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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室女星星

[轉貼]假如李民亨遇到申东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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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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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12 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已更新至第十一集
[img]http://www.loveyongjoon.com/photo/owow-s-out3.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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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贴子在裴裴的中文网站中已经大结局了。
9 h1 b/ T, |, S* x/ ]3 d楼主更新得太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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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转自<裴勇俊中文网-俊友文心:原创者gxglwy>

12、
9 o/ U! a: z  }0 E4 k   八月盛夏的阳光,仿佛象炽热的岩浆一般,从天上直灌下来。1 h6 j& S$ O. \/ ^3 v+ }3 t% g: F
   孤儿院里很安静,孩子们都睡午觉了,只有夏蝉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在空旷的操场边,一棵大樟树下,坐着一个单薄瘦弱的小男孩,他,就是十岁半的小东贤。在午后炎热的烈日下,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一粒一粒地滚下来,可是他似乎没有察觉,他的眼睛正茫然地注视着远处那扇紧闭的大铁门。* }0 A' N" B2 f( b0 ^0 L6 E
   东贤被送到孤儿院已经快两个月了。
/ ]) ]+ p9 E# Q" P3 X9 S+ I   东贤十岁生日那天,冬天浓到了最尽。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外面的空气是刺骨的冷。
% \$ W; [$ B2 i& E" s/ R6 f   东贤踏着深深的积雪,兴奋地跑到门外看了好几次。妈妈说今天要买好东西给他吃,会早一点回来。他站在门外,往白茫茫的远处望了又望,任何一个出现的人影都可能是妈妈,都有可能会快步地走向他,然后温柔的把他拥入怀中。
6 K) z( `6 \  a   雪地里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妈妈终于回来了。可是却那样匆忙。塞给他一包鱼饼,亲了他一亲,进屋去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小东喜,掉头就赶去上班了。妈妈做了一份全职一份兼职,都是粗活。她兼职的地方在镇上,如果从日间上班的地方直接去,还可以挤些时间出来吃晚饭;如今回了家,时间就不够了,所以不得不赶着点。
  k2 v( Z' d( z& E0 I% O   东贤盼了一整天,所得到的温存却是这样的短暂,一时大失所望。看着妈妈离去的背影,“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他平日是绝不会哭的,这一次他却哭了。妈妈已经在外面了,隔着门听到儿子的哭声,心一痛,忙又走进来,把他抱过来哄着。
$ L7 Z# F0 g, N  `  u   这一来,他哭得更凶了。; U& F. \- u* z, _- p; |
  也是太久没哭了,收都收不住。东贤把嘴捂在妈妈的棉衣上,希望这样一来可以压住自己的哭声。 2 n0 O0 X$ c% a/ S7 W( r/ I+ x
  妈妈工作了一整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现在抱着哭个不停的儿子,想着成日里在外游荡的丈夫,只觉得心痛不已。妈妈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眼泪一行接一行地流,后来呜呜地着实哭出声来,拼命把一张脸掩在东贤那件又短又旧的棉袄上,就让外面的人当作东贤哭好了,可不能叫别人听到自己哭。! L9 R6 T0 R+ @4 \( a! g) w2 X
   睡着的东喜似乎知道了妈妈和哥哥的伤心,也在床上大哭起来。妈妈抱过东喜,把东贤搂到怀里,母子三人哭作一团。
5 p, R- N8 N2 I% B# K. ^   良久,东贤擦干眼睛,又帮妈妈擦去泪水,接过妹妹抱在手上。
1 m- N* R0 D% O, Q. a  “妈妈,你快去吧,时间要来不及了。晚上你要早点回来。”
: Z1 n4 r2 _. ]: U# e  “好的。”妈妈再用力抱了抱懂事的儿子,在两个孩子的脸上各亲了一下,匆匆忙忙走了。
* Q; J$ q4 z$ C* M
  f4 _3 u3 _+ a  x0 b6 G  三个小时后,惊慌失措的邻居大叔把东贤带到了医院。-----“你妈妈出车祸了!”
7 U+ @  T4 f' a4 ^  爸爸申张赫已经在那里了。他脸色铁青,双手捧着头,似乎只有这样才勉强支撑得住。- A5 K/ y1 M! w5 y
  那张冰冷的铁床上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用白布蒙着。
+ U% v( x6 \9 n7 n& K) t/ [' D  “去看看你妈妈吧,东贤。”大叔擦着眼泪,把茫然的东贤牵到床边。
9 H# ?6 W# O$ w7 ?: Z* T   东贤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空空的,躺在床上的人怎么可能是妈妈呢?他的脸上分明还留着妈妈温存的亲吻啊!8 H0 T3 ?4 @* [+ N$ n
  东贤疑惑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大叔轻轻地掀起白布,妈妈毫无血色的脸赫然露在东贤眼前。
& I" c. K( q8 T8 p3 C  “妈妈。”东贤的手轻轻地摸在妈妈的脸上,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U& b  @/ ~" d
  “爸爸,这个被子太薄了,妈妈会冷的。我们把妈妈带回家去吧。”东贤回头叫着父亲,自己开始动手把妈妈从床上抱起来。# Z4 T! H" G2 t2 i6 X2 b
  “东贤!”大叔抱住东贤。东贤用力地挣扎,他要把妈妈带回家,这里太冷了!
3 j3 M1 D& B) ?& X8 t2 T3 x% e  “大叔,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东贤疯狂地大叫起来,用脚踢抱住他的大叔。$ e. `: t0 B( P3 F
  “东贤!你快别这样,妈妈已经不在了!”申张赫也过来抱住儿子,他的眼泪滴在儿子的身上、手上。
" [& f2 ~! L2 t3 E( c   东贤用力扳开爸爸的手,扑到妈妈的身上,抱住妈妈的头大哭起来。他不停地哀求:“妈妈你不要死,你要留下来陪我和妹妹!没有你,我和妹妹怎么办哪?我们会好惨的!妈妈你不要死,妈妈我们回家吧!”
- b9 ~# M  i0 S# G$ i7 m8 w+ f" c  他和妈妈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紧紧相拥着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妈妈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他,一走了之呢!+ d# t6 @$ Y, E. j
9 A9 |' R+ K1 u1 r- e# Q
  “东贤,你别哭了。”金承俊悄悄坐在了东贤的身边。承俊的右腿有点残疾,生下来就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他是在这里长大的。
3 H$ B$ F1 z5 [! ]# n6 Q  “承俊哥哥。”东贤擦去眼泪,感激地看了承俊一眼。自从他被送到这里后,承俊哥哥一直对他很好。现在,在东贤的眼里,承俊哥哥是他在这里最亲的人了。
( P6 o8 _3 J1 K$ v' V* ?  “承俊哥哥,我好想爸爸和妹妹,我也好想妈妈。承俊哥哥,你说我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了呢?是不是我不听话,惹爸爸生气了?可是我一直都很乖的,把妹妹照顾得也很好。”东贤真的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这里来,实在他已经很尽力地管好自己和妹妹了!想到这个想也想不通的问题,东贤的眼泪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来。6 I2 g; [- B" O" D- r
   “不是的,东贤。一定是你爸爸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你和妹妹,所以才暂时把你送到这里的。”承俊安慰着东贤。
$ t- h4 }# g  k1 Q2 N  “那我爸爸还会来接我吗?”东贤充满希望地望着承俊。
1 e9 Z  h6 K. ~  “会的,只要你乖乖的,你爸爸一定会来接你的!”
& \1 H. x! L- l' p0 K
- Z+ _7 C( F7 t  W! l; j# o    接下来的日子里,东贤在孤儿院真的很听话。每天很认真地读书,把老师分配给自己的工作一样一样地都完成得很好。就算有其他的孩子欺负他,他也决不还击。他希望成为所有人眼里的好孩子。他想,如果所有人都喜欢他,那爸爸也一定不会讨厌他,一定会来接他的,他就可以回家了。: n0 D# D7 j$ ?5 A' f3 j
   比东贤大三岁的承俊很照顾东贤。每次有人欺负了东贤,他就会悄悄的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狠狠地教训一顿。为此,他好几次都受到了老师的惩罚。
3 M  G/ V- D" ^% ^0 m   承俊有一把木头做的弹弓,是他自己做的,每天都象宝贝似的收着。这是他和东贤唯一的玩具。
2 `3 ~; [/ u- k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秋天来了。出海打鱼的季节也已经过去了,爸爸应该有空了,会来接自己了吧?东贤这样想着,心情似乎也象秋天的天气一样,晴空万里了。
8 U/ ]8 L$ i4 y! X* g/ d( \/ a& W' _' [8 t
   这天傍晚,孤儿院的院长先生把东贤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3 {. \" r1 B( K) G; [  “东贤,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院长亲切地微笑着。
* f6 k) n9 n# N, Q0 n7 C9 @  “啊?我爸爸来接我了?”东贤惊喜地问。- z$ x3 h8 r( |
  “不是。美国慈善基金会的一位戴尔先生决定领养你,你很快就要去美国了。”院长走到东贤面前,拍拍他消瘦的肩膀。
: C# F9 l) c+ E! E  东贤大吃一惊,他条件反射般地往外跑。4 J; v, R7 {/ |
“不!我不去!爸爸会来接我的,我要回家!我要和爸爸、妹妹在一起!”
% o( ]- M# y7 h1 f2 v  院长急忙拉住东贤。+ x- i  z5 Q6 Z7 t5 J9 W
  “东贤!你去哪里?你爸爸把你送到这里来,怎么还会来接你呢?”0 ^) i/ a( D4 D! q/ W# k
  “为什么?为什么我爸爸不来接我?他真的不要我了吗?”东贤伤心地痛哭起来。3 f4 J! L  o" U* J3 S2 ^
  “东贤啊,戴尔先生是个好人,他领养你,是你的幸运啊......”院长牵着东贤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温和地慢慢地安慰着他。9 G1 e3 D" Z. v3 }' J- [1 v: h9 q
  那天晚上,东贤和承俊一夜没睡。他们的手紧紧地互握着,一言不发,躺在床上绝望地默默地流眼泪。
6 y) v5 S# Q/ w5 s6 L5 x0 m, `: C1 ?3 N+ B
  东贤离开的那天早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 l, W  Y- B0 I8 Z3 ^0 I  院长和老师们一个一个地轮流抱过东贤,小朋友们也都来跟东贤告别过了,惟独没有看见承俊。
3 A* h8 x% q8 C0 ]7 A, r  车子缓缓地离开孤儿院,开始加速了。东贤突然看见承俊从路边一棵大树后面跑出来。
( L) v! J% F6 m# M6 K& v8 ~' G7 t  “东贤!东贤!”他大声地叫唤着。7 j1 R3 ], z7 G, k! \+ y$ A
  东贤用力地拍打着车门,司机慢了下来。东贤打开车门跳下去,和承俊紧紧地抱在一起。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他们浑身已经湿透了,不停地发抖,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4 }& o- x' |5 P4 N" n# M/ _8 I
  “孩子们,快进去吧,这样会生病的。”戴尔先生也浑身湿透了,他把东贤抱回车上。( X) U# T" y  r/ H9 Y
   承俊把那把弹弓塞到东贤的怀里。9 u  G; T' v9 P* Z4 O7 N' K7 @
  “东贤,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 v& Q4 T1 g3 b$ p! Z% q
  “我不会忘记你的!承俊哥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东贤哭着大声地说。' ~% X- _$ T: Z( L
   车子开了。6 S, S! H. a3 z; h. v' N0 p
   东贤把脸贴在车的后窗上。8 w$ X7 r4 p" R' n0 }2 _
   朦胧中,他看见承俊一拐一拐地,在大雨中跟在车后跑。7 f/ l, S5 q( z9 ?
  “东贤!东贤!东贤......”3 t' x. R: l4 W- x  k
  东贤把弹弓紧紧地压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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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转自<裴勇俊中文网-俊友文心:原创者gxglwy>

13、
7 X) h1 b0 {$ |, U3 T  “法兰克,法兰克。”戴尔先生的太太克拉莉走到窗前,温和地叫着正在花园里修剪草地的东贤。
* t3 Q2 C+ j, }! q/ Z- W  “法兰克,妈妈刚刚烤了一个蛋糕,你快回来吃吃看。”克拉莉微笑看着东贤。* {& q9 i& ?$ b1 j& j, [7 [
  “好的,克拉莉妈妈,我马上就来。”小东贤站起身,把地上的工具捡起来。& W& W2 @  `$ \8 K
    孤儿院的院长先生说得没错,戴尔先生确实是个好人,他的太太克拉莉也是位和蔼可亲的女士,他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戴尔先生是一家大制药厂的财务主管,太太在家,很热心公益慈善事业。除了东贤,他们还收养了两个孩子。那是两个美国孩子,孪生兄妹----大卫和吉娜,他们的父母前年因飞机失事双双去世了。他们比东贤大两岁。$ D4 F9 l, O- W

6 Y$ A  e+ {: ]     还记得那天,东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跟戴尔先生下了飞机。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东贤又惊奇又害怕地悄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 r! G1 Y0 R  m% m  车子驶出了机场,开上公路。好一会才在郊外幽静的小道上,一座大铁门前停下来。司机熟悉地按了按开关,门自动开了,车缓缓地开进去。好长的车道,两旁种满了相思树。车在白色的房子前停下了,房子不新但很有气派。5 y0 I4 w' u! J6 R
  克拉莉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迎接归来的丈夫。她和丈夫亲热地拥抱了好一会儿,看见站在一旁的瘦小的东贤,她蹲下来,微笑着亲切地摸摸东贤的头。
  [, l* f! U9 h% H2 X  “我可怜的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感谢上帝,把你送到我们的身边。”她的眼里满是怜悯之情。
: L, |" A) f' O; D; z! w- ~   东贤听不懂她说什么,但他记住了院长先生的交代:对任何人都要有礼貌。他向克拉莉深深地鞠了个躬。$ ~# d3 O  ?1 a5 [
   克拉莉领着东贤进了房间,这是她为东贤特意准备的。土黄色的地毯,米色的墙壁。墙上挂了两幅画着小天使的圣经油画。一个储物架有几样新的电动玩具,书桌边小小的书架上斜放着几本书。床上显然也是新换的床单,床头还有录音机放着轻音乐。
( \8 H! i- X0 f' T   放下简单的行李,克拉莉马上把东贤带到了浴室。她把东贤换下的衣服全部装进塑料袋里,扔到了垃圾箱。
2 m% F/ W$ E: ^6 {   东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豪华又美丽的浴室,他坐在大大的浴盆中,拿着雕刻成玫瑰花形状的香皂,开心地玩耍起来。他毕竟是个孩子,还不满十一岁。
3 P# T: U. v* ^& z# O; r- N) K8 k   洗完澡,他躺在新床上,东摸西看。也许是床太柔软太舒服,也许是他真的累坏了,很快他就沉沉睡去。临睡前,他没忘记把弹弓压在枕头下。
+ |2 f* Z5 x8 t' r; o/ H0 ?% c$ X" T5 ]

4 E5 T- y9 U  N: E  “法兰克,你马上就要正式上学了。”克拉莉把一块蛋糕放在东贤面前的盘子里。东贤已经在语言学校学习了几个月的英语,现在说、写基本上可以应付学校的生活了。
) o, }/ F7 c8 c) x   东贤听到自己要正式进学校了,很是兴奋:“克拉莉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 }+ z$ Q5 L4 `  A/ M/ H  l' f9 s! Q
   “明天已经约好了和校长见面,下星期一大概就可以了。法兰克,你进了学校,要好好跟同学们相处,知道吗?大卫、吉娜,法兰克上学后,你们要多照顾他。”克拉莉对三个孩子说。
7 c: O* `: p0 n+ U0 E& D6 ]   “嗯。”吉娜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埋头吃自己盘里的蛋糕。4 ]8 e0 Z5 s# w
   大卫用眼睛扫了东贤一眼,嘴角有一丝轻蔑的冷笑。) I7 ~, x7 ]5 Y5 Z* @
  东贤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老是那么淡远着自己,自己一直是很有礼貌的,而且也没做错过什么事啊?戴尔爸爸和克拉莉妈妈虽然对自己很亲切,可是那亲切的后面始终有一种让东贤无法明了的疏离。东贤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又敏感的孩子。他想,也许去了学校后,就会好一点吧。: u1 J5 Q: d. j) E

, g( |; t9 w! [  P/ A: R* x3 ]% o; u
   然而,学校的生活却没有东贤预期的好。上学的第一天,他就遭到了同学们无情的嘲弄!
5 f& G- @. n! D& K   同班的三十个学生,基本上都是欧洲血统的孩子。亚洲的孩子只有三个,除了东贤,就是两个日裔小孩,他们都来自较富裕的日侨家庭。站在那些健壮的孩子中,瘦小的东贤顿时显得形单影薄。
( }5 I& `! {- m2 e7 q& g( F   下午课外活动的时间,好多男孩子都在篮球场上打球,没有人理睬东贤,他自己一个人坐在球场边看。9 @" ^3 y2 E' S! t2 }
   一个球打在东贤身上,东贤把球捡起来,准备扔回去给他们。# N( Q# O# v1 C0 X
  “喂!把球扔过来!”一个孩子大声的叫。( {, A0 l: s  M) \, U
  “让他扔?他瘦得象只黄脸小猫,有力气扔吗?”一个高大的男孩嘲笑地说。球场里所有的男孩子都大笑起来。
8 K3 `) t0 @7 x, u# b  “我不是黄脸小猫,我是法兰克!”东贤气愤地说。
* c% p7 R( x3 t$ G. ~0 E  “我的上帝!你们听听他古怪的发音!----我是法兰克!”一个男孩刻薄地学着,那些孩子又都学着东贤的发音哄笑起来。5 d# H# k! F0 n& J
   东贤气坏了,他没有把球扔给那些狂笑的家伙,而是远远地扔到了球场外面!
! N: Q; ?+ u/ ~. u3 j   “黄脸小猫居然敢扔我们的球!揍他!”那些男孩们一拥而上。东贤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可是哪是那些家伙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他们抓住,按在地上,幸好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路过,她喝退了那些男孩,把东贤从地上拉起来,又温柔地帮他擦干净脸上的土。东贤强忍着眼泪,一颗也没让它们落下来!
3 Q- }/ Y* U6 M7 B- ]   那天晚上,东贤睡着了,手里还紧握着承俊送给他的弹弓,睫毛上挂着两滴大大的泪珠。9 w0 ?0 g- G" G, L

1 f: @" l8 B* @1 o/ F
, [  \6 y5 P6 A! |$ {% T3 l   东贤的聪明和勤奋很快让他成了众人瞩目的好学生。现在,他不仅学得了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东贤实际上是遗传了他妈妈刻苦又坚韧的性格。为了让自己也变得跟同学们一样强壮,他每天早上都去晨跑,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他小小的身影在晨雾中从未间断过。一个小男孩,竟然有这么强的自制力,戴尔夫妇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W9 e) U+ F* e9 i7 R  j
   然而,学校里的孩子们是残忍的。他们依旧时常嘲弄东贤,说他是没有人要的韩国垃圾,可笑的东方脸。大卫、吉娜也因为东贤在学校和家里的出色表现,而对他妒恨有加。( w9 @+ H4 H; g( }% E
   虽然总有一些调皮的孩子无理取闹地找东贤的麻烦,但东贤始终牢记着院长先生的话:要做一个懂事的孩子,要跟别人和平共处。7 h' Y! P1 y/ E. I9 X% |( ~$ B

& Q' r5 q7 v2 C! C" t  圣诞节这天,戴尔夫妇去参加慈善义卖活动了,让东贤、大卫、吉娜在家布置圣诞树。大卫和吉娜根本不准东贤碰任何东西,“把你的小猫爪子拿开!”他们不断地粗暴地推开东贤。
# {. _/ a. A  s0 o  F  东贤独自走了出去。
! d& O6 i3 [; \  外面很冷,可能是要下雪了,一天一地的轻灰色。开阔的绿地上,灰灰地吹着滚滚长风,风与地平线平衡,长长地刮着滚着。" b; {' b8 U- A) `& U
  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了好多汽球,缓缓地踱着步,仿佛在消闲似的。红的绿的兰的汽球,一个叠着一个地叠到高空,在灰苍苍的天地间显霸着一笔彩色。* M' K2 p) X& Y
  他走到东贤的面前,笑眯眯地送了一个汽球给东贤,又贴着东贤的脸亲了一亲。温潮而带点烟味的呼吸,吹到东贤的脸上,湿湿辣辣的,又温暖又呛人。多象爸爸的气味啊!看着那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东贤心一酸,眼泪流了下来。他仰望着那个汽球,红色的,险险地立在空中,没有脚,却老觉得它站在脚尖。一阵强风吹过,东贤没抓稳,汽球一下飞走了。9 y& b' O2 S8 O8 M9 l, a) _, R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属于自己的,哪怕只是一个汽球!小小的东贤突然觉得非常的痛苦!他一下扑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他一只手捂住头,一只手用力扯着地上的草,一把一把地扯,哭得声音都哑了,他的嘴里不停地绝望地乌咽着:“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送到这里来?我恨你,我恨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L% Y" U3 w& t6 ^' w" z5 ~) k

' C- z- l! N# K) O7 P; @% @   那红色的汽球在灰朦朦的天上越飘越高,越飘越远,渐渐地看不见了。
% e/ t/ [* H! w9 f* L, a/ f- l( d$ ^. C& z5 C
  第一年的冬天过去了,东贤慢慢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长高了许多,人也健壮结实了。
. M# K7 H! [; _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天气特别的好,东贤自己在外面玩。; o! N, z& L  N  I" @5 Q
   “哗啦!”随着玻璃的破碎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也跟着响起。邻居那个凶神恶煞的胖女人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
2 C6 T$ ]& ]6 O; f   “对不起,劳拉太太,我不是故意的。”犯了错的东贤赶紧向她赔礼道歉,手上紧握着那只闯祸的弹弓。9 z$ @( w; T+ B: q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没人要的孩子!”胖女人不由分说,拎起东贤就去找戴尔先生。
3 y+ q4 c: m3 J   “对不起,劳拉太太,你的损失我们会加倍赔偿的。请原谅法兰克好吗?他还是个小孩,我们会教育他的。”戴尔先生好不容易才安抚了那暴怒的女人,把她送出大门。
0 A# y/ S. B0 b0 D! w9 d. _" t   东贤一直低着头站在那里,他本来很想解释一下,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 e! X7 J: [" r* N! v: e6 E1 v! I   戴尔先生走到东贤身边蹲下来,拿过他的弹弓看了看,又还给他。7 S' F+ L7 E0 K) k% x
   “法兰克,那些碎玻璃伤着你了吗?来,让爸爸看看。”戴尔先生轻摸着东贤的脸,温和地问他。  ~8 h# N' P( C2 b8 l
   东贤没想到戴尔先生不仅没责怪他,反而还这么关心。他鼻子一酸,两颗眼泪掉下来。他大大地摇着头。
# _) Y* A+ {( W  “好,没伤着就好。来,跟我们一起去教堂做礼拜去。”戴尔先生牵着东贤的手,帮他擦干眼睛。# |' C+ g+ N% N3 _
   第二天,克拉莉去买了好多新的电动玩具给东贤。3 ]1 ]; P# g7 d& L3 m
  “法兰克,你看妈妈给你买了这许多新玩意儿。你那个木头的,以后就不要再玩了,好吗?”# g; u2 n  z' Y/ N( v
8 I( _# y! U( @# l7 h2 ~" D
   东贤果真没有再玩承俊送给他的弹弓。那些新玩具他也没去玩,他变得沉默了。
' ]' V) \& I$ e   他把弹弓埋在花园里的一棵大相思树下,每天夜深人静后,他就跑到那棵树下,把弹弓拿出来,仔细地擦干净,然后又埋起来。在他幼小的心里,这,就是他与遥远的故乡唯一的联系了。; w# p$ \# ?. s& ]) p
( N! r+ A: ^' p7 i9 C7 p& y- }- s
  东贤每天晚上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大卫的注意。一天夜里,他悄悄地跟着东贤出去,远远的躲在花坛后面。他看见东贤从一棵树下挖出个什么,弄了好一会儿,又埋回去。他好奇极了,等东贤回去后,他也跑过去挖开泥土一看,原来是东贤平日里常玩的那个破弹弓,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结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东贤的秘密告诉了戴尔夫妇。戴尔夫妇大吃一惊!对于这个倔强的、孤独的男孩,他们有时真的很难理解。他们商量着是不是应该带法兰克去看一看精神科的医生。: h" R3 k- L* d7 S+ X
   当天晚上,他们把东贤叫到书房,那把弹弓就放在书桌上。  @) R  m3 C/ Q+ C- ~' l% N7 H! o
  “法兰克,你可以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吗?”
* q5 ]  B% ^  Y+ S* I   东贤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4 Q7 w$ V' r0 g6 L  “这个,先放在我们这里保管着,你要听话,知道吗?”戴尔先生严肃地说。/ C$ j% F$ Q- t+ ^, ~' }0 W) U
   “戴尔爸爸,请你还给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玩了,真的,我保证!”东贤急得脸红红的,泪水在眼睛里汪成两片。
0 I% K3 X* M1 ]9 S   “不行。法兰克,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现在晚了,你回自己的房间去吧。”克拉莉和蔼地对东贤说。( X9 R& M2 h& u7 a% s6 v9 ]1 Q
   东贤走出书房,大卫和吉娜站在门边,正幸灾乐祸地望着他笑。东贤突然明白了。他几步冲上去,对准那两张可恶的笑脸,狠狠地挥出两拳!大卫和吉娜顿时鼻血直流,痛得哇的大哭起来。东贤没有理睬他们,他跑到储藏室,拿了一把平日修整园地的铁铲,对着那棵相思树奋力地砸下去!绝望的眼泪汹涌而出,多少委屈,多少无奈,此时此刻已经超出了小东贤的承受力。他向着四周的花木一铲一铲地狠狠的砸下去!砸吧!砸吧!如果可以,他要把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砸个粉碎!2 W! i% W& T& ]+ X& Z
    第二天,他去学校,找到那些平时欺负过他,侮辱过他的同学,和他们痛痛快快地大打了一架!他要忘记院长先生的话,他不要再做一个凡事忍让的“好孩子”了,他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是强者才能生存的世界!
; s9 [8 }) a; [/ {  c( `   他带着一身青紫的伤痕,站在学校洗漱间的镜子前,擦掉嘴角和鼻子的血,默默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贤,小小的脸上满是倔强,眼睛里闪着冷冷的光。
* J0 X% G. S* c
) y6 w. ^7 J+ C! H1 v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申东贤再也不是过去的申东贤了!他在心里发誓,从今以后,他要把现在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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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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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4 r0 y: m7 p# \6 T4 j( `一阵电话铃声,把东贤从那些恶梦般的惨痛回忆中惊醒。他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东贤有点困惑地拿起电话。
" U4 g' E3 S1 @6 T2 F' H2 }4 \/ M1 h  “是东贤吗?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拜托你救救我吧!”电话里是勇国哭丧的声音。
' U: U7 s9 E, a6 x; O5 O: m  “怎么了?勇国你出什么事了?”- X* ~+ C( Z% S: \& O) V: e8 |
  “惠美两天没有见到你了,到现在她还不肯睡,我和珍淑快被她吵疯了!民亨又不在汉城,你快来救救我吧!”
; s$ J( `) }' B3 K/ U  w   现在大家都接受了友真的迷信,不再叫“俊相”,一律叫“民亨”,因为伴随着俊相的伤痛实在是太多了。
( {8 d: ]5 l- a9 n$ n% T  “好,你等着,我马上来救你。”看来勇国是被他的小女儿惠美折磨得走投无路了,东贤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走进卧室,摇醒已经睡着的臻茵,告诉她现在自己马上要去勇国那里。
1 y0 {) L% S( X   臻茵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心想惠美那孩子也真的奇怪,东贤又不会哄小孩子,也不象民亨那样和蔼,容易亲近,为什么她就会如此地喜欢东贤呢?臻茵突然想到,在这个世界上,也许除了东贤的妈妈以外,惠美是第一个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条件喜欢东贤的人。这个发现令臻茵又伤心又惭愧,她觉得自己连惠美都比不上,想到当初对东贤的误解和冷淡,她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她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更加地爱东贤,还要为东贤生几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可爱,而且还最爱爸爸的宝宝。这样想着想着,仿佛看见了孩子们撒欢地叫着“爸爸、爸爸”情景,臻茵的脸顿时变得滚烫的。6 J, D( T4 ?( |
4 J! R! C$ R$ a% w/ Z4 o. o
   星期天的天气不怎么好,一大早天空就阴阴的,刚才还洒了一阵子小雨,不过这样一来,倒让人感觉清凉了不少。) r$ M# j2 Y1 o. h
   因为今天要去东海看爸爸,洁霓早早起床做了早餐,用饭盒装好去哥哥家。洁霓觉得臻茵什么都好,就是厨艺太差,连累哥哥整天吃些没滋没味的东西。- m9 h. q5 H: L/ e: e

! t7 f+ P- r- [/ k, g  洁霓敲了好半天门,没听见人回答。她自己掏出钥匙打开哥哥家的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看看手表,八点整。哥哥一定是去晨跑了,臻茵姐呢?平时一到休息日她肯定是睡懒觉的,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出去了,真是奇怪,洁霓笑着摇摇头。她把饭盒放在餐桌上,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应有尽有,物藏丰富。心想反正时间还早,决定再做几样好吃的给哥哥吃,说不定哥哥今天吃得开心,心情一好,对爸爸也就不会那么冷漠了。
8 F/ N; _6 U" X
% U& }/ C9 M( n1 H+ N% j  “东喜,你这么早就来了。”东贤回来时,看见洁霓正在厨房里忙着。
; Z, o, |4 W2 i5 O0 S  “哥,你回来了。我做了好多好吃的等着你。”洁霓回头看见哥哥满身大汗地站在厨房门口,急忙拿了一瓶水、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哥哥。2 x$ b$ ]0 T! q  R0 `7 J
  “咦?臻茵姐呢?她去哪里了?”洁霓看了看东贤身后,没看见臻茵。: `# K" P+ Q* L
  “干嘛,找我干嘛?我快累死了。”臻茵有气无力地在客厅回答。
7 F* O& M( s& Q6 X2 Q6 }- R9 D  洁霓出去一看,臻茵正躺在沙发上,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
/ B' f# |) s/ M* S& i, T  “臻茵姐,你也跟哥哥去晨跑了?”$ o$ o5 L* o/ Q' J5 O
  “嗯。洁霓,你不知道你哥哥有多坏!他明明知道我很少去锻炼的,还要跑得飞快,他想累死我。”
2 T1 W8 j6 N+ `2 E2 ^* U; E  “我哪有跑?我是走回来的。”东贤另外拿了一瓶水过来,伸手要拉臻茵起来。" x: u0 e+ W9 X! F
  “你还要说走,有你走得这么快的吗?”臻茵躺在那里赖皮,噘着小嘴不肯起来。) e7 v5 I" r, I; k5 m( J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先喝点水好不好?”东贤笑着说。8 A* z# K/ ~. s/ Z
  洁霓看臻茵累得半死的样子,也忍不住好笑:“哥,以后你陪臻茵姐去晨跑,不能跑,也不能走。要象蜗牛一样,慢慢爬,知道了吗?”
9 i. n, E& k0 I" k4 J% c6 g1 x3 C3 b
  一顿美味又丰富的早餐,三个人都吃得很开心。臻茵突然心血来潮。/ @7 f9 l! w+ u# G* r7 |
  “洁霓,你教我做菜怎么样?”
$ ~: [% c! P* M" C5 N+ U+ z  洁霓瞪大了眼睛看着臻茵,然后又转向哥哥。
% K2 U3 d) K; M8 W# k “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臻茵姐又要去晨跑,又要学做菜?”6 f7 F! ^: Q" ]8 X! x2 {
“大概是个奇迹日吧。”东贤笑了。他也觉得臻茵今天有点特别。
7 J( x: u3 V9 |1 A0 v8 e “洁霓!你也敢笑我。以后你在饭店还想不想升职啊?”1 Y/ T7 o; r7 y7 t$ ~, ~1 t/ \
“是。徐经理,我再也不敢了!”洁霓顽皮地对臻茵眨眨眼。
, M2 l  H0 W: b8 c
, v# [' ~' t, E( f- Y: B# B* }  J  吃过早餐后,洁霓就急着催哥哥出发。臻茵却说还要等人。
1 P8 _/ U# w% q* o( s$ } “还要等谁啊?”洁霓不解地问。
1 M9 O( S/ S5 {  j% s “我约了民亨和友真,还有惠美。”臻茵得意地说。这是她昨天晚上突发奇想决定的,她想如果这么多朋友一起去,特别是还有小惠美,气氛一定很好,说不准东贤和爸爸之间的那层坚冰不知不觉地就化去了。
( L3 C/ e+ b( \# i% _+ e
2 p, ~) P0 s0 T# I; M& X; n1 b1 u  事情果然如臻茵预期的好。惠美的童真顽皮,民亨的开朗幽默。再加上洁霓的活泼,让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整整一天,东贤虽然话不多,但脸上始终挂着温暖的笑容。7 v+ S# H$ I+ o* g5 d
  这是申张赫第一次看到与东贤酷似的民亨。每次看着民亨对自己说话的语气、神态,他都又感动又伤心。他想,如果东贤也能象民亨那样对他,就算是死也无憾了。吃午饭的时候,东贤和民亨并排坐着,申张赫不敢去亲近东贤,只好紧挨着民亨,悄悄地占据了友真的位置。
0 j' H; g8 j3 {* m! u% a; ?. Z5 C  h* {% A
+ s: `% _1 u6 s+ z3 k% _; _
    下午,天渐渐放晴了。海风吹散了天空的乌云,阳光仿佛是少女羞涩的笑容,一点一点地从云层后闪露出来。
5 l) l# W* o( I: _" ^   天上飘来几只风筝,花花绿绿的,满天的流云也因此顿显活泼起来。- L* G1 H9 B# {
   惠美看见了那些漂亮的风筝,也缠着东贤要。申张赫兴冲冲地去买回做风筝的彩纸和线,自己动手为惠美做了一个红色的风筝,是最简单的那种,菱形的,后面飘着两根长尾巴。他从前本来就是做风筝的好手,虽然二十多年没做了,可现在做起来还是象模象样的。他自己左看右看很得意,于是又为女儿、臻茵和友真每人做了一个。( i5 F+ R# @- d$ }+ J3 Z# j' M
    风筝做好了,东贤抱起惠美,准备带她去海边的防波堤上放风筝。
: ]9 M3 p% j' E" j  “爸爸你也一起去玩吧。”臻茵挽起申张赫的手臂。申张赫迟疑不决地望着儿子,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也没说。其实每次站在儿子面前,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w( F$ e* `! }+ n2 j
  东贤看着木纳的父亲,温和地笑了笑,说:“一起去吧。”
+ D9 A$ `! |# b2 p; G2 j5 h  申张赫马上笑了,他跟在女儿、儿子身后,兴致勃勃的。3 M9 R" s8 u' [- D8 Q5 c

/ c' r( P8 U# _! `3 t  防波堤上很空旷,湿湿的海风吹过来,带着大海的气息。重重叠叠的海浪轻抚着堤岸,溅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
. M. V/ v/ b% D- K9 O
+ l2 U$ ^; E, |- Z" w  惠美那只红色的风筝很快被申张赫放了起来,他一手举着风筝,一手牵着兴奋不已的小惠美,慢慢地跑着。友真,洁霓,臻茵在一边各自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风筝,要比赛看谁先放起来。东贤和民亨坐在防波堤上,远远的,听到她们的欢笑声。
+ L9 v3 q$ t+ Q4 p! E# Z* R3 W, s2 T- j( @
  那两座一红一白的灯塔,似乎是恒古不变地耸立在那里,象两个巨大的惊叹号,直指长空。' i& y' T' J( V4 G2 k

! y  ~1 V2 e9 d4 p; L  “东贤,你小时候也经常来这里放风筝吗?”民亨问。: q- B8 n" D7 V% e$ M
“也不是常来,跟村里的小朋友来过几次,也跟爸爸妈妈来过。”东贤望着远处父亲有点佝偻的背影,觉得有些恍惚。记忆中当年那个精壮的汉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二十多年的光阴,似乎在那个名叫玉子的女人的小酒馆里瞬间就闪过了。他的爸爸,他的妈妈,他的童年都好象是一场梦,没有一点真实感。仿佛是看完一场电影出来,跟看电影前的生命连接不上。
1 x* B: c2 W$ y. c9 D$ |! j6 |# P. I% i( ]( i
  “记得有一年秋天,大概是我七岁那年吧,我们村里的孩子们举行了一次风筝比赛。爸爸帮我做了一只长长的大蜈蚣风筝,不知道是不是太大了,我放了好久都没有放起来。看着别的孩子的风筝一个个飞上了天,我急哭了,求爸爸帮我。可爸爸说,是男子汉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他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好。结果我得了第一名,我的风筝放得最高,飞得最久。爸爸骄傲地把我扛在肩膀上,在这大堤上来回跑,他大声地喊着:我的儿子第一名!我的儿子第一名!妈妈站在一旁,笑得很开心。”东贤想起那次跟爸爸妈妈一起来放风筝的事情,那好象是他可以记起来的最快乐的回忆。* b) K1 m1 P, U* ?* N4 s
  “是吗?那你的童年比我幸福。”民亨微笑着:“我是个私生子,没有爸爸。小时候常常是别人取笑的对象。我妈妈整天忙于演出,很少有时间陪我。我平常都是自己一个人玩,要不然就跟那些笑话我的孩子打架。你看,我的额头上现在还留着一个好大的伤痕,就是打架打的,当时流了好多血,把我妈妈吓坏了。有一次,我还掉到河里差一点儿淹死。”
+ h, H) q4 [& z' r  B! j: p  民亨撩开额前的头发,果然有一个半月形的伤痕。东贤看着民亨平和的脸,心里有一种难言的痛。2 T# t5 F, D2 T6 P- B5 N* G# O

6 R* ?5 `5 t+ P2 F3 \  f* V  “民亨,你第一次看见金振宇教授的时候,你恨他吗?”% V% t) n2 [- h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才十八岁,正是青春期。说实话,当时真的很恨他。他怎么可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的存在呢!可是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就有点特别,就是友真很久以前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想念还需要理由吗?”
, Y& i4 L+ {( n3 P% k  民亨的脸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看上去有些伤感。东贤觉得心里好象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他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突然很想把自己心里的那个隐痛告诉民亨。4 w( z* a; @8 j( L; n* Z; J

& C7 Z2 J4 Q7 L, a% ~# M  “一年前,我回到韩国,在这里的一个小酒馆里见到了我的父亲。我来见他之前还抱着一丝的幻想,希望父亲跟我说对不起,他当初抛弃我也是迫于无奈的事情;希望他说他这些年一直在想着我,牵挂着我。见到他后,我问他这些年他有没有想过他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抛弃自己的孩子,总会有些内疚,有点罪恶感吧?结果他跟我说,那不能代表什么,那是我的命,还要我不要再谈那些闷死人的话题了......”8 `1 \, ]* W6 K' K7 |
   东贤突然哽咽了......他想起当时对父亲的质问:父母跟孩子的关系是想忘就可以忘得掉,想断绝就断绝得了的吗?奈何这种想忘也忘不掉,想断也断不了的缘分,只能恨自己的父亲一辈子,你能了解这样的痛苦吗?!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那个孩子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遗弃,所以没办法打开心胸,象疯子一样埋头读书,拼命工作,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感觉到幸福快乐过,你还会说这是闷死人的话题吗?你会吗?!----他真的不敢相信从父亲的嘴里会说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话,实在是叫他情何以堪!: @8 O6 {- ], z6 n: O! V' J
  民亨和东贤都沉默了。
  T( ^/ z2 _) z, i9 j  有几只海鸟在海面盘旋,用自己的语言相互呼唤着同伴。
) u( O7 @/ H6 l3 ^' A& h1 |. U “我本来想,这些都是过去不想回忆的恶梦,就把它全部忘了吧。那天,我跟爸爸见面后,就在这里撕掉了父亲的像片,看着那些碎片随风飞走......”
, B8 g. F9 M$ r" K7 j( {  东贤双眉紧蹙地望着天空。民亨没有说话。他虽然看不见东贤脸上的痛苦,但他已深刻地体会到了东贤的无奈和悲哀,那是东贤心里的一个死结啊!
  }2 Q* r; L: j& T: c) n) Y& ]7 T' ]) `. r" E9 k
  远处,友真和洁霓的风筝已经飞起来了,臻茵的却还在手里折腾着。急性子的臻茵不停地咒骂着那只该死的风筝,逗得友真和洁霓哈哈大笑。申张赫抱着惠美,把风筝的线绕在惠美的小手上,他那张满是皱纹的笑脸在阳光下格外慈祥。8 J1 |, B. L; ~- r4 v( N

& h( N$ k% Q4 ?: O. ?: W: g7 w: |7 s  海上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一钩银月,简直象一只银钩,仿佛可以把碧蓝的天幕揭起来,轻轻挂在那只钩上。
2 u' N' `5 v# d6 _9 Q- F9 i  臻茵的风筝在爸爸申张赫的帮助下终于放上了天,她象孩子一样高兴得跳起来,大声地叫着东贤,让他快过来。
# s" G7 R; ]4 Q$ H! W: z  民亨拉着东贤站起来。远远地,听到那些他们所爱的人们的欢笑声,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边。
: ?( Z0 ?$ ?0 K- n9 G  “东贤,原谅一个人总是比恨一个人需要更大的决心和勇气。”: B% ~9 `: D6 F) ^$ u  u

. Y% a8 P& o1 g! c3 }  东贤看着天上那一连串的风筝,好象是又看见了自己那只得了第一名的风筝,似乎一切都没有的时候,先有了它,一切都消失后,只剩下了它。整个世界,不管朝上还是朝下,总是往前去的,而且不断翻新。独有那风筝,是唯一的一点旧。长性的,站在汹涌人潮的最上头,济沧海来,渡桑田去,朝朝暮暮,暮暮朝朝,默默地注视着人生的喜怒哀乐无绝期......
" Y4 ~2 H  R/ |: t4 A' p- z; X7 V7 s
+ J5 I) L- f0 q( B  东贤觉得自己就好似那风筝一般,无论飞多高,飘多远,那线的尾端都始终握在父亲的手中,这就是骨肉相连的那份斩不断的血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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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J% U! o* h1 j' c  v$ d5 Y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酷暑时节。
( v- F8 g+ g" R* z$ d  李奥和民亨中午一下飞机,就领教了那种令人窒息的闷热,他们两人是从加拿大回来的。  e2 Z4 ~" V! w  h. K/ H' ]# e
  自从那次从美国回来后,这些日子,东贤和李奥除了工作外,全力以赴地在寻找着可以让民亨重见光明的希望,李奥戏言自己的脑细胞资源已经快枯竭了。这期间,东贤陪民亨去了英国,德国,日本好几个国家,韩航公司的好多空中小姐现在都认识了这两个仪表出众、气质非凡的男人,每次他们乘飞机都会得到最热情周到的服务。
5 y" s4 X0 t+ l# Y4 d8 }0 ^  然而著名的医生看了不少,结果却仍旧不如人意。: U' `. E% w) P% w  Z' {% z: E% F

$ E1 R, l* u, F0 g% E& C- o6 [& M  友真在机场等候着民亨的归来。民亨看来有些疲惫,不过精神还不错。他一直坚持做些室内的健身运动,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 b: }& g; p9 c! @: Z7 U
  “友真,我可是把民亨安全地交还给你了。”李奥笑嘻嘻地跟友真开玩笑。现在他和民亨、友真都已很熟悉了,经常随意地开些玩笑。不过这也是因为民亨个性随和的关系,跟东贤就不行,在李奥看来,东贤的笑容和温情似乎是属于臻茵的专利。6 Q) y1 U) ?6 ?( s0 a
  “李奥先生,谢谢你,其实你也不用专程送民亨回来的。”友真很感激地说。6 ]  j$ \; t$ \/ U, X5 K
  “你不要以为他那么善良,友真。别忘了李奥可是律师出身的,他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是去日本,顺道的。”民亨紧紧握着友真的手,笑着说。
* M2 f/ Q3 n7 \- w( Z  “喂!李民亨,你只不过是帮我付了一张机票钱,说话就这样颠倒黑白!我是专程送你回来,顺便去日本而已。”! F6 z. f: }+ }6 h
" C: _9 t& G9 G5 w1 B% s7 ^
     友真和民亨回到汉城的公寓,金振宇正在公寓的大门外张望,在这样毒热的阳光下,他的衬衫都已经湿透了,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 l# a9 J0 X7 b% t. }1 I  友真急忙迎上去:“叔叔,你来了。怎么不在大厅里等,看外面这么热。”
  f6 ^4 u# }+ v  “没关系。我刚才在里面等一会,才出来的。”金振宇快步走到民亨面前,关切地问:“俊相,你累了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6 x1 b4 ]$ O3 {: i) {1 a! `, U0 h2 b
  “没有。教授,你来了很久了吗?我们进去吧。”民亨对金振宇微笑着说。4 d2 v/ {4 V4 b; o; o' P4 j
   金振宇想伸手去搀着民亨,迟疑了一下,又缩回来,他跟在友真和民亨身后走进电梯。
% \! V: O% I% o: D0 F8 ~# X# Q. c1 q
  客厅里,民亨和金振宇并排坐在沙发上,那么近,却又仿佛隔着无形的距离。2 \; u5 P6 f5 L2 T- P
  “教授,相赫最近好吗?”民亨先打破了沉默。. @( r7 h" v0 C3 n6 i. k% g
  “哦,他很好。听说马上要新开一个节目,他觉得自己的英文太差,正忙着去进修。”6 r- y( B# M/ A/ ^
  “我听相赫说新节目好象暂时定名叫《流行世界》。”友真端了冰水给他们,自己坐在民亨身边。8 X0 H! u2 D4 j! z& F
  “好象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俊相,你这次去治疗的情况怎么样?”这是金振宇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 B9 a9 R/ s" l6 F7 J" T2 f" Z) p  “还算好。您知道这种治疗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见效的。”虽然民亨这次去也没有什么令人满意的结果,但他并不想让金振宇担心。( V+ l. E8 q" g3 M. [
  友真看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总有一种去不掉的陌生,于是对金振宇说:“叔叔,你还没有吃饭吧?你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好吗?我妈妈送了汤过来,等民亨洗完澡,我再做些其它的菜就可以了。”
8 g8 K7 w4 J  k3 m: Q7 q  “不用了,友真,我只是来看看,等会我就回去了。”金振宇有些犹豫。
; F- _6 q* o; N. ?) n! L" H4 a) _  “您就留下和我们一起吃吧,教授。”民亨温和地说。; r1 E+ k4 m& l9 ~  O9 R
  “好,那好。”听到民亨的挽留,金振宇马上就高兴地答应了。9 U# q3 N# G: [8 o3 W& A
  “友真,你去准备午饭,我来帮俊相放洗澡水,好不好?”
6 h8 }" b& v4 v- F  “喔。”友真答应着,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父子俩。1 q6 @! P7 o3 r$ e+ `/ r/ w3 i- j1 e
  Z" h- N/ h5 ]  f; j
  这是金振宇第一次为这个儿子做事情。他细心地把民亨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放在固定的位置,水温也用手仔细地试了又试。民亨此刻在他的心里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一个被父亲关心着宠爱着的孩子。民亨洗澡的时候,他搬了一张凳子等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他好象看见了年幼的俊相在水中玩耍。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想起第一次在大学课堂见到俊相的情景,他的儿子是个多么聪明多么出色的孩子啊!他感到前所没有的骄傲和自豪,心满意足地笑了。
# X- E' E2 Y$ Y  m7 s. M   民亨一出浴室,金振宇赶紧过去扶着他。
9 Y3 i' B7 w) G* i+ R! ~1 W  “不用,教授,在家里我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民亨笑着说。洗去了旅途的风尘,他觉得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7 q" ?! M7 w" U  “我知道,我知道。”金振宇答应着,但他并没有松开儿子的胳膊。" i! d) a$ q+ @$ V7 z/ g7 V6 e
  坐在客厅里,他见民亨的头发湿湿的,还有水珠,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还是说了:“俊相,我帮你擦干头发。”; B& F2 x8 \( s& o7 n
  民亨似乎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了:“好吧。”
# j9 w; s" d, i9 d" y# s  金振宇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悉心又轻柔地擦拭着儿子浓密的头发。他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这个儿子,他觉得自己今天终于是父亲了。
- p* ?& Z& `! m$ R# S" b; S: Z  ?  当金振宇的手轻抚过民亨的额头的时候,民亨感到了一种痛楚的温柔。第一次闻到父亲的气息,第一次得到父亲的关怀,年少时那种对亲生父亲的渴望蓦然涌上心来,那种遥远又熟悉的渴望啊!民亨的喉咙好象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那两个字曾经多少次在心里无望地呼唤过啊!----“爸爸,爸爸,爸爸、、、”
* c% B9 l' v) H( g3 ]+ V& Z% e9 n
  “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 T' }0 r$ n! H$ b7 w
  金振宇的手一下停了下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K% n' |& _* o, D4 [% x  “俊相,你、、、?”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P. [4 H- ^6 C. {/ ?8 D2 q
   儿子脸上的含泪微笑是那样地让他心痛!他把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泪滴在儿子的头发上。- D- y4 S0 f" V! x2 W
  “俊相,我的儿子,爸爸对不起你、、、”
- x1 e5 j  R7 K* ~4 \8 z% J  友真站在他们的身后,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来。
# I( U3 M' a3 D9 e6 v6 n0 b2 C# g6 H
. [  P$ t  x# E7 `
  第二天晚上,为了感谢李奥,友真特意请他到家里吃饭,也请了臻茵。东贤不在家,他最近接了两个投资评估的案子,因为投资方在新加坡,所以这些日子他经常往返于新加坡和韩国。8 o4 T$ ~3 T/ h" H8 }! b1 T
  在餐桌上,谈起民亨这次的检查结果不佳,臻茵言谈间不由流露出一些失望。# A0 u: ~+ c* D* I5 g" X0 w7 ?
  “臻茵小姐,你别担心,只要是老板决心要做成的事,没有一次是失败的。”李奥安慰着大家。他多喝了几杯,脸已经红了:“我是不会看错人的。不然的话,当初我一个有名的律师怎么会给二十二岁的小孩子当顾问呢?而且他居然拿七十块美金当我的报酬!”
( R% @9 o: c, n, N7 a2 I. k  “对啊,李奥,这个问题我也很奇怪,一直想问你,又没有机会。那个时候你怎么会愿意做东贤的搭挡呢?”臻茵好奇地问。
4 k1 }! ~9 ?9 x% ]( ^9 T  “当然是我眼光好喽!这叫慧眼识英雄,我一见他的气势,就知道他将来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这点臻茵小姐你可要多向我学学,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次你为什么会让老板一个人回美国。”李奥得意地嘿嘿笑着。
3 S1 u% V0 i' y: o7 T; `7 w8 }3 r   臻茵马上不好意思了,她用力地瞪了李奥一眼。# p8 f- z" y$ g
  “李奥,你又来揭我的痛处!”
! J4 N. l* K3 r) V8 p/ v2 ]  “好!好!我不说了。我要敢揭漂亮老板娘的痛处,老板保准会揭了我的皮。”李奥笑着又喝了一口。民亨和友真也笑了。
( V& A# {  Q( E+ o& B+ |  “你们别笑,你们以为老板有今天的名声容易吗?”李奥感慨地说;“老板大学毕业,在股市里奋斗了一年后,击败了众多的竞争对手,进入全世界两大投资银行之一的摩根斯丹,做公司兼并的工作。要知道,作为一个韩国人被所有美国人无论是上司还是客户所欣赏,是多么困难的事。老板不仅很快做到了这一点,而且还成了那个部门的榜样,他的实力确非常人所能敌的。两年后,老板离开摩根斯丹自己创业,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时间,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有时累极了,就趴在办公桌上小睡十分钟,然后又开始打电脑,开会,客户见面、、、眼睛过度疲劳发炎了,肿得象个红灯笼,好吧,就包起那只眼睛,让另一只眼睛独自承担观察财经风云瞬息万变的任务。他比所有其他的同行更努力地工作,常常是同一时间手上有四、五个项目在同时进行。那段日子,我以为再跟老板这样做下去,迟早要一命呜呼了。”李奥又喝了一口酒。直到现在,他回想起当初和东贤一起创业的日子,都觉得那是一种不可理喻的疯狂。/ L% K6 |  o, n3 w$ |
  “我们的投资公司就这样慢慢有了一点名气。后来我们和另一家公司合作,接下了英国同美国阿莫科石油公司的合并项目,整整做了一年的时间,那一年里、、、唉,不说了,那些日子的辛苦,真的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要知道,那是当年全世界最大的五个合并项目之一呵!有多少同行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可是老板成功了。从那时起,法兰克----这个名字就声名大振了。”
; `, ^8 }& i2 O$ U3 k* j' h$ }5 c5 {5 z  李奥说完,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
" \% D: V2 e  M0 Y& j* C& `$ o1 e  民亨这是第一次比较详细的听到东贤的创业史,他觉得能和东贤成为朋友,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u9 E6 i0 B( F
  而友真心里却升起了百倍的希望。她想,只要有东贤在,民亨一定会有重见光明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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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7 p9 F) n5 `6 N3 ~
$ I( O3 E/ e! j  现在,友真的工作也开始忙起来。) T/ R' v4 M3 n& A" V) @; K8 k+ k, c
  汉城最大的娱乐休闲中心最近要进行大规模地改造,重新装修。好几家有名的室内设计公司参加了投标,结果波拉利丝一举夺魁。虽然友真的实力功不可没,但这次得以这么顺利的中标,民亨不同凡响的整体构思当是成功的关键所在。民亨三年前回韩国时,曾多次去过那里,尽管时间不长,但优秀建筑师的感觉还是敏锐的。金先树跟静雅开玩笑,说她平白无故地捡了一个编外的设计师,而且还是才华出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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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亨为《国家地理》撰稿的工作还在继续,有了友真的帮忙,他的专栏稿件写得越来越出色了。+ c+ H2 U% Z& P
   工程正式开始后,协助民亨工作的任务就交给了惠真。惠真现在刚好放暑假。
2 U, m$ X' L/ V  Q  O
  ?; F& o, u+ s: }: P* h, T& H3 a- ~  民亨和友真虽然结婚了,但惠真不肯叫民亨“姐夫”,一直叫“俊相哥哥”,她妈妈责备了好几次,她就是不改口。她的理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决不能输给洁霓!既然洁霓有东贤这么出色的哥哥,她也得有一个才行。而且她还不叫“民亨哥”,要叫“俊相哥”,这样一来才显得她跟民亨的关系比洁霓亲近许多。惠真这个天真幼稚的念头,民亨觉得很可笑,又有些感动。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虽然后来知道了相赫是自己的弟弟,但他对相赫始终是朋友而不是兄弟的感觉。难得现在惠真这样崇拜地爱戴着他,他也就真心的把惠真当做自己的小妹妹一般疼爱起来。) o! F: ?9 ^$ Z) \! |* Y
  惠真每天帮民亨找资料,读资料,校稿件,忙得不亦乐乎。至于制图,当然还得友真来完成。洁霓也常常来,她和惠真已经成了最好的朋友。这两个年龄相仿,性格相投的女孩子在一起,不时弄一些千奇百怪的花样出来玩,如果哪天不巧,小惠美也在,那家里必定是鸡飞狗跳的,把个民亨搞得哭笑不得。有一天,民亨突然想,如果友真将来生了女儿,那这个家的日子会变成怎么样呢?光是想想他都觉得要天下大乱了,自己坐在那里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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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茵近来也在忙。
- ?+ R5 S. U: g/ v# t  除了饭店的工作,她每天另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学做菜。既然当初夸下海口,覆水难收,她也只得咬紧牙关了。# Q' s* R' n5 p& }
  说到臻茵学做菜,还真算是一大奇观。9 R. \* o/ s) R* V  z4 a
  如今,家里若大的厨房已经显得拥挤起来,因为臻茵买回了全套的厨具,她的厨房简直可以与华克山庄的厨房相媲美了。当时臻茵让卢主厨为她开列厨具清单时,卢主厨开玩笑地写了一大堆,不料她一件不漏地买了回来。
9 n4 L9 \- s, F( Z% r$ A8 C  而臻茵背食谱的那份认真更让人望尘莫及、自叹不如。每一样原料的数量是不用说了,当然要弄得一清二楚;连产地、成色也必须研究个明明白白;油盐酱醋“少许”,是少到什么概念,这个更是不能含糊。东贤笑说现在臻茵和他终于有了一个共同之处----做事认真,一丝不苟。8 i$ @# C! w2 g
   洁霓却有点后悔了,当初不该答应做臻茵的师傅。刚开始还好,每次臻茵做菜,洁霓只要站在一旁指导就可以了。可是臻茵老觉得自己做出的菜味道就是不如洁霓。她找了半天的原因,心想一定是做菜的步骤没弄明白,于是又让洁霓把做每一道菜的步骤一一写下,连细节也不能遗漏,包括火力的大小。洁霓头都大了,只好对臻茵说:“臻茵姐,做菜很多时候是要靠感觉的。”
4 |. q( m; S4 f5 F5 d  臻茵一听,好象发现了新大陆:“哦?原来还有感觉的?那你快把你的感觉也写下来,不然的话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呢?”
# R: x: B. P9 s. C2 J  这样折腾了两个月,臻茵的进步不小,洁霓却是真的受不了了。这天晚上,在又被臻茵折磨了两小时后,她彻底投降了!
3 D2 B2 z: P; I# n* W “臻茵姐,你做的菜已经很好很好了,真的,都快超过我了,不信你去问哥哥。”洁霓心想,反正臻茵姐无论做什么菜,哥哥都会大夸特夸的。
6 U# _% r, ]- p+ `   果然不出所料,吃饭时臻茵问东贤,东贤当场把臻茵夸奖得一塌糊涂,还把餐桌上的每道菜都一一作了评判,条理分明,引经据典。综合整理的结果是:华克山庄的卢主厨也差不多是臻茵的手下败将了。臻茵刚开始还不相信,可再加上了洁霓在一旁也不停地点头称道,她又有点半信半疑了。于是她决定请民亨他们来吃一餐饭,试试自己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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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茵请客那天,除了东贤,民亨、友真、惠真都事先收到了洁霓的拜托,于是大家对臻茵的菜都大加赞赏,把臻茵乐得眉飞色舞。她觉得自己在厨艺方面原来也是很有天分的,反而奇怪从前怎么没有发现?/ [6 y0 Y+ Z+ l
  吃饭的时候,惠真又想到一件事。
: _% [$ u( t: C% }+ ^4 s! ~ “俊相哥,东贤哥,我最近和同学们组织了一个摄影社团。”惠真学的是新闻专业。9 }! O" k) O2 ~( }( _+ a
“是没有经费,要来募捐的吧?”民亨笑着说。
8 I7 u' k# D6 _" \ “不是,不是要你们捐钱。上次我的同学淑慧看见俊相哥后想了一个主意,我也觉得很好。”
/ M3 B7 N/ t7 @( T; b5 \  “什么主意?”臻茵马上好奇地问。
6 v- y) k! [, Y' q  “请俊相哥和东贤哥做模特,拍了照片拿去各大学的女生中去卖,一定可以赚很多钱,经费就不用愁了。”+ ]" Q' l( y6 O$ S0 ~
  洁霓拍手大笑起来:“好!这个主意好!哥哥和民亨哥长得这么帅,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孩子呢!”1 \/ M& M9 E5 l! V8 {& f& L- L" V  P! ?
  “对喔,说不准东贤和民亨还会成为大明星呢!那我们就可以坐在这里收钱了!”臻茵和友真也乐了。
& X9 H1 G: `9 y' j" `   东贤不由笑着摇摇头:“我看你们是财迷心窍了。”3 [' z/ l/ {- B1 H
7 o. [, k3 Y- J$ Q0 U
  吃过饭,友真她们收拾着餐厅。东贤和民亨在书房里聊天。不时地听到她们四个的笑闹声。
  i2 o5 e7 v- }. N
6 Y- a5 M% [$ X1 w' F  “东贤!东贤!快来呵,救命呵!”臻茵在笑声中尖叫。, f! b1 ?. ~  d9 i' X5 l* R
  东贤马上站了起来,笑着说:“民亨,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 m. S9 r' L  v! c3 ]' z) t4 r  东贤刚到餐厅,就看见友真浑身水淋淋的从厨房跑出来,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指指厨房:“东贤,你、你去看看!”1 \+ P) L# b2 i, A
  东贤快步走到厨房,只见洁霓和惠真一人占据了一个水龙头,两注水直射在已退到墙脚的臻茵的身上,臻茵边笑着边把一个盆里的水拼命泼出去。厨房里已是一片狼迹。- O7 ^/ A' W. r) C& R
  “洁霓,你们在干什么?”东贤笑着三步两步跨过去,用身体挡住射过来的水柱,把臻茵护在怀里。
2 r$ h9 c, |2 h( I* R6 B   洁霓和惠真看见东贤的衣服湿了,才笑着停下来。$ X6 m. A/ T5 Z# s: p5 ?6 q6 l
  “东贤哥,臻茵姐和我姐姐想巧取豪夺,不劳而获!”惠真边说边擦干脸上的水。
4 u  e0 P1 I% Z2 f$ j  “就是。哥,本来卖照片的主意就是我们想出来的,臻茵姐和友真偏说卖得的钱她们要分一半,说什么你和民亨哥哥的肖像权是属于她们的!”洁霓也笑着说。
  e# t- v3 ^( V* q) n5 D: b   臻茵躲在东贤的怀里,把头伸出来,很得意地说:“你们问问东贤和民亨,他们的肖像权是不是属于我们的?”/ [1 M4 O5 S! u/ o* Q6 K
  “好啊,还要嘴硬!”惠真、洁霓又作势地扭开水龙头。
. S- w# D6 E/ b5 w  “别射,别射!这样臻茵会生病的。也不用去卖照片了,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东贤急忙抱紧臻茵。# h4 t3 H6 f# V1 V2 @2 y6 t4 J; u% Q
  “多少钱都可以吗?”( O6 o' B! A7 B# S. _
  “对,多少钱都可以!”
( n1 `4 l8 U+ V7 [( x  惠真和洁霓互看了一眼,抱在一起又叫又笑地跳起了来。( }4 _) M9 T* j: O1 J- ]3 N
“发财了!发财了!我们发财了!”
3 ]. a+ v% N$ q 民亨握着友真的手站在厨房门口,听着她们的欢呼,忍不住笑出声来:“申东贤啊申东贤,你的命门被别人抓住了,这次你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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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6 x0 I% ?& ~. p( R- M* W( k( g  今天一大早起来,天气就热得没有道理。风似乎也变成了刺眼的明黄色,缓缓地扫着天地万物,干燥而烈亮。
4 v& W) O$ |" [, R0 \- y- X# j, C  申张赫从下车的车站走到孤儿院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手里握着一个很漂亮的布娃娃,是他昨天专门去集市上买来送给英珠的。英珠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有先天性心脏病,出生后不久就被她狠心肠的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门口。
" w# h& f7 z' \. ^  “爷爷,你来了!”英珠一见申张赫,小脸上就绽开了花朵一样的笑容。英珠长得异常的聪明漂亮,雪白的皮肤,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唇红齿白的人见人爱。3 _& e4 T( {2 Y0 X& h# G* [1 Q
  “英珠呵,你看爷爷给你买的。”申张赫顾不得擦汗,献宝似的把布娃娃举到英珠面前。
+ T4 b% a/ F& [0 W  Y# C; i  “哇!好漂亮啊!”英珠接过小布偶,开心地用嘴亲了亲,然后又在申张赫粗糙的脸上亲了一下。
7 d7 F/ p" {+ m: v) S. t5 i  从去年的秋天开始,申张赫就来到这所孤儿院做义工。原来他认为这样做是赎罪,可后来却真的喜欢上了孤儿院里那些身世可怜的孩子们。他把东贤给的生活费,洁霓给的零花钱,除了留下极少的一点外,其余的统统捐给了孤儿院。每一个星期,他总有两三天坐车来这里,抢着去做孤儿院里的脏活、累活。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从那里来,他羞于提到自己的过去,儿子淡漠的眼光,就好象两根鞭子,一刻不停地在他心里抽打着。3 J8 p2 t5 Z7 q. V4 R: |2 h

4 Z: @3 K6 c& O% n0 m& T  孤儿院的院长安成浩一走进大铁门,就看见了正在操场边修理那个破秋千的申张赫,他急忙走过去。* d, J" N/ ^+ V2 t# U
  “老先生,快别做了,天气这么热,很容易中暑的。”
" c0 V5 Z: i8 z$ U& _! k: l8 h  “没关系,马上就修好了,孩子们还等着玩呢。”申张赫满身大汗的直起腰。
% z1 E5 L0 A' ~! Q. N9 S  安成浩不由分说地拉着申张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安成浩三十五、六岁,中等个子,右腿有点不方便。
- d' I  |/ O' P2 o  他请申张赫坐在简易的沙发上,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送别老人的手里。
9 I; {5 v% @+ |1 z6 @0 O& {+ z  申张赫一口气喝完了冰水,美美的用手背擦擦嘴。3 l' t+ A2 a5 q. f; {% B. \" b
“老先生,这天气太热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安成浩关心地说,又拿了块干净的毛巾给老人擦汗。
3 |1 N, Y! K+ K: @3 ?  i1 w7 K  “我知道,我知道。”申张赫点点头,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摸索了好一会,拿出一叠被汗水浸透的钱,放在安成浩的手上:“安先生,这些钱你收下吧。”
) j# S# b' |; E3 m/ ?, n; G6 Q  安成浩感激地接过那些钱,都是些大面额的,大概有一千万韩币。孤儿院里病残的孩子多,实在是太需要捐助了。9 Q" G* c/ f4 n# H% t
  “老先生,你每次都捐这么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3 D: K+ R/ Q$ X/ N1 r
  申张赫急忙用力摆摆手:“安先生,我的名字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这些钱也不是我捐的,都是我儿子、女儿捐的。”" q" d0 {7 m) V, R1 W. u4 @! e1 `
  “是吗?你和你的孩子可真是大好人那。”
7 y) V, j( R# P( G, p- ~/ y9 u  一说起东贤、东喜,申张赫的兴致马上高涨起来:“就是,就是。我的儿子、女儿对人又好,又有本事。他们的工作很忙,可还是常常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还说要我去汉城跟他们一起住。我说我不去,汉城那地方一天到晚闹哄哄,每条马路又都是一样的,我每次去,如果我的儿子不牵住我,我就会迷路。”
8 k" ?6 `- c4 V# z1 b, P: A4 J8 f  申张赫想象着东贤拉着自己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嘿嘿笑了起来。9 `6 x& {- w" v  ]1 k% ]
  安成浩发现申张赫其实是个很孤独的老人,就想跟他多聊一会儿。. u$ g$ a+ M+ y  z$ d; z& N" p* m
  “你的孩子真孝顺。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A" r- }1 e, V5 m2 j
  “我的女儿和儿媳都在饭店工作,儿媳还是个经理呢。我的儿子他是做、、、做、、、”申张赫其实也不知道东贤的工作是什么,虽然臻茵解释给他听了好几次,可他还是弄不明白。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也讲不清楚,反正我的儿子挣很多很多的钱,他是美国什么什么佛大学毕业的,很有名的学校,你知道吗?前两年才从美国回来,他真的很有本事的!你信不信?”+ O% o2 z' c) O* X
  “信,我信。”安成浩笑了。老人有时和小孩子一样,天真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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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i6 i7 k, D. X! S# S- F+ T  东贤到民亨家里的时候,民亨正和金振宇在讨论着中国文化对韩国历史建筑的影响。+ N7 l2 v) m  J" q0 [5 I0 n9 a- T) l
  “东贤哥,你喝茶。”惠真泡了一杯茶给东贤。
$ ]* ^1 X# g: \4 H0 v( F: c  “东贤,你这个时间怎么会有空过来?”民亨有点奇怪。东贤近来都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是早上十一点,他应该在办公室才对。
' Y4 O5 \3 }8 M) e. O  “我跟一个客户约在附近见面,谈完了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东贤笑着说。
+ ^' O, O# K1 W  “教授,你也来看民亨吗?”东贤看民亨和金振宇并排坐着,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他已经决定不再恨父亲了,但却也没有办法象这样跟父亲亲近,他和父亲之间似乎总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 H. b) \) @3 N" B  “噢,是啊,今天有空就来了。”每次金振宇看到东贤,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和民亨太像了吧?
  D" P* U$ A# d  惠真双手撑在民亨的椅子后背,很不满意地说:“叔叔,你还说呢,本来我想当俊相哥的助手,挣些零花钱的,叔叔你三天两头地跑来,害得我都失业了。”
2 y6 z4 E7 F' R: E( s  民亨笑着在惠真的手上轻拍了一下:“小丫头,你到底想赚多少钱哪?上次你们敲了东贤一大笔钱,现在又想来敲我了是吧?”! R5 {2 U1 j5 |9 \6 F' s2 g, y: G8 }
  东贤和金振宇都笑了。惠真冲着民亨做了个鬼脸,又问东贤:“东贤哥,洁霓今天回东海去看爸爸了吗?”* v  k* Z  ]( V% M
“对,她是说今天回去的。”
$ p1 J+ J6 x6 ]$ f  ~ “申先生,你的故乡是在东海吗?”金振宇问。# m; x/ P: Q, Y! {! G8 v
“是的。教授,你不用这么客气,就叫我东贤好了。”东贤微笑地说。
) v! i0 w0 p1 x' ]+ J/ p  “你的父亲他、、、他也是从小生活在东海吗?他有没有兄弟姐妹?”金振宇问得有些犹豫。- l) Z! a2 j% I6 _4 U7 F
  东贤和民亨都觉得他问得好奇怪,不过东贤还是客气地回答了。
  j) n- l2 {7 G) x  Z  “记得我妈妈告诉过我,我的祖父母都一直住在东海,他们靠打鱼为生。不过我还没有出生,他们就去世了。他们只有我父亲一个孩子。”0 Y8 m& w+ h$ U. |3 J
  “哦,是这样。”金振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M5 N' B2 @8 ]0 e, x2 k  东贤的手机响了,是洁霓打来的。7 d5 \$ b0 S, _
  “哥!你快来,爸爸送医院了!”洁霓的声音惊慌失措的。# F  a- d7 P2 P; E$ ?

9 c$ c/ s3 J8 [- \" W2 G2 [  东贤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申张赫刚从急救室送到病房,洁霓守在父亲的床边。9 f: R1 L* O2 y" r' x8 t; |6 r" J
  “东喜,爸爸怎么样了?”: m& c3 Z* E  O3 T# w- j
  洁霓一见哥哥,原先忍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哥,我好害怕。”: Q8 t4 @4 m8 R/ T, }
   “别怕,没事的。”东贤把妹妹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 q4 Q8 B& Q4 H: D) a  “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站在一旁的安成浩说。
" M- a6 p( r1 M) W   东贤这才注意到站在父亲床边的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m2 B& G5 Q8 Q9 k# }) X
  “你是?”* X0 {- v8 _1 `. R
  “哥,这位是孤儿院的院长安先生,就是他送爸爸来的。安先生,这是我的哥哥。”洁霓急忙为他们做了介绍。东贤和安成浩互相握握手,安成浩脸上关切的神情让东贤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像民亨吗?还是象谁?东贤没有时间去考虑。他和安成浩打过招呼后,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
8 R2 b% S( u( P2 @- S! Y   医生说昏迷主要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炎热的天气里过度劳累造成的,这个问题不是太大。关键是这次检查发现老人的心脏不太好,有比较严重的冠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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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喜,难道爸爸平时都不买东西吃吗?怎么会营养不良呢?给他的生活费都到哪里去了?”站在病房门口,东贤紧蹙着双眉问洁霓。- ~0 l7 g" E5 ~2 |  A9 S! L/ ~+ N  p
  “每次我回家都看爸爸吃得很简单,问他,他又说吃得很好。”
* J! {. n/ m8 S" [: E4 S* H* `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疏忽。”站在一旁的安成浩突然很惭愧地说:“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申老先生每个星期都有几天来我们孤儿院做义工,还经常捐款给我们,加起来已经有几千万了。他从来不肯跟我说姓什么,住在哪里。捐的钱也说是他儿子、女儿捐的,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去深究,你们知道,孤儿院的经费确实很紧张。今天老先生又在大太阳下修了好一会儿的秋千,所以累到了。来医院前,他才告诉我打申小姐的电话。对不起,请你们原谅,都是我的错。”
0 Z5 u$ \' T) C5 P3 o8 b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东贤的心里蓦然涌起一种难言的痛苦,他推开病房的门,独自走了进去。1 L0 G  y& P* K2 n1 R3 v: {8 y
  他在床边坐下,第一次仔细凝视着白发苍苍的父亲。躺在这里的这个叫父亲的男人,自己曾经那么深切地痛恨过他!
7 P7 ^4 X3 Z, c2 d   他想起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一天一地的轻灰色,长风滚滚,灰云苍苍的天空,好长好长,没有尽头。许多大起大落,都没有什么声音,只有风声,哭声,许多的泪,还有无数个风高月冷的夜,无望的等待、、、怎么会这样呢?妈妈死了,他被遗弃,妹妹被遗弃,他想起来就恨。
( V- a( r3 O! b: h, Q& ]   “原谅一个人比恨一个人需要更大的决心和勇气”,民亨是这样说的吧?东贤的脸上掠过好似白色粉末飞舞般缥缈的笑容。: ^; s2 a* u$ D: E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父亲,他又记起了那个最冷的雪夜,妈妈躺着的那张冰冷的铁床,心里突然再次感到了那种天人两隔的无边的恐惧!----醒来吧,拜托你快醒来!请你给我机会,给我原谅你的机会,给我们重新相认的机会!
! f. q9 W9 R$ l0 h  申张赫似乎听到了儿子无声地呼唤,他的眼皮跳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第一眼,他就看见了东贤的脸。# ^9 K, I) G# X" ?7 A% {, M0 g! V
  “爸爸,你醒了。”东贤握住父亲粗糙的手。: O8 w1 l0 A4 A2 k, k
  申张赫突然听见东贤叫爸爸,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瞪大了眼睛傻傻地望着儿子。1 `/ l5 B6 Z: ]1 P
   “爸爸,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东贤的另一只手在父亲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v6 m! I+ x( o3 y
   “东贤、、、是你叫我吗?”申张赫的声音颤抖着,他坐起来靠在床头。
! S, T: u5 h6 q  R+ y  “是的,爸爸。”东贤微笑地看着父亲。
$ v, P) ~$ W- c% ~3 |2 u  申张赫又呆呆地看了东贤几秒钟,忽然大声地叫起洁霓来。
& }( U+ ?$ ^' B “东喜!东喜呵!”4 a$ W' s8 V- ^: ^
在门外的洁霓听到爸爸的呼喊,立刻跑了进来:“爸爸,你醒了,爸爸你没事了吧?”
" T4 B% b$ `3 g8 k; D+ y( Z6 c7 V  申张赫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东喜,你哥哥他原谅我了,他叫我爸爸了!”0 f. }. l" {0 R- J# I/ P8 d
  洁霓惊喜地望了东贤一眼,东贤微笑地点点头。洁霓一下扑到爸爸的怀里,眼泪哗的流下来:“爸爸,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说过哥哥一定会原谅你的,我早就说过了。”& E6 h' |) ^. ?3 Z' y9 Y
  申张赫紧紧地抱住女儿,老泪纵横,嘴里轻轻地不停地念叨着:“东贤呵,东喜呵、、、”
1 f- X; N3 \4 }8 M# p  东贤的眼睛也湿润了,他伸出双臂,把爸爸和妹妹抱在一起。此时此刻,他希望妈妈在天有灵,那妈妈就可以放心了,因为他终于和爸爸妹妹生活在一起了。- G$ J) ?- S4 |+ G# ?
   站在门口的安成浩虽然不清楚这对父子间发生过什么,却仍然被这相认的一幕感动着。
* f0 S$ W5 T, b
, g0 Z6 v+ s2 E$ U0 a  而这个时候,臻茵才从饭店赶到医院。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把正要离开的安成浩撞了个踉跄,“对不起!”她匆忙地道歉一声,跑进了病房。
- T; G/ C2 |2 P  “东贤!东贤!爸爸没事吧?”
$ L+ G9 h8 A0 o1 T0 l" @/ I  “臻茵呵,东贤他原谅我了,他叫我爸爸了!”申张赫一见臻茵就赶紧宣布。他现在真的很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他的儿子终于原谅他了!
5 m$ b( F" T( L7 X" `3 i6 \3 ]   臻茵十分惊喜地看着东贤,东贤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灿烂和温暖。
6 _% f! h' ^6 m, l3 V! r  “恭喜你!爸爸,真是太好了!”臻茵高兴得跳起来,她把皮包一扔,在申张赫笑成一团的脸上亲了一下。
8 c+ q! Z4 u" X! p3 G! z: ]3 t
% p8 J" m& ]* w4 h& U  “东贤?你是东贤?”0 V, l& |1 |- z& w' S9 `, P5 g# Z
  东贤转过头,发现安成浩正万分惊讶地盯着自己。
1 O! _" O. d& X" Q7 B5 K) j  “是的,我是申东贤。”东贤有一点困惑。
6 J" F6 i5 P% h9 ]  “是孤儿院的东贤?是去美国的东贤?!”  m8 @9 S- {2 Q. s+ B
  东贤的心猛跳起来,对方脸上那急切又关怀的神情,让他依稀看见了曾多少次午夜梦回的那一幕6 |& c( m" H0 G+ Q, X& y9 P: [
----风雨中,一个不停挥着手的少年、、、
4 S/ U) E- m' ]! U  “你?是承俊?”0 }: c1 e  L& w1 l( i
  “是啊!我是承俊,金承俊啊!”承俊含着泪用力点点头。4 [( `6 ^8 r) h+ }4 y/ e  b
  东贤两步跨到承俊的面前,和承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刚才强忍住没有流出的眼泪,此时痛快、干脆地落了下来。而二十三年的光阴已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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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0 a2 p3 T2 \# ]1 s" ?& w   这是一家高级的餐厅。东贤和承俊面对面地坐着。) b1 B0 h& [8 I4 z0 N+ b2 q
   餐厅里的灯光很暗,清幽幽的一片灵光。四壁拖拖牵牵爬着几藤长青藤,映着微光象一个个灵动的舞者。- q' o" c& G$ k* V7 H  i' r, V
   还不到用餐时间,里面没有什么人。偌大的地方只有角落两张大桌子让人占了,显得空落落的。桌上设齐的种种玻璃的金属的器皿光泽灿灿,桌心有红玫瑰插瓶,然而只是一幅静物画。远望去就象森林里的一个隆重酒会,准备齐全了,却没有人赴宴,人都死光了。与外面喧嚣的尘世相比,这里是一种茫然的不知梦里梦外的气氛。2 r) p3 ~2 v6 [2 j* b* M5 e
  ) A% m3 x7 P3 E* }
  承俊一直仔细地打量着东贤,东贤的变化太大了!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这个高大、冷峻的男人就是当日那个瘦弱的小东贤。( k) Y% W: C' r  z4 |. V7 z6 G
  “我从美国回来后,曾经去找过你,才知道我们的那所孤儿院在十年前的火灾中毁掉了,档案都被烧掉,什么线索也没查到。没想到这样遇见了。”东贤感慨地说。
* [. e1 Y3 I% R0 ^, p$ S; v  “是的,我们原来的孤儿院在那场大火中烧掉了。东贤,你知道吗?每次我看见瘦小单薄、眼睛含泪的小男孩就会想到你,我几乎忘记了你也会长大,会变得象现在这样成功又体面。在我的记忆里,东贤还是那个需要我照顾的小弟弟。”承俊也是百感交集。
: p: O5 y: y# s8 A: N$ l& ]  “承俊,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w6 q$ t4 z2 |) z
  “你离开半年后,一对好心的老夫妇领养了我,所以我也就改了名字。可是很不幸,我十六岁那年,养父母因车祸双双去世了,孤儿院的院长先生又把我领了回去。十八岁我离开孤儿院出去找工作,后来半工半读念了大学,我想当一名老师。东贤,你知道我读大学读了多久吗?整整读了七年!中间因为没钱交学费,休学了两次。”承俊笑着喝了一口酒。东贤的嘴角轻轻地牵动了一下,想着承俊拖着一条有残疾的腿,边工作边念书,他心里很难过,仿佛那是自己的错。  Q: h9 T6 v' C
  “好不容易念完了大学,老院长希望我回孤儿院当老师,所以我就回去了。孤儿院里很缺老师,因为那里的薪金低。你不知道,象这样高级的餐厅,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呢。”承俊简单又轻松地讲着自己的经历,困苦已经成为往事,现在再提来,好象是别人的事情。0 X+ L. w5 D: Q$ y; X0 G% C$ x
   “承俊,你的腿比从前好象好多了,慢慢走时都看不出来。”
* b* t# s- c( w2 |7 o   “是,我的养父母曾带我去日本做了两次矫形手术。”2 h3 w$ h! H* Y1 t8 w
   “老院长现在在哪?”6 a+ W0 @0 w, _+ h. `
   “三年前已经去世了,我接替他做了院长。”说起那位象父亲一样照顾着自己的院长,承俊的眼里突然涌上了泪水,他低下了头。. y; `7 ^7 I* x) [) c
  东贤和承俊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承俊才抬起头。
/ p" p6 J8 Y  V% c/ x' `  “东贤,别说我了。你呢?你一个人在美国吃了不少苦吧?”+ I# }2 e3 t/ d( `& f# \  n0 O
  东贤默默的喝着手中的酒,餐厅里的乐队轻敲起了爵士鼓,一阵一阵地象急雨,东贤想起离开故乡的那个大雨滂泊的早上,汽车在雨中逆着风走那一条长长的路,铺得十分平坦光滑的灰净净的路。那条路不知道怎么那么长,走不完似的。秋风夹着冷雨凛凛地打着旋吹,把路上的沙石托了一程又一程、、、
6 \6 {9 w8 _! f+ R; @
: K$ `; m$ m8 e* c' z  7 ~: ?% i, F- |1 z
  昨晚一整夜的及时雨,直到今天早上才停。焦心的暑气暂时消退了,往日灼热的太阳光似乎也变得清凉起来。/ \! O9 z$ p/ R" C" ~) V
  东贤开着车,带着臻茵、洁霓和惠真正飞驰在去孤儿院的路上。本来他想约民亨和友真一起去,不过他们昨天就回他们的星梦岛去了。
8 u3 R6 x. D' d+ _( q0 f% x8 I  雨后的太阳不再是咄咄逼人,而是静静地升在没有一丝云翳的空中,温柔地照耀着田野、乡村。道路两旁的树上、草丛里,还挂着粒粒雨珠,皎洁晶莹。对着太阳的一面,银光闪烁,背着阳光的一面,透影着绿色的暗影。
6 ^3 G1 S6 ]3 V" c1 A, k) q
' }* n* ?) Q) |- Y  今天是星期天,孩子们不用上课,加上天气凉爽,孤儿院的大院内到处是孩子们的喧哗欢闹声。
- A6 }/ c8 K7 D! Q) A  承俊正在操场上和一群十岁左右的男孩打篮球,虽然他的腿有些不方便,不过身手还是蛮矫健的。他远远地看见东贤他们,便把球扔给一个男孩子,迎了过来。2 A( G( B) S( q$ ]
  “承俊哥。”臻茵和洁霓跑过去,一人一边亲热地挽住承俊的手臂。虽然她们跟承俊没见过几次,但知道了东贤和承俊的故事后,她们又感动又感激,承俊在她们的心里就好象是她们的亲哥哥一样了。
9 h$ u8 ?# {1 [! |, [  “你们今天怎么有空一起来?”承俊也很高兴。( q3 G$ b+ Y, t- K* _# S5 b& ~( G
  “当然是想你喽。”洁霓顽皮地说。
! f/ s! c# D* C4 b& d5 P  承俊看见站在东贤身边的惠真,惠真正专注地打量着他。自从惠真听洁霓说了承俊的事后,她就一直想见见承俊,因为洁霓把承俊形容成一个从小就爱打抱不平的超越金钱红尘的,只为理想和正义生存的侠义之士。
# ~8 F; s, T1 b  “东贤,这位小姐是?、、、”: N/ M9 q5 h) W% S; N
  东贤把惠真带到承俊的面前,给他作了介绍:“承俊,这是郑惠真小姐,也算是我的另一个妹妹,本来还想带两个朋友来给你认识的,可惜他们现在不在汉城。惠真,这位就是、、、”
7 ~5 ^8 a' h$ K: c. A4 V  “我知道,这位就是金承俊,金大侠士!你好。”惠真笑着抢先说,并伸手去。
. B; ~' a  Q8 W  V% k+ X   承俊不好意思地笑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不怎么会跟女孩子开玩笑,只好轻轻地握了握惠真伸出来的手。
1 Z( N) L. [, d3 W  臻茵已在旁边拍手笑了起来:“惠真,你真是个天才,给承俊哥一个这么恰当的头衔!对了,承俊哥就是大侠士,没有金承俊大侠的保护,我们的小东贤不知还要被多少坏东西欺负呢!”
, i* Y8 i) m( @! I4 J0 O/ L/ b  大家说说笑笑来到承俊的办公室。旧的木沙发上有两件赃衣服,承俊赶紧捡起来,拿进里面的去,他还没结婚,办公室后面的那间屋子就是他的卧室。他请大家坐在沙发上,自己又忙着去泡茶。
5 {0 ]1 K/ {( N  “承俊哥,你别忙了,我来。”洁霓急忙过去帮忙。- U$ D; x6 K8 e7 O7 }& N  j5 K7 Z
  臻茵仔细的打量着承俊简陋的房间,在心里叹了口气。+ v% z7 c$ ~1 k3 {' {( j
“承俊哥,你也该成个家了。”2 ]  I7 ~2 t2 a8 }/ w5 K& C$ }
“有哪个女孩会看上我,有谁会嫁给一个孤儿院的穷院长呢?”承俊半开玩笑地说。
$ @/ Z# G' w* V/ O$ ~4 J “我们饭店里有好多女孩子,承俊哥,我介绍你去相亲好不好?”臻茵突然想到这个主意。# Q) k( ~9 W7 [) y; x' C% L
  “臻茵,你不用为我操心了,婚姻这个事是要看缘分的。”承俊温和地对臻茵说。* |8 X) i: \. R; a& Y
  “就是,那些女孩子没看上承俊哥,是她们没眼光。”惠真突然插了一句,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承俊的背影。
$ y5 w- W8 X2 k" M+ }% ]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八、九岁的瘦瘦的小男孩伸头进来,手上拿了一个很旧了的变身玩具:“院长,这个我已经修好了。”4 s1 f& J/ O1 b/ R; }% X
  承俊走过去,接过那旧玩具看了看,又还给他:“好。你记得以后要爱惜每一件东西,知道吗?”
: P% T5 t9 X* |. `* X  “我知道错了,院长。”小男孩点点头,一双灵活的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屋里的客人。% T: Q& z0 ^! [) ^
  承俊从冰箱里拿了一罐橙汁给那孩子,温和地摸摸他的头说:“好好出去和小朋友玩吧。”小男孩很有礼貌地对客人鞠了个躬,转身跑了。, g; F2 V6 W, C( Z5 ^8 @, ]- @
  “承俊哥,东贤小时候也是这么瘦吗?”臻茵望着小男孩的背影问承俊。
; [1 _) r7 k# E8 e  承俊把茶端到大家面前,自己坐在东贤的对面,笑着说:“东贤嘛,那时候比那孩子还瘦,所以老是被别人欺负。没想到他现在长得这么高大,还这么英俊。”
6 x6 ]  Z) I& W/ ~* M4 m% L  “倒底是些什么家伙,胆敢欺负我哥哥!”洁霓很不服气。
/ F% l: Y/ M! s  “东贤,你还记得周永泽吗?就是从前最爱欺负你,吃饭是老抢你的菜吃的小霸王?”
! z' k3 ~$ N5 G8 u  “记得。是那个长得很壮实,号称自己神拳无敌的吧?他现在好吗?”东贤笑着说。4 N  A8 j' j7 Y' m+ o+ b# `" t9 N
  “那小子,现在是蛮有名的外科医生了,他在釜山。经常还来我们这里给孩子们义诊的。”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承俊接了电话后,高兴地走过来。
& ~' Y# h3 O9 a+ G  “东贤,说曹操,曹操就到。周永泽说他马上就来。”
& x7 Q& y& P: V  “是吗?那很好,我正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敢自称神拳无敌。”东贤开着玩笑。他拿出一张支票,交到承俊手上:“承俊,这个你收下,给孤儿院的。”) v& W/ d( x7 L
  承俊一看,是一张两亿韩元的支票:“东贤,这?这是不是太多了?”" d. W4 M) u! _3 ]2 B7 y
  “你拿着吧,以后孤儿院的经费,我会尽力资助的。”
7 i0 w. [+ [0 d/ Y0 k! Z) a$ ^" L; [2 l
  微胖的周永泽进来的时候,看见一屋子的客人,有点意外。
8 [2 ~9 Q; |$ C# W+ `1 B “承俊,你有客人?今天有公益活动吗?”
6 W  q: v5 d' n# @5 B, k2 g' ^ “是啊。永泽,你过来,我给你介绍。”承俊把永泽带到东贤面前:“这位就是现在国内金融界大名鼎鼎的投资专家法兰克,这一位是他的太太徐臻茵,这两位是他的妹妹。”& A4 }+ m1 P; }. _" ~
  永泽看见旁边的办公桌上有一张两亿元的支票,心想承俊这次挖到宝了,遇到这个出手豪爽的投资专家,孤儿院紧巴巴的日子可以松口气了。他立刻伸出手,很热情地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其实他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法兰克。
5 P' {/ r" S- {& f7 h* W   东贤漠然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去握他伸出来的手,一旁的臻茵、洁霓也冷冰冰地看着他。永泽的手悬在半空,只好尴尬地缩回来,他自我解围地笑着说:“法兰克先生一定是个热心慈善事业的人吧?孤儿院实在是太需要象你这样的慈善家的捐助了。”* D2 Z7 E/ X* ?! t8 L4 Z
   “我看你弄错了,我不是什么慈善家。”东贤盯着他冷冷地答到,嘴角轻轻牵动,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永泽被东贤刀锋一样寒利的眼光看得心里直发毛,难道自己得罪过这个什么大名鼎鼎的法兰克吗?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承俊一眼,不料承俊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对他尴尬的处境视而不见。
( p# ^2 j. x; k! R$ ]- z  “我这次来,主要不是捐款,而是看看有没有专门从别的孩子碗里抢菜吃的坏家伙,如果有,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东贤不动声色地站起来,他现在比永泽高了半个头。2 Q# p2 y0 Z" f: Z# G
  “这、、、这、、、”永泽结结巴巴的,他一点也不明白东贤是什么意思。' o8 ^- ~& P  r8 A
  承俊看永泽被东贤唬得摸头不知脑的,不由大笑起来:“永泽,他是东贤呵!申东贤!你不记得了?二十年前去美国的东贤,天天被你欺负的东贤!”% B; f) S+ Z' C, ?
  永泽张口结舌地望着东贤,东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永泽,你好吗?”
8 l, ~" W  w( _  永泽好一会才如梦初醒。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东贤几遍,突然笑着一拳打在东贤的胸前:“臭小子!现在才回来!还敢捉弄我?!”. y4 B1 n6 H# G! v
1 w( R) q. x! m# N, ~* a
  晚餐是永泽请客。
; {$ g1 ]" L# u  ?1 U  性格直率又豁达的永泽,往日成长过程的种种艰辛,在他手舞足蹈地讲来,好象笑话一样。! |8 V  J8 v9 g. x
  “你这样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的医生,病人敢找你看病吗?”东贤笑着说。
$ D& `% W% M' L2 L  “东贤,你别小看我,病人还就喜欢我。多讲笑话可以减少病人的心理压力嘛。找我的人多着呢,自从我学了那门绝技后,现在是门庭若市了。”永泽很得意。
& l! w! o) n; c. A" @; K  “你有什么绝技?难道是外科医生动手术不用刀吗?”+ l/ t. N; F. W  u
  “哈!东贤你还是真的聪明,一猜就中!怪不得挣那么多钱。”永泽一拍桌子笑了起来。+ L0 w$ S  q4 w4 a7 M9 [/ v
  承俊看东贤疑惑不解的样子,就解释道:“他前几年去中国学了两年针灸术。”
$ Y/ Y: O: H) w- B  “针灸术?”东贤对这个名词觉得很陌生。
# q5 ^( q# i( c2 p  “就是穴位刺激治疗法。那可真的是一种神奇的绝技。”永泽这次很认真。说到中国的传统医术针灸,他心里确实万分佩服:“你不知道,有很多没法医治的疑难杂症,都被这奇妙的穴位治疗法治好了。”
+ o" u0 ^* o% k5 U# y  “哦?真是这样?”东贤若有所思地沉思了一下:“那找一天我倒要好好向你请教一下。”+ w; u7 j* k( b+ R2 \5 d  C. p
   “你不会是想学针灸,来抢我的饭碗吧?”
9 v* L: Z; z( A% S
1 j: I- Y) W! }7 `! g$ {   这顿晚餐,永泽后来说他这一辈子都“铭心刻骨、难以忘怀”----他醉得回去后连睡了二十四小时,然后头痛了三天,才算真正酒醒过来。
8 o* S: o9 S" I0 D; \   菜一上桌,臻茵和洁霓就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灌永泽。永泽刚开始还洋洋得意地称英雄,来者不拒,可没多久就吐字不清,坐立不稳地伏在桌子上了。8 V$ d  f4 E1 ~& m/ `, r
“东喜,臻茵你们就饶了他吧。”东贤看着倒霉的永泽,有些不忍心。
5 y$ V) ?# o3 J" X( H5 B3 A  “不行,哥。我们不能帮你打他,只好喝死他!惠真说过,那个有仇、、、什么什么的、、、,对!有仇不报非君子!”洁霓开心地笑着说。
  c! S% Y( M9 U  F9 j, I  承俊不由得又笑又叹息:“周永泽啊周永泽,你想不到二十年前犯下的错误,今天才遭报应吧!”' W* j; f- r; m$ k# Z
  “承俊哥!”臻茵娇嗔地看了承俊一眼。
% _5 v. Y6 K* B) C! _# P) j- i  “好好,算我说错了。东贤,现在我对你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的女子近卫军实在是所向无敌,厉害、厉害。”" m) {; W( K8 Z  {1 S7 o
  这句话偏偏让醉得稀里糊涂的永泽听见了,他睁开红红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谁?谁厉害?来,我和他喝一杯,看他厉害还是我厉害!来,喝!”
/ g5 a5 D9 T% c3 J  在坐的所有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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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4 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转自<裴勇俊中文网-俊友文心:原创者gxglwy>

18、  z- F) O( l& u! O& S
  夏日炎炎,一批又一批避暑的旅游的客人蜂拥而来。往日世外桃园般宁静的小岛,最近突然缀入了红尘,带着一种华丽艳俗纸醉金迷。
9 m- L/ t  m  `, l8 y   
! W; m1 ]5 c& h/ U5 G   波拉利丝做的工程这其间有一个空档,大概半个月左右,友真和民亨也回到了这座美丽的离岛。% ]4 O6 o3 {$ g& ?7 i! e5 b
; e0 P% I, b$ G: @/ ~
  在这度假的季节了,唯有清晨的海滩是安静的。友真握着民亨的手,并肩坐在细白柔软的沙滩上。清凉的海风掠过暗兰色的海面,吹拂着他们的头发,曙光如蓓蕾初绽,如涟漪四泛,踏着波涛走来,拍打着海岸的白浪清晰可见。
4 Q- |5 m5 X* y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早起的男孩女孩在玩耍,他们用沙子盖房子,用空贝壳来游戏。头上是无垠的天空,前面是海浪奔腾喧闹,身后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跳跃。
; u9 i+ h. s9 V& S4 X, S3 u0 y4 {( H* y, q+ ]& q1 X- v/ o% }, y
  “友真,三年前我们去海边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我们的第一个海,也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海了。”民亨把友真揽到怀里,感慨地说。$ p1 l/ |2 x( E( Y8 }1 h0 D
  “是啊,那天你对我说了好多好多奇怪的话,好像要出远门的人似的。当时我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友真抚弄着民亨胸前的衣扣,紧紧地贴着民亨。
" r0 p% u6 }! c# N; E/ O/ G* T' k  有几只海鸥在他们的头上盘旋,欢跃地彼此嘻戏追逐着,民亨仿佛看见当日海鸥飞处,友真的欢颜。那个悲伤的海啊,那个令人伤心欲绝的海!当他把硬币,项链,相机抛入那黑暗的大海时,他知道自己是把与友真的誓约统统放弃了,孤独、无助又绝望的,把那段铭心刻骨又宿命的爱情放弃了。$ p& n0 W+ H9 i( m: i. f& p. U. s
  “民亨,你不知道,那天早上,我醒来发现等在门口的是相赫,而你已经悄然离开了,我觉得自己好象突然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就是那种不真实的绝望。”友真一只手轻抚摸着民亨的脸,温柔地说:“是你把我带到了天堂,然后又把我扔下了地狱。那时候,我真的好恨我的爸爸,我还在他坟前哭来着。还好,现在我们总算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1 b4 e! |6 @( W  ?) N  e3 _+ k  “友真。”民亨轻轻地叹了口气,抱紧怀中的友真,然后深深地吻住了友真柔软的双唇。0 Z) {/ R+ [: Q* k. d

% d0 D. y+ a' O  远处,那两个玩沙子的男孩女孩跑到了海边,用枯叶编了两只小船,把它们漂浮在海面上,他们拍手欢笑着。
0 ?2 }3 A3 F# E0 A5 y3 Q9 t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把载着他们的梦想和希望的小船带离海岸,越漂越远。
3 D/ g5 j. M1 G6 ^/ B* o* l. G/ p* E! h& ?6 X% W
. B! N  W5 N# u3 F
    中午,友真从岛上的集市买菜回来的时候,民亨正坐在厨房里等她。5 J' e, ~# k7 I1 R# H
  “民亨,你不在书房来这里干什么?”" r! E. x' t7 T$ |  i% D
  “我的肚子饿了,来等饭吃呀。”民亨的脸上荡漾着孩子一样顽皮又纯真的笑容。( R$ `9 f' s: W$ ?1 Z# V; x* O
  友真奇怪地看看自己手中的钥匙,平日里厨房的门她总是锁上的,因为厨房的东西多,怕民亨进来会不方便。1 h: L- }5 v1 \$ f3 r8 n5 [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门我不是锁着的吗?”
* X. `3 z; x3 t8 }  “我有穿墙术。”民亨坏坏地笑着,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高中是捉弄友真的俊相。$ }* y; s8 L7 b8 e# b2 Y
  “坏东西!你快老实坦白,你是怎么进来的,不然我赶你出去。”友真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过去拖民亨起来。民亨轻轻一带,反把友真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顺便在友真的脸上亲了一下。友真温顺地靠在民亨的怀里,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民亨的手。她现在有个毛病:只要民亨在身边时,她就不知不觉地抓紧民亨的手。那一次又一次生离死别的惨痛,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潜意识的恐惧,她很害怕,怕现在的幸福只是一场梦。
) g* O$ @' @/ @( X4 z* J- _  闻着民亨身上那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的男人气息,友真感觉到一阵心醉神迷,他们相互缠绵地拥抱着。4 e- B5 H, _' C5 W2 ]+ f
  管理员大叔在庭院里修剪花木,剪草机的声音嗡嗡作响。友真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 _3 e- [" k& w6 j7 e7 M8 \  “民亨,有件事我一直忘记问你,我们刚去滑雪场的时候,就是彩琳生气走了的那天,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进我房间去的?”
0 D# k' t" j6 i5 h2 P8 n, k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穿墙术。”民亨笑着在友真的唇上又轻吻了一下。! h" t" V" Z/ K, P: X
  友真娇嗔地用手捏住民亨直挺的完美无缺的鼻子:“你说不说?”1 `) N% U% d, k7 H% P& g, P3 N# T: Z
“哇,我不能呼吸了。友真,你想谋害亲夫啊?”0 p' @5 J: {: ]9 t; w$ O
“还不快说!”友真又稍稍用了一点力。
( q' n/ C1 V* Z “说,我说,我老实坦白。我告诉饭店的服务员,说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未婚妻!”民亨大笑起来。+ L# y# r3 |" X: U
“坏蛋,你这个骗子,你那天还对我说了那么多刻薄的话!”友真笑着用力扭了一下民亨的鼻子。
& G) \$ E- e6 g5 V( o8 L; n/ N& X# H& ?6 G
  这天下午,民亨把手头的工作完成后,暂时松了一口气。这篇稿子杂志社催得很紧,他赶了两天才赶出来。
! J4 R% c: B1 j  远处,隐隐约约地随风飘来一阵琴声、歌声。民亨兴致一起,也走到钢琴边弹起琴来。钢琴是妈妈姜美姬送的,就是从前俊相在春川用的那架。$ `/ ^' f( O( q5 U/ r6 B1 D
  正在浇花的友真听到民亨悠扬的琴声,很开心的跑进来。事实上,民亨并不是常弹钢琴。
  h5 ^2 \! o' g  友真站在民亨的身后,看着他脸上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又看见了年少时那个孤独倔强的青涩的俊相。想到那次自己自作聪明地要教俊相弹钢琴,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 W5 X) U8 b6 w3 ^  “民亨,从前是妈妈教你弹钢琴的吧?”
; T( D1 r( u* \! D. e  “不是,是我听妈妈弹琴,听着听着就会了。友真,你不知道你嫁了一个音乐天才吧?”民亨开着玩笑。/ U/ e5 D3 v) n: I' E* x3 c! O8 h$ x
  “哼!”友真斜眼瞪了民亨一下。她一时高兴:“民亨,你来教我弹钢琴好不好?”
5 K* l, t2 A; d$ m; i3 g  民亨停下来,扭头笑着对友真说:“不是你要教我的吗?”9 ~9 {; a- K& e
“我就知道你会取笑我的。李民亨,你等着瞧好了!”
( e3 w9 {. ~) l; E  民亨笑着用手捂住鼻子,故做怕怕的模样:“友真小姐,你请坐。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不然的话,我的鼻子又要遭殃了。”
0 Y8 a! W  R& z$ |5 H" C- ~7 p3 X# T6 u% ^  o
  其实对于钢琴,友真一直有一个秘密的浪漫的梦想。她十岁那年,有一次跟爸爸去汉城,路过一家很高级的琴行时,一阵妙曼的琴声吸引了她。站在透亮的玻璃橱窗外,她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坐在钢琴前弹奏。女孩的脸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灵动的美丽。小友真被那图画般的气氛迷住了,她希望自己也有一架钢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温文尔雅、台风十足地坐在钢琴前,展现那种超凡脱俗的美。那时候家里的经济不是很宽裕,爸爸虽然答应了友真要买一架钢琴给她,但直到爸爸去世,这个愿望也没有达成。从那以后,友真再没跟任何人提过她儿时的梦想。/ ]! W  H1 h% s! {' p. K

, V" _7 u7 z7 T- R7 @  友真认为自己还是比较有艺术天赋的。所有的艺术大师不都是说美术和音乐是相通的吗?她从小绘画就非常出色,否则也不会去学室内设计了。民亨听了大点其头,笑说:就是,就是,当初在广播组第一次看见友真的静物画时,都被她的艺术天赋惊呆了,还以为是达芬奇转世呢!
- ?; y6 ~1 D+ s/ G+ I! H9 u
: O5 S* y9 p( Q  Y  自从友真儿时的钢琴梦死灰复燃后,家里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怪音。
7 G, `. P0 ^+ G  如果友真慢慢地弹一些简单的曲子,那当然还算没问题。可她偏要民亨教她练些复杂的世界名曲。每次刚弹个开头,不是忘了乐谱,就是双管齐下。民亨说还是先练些简单的吧,慢慢来。友真不服气,她说念高中时,俊相没来之前,她在班里弹钢琴还是第一名呢!这样又试了两天,谁知更加怪腔怪调,友真一着急,按下去就是三个音。; p  h4 \, t: S9 {3 v
  负责帮他们修整园林和打扫管理房子的大叔每天来,都被友真怪异的琴声弄得叫苦连天。好几次他皱着眉头,想问友真为什么要学弹钢琴,可看见民亨脸上还很满意的微笑,他又忍住了。终于有一天,他还是忍不住悄悄问了民亨:难道这样的声音很好听吗?为什么你听得这么开心呢?民亨笑着拍拍大叔的肩,笑着说:大叔,我是用心在听,不是用耳朵。大叔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觉得这对恩爱的小夫妻真的是好奇怪。
# x( ^1 m5 q- t# @' z. c* e% D
- o$ ]) [. o& \  u& I& Z& \ 其实让民亨叫苦不迭的不是友真的琴声,而是友真学琴后做的饭菜。因为友真练得很入迷,做饭时常想着乐谱、指法什么的,弄得锅里油烟四冒,炒出的菜又黑又焦。吃得民亨每餐都是半饱不饱,肌肠辘辘的。民亨觉得再没有比空着肚子听友真练琴更令人催肝断肠了,神经仿佛接受外科手术,根根被割裂开来。他只好忍住饿来想象苦熬出头的那一天,家中琴声悠扬,一曲终了,带来一片掌声的情景。到那时,他相信家里的餐桌上又会是摆满美味佳肴了。
% q  D& ~; ~# _0 a( L/ A( K! `$ W# u1 C: u, Z4 K! l
  友真没有让民亨等多久,美味佳肴的好日子很快就回来了。( Z6 F& G. m" v' s3 W

# t1 c( P. H9 W 这天早上,民亨工作的时候,友真独自去买东西。走到半路,遇见一对老夫妻,他们就住在离友真家不远的地方,平日友真和民亨出去散步时常会跟他们碰面,相互之间问个好。
* P  ?7 `6 k! M  _+ t  “太太,你们家最近有孩子在练钢琴吗?”老先生叫住友真很关心的问。" w6 W5 {3 \& M; e% h8 C1 X$ J
  “啊?哦,哦。”友真愣了一下,她含含糊糊不置可否地答道。. h4 `9 X; I5 l+ z$ _
  “看来孩子练得很辛苦呵。”老先生同情地说。$ `# w+ B/ l" Z6 c; }
  “不,也不算辛苦。”友真有点不好意思。
6 ]2 H: T* g2 \" C  V& l9 ~  “太太,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退休前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我知道学音乐是很需要天分的,不是苦练就可以了。这几天,我注意听了那孩子练琴,似乎音乐的天赋不算太高,如果孩子不愿意,就别勉强他练了吧。”& }5 c! |; I- |/ ^: O$ ^  \
  友真脸红红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9 P  J# F7 h' d2 R/ ~+ `8 O- L& o- U
  老先生看见友真的那种表情,赶紧道歉:“太太,我只是说说的,你可别生气,我没有恶意的,对不起。”( Y5 S* w: N  a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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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亨在书房里听到友真回来了,却没有看见她象往常一样进来,心里有些奇怪,他站起来走去客厅。
; Q; E4 g1 r: H4 Z  “友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8 X- l" r0 ?; T9 I  “嗯。”友真有气无力地答了声,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  D5 ]$ b9 A' x" X4 M- U
  民亨听友真的声音似乎很不开心,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怎么了,友真,出什么事情了吗?”' J2 w. W! ]* g3 u
  “民亨,我弹钢琴是不是好难听啊?”
3 w, Y' d4 ]+ U% L, L  “没有啊,我觉得还不错。你刚练几天就有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不错了。”民亨见友真问得奇怪,就搂着她的肩,笑着安慰她。
5 j* `6 z- Z& y' D/ y6 x4 n! ^  “可是我刚才在外面遇见一个音乐教授,就是我们去散步时常遇见的那个老先生,他说我一点天份也没有,叫我别再练了。”友真很沮丧。
  ^1 [2 |, Q  y. r3 I   民亨差一点没笑出声来。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十分严肃地说:“谁敢说我聪明漂亮的友真没天份,我找他拼命去!别听他的,他一定是老糊涂了,我说好就是好。”
1 D: @+ C+ ?# V% G3 h6 v  “可是、、、、”友真干脆流起眼泪来。
8 N: B3 C& V( ?  Y" k8 e  民亨见友真是真的伤心了,心痛得不得了。他把友真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整整说了四十多分钟的废话,才好不容易把友真的眼泪止住,破泣为笑。3 F) b4 M* m1 h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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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被怪声怪调的钢琴声困扰了十天的家,终于恢复了宁静。太静了,有时民亨坐在电脑前工作的时候,忍不住四下听听,好象是少了某些刺激思维的东西,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  A1 M- K% t" v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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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Z9 [9 M& r1 j9 e3 M         19、# d5 P& L/ P, I# X( Z" S
友真下班回家时,妈妈姜美姬正在厨房里忙着,她急忙放下皮包走进去。
7 L; v0 E3 r$ E: o! T; y7 q" @4 c“妈妈,我来做吧。”
2 A( C( U7 }$ f 姜美姬疼惜地拦开友真,友真近来因工作繁忙,脸看起来有些憔悴。
. i5 o, z2 F# J “友真,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友真啊,你近来好象瘦了,是工作太累了吗?为什么不请一个帮忙做家事的工人呢?”
! e  U2 {& V) i) D( [8 J“民亨也是这样说,只是我想自己照顾民亨。妈妈您不要操心,其实家里也没什么事的,很多事情民亨都是自己做的。”友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大口地喝着。
0 l, f: n5 |" J 姜美姬心里很感动。她这次回国来看民亨,发现儿子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身体也比从前健康多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友真,是这个聪明美丽又善良深情的女孩把幸福带给了她的儿子。1 O9 P- j$ k/ _
“友真,妈妈要谢谢你。”7 y/ G2 O  W! f# g1 `; j
“妈妈,看您说的。”友真有点不好意思。+ A: w7 H! M* W( Y$ k
姜美姬接过友真手里的空杯子,笑着说:“友真啊,东贤来了,正在和民亨聊天,你也进去看看吧。”3 \+ O* U8 `% G. D) _, V- m3 P9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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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o4 Y  D, @5 M& j& c! i友真走进书房的时候,东贤和民亨正在说些什么,两人脸上的表情看来都很慎重。' o6 i+ F9 H8 |5 T
“东贤,你来了。”友真走到民亨的身边坐下。) ~/ o4 E2 V3 R
“友真你刚下班吗?我今天来有一点事找民亨商量。”东贤微笑地说:“是这样,李奥在美国接了一个兼并案,涉及两家建筑集团公司。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做建筑业内的并购案,为了保证案子顺利进行,前期的工作有很多地方需要民亨帮忙。”; e; ]3 S7 l- P- G7 O6 L" F# X! T
民亨握着友真的手:“所以,友真,我可能要去美国一段时间。”
( l/ O5 q( b$ U* ^# ^& \0 I“哦,这样呵。可是我现在一时又脱不开身陪你去,怎么办呢?”友真有点为难地望着民亨。
& e. ^2 ~( ~8 ~( D) K) L% P8 ] “这个你放心,友真,我会安排把民亨照顾得很好的。”东贤安慰友真。. `" Q6 @! p' g+ i$ N" V- ^3 U
“友真,我也不是孩子,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民亨也笑着拍拍友真的头。  K, H/ ~9 n! D# R$ K3 J  e

) c8 ^6 H1 W0 L0 f6 d2 {6 {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冷气机发出些微的嗡嗡声。民亨靠在床头,友真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a1 S* H4 R) D1 V. F( ?$ v6 N
“民亨,你这次要去多久?”* {* J% _, `" ^# ]/ N0 B
“估计要一个月吧。”
  W" x! J7 k3 n* M/ N“这么久。”友真的声音有些失落,她的手轻轻地抚弄着民亨胸前柔软的睡衣。: X+ O/ T' T& M9 ]) [+ o, [2 ]
民亨把友真抱得紧一些,一只手温柔地摸着友真的头发,然后慢慢移到友真光滑的脸上。他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得到这些日子友真消瘦了不少,胃口似乎也不好,每餐都吃得很少,他不由在心里轻轻的叹息着。自从他和友真结婚后,他心里就有一种潜在的内疚,他一直为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最爱的女人而感到深深地自责。0 q# z* A5 Z* i- J; E7 g0 L
“友真,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民亨心疼地说。
" J8 R1 x& p- y5 C$ x$ \' _- M: l“我知道,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友真轻笑着,学着民亨的口吻。9 W% C0 r* A6 s, S+ _" x7 {
民亨也笑了,他在友真的额头亲了一下:“要不然,你干脆回家跟妈妈、惠真一起住一段日子,有妈妈照顾你,我也放心一些。”  : Z3 q% _/ p/ t
“不好,我要住在这里,这是我和你的家呀,我要守住它,不能让它空着。民亨,给你看一样东西,是我刚刚收拾衣柜时拿出来的。”友真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民亨的手上。* z0 |9 G2 }3 O
“是三年前你给我的硬币?”民亨摸着那枚两面粘在一起的硬币,惊奇地问。* {. w9 V/ t' t; Q
“嗯。那时候我粘了两枚。你把你那枚扔进了大海,我的没扔,我要永远留着。那时我在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我和你之间永远的誓约。我是怀着对神灵的信仰一天一天坚持下来的,我相信,如果有人带给我这种烈火焚身一样的痛苦,那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如果神灵存在的话,我一定能跟你相见。如果可以跟你分享爱情,哪怕随之而来的是再大的痛苦,我也甘心承受。”友真闭着眼睛温柔的说。3 U* E' [/ n' g
民亨的心里一阵刺痛,他突然觉得自己三年前的决定真的是好愚蠢!. A" d8 Q9 C2 p3 @% y. R' v6 v
  他把友真紧紧地抱在怀里,吻着友真的额头,眼睛,脸颊,然后,他温暖的嘴唇轻轻盖住了友真的、、、他的舌尖很柔软,象在大海中随波飘荡的丝绸,沿着友真嘴唇的缝隙滑了进去,缠绵又热烈。 ----让我抱紧你吧,再抱紧一点,你是我今生唯一挚爱的女人!灯就要熄灭了,往事的灰烟就要来把它熄灭、、、拥抱我吧!黑暗胜利了、、、岁月的苦酒加重了眼睛的负担、、、用你那睡意朦胧的目光望着我、、、趁梦还没有把我们都抱住,让我紧拥着你,深情地吻你、、、梦的海多么深,我要成为你守护的天使,永远守护的天使、、、在往后的岁月里,我要为你蓄上一缸甜蜜的果汁,而我的心要把终生的辛苦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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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 y# m  x+ ~ 臻茵今天是晚班,东贤到华克山庄接她的时候刚好是她的下班时间,晚上十点。东贤把车停在饭店员工上下班的那条通道,坐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还没见臻茵出来,拨臻茵的手机也关机的。他走下车,打算去大堂问问。
5 P* y9 s, M4 {6 b/ Y “申先生,你来接徐经理吗?”玄哲看见东贤,急忙迎上来,神色有些紧张。
7 M0 ?; O  R- ^& v% q9 r3 w “玄哲,徐经理还没下班吗?”东贤马上察觉到了玄哲的不安。  e. p! U+ P* G% Q. N* x7 |4 y
“是饭店里出了事情。有个客人喝醉了,在大堂闹事,徐经理劝阻时跟他发生了冲突。”玄哲吞吞吐吐地说。: [- E5 N7 e, @2 F5 z  S3 p+ y
“这样?他们现在在哪里?”东贤双眉紧蹙,眼里是一片凌厉的寒光。9 _0 H" X7 M: v( _6 }- s
“在董事长的会议室。”玄哲闪烁地避开东贤的目光,他想,这位申东贤先生一旦发起怒来,只凭眼睛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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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贤赶到泰俊办公室的时候,正看见臻茵气鼓鼓地站在走廊上拨电话。& a7 Q2 A' n7 e8 Z( {
“臻茵。”东贤快步走过去。6 F% ~' w6 A) \# R
“啊?东贤,你来了。我刚刚想打电话叫你别来接我了,饭店出了点事情。”& A* e; Y; o8 \! [. e
“玄哲已经告诉我了,你没事吧?”东贤把臻茵拉到灯下,仔仔细细地用眼睛上下检查了两遍。1 t' N6 C/ Q2 F. m
“没事,我没事。”臻茵急忙摆摆手:“是我们的两个员工跟那个酒鬼起了冲突,我只是去劝阻时摔了一跤。”  O7 W! B1 D% E4 P0 k% F: |
“摔哪了?我看看。”
: \$ @- n+ k% t3 |! u: I  X 臻茵抬起手臂,果然有一小块红肿。东贤心痛地轻轻抚摸着。5 f# G: l" \4 ~( t' y, s1 d
“那个混帐东西还在里面吗?”东贤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 D) \' W- L8 Z6 b8 {6 @ “嗯,泰俊正在跟他交涉。他不肯和解,好象来头不小,一定要报警,说什么要媒体嚗光,这个该死的酒鬼!”臻茵噘起了小嘴,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O. A  H) f, w9 I$ ]1 _: l! a
东贤沉思了几秒钟,对臻茵说:“你去请韩董事长出来,我问问清楚。”, a( \( J) }. N7 G9 r.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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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那个倒霉的混帐家伙灰头灰脸的离开了韩泰俊的办公室。
% G! P- F) _0 E+ s; R  h& k, a “没事了吗?”臻茵看东贤和泰俊一起出来。
# _: _$ p2 z; Z; B “没事了。”泰俊笑着对臻茵说,他感激地握着东贤的手:“谢谢你,申先生。”5 d+ U5 Y# d8 a;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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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臻茵因为今天的事一直闷闷不乐的,东贤劝了她好一会儿也没什么效果。帮她搽药时,怕痛的臻茵又哇哇乱叫,弄得东贤缩手缩脚的,搽也不行,不搽也不行。
% W% @) m# \+ t/ d/ c: Q$ V “唉,我现在才发现,娶一个饭店经理一点好处也没有,别说享受一流饭店的服务了,上班时间颠来倒去没个固定不说,还常常带着一肚子气回家,真是麻烦。”东贤装模作样地叹息着。
# M6 q) a: Z" y2 v( j% U. M“怎么?你后悔了?”" w+ M1 l5 K: ^$ e, N
“难怪那时李奥说我被爱情冲昏了头。”
3 Y6 W$ b' S! J  q1 p“你?!、、、”臻茵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 N1 E$ K+ U" r3 k: Z“臻茵啊,你知道我从前最想娶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东贤继续逗臻茵。
! K$ u- u* f8 b7 o8 k, V “不知道!”臻茵气冲冲的转开头,背对着东贤。
" O. |% G6 {8 r6 Y7 b7 }    “我刚进哈佛的时候,选修了一门希腊法典课,教授是个寡妇,很有钱的。你别看她已经四十多岁了,穿着打扮前卫的不得了,烫着大卷的卷发,嘴唇涂得亮红。最厉害的是,她上课时眼睛从来不看学生,不是望着窗外,就是望天花板,就象你现在这样,那一脸的漠视和威严,让我们所有的学生又怕又敬。我一直是个优等生,但这个教授的第一次考试,我居然是B等!后来我很努力,在这门课上花了很多工夫,结果到这门课结束的时候,我的成绩册上还是B等。我怀疑这个教授一年只看一次试卷,就是刚开始的那一次。她教了我们一年,在课堂上没有跟学生开过一句玩笑,那门课结束的那天,她突然说要和我们做个游戏----每个人说出自己最大的愿望。她点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激动得不得了,因为整整一年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象弹簧一样弹起来,毫不思索地就回答了她。”
8 [2 h. o8 u2 d) R- v5 f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臻茵回过头好奇的问。
7 w7 N3 N4 ~4 Y. V' j% L% ^' K   “我要娶一个有钱的寡妇!”& R3 `' s$ b& B6 i! o" D3 d
臻茵开心地笑起来,她想象着东贤当时傻呼呼的模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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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n9 t1 P# [1 ^  友真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很不舒服。浑身乏力,胸口象堵了什么东西,闷得慌慌的。胃也象被棍子绞过了,老是恶心。
* m6 k% G3 u# p, x  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一树疏朗的叶云高高的浮动在夏日的空中。清凉的晨风迎面吹来,树枝轻摇微颤,象是流水的声音,轻轻地挂在上面的树叶间。
! ]9 Y" ^, \$ k  j- G- z- e  民亨去美国已经一个月了,这是他们结婚后分别得最久的一次。虽然民亨每天都会准时打电话回来,但友真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每天晚上下班,去妈妈家吃晚饭。然后回到自己家里,把第二天的工作计划做好后,她就会坐在民亨的电脑前,摸着民亨在家时天天用着的键盘,在电脑上打一些随心涌出的话。: a! K$ U! G0 R. `2 b
她发现这样坐在民亨的位置上,似乎就可以感觉得到民亨的气息,可以体味到民亨的温柔,有时还会无端地落下眼泪。她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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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C' n3 w 早上,在施工现场,细心的静雅发现友真今天的脸色特别苍白,好几次看见她自己坐在一旁喘息。
- v. F% y& A& J. p6 q, Y1 N    “友真,你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都很不舒服的样子。”静雅拿了一瓶水放在友真的手上。
3 U* v4 l* U/ U: h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日子我老是觉得累,胃口也不好。”友真慢慢地喝着水。
! y* i5 p( Z' \( e8 j$ n 静雅又担心地看了友真一眼:“友真,你还是去看医生吧,这个工程你做得太拼命了,可别把身体累坏了。”2 m1 C3 Q, l  e" }( p! K) g
   “好的,我哪天抽时间去看看。”友真笑着站起来。头一阵眩晕,她不由摇晃了一下。
" u& q8 M8 z1 s! d# A   “不行,今天就去!我可不想民亨回来找我的麻烦。”静雅不由分说地拉着友真离开工地。& F( F7 X3 P- l! ~! O. U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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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恭喜你,你怀孕了。”( L; E2 @  D: v7 Q$ P, P3 q
当医生微笑着把化验单交到友真手上的时候,友真大吃一惊,她几乎不敢相信,心突然冬冬地猛跳起来,身体也好象变得轻飘飘的了。这、、、这么说,是有孩子了?是民亨和我的孩子?天哪,天哪!这可怎么办呢?我、、、我有孩子了!友真梦游般的离开医院,看见满街匆忙的人群和车辆,她真想大声欢呼,想开心地跳起来。' S* t% t7 ?; O7 t. J6 Q+ ^! w2 n
  友真的眼前浮现出民亨的面孔,民亨他会多高兴啊!真难以想象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一定会快乐得如坠天堂吧?她走在街上,好几次兴奋地拨了民亨的电话号码,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想着还是回去后再打电话,慢慢告诉民亨,那时,民亨的欢喜会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光这样想着,友真就已经心神不定了。
. u# ~3 ]  ]( n0 x* l  她没有再去工地,而是回到了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因为她今天连早餐都没吃。再难受也得吃呀,肚子里的宝宝还等着呢!/ W( D6 K4 k$ m
  吃饭的时候,她每吃一口,心里就会说一句:宝宝,我们吃饭喽!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要等民亨回来,当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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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z( W0 S7 l1 U$ Y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好几次跟民亨讲电话的时候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现在,她越来越疯狂地想念民亨,但她不再觉得孤单,因为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发芽,正等着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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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1 C5 Q, G( l9 @* @1 z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一个非常漂亮聪明的男孩顽皮地站在她的面前。! D, J. t$ s; n
   “你叫什么名字?”友真问那可爱的孩子。
1 T0 D0 v! \1 s$ |6 I, W" W   “我是信儿。”小男孩笑嘻嘻地望着她。: t1 R; T8 U, n1 C1 H! M+ P$ W* [' F% P
多好玩的孩子啊!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天使!友真忍不住想去抱他,一伸手,却扑了个空,醒了。
! J" N. R6 z$ K9 ^7 T; z  她靠在床头,轻柔地抚摸着自己平平的小腹,游移在梦和醒之间----我的宝宝,是你来了吗?你说你叫信儿,是来送信给妈妈的吗?是吗?妈妈看见了,妈妈听见了,我的宝宝,你要乖乖地陪着妈妈,等候着爸爸回家,然后,再让爸爸妈妈一天一天地守着你长大。
* q' v5 W& x; q- L: U  原来孩子的到来是这样神奇!友真想起那篇美丽的《金色花》:8 o3 C8 ^- l' F# o) K
  假如我变成一朵金色花,为了好玩,长在树的高枝上,笑嘻嘻地在空中摇摆,又在新叶上跳舞,妈妈,你会忍出我吗?
! [  b: Y" ?/ x  {  你要是叫道:“孩子,你在哪里呀?”我暗暗的在那儿匿笑,却一声不响。4 i: q4 R6 m8 g; ]( P/ x9 A
  我要悄悄地开放花瓣儿,看着你工作。
. C- Y& N  P3 R6 z  当你沐浴后湿发披肩,穿过金色花的林荫,你会嗅到花香,却不知道这香气,正是我给妈妈你的暗号。: O/ h& @& u" _2 V- Z1 _
  晚上,当月光落在你的头发与膝上时,我便将我小小的影子投在你的书页上,正投在你所读的地方。
0 m8 X2 S( E. y& s$ \  z 你会猜得出这是你的孩子小小的影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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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w0 o5 X  s* c: @ 民亨去美国已经五十天了。尽管他每天照常的打电话回来,却也没有说回家的具体日期,只说一切都好,事情一办好就尽快回来。友真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这其间东贤去了两次美国,回来也没说什么。臻茵说东贤最近似乎很忙,三天两头去釜山。友真也就不好意思问东贤了。  : x+ b( B) q: |5 M- Y2 j+ A4 q
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悄悄地怀着自己的喜悦,等候着民亨回来一同分享。她常常会不由自主地笑,周围的人,包括粗心大意的臻茵都发现了她这种神经兮兮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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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 c8 F' s6 P“友真,你今天来我家吃晚饭。”中午友真接到臻茵的电话。1 v$ v/ p: ~( P+ Q3 A
“我今天可能忙一点,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友真有些犹豫,工程的进度已经比原计划拖后了,要赶一赶。! X8 B- I3 d& ?; I
“不行,友真你一定要来喔。东贤说他刚很成功地完成了一个重大项目,要庆祝。他交代我一定要请你来。惠真我已经叫了,有洁霓做的好菜喔!”臻茵在电话那端急了。# y' [$ x$ n9 D% [6 H! `! d& t# r3 t
“那好,既然东贤有好事情要庆祝,再忙我也去。”友真笑着说。
0 E  i+ o+ O; e( P' I “友真,难道我请你,你就不肯来了吗?你真是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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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V- I) `. A% J 友真赶到的时候,洁霓她们已经把餐桌都布置好了,餐桌按惠真的提议设在花园里。今天的天气很好,前几天一场台风过境,空气中已有了一丝秋的凉意。
  o1 {2 Q8 j2 z* V: Z 不知不觉就到秋天了,今天是第六十天,友真在心里悄然叹了口气。她独自守着她和民亨的宝宝也已整整二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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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还没回来吗?”友真和臻茵她们坐在餐桌旁悠闲地喝着冰果汁。
4 G8 m7 x. P) H! T# i  “东贤说半小时内回来。”
) i9 c7 N1 W1 s* ~! j  “哥哥现在也跟臻茵姐学的懒散了,一点都不守时间。”, r9 J1 u1 \, v
  “就是。等东贤哥回来我们罚他喝酒。”) h0 g# F3 @7 s, [
  “喂!你们两个小东西也太狠了吧?连自己的哥哥也不放过?”& j- r6 h( G4 k- @# a# k! X" v& ?' l
四个人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又摘了花院里的花相互间扔来扔去。正闹着,东贤的车开了进来,直停到她们的身边。
7 Z" @; f  ^" P: | 笑容满面的东贤和戴着墨镜的民亨同时下了车。
/ Q. ~' a  a+ r 臻茵、惠真、洁霓一见民亨,立刻欢呼起来。3 c+ y5 p9 N, x: F; _1 ?! x
友真却有些呆了。日夜思念的爱人又突然这样没有一点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再次让她有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d2 |/ u+ ?0 T% L
“友真。”民亨径直地走到友真跟前,温柔的呼唤着她,顺手把她头发上粘着的花瓣拿下来。8 N8 t9 t% ^' J, p9 z+ o' q- P$ ?
友真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民亨,你、、、你、、、”. K2 P) Z9 v. y7 v; R! j/ f6 g
“友真,你比从前瘦了一点,但还是那么漂亮。”民亨取下墨镜,注视着友真,他的眼里荡漾着友真曾经熟悉的,象海一样的深情。
# _& a9 x5 J7 M# D7 k; N( B7 X' X 四周一片寂静,友真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 l) V8 v+ d+ D  }. s “民亨,你、、、看见了?”友真小心翼翼地问。
- U7 ]- U7 i8 _1 A, D7 e& L 民亨微笑的点点头,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他张开双臂,把友真紧紧地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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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惠真、洁霓、臻茵同声欢呼起来!她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同时兴奋地扑到民亨的身上!民亨萃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被她们推到在地。- O1 C! X7 f/ K: r
“民亨你看见了!看见了!”/ c1 N, Y. |, A4 D% k
“民亨哥哥,你看看我!快看看我!”  x6 N" I" `% z4 v' Y
“俊相哥哥,你先看我!”. W4 `+ S9 Y: K: a2 \8 h
她们抱着民亨又哭又笑地跳着,喜悦的泪水欢畅地流。
- P( n3 ^! t. `& x& S( V( {5 a 东贤站在一旁,看着绚丽的夕阳下,这幅世间最动人情景 ,不由用手擦拭着微湿的双眼。 8 n3 U8 P/ Q8 c
“唉,我好歹也算是功臣之一吧?怎么就没人理我呢?”东贤幽默地笑道。
7 r( M+ z. J3 j: K5 ?. _  友真和臻茵她们互望一眼。
* \9 v; |/ R8 H3 v3 C7 X “东贤万岁!”; o3 \+ t7 _# ]. k1 ~" F7 W
四个人当下转移目标,一齐飞向东贤!东贤赶紧站稳,摆好架式,迎接她们排山倒海似的拥抱。9 ^- a8 O6 N; [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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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L6 J- j3 I' i7 T' l! V% f 好不容易让过度兴奋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大家在餐桌前坐下来。
" E! i0 O- p/ @; W( w7 R9 R “民亨是坐哪班飞机回来的,东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去接机呢?”臻茵问东贤。" e. r  q4 z" e! o" O1 B
“没有坐飞机,是开车回来的。”
+ K8 I  ]  `/ x/ \) [# }, R“从美国开车回来?!”臻茵的眼睛都瞪大了。& M6 y5 ]  \3 ~: i; U5 ]
“不是,民亨根本就没有离开韩国。”东贤笑着说。
! U8 U& K- H2 X1 g8 I  p5 d“什么?民亨你?那天去机场、、、”友真莫名其妙地望着民亨。2 s$ L+ ]7 W  V/ f: ~( Z& p# w
民亨笑道:“我根本就没登机。友真,这两个月我一直在釜山,在东贤的朋友周永泽医生那里做针灸治疗。”
  U, Y4 a2 J0 C2 i1 g# a. V“那你干嘛要骗我去美国?你这个坏东西!”友真嗔怪地打了民亨一下。
9 y8 S2 v  P, ` 民亨怜爱地握住友真的手,道:“友真,骗你是我不对。因为过去好几次治疗都没有什么效果,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既担心又失望,所以这次就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友真。”; c5 o" R3 d$ s$ `# _
“俊相哥,你离姐姐这么近,这六十天居然忍得住不回来?”惠真觉得难以置信。' @; d6 M( z+ a! B, R: v/ g3 k
东贤笑着说:“其实民亨十天前就已经看得见了。”
$ U" x: j8 S# e: J “啊?哥哥你也居然可以忍住不告诉我们!哇,你们两个真是厉害!超级忍者喔!”洁霓高兴的站起来,把每个人的杯子斟上美酒。) y* L  i( s$ P" r: v2 ~
“我们还是先为民亨哥哥的眼睛干一杯吧!”
/ |1 A& P0 T" a- w7 G/ } “我不喝酒。”友真用手盖住杯子。
! N1 c# c! J* O5 D2 L “干嘛不喝,友真你生气了?”臻茵开心的看着友真。
& B0 |. V, t/ b% `. w8 O* O “不是。我也有一件事满着民亨。”友真温柔地微笑着望着民亨的眼睛:“民亨,我怀孕了。”: P( C4 E$ |% V; k# q7 R" \
所有的人一下都愣住了。, _" A! v) K/ `9 p; Z
民亨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停了,呆呆地看着友真脉脉深情的笑脸:“友真你、、、你、、、是真的、、、?”) X2 v( ~6 c; }" J- u) L! Q
“嗯。”友真轻轻地点点头。
- k0 y2 o- s6 L) _ 民亨一下把友真揽进怀中,他的脸紧贴着友真的脸,嘴里喃喃轻语:“谢谢你,友真,谢谢你。”- t/ x9 e( Q$ v+ r" i$ H, l
坐在一边的惠真却忽然流泪了。多少年了,她亲眼看着姐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么多辛苦的岁月啊,那么多无言的伤悲!如今,一切终于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8 u: G' d+ N( \! I) c8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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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外躲进来的第一束光线,报道了人间的黎明。碧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在和煦的微风中翩然起舞,把蔚蓝的天空擦拭得更加明亮。  i: x! B2 Z3 a+ A' a& I- L2 R# l- g
有鸟儿站在树梢唱着欢乐的歌,迎接着喷薄欲出的朝阳。从也雾中苏醒过来的花草伸着懒腰,依偎在花瓣、绿叶上的雾珠,银光闪动,如同珍珠闪烁着的华光。
7 @3 i! Q9 K6 n4 D 民亨用手支着身体,半坐起来,俯下头仔细地凝视着熟睡的友真。经历了昨天的狂喜,此刻的友真安睡得象一个孩子,秀丽的脸上还漾着若隐若现的笑容。这是他今生唯一挚爱的女人,她为他吃了那么多苦,流了那么多泪,现在这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辛苦了,友真!民亨抬起抚摸着友真脸颊的左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忍住了眼里那滴摇摇欲坠的泪,他在友真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温柔地把友真的头放在臂弯里,贴在自己宽厚的胸口上。. |" w3 T' [) B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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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w3 G( R! h0 j* B  _/ f8 ^3 ~
她坐起来,床边一个圆凳上用银盘盛了早餐:牛奶,吐司,还有一个骄艳的红苹果。她拿起银盘下压着的字条:“友真,不忍心叫醒你,起来后记得吃早餐,你和宝宝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 L- {( `2 {4 O3 `4 X
友真轻轻地笑了,心里涌起颤膩的甜蜜,她想起那个飘雪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夜晚,还有那个雪后明媚温馨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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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是民亨做的。这是民亨第一次独自为友真做的午餐,味道还不错。友真怀孕后害喜比较厉害,胃口一直不好,不过今天中午她还是比平日多吃了不少,因为她太快乐了。& ]* p7 f. }( _/ h; I5 T
“友真,你再吃一点。”2 D  ^; C0 k7 ~: w) J- X
“我已经很饱了。”$ [: K0 c, t9 }- C
“那最后再吃一口。”民亨把汤勺送到友真的唇边,友真就着民亨的手把汤喝完。" V8 _) a+ q: L
“宝宝也吃饱了吗?来,爸爸听听。”民亨蹲下来,脸贴在友真的小腹上。
; W0 S: d7 F0 k0 `- [7 r' R5 Y 友真深情地抚摸着民亨的头发,民亨贴着她,双手环抱着她的腰,不停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什么,发出幸福的笑声。
. i1 a# w* [+ B1 Z$ {1 a 湛蓝的天空洒下了温柔的阳光,秋风掠过绿油油的树叶。* h5 t8 H; U% Z; T6 z8 |* h/ o
友真细长的手指停留在民亨的头发里,她的思绪飘到很远很远,公车上的相遇,春川湖畔的初雪、、、能够跟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是多么幸福啊,神灵怜惜,又让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友真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民亨的头,似乎惟恐再失去他。
) t9 p% ~& v4 J3 m$ I# x6 ^* X! o 她要记住每一个甜美又温馨的时刻、、、% l5 ^2 T9 e0 ^; s( d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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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轿车载着十个大大小小、兴奋不已的人,浩浩荡荡直奔民亨和友真的星梦岛----东贤,臻茵、洁霓、惠真、承俊,勇国一家三口,再加上胖子医生永泽带着他四岁的儿子。- r" L1 y2 F5 _" s7 y! g! j1 }5 u

) o  ]6 t; F1 {6 X4 I. X1 i这个周末,民亨邀请了他们所有的好朋友来岛上度假。只少了彩琳和相赫。彩琳现在在日本,相赫是因为电台筹办演唱会脱不开身。本来还邀请了金先树和静雅,可他们两说如果跟这些年青人一起玩,包管被人当成老疯子,死也不肯来。
' {7 ~5 ^5 ]- o2 c2 n2 L) W5 M 永泽来也是有条件的:打死不喝酒!虽然东贤当时一口就答应了他的条件,但他还是不放心,他从东贤看臻茵的眼神就知道东贤早就沦陷了,东贤的话根本靠不住!所以他一见民亨和友真就抓住不放。8 q% c- q4 N( r" t- ~
“民亨,我可是你的恩人那,你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今天我是宁死不屈的。”
* A4 \$ X/ ]9 O “永泽,你放心,有我在,保管你没事。”民亨笑着说。
" {7 B+ \6 S3 c  o! s. s# Y “友真,你也要站在我一边哦!”永泽还是不放心,他自从上次领教了臻茵和洁霓“杀人不见血”的功夫后,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7 o% {) n9 O! W2 |8 J( T( U
“永泽哥,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现在不仅有我姐姐和俊相哥保护你,还有我呢!”惠真牵着姐姐的手,开心的不得了。( J6 \7 X8 g7 N# u* B! Y  z
“你?你上次不也参与谋害我了吗?”* Q9 p' h$ @$ v# b9 I4 C- l+ u! J
“今天不一样,我已经反戈一击了,坚决站在你这边。”惠真看着永泽,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承俊也站在旁边直笑。. o4 W% q2 w/ U. p* }/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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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美和浩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又开阔的屋子,两个小人儿楼上楼下,花园后院地四处乱窜,累的珍淑直抱怨民亨:吃饱喝足了没事做,建这么大的房子干嘛?!, ^* P% c4 F$ H! {/ p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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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行人来到海边,现在已经过了避暑时节,虽然午后的气温还蛮高,但游泳的人却不多了。, g( a0 Y' X" z% [
一到海边,惠真、洁霓和那两个小家伙就“嗷嗷”地齐声高喊着冲进了碧波荡漾的蔚蓝色的大海。5 X- t6 E) N6 @$ A# Q' ^9 r.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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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3 `6 f. ]3 [; p% ^- o: b9 t民亨因为眼睛还不能接受强光的刺激,所以戴着墨镜陪友真在沙滩上漫步。友真象小女孩一样兴奋,一个漂亮的贝壳,一个奇特的漂流物都引得她雀跃不已。民亨牵着友真的手,看着她的欢颜,想着三年前同样的海边,一时百感交集,仿佛是浴火重生的火鸟,有一种前生后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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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茵和东贤也坐在沙滩上,因为臻茵不肯下水,东贤只好陪着她。6 ]  @$ W# ~2 e. B& d: _( n# s+ U
臻茵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掉到河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以后她对水就有一种潜意识的恐惧。东贤很想教会臻茵游泳,也曾带她去过几次,可是只要一下水,臻茵就死死地抱住东贤不放,尽管凭东贤的水性做个业余的游泳教练绰绰有余,对臻茵却也束手无策。. ?9 S& M) r3 [. ^' }! x- y# C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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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S) |% Y* y# H* S) D: V/ p 洁霓和惠真抗了一个橡皮艇放在岸边,跑过来。
) }& ]. F+ W  S! v  v; \7 C9 l “臻茵姐,你干嘛坐在岸上?你不去玩,哥哥也不能去
; a+ k+ M+ ^1 n- `4 v8 o了。”
& U' F0 C: j0 ?2 Y4 b+ h “东贤,你去玩吧,我坐在这里看你们。”
( n. }  M" x; l) u) S “哎呀,你不去,哥哥怎么会去呢?走走走,哪有到了海边不下海的,你坐在船上,我们推你。”两个女孩子不由得臻茵不肯,把臻茵拖起来,装在船上,推下了海。/ O( h$ c1 I- [4 H
“东贤!东贤!你快来!”臻茵没法,只得向东贤求救。
% o* I' ]! {" Z$ _ 东贤急忙去换了衣服,游到臻茵的船边。臻茵看东贤来了,才安下心来。
$ Y% ]' V4 ~! o' j8 T5 E# u 漂在无垠的大海上,温暖的海风习习吹来,臻茵渐渐忘了自己是在海上,和洁霓她们相互击水,嘻戏起来。一个大的浪卷过来,臻茵身体一斜,船翻了。0 x+ h+ D. X# r- @) Q! V9 T
当东贤把狼狈不堪的臻茵抱上岸的时候,臻茵跟东贤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下水了!否则就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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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在漫天绚丽的云霞下,海滩上举行了一场沙滩排球赛,当然是春川中学队对阵孤儿院队----民亨,勇国,惠真,对东贤,承俊,永泽。$ H& o( f. [) @6 I% ^
春川中学队个个都是运动高手,身手矫健;而孤儿院队几乎全靠东贤一人力敌。承俊的技术虽不错,但这样剧烈的运动毕竟不方便。胖子周永泽不管怎么卖力,都还是大笨熊一只,他好歹挣扎了十几分钟,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了。承俊和东贤笑问“神拳无敌”威风何在,永泽喘着气说:好汉不提当年勇!结果只好换洁霓上场。洁霓虽然比永泽灵活许多,到底不是对手。春川中学队一路凯歌高奏,把个臻茵急得哇哇大叫“加油”,声音都喊哑了,却也没能挽回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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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在海滩上燃起了篝火。大家好象出来旅行的中学生,喝着啤酒、果汁,玩起了那些几乎遗忘了的儿时的游戏,直到十一点钟了,才意尤未尽地回到别墅。  o! z, }  u; c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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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q0 M5 q! ]8 l8 a9 g2 y1 V: _惠真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了,却又想起自己的相机丢在海滩上忘了带回来。那是民亨有一次去德国时特意为她买的高级相机。她看看熟睡的洁霓,犹豫了一下,决定壮起胆去拿回来。+ U" R" u, {8 b9 S4 N2 s; w)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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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8 H8 X. N: G; Y7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万籁俱静。天上有一些浮云,一钩上弦月挂在漆黑的海面上,悄然穿行在薄云之间,无可奈何的将它暗淡的月光坠入这空阔的,一望无际的黑夜里。
+ N2 U3 d6 E2 o& a 一阵一阵的海浪扑打着海岸。发出哗哗声。惠真害怕起来,她越走越快,最后干脆一路小跑地回到刚才燃篝火的地方。* x1 p7 X6 J4 F. |+ h
还好,她的宝贝相机还乖乖地躺在原地,等候着主人来认领。惠真捡起来,拍干净外壳的细沙。她一抬头,猛然看见在她的左侧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男人,面对着大海默默地站着。这一惊吓可不小!“妈呀!”一声,她大叫起来,扭头就跑。那个男人却也被她的惊叫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K! s4 C" m0 L5 T, p3 F# L- C
“惠真,是你吗?”
/ f9 d1 `. Q; F+ X9 l- r 是承俊的声音。惠真停下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承俊吗?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4 s! ]- I  p! ~/ Z" Y; o“承俊哥,你吓死我了。”惠真边说边走过去。
6 m' `2 h( [0 }: L) u: u“对不起呵,惠真。你有东西丢在这里吗?”承俊温和地问,他看见惠真的手上吊着个什么。4 x" g) G+ `2 O( M# z# q% l
“嗯。刚刚玩疯了,我的相机都忘记拿回去了。承俊哥,半夜三更的,你在这里干什么?”惠真走到了承俊身边。
0 c# X3 a* ?$ h4 R# S' _( ?/ R  Y“我突然想来海边看看,听听深夜的海浪声。”承俊微笑地说。1 G3 r7 d9 A1 f/ M
“你喜欢深夜的海?”
& K( P- X7 U- L! u- q“也不是。只是今天晚上的月光让我想起我们孤儿院的老院长。”承俊的声音有些伤感:“三年前,一直象父亲一样关心我的院长去世了。他没有妻子,孤独的自己度过了一生,他把孤儿院的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按照他的遗愿,我把他的骨灰散进了大海。那天晚上,也象今天一样,是上弦月,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天空中有很多星星。”
% j$ \- S  u0 U8 u 海面上浮起了一层薄雾。湿湿的海风吹来,就象是微风带泪吹。  h% h" u/ U+ U7 f7 t
“老院长是个很慈祥的人吧?”
1 x4 @( u4 O' m0 @ “对,我一直觉得他就象我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心里明白他不是。”: E/ l- Q  J9 T+ ?% y4 g( m9 p) m( K- C
惠真看了承俊一眼,承俊的脸上有一种亦幻亦真的、虚无缥缈的悲伤。3 a2 W, d+ J) s" D3 w# T  T
惠真轻声的叹息道:“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我一直跟妈妈姐姐在一起。我几乎都忘记爸爸的温存了,只记得相片里年轻的爸爸的笑脸。”
( o; w7 Q& c) j$ @! Q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听见波涛拍岸的声音。波涛声在星空下面一点一滴地嵌到黑暗里。& F3 e+ F5 d. m) y
惠真蹲下来,捡起一个贝壳,把它用力扔进海里。她转过头来,望着承俊:“你为什么不说话?”8 @9 S! f1 J: y2 o; X
承俊低下头,隔了一会,才抬起头来:“从哪里说起?”1 @( F. d& G- d- C; I
“随处说起好了。”惠真看着承俊略显消瘦的脸庞,此刻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开朗、和气,只让人觉得温暖的大哥哥,而是一个孤独的忧伤的男人,紧闭的嘴唇却又有一抹沉重的坚毅。
- V* R. R! R' ^ 承俊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转脸微笑地看着惠真:“每一段事情,都有开头,有结尾,不是随处可以说起的。”
  ?+ w) Z1 D8 y' { 惠真道:“你就统统说好了。”
. g" I" ~7 `. f8 h6 X7 f 承俊轻轻地摇摇头:“我没有开头。我不知道我的开头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
$ k% z& F  E* g% O1 N' z7 g( d “那你就什么也别说,我都知道。”惠真幽幽地说。8 T6 b" C$ b& p
承俊心里有些纳闷,不明白她说的知道是知道什么。他觉得今晚的惠真一点都不象平常那个嘻笑开怀的小女孩。& Z5 `0 y: r: C8 i! C4 v0 Z7 ]
惠真望着星光闪动的海水,温柔地说:“承俊哥,我觉得,你好象都是在默默的无条件的付出,不要求任何的回报。这么多年你这样独自一人坚持着,太孤单了。”
; m, ~  H. |: e3 P4 f) o2 v 承俊心里一酸,有眼泪涌上来。他努力仰起头,让泪水倒流回去。简直是太没出息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在这个小姑娘面前掉眼泪呢?他恨自己恨得发狂,越恨心里就越难过,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怎么会这样!1 @, z+ s% N# p
惠真已经看见了承俊眼里的泪光。这个男人,从出生开始就承受着不公平的命运,却始终保持着乐观向上,依旧对所有的人充满着爱心。惠真突然有了一种从没有过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底最    柔软的那一点。0 U* {8 [$ e$ |' s5 |" F2 L: J
“我们回去吧。”她伸出手,轻轻地挽住承俊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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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0 a8 X$ ?% t  k: b$ S) x 他们身后,是空荡荡的大海,繁星闪烁的星空中,薄云已经消散了,那钩银月正温柔的四射着它永恒的月光、、、、: f0 @5 \: C2 W4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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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深秋时节。
, @) p. s/ n& r3 C! D9 [ 友真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隆起来了。民亨的视力也恢复得不错。这些日子他仍然在继续治疗,因为目前还不能用眼过度,不可能长时间的看电脑,他也就暂停了手头的工作。现在他除了治疗外,就是看一些建筑艺术方面的专业书籍,其余的时间都用于照顾友真。0 y- e2 w* k$ V  B; ?8 [# V
友真还继续在波拉利思上班,但静雅不准她去现场,只让她在公司或家里做一些设计的事情。- F/ G$ s$ u$ U3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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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大王”友真现在不仅把“迟到”这个特点发扬光大,又另外增加了一个发呆的毛病。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最爱遐想,兴之所至地浮想连翩,大作白日梦。常常在家里的书房里美其名曰设计,一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白纸一张。浪费时间不说,还时常误了上班或约会。- i( D  m4 C9 V' F
“要是到处都有个钟,那多好啊!”, W5 v; v) W: @0 i  l- B7 O
她好几次以渴望的语气发出感叹,好象迟到、胡思乱想与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 t' R$ Q  b" p$ Z 民亨听多了几次,竟然信以为真。于是,客厅,书房,卧室,厨房、、、有房就有钟,书桌,餐桌,茶几,呵!到处都是钟。弄得东贤说现在都不敢去他们家了,一看见那满屋子的钟,马上觉得生活的节奏变得紧张又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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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处处有钟的愿望已经达成,友真认为可以放心地大做白日梦了,她艺高人胆大,一律使用定时。结果几乎每次都给民亨找麻烦,家里常常是钟声四起。
& `: W( ?: J( I6 d4 F7 ]  有一回深夜,忽然铃声大作,象空袭警报响个不停。民亨被吵醒了,每个房间都跑了一遍,才发现是浴室的钟在响。民亨推醒友真,问她半夜三更地要钟响有什么贵干?$ a2 R% d$ P; Z4 D; @
“没有啊。”友真睡眼蒙蒙的,半天摸头不知脑:“一定是钟有毛病了。”0 _& L+ l2 l: |9 n/ C# d1 R9 D( v
第二天,民亨把那闹钟拆开来检查了一遍,什么问题也没有。不过怕它再耍脾气,还是把它驱逐出境,送进了储藏室。0 w( m6 Y4 ?% M% D. Q. x
过了三、四天,友真准备洗澡时突然恍然大悟,她对民亨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在浴缸里泡水,怕泡过了时间,所以用了闹钟。谁知它半夜才响。真是的!”7 U9 V. V8 x% k8 |'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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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民亨要去釜山永泽那里做两天的复健治疗,晚上惠真来陪姐姐睡。
/ d) d/ A+ I+ \" e" D) o6 G 惠真睡得正香,却被友真摇醒了。
. I' s" _( t1 W/ Y9 \/ E“惠真,你听,外面有声音。”她轻声地告诉惠真。
( m* G- i+ m1 d2 ~0 P% P, i 四周寂静无声,卧室放下了窗帘,满眼黑漆漆的。惠真坐起来,拿起桌上的夜光钟一看,才凌晨三点。前晚她恰好去看了一部幽灵的恐怖片,此刻正做恶梦,被姐姐摇醒时,心还噗噗直跳。她仔细一听,外面房间果然有时断时续的轻响,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不知是来了幽灵还是小偷。2 n/ ?8 e2 m" j& w  `4 D, d
想到保卫姐姐和小外甥的重任在身。当下硬起头皮。从衣柜里拿了一个硬梆梆的衣架,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的门。秋天的月光把客厅照得透亮,到处杳无人影,什么也没发现。她开了灯,侧耳细听,发现声音来自厨房,进去查看,方知是厨房的钟在响,友真把钟定在警告的位置,所以每隔一阵就会轻响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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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5 {) f$ |/ c0 ? 经过几次打击,友真再也不用钟的闹铃了,她拜托民亨把那些烦人的钟统统收起来,继续大发她的白日梦。民亨望着那一大堆钟,心犹不死。他摸着那些勿自走个不停的钟,心里寻思着:将来孩子长大后,上学时也还用得着呀!这样一想,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得意起来。" Z( m. y# m! a) v*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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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是友真定期去医院检查的日子。胎儿发育的很好,民亨在B超室里,从电脑屏幕上第一次看见了他的孩子。啊,那是个蓬勃成长的小生命啊,民亨仿佛看到了天使的笑容;胎儿活泼有力的心跳声,如同美妙无比的天籁之音,那一刻,民亨的眼里突然漫起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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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 U7 }& a! T" A把友真送回办公室,民亨激动的情绪一时难以平静。他决定去找自己的父亲金振宇,想去见那个给了他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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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v9 R+ {5 X& n/ N5 y  e 路上的车辆很多,不知是不是民亨的心情太迫切了,他觉得那一行一行的车简直就象蜗牛!万般无奈,民亨也只好排着队,跟着前面的蜗牛慢慢爬。5 i+ j/ k0 Y* F1 ^6 N9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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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匆匆忙忙地从他的车旁走过,身材很高,妙曼苗条。不知是不是有点象友真的缘故,那背影一下引起了民亨的注意。那女孩背着一个大旅行包,手里还提着一兜东西,看样子有些重量。也是她走得太快了,和两个少男少女撞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也破了,东西散了一地。女孩蹲下来,看着那一地的东西,左右为难。
& i; A) i( b2 H1 R3 V! Z$ c# `' o 民亨心有不忍,他把车停到路边,快步走到那女孩身边。9 B/ ~; U/ H9 r' ~5 t- A* g
“小姐,需要帮忙吗?”3 }. W1 q' a8 W2 h+ V/ `7 F  K
那女孩回过头,荷!蛮漂亮的姑娘,还真的和高中时的友真有些象呢!那女孩看着民亨一下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他。
7 J3 P! Y3 Z, |% i" m, E& B( @- ~ “小姐,你需要帮忙吗?”民亨再问。女孩脸上的表情让他觉得很有趣。
7 B  x7 M" D3 V+ i# E+ Q; O 女孩仿佛被惊醒了,她迟疑了一下,才用流利的英语文不对题地说:“我要赶飞机,快来不及了。”; G0 s3 o1 X2 c7 h8 q
原来不是韩国人。民亨跑回自己车的后箱,拿出一个小旅行包,那时他去釜山时常用的,帮忙把地上的东西装了进去。这个时候的计程车不容易叫,民亨干脆好人做到底,决定送那女孩去机场。
; C4 f  g* ~, M 在路上,那漂亮女孩告诉民亨,她叫小馨[正是我们俊心的小馨喔!],是中国人,来韩国旅游的。因为临时去买点东西,误了旅行社的车,现在她的朋友们正在机场等她呢。6 E! R& y" h' z3 O) c5 R
原来不仅长的象友真,还跟友真一样,是个“迟到大王”!民亨忍不住笑了。4 |% l) B" D/ A
活泼的小馨跟开朗的民亨倒是投缘,一路上,两人聊得很开心。" y8 E6 p  y& c- i6 H% l% Z
到了机场,小馨的朋友果然在焦急的等待她。8 v6 O0 ~9 c5 |3 {$ E
民亨跟小馨告别后正要离开。0 _  b: Q' g- Q
“等一等,李先生!”小馨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个不留神,差点滑倒。民亨伸手一扶,小馨又撞进了他的怀了。' m6 s) r2 C2 d8 F- e  T
“对不起!对不起!”小馨的脸顿时红透了。她拿出个本子递给民亨:“请您留个通讯地址给我好吗?我回去后把您的旅行包寄给您。”8 B) O  ?0 ~2 P3 _% t; j9 U+ v
民亨看着满脸通红的小馨,觉得这小女孩真的好可爱,就笑着把自己的地址写在了小馨的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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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亨跟父亲金振宇在办公室还没坐上几分钟,又接到了友真的电话。- q+ {# I* u5 j
“民亨,你现在可以来医院吗?”
+ \. n- N8 U- V, C" B 民亨一听友真怎么又到了医院,心里大吃一惊!  N3 c+ ?9 o4 z& d+ d' B/ ^
“友真,你怎么了?!”
) ^% n" E. m' X2 @+ [! }- c! O “不是。我和臻茵在医院,你来接我们。”友真的声音愉快又轻松。9 p( j2 m8 }" H7 H$ j0 l+ H4 D4 R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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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q' U$ [. j 民亨赶到医院,友真和臻茵正坐在那里聊得起劲。+ O* S4 ~3 T2 H+ o9 w
“怎么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民亨有些奇怪。% ?3 x# h. Q: `* }. c; ?" b2 N, N
友真站起来,拉住民亨的手,高兴地说:“我陪臻茵来的,臻茵有好消息喔!”; T! ^8 V" p9 ~# {* R
民亨惊喜的望着臻茵,臻茵已乐得不可开交了。
& W- [0 {7 Q& p& M3 H “臻茵,恭喜你,东贤知道了吗?”- s( w* h3 F% a3 v
“还没有,等会我回家才告诉他!”; D. G- p3 r* L+ u4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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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贤接到臻茵十万火急的电话,撂下正在谈话的客户,风驰电掣地赶回家。他进屋的时候,臻茵正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8 L" H3 k& J( q$ W) Z- i,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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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9 F( g; b! S. @9 U- {& ] 原来,自从得知友真怀孕的消息后,一贯勇往直前的臻茵心里忽然自卑起来。( s4 L! |" f( D' t; B5 e  D; {4 E
有没有孩子这件事,本来臻茵一点也不着急。东贤带给她的幸福和快乐太多了,她都还来不及细细品味。李淳晴曾经笑她“中看不中用”,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怀孕,臻茵理直气壮的反驳她:你就算生一窝的小豺狼也没用,将来我的小东贤一出世,呵呵,你的小豺狼那是我家小东贤的对手!把李淳晴气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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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E2 N4 {. ^9 E 她一如既往的兴致勃勃,一如既往的在饭店里忙碌。5 Q" f5 u5 {1 H& V" b; |, m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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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p! y! {1 x/ q 直到友真怀孕后,臻茵才开始暗暗着急起来。为什么自己的小宝宝还不来呢?她天天盼,日日盼,甚至还满着东贤自己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什么问题也没有。她又怀疑是不是因为在饭店成天跑来跑去的累坏了,所以孩子才不肯来?这样的胡思乱想让她觉得很沮丧。有时侯,她看见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象企鹅一样遥遥晃晃的欢跑着,她的心就酸酸的,眼睛也变得雾濛濛的。
9 D# C( B) \* v 现在总算好了,小宝宝一声不响地来了,那么乖,不吵不闹的悄悄留了下来。
/ ^( G0 _  w! b 在医院得到证实的那一瞬间,如果不是友真拉住她,她早就乐得跳起来了!友真让她快告诉东贤,臻茵说如果现在看见东贤,她一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说不准还会当场晕过去!结果,叫民亨送她回了家。# I/ G; A0 M' W. k; Y2 N4 A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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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贤见臻茵那么严肃地坐着,着实吃了一惊!心想莫不是饭店里出事了吧?他稳住阵脚,象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走到臻茵身边坐下。3 P3 z$ E# t: ?; C
“臻茵,你怎么了?”他温柔地问道。$ P% N1 N3 [4 [' Z  E" f
“嗯。我出大事了。”臻茵按兵不动。
3 _* d$ H5 q4 _& O6 X4 ~  ?. T 东贤笑着摸着臻茵得头发:“哦?出大事?你说说看什么事,试试申东贤可不可以帮忙解决。”( W% R& _0 l1 F. `, T0 M! R. M
“十个申东贤也不行!”臻茵噘起了小嘴。, O' v8 P+ j( y9 S, }) `
难道饭店真的出事了,怎么没听泰俊说呢?东贤有些闷纳了。但他仍旧沉住气,微笑道:“这么严重?申东贤也帮不了忙?”8 y9 q7 H& \& `2 }& K
“当然了,难道申东贤还会生孩子吗?”
$ v/ X+ F9 m7 f# Y) [- U$ X 东贤“呼”地站起来:“什么?!臻茵,你?”
9 @' `" }$ L0 O1 z 臻茵得意的扬起头,骄傲十足地把双手抱在胸前。6 R- k) |5 m; \( a4 n
“申东贤先生,你的太太徐臻茵----怀孕了!”
# ~8 L2 t7 k+ w( l& L& Z9 D “是真的?”从来都是四平八稳的东贤,这会儿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a8 s( Q! [! u* Z! h
“当然喽!友真刚陪我去的,给你看诊断书。”
) {! J5 ^0 l1 m( `0 U& U6 s 东贤已经等不及看诊断书了!他双手一伸,把臻茵悬空抱起来,原地旋了两圈!
+ p# v  k. @6 ~( `& o7 Z1 Z “噢呵!我要当爸爸了,申东贤要当爸爸了!”
& Y4 K( ~" ?) ]  w! x) `  臻茵搂着东贤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 ?+ O1 {7 g' H% f( i* _
东贤把臻茵平放在沙发上,自己单腿跪下,脸紧贴在臻茵的腹部。
8 I# R7 F( K8 j% X( ^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在哪?臻茵啊,你的肚子怎么一点也没凸出来?快告诉我,我们的小天使在哪里?”$ v1 l% I- O% {( p4 h9 k
在臻茵的印象里,东贤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东贤也会象孩子一样乐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
5 S! U/ c) n( Q! f" q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饭店里的同事都羡慕她、嫉妒她了,这个如此成功优秀的男人,把自己生命里所有的热情统统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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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5 V  F2 M/ c 现在,东贤和民亨都由一流丈夫升级为超级准爸爸了。他们不仅身体力行地履行着模范丈夫的职责,还努力进修深造,翻阅了许多权威的育儿书籍。从孩子来到妈妈的肚子里开始,一直到孩子长到七岁的过程,其间的每一个步骤,他们已都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连养育过几个孩子的妈妈们跟他们比起来,也只得甘拜下风。
3 i9 `6 l# l& H& E5 ^/ V% ~, U& Z 每次见面,两人之间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相互交流经验,切磋学习心得,力求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渐渐的,他们周围的人对次都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倒是李奥从美国回来时吓了一跳!他说从来没想到过,冷血猎人法兰克会变成这样一个废话连篇的家伙!他的结论是:“疯子!两个超级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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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孩子的性别,民亨和友真早已达成一致,因为友真认定宝宝已经来报过信了,是男孩准没错,民亨也就妇唱夫随,不再有异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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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茵和东贤却颇有分歧。
" u& M# ?( I, x 东贤希望生一个像臻茵的女孩,他想看着小臻茵一天一天地长大。他对臻茵说:生个女孩多好啊,我们的女儿一定长得非常的美丽。等我们的宝贝女儿长大,不知有多少出色的男孩排着队,跟在我们的女儿身后。如果那些男孩说:“请你跟我约会吧!”,我们的宝贝就骄傲地扬起头,嗤之以鼻:“哼!我没有时间!”* m: Z  z, u3 x# ~  ]  \: b
臻茵被东贤逗得哈哈大笑,但她并不让步,她坚持要生一个像东贤一样的男孩。她认为这样比较保险,儿子脑筋灵光,长大后方能横扫千军如卷席;而且英俊潇洒,迷死人不偿命!如果有女孩要喜欢他们的儿子,不但要才貌双全,人品出众,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厨艺一定要一流!可不能让她的宝贝儿子受了委屈。
3 ^$ P7 u; B; z; o0 T 东贤笑着问,万一儿子也像妈妈呢?这个问题臻茵倒从来没有想过,她坐在那发了一会儿呆,哭了。如果真是那样,儿子也像自己一样的粗心大意,那可怎么办那?!
! ^8 f7 [- L+ A% u 臻茵一哭,东贤才知悔不该当初。结果东贤赔了许多的不是,又讲了无数废话,并一再保证儿子生下来一定像爸爸,臻茵才肯罢休。2 ]6 I% l% f; P; T, L1 p* N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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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不知不觉的就来了。* q4 B, g! j8 n3 Q$ H% ^
这天是友真的生日,天气非常的冷,怕是要下雪了。' p) G6 i, e) R8 Z2 t: v4 t
民亨邀请了东贤和臻茵来家里玩。中午,两个超级丈夫兼爸爸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两个幸福快乐的准妈妈就在客厅里吃水果,聊天。友真把自己买的婴儿衣服一件一件的拿给臻茵看,摸着那软软的小衣服,想象着未出世的宝宝的模样,两人开心得不得了。臻茵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银锁项链给友真看,那是她公公申张赫送给小孙子的礼物。正看着,相赫和父亲金振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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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真急忙招呼他们坐下。相赫这半年来因为电台开新节目,比较忙,来得不多,父亲金振宇倒是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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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相赫,最近好吗?你现在是知名的电台节目制作人了。”民亨坐在友真身边。) K& }  r1 Q, q( U8 j
“还好,新节目开播了一段时间了,反映不错,以后不会这么忙了。”相赫看着友真一脸幸福的笑容,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往日的伤痛虽已平复,然而常常不经意的一瞬间,心底又会涌起一丝酸甜苦辣的感觉。0 j( s5 h- S0 C$ T( e+ L
“俊相,你的眼睛恢复得怎么样了?”金振宇一直担心民亨的眼睛。
2 f2 W5 N' w8 v. F8 |; I5 l0 ?% v7 {“爸爸,你放心,基本上视力已经稳定了。再休息一些日子,等明年春天友真生完孩子后,我就正式开始工作。”6 ?8 X) e  N; `  ?: u# l9 y
相赫看着民亨和东贤一身厨师打扮,笑道:“你们两个如果参加世界最佳丈夫评比,稳拿并列第一。”
7 y7 W' W4 g0 `( N  大家都笑了。$ ~6 d+ h; j* g* d# |: l4 a# p/ V5 r  ?
友真站起来准备为相赫的杯子加开水,金振宇却一眼瞧见了沙发上友真身后的那条项链。9 R9 F8 T+ E$ r+ b5 L- C& k' n, e
“那是什么?!”金振宇惊问道。& t( f* m5 J/ i. O6 Z. b
“哦,那是我爸爸送给臻茵的项链。”东贤拿起来,金振宇立刻抓到自己手上,前后左右的仔细翻看。5 c8 `. ^# t  B3 B" \
“是,是你爸爸的?”他的声音很激动。
$ ]1 ?6 m5 b* B; b) j$ S$ @! R+ c1 z “对。听我爸爸说,是他小时候戴在身上的。”从金振宇的语气里,东贤已预感到其中必有缘故了。8 h9 F" U4 N# ^" A9 X9 o
“真的!东贤、、、你说的都是真的?”金振宇一把握住东贤的手。
* {9 Q& ], P! d“是的,教授。”
- H) h( H' I! _( Z. z 金振宇闭上双眼,把项链紧紧地合在两手掌之间,嘴里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然后,他用颤抖的手轻按了小银锁的一个接头,那银锁“叭”的一下分开了,里面赫然一张年轻夫妇的照片。
  k) p! f% e7 d4 O4 T7 }7 V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东贤接过那项链,仔细看了看,问道:“教授,这?、、、”7 ?: O4 }+ }  _
金振宇反复的看着东贤和民亨,嘴里却叫着相赫:“相赫,快,我们回家!”
1 g$ h- G& t  a( o 他出门的时候交代东贤和民亨:“你们别离开,在这等我!”
7 d" n6 t* O3 Y 望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东贤和民亨面面相觑。7 k: l% b+ @" l6 r
“东贤,我记得当初我的学长就一口咬定,我和你必有历史渊源。”民亨道。% m* R6 Y8 H8 K. ~/ X
东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是这样。从前教授就问过我父亲的事情。”
# s3 @1 X$ f" l% s' N 臻茵和友真也傻了眼。
& ^; ?0 [6 g0 V3 H/ d1 x* g “难不成你们还真是双胞胎?!”* p% e) Z6 v' e( |; |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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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金振宇和相赫回来了。
6 p2 @, C; i7 T2 p8 K- j“你们看!”金振宇手上拿了个和臻茵那个一模一样的项链,打开来,里面也有一张相同的像片。% Y. V' P6 C$ c& A  z
“教授?!”7 H5 P. W: l; [) C5 ]9 M& T4 p
金振宇含着泪,紧紧地抓住东贤的手:“东贤,你的爸爸就是我的亲哥哥,你是我的亲侄儿啊!”9 p+ E8 a; K# m, N9 `" b7 f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民亨扶住父亲颤抖的手臂。
# ?$ b1 K* n% B “东贤,俊相,这里面的像片是我的父母,就是你们的爷爷奶奶,这项链本是爷爷送给奶奶的结婚礼物。我原本有一个哥哥,比我大四岁,在五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走失了。东贤啊,你的爸爸就是我的亲哥哥啊!”9 d7 W2 w& O6 I7 m8 T- e/ G
    金振宇的泪一串串地落下来,他拉过民亨和东贤的手,又把相赫的手也握在一起。' o5 L4 }$ ?" n+ D3 Y
“一定是你们的爷爷奶奶在天有灵,才让你们两个长得这么相象,这样我们才能全家团聚啊!东贤,俊相,相赫,你们三个是兄弟,是兄弟啊!”
' ~& h0 w; l7 d! Y& N- z6 m, d$ q 金振宇已经泣不成声了,五十多年了,战争,残酷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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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高级小车飞驰在去东海的高速公路上。
2 L. s) W" r' i; b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随意飘洒着,温柔的在天空中轻歌漫舞。
$ G) L; c+ {7 Y$ W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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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至21,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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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14 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Originally posted by ymsuan at 2005-6-14 10:00 AM:
7 B; E- P: M/ k! {# R
1 {: V) E& T% v9 `( W

3 v4 a" F4 y/ G. W3 ^
% i: Y% ~8 {# C, i9 N4 R看到你在俊心的留言
* D' `: l  m" h
+ ~% N% y& A- \0 @謝謝你,平時上班很忙,一直沒有空加入續集部分.# `' |* l2 X/ B$ I$ s! n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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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4 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真是奇思妙想呀!

但两个故事都有了一个最完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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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5 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真是不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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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6 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故事真不错,把两部作品很好的衔接起来,而且结局都很好,如果按这剧情再拍下去收视率定会很高的,谢谢创作及转贴的楼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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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7 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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