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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推薦] 作者：gin777 出處：韓朝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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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夠刺穿你的盔甲。
-----By M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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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一滴淚。。。
記TY E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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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在陽光下闖了進來。
耀眼的日芒，倒刺著他的眼睛，穿透孩子臉龐，圓通的臉頰，白裡透紅的皮膚，日芒刺穿，晰清拉白，在孩子的頂端，像一圈天使的光環。
他是被孩子的喚聲招回。
大叔、大叔。她邊跑邊繞過舊屋，喜孜孜地向他，綠衣紅褲，像聖誕祝福著身倒掛，雪白的牙，因為歡喜開懷而露揚。
告訴她。
那個孩子。其實是我的錯。
他側著臉，以少見的溫柔注視著她。
他曾經的愛，託付的聲音，充滿了他整個身體，在腦海迴響。
而孩子迎面而來，接過託付，卻滿心開懷，不見愁顏。瞇著眼笑，是純真喜悅，。
我媽媽要我去買麵包和咖啡
現在大叔可以住在我們家了
他的臉開了，迎向孩子，在田野日光間，似被洗滌的潔爽。
雖然不是故意的。還是很對不起。
她的聲音在日陽間傳開來，溫暖了他滿身，也照和著眼前的孩子。
她仍然喜孜孜的低頭笑，那身倒掛的聖誕顏色服，通俗的像一份包裝不足卻精美的禮物。
是的，擁有的，是外表粗糙的包裝。
粗針的毛衣，微微露出洗白的粗布圓領白衫。
斥紅絨般的，豔紅中帶著被黑染穿的血紅，包裹孩子童稚的腿足，既村野又通俗的童年，流著被世界所避恐的陰霾。
可是她的笑是禮物，輕敲他世界的門扉。
可是她的笑是精美的禮物，那毫無陰影的笑臉，覆蓋他凝固的哀傷。
一天兩萬就可以了。這些錢太多了。
她加入了他的眼裡，珊珊而來，如同注視孩子。他以日陽的眼光看她。
沉默、安靜、洩露著一絲絲好奇，一點點懷疑，一寸寸欠疚。
她會原諒我的
那個人好像很好
那個孩子的媽媽
他看著她，將託付的聲音，與她的身影相映和，形成圖畫。
他的眼睛低迴再起，劍眉蹙成央心的淺崖。
人生，此刻多麼平凡安靜。
沒有人知道，愛情的期限可以多久保存。
正如沒有人預料，愛情在何時遠走高飛。
當我們以為，最困難的，是面對所愛轉身，親近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總料不到，其實遠走他鄉的愛情，他鄉，是在無法觸及的天堂。
遠走之速，幾乎來不及追上一道呼喚，一眼紀念。
自然，也來不及我們，備齊行囊，跟隨相伴。
於是太愛，悔恨交織。
悔不能及時更努力去愛，及時讓她明白。
恨她不能告知，不能等待。
從此望眼欲穿，不知道寄望何方。
生命中何時闖入朝陽。
在夕陽殘紅近處，突兀吃驚，不合時宜，驚堂入室。
她與孩子，正在他愛情的殘紅，以踉蹌欲跌的姿態，教人不及反應，跌入他的春秋夕陽。
他由上城來，她長村鄉。
身著的殘陽，嫣紅如黑血惡臭，在黑夜，憩息入她的屋。
而今，黑血自體內慢慢淌出，那無處可覓的傷口，正涓涓秀氣放出一股清香。
她踏入眼帘，自在談不上端莊，怡人論不及佳美。
她是個好人。
他注視著她，在坦誠的善良間，在斥責也不見戾氣的溫柔間，發覺一處天光。
他的天亮了，天窗已開，日芒可以照管。
夜晚即使降臨，也有歌聲晚安，引領夢鄉。
這是付託的起始，承諾的延續，人生，換一個角度，重新開張。
***
她與她，愛上同一個男人。之前與之後。
妳好，我是錫賢的未婚妻子，她說。
那天她穿著甜美桃紅衣裙，銀色高跟，蹬入田野小路，不合時宜的美，都被她毫無心機的笑所抵穿。
她也笑，當那桃紅的笑靨如花，她的善良，一如她的坦誠。
人是否足夠幸運，當世上擁有的兩個愛情，彼此對視相逢。
人是否頓足不幸，當世上有的雙愛並行，狹路相遇。
一前一後、一右一左。
前繫有緣，後訂終生。右是青春、左是愛戀。
而幸運與不幸已然無法歸類，倉促迎來的兩份愛情，竟不衝突，也不廝殺吶喊。
哪一份愛情，是望眼欲穿？
哪一份愛情，是終生難忘？
他也遇上了這個問題。在他的心裡。
新的緣份才剛萌芽，愛，談不上。
舊的緣份盤桓欲走，心，放不下。
可他毫無尷尬，因他本非尋愛的企圖前來。
他張牙舞爪、他氣燄吞狂，頤指氣使，直來直往。入她的島，狂風橫掃。
只這一日，她與她，也在他的心中相遇。
她繞足回來，叮他記住託付。那個孩子媽媽。
她穿透日芒，在繽彩仰光中現身。令他負疚與心疼消長。
他能笑，這一天。也許他不曾察覺。
在他唇角，當看見她，在身邊迤邐忙碌，
當他也成為俗子凡夫，收受日陽所照耀，
他能笑，微微一笑。
因為愛成為傷痛，被劃為禁區，避走不談。
越勇敢的愛，失去之時，越成為私密。
只有懵懂標膽，才能誤觸禁區，無知乍談。
他是這樣。
他來，
跋扈不肯承認自己是醫生。驕傲不願讓人觸及他的過往。
都八，以莽撞的勇敢，對他的過往，叩門挑膽。
此刻，是島城黑夜，日芒收束歸家，他的過往，狠撲直上。
你不是也沒救活你的女朋友嗎？
他漸拋的沉默歸來，那深沉憂痛裹密的雙眼，讓俊秀的臉龐，剎時寒霜。
不是胸口忽憂的痛，也非心口悶聲呼喊。
是絕境，不長一株鮮花，不淌一滴流水。
沒有長風傳遞，沒有日光照耀。
黑夜是真實僅存的顏色。
無法分享，不能傳述、不能描摹。
是他盡信的最後一絲力量，唯一以為幸福的機會，拋棄背離，撒手人寰。
但教空氣能夠凝結、但教沉默促人心慌。
他瞋目張視，眉宇間自責憂傷。
誰人不曾在夜裡捫聲垂足，撒野怒喊；
誰人不曾在胸口灑上針瞻，包心自殘。
誰有自大權柄，將最痛掘地翻起，夷為平陽；
誰有狼心狗膽，不忌魑魅魍魎，掀揭舊愴。
他怒目雙眼，蘊火促閃，但地獄火把，燙不穿舊繭欄杆。
他的舊愛，不是悔恨，已是痛與淚，在心口裡覓地翻藏。
你是醫生嗎
我不回答問題
聽說前不久 Betman女朋友死了
聽說得了胰腺癌 是Betman作的手術
但是死了
因為愧疚 所以連醫生都不作了
就這麼過得亂七八蹧的
聽說是為了想跟著一起死
那個女朋友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長得什麼樣 才會讓Betman愛到那種程度
我是永新
不光是永新
是我們春天的媽媽 李永新
所以力氣也很大
也很健康 也很活潑
再辛苦也不會吭聲
再傷心也不會哭
也許你不會相信 但這是真的
那個夜裡，沉睡的他被哭聲喚醒。
幽幽的哭聲，有時似一聲嘆息，欲斷不斷。
憂憂的哭聲，像蘊藏火山底層，埋藏千年，酷熱難抑。
尋找哭聲來源，他找到了她。
緩緩地、緩緩地側臉，
輕輕地、輕輕地轉身。
掺雜不齊的哭聲，如哽咽喘氣，
他蹙眉，見到了正在夢中的她。。
她一定是隱忍很久很久了，
這個傷心，一定折疊了又折疊，折疊了又折疊。
這個憂苦，一定藏了又藏，藏了又藏。
所以哭聲，這麼遙遠、這麼破碎。
她一定是隱忍很久很久了，
無視時光，空白流過，
繞著記憶，視而如盲。
所以哭聲，嗚咽破碎，宛宛淒涼。
他一定是隱忍很久很久了，
當所有人，如昔度日，
當他的世界，運行如昨。
他一定隱忍很久很久了，
時光於他，再無意義，
記憶摧他，只餘忍殘。
他低眉凝視，哭聲自她的胸口，迸級三跳。
如月光迤邐，如長風輕嘯。
伸出了手，遲疑輕緩，
他低眉凝視，如遠洋深海，月色間歸來。
拭去，眼角那滴淚。
驚覺。
那是我的一滴淚。。。。。
十年生死兩茫芒，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 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面 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 正梳妝
相顧無言 唯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斷腸處
明月夜 短松崗
蘇軾 江城子
g.
後記:
江城子的詞 ,是為EP5的基書寫時 ,心裡突然浮現起的
很奇怪 ,看著EP5 基書的眼睛 ,他的哀傷跌宕 ,總讓我屢屢無法想出確切可以描述的文字 ,
此時 ,江城子那勉勉的憂痛 ,就會輕響在腦海 ,
於是在文末將它附了上來 .希望它能傳神的傳遞基書的哀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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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8 2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