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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0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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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渐满,晚会终于开始了。稚拙的节目,却是最投入的演出。也许服装不是最美的,灯光不是最亮的,大家脸上的笑容却是真诚。
7 F3 h9 c7 @+ f5 |7 h7 f% {* k 很快,该是花儿出场了。秀皓也静了下来,静静等着。英真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幕布,真是比自己上台还紧张。冠弼脸上看着平静,手心也是暗暗捏了一把汗。
* ?. u& B' A- R9 p 等了很长的时间,人群已渐渐有些骚动。噪杂的人声中,冠弼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当幕布终于拉开,站在舞台中央的却并非自己的女儿。冠弼的眉皱得更紧了。英真和秀皓也明显觉得事情不对,可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 s. j( A6 g+ } ]8 g2 b
冠弼没有多犹豫,慢慢起身走向后台。人们一时都还没从刚才的小意外中清醒过来,他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J+ r9 x$ B! K9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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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后台的门,展现在冠弼眼前的情景还有一丝慌乱过后的味道。几个员工手忙脚乱地扶着倾斜的钢琴,几个老师在给刚刚见到的高老师包扎,另几个老师在忙乱中组织着因提前上阵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演员。& N X8 t" I2 {. k
花儿,紧紧扶着小提琴,惊慌地看着眼前的混乱。眼中似乎有强忍的泪光。
/ b. `# f, x& X( G% _9 I “花儿。”冠弼快步走到她身边,半蹲着身,牵起花儿的手。
1 ]7 @$ e- H2 D; [# g “爸爸!”花儿一把冲到冠弼怀里。
* q. q/ `6 p2 {4 o “怎么了?”冠弼轻轻抱着小人儿。
( J( Q1 f: [' { “刚刚搬钢琴的时候架子突然倒了,就在我眼前。我害怕,一下子动不了了。后来,后来……”眼中的泪珠滑了下来。“后来老是跑了过来。再后来,我就看到老师流血了。”花儿有些哽咽。“爸爸,都是我不好,害老师受伤。”& o7 ~4 _ v. R- Q4 i; e) Q
冠弼一时没说话,轻轻拍着花儿的背。
* _! O* _# d- z3 M “爸爸……”
! P# t- Q9 Y+ @ “花儿,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哭了。”冠弼轻轻拉开她,慢慢擦干她脸上的泪水。“不怕,爸爸在呢。”
1 \ H3 ?+ I5 r! `3 W 花儿紧紧圈着爸爸的脖子。“可是,可是爸爸,老师会怎么样?” % y" [) q, T6 y2 F/ c+ _
“老师在那边,我们过去看看。”冠弼牵着花儿,走到高老师身边。
$ M$ C- y) L/ ] “老师,你怎么样?”花儿先开口。0 n" F# q. i2 ~
“老师,刚刚的事我听花儿说了。真是谢谢你。也很抱歉……”冠弼看着她流血的手,语气里有感激,也有歉意,虽平淡,却是真诚。1 x* x! y6 M2 n- q J. V" s
“没什么,应该的。也不是什么大伤。”高老师坐在椅子上,还抬了抬手臂,看来确实伤得不重。“只是,可能今天不能弹琴。”高老师用另一只手拍拍花儿的脸蛋。“真是对不起了花儿。”
" e: p8 ~* R) A+ N! r# V2 v+ Z1 I 听到老师没事,花儿高兴。可不能表演,还是难过。这次是第一次参加学校的表演,爸爸,秀皓叔叔,英真阿姨都在,真的很想好好表演。
0 a$ M( h2 z3 I$ x( Q2 X 看着花儿沮丧的脸,又看看高老师受伤的手,冠弼脸上有深深的犹豫。久久凝视着已经扶正的钢琴,又再次看看花儿失望的脸,冠弼轻叹一口气。眼神,已经坚定,下定了决心。只能这样了。转身面向高老师,说了几句话。后者先是惊讶,而后笑着点点头。
+ d# l" G, F3 f, F l 很快,台上的节目已经结束,幕布又再次闭合。这次,台下的人并没有经历上一次的等待。当大幕又一次徐徐拉开,秀皓和英真终于看到了花儿。他们刚欲安心坐下,舞台上的一幕却让他们瞬间停住了回坐的姿势。“怎,怎么会……”$ K* z& e% }3 l4 u( A6 F
悠扬的乐声,自聚光灯下那如天使的女孩手中溢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慢慢坐好。一段乐声结束。同一时间,另一个聚光灯打开。一阵旋律相同却显明朗的音符响起。等下,一个男子,身着黑色西装,静静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来回舞动。或快或慢,或刚或柔。每一下,都与另一股琴声契合。钢琴与小提琴的二重奏,真真是完美共鸣。当最后一个音符自指间跃出,礼堂里竟无人出声。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谁第一个鼓掌,礼堂里顿时响起了如雷的掌声,为这完美的演奏。
/ |3 j8 D2 z+ N @ 掌声未息。冠弼从琴前慢慢起身,来到花儿身边,牵起她的手,与她一起向台下鞠躬致意。然后,走下舞台。
! ^' C( q! Q2 p: ? “爸爸弹得真好。”一走下台,花儿就急着说话。“我和老师一起都拉不了这么好。”脸上眉飞色舞。
8 p; n8 z& N! K$ H& }8 | “是花儿拉得好。”冠弼只淡淡一笑。
' {: }6 M2 f- k- a “我都不知道爸爸会弹琴。爸爸怎么都不说的?”花儿看着冠弼。
P) W& A3 V& Y: a6 g! \ 冠弼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也没必要特别说。一直也没用到。”. P: C, z4 D. j& c$ G, S* i
“哦。”花儿不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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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J. Z5 ~2 r' o3 N4 g' ]5 x% j “柳先生,您琴弹得真好!”步入后台,高老师就激动地拉着冠弼。* G; J0 Z- u v) B J. D8 z' F
“您过奖了。”冠弼也不多作回应。7 s6 z/ t4 ~4 @3 [6 t7 C
“一点也不过,是真好!怪不得花儿音乐方便表现这么好,原来是爸爸的影响。”
3 z2 E; O# k1 X- Y, ~ 冠弼也没解释。又有别的几位老师过来说话。当冠弼和花儿从后台出来,晚会已经结束了,人流涌向门口。走出大门,秀皓和英真在门口等着。
# h; g$ |. o9 z; T- X/ J “花儿,太棒了!这回我真长脸了。”秀皓一把抱住花儿,满脸的高兴,率先走向停车的地方。9 l+ R$ Z' S, V: y1 V7 R4 z' q, r
“柳冠弼,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而且还弹得这么好,真是能藏啊你。”英真和冠弼并肩走在后面。英真开口就说刚刚的“惊喜”。
7 O( q, z; G' l “是啊,哥,你以前怎么都没说过?”秀皓听到英真的话,停下,转过了身,放下花儿。
# z! @! }& R k% ?6 H4 [ “只是没有必要特别说。”冠弼低着头开车门,一边说,看不到他的表情。转身让花儿先上车,又看向英真。英真懂他的意思,冲他摇摇头。“今天你和花儿坐后面吧。”& b4 a/ u8 D/ ?4 F$ r$ `
路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花儿靠在冠弼怀里睡着了。冠弼侧头看着窗外。雨滴划过玻璃,留下一条条水迹,交错排列着。窗外的世界,在雨水的映照下,变得有些模糊,失了经常的模样,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在这一刻,世界停住了脚步,都静了下来。
* I0 O3 ]' v: o% S& j3 r. O 凝视着窗外,冠弼忽然觉得一阵凉意,不觉又加深了力道,更紧地抱住了花儿,竟像是怕失去什么。时间真是最好的药,再多的苦痛,有了足够的时间,都能够抚平。也许是因为街上不断转换的灯光,他眼前渐渐模糊起来。6 v3 s/ _ @+ ~1 U7 c/ g
英真坐在前排。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人。看着他凝神远视的样子,突然觉得他离得好远,不像自己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柳冠弼。“柳冠弼!”一时竟出声叫了他。3 u% [) ^% o0 g- i, Y3 J
“嗯?”冠弼看着她,已经没有了刚刚疏离的感觉。英真竟觉得松了口气。“哦,花儿不会着凉吧。”+ h) w! O$ X3 k( ~
“不会。”冠弼又拉了拉盖在花儿身上的外套。
E7 O% [) L1 B G4 e “就要到家了。”一直开车的秀皓回头说了句。8 z, q. v1 G, S
“嗯。”冠弼应了声,不再说话。7 M9 b/ A% J$ Z
. h) z+ X5 c( e! b[ 本帖最后由 路遇此木 于 2008-9-15 16:5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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