V& \; f' v3 V+ b, n 友真却有些呆了。日夜思念的爱人又突然这样没有一点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再次让她有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 |" p i# z4 Q% n" G" ^) y “友真。”民亨径直地走到友真跟前,温柔的呼唤着她,顺手把她头发上粘着的花瓣拿下来。: }( c3 }+ {7 @
友真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民亨,你、、、你、、、”
' b! w1 ]8 q' o9 |7 _# ^: H, F" x% r “友真,你比从前瘦了一点,但还是那么漂亮。”民亨取下墨镜,注视着友真,他的眼里荡漾着友真曾经熟悉的,象海一样的深情。
; U) F/ f* k+ e$ F) \' H 四周一片寂静,友真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 n# A0 `' ^" x, \7 [" K. R7 I “民亨,你、、、看见了?”友真小心翼翼地问。6 V2 D' B P, P3 j( [" @# i' s
民亨微笑的点点头,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他张开双臂,把友真紧紧地拥入怀中。1 t2 p8 T6 R& E+ [; |9 T' M
7 v- @5 Y G# h5 v' N2 ^7 u
“啊!、、、”惠真、洁霓、臻茵同声欢呼起来!她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同时兴奋地扑到民亨的身上!民亨萃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被她们推到在地。6 c7 ?3 Z, I9 p1 l& P
“民亨你看见了!看见了!”$ e* x/ h" \9 e+ ~
“民亨哥哥,你看看我!快看看我!”
! U% I5 i/ S6 w1 x “俊相哥哥,你先看我!”9 ]' }( l! V7 k- L( d( \3 A
她们抱着民亨又哭又笑地跳着,喜悦的泪水欢畅地流。4 y% R4 ?+ H* o5 y- a( \! E: D
东贤站在一旁,看着绚丽的夕阳下,这幅世间最动人情景 ,不由用手擦拭着微湿的双眼。 7 U; I$ c5 `6 @+ T3 S1 e$ X% Z8 G
“唉,我好歹也算是功臣之一吧?怎么就没人理我呢?”东贤幽默地笑道。1 @0 E. R% O, ?. H
友真和臻茵她们互望一眼。
5 @% J- f, W1 V7 D% I “东贤万岁!”
4 v4 y! x2 F" u% G 四个人当下转移目标,一齐飞向东贤!东贤赶紧站稳,摆好架式,迎接她们排山倒海似的拥抱。
* Y# H2 c& I8 P9 Q' O$ B0 \6 i/ T% g0 M3 _: S l7 D
2 I3 F( f5 D' v6 P, B9 L/ x
; E. x9 z5 | I: W. C3 U0 x! s 20、8 G8 x+ s2 A& k/ q3 z' K q; w; X
好不容易让过度兴奋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大家在餐桌前坐下来。( E' t3 W. c! D; j5 A* V/ F
“民亨是坐哪班飞机回来的,东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去接机呢?”臻茵问东贤。
! [$ T! k: {; W5 C9 |: V" D“没有坐飞机,是开车回来的。”
3 L" j9 d) `* ? | d/ Y“从美国开车回来?!”臻茵的眼睛都瞪大了。
% i3 ?, }- ]6 S# S“不是,民亨根本就没有离开韩国。”东贤笑着说。$ v& N/ \8 m* e5 C" O# f: Q
“什么?民亨你?那天去机场、、、”友真莫名其妙地望着民亨。
' g5 m/ T- S. z& d7 ~& ^ v( V民亨笑道:“我根本就没登机。友真,这两个月我一直在釜山,在东贤的朋友周永泽医生那里做针灸治疗。”
% y# ~$ \. |. N; t6 i“那你干嘛要骗我去美国?你这个坏东西!”友真嗔怪地打了民亨一下。
7 h0 B7 ]7 x# d0 r+ ^ 民亨怜爱地握住友真的手,道:“友真,骗你是我不对。因为过去好几次治疗都没有什么效果,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既担心又失望,所以这次就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友真。”3 j' b/ z% w' k5 f! n" f# S
“俊相哥,你离姐姐这么近,这六十天居然忍得住不回来?”惠真觉得难以置信。
* T* H- b! b# l" w+ A1 \6 z 东贤笑着说:“其实民亨十天前就已经看得见了。”' M+ t' J6 \ | O
“啊?哥哥你也居然可以忍住不告诉我们!哇,你们两个真是厉害!超级忍者喔!”洁霓高兴的站起来,把每个人的杯子斟上美酒。
/ f" Y! Q. @ T/ B& _ s “我们还是先为民亨哥哥的眼睛干一杯吧!”
! i2 N1 m5 M/ T/ l: U+ ?' z$ A+ } “我不喝酒。”友真用手盖住杯子。
' K2 Q6 Y: \% Y7 l% v# K# |& u! Q “干嘛不喝,友真你生气了?”臻茵开心的看着友真。( T/ \ T4 I J3 t8 p4 k1 D7 k
“不是。我也有一件事满着民亨。”友真温柔地微笑着望着民亨的眼睛:“民亨,我怀孕了。”
/ E. z. g9 {: L8 {" c5 H+ f3 x 所有的人一下都愣住了。
/ a$ ?$ A; R' U' ^ 民亨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停了,呆呆地看着友真脉脉深情的笑脸:“友真你、、、你、、、是真的、、、?”
$ G8 E Z4 r( T0 P V0 b% j “嗯。”友真轻轻地点点头。9 r+ u1 Q( J' `& F! e l$ r
民亨一下把友真揽进怀中,他的脸紧贴着友真的脸,嘴里喃喃轻语:“谢谢你,友真,谢谢你。”0 ^3 V; R" _/ ^! U% w3 L
坐在一边的惠真却忽然流泪了。多少年了,她亲眼看着姐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么多辛苦的岁月啊,那么多无言的伤悲!如今,一切终于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9 Z) P1 f' R$ G/ Y! l+ _7 v
/ v' P% o: _5 \
( w# r; w( Y b1 M6 E0 r* u
9 K# b( r& K- F6 \+ ~' u2 {# M( q% ~ 从窗外躲进来的第一束光线,报道了人间的黎明。碧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在和煦的微风中翩然起舞,把蔚蓝的天空擦拭得更加明亮。
' g' O, A( k, n4 i 有鸟儿站在树梢唱着欢乐的歌,迎接着喷薄欲出的朝阳。从也雾中苏醒过来的花草伸着懒腰,依偎在花瓣、绿叶上的雾珠,银光闪动,如同珍珠闪烁着的华光。
! C& Q8 l) C4 l* {/ q 民亨用手支着身体,半坐起来,俯下头仔细地凝视着熟睡的友真。经历了昨天的狂喜,此刻的友真安睡得象一个孩子,秀丽的脸上还漾着若隐若现的笑容。这是他今生唯一挚爱的女人,她为他吃了那么多苦,流了那么多泪,现在这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辛苦了,友真!民亨抬起抚摸着友真脸颊的左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忍住了眼里那滴摇摇欲坠的泪,他在友真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温柔地把友真的头放在臂弯里,贴在自己宽厚的胸口上。9 C( \. o: {; f
j( D% Q/ [; U9 E/ j- R5 z
( O* F( W$ A# f$ H5 Y) Y 友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5 h- Q, w. z. D* Z% ~, q 她坐起来,床边一个圆凳上用银盘盛了早餐:牛奶,吐司,还有一个骄艳的红苹果。她拿起银盘下压着的字条:“友真,不忍心叫醒你,起来后记得吃早餐,你和宝宝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
; i% e7 W/ F- o5 E/ W/ N 友真轻轻地笑了,心里涌起颤膩的甜蜜,她想起那个飘雪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夜晚,还有那个雪后明媚温馨的早晨。
+ m7 Q+ Y$ e: F! b9 [# s
8 C" d$ ?$ N E
$ c. l; ^; y/ }# f4 C 午餐是民亨做的。这是民亨第一次独自为友真做的午餐,味道还不错。友真怀孕后害喜比较厉害,胃口一直不好,不过今天中午她还是比平日多吃了不少,因为她太快乐了。0 q. e4 D0 c0 }7 k
“友真,你再吃一点。”
& O2 m5 M4 r- {/ e' e3 e* Y “我已经很饱了。”
5 ]( k g# |- a' G( z8 h) f “那最后再吃一口。”民亨把汤勺送到友真的唇边,友真就着民亨的手把汤喝完。
* @! h" P8 i% q; ~+ m5 F% C- f4 B “宝宝也吃饱了吗?来,爸爸听听。”民亨蹲下来,脸贴在友真的小腹上。
& \- f# W7 d+ {, _& o 友真深情地抚摸着民亨的头发,民亨贴着她,双手环抱着她的腰,不停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什么,发出幸福的笑声。* c4 l9 K6 U! ? t4 q
湛蓝的天空洒下了温柔的阳光,秋风掠过绿油油的树叶。
8 z: m- a0 \* U# f8 Z 友真细长的手指停留在民亨的头发里,她的思绪飘到很远很远,公车上的相遇,春川湖畔的初雪、、、能够跟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是多么幸福啊,神灵怜惜,又让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友真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民亨的头,似乎惟恐再失去他。
! a, x% w- b4 _: B$ ?, D 她要记住每一个甜美又温馨的时刻、、、& H0 ]0 S& s! ?# e1 N. U, V3 e
2 ~! w' M0 |( a. v4 {# e3 Q: R- D: I% Q& L4 T1 P7 g2 f$ ^
三辆轿车载着十个大大小小、兴奋不已的人,浩浩荡荡直奔民亨和友真的星梦岛----东贤,臻茵、洁霓、惠真、承俊,勇国一家三口,再加上胖子医生永泽带着他四岁的儿子。" L: G& |- y5 r9 |6 \0 w- R
4 A' ?" }2 ~: u- t j
这个周末,民亨邀请了他们所有的好朋友来岛上度假。只少了彩琳和相赫。彩琳现在在日本,相赫是因为电台筹办演唱会脱不开身。本来还邀请了金先树和静雅,可他们两说如果跟这些年青人一起玩,包管被人当成老疯子,死也不肯来。
/ z0 G9 D9 x$ r3 f9 `8 w) x. h 永泽来也是有条件的:打死不喝酒!虽然东贤当时一口就答应了他的条件,但他还是不放心,他从东贤看臻茵的眼神就知道东贤早就沦陷了,东贤的话根本靠不住!所以他一见民亨和友真就抓住不放。, }" z# Q, w+ h7 ]- k" @2 E6 J; r
“民亨,我可是你的恩人那,你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今天我是宁死不屈的。”
0 L& N4 G) e' G3 W' w. Y “永泽,你放心,有我在,保管你没事。”民亨笑着说。 [9 r: L, O3 g6 z
“友真,你也要站在我一边哦!”永泽还是不放心,他自从上次领教了臻茵和洁霓“杀人不见血”的功夫后,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H/ @$ E: u1 N! a6 F2 e; S
“永泽哥,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现在不仅有我姐姐和俊相哥保护你,还有我呢!”惠真牵着姐姐的手,开心的不得了。$ b( E. p/ D& B, |! j
“你?你上次不也参与谋害我了吗?”
o8 [* ^; j3 F “今天不一样,我已经反戈一击了,坚决站在你这边。”惠真看着永泽,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承俊也站在旁边直笑。/ D! }6 G/ o3 d1 q$ N% b
6 Y5 d1 C8 V9 l6 |* |* |1 _, f* ?: b' J o
惠美和浩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又开阔的屋子,两个小人儿楼上楼下,花园后院地四处乱窜,累的珍淑直抱怨民亨:吃饱喝足了没事做,建这么大的房子干嘛?! v8 M, M+ D7 s: x4 k
0 E; h5 B0 n6 W& C: S3 ^$ L3 _9 U# ` X2 g2 Y
下午,一行人来到海边,现在已经过了避暑时节,虽然午后的气温还蛮高,但游泳的人却不多了。4 e: ]- z' I c" Q7 O0 ~
一到海边,惠真、洁霓和那两个小家伙就“嗷嗷”地齐声高喊着冲进了碧波荡漾的蔚蓝色的大海。4 d! G# p) U3 B& z8 H
8 |( U3 j* l7 T+ V" m5 B3 p6 w$ q
民亨因为眼睛还不能接受强光的刺激,所以戴着墨镜陪友真在沙滩上漫步。友真象小女孩一样兴奋,一个漂亮的贝壳,一个奇特的漂流物都引得她雀跃不已。民亨牵着友真的手,看着她的欢颜,想着三年前同样的海边,一时百感交集,仿佛是浴火重生的火鸟,有一种前生后世的感觉。
, q+ V+ Q a$ N/ T) h& U1 h" a1 d5 c; L/ `
9 j6 D3 W% K: n( C 臻茵和东贤也坐在沙滩上,因为臻茵不肯下水,东贤只好陪着她。
/ |3 n1 ?- v" S) T0 y( m 臻茵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掉到河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以后她对水就有一种潜意识的恐惧。东贤很想教会臻茵游泳,也曾带她去过几次,可是只要一下水,臻茵就死死地抱住东贤不放,尽管凭东贤的水性做个业余的游泳教练绰绰有余,对臻茵却也束手无策。
; f* y0 t5 D, A8 `$ s3 H5 B4 C8 _0 f
0 M9 K, T+ w5 i% W0 [
洁霓和惠真抗了一个橡皮艇放在岸边,跑过来。
; T' ]6 P* C6 c7 ?4 K( _ “臻茵姐,你干嘛坐在岸上?你不去玩,哥哥也不能去
' @& U" d; ~5 W; @0 i/ }了。”( g# O# N) V( D; ?* e5 {# b8 S
“东贤,你去玩吧,我坐在这里看你们。”$ i" I1 ~# r2 W. E) l' k$ X( `
“哎呀,你不去,哥哥怎么会去呢?走走走,哪有到了海边不下海的,你坐在船上,我们推你。”两个女孩子不由得臻茵不肯,把臻茵拖起来,装在船上,推下了海。
' W5 I" `; F$ ` “东贤!东贤!你快来!”臻茵没法,只得向东贤求救。
: v* J" e1 |" D, o1 s) z 东贤急忙去换了衣服,游到臻茵的船边。臻茵看东贤来了,才安下心来。9 j& ~6 t* I3 Z' X
漂在无垠的大海上,温暖的海风习习吹来,臻茵渐渐忘了自己是在海上,和洁霓她们相互击水,嘻戏起来。一个大的浪卷过来,臻茵身体一斜,船翻了。
' h' M, _" x& i 当东贤把狼狈不堪的臻茵抱上岸的时候,臻茵跟东贤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下水了!否则就是小狗!: D" r$ |$ ^( z5 @$ ^9 q
: ~6 S. x3 A# J9 d z( ^ Y3 \# h
* l/ K7 a/ `7 W1 T, e
黄昏的时候,在漫天绚丽的云霞下,海滩上举行了一场沙滩排球赛,当然是春川中学队对阵孤儿院队----民亨,勇国,惠真,对东贤,承俊,永泽。
6 P2 ~ ], U0 Q* @7 T3 A 春川中学队个个都是运动高手,身手矫健;而孤儿院队几乎全靠东贤一人力敌。承俊的技术虽不错,但这样剧烈的运动毕竟不方便。胖子周永泽不管怎么卖力,都还是大笨熊一只,他好歹挣扎了十几分钟,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了。承俊和东贤笑问“神拳无敌”威风何在,永泽喘着气说:好汉不提当年勇!结果只好换洁霓上场。洁霓虽然比永泽灵活许多,到底不是对手。春川中学队一路凯歌高奏,把个臻茵急得哇哇大叫“加油”,声音都喊哑了,却也没能挽回败局。
) @# L- ?& |; `1 s- z4 Q/ e
5 V8 j+ k* S1 }* y9 Q( @/ l( Z& o9 ^0 Z1 V( v: _
晚上,他们在海滩上燃起了篝火。大家好象出来旅行的中学生,喝着啤酒、果汁,玩起了那些几乎遗忘了的儿时的游戏,直到十一点钟了,才意尤未尽地回到别墅。
( D L4 x6 B# F- |0 R
0 f3 r4 j, V& k, G5 D v2 r2 s) Z1 N; c1 t, @
惠真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了,却又想起自己的相机丢在海滩上忘了带回来。那是民亨有一次去德国时特意为她买的高级相机。她看看熟睡的洁霓,犹豫了一下,决定壮起胆去拿回来。8 I% H7 U6 \9 Q0 o7 r6 n* C
# c3 v6 R# j9 p, K3 R9 C9 p7 R. v( r4 A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万籁俱静。天上有一些浮云,一钩上弦月挂在漆黑的海面上,悄然穿行在薄云之间,无可奈何的将它暗淡的月光坠入这空阔的,一望无际的黑夜里。+ n' H4 Z; J" h8 ^$ a! G
一阵一阵的海浪扑打着海岸。发出哗哗声。惠真害怕起来,她越走越快,最后干脆一路小跑地回到刚才燃篝火的地方。1 H+ Z7 f# v a6 L
还好,她的宝贝相机还乖乖地躺在原地,等候着主人来认领。惠真捡起来,拍干净外壳的细沙。她一抬头,猛然看见在她的左侧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男人,面对着大海默默地站着。这一惊吓可不小!“妈呀!”一声,她大叫起来,扭头就跑。那个男人却也被她的惊叫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 M% L/ G$ U2 [. D- ~ “惠真,是你吗?”. E% p' }/ ?' g5 \0 ?
是承俊的声音。惠真停下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承俊吗?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5 n8 B$ y1 t" `( z F“承俊哥,你吓死我了。”惠真边说边走过去。
3 D! u5 }: y8 ^“对不起呵,惠真。你有东西丢在这里吗?”承俊温和地问,他看见惠真的手上吊着个什么。
0 e& ` q. Z( O“嗯。刚刚玩疯了,我的相机都忘记拿回去了。承俊哥,半夜三更的,你在这里干什么?”惠真走到了承俊身边。
0 {% F% w# o3 C- X+ ]( A“我突然想来海边看看,听听深夜的海浪声。”承俊微笑地说。* _1 M" F& S; H# S, B3 C
“你喜欢深夜的海?”
! z* g, F0 z; ~" ~& ^* e“也不是。只是今天晚上的月光让我想起我们孤儿院的老院长。”承俊的声音有些伤感:“三年前,一直象父亲一样关心我的院长去世了。他没有妻子,孤独的自己度过了一生,他把孤儿院的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按照他的遗愿,我把他的骨灰散进了大海。那天晚上,也象今天一样,是上弦月,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天空中有很多星星。”
! g, c- _8 Y- _; u! D: a0 U 海面上浮起了一层薄雾。湿湿的海风吹来,就象是微风带泪吹。
( t7 V" u. E* ? “老院长是个很慈祥的人吧?”
3 `' A9 ~8 I9 o2 D) k- [4 J- } “对,我一直觉得他就象我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心里明白他不是。”6 |9 O& H1 a9 h3 [) ?
惠真看了承俊一眼,承俊的脸上有一种亦幻亦真的、虚无缥缈的悲伤。1 p* Q C! D7 t, n3 r
惠真轻声的叹息道:“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我一直跟妈妈姐姐在一起。我几乎都忘记爸爸的温存了,只记得相片里年轻的爸爸的笑脸。”
6 H) p& {! d: i3 |; v9 |& l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听见波涛拍岸的声音。波涛声在星空下面一点一滴地嵌到黑暗里。
8 U2 v! I& Z( Q2 L% C 惠真蹲下来,捡起一个贝壳,把它用力扔进海里。她转过头来,望着承俊:“你为什么不说话?”
% Q+ d5 b1 K) p' x: K2 L 承俊低下头,隔了一会,才抬起头来:“从哪里说起?”
5 L6 h3 I5 U/ c2 A$ V8 `. u “随处说起好了。”惠真看着承俊略显消瘦的脸庞,此刻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开朗、和气,只让人觉得温暖的大哥哥,而是一个孤独的忧伤的男人,紧闭的嘴唇却又有一抹沉重的坚毅。& E- i7 \6 T: F# {# a# L/ H
承俊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转脸微笑地看着惠真:“每一段事情,都有开头,有结尾,不是随处可以说起的。”
6 ^9 y7 c0 X2 p" Q1 {# ^4 l 惠真道:“你就统统说好了。”
9 g* J; m+ R( }% p0 P 承俊轻轻地摇摇头:“我没有开头。我不知道我的开头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
' l0 @% ]! s- y8 ]! w “那你就什么也别说,我都知道。”惠真幽幽地说。
: i- ^" p4 N1 Z: s* ]0 L ` 承俊心里有些纳闷,不明白她说的知道是知道什么。他觉得今晚的惠真一点都不象平常那个嘻笑开怀的小女孩。
/ y0 v$ A" s/ |9 M) o 惠真望着星光闪动的海水,温柔地说:“承俊哥,我觉得,你好象都是在默默的无条件的付出,不要求任何的回报。这么多年你这样独自一人坚持着,太孤单了。”
, [+ z5 H ^% a2 A2 J1 R6 X 承俊心里一酸,有眼泪涌上来。他努力仰起头,让泪水倒流回去。简直是太没出息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在这个小姑娘面前掉眼泪呢?他恨自己恨得发狂,越恨心里就越难过,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怎么会这样!
* N3 L8 Y0 r* Z9 H# J+ S2 Z 惠真已经看见了承俊眼里的泪光。这个男人,从出生开始就承受着不公平的命运,却始终保持着乐观向上,依旧对所有的人充满着爱心。惠真突然有了一种从没有过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底最 柔软的那一点。
; |, K h' v1 G0 I “我们回去吧。”她伸出手,轻轻地挽住承俊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走。
- p; S+ N3 r# W* u2 k- g6 F
7 X; I# ^+ l9 {! f9 i t' t* `8 Y
& m" S9 \8 V+ i5 Y 他们身后,是空荡荡的大海,繁星闪烁的星空中,薄云已经消散了,那钩银月正温柔的四射着它永恒的月光、、、、
; y- I* U8 e7 M8 W
* w0 h% i) y6 L% ]$ P0 k7 p2 E, p
& G5 a5 {5 q0 ?1 h% w4 @, a& {! M) ~$ q6 w0 {8 v
21、) B! P' c* `4 d$ Y
转眼已是深秋时节。
' x* H6 B% R7 ~/ o6 A& k 友真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隆起来了。民亨的视力也恢复得不错。这些日子他仍然在继续治疗,因为目前还不能用眼过度,不可能长时间的看电脑,他也就暂停了手头的工作。现在他除了治疗外,就是看一些建筑艺术方面的专业书籍,其余的时间都用于照顾友真。
G5 u/ I( v9 C3 M3 |3 ` 友真还继续在波拉利思上班,但静雅不准她去现场,只让她在公司或家里做一些设计的事情。
* `' m" X" f9 ] c) A6 X2 [6 M/ ?( P* M& S, v
: ?1 D6 p6 C7 q7 D/ i* i% V“迟到大王”友真现在不仅把“迟到”这个特点发扬光大,又另外增加了一个发呆的毛病。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最爱遐想,兴之所至地浮想连翩,大作白日梦。常常在家里的书房里美其名曰设计,一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白纸一张。浪费时间不说,还时常误了上班或约会。) u" V3 N) \7 {& R5 Y
“要是到处都有个钟,那多好啊!”' p- J9 }6 V+ u4 ^# z
她好几次以渴望的语气发出感叹,好象迟到、胡思乱想与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3 }# Z# [. {4 x) T2 W 民亨听多了几次,竟然信以为真。于是,客厅,书房,卧室,厨房、、、有房就有钟,书桌,餐桌,茶几,呵!到处都是钟。弄得东贤说现在都不敢去他们家了,一看见那满屋子的钟,马上觉得生活的节奏变得紧张又迫切。0 }, e* F* y% p. {2 ^& F( h
, f$ D7 K9 X8 s- c; _
" b& x0 S( V& ?5 N9 r( S
既然处处有钟的愿望已经达成,友真认为可以放心地大做白日梦了,她艺高人胆大,一律使用定时。结果几乎每次都给民亨找麻烦,家里常常是钟声四起。
' O# V: @7 L7 b 有一回深夜,忽然铃声大作,象空袭警报响个不停。民亨被吵醒了,每个房间都跑了一遍,才发现是浴室的钟在响。民亨推醒友真,问她半夜三更地要钟响有什么贵干?
' q1 ]% M' ~6 w( d “没有啊。”友真睡眼蒙蒙的,半天摸头不知脑:“一定是钟有毛病了。”
3 t. h( R8 D, m% h" l. U* b2 y 第二天,民亨把那闹钟拆开来检查了一遍,什么问题也没有。不过怕它再耍脾气,还是把它驱逐出境,送进了储藏室。1 n7 X1 `5 J8 f
过了三、四天,友真准备洗澡时突然恍然大悟,她对民亨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浴缸里泡水,怕泡过了时间,所以用了闹钟。谁知它半夜才响。真是的!”
- {! N9 J& m: A# U( s! `6 u
; M. E/ h" H' G/ h- Q F X3 J! U) x. H: h: z
这天,民亨要去釜山永泽那里做两天的复健治疗,晚上惠真来陪姐姐睡。7 l& G: ~; f* A* z8 P8 y" g
惠真睡得正香,却被友真摇醒了。, |$ l! ]) `" I! v$ i
“惠真,你听,外面有声音。”她轻声地告诉惠真。$ {* P' w1 w9 n0 w% F* t$ Y
四周寂静无声,卧室放下了窗帘,满眼黑漆漆的。惠真坐起来,拿起桌上的夜光钟一看,才凌晨三点。前晚她恰好去看了一部幽灵的恐怖片,此刻正做恶梦,被姐姐摇醒时,心还噗噗直跳。她仔细一听,外面房间果然有时断时续的轻响,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不知是来了幽灵还是小偷。
2 h8 U ^, K4 _2 a0 a; g" a 想到保卫姐姐和小外甥的重任在身。当下硬起头皮。从衣柜里拿了一个硬梆梆的衣架,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的门。秋天的月光把客厅照得透亮,到处杳无人影,什么也没发现。她开了灯,侧耳细听,发现声音来自厨房,进去查看,方知是厨房的钟在响,友真把钟定在警告的位置,所以每隔一阵就会轻响几声。; a2 C( ^- b9 u6 M; |
% E9 c' ?* O/ L( Z; V/ ^8 k" j: {' M! _
n) t4 k4 Y/ y. N& i, N4 k. x- } 经过几次打击,友真再也不用钟的闹铃了,她拜托民亨把那些烦人的钟统统收起来,继续大发她的白日梦。民亨望着那一大堆钟,心犹不死。他摸着那些勿自走个不停的钟,心里寻思着:将来孩子长大后,上学时也还用得着呀!这样一想,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得意起来。1 h$ m% K3 B( d& n7 v1 Z
4 d0 e4 i4 D( v& M1 c
( Y8 G" m9 `! [% j这天早上,是友真定期去医院检查的日子。胎儿发育的很好,民亨在B超室里,从电脑屏幕上第一次看见了他的孩子。啊,那是个蓬勃成长的小生命啊,民亨仿佛看到了天使的笑容;胎儿活泼有力的心跳声,如同美妙无比的天籁之音,那一刻,民亨的眼里突然漫起了泪水。
5 I# g; C/ R0 J) m+ M4 |& O R
0 p& \2 f5 K7 Z$ }0 i/ U% b
把友真送回办公室,民亨激动的情绪一时难以平静。他决定去找自己的父亲金振宇,想去见那个给了他生命的人。* _3 u* ?( U$ `
& _/ R! V0 \% E- C: c/ C; O
: i, n( b2 L( @) A' @" t3 `
路上的车辆很多,不知是不是民亨的心情太迫切了,他觉得那一行一行的车简直就象蜗牛!万般无奈,民亨也只好排着队,跟着前面的蜗牛慢慢爬。, y/ O6 L3 \" O$ D( e; }
/ {( ^; P7 I' a3 P( d1 v: Q1 N0 H
* W3 E- O# K, w0 e# D 一个女孩匆匆忙忙地从他的车旁走过,身材很高,妙曼苗条。不知是不是有点象友真的缘故,那背影一下引起了民亨的注意。那女孩背着一个大旅行包,手里还提着一兜东西,看样子有些重量。也是她走得太快了,和两个少男少女撞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也破了,东西散了一地。女孩蹲下来,看着那一地的东西,左右为难。
! H }$ s$ [2 l6 t( x& ` 民亨心有不忍,他把车停到路边,快步走到那女孩身边。
5 {/ {, E, f- h* w( y6 ^& U“小姐,需要帮忙吗?”
% e, `5 B; o, L5 C0 p/ | 那女孩回过头,荷!蛮漂亮的姑娘,还真的和高中时的友真有些象呢!那女孩看着民亨一下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他。8 ~5 |$ v- X# h0 Y& `
“小姐,你需要帮忙吗?”民亨再问。女孩脸上的表情让他觉得很有趣。; |2 M4 ^ v6 ^0 u; o1 c5 \$ O! m
女孩仿佛被惊醒了,她迟疑了一下,才用流利的英语文不对题地说:“我要赶飞机,快来不及了。”
( i- F' F' M3 ~: C2 q, n$ { 原来不是韩国人。民亨跑回自己车的后箱,拿出一个小旅行包,那时他去釜山时常用的,帮忙把地上的东西装了进去。这个时候的计程车不容易叫,民亨干脆好人做到底,决定送那女孩去机场。
) x: b, S* X) |3 r 在路上,那漂亮女孩告诉民亨,她叫小馨[正是我们俊心的小馨喔!],是中国人,来韩国旅游的。因为临时去买点东西,误了旅行社的车,现在她的朋友们正在机场等她呢。
/ N; \% z; N' F8 R2 B 原来不仅长的象友真,还跟友真一样,是个“迟到大王”!民亨忍不住笑了。
1 J) D9 g. }9 Z/ f+ p7 p 活泼的小馨跟开朗的民亨倒是投缘,一路上,两人聊得很开心。, i* s5 Z: z8 e
到了机场,小馨的朋友果然在焦急的等待她。# X* X1 Q3 e5 @! X' `( Z
民亨跟小馨告别后正要离开。! d0 B; E" v' j" M% K7 t/ L
“等一等,李先生!”小馨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个不留神,差点滑倒。民亨伸手一扶,小馨又撞进了他的怀了。
! ]9 j, N. i r( [$ b/ @ “对不起!对不起!”小馨的脸顿时红透了。她拿出个本子递给民亨:“请您留个通讯地址给我好吗?我回去后把您的旅行包寄给您。”8 [+ q' \; I# K$ ?/ L' b, U2 `
民亨看着满脸通红的小馨,觉得这小女孩真的好可爱,就笑着把自己的地址写在了小馨的本子上。 j7 E- I& a! R* d# R
- p7 Y+ g+ |- B* W3 ~7 i+ ?
6 d8 X2 t3 I3 y# T& |" ^ 民亨跟父亲金振宇在办公室还没坐上几分钟,又接到了友真的电话。
" Y% I1 L! A& `" [& W, S6 j “民亨,你现在可以来医院吗?”$ M L* d! O: Q1 u9 @
民亨一听友真怎么又到了医院,心里大吃一惊!
. D$ f& b& L3 P8 Q. u. I+ T “友真,你怎么了?!”
/ a3 m4 J5 j; D% w “不是。我和臻茵在医院,你来接我们。”友真的声音愉快又轻松。7 ]8 D5 g) F; d7 D3 D" Y' _0 d- Y
& N% w; }; r& t5 M- I
4 I; q+ Q, Y1 X4 `- s; e; P( l, g. D
民亨赶到医院,友真和臻茵正坐在那里聊得起劲。
4 X# U, c) d9 ?8 N% X4 `7 S “怎么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民亨有些奇怪。7 r/ d4 @7 I3 z# v# h
友真站起来,拉住民亨的手,高兴地说:“我陪臻茵来的,臻茵有好消息喔!”6 x+ e: @/ j T" p
民亨惊喜的望着臻茵,臻茵已乐得不可开交了。
* r; u' U, p9 H! q. N J/ T “臻茵,恭喜你,东贤知道了吗?”( X1 t/ p( {. L* Y
“还没有,等会我回家才告诉他!”
! s/ \# h% r- J2 s- m) ^/ _
6 {1 D, E! r3 d6 \# O( a( H( R9 Q1 p9 j: f4 ^$ J' q% c! x
东贤接到臻茵十万火急的电话,撂下正在谈话的客户,风驰电掣地赶回家。他进屋的时候,臻茵正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
# j+ d* g- z; Z8 n3 X ], X+ ^' k% l) |5 y! E: z
# I3 n' _" O$ ]7 ]( V( |0 k 原来,自从得知友真怀孕的消息后,一贯勇往直前的臻茵心里忽然自卑起来。
( L2 c% V% m; J# B( [ 有没有孩子这件事,本来臻茵一点也不着急。东贤带给她的幸福和快乐太多了,她都还来不及细细品味。李淳晴曾经笑她“中看不中用”,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怀孕,臻茵理直气壮的反驳她:你就算生一窝的小豺狼也没用,将来我的小东贤一出世,呵呵,你的小豺狼那是我家小东贤的对手!把李淳晴气了个半死!
. \/ m& U3 S2 O) M" \- e. s% ^
/ `5 P8 j" o3 z
她一如既往的兴致勃勃,一如既往的在饭店里忙碌。
" t, P7 V6 M4 Q* K j4 [! g3 u) H, R! x5 g' s3 n+ V% _
1 J2 ]3 ?8 [$ f# g6 H3 s- P, o 直到友真怀孕后,臻茵才开始暗暗着急起来。为什么自己的小宝宝还不来呢?她天天盼,日日盼,甚至还满着东贤自己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什么问题也没有。她又怀疑是不是因为在饭店成天跑来跑去的累坏了,所以孩子才不肯来?这样的胡思乱想让她觉得很沮丧。有时侯,她看见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象企鹅一样遥遥晃晃的欢跑着,她的心就酸酸的,眼睛也变得雾濛濛的。; c) z( A0 G& B7 }) r
现在总算好了,小宝宝一声不响地来了,那么乖,不吵不闹的悄悄留了下来。
& t$ c8 \ s M% T; O+ s0 z% m# E9 b 在医院得到证实的那一瞬间,如果不是友真拉住她,她早就乐得跳起来了!友真让她快告诉东贤,臻茵说如果现在看见东贤,她一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说不准还会当场晕过去!结果,叫民亨送她回了家。
6 n4 V. L* M. [0 K$ ?# ~, z- g6 J& {. R
- g0 k0 `/ c+ ?1 n) f7 }8 h8 @ 东贤见臻茵那么严肃地坐着,着实吃了一惊!心想莫不是饭店里出事了吧?他稳住阵脚,象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走到臻茵身边坐下。% ]! u" Y1 @7 d: V
“臻茵,你怎么了?”他温柔地问道。
2 A2 l! Z$ R, h6 d. k “嗯。我出大事了。”臻茵按兵不动。8 Y! N, r7 ]8 B
东贤笑着摸着臻茵得头发:“哦?出大事?你说说看什么事,试试申东贤可不可以帮忙解决。”
* K+ m" D; j! l “十个申东贤也不行!”臻茵噘起了小嘴。2 {9 A6 K0 H/ @
难道饭店真的出事了,怎么没听泰俊说呢?东贤有些闷纳了。但他仍旧沉住气,微笑道:“这么严重?申东贤也帮不了忙?”5 D; M/ h: X, O" \( _
“当然了,难道申东贤还会生孩子吗?”) O% S2 R; c% C# k" P, l
东贤“呼”地站起来:“什么?!臻茵,你?”
4 X" Z; b$ t3 n3 I 臻茵得意的扬起头,骄傲十足地把双手抱在胸前。3 f6 V7 E* [1 p. I# o
“申东贤先生,你的太太徐臻茵----怀孕了!”( ~; @2 y- Q/ g6 L
“是真的?”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东贤,这会儿声音都有点颤抖了。6 Y1 \/ ~$ z/ m, o7 m
“当然喽!友真刚陪我去的,给你看诊断书。”
7 j$ v1 g: G; F" `5 {5 g/ q 东贤已经等不及看诊断书了!他双手一伸,把臻茵悬空抱起来,原地旋了两圈!' s% e1 ?6 g' N; J) U( {
“噢呵!我要当爸爸了,申东贤要当爸爸了!”
5 Q& D4 t) g+ x 臻茵搂着东贤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n+ u! W' u: F$ ~
东贤把臻茵平放在沙发上,自己单腿跪下,脸紧贴在臻茵的腹部。
$ y, i' J& T8 J# s; f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在哪?臻茵啊,你的肚子怎么一点也没凸出来?快告诉我,我们的小天使在哪里?”
' l; `( i& [" r 在臻茵的印象里,东贤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东贤也会象孩子一样乐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e4 s c. e7 P; k5 R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饭店里的同事都羡慕她、嫉妒她了,这个如此成功优秀的男人,把自己生命里所有的热情统统给了她!5 d$ v! Y, T5 O# Z+ U. v( e. H
j' t$ e7 v( i: U: H+ `& G3 p- i' F# `# N, c7 N2 f
现在,东贤和民亨都由一流丈夫升级为超级准爸爸了。他们不仅身体力行地履行着模范丈夫的职责,还努力进修深造,翻阅了许多权威的育儿书籍。从孩子来到妈妈的肚子里开始,一直到孩子长到七岁的过程,其间的每一个步骤,他们已都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连养育过几个孩子的妈妈们跟他们比起来,也只得甘拜下风。6 r! E: O4 B. J
每次见面,两人之间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相互交流经验,切磋学习心得,力求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渐渐的,他们周围的人对次都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倒是李奥从美国回来时吓了一跳!他说从来没想到过,冷血猎人法兰克会变成这样一个废话连篇的家伙!他的结论是:“疯子!两个超级疯子!”
* A' S& {1 ^* Q7 |. s
2 E3 v. j0 J8 G
" L3 g9 d# @. A0 H 关于孩子的性别,民亨和友真早已达成一致,因为友真认定宝宝已经来报过信了,是男孩准没错,民亨也就妇唱夫随,不再有异议了。
- u9 @3 H$ a+ V! o2 i/ q8 {
- S4 N5 r0 g- Z4 y1 W( |, W
4 k& C4 J0 ^2 D4 ^6 C- w. F 臻茵和东贤却颇有分歧。
. H6 s( G; ~! Q 东贤希望生一个像臻茵的女孩,他想看着小臻茵一天一天地长大。他对臻茵说:生个女孩多好啊,我们的女儿一定长得非常的美丽。等我们的宝贝女儿长大,不知有多少出色的男孩排着队,跟在我们的女儿身后。如果那些男孩说:“请你跟我约会吧!”,我们的宝贝就骄傲地扬起头,嗤之以鼻:“哼!我没有时间!”0 ]% `$ E* [: M; h+ v$ Y& }; n5 u8 |
臻茵被东贤逗得哈哈大笑,但她并不让步,她坚持要生一个像东贤一样的男孩。她认为这样比较保险,儿子脑筋灵光,长大后方能横扫千军如卷席;而且英俊潇洒,迷死人不偿命!如果有女孩要喜欢他们的儿子,不但要才貌双全,人品出众,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厨艺一定要一流!可不能让她的宝贝儿子受了委屈。5 {# j H1 \: [
东贤笑着问,万一儿子也像妈妈呢?这个问题臻茵倒从来没有想过,她坐在那发了一会儿呆,哭了。如果真是那样,儿子也像自己一样的粗心大意,那可怎么办那?!
3 ^! V- k: [3 x z) A; g; y: } 臻茵一哭,东贤才知悔不该当初。结果东贤赔了许多的不是,又讲了无数废话,并一再保证儿子生下来一定像爸爸,臻茵才肯罢休。
" y* J: @2 Z! L% E* C" T/ T- A1 ]3 R) d* ~+ z
. F$ a' p. m& q/ H
g( z3 T( [* _% y. ~
& u, X% E1 o. K* x" m3 D8 W) F$ e- m
冬天不知不觉的就来了。( u* y9 @# R4 S9 E
这天是友真的生日,天气非常的冷,怕是要下雪了。
7 ^1 c( q. x% u2 l 民亨邀请了东贤和臻茵来家里玩。中午,两个超级丈夫兼爸爸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两个幸福快乐的准妈妈就在客厅里吃水果,聊天。友真把自己买的婴儿衣服一件一件的拿给臻茵看,摸着那软软的小衣服,想象着未出世的宝宝的模样,两人开心得不得了。臻茵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银锁项链给友真看,那是她公公申张赫送给小孙子的礼物。正看着,相赫和父亲金振宇来了。1 N! a3 B2 e/ u* g
" ~4 f+ E4 @% o1 ^& ^$ T7 H# P8 T: W7 F
友真急忙招呼他们坐下。相赫这半年来因为电台开新节目,比较忙,来得不多,父亲金振宇倒是常来。1 U/ N, }4 O0 W/ z
; ^& i, _, g$ T' k+ |
3 q4 T* ?. p3 ]3 d “怎么样,相赫,最近好吗?你现在是知名的电台节目制作人了。”民亨坐在友真身边。% k" z+ Z) D' C1 L3 B0 o& I. M
“还好,新节目开播了一段时间了,反映不错,以后不会这么忙了。”相赫看着友真一脸幸福的笑容,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往日的伤痛虽已平复,然而常常不经意的一瞬间,心底又会涌起一丝酸甜苦辣的感觉。
8 t# o0 e, V# J' S" B Y “俊相,你的眼睛恢复得怎么样了?”金振宇一直担心民亨的眼睛。
5 u- p! V) z. l% U. @- f2 g5 d“爸爸,你放心,基本上视力已经稳定了。再休息一些日子,等明年春天友真生完孩子后,我就正式开始工作。”7 }- a1 i- e2 G, r6 Y8 i
相赫看着民亨和东贤一身厨师打扮,笑道:“你们两个如果参加世界最佳丈夫评比,稳拿并列第一。”+ H- f. l) L; @% w5 m, F" S9 I
大家都笑了。
2 u0 s+ x3 j O/ F4 Y 友真站起来准备为相赫的杯子加开水,金振宇却一眼瞧见了沙发上友真身后的那条项链。
/ m6 ^6 k8 ] P7 t “那是什么?!”金振宇惊问道。! k: R( e- P" s% n- F
“哦,那是我爸爸送给臻茵的项链。”东贤拿起来,金振宇立刻抓到自己手上,前后左右的仔细翻看。
% f/ E8 z$ i6 k( A, k5 C “是,是你爸爸的?”他的声音很激动。( _4 X9 j9 }9 ]9 j( j
“对。听我爸爸说,是他小时候戴在身上的。”从金振宇的语气里,东贤已预感到其中必有缘故了。; u" ]6 ^# H9 D6 v' f
“真的!东贤、、、你说的都是真的?”金振宇一把握住东贤的手。2 Z: J# ] t9 u$ v8 M: n- H* @
“是的,教授。”
3 c% B7 K) C# u M4 a# e 金振宇闭上双眼,把项链紧紧地合在两手掌之间,嘴里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然后,他用颤抖的手轻按了小银锁的一个接头,那银锁“叭”的一下分开了,里面赫然一张年轻夫妇的照片。
8 E5 U- h2 t* v: g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东贤接过那项链,仔细看了看,问道:“教授,这?、、、”& Q- J! B( x* x
金振宇反复的看着东贤和民亨,嘴里却叫着相赫:“相赫,快,我们回家!”5 C. Y& q5 P: I
他出门的时候交代东贤和民亨:“你们别离开,在这等我!”
* y8 r1 d/ r$ e' K; n 望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东贤和民亨面面相觑。4 F, |# A$ D1 M% _0 l; E1 g$ j
“东贤,我记得当初我的学长就一口咬定,我和你必有历史渊源。”民亨道。
, K: i- t' G# ^2 j3 @9 ]- v1 n东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是这样。从前教授就问过我父亲的事情。”# f& @! ?/ h3 |
臻茵和友真也傻了眼。
?' b- n; m, |# ~ “难不成你们还真是双胞胎?!”
( t0 ~9 r; X8 ?! K9 X2 ?8 i
7 j: \% _% n0 H# m" m$ Z
* r5 u) ^. Q2 o2 m0 C9 \- G1 x 一个小时后,金振宇和相赫回来了。
6 Z6 }' K5 `7 Q* l% M8 r“你们看!”金振宇手上拿了个和臻茵那个一模一样的项链,打开来,里面也有一张相同的像片。. Z' H* [: h# A/ k% t
“教授?!”
1 O7 s1 g8 F: ^1 h* H 金振宇含着泪,紧紧地抓住东贤的手:“东贤,你的爸爸就是我的亲哥哥,你是我的亲侄儿啊!”0 A1 R7 t( b2 q+ Y6 H) n7 m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民亨扶住父亲颤抖的手臂。
# r; a% S( ~6 e. \9 _ “东贤,俊相,这里面的像片是我的父母,就是你们的爷爷奶奶,这项链本是爷爷送给奶奶的结婚礼物。我原本有一个哥哥,比我大四岁,在五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走失了。东贤啊,你的爸爸就是我的亲哥哥啊!”( b/ n9 _! z Q! ~& R- N
金振宇的泪一串串地落下来,他拉过民亨和东贤的手,又把相赫的手也握在一起。
9 y+ ]% x c; t$ R0 b# U8 W. ? “一定是你们的爷爷奶奶在天有灵,才让你们两个长得这么相象,这样我们才能全家团聚啊!东贤,俊相,相赫,你们三个是兄弟,是兄弟啊!”$ ]6 o# S! O4 e) a0 {# @
金振宇已经泣不成声了,五十多年了,战争,残酷的战争、、、
0 m3 h- K3 L: x1 D$ f s1 B' m! r7 j( z- m& w( ]8 c' _9 B
% @9 a: f1 B d. N' d" q) | 两辆高级小车飞驰在去东海的高速公路上。' r# X$ l) P: y! t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随意飘洒着,温柔的在天空中轻歌漫舞。4 S1 q x, I. h! c! e. b) j; d" J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初雪、、、、、、
( p& d: l4 y, u j' D5 @
! e$ T% n$ I7 \5 M+ d o
$ g* T0 W9 K. B0 J2 L --------全篇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