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 .---覆codays心領神會091212
我們年輕時，假如有人問我他會不會像後來那樣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一定會說：拜託，我的天啊，你瘋了嗎？
但內心深處有一部份的我其實知道，
這不是可不可能的問題，而是必然的事。
----- Black and Blue by Anna Quind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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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ays.
你送上那日舞台 ,他所受的遭遇 .坦白說 ,即使看過讀過不少他被外放的視頻與消息 ,我仍然心底 ,隱隱吃驚 .
有很多東西 ,在言說者將情境落於文字 ,文字的背後 ,通常就是主角 ,與言說者的心 .
主角在文字中 ,如站在舞台前的星星 ,給你讀見的 ,只是他的軒然而立 .他也只能讓你看見此情此景 .因為挫折或是傷害 ,都注定了必需躲在燈光的背後 .
這種情形 ,套到我們平凡人的世界裡 ,不難想像 .
如同你站在一群人之間 ,這群人 .與你之間 ,既不算徹底知心 ,也不是萍水相逢 .只要有人持語言之刃傷你 ,你都不能 ,也不會 ,將你流血的胸口 ,攤視與他們 .
我的字, 其實很簡單 .任何任何情況 ,想要盡可能貼近當時當境的人 ,沒有其它辦法 .只要將你心, 比他心 .就會知道 .
被你說的情況 ,也是你說的 ,你能很快直觸文字電流 .其實那是因為 ,demi已經走在我之前 .他才是真正經歷者 ,而我是在將心比心之間 ,再放入我自己的感情 .我喜歡的 ,曾經想像的 .所以可以理解他與demi的 .而你 ,也是. 在讀字前 ,你也有了自己的感情 ,就是喜歡 .於是 ,拿到字 ,你的將心比心 ,熨貼得順利 ,又容易 .
其它的字於你較為難 .一是 ,你說的對 ,有些文字 ,我的, 大概些許朋友而言太過辛苦 .這其實是我的問題 ,而不是你們的 ,所以你無需太過在意 .
雖然我是中文世界長大的孩子 ,但是 ,對於文字 ,我有許多執拗 .是出於性格 .
你知道, 中國人的性格 ,不同於日本人 .在亞洲文化裡 ,日本文化 ,最為壓抑 ,卻也最容易吸收外來的文化 ,納川整流而發揚 .中國人的文化 ,不似日本人的壓抑 ,歸功於中國人擁有很好的詩詞世界 .詩與詞, 提供一個 ,將平凡 ,寫的美意 ,其陋 ,也無需遮掩 ,因為詩詞 .是教文字以繁化簡 ,為了簡 ,將陋屏障 .可是我們都知道 ,陋字 ,是屏 ,卻未去 .因此 ,中國人比起日本人的精神 ,要不壓抑許多 .是因為我們有另類的舒放管道 .
我在中文世界長大 ,受到中國人的灑掃入門之儀所約 ,但性格 ,實為叛逆 .
這個叛逆, 不能施開於行為, 因此只有反於文字 .所以 ,別人順利使用的文字 ,我總是不用 ,而在字間 ,故意尋找歧徑 .一則 ,這個故意 ,是為了骨子裡的叛意 .二則 ,是因為那些少少人使用的 ,或奇怪生成的字 .我覺得更能在繁以化簡中 ,捕捉到沒有 ,或也不能說完的餘韻 .所以 ,讀我的字 ,辛苦 .是因為我這個落字者 ,性格彆扭 (笑)
我於許久前曾貼一短帖 ,是友郁教她之友 ,如何讀我的字 .
我聽說 ,她對我的字, 存心意收 ,卻也大致遇到你的題 .
貼上郁的教法 ,不是為了自豪自己. 而是我早早便知道 ,喜歡我風格的人. 是善心與私心 .但我的執抝彆扭 ,落於字前 ,是不管喜歡我風格或不喜歡我風格的人 .都會為他們 ,造成行走的不輕快 .所以貼那篇郁的教文 .順著她的話 ,再簡約些 .codays .當你在我的字前覺得為難, 那就不要讀字 ,只要捕意 .要是捕意 ,也覺得為難 .那就直接跳過吧 .因為當你也覺得對字為難, 其實那個時刻 ,在你眼前那些字 ,落下的都不是字了 ,而是一種心情 .字, 只是落下為了門的開啟 .
( 啊 ,我似乎越說越玄 ,你要被弄得頭疼起來了 ,現在換回實際口味^^)
以demi的札記為例 ,這樣對你難以想像的 ,提供一個背景環境可以站牢 .
在他與我交流的字裡 ,我見到你說───「別說你說了甚麼我會懂, 就是妳欲言又止的, 我也了然於心 」 ,你知道 ,在落字之刻 ,demi寫的札記 ,對她札記 ,我的感覺 ,就是你這趟字 (是否我也可以說 ,你竟然將我無法言喻的說得這樣好(笑)).
我在她的札前 ,無論她說的 ,沒有說的 ,我都能看見她的鏡頭 .這是我說的 ,那種神奇疊鏡 .
但你若說 ,親身經歷 ,除了她 ,我們又誰都沒有 .
於是, 這個於心了然 .是於 ,我們都能簡單的將心比心 .是因為 ,喜愛的熱情足夠 ,對那個人 ,那件事的熱情 ,也讓我們在世俗中飛馳於俗務的心 ,願意為他 ,深刻的停一停 .願意為此 ,付出想像 ,以試著觸摸實體 .
我們太渴望也有一趟那樣的經歷 ,所以我們心中 ,容易 ,或也曾經 ,心裡私自臨摹無數無數次 .她的札一落 ,時刻之間 ,有些臨摹 ,在我們的心裡 ,多麼容易觸達 .是我們 ,早將熱情植重等待 ,等待在那個我們臨摹時 ,模糊難辨的那一部份 ,有人為我們解開 .而她就那樣來到 .
所以我透過她的眼睛 ,將她的與我的世界重疊 .
而你透過她的眼睛, 我的字 ,將我們三者的世界重疊 .
我與她 ,有兩顆心 .因此總有共同的輕顫 ,可以知道 ,她的述說之後 ,背後之心 .那是因為 ,我有心 ,也放在那兒 .
你與她與我 ,有三顆心 ,所以共同的輕顫 ,更多 .而你與我 ,你與她 ,還各有兩者各自的共同 .這是次方重疊 .也因此 ,你輕易觸摸到那份背後之心 .那是因為 ,你有心 ,放在那兒 ,結果 ,遇不見我時 ,遇見她. 遇不見她時 ,可能遇見我 .你的曾經與現在的心意. 都有人與你相遇 .當然 ,你也輕易觸達 ,她的與我的心 .
(不知道我上述這段對你會不會像繞口令的為難!! )
札記後 ,你說對我的字落後是有 .那也簡單 ,不用困擾或懊惱 .
不是你的中文程度之故 .而是那之後的字 ,對你 ,沒有了先前因為大量的熱情所先行在你的心裡已有的描摹世界景象 .次則 ,我的字通常出現 ,很少獨立. 幾乎都是為了覆信給為我寫字來的朋友 .內容 ,也會是針對那位朋友的題意 .因此 ,對他而言 ,是狀況內 .對許多人而言 ,自然是狀況外 .
以你這封信為例 ,你給我寫字 .是你的情感與你的心情 ,落在這些字間 ,早在給我字之前, 你的種種 ,已經砌成為這些字 ,砌一個世界 .我的字給你, 循你世界而入 ,自然輕易 .但在此結界之外的人 .見你的或我的覆字, 或者很多是第一次開始觸摸環境 ,她們的首要難題 ,是得先想辦法跨到你的結界內 ,才能開始想像 ,或在你的界內建設他們的想法 .
但難免有些人容易讀的懂, 那也是因為 ,你所砌的界 ,有人在心裡也先行過 ,而建立下 .所以你的字 ,也意外貼合他們的心 .
只要世界有過預設立場, 要將心比心 ,探入其景 ,的確是比較快的 .
你知道的 ,人的年齡越小 ,對世界的無懼之心 ,越大 .
所以年紀小時 ,我覺得自己好像經歷很多 ,所以懂得 .
但年歲越往老遲走 .對這個世界的敬畏越多 .
當你以為你受的傷 ,已經是最苦 .會有人向你證明 ,他(她)們的痛 ,若真的對你發生 ,是痛不欲生 .那時你會知道 -----啊 ,原來我之前以為自己很苦 ,在更苦的人之前 ,也不算什麼了 .
當你以為 ,你似乎懂得那些智慧 ,但災與困 ,也會向你指正 ,其實我們懂得 ,只是皮毛 .
而當我將”人” 當成世界的主軸 ,中心點 . 以為這個世界之難懂 .只要解決人這個問題 .就好 .
有一回 ,讀到法蘭克‧薛慶(Frank Sch?tzing)的書 ---「群」寫世界其它的智慧對我們人類世界的或善意或反撲 ,才知道 ,人外 ,有天 .有很多很多事 ,直到我們死亡, 或終其多世 ,都無法了解 .
我的經歷 ,其實跟一個平凡人一樣 .有了知心的朋友 ,溫暖實在 .感恩微笑 .被傷過 ,也傷了人 .痛得死去活來 ,後來發現 ,那些痛 ,很多人跟自己一樣. 都有過 .我經過的, 沒有更特別 .快樂時也貪心 ,渴望時也壓抑 .衷心渴望理性 ,節制 .與自由 .卻也深知 ,很多渴望, 其實得不到 ,是礙於自身的性格使然 .
於是我相信 ,人說 ----性格 ,即命運 .
也奉信 ------ 在這個世上 ,你可以拿走你要的 .但所有的一切 .都得付出代價 .
以前我以為 ,取與失, 代價會平等 .
後來知道 ,那是傻瓜想法 .從來 .失去的 ,一定比取得的代價要大 .
所以 ,當你落證他當日舞台受到的冷落. 我卻想著 ,冷落時 ,他只要付出撫平心傷的代價. 但如果為燈光所聚 .他要支付的 ,更大 .
我後來在給你信後 ,轉身去應付俗務 ,想到應該跟你補充忘了說 .但後來沒補 ,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已經太囉嗦 .
還記得我們談起那段官網自拍的訪談譯檔嗎 ?
他在自述中說過一段話 .鏡頭問他 ,工作的意義 .他說 ,在二十之齡前 ,他只是確保自己在工作間不受傷 .
你握住此句答話的心臟, 停下來 ,想一想 .
在此臨他的生命風華之刻 ,一個人會談 ,或想起”不受傷” ,其實反指向的 .是他所受到的傷害 ,甚巨 .並或許 ,正在發生 .因為人雖然避談某些時刻, 但切膚之痛 ,往往會在生命熱鬧處 ,被想起 .那便是因為 ,那個傷害 ,他沒能避開 ,也對他真的造成影響 .所以訪談那一刻 ,他能輕易為二十歲之前 ,劃下那道線. 是因為 ,受傷 ,已成符號 .
他說 ,當時只要確保自己不受傷 .那麼代表 ,那時之後 ,他沒有確保到, 而令自己受傷 .當然也可能 ,是他不再防範 ,於是 ,在那之後 ,受的傷最多 .
一個曾經保護過自己千萬不要受傷的人 ,一旦將防護層大開 ,那麼 ,受創的巨烈 ,不在事情的大小 ,而在於他幾乎是以心的純淨 ,去承受早已慣為我們習慣的污濁 .這才是重傷難平 .
後來 ,鏡頭再題問他是否就這樣當此工作為職 .他說 ,要成為職業的話 .需要放棄的有很多 ,也會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
當我們能將這個問題答得這樣 ,表示問題 ,早已在心反覆思量過 .不管得到答案與否 .那都不是童真茫茫而率性行走 .
什麼不穩定會導致需要放棄的 ?!
就像在那個舞台上 ,他必需放棄的驕傲與自尊 .
是為了日後放光的時候, 拿到驕傲與自尊 .
但是 ,價值的箴言卻永遠不變 .你拿走你要的 ,但要付出代價 .而代價 ,不是你想付出的 .是我想拿取的 .
所有被取者, 一定多於拿取者 .
學會先放棄的巨價 ,即使日後 ,他拿到驕傲與自尊 ,也不會忘記 ,曾經的那一刻, 多年以前 ,他已經先行失去 .而代價便是 ,他必需忍受多年, 才再拿回 ,並且, 拿到時的一瞬間的快樂之短暫 , 無法彌補失去那一瞬間的痛苦 .
你若問我 ,是經歷讓我知道嗎 ?
不是 .我沒有站在舞台的經歷 .但一定有與代價討價還價的經歷 .
親身驗證被取與拿之間的從來沒有平衡 ,所以我盡量能 ,試著探知他當時的體溫 .心裡也能看見 ,他未走到 , 與或者將走到的風景 .
g. 2009.12.12 09:36
[ 本帖最后由 gin773377 于 2009-12-12 10:37 编辑 ] |
发表于 2009-12-12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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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