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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2-21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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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也是美丽的日子后续--战场第三十二章下
[这个贴子最后由快乐无语在 2002/12/21 03:01pm 编辑]/ G- X4 @0 C# P- k% d4 Q: w" Q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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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离歌新阙(下). h' x& N2 F* ?/ I' J+ M
已经很晚了,两个人静静躺着,毫无睡意。) f4 ^( Q+ p1 ~: r3 ^
电波正放送着Faith Hill的《This Kiss》,民智懒懒地说:“这首歌不算好听,我还是比较喜欢听她的《There You Will Be》。”; B* {* l) O" z) t
“嗯,”善宰若有所思,“可能这首歌对点歌的人有特别的意义吧!民智,”他翻过身来,支着手臂注视着她:“去年,记得吗?”
: }" G" r5 @2 g5 Q) N) C% L 民智垂着睫毛,在羞涩还没有染红她的脸颊前,她想转过身背对着他。善宰按着她的肩,不让她回避:“那个傻瓜,还以为一个吻就可以让我满足就可以让我靠着回忆过后半生呢!我才不要。说真的,我好怕你会拒绝我,我想了好多,站在你的立场,想你的顾虑,然后再一个个去解决它。去波特兰的路上,我心里很怕,我怕你不能接受我,怕你会再逃走。可是,见到你后,你却好象什么都了解,什么也不问地迎接了我,你知道我那时的心情吗?我觉得,你跟我,就好象一个健康的心脏,心房与心室的收缩舒张总是那样契合,就算不用交谈也会知道对方的心意,我好喜欢这样的感觉。”
( t- Y7 z: {% y9 ?- g 民智的手捂在善宰的胸口上:“因为我相信你啊!”她冲着善宰热气拂来的方向嫣然一笑:“我相信你也了解你,我知道,如果你爱我你就会选择最好的方式来爱。所以,你回来的那天,我才会什么也不问地要你。哥,如果换了我,你也会这样相信我吗?人生有些阻碍,就算是已经成为一体的那个人也不能陪着去排除,如果我遇到了那样的阻碍,你可以放心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吗?你会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吗?”3 O# l8 o8 S+ y: B( d
善宰低下头吻住了她。3 a* t* @* Y+ |1 R+ a4 s
“民智,我相信你,”他的声音好象有些心痛,“这些日子以来,我不是一直都是信任你的吗?有时候,我会觉得很无力,恨自己不能更好地帮你。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我放手,你反而会活得更精彩,所以,我相信你,像你相信我一样相信你。”
+ p4 H5 J; ~2 \ 民智夸张地长舒一口气:“唔,我要的,就是这个。你要永远这样相信我,我,也会永远相信你。”
! G0 ~% I& c7 i _2 b 歌曲换了一首R&B的韩文歌,带着浓重的模仿痕迹,好在,音乐已渐渐隐去了。5 c; G9 U% J) n$ g O4 Y' F* }% A
善宰听着,不禁叹道:“好奇怪,上世纪火过的Babyface,这世纪还会有人模仿……”
; e4 s; J- W* q* a0 W$ O “这封Mail署名是,噢,好有意思的名字,不能呼吸的鱼!看来是一个男生,他要送Sting的《Every Breath You Take》给自己的女友,说,请你一定要原谅他,因为,如果他没了你的话,就算仍然留在水里,也会因为失去了空气而死去。你听到了吗?一起来听吧!”
# g9 k- }/ L' w0 X- d* U4 d5 C" D 民智吃吃地笑了起来,善宰本来在忍,民智这一笑,他也忍不住了。两人笑着抱在一起,还是忍不住,还是笑。* h8 R) E1 n8 g g, n) H- R
好不容易停下来,民智认真地问:“哥,如果你是鱼,我是什么?”
$ B s$ k& c6 G 善宰凝视着民智,心猿意马:“你吗?我想想啊,――是尾巴吧!”
3 F/ @2 A$ E8 M/ O1 { “尾巴?”民智不满意:“为什么不是水呢?鱼不是离不开水吗?我才不要当尾巴,尾巴的意思就是想甩又甩不掉对不对?”这一次,她迅速翻过身,不再理善宰。' H. ]0 H& [6 C+ ^* D8 R
善宰的脸绕过民智,凑到她面前,“生气了?噢,真的生气了啊?”
, j+ E3 }9 [7 D6 Z! B/ ]% O 民智不理。: T* Z5 \, ~' g9 e! t7 s
“傻瓜,”善宰说“傻瓜”的时候,总是带着让民智心动的柔情,“才不是那个意思呢!你知道吗?尾巴是鱼的方向啊,民智,就是我的方向,人生的方向幸福的方向,都由民智掌握着,所以,还有什么比尾巴更重要呢?”
" o- U8 S* t( v- H 民智的心突然醒了过来,她对他的意义,竟有这样重要?她怎么会忽略了这个?( @3 J* |2 l/ p4 C4 f
“哥,”过了很久,她回过身来,柔柔地吹着气:“快十二点了吧?打个电话回家,我想跟他们说圣诞快乐!”/ l7 y' C$ c( Q& g. [- \ H+ z
善宰忙拨了电话,那头,民哲跟莲秀还没有回家,是李成春接了电话。
# s& E7 \0 ^; |% i% s3 G* W. J, l “爸,是我,对不起,让你孤单地过了。”民智的声音有些不一样,“明天,我想跟爸去看看妈妈,爸准备好了吗?明天去不会晚吧?”
1 r f# M3 O* r: w D0 J/ s “我已经准备好了,”李成春了然于胸,“你放心,晚一两天没什么的。我去接你还是善宰送你来?”
+ @; Z: c& I }" ~; Q “哥会送我去你那边。那就这样了喔?爸,明天见!”
1 t: Z* W. q* ] 民智挂了电话。( [, i7 E; U- y0 V0 {
“去看妈妈,不要我陪吗?”善宰问。3 z2 T7 } ?- S( V7 L2 H/ r
“这次又不是爸陪我,是我陪爸,你就不用去了。你好好在家呆着,按时吃饭按时休息――呃,我的意思是不要太累了。反正,你好好等我回来就是了。”
7 O- Z5 X7 O: A3 l9 m 民智的手不安分地抚上善宰的脸,“哥,我好想你的样子,头发、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胡子茬还有宽宽的肩膀温暖的胸膛,我真的好想你的样子哦!”
4 Q h; U! }( L# [: v: J% ?1 P 善宰的心被她轻柔的触碰和娇娇的呢喃揉得滚烫,他试着更靠近她,声音喑哑:“民智,我在这里,就在这里。”% _4 ]! b7 R" U B' R. ]
她的柔情像水一样漫过来了,颤抖的唇是她等待的热情,温柔的双臂是他渴望的港湾。缱绻情意,阑珊的夜,如何抵御?" w5 I4 \, K( l. D: f p$ N
“善宰吗?你过来一下,赶快!”民哲在那头急吼吼地,都不像平时那冷静的他了。& p$ Q4 J1 Z h) O- }* _) A
“民智发生什么事了吗?好,我马上来。”善宰顾不得多问,穿了大衣冲出门。
9 o$ b* q3 b( ` “我看爸是疯了,”民哲拿了李成春的留言,气急败坏:“他怎么能自作主张就带民智去了荷兰呢?真是!”- k% C4 ], ~ j, Q5 O
信上,李成春写着:
( |% t" E" H! z, }6 }0 f2 v, c0 V善宰:
* n5 d# D I/ O) T+ [ 我跟民智,决定去阿姆斯特丹了。你可能没有办法接受我这样的冒险,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的心告诉我必须这样做。你和她,是我手心里的肉,因为含泪的笑容我不敢看不忍看,所以,我想抹掉那些眼泪。/ g; h" x# n. @# L' o
民智她是真的很爱你,下这个决定,她也挣扎了很久。不让你陪她,是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她心疼你,不希望你守着她一起痛。而我,我曾经拿走了你全部的幸福与快乐,你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 H3 c4 h( |0 V( ?9 G- b2 @3 D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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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民智,她什么时候下的决定?前一天不是还好好的吗?7 y! U& u" K" A& t( T0 p$ ^% X! D
“善宰,这可能是民智的留言,我来放。”民哲拿了盒带往音响走去。- [ R. U3 M1 x% O* C
善宰跌坐在地板上,静静等着民智的声音。7 f6 C, Q( h3 M$ s7 h, j6 \
“哥,我去旅行了。”她说得很轻快,善宰有一瞬以为她是真的去旅行了。5 L! ~- s3 J# U$ p0 [
民智又叹了一口气:“就算我这样说,你也一定不会相信对不对?所以,我还是决定不要骗你。”' J9 b( E+ U# d4 m4 D. T
她收起了那爱娇的调调,语气诚恳起来:“哥,我去阿姆斯特丹了。虽然不能肯定可不可以做手术,也不能肯定最后是什么样子回来,我还是去了。我不想心里留着困惑或是遗憾,不想老了的时候,回忆到今天会说‘如果当时去了会是什么样子呢’。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为了自己不顾哥的感受很自私,但我的心里,除了画画,更想要做一个完美的尾巴。可能我去了那里,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地回来,可能,还是那个自己没有方向却要成为你的尾巴的我。可是哥,如果我说,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笑着归来,你相信吗?相信对不对?”
) n u* R% z. C 她的声音暂停了,善宰被这空气中的沉默压得喘不过气来。
7 g% h, u) I$ l* ^ U( P “在我不在哥身边的这段日子里,哥可不可以帮我整理我的主页?这么久以来,哥也一直没有时间光顾吧?我想以后把我们的主页放在一起,你原来那个Zero的网站,可以再做起来吗?在我回来之前做好,没问题吧?”3 C: r) N" e7 g, e( O# ?/ f# c" b. T
善宰眼里,噙满泪水。* H* T0 E3 @0 @! v; v/ N+ e H
“哥还要好好写曲子,等我回来,我要听完整的。我,就想要哥做这些事,这些,比哥陪在我身边还要重要。”0 D; U* V7 W: |+ X
善宰的泪流了下来。- G4 g; H, G, B/ E$ s
“这么多的事,哥怕是没有时间想我了吧?我,会想哥,每天都会。哥要好好照顾Mura,要跟它一起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这个不难吧?”; z: ^5 K& h- B9 n& V) W2 `2 j2 K
民智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她吸了一口气,快快地说:“Sealed With A Kiss!”' H) O6 h! v( U4 ~+ ~) n1 U; Q! x
善宰的泪在放肆地流淌,嘴边竟然还有一抹笑。3 j7 h7 Z& u# Y8 j3 Y- i. g. ^
“善宰,你回去收拾收拾,民智走得匆忙,怕是什么也没带。其他的,我来帮你办。”民哲恢复了他的冷静,“医院那边应该有他们的去向,要找到他们不难。就这样,你赶快回去。”
" u0 B- u$ n- F: B6 E- u* s& J 善宰一动不动,唇边还是那抹神秘的笑。
$ t% B# V* r: P, [ “善宰,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民哲看着善宰的样子,急从心底起。+ D% G: K z% i% g. A3 \5 @
“哥,听民智的吧!”善宰说话了。
9 _* [2 D1 A9 r! y% _3 m, m “善宰!”民哲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由着他们胡闹?”( i9 W+ ]9 U# \) j. e* S! q
“哥,民智留了一大堆事要我做,我会很忙。”善宰居然笑得出来,民哲心里充满了挫败感:“那些算什么重要的事?比她需要你还重要吗?”
7 I& P) M, e, `- X “哥,”善宰正视着民哲,“她的心告诉我,她需要的,就是我好好做这些事,然后等她回来。Right Here Waiting,Now And Forever,如果我连这个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理解她信任她呢?”. |' h8 H( o, u: Y
“可是善宰……”民哲语塞。$ U# Y7 @( O8 H- M
“哥,你放心,民智,她会好好的。”善宰坚定地看着他,“我喜欢她这样,虽然她说自己自私,可是我喜欢,决不放弃完整的人生,这才是我爱的她。我相信她会好好地回来,跟我过往后一生。――你,也要相信!”! a/ t/ U$ h. M# h% c6 u
善宰拍拍民哲的肩,取出盒带离开了。留下茫然的民哲,一时间竟觉得这世界已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世界。
. T9 {$ \1 `7 C$ R2 v( c% o2 o 再听到民智的声音,是隔天的傍晚。' E' A* f0 t, m2 m4 Z% @# }" B
善宰从工作室回到家中,习惯地打开了答录机。4 z7 |( Z | @" J
滴音后,是一日不闻已思量千万度的声音:“哥,好高兴你不在家。――不会是来找我了吧?我知道哥不会。今天,是不是比以前还要辛苦?真抱歉,丢下你一个人,不过我会补偿你的,你会耐心等我吧?这边,所有事情都是爸在安排,一切很顺利,你放心。我,――哥,我想你,帮我亲亲Mura。Sealed With A Kiss!”! U J# M/ y, z% A6 Z6 Z7 e1 Y1 H+ ~
房间又再安静下来,善宰拿起Mura:“你听到了吧?她说想我们呢!狠心的家伙,还敢说想我们!不过Mura,我觉得她的声音好好听,要不我们再来听一次?”
3 o# P2 A. D- ^: Z) g! ^ 这之后,善宰常常可以听到民智的留言。她并不是每天都会打来,而且,她也从不提起手术的事。善宰遵守着两个人的默契,从不在家等她的电话。尽管思念是如此难熬,但爱与希望让这思念变得简单,简单到只要感觉到空气中还有她的气息,心里仍然会觉得幸福。
; z% Q/ D0 C. \0 `+ t9 t4 x 一个月过去了,善宰一边写着李美美交待的曲子,一边认真地改版网页,生活忙碌而充实。
1 X6 Z8 w. N( f8 C9 M; U 这天回到家,又听到民智熟悉的声音:“哥,我想知道我到底想你有多少,所以,我要试试拿些日子不跟你说话,可以吗?可以吧?”8 @: i6 k+ I, k$ s
她有一段沉默,善宰知道,她是要走向那个挑战了。
# t$ H) n& ]. ^4 V 民智,不管你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最后,你要记得回来。他心里承诺着。3 y0 r8 \' n1 M! W3 q6 ^
“哥答应了是不是?”民智仿佛知道他会这样想,她的声音那么温柔,善宰突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住地疯狂地想着她。
( F; q) u9 \- k. y4 ? “今天,认识了一位画中国画的朋友,她跟我说,中国画里,有一种技法,叫做‘留白’,‘留白’并不全是什么都不画,‘留白’是为了让人回味,让人更深地体会空白里的涵义。她说,我跟哥,这样的分离,也是‘留白’。两个人看起来在对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段人生,可是,这一段人生,往后也是很值得回味的不是吗?所以,哥,既然已经‘留白’了,就要让那个空白更有意义,不管是我,还是哥,都要好好地过这段人生,将来再相聚的时候,会发现对方是如此难以抗拒,就连他的那个空白,也一样充满魅力,哥可以答应我吗?”
' W* p& M3 E5 q6 B, ~# v; E* v 我答应!我答应!善宰心里,连连应着。2 O! m6 z1 u' E" r+ @1 }
民智也知道他的答案,她轻轻地道了再见:“Sealed With A Kiss!”/ n' a5 H3 h- f* l w, a
再往后,的确有好长一段时间,善宰没了民智的片言只语。民哲那边,似乎也奉了什么旨意,绝口不提民智的任何消息。
- o8 c9 Y# ?% h5 O/ F1 U 善宰只好把心思完全放在了工作室,第一辑以弦乐为主的短曲已经完成,后期的制作与发行也交给了民哲。第二辑,是以管乐为主的,因为并不长于管乐,善宰写来倍觉辛苦。只是,再怎么辛苦,想到民智,想到“留白”里的精彩,他也只能把无尽思念压在心底,用工作来填补这漫漫虚空。 S. A3 f0 z" O# m
善宰心里,其实一直侥幸地以为,民智就快回来了。他总觉得,那么长时间不跟他说话,是因为她想给他惊喜。她不是一贯喜欢给他惊喜的吗?
( O \( \) o, k3 }2 W5 T' S 然而,乍暖还寒的三月里,善宰却再次听到了民智的声音――不是活生生的民智站在他面前,而是答录机里温柔的声音。虽然算是有了她的消息,他却倍觉憋闷。
. T0 X! Q& u! H7 `& m0 | 她,没有跟他说那个结果,甚至,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z M7 m6 [! q8 C# F6 o
留白,不是只能一小点吗?太多的留白,不是算不得好画吗?善宰心里纵有千万不舍,却也只能由着民智,他选择了Right Here Waiting,Now And Forev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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