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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4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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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im2.0采访报道，原文刊于flim2.0 4月刊
翻译：vv19902002@naver.com 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真的…我很幸福
《我很幸福》現場訪問記
在一片親日爭論聲中的《青燕》在混亂中遠去，尹鐘燦導演正忙于拍攝新作《我很幸福》。玄彬、李寶英出演，在六周內完成拍攝的這部作品是確認以《鶏皮疙瘩》和《青燕》成名的尹鐘燦導演跟作家的緣分的作品。除了是講述爲了獲得幸福而發瘋的男子的故事以外我們對這部電影一無所知。我們找到了等候開鏡全羅南道進行拍攝的尹鐘燦導演。
悠然的傍晚，無聲無息的，尹鐘燦導演在安靜的製作著電影。距離全羅南道光陽高速巴士車道三十分鐘（車程）的津上站。新作《我很幸福》在位于附近一條安靜而閑適的街上的破舊汽車修理廠的定點拍攝已經進行了一個星期了。廢弃輪胎堆放在電綫杆下面，這裏就像是遠處的汽車站背景一樣。在夕陽的映照下，鋪了瀝青的鄉村小路是情趣神奇而又溫馨的地方。除了不時經過的鄉村巴士帶來的噪音和遠處的犬吠，這裏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在廢品和爛鐵堆旁，100cc的舊機車開過的地方有50多名staff在爲當天的攝影做準備，這時翩然而至的尹鐘燦導演展露愉快表情。
昨天熬了一整夜到今天清晨7點才結束拍攝不是累得倒頭就睡就是睡不著覺爬起來爲攝影而煩惱…不是這樣的嗎？相反地，像是鄉下的面長一般“這裏好嗎？看到製作部抓拍的照片非常喜歡。”在寧靜狹小的汽車修理廠裏引導著拍攝。“因爲昨天颳風拍攝塵土飛揚的場面，現在椅子有點髒，那些塵土都是黃豆粉喔。請拍拍再坐吧。”同時拿出了蝦條和魷魚幹招待我們。已經拍攝了到卡拉OK唱歌的場面，這是爲發瘋以前的周滿秀（玄彬）和痴呆的老母親準備的零食。連在汽車修理廠裏的住宅都一幷借用了暫時借住在那兒的尹鐘燦導演代替主人接待了客人拿著一包有點受潮的蝦條開始了采訪。
是誰這樣創造了周滿秀
4月1日，在開往光陽的高速巴士裏5個小時下來人半睡半醒，思想一一直沒有停過。不是像《鶏皮疙瘩》一樣的低預算恐怖電影，也不像《青燕》是一百億圜的大片。此間尹鐘燦導演的電影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呢？劇與劇之間差异很大的尹鐘燦導演選擇的第三部作品《我很幸福》是10億圜的樸素的HD電影。運用Biker camera（拍攝《機器人也無所謂》的camera）拍攝的殘酷現實、做著沉重而甜蜜的白日夢的患上誇大妄想症的年輕人的幻想幷希望由此逃離的黑色喜劇。
儘管現場的工作人員非常忙碌，然而在所謂汽車修理廠倉庫坐著調整監視器的尹鐘燦導演仍然顯得不慌不忙。透過監視器可以看到汽車修理廠裏間裏面飾演老母親的演員跟躺著的玄彬幷用無綫電機指導著。“說臺詞的時候再給更多的感情，調整以後感情到位了就開始吧。在這裏等多久都可以。”今天跟汽車修理廠相關的所有場面已經告一段落。雖然是極致的孝子，但非常孤獨的青年周滿德（玄彬）好不容易找到了因爲患上痴呆而從家裏跑出來的母親，却發現現在母親臉自己都忍不住來，躺在一旁開始自言自語時講著他的獨白。爲了什麽這個四肢健全又誠實的年輕人會喪失了落入不知所謂的幸福國度去了呢？是誰，是什麽創造了這樣的周滿秀。
“沒有，一次都沒有討厭過，滿哲哥哥。沒有錢會死的嘛。總是那麽辛苦。我知道媽媽也會死的，因爲我。”在越來越貼近的攝影機裏面空虛渙散的玄彬的眼睛和他眼裏流出來的泪水非常鮮明。“在這讓人害怕的晚上這樣一個人躺著，呼喚著母親，呼喚著滿哲哥哥…”突然間從枕著的工作服裏抽出塞著的樂透紙說“媽媽…錢..都拿到了…錢…”邊念叨著滿秀把這些紙胡亂塞到躺著的媽媽的身體下麵。這是真正發瘋以前，發狂的痕迹展現出來的狀態。CUT!對著示意後跑到監視器前面的玄彬，尹鐘燦導演細緻地講解著要求。“彬啊，你看這個，拿出樂透笑的時候表情不是又恢復了正常了嗎。這個時候應該是完全地到了另一個世界才是。表現害怕的時候也是，那以前要表現出很悲傷，突然間轉過來。看著媽媽的時候也不是真的看著。視綫要焦點渙散。”默默地點頭的玄彬就像是伺候著師傅的弟子一樣。用手指著監視器裏母親的嘴唇的部分問道“看到這裏了嗎？”的樣子就像是熱心學習的樣子。但是初半部分要有三四次的take的情况很多。太平凡以及安靜的念臺詞的語調，臺詞錯誤地斷句，導演都一定會指出來。
銘記了一對一的指導後玄彬回到房間裏面，再次開始拍攝以前，在監視器上可以看到飾演老母親的演員因爲倦意真的睡著了。尹導演說“媽媽，如果困了就睡吧，別管旁邊的是滿秀還是什麽的。實在不行就這麽睡著吧。”工作人員撲哧地笑個不停又開始了拍攝！兩分多鐘的獨白真的不容易。對著又來到監視器前面的玄彬尹導演又說了起來。“是自己的自言自語。就這麽嘀嘀咕咕，別人是不知道的。這些你只能自己提高啊，靠自己。”不是布景，因爲拆掉屋頂和墻壁沒法設置照明和攝影機，雖然花掉很多時間，但等待著的導演、演員和工作人員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清晨。不知道哪里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好，再來！演員表演的時候不要發出噪音”尹導演叫道。聲音非常大。已經到了第8take的程度了，在這個過程中尹鐘燦導演一點一點地修正著玄彬的表演，滿秀的感情唰地提升了。就在這一個場面就可以感受到尹鐘燦導演的執導風格。比起那種“嗯，自己去領悟吧。”風格的導演，他是有批語就一條一條說特別細緻地導演。《鶏皮疙瘩》的張真英也是這樣，金明敏不也是那樣指出的嘛。《向著我的青春呼喊》以後一直拍攝唱片的李燦載攝影導演不悖Biker camera的重點會隨時反饋，滿秀投入的聲音和眼泪，讀臺詞的音調，在最能表現出視綫渙散時開始。“投入的聲音更好呢。休息五分鐘吧。那個感情幷不是那麽容易捕捉的，對不？”在短暫休息的時間裏給出去抽烟的玄彬像父親一樣溫柔地耳語。在玄彬身边就像是个大哥哥一样。像稽查隊長般傲慢的長相包裹的是溫柔的部分。
超過兩分鐘的獨白場面到最後OK花了一個半小時。雖然進度有點推後，但更完全地沉浸到滿秀的心情的演員仍然非常忘情。导演非常的高兴。到早上9點拍到滿秀讓媽媽洗澡的場面和哥哥滿哲找上來拿錢的時候撒野的場面，這個晚上又是通宵。
這是躁鬱的雲霄飛車
製作《外出》《家族的誕生》的Bluestom的裴勇國代表在很久以前讀過李青俊的小說集《傳聞的壁》裏面的單篇“周滿得篇”。暗自希望把這個李青俊以20前從朋友那裏聽到的真實故事爲背景寫的單篇製作成電影，無論如何都希望進行一次這樣的嘗試。看到以李青俊的另一部小說《蟲的故事》爲原型的《密陽》也被製作，尹鐘燦導演有了勇氣推進“周滿得先生”。在《青燕》被錯誤解讀爲親日電影以後尹鐘燦導演花時間準備《羅馬麵包店的假日》作爲自己的後續作品，最終决定延期因爲投資的問題一拖再拖的《羅馬麵包店的假日》。著手準備因爲無法承受現實的重量而發瘋的男子，到精神病院以後發現瘋掉了反而更幸福的單篇“周滿得先生”的基本架構，《我很幸福》的劇本反而先出來了。
跟希望把不想記住的回憶處理掉的《鶏皮疙瘩》一脉相承的《我很幸福》講述無法承受生病的母親，沉迷賭博的兄長和慘酷貧窮的現實而失憶、改掉記憶的青年周滿秀（周滿得因爲跟20多歲的玄彬不匹配又過分强調其鄉土氣的關係最終人物的名字被替換掉了。）的奇异幸福的故事。
20代的青年周滿秀是一個瘋子。確切地說是患了一種誇大妄想性的精神分裂症。是在不發瘋的話更顯悲劇的環境中生活的辦法。雖然住進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但是跟醫生的診斷不同，他活得非常快樂。因爲他堅信著自己是有錢人，因爲繁忙的工作非常辛苦而不得休息，跟母親一起到某所療養院而活著的關係。有主治醫生和私人護士，雖然房間有點窄，但是却是VIP專用的單間，無論如何可以好好地休息上一陣子。這是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爲什麽到這個地方來的護士秀景（李寶英）。因爲照顧患病的父親而欠下債務，前男友又成了自己的上司，在非正常的病患中間每一天都不知道是怎麽過的不幸的人生。對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關心的秀景說著親切的話語的唯一一個朋友就是滿秀。問她“爸爸最近好些了麽？”“給你贊助點治療費吧”給她開空頭支票（事實上就是那樣）的滿秀是護士秀景護理生涯中最具幻想力的患者。
雖然在精神上是正常和非正常的差异，但患上母親患上痴呆的滿秀跟有個患病父親的秀景都是因爲父母而背負沉重負擔過活的人。對他們來說，比起悲情的現實世界，幸福的幻想更是被祝福的事情。滿秀不知道接受治療會讓他失去這份祝福。雖然主治醫師說治好了他才能回家，但秀景漸漸地對他接受治療的事情産生了懷疑。
尹鐘燦導演問到“如果回到了現實，等待著他的又是沒有突破口的殘忍的生活。難道一定是接受治療恢復正常回到現實世界中會更幸福嗎？”以李青俊的小說《蟲的故事》爲原作的《密陽》提出“由誰去决定寬恕？”這個問題。《我很幸福》考慮的是“誰來判斷幸福”這個問題。尹鐘燦導演之所以被這個故事吸引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在接受治療的人和治療別人的人角色顛倒的病室裏生活感到非常幸福的病人這樣的設定吸引了我的心，處理家庭問題的故事，幸福吸引了不少的視綫。這個特殊的視角是我作爲導演的苛求嗎？”
《我很幸福》分享的分明是這樣兩個不同的故事。滿秀幸福的病院生活和悲傷的過去。作爲主舞臺的精神病院生活是滿秀的現在，以汽車修理廠爲背景的拍攝場面都是現實中無法戰勝的沉重，是說明躁鬱的滿秀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中後部分場面。這跟尹鐘燦導演的前幾部作品有奇妙的關聯。
想起不想記起的記憶的瞬間看到了結果的《鶏皮疙瘩》的主角們，作爲朝鮮第一個女性飛行員而獲得友情和羅曼史之後承受絕望和苦難的樸京媛也是這樣，有很多錢的青年周滿秀也是何時從夢中清醒的問題。希望幫助他的周圍的人的努力和治療的想法在他看來有點可笑和多此一舉，相反是剝奪了他的幸福。這裏面複雜和微妙的心理和表情，黑暗的痛苦和記憶，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內心的人物，尹鐘燦導演對他們的關心還是一如以往。
然而他的方法更加柔軟了。在《鶏皮疙瘩》中勇賢和善英從舊公寓裏逃出來非常費力，《青燕》中的樸京媛從無法改變的時代和空氣中逃出來也很困難，但《我很幸福》中的周滿秀却在壓抑的觀念和精神病院中找到了讓自己喘口氣的方法。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覺得他不正常，認爲他很差勁我還是如此的幸福的滿秀全身心都沉醉在想像中，另外，通過《青燕》進行這樣的嘗試時被外部的狂風所包圍的尹鐘燦導演雖然心痛還是承認了這裏溝通的失敗幷從此間恢復了過來。
迄今爲止在尹鐘燦導演的作品裏沒有“真可笑”這樣的字眼，我們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還是這樣。但是《我很幸福》從形式和內容以及規模看來，比起《鶏皮疙瘩》和《青燕》，確實是尹鐘燦導演更自由製作的電影。《鶏皮疙瘩》有點生搬硬套的味道，是在導演的角度是柔軟性非常不足的電影。醉酒的時候因爲知道嘔吐會比較痛快所以不斷地嘔吐，那看上去不是很瘋狂嗎。《鶏皮疙瘩》也是那樣，因爲知道拍出來會很痛快所以拍的，反而更加憋悶了。因此這次是雲霄飛車。對于發瘋的周滿秀來說是有痛苦的因緣的，所以哭泣也好，笑也好，痛苦也好。這次是躁鬱的雲霄飛車，看了劇本的人都笑了。
幸福的條件，作爲人的條件。
從忙碌攝影中的汽車修理廠出來，月夜中眺望攝影地顯得如此稀罕。是美術組融合得好還是那裏原來就是這樣？鄉間的汽車修理廠周圍飄散著這樣美妙而又樸素的味道。雖然汽車修理廠對面聚集的小學、中學、高中的學生都放學了，那裏格外人迹罕至，替代街燈而點燃的照明，隱約地照耀著滿秀的世界。表現出滿腦瘋狂的模樣，老舊的機車在機車修理廠旁邊來來往往，在認爲還不是時候公開飾演滿秀的玄彬的造型的管理人員的保留下，完全沒有拍攝。但是我們可以期待看到進入精神病院以前滿秀的生活狀態以及確認演員到底是誰。“拍一篇感覺就像拍了兩篇，拍5天感覺就像拍了兩周。”尹鐘燦導演拍到淩晨還是生龍活虎。
希望從殘酷的時間中逃脫，反而變得更加頽廢的人們。尹鐘燦導演以諷刺人類這種存在而出名。爲了描寫在別人眼中被認爲是墮落的人們所具有的明亮的夢幻感，也做了出人意表的亮麗的casting。玄彬和李寶英合作，劇本也經過好幾次的修改。30代後半的周滿得變成了20代的周滿秀。同樣的爲護士秀景加入了不少情節作爲調味。誇大妄想症患者和疲倦指數100%的護士的傳奇故事，想像一下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人呢，比起男女之間珍貴的愛情，這更是人與人的交流的黑色幽默幻想。可以預見尹鐘燦導演讓人吃驚的試圖。
雖然預想casting會非常困難但是因爲玄彬和李寶英先表示積極的演出意願而變得非常順利。尹鐘燦導演“運氣非常好。雖然因爲不恰當的臺詞和職業的關係，劇本匆忙修改，但演員們的熱情的表演和導演的執導很好地結合，希望會有不錯的結果。”表現出這樣的意欲。合作《鶏皮疙瘩》和《青燕》以後，會慰勞工作人員而準備聚餐，演員張真英也會發問好短信，玄彬和李寶英說不定也會像她一樣成爲尹鐘燦導演家庭的一分子。
作爲滿秀過去生活的舞臺的汽車修理廠在全羅南道的光陽，照料父親的秀景自己生活在全羅南道順川的一所醫院裏。電影的主舞臺是周滿秀樸素幻想中的那個瑞士療養地，預計每天都會在全羅南道南原的醫院裏進行拍攝。等飾演秀景李寶英加入，四月中旬會轉到南原拍攝，順利的話大概會在四月底殺青。
開拍五回次，尹鐘燦導演就已經先拍好了結局。雖然沒有詳細表明非要這樣做的理由，但這應該不是混亂的CG和華麗的美術作業，而是只要想想在樸素的想像中獲得幸福的滿秀的世界就能够理解的結局。“從社會性來看這是和所謂不負責任、不道德的東西相去甚遠的結局。希望讓大家自然地接受什麽是治愈，什麽是幸福。主人公和女主人公的因緣和現在希望從精神病院中逃離的關係也非常自然。幸福跟錢的多少，瘋狂還是不瘋狂，年輕和年老沒有關係。那是與我們認知的現實全然不同的想法。”世上是不是誰可都以判斷別人是否幸福，我們通過乾涸的人周滿秀悲傷而幸福的人生去尋找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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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00:38
发表于 2008-4-23 13:54
应该是在赞助商那边拿到的...拍完电影MS人瘦了不少...时间虽短但也很不容易吧
真的很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