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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8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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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誌280
八 别为我动心, `. e* T" O& `' H' E, x'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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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摸不定的幸福让人焦虑。在幸福悄然而至的那一刹那,欢喜和忧的挣扎也从此开始了。8 e O; g8 ]2 ]+ S0 H" R4 e7 f
轻手轻脚合上房门,也合上了房中一围密不透光的午夜。没有开灯,恩惠静悄悄地坐在床头,一双点漆般的黑瞳在黑暗中燃着两簇微弱的火花。刚洗过热水澡,手心和脸都在轻飘飘地发烫,连从胸腔里呼出来的空气也是灼灼的,闭上眼,总是在想,在想着他,想起他亲吻她那一刻她的慌乱,黑暗里好象四面八方都是他笑得如丝缎般的眉眼,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舌尖,似乎还留有一丝极淡的甜,欲走还留的味道。不要,走开,恩惠捂住了自己的脸,好烦,虽然,她不得不承认,那烦恼里也夹杂着几分无端的喜欢。; h6 U, F" ^: p; q+ D$ Y
但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仔细想想,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只是一部剧中的一个人,一场戏里的一个吻。她的想念实在是有点傻,有点天真。八年的阅历,她不是没有常识,娱乐圈哪里是可以随便一厢情愿的地方,一脚踩深了不能自拔的时候,苦的是自己。
' z+ D0 P+ v9 j 恩惠猛地仰躺下去,把身子重重地扔在床垫里,脸一侧,挨着一团暖茸茸的物事,是智勋的帽子和围巾,混合着他和她的体温,也混合着他和她的气息,她下意识地拉过来蒙在脸上,突然又一把卷成团扔去地上好远。伸手去摸台灯开关,“啪,”亮了,灯下是恩惠眉头微蹙的脸。爬起来捡起围巾和帽子,她将它们整齐叠好,抚平,“尹恩惠xi,”她轻拍自己胸口,看着围巾和帽子,“智勋xi对每个女人都很亲切,从编剧姐姐到扫除阿姨,他根本就是个发电机,人家只是像同事和哥哥一样照顾你,你在想些什么,你是多了一根筯还是少一根筯?”4 s$ ]! a$ X9 {/ k" @+ o
不多也不少,恩惠慢悠悠地自问自答,怎么说她也是个前辈,哪那么容易就翻船,他是发电机,那她就当绝缘体好了。恩惠拍拍围巾和帽子,“谢了,你们明天就还。洗都不洗了,明天就还。”, g: b& d: [4 _4 }: S
0 ^) }$ A0 |7 [4 b$ ] “咚咚,”门口传来轻微的剥琢门声。“姐,睡了没有?”是妹妹尹恩苏。+ n" W: h1 Y( |# t- x- c! H X
“进来吧。”
* I S x k( Z* h# c 恩苏包着毯子趿着拖鞋崴进来,“一直在等你回来。照片呢?怎么被子都没打开,姐你干坐在这里干嘛?”
' n2 b( U X1 `, c “正准备睡,”恩惠从包里拿出照片扔在床上,拿起梳子刷头发,“深更半夜你还在惦记这个。”
! ~1 z$ b) @5 n9 C! E “当然,姐,有这么多啊,都是智勋哥给的吗?他对你这个爱妃还真是不错啊?”恩苏兴奋地翻看着签名照,“死啦死啦要死啦,怎么会这么帅,明天拿到班上去拽一拽,我要坐地起价,哈哈。”恩苏拣出一张性感的智勋,“叭”地亲了一口,“自己还留几张。”& D8 E/ G9 j! p) d1 v6 t
“恶心。”恩惠伸手去抢,“你就不能含蓄点?给我看看,他什么样子让你这么不怕丑?” f5 D" C, Z3 @2 U
“不给。”恩苏举手避开,“你天天可以守着个大活人还跟我抢照片,什么便宜都是你一个人占,姐,干脆和Oppa交往算了,我们班现在智恩派已经大大超过原来的尹钟派了。”8 ^ J9 `9 E! z1 I3 B6 g4 T
“你给我住嘴。”恩惠一枕头摔在恩苏脸上,“这种话你要是敢在你学校里乱嚼蛆我就杀了你。”8 A% B" l* C6 ]* h. B, D
“没有没有,我在学校里绝对是道貌岸然地维护你的形象,你的忠国哥哥也好,太子老公也罢,都只是你的搭档,都是哥们儿,我这样的官方发言没错吧。”恩苏比恩惠显得更加伶牙利齿。
1 ?% B; P- O, U! W- N “真的?”恩惠好笑地看着恩苏,17岁的青春小女生,飞得起来的年龄,“你丫还会道貌岸然?那你继续保持道貌岸然吧,过来,给我吹吹头发。”) I4 f, P6 F {9 x7 F& {2 J: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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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台前,恩惠拿起照片一张张地细看,智勋不愧是时尚首席,每一张图片冷峻的静态中都释放出动态的狂野,他是属于那种耐看的长相,难怪人家叫他“黑洞”,“恩苏,你是属于哪一派的?”恩惠问道。
& O5 C) j! ?, a* I “啊?”恩苏熟练地转换着吹发筒,“我呀,我是唯姐派,老姐选谁就谁,不过,偶是智勋哥的粉,姐你要是不要智勋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找他。”
$ v* O! i5 r5 {' v r0 p! c9 L “什么?”恩惠瞪大眼看妹妹,那丫头毫无羞怯,满脸发光,“你去找他干什么?你以为是网购吗?送货上门,疯了你。”) S( P5 f/ h1 _' G3 J- N
“喜欢当然就要争取,有什么不对吗?”恩苏理所应当地答道:“姐你还是选忠国大叔吧,太子哥哥留给我。”
/ \4 O+ ?0 C8 Q “我两个都不要,谁说我要从他们中间选的?再说,谁作主谁答应把大韩民国的太子哥哥留给你的?你个小萝卜头儿不想着念书就光会想这个。”4 O" d; C3 B7 ~& k8 F' G2 p
“呃?”恩苏和姐姐面对面坐下,“姐,你不会是对智勋哥有意思吧?说说,姐,告诉我嘛,你到底觉得哪个好?”
- N- X& L0 r: j恩惠横她一眼,“什么这个那个的,我要睡觉了,快回房间去,你明天还要上学,还不去睡?”恩惠起身推妹妹走。: {: P4 K0 ?2 i
“真是的,姐你这是占着毛坑不……”
2 v" w |8 X) ]4 |& s" n5 o9 k M( g “啪,”恩惠一巴掌拍在妹妹的屁股上,“你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没边了你,让爸妈听见你这粗口不打死你才怪。”" n+ G5 p! X! {# p
“嘻嘻,不准告密,”恩苏腆着脸笑,“对了,姐,巧克力给了智勋哥吗?他收了吗?”- ?( U. A& v7 _
“给了!收了!小姨子的礼物他敢不收吗?现在你可以滚蛋了吗?”
7 X- n# Z9 ]2 O- c1 ^0 J! [* c “小姨子,我是太子的小姨子。”这门皇亲还真过瘾,恩苏咬着手指头呆笑着被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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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k+ h Z& E4 Y0 `8 K 恩惠关上门,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恩苏提起,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想过忠国哥。情人节,她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他是不是有些生气了?可是应该是他主动吧,翻遍了短信也没有看见金钟国的名字,一团糟,她现在是一团糟。恩惠看着床头柜上的围巾帽子,突然恨不得又扔到地上去,发电机,这个他又是个发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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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q: E( ?& |( b 恩惠于是开始努力让自己与智勋绝缘,她想他也应该会有知觉吧,他一直很敏感。她和他似乎是有一种亲密的氛围,但这种亲密是熟络,纯粹直接不带一点双关,是正午当头的太阳,照得身后连影子都没有,反正,恩惠的理想状态就是如此。
3 }* U$ m3 l% t/ a又连续赶拍几天,太子和彩静的对手戏不多,他和她似乎也波澜不惊,虽然云淡风轻的相对里总是浮着一些挑不开的内心。智勋有时远远地看着她和政勋他们言笑晏晏,偶尔也会想起那晚的情景,虽不提起,却也抹不去,所以更是磨人。近来他和李信更贴心了,压抑着种种萌芽的阵痛,那种清醒,经常在夜里咬啮得心无法安静。( q$ O0 r0 ]6 a6 r& C7 s
5 q" d, J' i6 Z. y) m% C 《宫》剧新一轮播出后收视稳中上扬,纪录继续刷新。全组人都很受鼓舞。黄导仍然是一副不温不火的神气,和他的预期差不离。智勋很简单,乐全在脸上,他决定守诺请大家聚餐一次,最近猛接了几个广告,所以钱烧得慌,馀白公司也想趁机答谢剧组,倒是很支持他的乖巧做法,还另外给剧组成员人手备了份纪念品。; w0 u5 c: T5 K) z+ n% y
这天拍完皇室全家福后,因为人到得比较齐,智勋的参鸡汤聚餐如期开宴。订好了餐馆,剧组一大帮老老小小都兴高采烈地去吃白食。餐馆所有的长条桌全坐满了人,黄导、朴导、智勋恩惠几个坐在一起,太宇也来了,坐在智勋和恩惠中间。恩惠还没什么感觉,智勋心里却老大不高兴,太宇哥怎么防他跟防贼似的,他眼珠一转使了个心眼,让正莞打了个电话给太宇,屋里吵翻天根本听不到,太宇“喂喂喂”一路举着电话跑到外面去接听,智勋马上不客气地坐在恩惠身边,反正太宇回来他也是不打算让位子了,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硬把他拖走。9 U6 w, b: d1 _; c u; k4 o
“干嘛?”恩惠不明白智勋何以笑得格外得意。8 h. J. E2 }" E1 G0 e
“想挨着你坐。”他斜眼相睨,喝了酒,壮了胆,还长了兴致,更加可以张口就献殷勤,“不喜欢吗?我就想挨着你。”
4 A+ g- i5 @" O- D Z1 ~ “疯了,”恩惠笑骂,“才喝多少就这个德行,贫嘴。”餐厅里人人都吆喝着敬酒劝菜行酒令,也没谁去注意他俩的交头接耳。
5 P' D- _8 H. |/ s- \ “两瓶烧酒都还没喝完呢,”智勋倒了一小杯递给恩惠,“跟哥哥喝一杯吧。”
$ H* m2 @' j6 j* w0 N5 V/ h “不要,我不会喝。”恩惠推开,“Oppa,你也少喝点儿。”; Z2 k, U# Q8 I! n3 S* `- f x
“恩惠,”他噘起嘴,竟有些耍无赖,“一口都不行吗?就为了……我们第一次一起合作就成功的戏,也为了…..”
& X. e3 t4 f( z* r; h3 {) p “也为了什么?”恩惠问道。
; b0 w+ E, z8 ?4 ~ 也为了能遇上你,他心道。这说不出口的话,却是本能。
$ J6 |! a* r( B% H$ C 智勋眯着眼甩甩头,“嗯…….也为了剩下的时间里继续合作愉快好不好?”, v! b7 v4 [$ m
“给我的酒太多了,你再喝一点吧。”恩惠不再推脱,接了酒杯。6 e! ]: _0 v! [/ P" h8 I
智勋很有深意地笑,握着她手连同她手中杯子一起送到嘴边,替她喝掉一大半,“这么多总可以了吧?”两人轻轻一碰杯,干了,“Oppa,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象哥哥一样照顾我。”恩惠一双大眼睛流转顾盼,智勋知道她话中有话。正要问,太宇过来了。0 h+ L% z8 h$ Q9 N
“智勋,还不去敬黄导他们几个酒。”太宇看着智勋和恩惠在一起就浑身不对劲。9 O6 o7 g, c- t; C( i
“噢,来了。”他答应着,低头在她耳边说,“等我。一会儿就回来。”0 ~5 K8 I& |, f3 `+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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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导几个正在金惠子、朴赞焕(皇帝)、尹侑善前辈那一桌说话,智勋跟着太宇一起过去。
" b, N5 X( r# Y/ }* p ~) o7 d “作东的小子现在跑来了,”黄导笑着说,“我让你说两句开场白祝辞,你倒溜得快,智勋哪,书读得多,话也多,平时就数你最会挑头闹事,不过今天请大家客,反倒装大人样扮深沉了。先自己罚酒吧。”. D+ ?8 u, t n: T1 C/ R% Y; m
“这不来了吗?黄导。”智勋笑着,经典的腼腆表情。- |) K, @' _- I" X, K
“黄导,别吓坏我们家太子,”尹宥善笑着拍拍“儿子”的Super背,“这孩子已经够乖的了。”
8 P @! K/ d% ?7 c! W" M0 i “儿臣惶恐,母后娘娘。”智勋顺势答道。一桌人都笑开了。
9 Z" E3 Z9 Q6 Y' ?- R* M7 K 智勋给前辈们一一斟上酒,自己也倒了一大杯,“其实,我只敢说,到现在,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期间一些辛苦的话,这会儿说出来也已经过了期,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至亲,本来至亲不言谢,但我除了感谢,实在想不到别的祝辞,各位前辈,智勋这里谢谢了,我先干为敬。”他举杯一饮而尽,桌上众人也都陪了,朴导给了智勋一拳,“好小子,有几分量,像个男人了。”0 j( [. j- T0 K6 M6 g- E
恩惠过去和南吉爸爸、惠真妈妈一桌,也是有说又有笑的,心里却渐渐惦记他那边的动静,见智勋大杯大杯轮番落肚,不自觉有些担心。太宇跟着,似乎不待见她关心智勋,也不好过去相劝。还好,他喝了一大圈,还知道过来这边找她。
2 e1 T5 l4 o9 V9 O% U “我喝多了。”他坐下来,一身酒气。恩惠慎怪地看他一眼,“没事吧?” 旁边不远,正莞和一真也正在斗酒,正莞喝得脖子都红了,“Oppa,你让正莞别喝了,都喝成这样,等会谁开车呀。”4 r# m$ p, \! w
“姑爷终于来了。”任惠真和智勋打招呼,“把我们家彩静丢给丈人和丈母娘不管了是吧?”
% s# W$ f/ d7 G* G0 f% [9 p& x( } “我哪敢啦,岳母大人,这就接她回去。”智勋好脾气地笑道。转头和恩惠说悄悄话,“别管正莞了,待会儿你送我。听见没有?”& `* ]( A, K8 \& k
借酒装疯,恩惠懒得跟他罗嗦。也怪,他蛮横无礼的话她听着反倒入耳,似醉非醉的调侃,她也不是十分着恼,恩惠真不知自己为什么对他会是这种反应。见他袖口有些脏,又忍不住拿纸巾替他擦试,智勋不言语,由着她摆布,心里只是一味的喜欢她这般柔顺的样子,待她忙完他袖边的琐碎了,却悄悄伸手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恩惠吓了一跳,眼睛都睁大了,台面上的人并不知晓台面下的暗涌,姜南吉还在谈笑风生戏说当年,满桌人都挨得紧密,也显现不出恩惠和智勋是半依半靠坐在一起,恩惠僵着笑脸哼道:“放开。”智勋也不看她,脸上依旧是为姜老师的妙谈所倾倒的表情,面不改色地哼回一句:“不放。” ( ^! Z4 q' x* N- `
暧昧僵持之中,突然来了电话,智勋无奈,只得放手接了电话,是太宇,忽然家有急事要先走,已经出了门了,让智勋少喝点,提醒他离恩惠远点。智勋忙不迭地打发掉太宇的电话,好的,哥路上小心,家里有事就先走吧,这里他会埋单结账打理清楚,放心,放心,他让太宇放心,对自己却不是特别放心。4 m/ i: {0 U6 r2 e
/ z, w* N! h6 {: j } 也不知酒过多少巡,满屋子都是乌烟瘴气,饭局也差不多完了,好走好走,不送不送,门口一堆说再见的人。恩惠还是没有等智勋,先走了。; F' r! P' n+ M# o. `
6 ?" {" F6 i* ]. m/ s 不出半个时辰,就接到他的电话,“过来接我。”说完他就挂了。. f' y/ g2 |6 l' g
恩惠气得无语,他凭什么?让他当太子他还真狂上了。她咬牙切齿念叨了一条路,末了还是打转向灯,掉转方向盘回去接人。5 I$ n9 i5 C8 J5 S, B& o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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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恩惠气呼呼地在餐馆附近一家超市门口找到智勋。他正在投币玩具柜前抓玩具抓得不亦乐乎。旁边的休息椅上扔着醉虾一样的正莞。真让人哭笑不得。
( \' N8 E4 y; V2 ~ “Oppa,”恩惠火了,“让我来看你玩吗?”. p7 M% X1 Z l2 _' S
“就好,”智勋猛拍按键,“哐铛,”一个黄色小毛毛熊到手了,“给。”# ~# ~1 q% ?0 f! t
“给我吗?”
- q, r# [+ c, J' Z 他点点头。虽然先走了让他有点不舒服,不过到底她还是过来了,她很谨慎,但事实上,他又没打算怎么样!
: Y7 b# O* H: } 恩惠的脾气还没着落,不过熊娃娃倒是蛮讨人喜欢的,她拿过来放在脸上小心地一阵搓揉,软软的煞是舒服,忽地心念一转,“你经常送女孩子这个吧,看哥哥刚才玩投币机玩得忒顺溜,熟门熟路的。”
$ Y# v* \8 i" u8 q: g% \3 u: w 智勋并不急着答话,笑得莫测高深,还有点审视她的意味,“给过一个人,她不喜欢,扔了。”冷不丁地想起了高真雅,很久以前那个不喜欢卡通娃娃的她,没来由地就有些心淡,淡了又淡,呆了一瞬,说了一句,“要把这小子扛回公寓去。”智勋指指横在一边的正莞。
~) ~. R) [7 O& w) V7 E* A “Oppa,有一种车叫的士,你不知道吗?”恩惠皱着翘鼻头,长睫扑动,智勋看着她一阵神思恍惚,仿佛看见自己伸手去捏她的鼻子,她在躲闪,回过神,其实却没有,他也没动,她也没躲,只有胃里的酒在往上翻涌,智勋定了定神,说道:“拦不到车。再说,谁让你先跑掉的?我生气了。”恩惠细看他的表情,半真半假的,琢磨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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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公寓的路上,下起了小雨。开着车,恩惠默默地望着绵绵不断扑在玻璃窗上的雨丝,落下了,溅散了,融化了,最后并成一行行的泪流下,电台里播着WAX的《我爱你的理由》,低柔的慢板,反复地诉说着缠绵,旁边的智勋静看着窗外,她知道,气氛有了变化,不知触到他的什么不快,她已经越来越了解他的个性了,是亲切随和的,但骨子里也是傲慢自我的,是热闹合群的,内心深处却是孤独寂寞的,这只怕是阅人无数的黄导选他出演李信的真正原因。
/ O9 b8 p; @7 m' ~5 i/ l 智勋不太说话,开了点窗,吹了阵风,寒夜的湿气沁进骨头里,酒似乎也醒了一半。头开始生疼生疼,揉了揉额角,他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是希望这样的对吧,我们,这一阵子,这种状况?”所以,他理解,她为什么先走。5 f+ D4 ^9 F o _' }- L
她完全听懂了,斟酌着答案的字句,最终还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0 p, C# _ }! A, h6 U" g
“我知道了。”平静如水的口吻,他没有继续深谈下去,坦然地看着她,微锁的眉头中依然浮着不经意的温柔,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挽住那不经意,不放手。' m9 D; _; p+ m3 \
恩惠笑了笑,有点牵强,心里怪怪地虚,无所适从中,后座忽然传来一阵拉风箱的声音,两个人回头一看,崔正莞的嘴巴正在一张一合地拉响锯,全力以赴地呼呼,不由得都笑了。9 W' Q! J0 U0 o! i0 c# m; [% p
恩惠随口问道,“Oppa,你好象很能喝啊,你看正莞这一塌糊涂的样子,你今天究竟喝了多少?”' T8 N) w, L3 z0 Y0 S4 P- a
“大概四五瓶,也差不多到顶了,今天状态虽然还不错,好象也还是有点过量,”他有点自嘲,“不过比起以前,现在还真是练出来点酒量来了。”这是失恋练出来的酒量。9 B$ S, f4 Y& R' j( W% s
近情情怯。智勋这一晚的心绪乱得不成章法,喜,怨,犹豫,心有不甘,周而复始地出现,酒精甚至逼得压抑多年的情感挥发成一时意气,如果当初高真雅能预料到他的今天,也许他还走不到如今这一步,难道博取成功是想做给她看的吗?他现在没有一点可以炫耀的快感,甚至对于真雅他连恨都谈不上,三年的平静之后,渐渐地觉得那时候生死沉沦的自己无趣而且无知,但这其实就是平静掩饰之下的后遗症,感情上曾经的挫折将他修炼得没有了以往那样热烈狂欢的欣喜,有的只是不再敏感的小心翼翼,此刻身边的恩惠,也是个不能被人左右的绝顶聪明的女子,他是否又想以身犯险,智勋伸手揉太阳穴,酒后的他的确有点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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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门口,恩惠身上手上大衣包袋零零总总不下六七件,挂的挂,背的背,还抱一满怀,跌跌撞撞的,跟在智勋后面。 “Oppa,你慢点儿,我都看不到路了,你抓我来当苦力吗?真是的。”
4 v* C/ B$ m) Q “恩惠xi不是少女壮士吗?”智勋边答边按电梯。
& Y9 M" S3 H9 v) h0 x6 m “叮”,电梯门开,晃出个人影,是智勋的铁哥们李民基。0 j y4 B5 K- l1 A+ V8 G( [" Z
“哥,回来了。咦,恩惠,恩惠丫头。呵呵,你怎么来这儿了?”李民基惊喜地看到智勋身后的恩惠。
- d0 |4 e9 H8 h7 _1 b( [2 G; y “民基xi,你也住这儿吗?”故友意外重逢让恩惠也喜笑颜开。% G* F$ P* q8 G, e
“和太子老大是邻居。你们这是……”他转着眼珠打量着突然成对出现的一双男女,很怀疑。
f3 h) G4 r7 {- ~ 恩惠大方地答道:“他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民基最近还不错吧?听说你签了MBC的新戏,男一号,恭喜你。” Z* S7 [. Z3 q4 W
“谢谢,最近在彩虹罗曼史里还恶搞了一回你们俩的宫,就快播了。挺逗的,有时间你也看看。我们恩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怎么瘦了些呢,是不是拍戏太累……”还真让人吃惊,李民基这小子居然满嘴抹蜜,少见,智勋诧异地看着多年的兄弟,竟不知他的韩文口语进化到如此华丽的程度。1 |# B o" W0 z7 [) x* ~
那两人自顾自地畅叙旧情,根本当智勋是透明。
7 V0 U" l8 T+ G, M* I6 r5 ^ “喂,李民基,你眼睛长头上了,还不快给我搭把手,”智勋一顿抢白,气急败坏,心中已然叨唠了一串,“恩惠恩惠,恩什么惠,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恩惠了,这小子就知道看美女。”他快被正莞一百大几十斤的体重压得虚脱了,出了身透汗,这家伙还真沉,不过,那个和恩惠多嘴多舌的李民基更惹人憎。
. w) `8 c6 P6 @) A% m; T. D% j 李民基咳咳笑两声,故意绕过智勋准备直接接下恩惠手中的东西,“恩惠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好不好?”
: G3 [7 r s4 C$ w) m重色亲友也做得太明显了,“李民基。”智勋恶狠狠地望着那小子。
! i1 |' [ W" f Q8 }" J" H “来了来了。”李民基嘻笑着去抱正莞的一边身子。
% N( Z: a' D' c! S& |8 T “恩惠恩惠,叫Nuna。姐姐都不会叫吗?没大没小,谁教你的啊,民基xi?”恩惠笑着问。
- U6 P5 i. G7 c" \% Q “他,”李民基对智勋努努嘴,陷害之后得意地大笑,“太子殿下现在是大韩民国最不讲规矩的人,劈腿啦背飞啦婚外恋啦全包。”
8 Z, v/ k: Q: w# w N+ r “噢呵,你也在看宫吗?”恩惠问。
+ z' U' m5 O% | |3 A' l “当然,重播的时候偶尔和哥一起看,这家伙对你可真够缺德的,”李民基长着个性化的娃娃脸,说三道四的时候都显得憨厚可爱,“不过,”他一副献宝的表情向恩惠告密,“他老跟我吹你们夫妻恩爱。我死都不信。咱们俩多少交情,智勋哥这半调子怎么能比得上,我看他是故意在我面前丢大话,想气我来着。是不是,亲爱的恩惠姐姐?”
5 R) L6 ~; H9 o2 w) W- J “李民基,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真是天大的冤枉,智勋今天才发现自己所交的都是最佳损友,正莞,民基,甚至太宇,都奇奇怪怪地在恩惠面前歹毒地扯他的后腿,还扯得那么巧。看看恩惠,似乎笑得很开心,多了民基来打岔,反倒少了头先车里的说不出味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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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个嘿哟嘿哟总算把正莞弄到家。
! i( y; |$ {1 {/ H2 F& C( |% C! i “你刚准备去哪?”智勋问民基,两个人同时跌坐在沙发靠背上喘粗气,“恩惠,想喝点什么,我去弄。”
$ O9 K0 k" D1 y& o$ q; J9 M, g “不了,”恩惠放下东西,“我就先告辞了。”她实在不方便在单身男性公寓驻足。
8 Y/ a. ?6 l& y5 j2 [; M+ \* J “我送你吧,本来刚好是下楼去买泡面的。”李民基赶紧起身跟着恩惠亦步亦趋。" |. K# b& w) v& |! S' u( Z2 z# u
“泡面就不用买了,我这边有,你要去送恩惠吗?”智勋看看恩惠,恩惠也正在看着他,是想他送她的意思,他装做看不懂,淡淡的,“那,我就不送下楼了,要留个人看着正莞,恩惠,谢谢你帮忙,回去注意安全。到家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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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T7 `. T4 G% l8 ^ 三人出门。4 z, t7 {+ y) X* j3 i
“哥,”民基凑过来,和他打个眼色,悄声问:“什么状况?独岛是哪一边的?”1 e( ~% s# o7 r
“独岛当然是我们的。”智勋说完有点想笑,李民基一直傻呵呵地把钟国老大当成假想情敌,“小子,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9 A8 A; w; \( t6 g8 S/ O# r “窈窕淑女嘛,人家有想法也是正常的?啧啧啧,恩惠以前在X-men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魔鬼身材,哥,怎么轮到你搭档的时候这么有福气?”民基揽着智勋的肩膀,涎着脸说道。2 r* H& _3 [ V" H5 e
“去去去,谁让你抢杠抢着要送恩惠,只会当电灯泡碍手碍脚。”
: F% x7 L/ k, b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哥,你给我说实话,你不会对恩惠有什么坏心眼吧?”民基八卦的问道,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恩惠早就名花有主了,那位钟国老兄可不是好招惹的鸟,连我都不是对手,你节哀吧你。”8 W4 H4 k3 f5 o/ r6 I1 g
“八婆,给个棒槌你就当个针(真),还不快去,人家名花已经进电梯了。”7 K4 m) m! `$ T" Y# |# Y2 z; \
漫不经心的,他送他们到电梯口,他站在电梯外,她站在电梯内,四目相投,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恩惠转开了脸,两扇门不紧不慢地,就那样合上了,隔断了视线,也隔断了强咽下去的,那些理不清头绪的句子。% C7 U" I6 ^, [) |' s+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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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来电话,非常礼节性地发了短信说安全到家了。
8 F6 ]* ^$ I; y3 |/ r 都是辗转的一夜,一宿无话。4 m2 }+ O- X! W5 U0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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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之后,窗外的风景竟也有些开春的意思了,片场后山牧场的小路边,无名的野花迎风摇曳,在灰黄之中点缀了几团稚气的嫩红,像是怀春的少女,花瓣上写着淡淡的心事。他忽然就怜惜起眼前的风景来,满目都是阴天,道旁的白桦似乎也暗淡了点点泪斑,老树,长椅,白栅栏,牧场的尽头,隐约着渐行渐远的忧伤,那是初恋的味道,涩涩的,微甜中带着苦。* _9 o7 C) T; v; P% S' n
出外景的只有智勋和智孝,戏里的情节是孝琳缅怀自己和信的初恋。" y7 S; c0 R" ^0 Q3 ^4 `
不必看见恩惠,智勋的步子走得轻快,不过好象没有质量,他觉得。路的前方,智孝的笑容在空旷的背景中显得温婉清澈,美丽总想让人多看几眼,“怎么了?”智孝发现他在看她。4 \' Z1 w2 A' }2 n- T
“好看。”
; t8 Z9 J4 V. W “我?”智孝指指自己,“今天才发现吗?”4 P0 L! C& S! {/ _4 j+ m
“嗯……..”他装做思考的样子,然后笑着点头确认,“是一直就有发现。”
9 h. t0 F2 d3 z# n “这还差不多。”智孝嫣然一笑,他们蹲在树下,等待工作人员准备后再开拍,“不过,智勋你好象有心事?”
& K( Q' {5 w# g) h( y “也许吧,”智勋拿起小树杈,轻轻地拨弄着泥巴,“黄导真的好会选景,以前来牧场没有今天这么多感觉,大概是因为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一些当时以为不重要现在才明白重要的事,人就变得好象有心事了。是好象,其实没有,智孝姐,真的,人长大了,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不想心事。”
1 Z, {3 a1 @7 D: P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地重新开始,”智孝拍掉手上的泥巴,指着他们刚完工的小土包,“好了,闵孝琳的初恋,已经埋好了,你呢,太子殿下?这几天看剧本,我其实好难过的,太子真的喜欢上彩静了吗,我记得剧本里有这句台词,读起来好伤感,那么美好的初恋,即使不是刻骨铭心,至少也应该让人念念不忘吧,但是说没有就没有了,为什么男人变心就在一念之间呢,我觉得孝琳很可悲,只有放弃才能挽回自尊,如果执着,就得不到大众的同情,心碎是自己活该,但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何况她对李信并不完全是单恋。”伤感的剧情,失落的初恋,智孝也颇多感慨。0 D/ q9 n4 u3 W8 {
“一念之间的……变心?”智勋站起来,自言自语,“真正的开始?怎么算才是……”0 R( t* _$ a0 d- b5 v# K p" T
“啊啑。”正在交谈的两个人突然同时打了个喷嚏,是不是风太大了?智勋抱紧了双臂,风吹乱了头发,也吹乱了起起浮浮变化不定的心意,才大半天不见,他居然,有点想她。& o5 a. j5 a, L) R- S
“谁在骂我们?是不是你们家妃宫?”智孝捂着鼻子看智勋,他和她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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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叨他们的是尹恩惠和朴一真。/ y& U V* R* Y7 B7 T) |! n/ z$ W
恩惠正在乌山片场和政勋拍内景。朴一真坐在边上一边看杂志一边等,似乎内容很精彩,她看得眉飞色舞,没留神恩惠已经结束了一场拍摄走过来。+ ]' \0 f+ I! \" K: S- c
尹恩惠一把抽走朴一真手上的画册,“看什么这么好看?”她随手翻看,渐渐地脸色冷了下来。那是一本春装服饰目录,代言的明星是朱智勋和宋智孝。* g. r: O2 U2 r9 V) L( ?% x) R
“哎,别…….”一真来不及喊暂停,呐呐地解释道:“从正莞那儿拿来翻翻的,看有什么好款式,智勋哥可以拉到赞助的,呃,呃,而且Oppa答应弄两套免费的给我穿。”没人比朴一真更了解恩惠,知道给她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9 J) `1 S8 |* x0 U0 G, D% N' v “款式很一般啦。”恩惠把画册扔回给一真,“看得那么高兴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呢。”
. t5 X1 b# |- L1 g# b. r. ~7 a “当然有,”朴一真见恩惠死鸭子嘴硬,索性不知死活地翻到智勋和智孝最亲密地那张合影,一直举到恩惠的眼皮底下,“喏,噍噍,这两个人完全贴成零距离。Oppa真是相当地敬业啊,智孝姐真是相当地受用啊,我对殿下也是相当地佩服啊,坦白跟你交待,我还看到过智勋哥和洋妞的服饰目录,那个那个,那种程度,反正我是看得涕泪交泗血流成河啦,呵呵,这真是劈腿不分戏内外,劈腿不分国内外,我们大韩民国太子殿下的太极旗插得满世界飘扬……”朴一真夸张的演说充满文艺青年的浪漫,咕嘟咕嘟地冒酸气。: \; O% x& G* r% ~4 ~/ f I8 c
“他们时尚界的人还不都那样,那是工作,你胡诌些啥?”恩惠通情达理地回答道,面上是十分的不在意,心里却是十二分的不爽,严重失衡中。这个男人,他怎么能就这么随便!满版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暧昧,那种表情确实让人瞎眼。可恼!但更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觉得可恼!关她什么事,看不惯不看就好了,偏又不服气,又拿起来再看,再瞎眼,“其实拍得蛮好的,对不?我只是觉得这一季的款式很普通啦。”她说起来似乎轻描淡写,但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口是心非。/ j- I/ T/ _% x$ {- B
“如果换成是你和Oppa合拍一定好看些对吧,恩惠,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Oppa绝对是那种闷骚成性的男人,恩惠,我也好想试试,要是能够被哥哥抱一抱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不行了,糟糕,我的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 {- ~, y- O, H 一真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恩惠没好气地说:“朴一真xi,不就是个男人吗?这世界上除了女人以外剩下的全都是,你还有没有点大韩民国女性的传统美德?”恩惠想,朴一真怎么这么拎不清呢?象智勋这样的烫手山芋,哪个女人敢抓在手上天天受刺激?与他这种人在一起交往根本就不是养生之道嘛。
$ L* s7 {9 w9 r$ S) F- s “我当然有传统美德,不然早就扑上去了,还忍在这儿和你说白话,我容易吗我?对了,尹恩惠,说归说,本人其实也是相当自重的良家妇女,咱们的这些恶心话你不准说给你家太子听,不然我可真没脸了。” E, K5 o( n- E% p; x8 O
“放心,我话都懒得跟他多说,谁有空嚼你的舌头?”- z- b, R L+ g2 u5 ^' F; ]% z% ?
8 L; {! J$ W6 @2 z P% h4 x 事过几日,恩惠的心中开始暗暗有气,虽然她表面上仍然笑得没心没肺,但实际上,她觉得他和她的心好象都被保鲜膜给裹住了,能够时刻感觉到对方心跳的节奏和热量,却始终有了一层透明的隔阂。( y% s$ Y$ T* Z( p: K6 {. X1 W) ?% C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当男人对她示好之后,不管自己是否会欣然接受,总希望对方拿出点忠贞的热忱来,那才会让自己在他痴情一片的包围中软弱,感动,继而渐渐地怦然动心。他即便是蒙受了短暂的拒绝,也起码应该用别样不同的深遂目光远远地追随着自己,用无言地表白默默的坚持,这好象才能算得上是一份珍而重之的感情。
1 B& G. F4 }# p8 f 但是,据恩惠的观察,智勋在这方面似乎没有发育完全,他看上去仍然是那么朝气蓬勃地活跃在片场里,在李信和智勋之间往返得游刃有余,他好象出现了记忆断层,那些个夜晚中没有明朗外衣的智勋好象被一把抹去了印迹,恩惠自忖,这也许是白天不懂夜的黑,人前的他比人后的他更让人看不懂,她开始用表演心理学来分析朱智勋,要不他就是个真正的高手,满肚子的恋爱法则和公理,冷笑着等她自投罗网,象只悠哉游哉觅食的猫,眼前的猎物,他扑闪,耍弄,玩得津津有味,但倘若不小心让猎物逃脱了,他也不会急着去追回来,只是打个呵欠后就趴在一边懒洋洋地晒太阳,象,还真象,恩惠眯眼想着他各式照片里那些撩人的媚态,自己很是倾向于后一种结论。这显然对她是一种轻视,就象当初太子对待彩静的轻视一样。但有一点她觉得他真是大错特错了,那就是尹恩惠是尹恩惠,尹恩惠不是申彩静,要说到人和人相处的哲学,申彩静和她尹恩惠比,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段位和水平。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会跟谁低头?
! T# Q; S+ W: M6 B1 H 男和女,从相识到相恋必然要经历心理气势上的相攻相守,一旦动了心思,爱和恨就开始反复地此消彼长,一颗心从此便会在水深火热中翻滚煎熬。初初的起始,也许她是想要逃的,他也想过要避,左躲右闪,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怕的就是爱的猛烈,会让一切一切加剧加倍,快乐加倍,温存加倍,酸涩加倍,痛楚加倍,而他们深知自己年轻的稚嫩,在这个充满离心漩涡的圈子里不足以负荷这加倍的一切一切,所以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做逃兵,但是,选择就能够做得到吗?爱自有它的强盗逻辑,明的不行它就来暗的,招招都象是邪派高手偷袭而来的冰火掌,等你发现的时候,它早已经打得人忽冷忽热晕头转向,根本来不及躲闪,也避无所避。8 \. n& g/ e+ L5 w/ A$ w8 G
事实上,朱智勋想低头也没机会,他几乎没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和空间。如今他成了当红的炸子鸡,馀白公司又给他加配了两个私人助理,其实那也是太宇的主意。女助理Sino,韩文名叫柳夏惠,负责智勋的形象;男助理叫段贝杉,负责智勋的安全;正莞则负责智勋的起居和充当保姆车司机。
7 F$ u0 D6 u% g5 D 出出进进都是一票人。成了腕儿了,朴导这样打趣智勋。智勋只能苦笑,原来这不自由的排场就叫腕儿。他想念和兄弟们叼着烟头在马路上肆无忌惮横着走的日子,也想念在路边摊上光着膀子喝着啤酒海侃聊天的自己,可以敞着天窗讨厌讨厌的人和事,无须遮遮掩掩喜欢喜欢的事和人,但是,现在,他已经被公司从头到脚地全面管理,连穿哪条底裤都有专业人才给他提出专业化的建议,他好象已经不属于自己,他是属于大众的,所谓偶像。6 W% u% j8 N U
人活着,乍就这么牵强附会呢?没有出人头地的时候,憋足了劲儿要成就一番事业,现在成了妇孺皆知的明星,又连上个厕所都要讲究仪态姿势。宫成名就的代价就是没有了他身和心的放纵任性。不过,尽管如此,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断不断地调适自己,让一切来得顺理成章,因为他始终抱有一颗感恩的心,无论如何,他太幸运了,是给过他帮助的人,是无条件喜欢他的人,给他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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