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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5 0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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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 R8 T7 G李江石终于知道为什么河丹雅活着不容易, 希望快点变老, 这样活着然后死去。
! j7 l3 h, P0 n& y3 T/ h河丹雅终于在李慧珠的病床前,看到宣称金钱至上的李江石,伏首于生老病死, 承认钱非万能。
0 u# a( @9 m4 Q4 l4 Z- k( G郑贤圭终于看到了李慧珠。 他开始关心, 为什么他竟让另一个人无法呼吸。* v7 j* n* F) e$ D# r9 b
李英仁终于要嫁进河家。 从此以后, 想到自己前, 要先想周围一大家子的人。 & s; O. \, _, k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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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 喧嚣, 也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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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单恋。 郑贤圭的版本显然不如李慧珠的精湛隽永。5 k4 S& ^% a+ |1 V+ ~$ T: d$ C
" G; r( X% |" ^像个孩子似的!满腹委屈的郑贤圭找河丹雅讨公道。举案齐眉, 到底意难平。 为什么不打他? 为什么上那个男人的车? 为什么赴那个男人的约? 为什么与那个男人联手布局唬弄他? 他叫丹雅别再作戏, 他不笨不傻, 他一切都懂。受伤的眼中, 都是埋怨, 像一只呜咽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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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 j( b- i) l/ W/ H/ S* z依我看来, 这个男孩既傻且笨, 根本不懂。 无可奈何的穷追不舍, 问着全世界最愚蠢的问题 :为什么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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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 \8 T3 E( o一直以为李慧珠只是个怯懦自闭的女子。 没想到, 听完郑贤圭那一串令人耳膜生茧的八股文, 她不多解释, 只说对不起。 她可以跟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看他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把他丢弃的垃圾当做珍宝。 但是, 这一切, 包括她李慧珠的存在, 她说, 本来他都不须要知道。 4 H5 N3 r8 D/ D9 h6 B3 W8 V
3 ]% e$ U1 v) e* t, \" s( H这个有趣! 一句抱歉, 我藉缝窥伺到一个平凡女子内心瑰丽沉静且自成章法的感情世界。
' a0 @& j' W! x像一场法国后现代主义电影 -- 我爱你, 与你无关。 * F* C' q& Y5 g3 k" H*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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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惜灏睡梦中想到李英仁也会笑醒。 ! Q( z' S! f# z5 X( W,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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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的那么开心! 感谢这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愿意睡在他身边打呼放屁。看着她大喇喇的把咖啡机、 洗衣机搬进传统的河家,理所当然的要求河家男女老少同桌吃饭,往后的日子里,还有多少古灵精怪的主意, 搅乱他方块豆腐般规律化的生活? 他当然要笑! 好险她没有放弃他, 他也没有放弃自己。 一辈子, 只争这一口气, 才能体会这样的温柔。 她说的都好, 她做的都对, 她想要的他都愿意给。河惜灏对这个女人的浓情蜜意, 绝不输给十五二十时的少年郎。 # L6 ]- L% D" g) Y2 \) I;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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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边的银丝, 兀自闪动着不负此生的窃喜。
4 O# D5 B2 ^' \啊! 垂青之意, 竟在垂暮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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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石对河丹雅说:「出生以来打过别人耳光吗?对我这样, 还打了三次, 表示我不一样。」带笑的嘴角, 有藏不住的沾沾自喜。 三个耳光, 是家门里, 令我耿耿于怀的谜。打一次, 问一次 --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7 I( r1 a( O& y7 S% R( y* v
李江石不问, 河丹雅不说, 教我这看戏的, 觉得有点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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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z% S5 Z( M! ?. @; [, |因为无法依常理推断, 只好容我用虚构的证据, 拼盘案情。 - F& H% Y# s8 z. J) k' U; w% _0 n" i
3 D, [7 V& O. Z3 R! S2 D% U9 J刚开始, 丹雅对江石来说, 应该与其它名门淑女没有不同。 跟在教授身边,自以为是的保护着那本江石视如蔽屣的族谱;礼貌的神态,是冷淡的拒人千里 。这些都让江石倒胃口。 所以江石才会嘲讽, 家大业大,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里, 竟舍不得一掷千金,换一张机票?丹雅的一巴掌,清楚的告诉他, 她不一样。 打出他的好奇心, 也打出他的好胜心。 1 {3 b, ]8 C* {9 [1 c' H; F+ P0 l8 H
8 O' Q/ [6 z; z5 u/ ^% }无论正观或侧写, 河丹雅是个难题。 企图潜入她的意识流域, 测量评估她的情感生态。愕然发现,她的存在本身,正是一种虚构。 如何仲裁一个虚构的人生? 十年前死神带走名分上她最亲密的人, 她的魂魄也跟着入了土, 立了碑。 空有一身躯壳, 穿衣吃饭只是意思意思。 活着,是为等待老去、死去。 她以静默为芦草, 起屋造舍, 自此绝门闭户, 生人勿近。
/ r$ ^/ M: W' I4 L, Y) G! j她是死者, 也是守墓的人。7 ^+ H9 U. p: q0 Z2 f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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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心室埋着照片, 右心室藏着婚书, 这是河丹雅的余生。她打定主意做爱情绝缘体, 用旁观者的身份祭吊爱情。做的那么彻底,即使长相酷似故人的郑贤圭, 在门外徘徊经年, 也不得其门而入。& Y+ D& t* ^+ ?/ f! c# [: m
8 J; o+ P# U+ T- Y既然如此心灰意冷, 为什么这次丹雅不躲?为什么迎上前去伸出手? 为什么招惹李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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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y0 z( j. B0 T9 }只能说 -- 河丹雅的右手太聪明。
& @, S( e' a% n+ g. P3 f' x心已经宣告死亡, 手足却倔强的不肯认命。 李江石的左脸是生命探测仪, 河丹雅跨前一步伸出右手, 不是掌掴李江石,而是发出求救警讯。 一而再再而三, 直到李江石接收到那微弱的生命迹像, 启动天罗地网似的救援计划。 也许,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 求生本能会做出令自己也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许,一个巴掌的清脆响亮之外, 还有一声我们都没察觉的叹息:「 你、 怎么来得这么迟。」 o0 n! C0 T) K' X) Z `9 ]# n% i: k
+ H% p3 z' Y$ {. b7 ~2 @ {终于找到名目, 说服自己。 丹雅江石怎么想, 已经不要紧。$ X2 Y M) y* I" z4 t7 ^
反正我是击鼓鸣冤的原告,念完了状词, 充当漏洞百出的证人,干脆也乔装糊涂县太爷。 一敲惊堂木! 威 ~ 武 ~ 「解密、 结案、 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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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B9 r. [9 {Case clo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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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9 S# |6 \1 G5 b% j! L罗瑛顺这个角色,到目前为止, 有些来路不清、去向不明。 编剧没花精神去定位她的前因后果, 她的存在好像只是为了衬托河泰英的姿势。 直到在医院里, 拖着因公受伤的身体, 不顾疼痛的对着打电话来要钱的母亲大吼:「 也让我活吧!」. Y2 W$ ~3 k/ t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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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泰英扶着她的肩问, 哭出声过吗? 用掀起屋顶的程度, 大哭一场吧? 她低着头, 哽咽, 抽泣。窄窄的长廊中,只有她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吸气声,从这面墙弹向那面墙,窃窃私语着她既苦且酸的忧伤。) {( B. X8 H' Y5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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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角色于是立体起来 -- 罗瑛顺是哭不出声的人。; m% n1 r$ M) Y( M&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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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5 R8 F/ e7 {A lover never seeks without being sought by his beloved. Rumi
, |2 e' F. m# E5 m8 B0 @; p7 p若非被所爱的人追寻, 不会致力追寻所爱。 $ M, d" g) L! x3 i( |! ^
H1 c0 m/ Y5 f% a) L! G% _丹雅的右手没有认错人。 8 N. U* D) l; e# h
李江石如此处心积虑。 爬山、 唱歌、 跳舞、 游乐园, 江石一步步的靠近丹雅。两人以作戏为掩护, 却在独处的时候,最认真演出。 7 H# w/ y' V' U# U" w" \2 z1 t1 n
# G3 j# K; k; M- r2 j他们是彼此的最佳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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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江石与河丹雅的精彩,是爱情手书一篇波澜壮阔的骈赋;河书英与吴真儿的婵娟,则是文旁温柔尔雅的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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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O) S! @: x/ O, x g6 |第一场雪。 1 x; ^4 D" Q) f'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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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石首度发现他不喜欢自己。 做好被打耳光的心理准备, 在雪花缤纷中亲吻河丹雅。8 n' {2 {& C$ w( z
河书英生平第一次与女人在雪中并肩散步, 竟然与吴真儿当街打起雪仗。
* \1 w T F) p河泰英兴冲冲的拉罗瑛顺到医院外看雪, 还懂得给她披上自己的外衣, 怕她冷。 & c* `0 X" g8 @5 t$ \* e
河惜灏在雪夜里, 开着车大街小巷的穿梭来往, 只为了李英仁想吃烤地瓜。6 R/ E9 k9 l% \) z( @6 f& o
( _. H; D7 f. ^ f3 Y. q前生注定事、 天下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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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石的学长说, 猎人不会做自己打自己的事。 可面对河丹雅,李江石总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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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 P# ^) d0 w5 N表面上, 丹雅顺从温驯。 要她表演、 做饭、 与学长聚餐, 她不吭一声的照办。 但李江石若是挑战她与振何的爱情, 踩到她的红线, 丹雅会毫不犹豫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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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Z2 B- [/ A$ |两个人之间只是演戏、 他说的话一句也不要相信、 不要装作了解他这个人、 他动摇她只是为了赢这场游戏。 李江石对河丹雅说这些话的时候, 胸有成竹, 以为权谋与运气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岂知三番两次, 当他企图举兵围剿丹雅的心防, 她以子之矛、 攻子之盾, 把他说过的话全数奉还,让李江石无功而返的败下阵来。 ' c# F7 T5 o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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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报还一报! 被自己的招数打败, 想必不是好滋味。 可是李江石怎么会不明白?
7 E1 L: w. Q/ u! c! W' q7 F C8 S像河丹雅这种温顺沉静的人,其实最难缠。一旦死了心, 没下一番苦功, 她的魂是叫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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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真儿总以为自己是个差劲的人。看到河书英为她所做与所说, 她感叹, 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幸运的一天。
7 @: k5 m; Q7 a河书英觉得他是很闷很讨厌的人, 但是如果聪明乖巧的吴真儿会喜欢他, 好像自己也没那么糟。7 \& Z3 e& m;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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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喜欢那个人? 因为觉得那个人好,因为那个人让自己觉得自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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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泰英请罗瑛顺吃饭, 偏偏碰上曾有露水姻缘的欢场女子。 只见他又尴尬又着急,忙不迭的解释, 他与那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河泰英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担心罗瑛顺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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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 也在李江石身上看过。 被解雇的员工兴师问罪那一幕, 恰巧被河丹雅撞见。 事后李江石既恼且怒, 坦承因为丹雅在场, 他才觉得那是件丢脸的事。; `; J$ m6 w, o: L/ p,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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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在乎这个人觉得自己不好?
2 I! m% {2 G; J5 `1 N3 l* Q/ D也许因为自己太在乎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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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2 W4 G4 c+ u) i7 O2 a- S9 d0 s如果李江石是河丹雅的解药, 治疗她爱情中毒的宿疾, 那么, 河丹雅就是李江石的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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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h# ?+ k# J: `说好了,要像最后一天活着那样的相恋!一起看电影、 去小吃店、 牵手逛街、 骑单车、 看日落日出, 很认真的做一对恋人会做的事。 所谓居移气、 养移体。 人求生存的看家本领, 就是适应环境。 当李江石不再心心念念的逞凶斗狠, 当他周围的豺狼虎豹换成正派规矩的河家人, 他的蝎子人生开始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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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3 J: H+ D; K7 j河丹雅的纯粹且静好, 是一面清澈的镜子。 她不须要诋毁, 也不须要批评。 只要默默站在李江石的面前, 就足以把他生命中的藏污纳垢, 照得一览无遗。 事实胜过雄辩! 李江石只好忏悔坦承他有蝎子般天性。 谁也不喜欢看到自己黑口黑面、脏兮兮的模样。 接下来的时间里, 李江石在镜子前, 一点一点的整理出本来清净的面目。 李江石看见了,河丹雅也看见了! 她以同台作戏的演出者身份, 鼓励李江石。 既然可以对她好, 他一定能做到, 也可以对别人好,只要他记住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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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前途就要光明! 可惜天公不作美, 世事古难全。 李慧珠的病带出李家一段沉痛的往事, 逼得李江石不得不加快实现李万甲的心愿。 这个心愿, 依李江石所说, 又是欺骗的手段与唯利是图的行径。 这些日子的努力, 转眼全功尽弃。真是为难!他不想辜负父亲的心, 却也不舍得把擦净的脸孔再次抹脏。 已经看过自己的干净美丽, 谁乐意回头屈就丑陋扭曲? 2 x: ]0 U" A' K+ y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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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交战之际, 他求助于河丹雅。 他抱着丹雅说, 虽然不知道他的企图, 但请她千万要阻止他。
?0 g5 v5 i, v/ W, q, y1 l0 ~ h这一句恳求里, 我们听见蝎子面对命运原罪时, 无限大的忌惮与悲哀。% z" }4 K+ {% z' Z3 g6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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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3334IIIIV 于 2009-8-25 06:03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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